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都佚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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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道行事?只是我们搬来城里不久,刚刚开始筹办企业,工作过于繁忙。等他忙过这一阵子,一定听从母亲的安排、抓紧时间办理这桩家事。”
老太太面若冰霜,冷酷的毫无一丝人情,厉声埋怨道;“夫人结婚数年,一直没有给郑家生儿育女?你名医没少去看,仙方神药也没少吃,可就是没顶一点用处、没有让我看见一点成效?”这个时候,老人家似乎满腹苦处,感到有了撒气的地方,她目光瞥剜着儿媳,狠狠地咬着牙根,怪罪地训斥;“为了能够抱上孙子,娘娘庙离家那么远,我年年都陪着你去敬佛上香。这屈指算来,倒是数数几年了,也没有看见你怀上身孕?对于先瑞纳亲娶妾的这桩事情,根本就没有你参与和发表意见的权利。”
于氏处事一向宽容,心里却是满怀凄楚。此时,她的眼睛里含着泪花,只能黯然低下头来、默默地沉静不语。
瞅瞅儿媳怯懦的样子,老太太皱一皱眉头,似乎有点儿心生怜悯。继而,她的嘴里吁出一口长气,缓慢了声腔说:“咳,这人世间——谁人不思儿女情长?哪个人不想天伦之乐?今生,我是毫无牵挂,别无所求,只是盼望在有生之年,看到郑家人丁兴旺、子孙满堂。现在,我都土埋大半截子了,真是叫人心里着急呀?”
于氏每每受到委屈,嘴上无法言表,身心仿佛被挤压在石缝之间。此时,她惟恐婆母再度发难,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声色婉约地安抚说:“讷娘说了算,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老太太认准的事情,哪里容得反驳和推迟?她向来说一不二,口气十分强硬,立即正式决定;“今年,是癸亥大吉之年,大凡搬迁营灶,婚聘嫁娶,多以这猪属吉年为佳。依我看;咱们郑家娶亲纳妾的这桩大事,必须要趁早地办理妥当,绝不能再往后拖延耽误时间了。”
事态大局已定,已经无法扭转。郑先瑞不能反抗,怎敢违命不尊?他眉宇紧皱,心里揪的很紧,虽然极不情愿,也只有低头认可,小声回应;“讷娘,等我备足财礼,就尽快地送往兰家。”
这时,老太太嘴上松了口气,脸色也舒缓一些,语气却是仍然咄咄相逼;“喜事即然定了,就必须要抓紧时间,稳稳当当,痛痛快快地操办好这桩婚姻大事。”
面对这样固执的母亲,事情根本不给儿子留有一点回旋的缝隙?于是,郑先瑞将心一横,硬着头皮把事情答应下来;“讷娘,儿子知道了。”
(2)
接连几日无雨,炎热的太阳直射大地,西下洼地被烘晒得干巴皱裂。
自打兰姑娘被郑门选中,兰家人就乐得佼幸,翘首盼望郑家能够早日送来财礼。可是,时间慢慢地挨过了几天,却迟迟未得对方音讯,不见送来彩礼?一家人心里发毛,担心夜长梦多,徒生了种种猜疑。
这天早晌,日照半杆。兰家人围坐在饭桌跟前,一个一个端着饭碗,闷闷惆惆地喝着稀汤。
在此之前,兰家每日缺米少盐,粗汤淡饭。遇到青黄不接之际,有时候饥一顿,饱一顿,时常以野菜充饥也无从怨处。可是,时至今日,兰得财瞧见桌子上的残汤剩饭就满肚子怨气。他紧皱眉头,圆凸凸地瞪起眼珠,遂将饭碗和筷子朝前一推,站起身子,怨声载道地大发牢骚;“照理说;妹子的婚事已经“中阄”七八天了,财礼早就该送来家了。可是,事情拖延至今,郑家那边一直不打鸣,不下蛋,没有一点儿音信?难道郑先瑞想要放弃这桩婚约,推掉这件婚事不成?”
