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仕途-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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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无奈苦笑:“若没有这些勾心斗角,我等邀三五好友,泛舟静湖。品茗试酒,岂不快哉!”
沈欢心里大是愕怅,这些年下来,他越来越有往政客发展的趋势。整日想的都是怎么避开对手的算计,或者反击对手。
其实他也想做一个轻松逍遥的风流文人,可惜这一路选择,他已经回不了头,也不能动摇,否则轻则身败名裂,重则丧失性命。他如今不是一条光棍,身后还有一大家子。他如果倒了,跟着他到霉的人会是一大片。所以,无论是为己还是为了他人,他都只有撑下去,直到
丁!
幽幽地看着平静清澈的湖水。沈欢呼了一口长气,喃喃地说道:“韩子华一旦成功进位为参知政事。可就空出这个三司使的位子了。这才是我们的目地,子瞻兄,这个位,我们要争一争呀!”
苏轼当然只能点头,他海关总使是在三司名义下行事,若
苏轼琢磨过后,甚是震惊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沈欢:“子贤。你是想,”
“不错”。沈欢坚宾地点头。“若论治财之能,天下之大,舍我其谁”。
欧阳发也反应过来,惊叫道:“子贤,你是想自己做这个三司使?”
沈欢说道:小弟知道比较难,可是不能不争取一番呀!”
苏轼与欧阳发顿时无语了。
何止难呀,简直是天方夜谭!
三司衙门怎么说也是独立的参政部门,三司使更是有“计相。之称。在外人眼里,几乎与宰相并列。品阶更是正三品官衔,沈欢如今的品级与之还相差了几等,另外沈欢才二十四岁,要成功进位,简直是奇迹了!
当然,三司管的是财政,需要比较专业的人才,这也是韩维一做七八年的重要原因。既然是比较专业的官职,竞争比较因此皇帝选任人才,随意性也比较大。这才是沈欢敢染指的最大原因吧。
何况正如他所说,以治财之能,这个天下有谁比得上他呢?
沈欢拍了拍欧阳发的肩膀,道:“伯和兄,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这个海州模式,真要花些力气宣传宣传!一定要写得让官家生出过来一看的心思。至于怎么操作,伯和兄做这个好几年,相信一定有计较了吧
欧阳发指了指沈欢:“好你个沈知州呀,走一步看三步,做了这么多工夫,原来是冲三司使这个位置上去的!天子出京。何等大事,当然不可能就因为一些宣传就出巡海州,想必你也有后着了吧?”
“尽人事听天命吧”。沈欢呵呵笑道,“只要做过,成功与否,又另当别论了!”
”,
“官家,夜深了,该歇息了一个太监特有的尖锐声音在皇城的御书房响起。
皇帝赵顾端坐在书桌后批御公文,登基已经六年,少年也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男人,而且还是手掌天下大权的男人!他一如往常那般勤奋,处理公务至深夜那是平常之事。
这令黄心看得甚是心疼,三年前赵颍看他这个小太监手脚勤快。又识些字,便提拔到身边听唤使用。
作为皇帝的贴身太监,外臣对他也许恭敬异常,但是深知宫廷残酷的黄心,并不敢有些许嚣张跋扈,皇帝为人性子怎么样,他最清楚不过了。如果他真敢打着官家的招牌去张扬,估计明天他就得去御马房洗马。
也许是出于利益,又也许是出于对皇帝的感激,这些年他对皇帝的照顾无微不至,像对亲人一般关心。
赵殒抬头看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手头上的事情。
楠黄的灯光轻轻摇曳,照在了赵颍紧紧抿着的嘴唇,显得他是那般的坚毅。
“官家”二更了黄心不甘心地轻唤着。
赵颍放下手上的奏章与笔头,抬起头来,手往前一推,站了起来,他目光依然深邃,神情也依然坚定,说出的话却有了一丝疲惫:“哦,黄心,又二更了么?”
阳春网过,深夜里依然有一丝凉意,黄心真紧凑上去帮赵顾披紧披风,关切地道:“明日还要早朝。官家该歇息了。”
“早朝”赵颍目光一顿。既是无奈又是愤怒,“还早什么朝,又上去听他们一帮大臣在吵么!”
黄心一向本分,并不敢搭这句话。
赵颍却是越说越气了:“黄心。你说,这帮大臣是不是故意为难联?整日为一些小事吵这吵那,总不让联有一天好日子过!联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变革旧弊,网有成效,就整天有人抨击这抨击那!这不是故意气联是什么!”
黄心赶紧说道:“官家莫怒。当心龙体。”
赵颍苦笑:“总有一天,联会让他们给气死!”
