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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玉都佚事-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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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翌日清早,老宅院里一片宁静,一抹灿然的晨光浴进了老屋。

    经过半宿的帖敷治疗,郑如玉的病情得到缓解,已经从死亡的噩梦中渐渐地苏醒过来。她慢慢地睁开眼睛,意识到环境陌生,气力微弱地呼叫;“家燕。”

    家燕听到声音,立即睁开眼睛。瞧见小姐苏醒过来,惊喜地喊出;“小姐,你醒过来了。”

    冯头蹲守在门外。听到屋里动静,他转过脸儿、关切地回头询问;“家燕,小姐怎么样了?”

    “冯头,你快进来看看、小姐醒过来啦。”家燕一时兴奋,嗓子都岔了音了。

    冯头松了口气,心里也踏实一些。随即,他推开房门,走进屋子,有点半信半疑地问候说;“小姐真得醒过来了?”

    闻见声音,郑如玉越发感到疑惑?她瞪大眼睛,漫视一下屋内环境,蒙头转向地询问说;“这儿是什么地方?”

    冯头走近跟前,看见病人清醒过来,脸上露出少有一见的喜悦之色。此时,老人心里宽慰,眼睛里闪着慈祥的目光,则一改往日的纳言习惯,嗫嚅着厚唇、慢言慢语地讲诉道;“这儿呀?这儿就是你们郑家祖辈在矿区居住的老宅。若是从老爷的父亲算起,郑家往上数几辈人都住在这里。我十几岁时,孤苦一人,老太爷把我收留下来,成为郑家的一个赶车把式,在这座老宅里居住多年。老太爷病逝后,老爷守孝期满,携同家人离开矿区,搬进城里居住,这座老宅就一直闲置下来。我这人愿意清净,每到冬闲季节,就骑上枣红马来到这里,去到附近的山林里打些猎物,在这老宅里住上一段时间。夫人病逝后,我被兰氏赶出郑家,孑身一人,无处投身,只能回到这座老宅居住下来。没想到,枣红马灵通人性,熟悉来到老宅的路途,在大小姐身患重病的危难时刻,它竟然驾驭着马车,把你们二人带到了矿山老宅这块地方。”

    小姐脱离了危险,家燕更是万分高兴。她嫌弃冯头说话慢慢腾腾,赶快地抢话告白;“昨晚,小姐身患重病,不醒人事,是冯头驯养的那匹枣红色老马,驾驭着马车把我们拉到老宅这里,才算救了小姐一命。当时,大小姐生命垂危,就是采用冯头提供的治病妙方,把旱烟叶子用水浸湿,经过半宿的帖敷治疗、才将大小姐从死亡线上拯救过来。”

    冯头受到赞扬,内心喜悦,脸色越发显得敦厚慈祥。此时,他还是担心小姐的病情,又憨声愚气地吩咐说;“家燕,小姐的病情虽然有所缓解,却是不能疏忽大意?看样子,旱烟叶子对于小姐的病症、确实起到一些辅助治疗作用,你还要按时给她往患处更换烟叶,进一步地巩固治疗才好。”话音未尽,他便转身走出了屋子。

    随即,家燕遵照吩咐,又在细心地给小姐更换、帖敷烟叶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40。…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1)

    翌日上午,天空半阴半晴,庄润田的婚礼仪式如期举行。

    庄家大宅内外,布置的一派喜庆。长长的红绸花簇披上门楣,红红的双喜大字贴上门窗,正厅墙上的楹联更是红金闪耀、字字生辉;

    鸳鸯喜缔结同心

    姻缘相配呈吉祥

    吉时一到。迎亲的花轿,装点了红绸绿锦,在喜悦欢庆的喇叭声中,一行人马吹吹打打、锣鼓喧天地来到了郑家门前。

    这个时候,郑兰玉早就梳妆打扮妥当,蒙上了一方红色盖头。花轿一到,兰家人都心情迫切,急不可待,立即就把“新娘子”扶上了花轿。随即,轿夫们“哟”声而起,抬起了大轿,他们踩着欢庆锣鼓点儿,一路经过热闹的城街,风风光光地朝城东沟方向奔去……。