兰姑娘坐在一旁,情绪犹如一团乱麻、没有心思吃饭。听见哥哥的猜忌和谩骂,惟恐事情会有变故,忧伤的泪水立即就从眼眶里涌了出来。此时,她心里烦乱不安,十分悲伤,忍不住地放下碗筷,转身就奔回了小屋,扑倒在小炕上大声恸哭起来。
兰得财性急暴躁,面皮越发紫涨,更是显得气不一处。他拳头一挥,胡须髭髭戗立、阴毒蛮横地发起狠来;“我妹子的这桩婚事,是郑先瑞在人庭广众面前设坛抓阄亲手选中的。如果他敢把自己屙出的那杆屎撅筋回去,我就替妹子去找他算帐,保管砸他个兔子屙不出屎来,叫他再也娶不上老婆?”
兰小鬼坐在桌前,心里也是有些猜忌和疑虑。但是,他狡狯老道,诡计多端,看到家人有些沉不住气,瞳仁便是瞬间一转,一时无奈地安抚说;“得财,这件事情,咱们暂时先稳住神儿,稍稍等些时候再说?郑家大张旗鼓,公开设坛抓阄,选定了迎红做为二房,这就是俗定即成、公布于众的事实。我估计;郑先瑞没有充分的借口和理由,还不至于撕破脸面,失信于人、能够轻意反悔的。”
兰小鬼的几句宽慰之言,使得家人心情放松,小屋里面的哭声也缓解了一些。
这个时候,房门推开,佟麻子从外面迈了进来。看到屋子里面气氛紧张,麻脸子皱起眉头,眨巴眨巴小眼、朝佟氏询问;“大姐,郑先瑞那边怎么还没有音信,至今没给送来财礼呀?”
佟氏本来就是一脸苦相,紧拧着愁眉,面皮堆起的皱纹就显得更多了。恐怕姑娘的婚事半途而废,感到心里忐忑,有些惴惴不安。听见内弟问及此事,她苦赖吧唧地颤动着下巴说;“二弟,直到现在,郑家那边一点儿音信没有,谁知道这里头是怎么一回事呀?”
佟麻子一时语塞,抬手挠一挠头皮。也是心存疑虑,犯了合计?
兰得财沉不住气,又阴蛮地大嗓道出;“郑先瑞要是反悔妹子的这桩婚事,我就去放把火,烧焚他家的房宅,决不能让郑家人的日子过消停了。”
突然之间,隐隐若若地听觉到;一阵欢庆喜乐的喇叭锣鼓声,由远至近,渐渐地传了过来……。
兰得财闻得声音,脑瓜猛丁一激?随即,他转过身去,迈开大步,急促地跑了出去。开了院门一望,一行披红挂绿的送礼队伍,正锣鼓喧天,车载人抬地向这边走了过来。当时,他的情绪万分激动,简直喜悦兴奋极了!赶紧回过脸去,振臂高声欢呼;“爹,妹子的婚事这回妥了,郑家送来财礼了。”
家里的人闻讯,一个一个急切惊呼地奔出屋子。眼望着送礼的队伍越来越近,院子里面一阵欢腾雀跃,皆大欢喜。小屋子里面,兰姑娘听了动静,立即擦干眼泪,破涕为笑,转悲为喜。
送礼的一行队伍,车载人抬地来到了小院门前。领队的人,大名叫;曾存礼。是位个头适中,穿着得体,面相温和的中年男子。
按照护送聘礼的步骤和程序;领队人首先报上自身姓氏。然后,他从怀里拿出郑先瑞亲笔签署的一份礼单细则,递在了女方户主面前。
随即,兰小鬼接过礼单,大致一阅;财帛物资数量丰厚,总共满满地装了一车,外加四人抬的两大木箱。经过兰家人一番仔细的验收和查看,就连新娘子的妆奁粉脂也一应具全。
当时,兰小鬼乐的眉眼闪烁,嘴巴咧成了瓢状。全家人一齐欣然上阵,忙呼着搬箱卸货,院子里和房屋内堆成了两座小山。
此时,看到财礼如此之多,麻脸子不免心存妒羡,有些眼红。借此机会,他很想贪图一点便宜,自己能都多得一些东西。当即,他凑近了姐姐跟前,故意地怏怏念叨;“大姐,要说这些有钱人家,就是为人慷慨、出手大方。今天,郑家送来的这份婚聘财礼,可是足够你们兰家花消几年喽。”
