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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利刃出鞘-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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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斑点狗,目标接上林晓晓,现在走了。完毕。”司机戴着耳麦。
“斑点狗,腊肠收到。在下个十字路口换我跟踪。注意,他很有跟踪和反跟踪的经验,不要暴露。完毕。”无线电回话。
“斑点狗收到。完毕。”
王亚东开着车,混在城市的车流里。林晓晓抱着礼盒坐在副驾上,王亚东看了一眼,笑道:“带的什么礼物?”
“在你那儿买的那双军靴啊!”林晓晓说。
“怎么你还没给他呢?这都多长时间了?”
“我也得知道他在哪儿啊……”林晓晓苦笑。
“现在解放军的部队,保密制度这么严格吗?连寄东西都不许吗?”王亚东随意地问道。
“不是……是他没告诉我他在哪个部队。”林晓晓无奈地说。
王亚东不敢问了,笑了笑。
“我知道你觉得奇怪……在他当兵的这件事上,我一直是持反对意见的。我想可能是我的问题吧,我一直觉得,他应该有更好的前途。”林晓晓抱着军靴。
“有些男孩子,生来就是要去当兵的,这个我能理解他。如果你爱他,就应该支持他。男人有时候需要的是支持和鼓励,反对不仅无效,还会破坏你们的感情。”
“我现在明白了,没晚吧?”林晓晓笑着看他。
王亚东笑:“晚什么?解放军的部队跟外军不一样,管理制度不仅是严格,甚至可以说是苛刻了。他又不可能遇到别的女孩子,你怕什么?就算两个人感情出现点小问题,只要没有第三个人的介入,不会出什么事儿的。况且你们肯定有很深的感情基础,有问题说开了不就得了?”
“你好懂啊!”
“我三十四了,不是小孩子了,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再不懂,我不是傻瓜了吗?”王亚东笑着继续开车。
“你太太一定很幸福。”林晓晓羡慕地说。王亚东的脸抽搐了一下,林晓晓问:“怎么了?”
“没什么,她去世已经五年了。”王亚东有些悲伤。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很多东西,只有失去了,才知道是最珍贵的。”
林晓晓无语,王亚东看着她:“所以晓晓,当你拥有的时候,就要加倍珍惜。”
“谢谢你啊,王老板。”林晓晓心情明显好转。王亚东笑笑,继续开车。
“对了,王老板,你的普通话说得这么好啊!一点儿也不像华侨!”林晓晓扭头说。
“我不是什么华侨,我原来就是从大陆出去的。”
“那你怎么去国外当兵了呢?”
“失恋。”
“失恋?”林晓晓很意外。
“对,失恋。”王亚东继续开车,“我原来是海员,跑国际航运的。你知道,大半年不回家,是会给不太稳定的感情带来严重危机的,我就遇到了。当时我人在欧洲,也没办法解决这些问题,就去酒吧喝酒,结果遇到了一个人……”
林晓晓看着他,王亚东笑笑,继续开车。
缓慢的车流将他的思绪拉回了那个他永远也忘不了的夜晚……
13
那是一座欧洲沿海的小城市,干净的石头小路尽头,一间安静的酒吧里放着蓝调,客人们都零散地坐着,喝酒聊天。那时王亚东还是海员,很年轻,他又一次抓起一瓶威士忌喝了下去。坐在不远处的一个中年男子默默地看着他。
“再来一瓶。”王亚东已经醉了。
“小伙子,不能再喝了。”老板也是个华人。
“老哥,再给我来一瓶吧,我难受。”王亚东伏在酒吧台上。老板无奈,递给他一瓶酒,王亚东接过来继续喝。那边忽然喧闹起来,几个白人水手调戏一个女孩,女孩尖叫着躲闪。
“喂!你们——”王亚东晃着脑袋叫道。水手们抬眼,王亚东站起身,晃晃悠悠地走过去:“你们……闪开……别胡闹……”
“你是谁?”其中一名水手走过来。
“我……我是我!你们不许……”王亚东语无伦次,水手们已经冲了上来。不远处的中年男子不动声色,带着笑注视着。
王亚东与水手们扭打在一起,明显只有挨打的份儿,但仍不屈不挠地回击。一个水手拿起桌上的空酒瓶,啪地砸碎,向王亚东扎去。中年男子突然出手,水手们一愣:“你别多管闲事!”
中年男子猛地出手,动作干净利索,水手们急忙夺门而逃。
老板扶起惊魂未定的女孩,王亚东看呆了。中年男子站起身,笑笑:“这里的损失,都算我的。”老板苦笑:“你也是这里的老板,不算你的,算谁的呢?”