黄心又不敢搭话了。
赵颍长叹一声,幽幽地说道:“联的难处,又有谁能理解呢?。
黄心陪着小心地跟着轻叹。
“黄心,你说联该如何处置这个范尧夫呢?”赵顾突兀地问道。
黄心吓了一跳,赶紧说道:“朝政之事,哪有奴婢插嘴的份儿,再说奴婢也不懂这些事儿。”
赵颍瞥了他一眼:“你倒是小心!”
接着他又自言自语:“范尧夫”范纯仁。这次你真的与王参政撕破脸皮了么?你让联该如何处置你?”
第二百四十九章海州速度
黄心,你谎,纹个范羔夫是否专门要与联过不尖。/ /”咖刘口语完又不忿地自顾问着黄心。
黄心小心赔笑说道:“官家多虑了,他一个臣子,怎么敢专门与君上过不去呢?那不是人臣的本分。
赵顾闻言怒了:“可他这几年没少给联气受!当年他还是一个谏议大夫,就不住地上书讨论行政得失。看在他父亲范公的份上,还有司马相公也帮着他说话求情,联非但没有责罚他,还升他做御史中承。试问已经对他很开恩了,可这几年,你看看,他专门在朝堂上与王参政打嘴仗,哪有为君解忧报答一二的想法!现在更好,他与王参政都快要打起来了!”
黄心缩了缩脖子,小小退了一步。他知道皇帝说的是怎么一回事:还是因为变法措施引起的!
王安石一当上参政,就出台了不少法令。其中有一个叫保甲法的条例,规定健全的乡民一年两次定期刮练,强身健体,以备将来能上战场。
大宋长年累月与西夏或者辽国开战,仗打了无数,吃的败果也无数。身体上不及敌人,也是一大原因。王安石要把民众锻炼愕更强壮。无可厚非。
可最后还是出问题了!
底下官员,为了完成一年两次拉练的任务,为了突出政绩,有时候连农时都不顾,愣是要求百姓服役。百姓本来穷苦,除了完成农务。还利用空余时间帮有钱人打些下手,赚些外快养家糊口。
保甲法是个损耗百姓时间的政令。前些时候,京城郊外有几个百姓。壮猛之丁,为了躲避保甲法、硬生生把自己的一两根手指头砍掉了。以此来敷衍官府人员。此事为人所知,广为流传。作为风闻弹人的御史,也没道理不留意。一番核实,果真有这么一回事。作为御史中承的范纯仁,震惊之后,更是愤怒,他早就看王安石不顺眼了,这次抓住真实把柄,再不弹劾。他就不是御史了!
于是乎,他参奏王安石变法乱民。致使民间疾苦、怨声载道。请求英明的皇帝陛下把此等乱了朝纲、乱了天下的酷吏贬谪出朝!
王安石当然也不任捏的饰子,上章抗辩,认为这些为了躲避保甲之役而设计逃脱之人,敷衍圣令。是乱民。虽然应该同情,但更应该狠狠地惩罚,杀鸡做猴,以做效尤!
这下可真把范纯仁气得跳脚,连上几个奏章,怒斥王安石为了变法,连儒家的宽恕之道都抛之脑后。全然没有为人为臣的素质了。吼着说与此等人誓不两立,大有有他没我的形势!
本来是两人的吵闹,后来上升到派别之争。双方人马都参合进来,连宰相司马光都不能幸免0
好好的朝堂,一连几天成了吵闹的菜市场,也难怪赵顾忍不住要骂娘了!
越想越恼的赵顾在凉气袭人的夜晚也感觉浑身燥热,不耐地来回走着。考虑了半晌,才长叹一声,道:“实在没办法,也只能让范纯仁这家伙出去了!”
“啊”黄心让这突兀的决定吓了一跳。
赵顾横他一眼,不悦地道:“怎么,你也觉得他没错么?”
“不敢!”黄心大匙惶恐,“朝堂之事,奴婢全然不知,只是有点惊讶与疑惑而已。”
“你疑惑什么?”
“官家以前不是说范大人耿直忠诚,正是御史的最好人选么?”
赵顾气为之顿,反问起来:“联说过这话么?”
黄心乱了手脚,结巴不已:“这”这,”
“唉!”赵殒叹了一口气,“你不必慌,也许联真的说过!不过此时非彼时也!朝廷经过几年的变法。国库渐渐缓了过来,正是乘胜追击的时候,相比起来,王参政更不可缺少。权衡利弊,范纯仁已经不适合再留在朝堂了。”
黄心这次不敢搭话了。
“怎么,感觉联太多变么?”赵顾看他沉默,不由自嘲一笑,“用其言,弃其身,古之君子所不耻。这道理。联当然明白得很,不过联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呀,只能委屈一些人了!”