佟氏自私吝啬,也是铁青脸色,斤斤计较。听出弟弟话音里的弦外之音,饱含着酸溜味道?她立刻耷拉下长脸,目色不屑地搪塞说;“悄悄地,少说废话。现在,这一家子总算有了盼头,少不了你的那份跑腿钱。”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5。…第五章
第五章
(1)
郑先瑞纳妾娶亲这日,早晨是大晴天儿。可是,到了吉时,太阳就被一片灰云遮住,天空阴蒙蒙的。
郑家的大宅内外,布置的满堂红漾喜气。墙上贴着红色的双喜大字,大红色的丝绸簇成了花朵披上门楣。正房厅堂上的楹联,红纸金字,换上了新的条幅;
玉树联芬枝枝秀
瓜瓞绵延代代传
接亲的花轿,一路经过城街吹吹打打,锣鼓喧天。在喜其欢庆的喇叭声中,将新娘子抬到了家宅门前。
轿子落定,大宅门前鞭炮齐鸣。新娘子一身红色婚装,头顶一方红色盖头,被引路的婆娘扶下花轿,迈进郑家大门,步入到上房的正厅里面。
郑家院宅内外,欢欢喜喜,高朋满座,其中最高兴的就是郑家老太。新娶来的媳妇一迈进门槛,老太太正襟地端坐在厅堂前面的椅子上,目光聚神,立刻专注地打量过去;这一位儿媳身材高挑,胯骨宽大,尤其是胸前一对耸起的乳房,高高地凸成了两个大大的馒头形状。老人家仔细地端详打量一阵之后,眼睛里闪射出一种非常愉悦的神色,满怀皆大欢喜,感官和直觉认为;兰姑娘的这种身形体态,正如相书里面所描述的宽臀挺胸,乳房硕大的女人一模一样。保准是一位孕育子息的最好身骨。
此时,郑先瑞身穿一身紫檀色婚礼长衫,外罩一件紫红色软缎马甲,闷闷不语地站在厅堂前面。对于家中这般的热闹场面,他根本好像无动于衷,脸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在行为机械地应付其事。在主婚人的口令指挥之下,他与新娘子拜了天地,拜过高堂,就算是履行了婚姻仪式。例行仪式完毕之后,兰姑娘就被家人扶进了西厢洞房。
夜色十分,洞房里点上了一对大红蜡烛。褐红色的梳妆台,褐红色的桌椅,褐红色的家具。新娘子穿着一身红色婚妆,头顶一方红色盖头,坐在崭新的婚礼床上,心里急切地等待丈夫回归洞房。
在母亲的监督催逼,谆谆劝导之下。郑先瑞迟迟地推开房门,走进了新婚洞房里面。随即,他遵照礼俗,从桌柜上拿起备好的一支秤杆,对准新娘子的盖头一角,手腕顺势往上一挑,就把那方红色的盖头掀了下来。
烛光辉映,照耀的满屋子红漾喜气。由于心里憋囔,不太痛快,郑先瑞处在这种红漾喜庆的环境之中,也是感觉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他紧锁住眉头,眼睛里浸透一种无奈的表情,目光不由自主地朝新娘子的脸上瞥屑了过去;此人发髻高盘,眼睛凸凸溜圆,薄削的红唇,脸庞可是挺长。不知她是因为家境贫穷,还是出于对待脂粉的偏爱,这一张脸上涂抹的粉脂特别厚重,真是粗俗不堪,煞颜难看,令人感到厌烦、心里一阵腻歪。继而,他则闭紧了眼睛,懒得再看,身子一趄就倒在了床铺上。