    花轿抬到庄家的大宅门前,锣鼓喇叭欢庆奏乐,鞭炮声震天齐鸣,爆竹的花屑缤纷飞舞,前来贺喜的亲友宾客一片欢腾。

    新郎官庄润田身穿一身紫檀色礼服,外罩一件红色短身马褂,头戴紫檀色镶嵌碧玉的瓜皮小帽,胸前披戴一朵红绸花簇。此时此刻,他面含微笑,心中无比喜悦,脸上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欣慰表情,英姿挺拔地站在宅院门前,沉稳镇静地等待着迎接新娘。

    花轿落地。引路的婆娘立即上前掀开轿帘,将新娘子扶下轿来。在宾朋乡亲的一片欢呼祝福声中,新郎官潇洒帅气地走上前去,与新娘子共同挽起一幅红色长绸,双双地步入了正堂大厅。

    新娘子穿着一身红色织锦服装,胸前绣着一朵粉红色配有绿色叶子的牡丹花朵,花朵上面有两只美丽的蝴蝶翩然起舞、栩栩双飞。头顶上,蒙着一方绣有云朵彩霞的红方盖头,看上去红光闪耀,雍容华丽,十分漂亮。

    一对新人步入到大厅堂前,遵循满汉中和的婚礼习俗,举行了一场规模隆重的结婚典礼。在主婚人的口令指挥下,二人遵照婚典的程序和步骤;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在这欢腾喜庆的时刻。庄老太爷和老太婆端坐在厅堂前面的正位椅子上,二位老人满面红光,精神矍铄,观赏着孙儿孙媳的婚庆场面,接受亲朋宾客的一声声祝福,简直高兴的合不拢嘴了。其间,庄凤山与妻子孔氏,以及家人亲属,乡邻好友,都是欢天喜地,热烈的庆贺祝福声响成一片。

    婚典仪式完毕之后,新娘子就被簇拥着送入了新婚洞房。

    (2)

    婚宴散尽,夜幕徐徐降临。庄润田送走了最后的一拨客人,才脱出身来,穿过堂院,心潮澎湃地向洞房走去。

    洞房里面,褐色的家具,红色的被褥,正面墙上贴着红色的双喜大字。桌柜的蜡台上,两只大红的蜡烛在灼灼燃烧,辉映出满屋子红漾喜气。

    此时,新娘子坐在床前,一身艳丽的红装,头上披着一方红红的盖头,心里得意,美滋极了。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感知新郎官推开房门,迈进了洞房。她立刻坐直了身板,高高地挺起胸脯,显示出一种精力充沛,神气十足的样子,预备以其最佳的姿势和状态,迎接与新郎官见面的庆幸时刻。

    这个时候,庄润田也是心绪荡漾,非常激动。遵照婚礼的习俗,他从桌柜上拿起一支预备好的秤杆,然后,轻声地走到新娘子跟前。接着,则是屏住呼吸,用秤杆的一头,对准了新娘子的盖头一角,随即将手腕轻轻地往上一挑,那方红色的盖头、就被欣然地掀了下来。

    新娘子一露出脸来,双眸闪亮,眉眼传情,视线立即就被庄润田的容貌和帅气所深深吸引;新郎官面庞英俊,高高的鼻梁,浓眉下面一双黑亮的眼睛,而且身材适中,仪表不凡,完全具备男性那种刚毅挺拔的豪迈与气度。因为内心受过婚姻创伤,李成龙的身影时常浮现在眼前,此时此刻,她思绪连篇,内心暗暗地将两个男人对比了一下,感觉庄润田的神态和气派,要比李成龙那种奶油小生的模样更加具有魅力。想到这里,郑兰玉满怀欢喜,高兴的心花怒放,脸上漾溢出一种惬然的自信和满足感。她生性野蛮,一贯无拘无束,毫无羞怯之感,禁不住微启朱唇,美滋滋地喷出了一串“嘻嘻”的长笑声。