赵顾在摇曳的昏光之下。默默仰望着夜空。
残月有如银钩,割破了漆黑深沉的夜幕,淡淡的白光倾泻在檐间窗隙,班驳了影子。
繁星点点,一眨一眨像会说话一般。注视着这个天地,还有福宁殿那一个伫立的孤独人儿。
半会之后,黄心又担忧地上前说话:“官家,夜真的深了,还是歇息吧。”
“哦。”赵顾反应过来。
嘘了一口毛,赵顾笑了:“还是睡吧,明天还得对付那班臣子呢。”
说完让黄心解下绸缎披风,向里屋走了几步。
黄心跟上几步。问:“官家,今晚又
“嗯。”
黄心欲言又止,最后暗叹一声。还是沉默了。
御书房里间并不是很大,不过摆布得很是舒适温馨,器皿也齐全。龙床寝榻也许没有其他宫殿那般宽大。御用之物却一应皆有。
赵顿在这里睡得多了,甚是熟悉,自己上了龙床,要躺下的时候想起一事,不由问道:“黄心,今天怎么没有见着海州方面的报纸?”黄心也是奇怪:“回官家,这个奴婢并不清楚,今日奴婢去外宫拿的时候,并没有见着。想来应该是还没有送到吧。”
“奇怪。以前每日下午都准时送到,今日怎么了?联要办了那些驿站之人,本来京城要看到海州的日报。已经是迟了好几天,联动用了驿站快马这才使得每日都有送来。今天他们竟然敢耽误至此!”
黄心大是无奈:“官家,先歇息吧。报纸明日再看也不迟。”
赵殒哼道:“你懂什么。这几年,联每日都要看几份报纸,京城的。洛阳的。海州的。都已经是习惯了,难怪今天怎么总感觉不对劲,原来是没看到海州方面的报纸!”
黄心苦笑,官家说了那么多地方,其实最想看的还是海州的吧。至于原因”
赵颍躺下,将睡的时候,吩咐说道:“黄心,你给联注意了,联明日一早起来就要看到海州的新报纸!”
“是,官家,奴婢记下了!”
好不容易伺候皇帝睡下,黄心半气,既而苦笑,属于海州的报纸,据他所知,下午的时候已经到达京城了,可该送到宫里的那几份。却没有踪影。
他问的时候,底下之人回答说送到驿站的《海州日报》,全都给别人拿走了,连带宫里的那几份。
黄心暗自悲哀,以他的智慧。岂能不知道此事透着蹊跷,连官家要看的东西都敢拿走。还不证明了此事非同寻常么!
他一向安分,善于自保,本想以言敷衍过去,让官家忘了这事儿,没想到阅读成了习惯的官家最后还是追问起来。
为人臣子,自要尽心尽力伺候好主子。没有办法的他,也只能连夜吩咐外宫之人,怎么着都要到市面上收集一份海州的报纸回来,否则他无法交差!
“对不住了,那些有心知”
五更天的时候,外面还蒙蒙亮。
东边泛起了几丝鱼白,红霞也若隐若现。
雄鸡鸣叫了第二次,偌大个皇宫,也开始运作起来。宫女太监早已经起身,梳洗过后,忙起了宫里的日常事务。
勤奋的皇帝赵顾,也从睡梦中醒来,在别人的伺候下,梳洗完毕。
宫女端上准备妥当的早膳,请官家进食。
早膳丰富得紧,燕窝熬的雀丝汤。装点精致的蔡菜点心,人参纯的肉粥,雪莲泡的茗茶,无一不冒着热气,一一奉送上来。
赵殒蜻蜓点水般一样试了几口,再用热茶漱几下口,拿起上好的丝绸白帕擦了擦手,宣告帝王的早膳进食完毕。
此时天已经快亮了,整个皇宫不少地方还燃着红烛,亮光闪闪,晨风轻拂,飘飘袅袅,正是一副初夏清晨凉爽风景图!
朝廷大臣应该已经陆续上朝。等待官家驾临开朝了吧。
不过作为官家嘛,当然是架子最大的,也该最后一个到达。
趁着还有不少时间,赵殒把黄心叫到跟前,道:“黄心,联的吩咐。做好了么”
黄心不敢怠慢,呵呵笑道:“官家之命。奴婢从不敢疏忽。官家请看,这就是昨日海州来的报纸。”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沓报纸模样的东西,整整一叠,有十数张之多。
赵殒大马金刀端坐在御桌后面。闻言愉悦享受地接过去。才一上手。讶道:“怎么会多了这么多?”