“你是谁?”王亚东看着他。
“一个过客。”中年男子说。
“你……你是老板……”
“我只是在这间小酒吧有点股份罢了。”
“不,你是老板,大老板!”王亚东晃着脑袋,中年男子冷冷地看着他。王亚东已经醉了:“大老板,有钱!你有钱!你会去找小姑娘——刚毕业的小姑娘!你抢了我的女朋友!对……就是你!”
“我以为,能这么喝酒的,能这样见义勇为的,一定是个难得的男子汉!我没想到,原来是个懦夫。”中年男子转身要走。
“谁?懦夫?我?开玩笑!我是谁?我是王亚东!我是海员!大海啊,就是我故乡……”王亚东站都站不稳。
“你不是懦夫是什么?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喝成这样。”
“你懂什么是爱情吗?”
“你懂什么是男人吗?”
“我懂!”
“男人就是你这样?为了一个不值得你难受的女人,借酒浇愁?清醒后你还有什么?”
“那男人应该是什么样?!”
中年男子笑笑,递给他一张照片。照片里,一个穿着F2迷彩服的军人手持FAMAS步枪,身后是大片的热带丛林。
“我这样——”中年男子指了指照片。
“你是……解放军?”王亚东想立正,但站不稳,“解放军叔叔好!”
“你见过在欧洲的小酒吧里面喝酒的解放军吗?”
“那这是什么?这不是解放军吗?”
“听说过外籍兵团吗?”
王亚东摇头:“没有!只知道绿色兵团!游戏,好玩!小人开枪,嗖嗖——”
“你想让你的人生从新开始吗?”
“嗯?从新开始?”
“成为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没有过去?”
“对,没有过去的人。一切都是新的——你的名字,你的身份,都是新的。你会进入一个崭新的世界,男子汉的世界。你会变得勇敢、坚强、无所畏惧。”
“我还会失恋吗?”
中年男子笑笑,拉过他来:“你连过去都没有了,还在乎失恋吗?”
“忘情水啊?”王亚东醉眼迷离。
“一个人的痛苦,就在于过去。没有了过去,你还会这么痛苦吗?”
“你没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
“好,我去……绿色兵团!”
“外籍兵团。”中年男子纠正说。
“都一样!”王亚东一拍吧台,“老板,拿酒来,我要去绿色兵团!对了,绿色兵团是干什么的?”
“雇佣兵。我叫蝎子。”中年男子冷冷地说道。
……
“怎么不说话了?”林晓晓打断王亚东的思绪。他回过神来,继续开车,脸色阴沉。
“没什么,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我一直以为,我可以变成没有过去的人。现在才知道,原来,人不可能跟过去断绝。”
“没有过去的人?”林晓晓听不明白。王亚东笑:“我走神了,没事。”林晓晓笑笑,透过玻璃前窗,已经可以看见军区总医院的大楼了。

第29章 (1)

1
医院病房里,何晨光摘下胸前的二等军功章,仔细地看看。随后,他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盒子,打开——是那个血染的狙击步枪瞄准镜。何晨光将军功章端正地放好,和那个瞄准镜在一起,“啪”的一声,扣上了。
“二等功,不简单!”门口传来声音。何晨光一抬眼,看见范天雷站在面前,慢慢摘下墨镜。
“金雕叔叔!”何晨光惊喜地叫道。
“你爸爸会很高兴的。”范天雷看着他手里的小盒子。
“我差得还很多。”何晨光说。
“确实。想成为你父亲那样的狙击手,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范天雷在床边坐下。
“我想知道一件事。”何晨光看着他。
“你说。”
“为什么故意露破绽给我?”
范天雷看着他,何晨光说:“当敌人的狙击手在大本营范围内活动的时候,最好的安保措施不是马上转移保卫目标,而是藏起来,直到找出这个狙击手。”范天雷看着他:“我知道,瞒不过你。”
“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不上报呢?告诉你的指导员,是我露破绽给你;也告诉演习导演部,斩首行动的成功,是因为蓝军特种部队的指挥官通敌导致的——你为什么不这么做?”
“我想过,但是我不能。”
“因为你有顾虑。”
“是的。”
“神枪手四连是一个光荣的红军连队,也是骄傲的,换句话来说,非常好面子。如果让他们知道,他们的胜利不是因为自己士兵的出色,而是对手的放水,对他们的骄傲会是一个严重的侮辱。你没有考虑你个人,而是考虑神枪手四连,对吗?”范天雷看着何晨光的眼睛。
“是的。”
“除此以外,你还为我考虑。我是一个老兵,‘演习就是战争’这句话不需要再对我重复。我在演习当中通敌,也就等同于在战争当中通敌,换句话说——我叛变了。对于军人来说,叛变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清楚。虽然我不会上军事法庭,但是我肯定会脱下军装,灰溜溜地离开这支被我视为生命的军队。”范天雷说,“基于以上两点顾虑,你没有选择上报。”
何晨光注视着他:“对,我的想法你都知道。”
“是人都会有顾虑,何晨光。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可以抛弃所有的顾虑,我也是,我也有顾虑。不光是我,曾经和你父亲在一起战斗的所有官兵,都不愿意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在一场演习当中失去你。虽然我们天天说演习就是战争,但演习毕竟不是真正的战争。告诉我,如果换了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何晨光无语。范天雷看着他:“我相信你会理解我们。”
“是,我理解。”何晨光抬起头。
“你的父亲,是你参军的动力,也会是你在部队的巨大压力。希望你能迅速成熟起来。有压力不可怕,男子汉就应该有点压力;可怕的是,真的被压垮。”
“我不会的!”