    庄润田情有所系,也是喜形于色,在注目地端详打量对方;新娘子脸型稍长,发髻高高地盘在上面,薄俏的嘴唇,一双大大的眼睛。身穿一身大红色绣花婚礼服装,看上去红迎喜庆,荧光闪闪,很是俊美。自幼时起,内心就很钦佩郑如玉的才学,激励自己潜心学习,笔耕不辍,怀有无限美妙的期待和遐想。长大之后,春心所向,对生活充满了憧憬,一直渴望和与未婚妻子结婚相见的幸福时刻。此时此刻,他思绪洋溢,感觉超然物外,而且诗心涌动,有股抑制不住的浪漫情调旖旎在心头。随即,他眉目含情,轻轻地润一下嗓音,别开生面地提出建议;“润田一向仰慕娘子的才华,你每年敬送给祖父的祝寿贺词,都是清新脱俗,措词巧妙,富有一种深远的寓意和境界,令人感慨其中!今日,新婚伊始,洞房良宵,我很想与妻子对仗一幅贺词,以此歌颂和庆祝我们共同生活的美好开端!”

    听说要对仗词联?郑兰玉对此一无所知,不免内心有些紧张。她立刻笑容一收,目光暗淡了下来,并且回避地扭扭脸儿,故而转移视线、不作反应。

    瞧着娘子的表情不很自然,没有吭声?庄润田沉静坦然,心里思忖;也许是娘子初来乍到,一时生疏所至。他面带微笑,脉脉含情,放松了语气引导说;“本人学疏才浅,自叹不如夫人的才华。我先出一幅简单的上联,作为抛砖引玉,请娘子对仗下联如何?”

    什么上联下联?郑兰玉露出了尴尬神态,对此根本不知所以?她紧抿着薄唇,正在考虑如何搪塞过去?

    然而,庄润田神情超逸,仿佛若有所思,已经情入佳境。他饱学经书,满腹文章,环视一下屋内的布置和设施,心境就像点燃的大红蜡烛,激情热烈,灼灼燃烧!接着,他温文而雅,谈笑自如,并且带着一种磁性的语气、声情并茂地脱口诵出;

    “金屋光辉花并蒂”

    郑兰玉孤陋寡闻,愚昧无知,哪里懂得文词中的深切含义?感到事不随意,她冷冷地瞅了对方一眼,嘴上捎带地小声嘟囔;“哼,竟是对仗这种毫无用处的词句,到底有什么意思呀?”

    新娘子样子窘迫,对此心不在焉、不屑一顾?庄润田神情自若,以为自己没有把话题说得清楚。接下来,他加重了语气,字正腔圆地认真重复一遍;“娘子,我出的贺词上联是;金屋光辉花并蒂。很想听听你对仗的贺词下联哟?”

    新郎官态度执着,郑兰玉一时不知该如何应付?她调整了一下心里状态,想起母亲教唆的取悦男人方式,立即朝新郎官抛了个浪荡的媚眼,有些似懂非懂地翻卷着舌花说;“郎君,你说的词联我都明白,哪里还有什么深刻意境?意思就是;金子满屋闪光辉嘛!”

    新娘子说话文不对词,语言词不达意?庄润田不由心里彷徨,脸上露出质疑神色。可是,自己兴趣索然,仿佛对于诗词文赋有着一种强烈的心情引力!他微微地皱起眉头,表情慎重地摇了摇头,咬文嚼字地给以了郑重解释;“娘子,你听错了?我出的上联是;金屋光辉花并蒂。这是形容一对恋人在美好的境界之中,能够情投意合、像花儿一样竟相并蒂绽放。”

    郑兰玉满肚子臭屎,根本不懂词句中的高深意境?她自以为是,自命不凡,而且还能够胡诌八扯,语无伦次地胡乱打叉;“哦,你甭用多说,我也心里明白;今天,你我二人拜过天地,成为夫妻,将来的生活非常美好,我天天要把自己打扮的像花儿一样俊俏,让你瞧着满心高兴,无比喜欢。”话说到这儿,她竟然自作聪明,厚着脸皮宛然一笑,很想把话题尽快地支吾过去;“咳,以后,你就甭用对仗什么花儿月儿啦!光是掰扯那些毫无边际,毫无用处的文词有啥意思?既不当衣服穿,也不当银子花唉。”