新娘子一露出脸儿,就显得精神活跃,皆大欢喜。她瞳仁瞪得老大,眼珠儿溜溜直转,环视一下洞房里面的摆放和设施,崭新的家具,红色的被褥,讲究的床幔,感觉屋子里面富丽堂皇,心里高兴极了。看到丈夫默声不语,样子沉闷地躺在旁边,感觉心里似乎有点儿冷淡和寂寞?她心潮翻滚,激动澎湃,神情专注地打量过去;瞧着丈夫身材魁梧,宽厚的脸庞,浓浓的眉毛,看上去体格健壮,仪表堂堂,特别是一身华丽的满族服装和佩饰,且浑身上下——都凝透出一种富贵人家的底蕴和气度。此时,兰姑娘内心无比振奋,惬意和侥幸占据了整个身心!男人的强悍体魄,异性的强烈引力,立刻触动了新娘子的敏感神经,她生性泼辣,体内情绪倍增,禁不住地涌起了一股抑制不住的亢奋劲儿,并且刁蛮任性,自大妄为,有着一种征服和战胜男人的决心和信念。于是,她根本顾不得羞涩和掩饰,干脆依偎在丈夫身边,为之宽衣解带,裸露出发达的胸部和肌肉,并且热烈地接吻拥抱、频频献媚地施以风情。
这个时候,郑先瑞情绪不畅,身心有些麻木,自己很想净心寡欲。但是,他哪里招架得住女人这般勾魂的滋味?只是坚持了不大一会儿功夫,就仿佛被酥通了浑身的筋骨血脉。继而,则是随着对方的体态需要,一个大男人的魂然体魄,就顺着劲儿——被赤条裸裸地勾引去了。
东厢房里,于氏孤身在床,心思沉重忧悒,一直辗转难眠。深夜漫长,她只得起身披上衣服,点上灯盏,随手从身边拿起一本医书,在烛光之下闷闷地翻阅着。
(2)
翌日一早。新娘子打扮的胭脂粉黛,花枝招展,去到上房给婆母请安。
推开老人的房门,迈进屋子,上前叫了一声“讷娘”。老太太听得高兴,笑容满面,让兰氏坐在身边、问长问短地唠起了家常。
此时,家中帮厨的孙嫂,年龄有四十多岁。是位中等个头,身体稍胖,眼睛大小适中,脸庞比较圆润,干活手脚勤快,办事十分牢靠的女人。她的身边带着一个年岁不大的小丫头,从大门的外面走了进来,直接向上房走去。
孙嫂敲门迈进上房屋子。见到了主人,她示意地笑声请示;“老太太,您吩咐我买的丫头,今天才给带过来。这个小丫头模样儿不错,性情老实规矩,您看看怎么样?”
小丫头身穿一身褪旧的蓝色粗布条纹衣裤,膝盖和拐头都打着补丁。她低着头脸,脑后垂着一根长长的辫子,跟随在后面,迈进门来,默默地站在了孙嫂身边。
老太太目光集中,朝小丫头上下打量一下。瞧着个头不矮,身材稍瘦,顺口便问;“噢,小丫头,你多大年令?不妨抬起脸儿让我瞧瞧?”
小丫头态度羞涩,有一点畏缩惧怕的样子。她略微抬了抬头,面色清秀,眼睛非常俊俏,嗓音怯生生地回答;“我十六岁。”
老太太端量一会儿之后,含笑地转过脸来、征求兰氏意见说;“小夫人,这个小丫头,是我叫孙嫂去到集市买来伺候你的。我瞧着模样挺俊,样子规规矩矩。你看看咋样,合不合乎自己心意?”
兰氏眉毛一挑,咧开了红唇一笑,美滋滋地回答;“讷娘为我想的周到,只要您看着满意,我还能挑拣什么?”
老太太心里高兴,更是显出一种富态的样子。随即,她转过脸去,示意地吩咐说;“小丫头,你来到郑家,就是侍侯这位小夫人的。快告诉主人,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低着脸儿,嘴唇儿有些不敢张开,声色拘谨地回答;“我叫春花。”
正巧,屋子里面的春花,闻见声音走了过来。她隐若地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慢言慢语地接着说;“咳,与我同名的人可真多唉。这一回,家里又来了一个春花丫头,两个人的名字一样,很容易叫混唉。老太太,不如您就干脆给我改个称呼得了?”