“我相信你。”范天雷看着他笑笑。
“对了,那个女干部是谁?怎么有那么好的身手?特种部队现在有女作战干部了吗?”
范天雷笑了:“她不是我们的人,是军区机关的工程师。”
“工程师?!”何晨光很惊讶。
“对,科技部特种作战科研中心的工程师,叫唐心怡。我以前也不知道她还会这些,这次演习才知道的。”
“她肯定是受过训练的,还是高手。”
“那我就不清楚了,只有你跟她交过手。”范天雷笑笑,何晨光思索着。
这时,门被推开,林晓晓激动地站在门口:“晨光!”
何晨光抬头,林晓晓一下子就哭着冲过来:“你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我该走了。”范天雷笑笑,戴上墨镜转身,一个穿着法军F2迷彩服的壮汉站在他跟前,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王亚东笑笑:“你好,上校。”
“你好,你是哪位?”范天雷面无表情。王亚东伸出手:“我叫王亚东。”
“外军?”范天雷看了他一眼。王亚东苦笑:“曾经是……现在是老百姓。很高兴认识你。”
范天雷看看他,仔细地上下打量着,又回头看了一眼何晨光,出去了。王亚东尴尬地伸着右手站在那儿。
那边,林晓晓满眼是泪:“晨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哪里受伤了?”
“晓晓,我没事,你怎么来了?”何晨光说。
“是奶奶打电话告诉我的。你为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呢?”
“我还没来得及……”
林晓晓擦去眼泪,拿起礼盒:“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对不起,晨光,以前我不懂事,你原谅我,好吗?”何晨光苦笑:“是我不好,我没跟你说清楚……那是谁?”
王亚东笑:“你好,我叫王亚东,是晓晓的朋友。正好路过,我送她过来的。”何晨光看着他。王亚东发现自己有些多余,笑:“那什么,我先走了。晓晓,再见。士兵,再见。”说完转身走了。
何晨光还看着门口,林晓晓伸手在他眼前一晃,笑了:“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何晨光说。
“你——吃醋了!”林晓晓笑。
“吃醋?我吃什么醋?”
“哈哈哈!你果然吃醋了!”林晓晓喜出望外,“真没想到!何晨光——你也会吃醋了!我真开心!我就喜欢你为我吃醋!哈哈哈!”何晨光努力让自己平静,却也忍不住笑了。
2
铁拳团的大门口,哨兵肃立。车库空地上,王艳兵正在辅导老兵射击动作,枪口下吊着砖,黄班长带着蔡小心等人练习得很认真。蔡小心龇牙咧嘴地瞄着:“班……班副,半个多小时了,歇歇吧。”王艳兵转身,苦笑。黄班长白了蔡小心一眼:“干什么?这就吃不住了?瞧你那出息!”
“班……班长,我是驾驶员,我是开步战车的……”蔡小心一脸痛苦。
“驾驶员就不是战斗员了?挺着!”黄班长爆骂,“你都是上等兵了,现在让列兵教练你,你还不知道好好练!害臊不?!”
蔡小心不敢吭声了,继续挺着。
“谢谢班长。”王艳兵说。
“没事,艳兵。蔡小心就是嘴不争气,人还是能吃点苦的。你现在是副班长了,大胆教学,我支持你!”
“是,班长!”王艳兵立正。老兵们都练得很认真。
3
六连连部,彭连长闷闷不乐,龚箭站在他对面苦口婆心:“老六,我理解你的心情。”
“别跟我扯什么理解不理解的,我烦着呢!”彭连长一甩脸。龚箭赔笑:“要不这么着,我用两个老士官,都是特等射手,换你一个新兵!”
彭连长讽刺说:“你龚箭会跟我做赔本买卖?你以为我傻啊?现在我就是张嘴跟你要一个排长,恐怕你也得给!还俩老士官?特等射手?你以前干啥去了?以前怎么不跟我换?现在看我的兵出息了,就上赶着跟我换了!”