    听到娘子的这番理解和说辞?庄润田脸上露出了惊讶神色,态度也由温存变得严肃起来。他眉头紧锁,迟疑地打量着对方,诧异地试问道;“娘子,你是我心中仰慕的才女,自幼通晓诗文、精练笔墨。可是,你怎么能够把一句简单美好的词句、解释的如此粗陋低俗呢?”话到此处,他思绪万千,记忆仿佛追溯到从前,目光怔怔地瞅着对方、继续询问道;“回想往年,每逢祖父的寿日,你都敬送一幅笔墨丰润,富含深刻意境的贺寿词联!请问,那些精美的词句,娟秀的笔墨,你当时是怎样书写出来的?”

    郑兰玉对此一无所知,哪里知道怎样回答?她眼珠儿旋即一转,立刻狡黠地搪塞说;“那都是过去的一些事情?我早就给忘记脑后了。”

    对方举止轻浮,语言粗俗,与之心目中的未婚妻子形象大相径庭?庄润田顿时迷惑茫然,感到情境大跌;心底里积蕴的那份情愫,渐渐地化为乌有。一颗润泽的心田开始慢慢地萎缩干枯,脑际中的诗情画意也像海市蜃楼一样一闪即逝、越来越空。他满腹质疑,面色愕然,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话语锋利地反问道;“在我的内心深处;未婚妻子才华出众,书法精湛,通晓诗词文赋!就拿每年孝敬给祖父的那些贺词来说,词句超凡脱俗,笔墨功底深厚,绝非一般人常人所能为之?那些美妙的佳句,我一直铭记在心里,萦怀难忘!而你——却是如此随随便便、怎么能够轻意地忘记?”

    “那些贺词算个什么?就像每年贴在门框上的春联一样、撕去了旧的、就会再换上新的。你光是记住那些闲腻的词句玩艺有啥用处?倒是碍事不拉,还不要把脑子搞得乱七八糟?”郑兰玉一时无法对答,茫然无措,竟然一派胡言乱语,并且感觉自己敷衍的很有道理。

    新娘子满嘴胡诌,根本就是驴唇不对马嘴?此时,庄润田颇感意外,大失所望,满腔的热血,就像被突然浇了盆冷水,猛惊一下凉了半截。洞房里面,热烈的气氛——瞬然间冷落下来,他瞠目结舌,憋囔了半天,声音低沉地反驳说;“碍事?那些贺词笔墨精美,不仅带有深厚的文化底蕴,也能够表现出一个人的品德和修养程度。并且,词句中的内涵和寓意感人至深,每一幅字联——都能唤起我对童年的美好记忆,已经成为我生命中的一份炽热情结!而你,竟然连一句简单的词语也如此不知不懂?”

    郑兰玉不顾对方感受,而且样子傲慢,内心毫无一丝歉疚。一时支捂不及,她又赶紧转移话题说;“郎官,咱们不说那些什么对仗贺词好不好?你就说点别的行不行呀?”

    庄润田听到此处,已经神色疲惫,心生悔意,感到浑身有点哆嗦。继而,他强打起精神,又一次另僻心境、改口盘问;“如果娘子不愿意对仗词联,那就出条谜语猜猜怎样?听说你对于射谜很是内行,还曾获得不少鼓励和奖品,就把你猜到的那些谜语说出来听听也好?”