别看孙嫂外形粗憨,内心却很聪明。她快言快语,笑着脸儿回敬道;“老太太,这个新来的丫头,您就给她另起个名字吧?免得院子里两个春花,碰着哪一次叫混了,使唤着不方便。”
老太太勾起嘴角,淡淡一笑,认同地决定说;“是啊,还是给这新来的丫头另起个名字?免得两个丫头名字一样,日常使唤着不方便。”接着,她又转过脸来,体贴地探问;“小夫人,这个小丫头是买来给你使唤的。至于怎么称呼,还是由你给起个名字吧?”
兰氏受到如此抬举,眸子灵动地转转几下,一时似乎有些无所适从?继而,她清下嗓音,未加思索、顺口就懵唬了一句;“讷娘,您说是叫她春菊好,还是叫秋花好呢?”
听来话不顺理,大春花不禁瞅了兰氏一眼。瞧其脸上擦抹的粉质特厚,简直酷似戏装,差一点儿就憋不住地喷出笑来。孙嫂看在眼里,也故意地扭扭脸儿,紧闭了嘴唇、勉强地忍住了笑声。
老太太亦是感觉文不对词?她眉头微皱,脸色隐若地露出了一丝无奈,叹声地给予解释说;“咳,给这丫头起名春菊,或是叫她秋花,听来都不很妥当;春天菊花不开,秋天花儿凋凌。”
兰氏听得指正,面色有点儿不很自然。随即,她滴溜地轱辘一下眼珠,傲慢地回复;“讷娘,那您说说——给这丫头起个什么名字好听呀?”
老太太手掐指尖,计算一下时令,仔细地思考了一会儿。接着,她顺着原词,稍微地作以补充说;“今天,正是立秋之日,采用‘秋’字命名正好迎合时令。我看,就给这新来的丫头起名秋红吧?”
孙嫂听得高兴,赶快笑颜捧场;“老太太起的名字好听,含义也好;秋天的果实多为红色,秋红的名字叫起来响亮。”
兰氏则是对此心有不满,隐若地瞥剜了孙嫂一眼。继而,她挑了挑眉头,瞳仁诡异地转动了几下,喋喋地回敬道;“讷娘,您起的名字是很不错。可是,我的闺名叫‘兰迎红’,您赏给的丫头又叫秋红?主仆的名字都带有一个‘红’字,这样一来,身份不显,高低不分,我觉得很不合适?”言语之中,她声调顿挫,眼皮朝上,显得派头十足,故意将主仆二字咬得很重,表现出一副很会理论的样子。
此时,老太太倒是顺情说话,给足了面子,探询地回问一句;“小夫人,那你说说,给这个丫头起个什么名字才算合适呢?”
随即,兰氏嬉笑颜开,眉飞色舞,脸上露出了一丝蛮样。而且故意贬低对方,张口就来;“我看不叫她秋红,也不叫秋花,干脆叫她秋叶好了。”
这时,老太太不由黯然地叹了一口长气,对于‘秋’字,做出了耐心解释;“咳,秋天的叶子枯黄凋落?我看就更不妥当了。如果不叫秋红,叫她秋菊也好。秋天菊花盛开,也是一道美丽的景致。”
兰氏对此无可非议,故作娇态地扭扭身子,笑脸迎和道;“那就按照讷娘的意思,这个丫头的名字就叫——秋菊。”接着,她面色一冷,转过眼珠,对着秋菊训声说;“哎,小丫头,听见了没有?从今天起,你就叫;秋菊。”
秋菊低垂着头脸,嗓音颤颤微微地答应一声。
随即,春花与孙嫂走出了屋子,便是禁不住地喷出一阵笑声,悄声地议论说;“瞧这位兰氏的一张长脸,擦抹的脂粉太过厚重,简直就像戏台上那个活脱脱的白骨精唉?”
孙嫂也是“嗤嗤”喷笑,筋鼻胛眼地作个鬼脸说;“咳,我怎么瞧着,兰氏的那张脸上,就像涂抹了一层厚厚的豆腐渣,扑搂扑搂就能掉下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