“老六,这也是团长的意思。”龚箭使出一招杀手锏。
“团长?团长啥意思?”彭连长瞪眼,“我知道你们神枪手四连牛,但是不能因为你们牛,就把所有的好事都占了吧?全团哪个连有个像样点的兵,你们四连都给划拉走!这都多少年了,我们六连好不容易赶上这么的好兵苗子,你就要给弄走吗?你干脆拿把刀,把我心尖子挖走算了!”
“老六,看你说的,这不是跟你商量吗?”龚箭苦笑。
“又不是团长的意思了?”彭连长龇牙咧嘴地指着他,“你龚箭真的是软硬兼施啊!非要挖走我这个兵?这样好了,我们现在去找他,你自己跟他说!他如果愿意跟你走,我要说半个不字,这十年兵就算白当了!”
“老六,何苦动怒呢?”龚箭赔着笑。彭连长挥挥手:“走吧走吧,问问人家自己的意思!”
车库里,王艳兵还在组织老兵们训练。
“王艳兵!——”彭连长和龚箭站在门口。
“到!”王艳兵转身。黄班长、蔡小心等人赶紧站好。
“你过来!”彭连长朝他挥挥手,王艳兵跑步过去,黄班长有点儿郁闷地看着。
“神枪手四连的指导员来干啥?”蔡小心问。
“挖人。”黄班长看着站在门口的龚箭。
“挖人?”蔡小心不明白。
“哎,我早就说过,咱们六连留不住人啊!”黄班长叹息。
“凭什么啊?!”蔡小心眼一瞪。
“人家是尖刀连呗!”
王艳兵跑过去,立正敬礼:“连长好!指导员好!”
“王艳兵,今天有个事儿,我们俩一起来找你,要问你的意见。”彭连长说。
“报告!连长,我只是一名战士,请您指示!”王艳兵站得笔直。
“这事儿就得问你的意见。你说吧,老龚。”彭连长的语气明显有些不悦。
龚箭苦笑:“既然彭连长这么说,我也就不再谦让了。王艳兵,在新兵连我就是你的指导员,你的出色表现是我一直关注的。很遗憾,我没能把你留住。现在我想问问你的意见,你还愿意到神枪手四连来吗?”
王艳兵一愣,看着自己的连长。彭连长看着他:“你别看我,你自己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报告!连长,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王艳兵看着两人,不明就里。
“你傻啊?这已经够明白的了!现在是我们两个连队主官征询你个人的意见,你想去四连,就去四连;想留下,就留在六连!”彭连长明显带着情绪。
王艳兵看看龚箭。
龚箭说:“这是你自己争取来的。神枪手四连,欢迎你这样的兵。”彭连长又插了一句:“王艳兵,你可想好了!这儿没人逼你,也没人求你!”
王艳兵不敢说话了。
“你哑巴了?有话就赶紧说!”彭连长的炮筒子脾气上来了。
“连、连长,我……”王艳兵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
“你什么啊你?你就直说好了!我六连没有亏待你的地方吧?你一个新兵,现在就是三班的班副了!下一步,连队党支部还要讨论你的入党问题!在咱们六连,你可是开天辟地头一个——一年列兵就当了班副,还要入党!回头还打算送你到集团军教导队去,好好学学怎么当班长!”彭连长不断抛出诱饵。
王艳兵更不敢说话了。龚箭站在旁边苦笑,不太好说话。
“六连不会亏待你!你在六连,也没对手!还有谁比你强?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这句话你知道不?”彭连长苦口婆心。
“报告,知道。”王艳兵说。
“所以啊,你可别犯糊涂!你在六连肯定是拔尖的,但是你要去了四连,就没准了。我知道,神枪手四连,全集团军的尖刀连,对你肯定有诱惑。他们指导员在这儿,我也敢说这话,就算你去了四连,他也不能保证会像我这样对你!你懂不?!”
“报告,我懂。”王艳兵立正,龚箭尴尬地站在一旁。
“话都给你说透了,你还有什么说的没?”彭连长看着他。
王艳兵憋了半天:“报告,连长……我……”又看了一眼龚箭,鼓足勇气,“报告!连长,我……还是想去四连!”
彭连长一愣。龚箭看着王艳兵。
“虽然到四连,我肯定不是最出色的,但是我相信,通过努力,我能够成为最出色的神枪手!我不比四连的任何一个兵差,我会比他们都强!我王艳兵只是一个普通的战士,很感谢连长的厚爱。但是我想跟比我强的人在一起,这样我才会不断提高,成为最强的强者!我的话说完了!”
彭连长半天说不出话来。
龚箭转头看着王艳兵:“你们连长说的是有道理的。你在六连很出色,但到了四连,确实显不出来。你要想好。”
“我想好了,指导员。”王艳兵回答得很干脆。
龚箭看了看彭连长,为难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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