    当时,郑兰玉很想扭转或摆脱这种窘迫的局面。可是,两个人的文化层面不同,思想境界不在一条水平线上,对于事物的理解和看法有着很大差异?她不耐其烦,眼角一瞥,又似乎满不在乎地回敬道;“郎官,你怎么总是谈论那些无用的文词和猜谜的玩艺?即没有实际用处、听来也没有多大意思?”话到此处,她则嘴角一撇,眼皮一翻,并且理直气壮,颇感自豪地夸起口来;“咳!你就甭管我会不会对仗词语和猜字解谜?但是,猜谜的奖品我却弄到过不少,这也是我的一份能耐嘛。”

    听到这里,庄润田更是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心中的希望,多年的等待,就像做了一场噩梦,已经完全彻底地破灭了。一种被人欺骗,被人愚弄,难以名状的痛楚凌于心头。对方的面目神态,也在瞬然之间扭曲变态、形象大损、不堪入目。随即,感到头晕目眩,茫然地后退几步,一腚就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则是面色呆滞,喉咙哽噎,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郑兰玉生性霸道,对于这样令人心仪的男性,更是怀有一种强烈的占有欲望!在其内心的潜在意识里,对待这场婚姻,就像平常掠夺财产物资一样,不管是强行还是霸取,只要能够达到预期的目的和满足自己的私心愿望,她就会不择手段,并且勇往直前,所向披靡,一贯都能取得胜利。一时求欢心切,她顾不得廉耻,竟然站起身子,走近新郎官跟前,使出媚惑引诱的低俗伎俩、欲以色情吸引和讨悦对方。

    然而;小人之心,难度君子之腹。面对如此不知自尊,不知羞耻的低贱女人,庄润田心里反感,更加厌倦,心情降至冰点,已经俗念全消。眼前的事实,简直太过残酷,根本令人无法接受?他毫不犹豫,立刻厌恶地推开对方、踉踉跄跄地逃出了洞房。

    望着新郎的背影,郑兰玉气的脸色发紫、两脚直跺。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与庄润田已经拜堂成亲,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庄家大少奶奶!婚姻的问题取得了初步胜利,而且来日方长,她要鼓足勇气,养足精神和体力,怀有足够的信心和力量去战胜对方!

    新婚之日,坐福了一天。此时,已经深更半夜,郑兰玉感到身体疲劳,十分倦怠。接着,她喊来巧灵,放好暂新的被褥,干脆躺倒在舒适的新婚床上,头落在绣枕上面、开始安歇地睡起觉来。

    (3)

    夜色深沉,万物寂静,只听远处传来一阵狂叫的狗吠声。

    十月的天气,风不冷,夜不寒。庄润田承受着如此强烈的精神打击,单身孤影地站在院宅门外,仰头凝望着隐藏在云层中的那轮冷月发呆、心里一直在打寒颤。

    庄润田满腹哀愁,心中疑惑,百思不解?他左思右想,思忖了半天,一连串惯性的思维问号、逐渐从脑际里一点一点地闪现出来;多年的渴盼,一生的夙愿,未婚妻子的文笔才华,印记在自己的心目中已经根深蒂固。然而,迎娶回来的娘子,却是如此昏庸无知、令人痛失所望?一场真挚的情愫——竟然如此迅速地化作泡影?积蕴在心底里的那份情爱——竟然如此苍白?难道曾经令自己夜思梦想,萦绕情怀的郑如玉根本就不复存在?

    夜风阵阵,徐徐地拂过面颊,渐渐地抚平了混乱的心境。猛然间,庄润田想起表弟张子豪曾经说过的一段话来;郑氏家中的一姐一妹,虽然同为一父,却是因为两个母亲的道德观念不同,两位小姐的性格也截然不同。大小姐郑如玉脸庞圆润,贤惠善良,知书达理。二小姐郑兰玉则长瓜脸形,生性愚昧,刁钻蛮横。在一次灯谜会上,由于二小姐冒取了猜谜奖品,而徒有了“才女”之名。因此,也曾经受到县太公子李成龙的赞美和赏识,并且与之定下婚事。后来,郑先瑞被兰家人迫害身亡,家业惨败,郑兰玉也因为名不符实,而被李家强行休婚。

    庄润田全面客观,仔细认真地分析了情况之后?似乎从一团乱麻之中、慢慢地理顺出一些头绪;家中娶回的这个娘子,决非是自己真正的未婚妻子郑如玉,倒是很像那位被李家休婚,正愁的满地打滚而找不到婆家郑兰玉。联想到这里,事情仿佛有了近乎完整的答案;这场婚变,事出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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