平日海州日报一天大概就八张。今天到手的,整整十六张之数!
黄心赶紧解释:“回官家,据奴婢的了解,说是海州日报发了增刊。特意回馈读者!”
“那大家可就有福了。”赵顾呵呵笑道,“黄心,辛苦你了,昨晚为了这份报纸,应该没有睡好吧?”
黄心闻言大是感动,难以遏止地呜咽:“为官家做事,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气,岂敢不尽心尽力!”
作为奴婢,能让官家关怀一两句,也是他的莫大福气,怎不令他激动难耐!
赵颍淡淡一笑二没有再说什么。摊开报纸,低头看了起来,翻了几张之后,看到所谓的增利。顿时让那特大字号的标题给震撼了:
“海州速度!”
第二百四十五章海州模式
落州速度是妆期《海州日报》增训的本题,整整利冰报纸。/全是围绕这一中心为文。
大量的篇幅都是介绍这三四年来海州的变化,或者说是成就。其中就有欧阳发亲自攥写的一篇《神乎奇迹》。上面直点主旨说:“海州速度。犹如风也。春风一过,东海之滨,即起大城!”
花了大量的笔墨来描绘海州建设的速度。其中最有力的就是数据,列举的各项数据,无一不表明海州如今的发展,简直可以说得上是奇迹!
每岁上缴朝廷的税收是三百万贯钱!而海州所在的淮南路,一年也就五六百万贯而已,一个。海州。就占了其中大半的份额。
另外就是人口的增长速度。四年前,海州城的人口不过数万,整个。海州的人口,也不过十多万,如今,单是海州城内,居住的人口就有三十多万,算上海州其他县村,整体人口超过五十万!
而海州城的建设,以前的小城,如今已经发展到有两个卫城的地步了。特别是围绕海州大学建设的新城,就容纳了十多万的人口,其中有居住地,有商铺,有酒楼,各行各业,都能在其中安居乐业!
海州人的收入与消费,岁入上百贯钱,更是与京城百姓相差无二!
这一切的成就,只用了短短三四年的时间,就快追上开封建国上百年建设的速度了!
海州速度,天下第一!
这一切的成就,造就者当然是它的执政者,执政措施与方略。一言以敝之:海州模式!
整个增刊,书写了城市布局,以及厢军的转变使用,还有发展经济的便利措施与优惠,凡此种种,皆是海州模式的最佳诠释,也是造就海州速度的最大原因!
整个增刊,很明显,是对海州建设的歌功颂德,对其大力愉扬,觉得用尽所有的赞词都不能抒发他们的敬佩之情。
不得不说,欧阳发这些年的努力,培养了一大批适合幕写新闻稿的文人,连他自己。也受了感染,把整个增刊搞得有声有色,令人见之不由激动难耐,恨不得飞去一看究竟!
特别是他们在最后呼吁:“当今中外执政为官者,欲要发展民生,宏扬政绩,海州模式,不可不明,不可不看。不可不鉴!”
三个“不可”直着得赵殒心痒难耐,拍案而起,激动得浑身颤抖。差点耍掀翻了御书桌,紧紧地攥着报纸,抓得纸张都皱了也没知觉。
黄心在旁边看得吓出一身冷汗,以为赵顾又发了什么病,赶紧上前扶住他。关切地问:“官家,怎么了?”
好半晌赵顾才回过神,又摊开皱巴巴的报纸,看了几眼,犹不敢置信,瞪大着眼珠,倏地回问:“黄心,这份报纸,你看了么?”
黄心点头应是。例行的检查,他每天都会做。
“你相信么?相信海州真的比得上半个开封了么?”赵顾焦急地问。
“不,,不大相信!”
“是啊,联也不敢相信!”赵顾喃喃地说着,“海州每年上缴税收三百贯左右,这个,联是了解的。沈子贤生财的本领,联也早就领教过!可是从来没有人和联说过。他把海州建得与开封差不多了。五十万人口的州。这是什么概念!”
“这是”赵殒已经有点难以遏止地激动了!
“海州速度”海州模式”赵颍抱紧了双手,“给他一州之地,他能给联一路的钱财,如果,,如果,”
黄心缩了缩脑袋。不敢接话;心里也对海州沈知州暗暗佩服,说实在的,网看这份报纸,对上面关于海州的描述,他一开始也不大相信,认为言过其实。可仔细一琢磨。又不能不信。这份报纸通行天下,谁又敢冒这样大险在上面撒谎?
不要命了么!
既然没有人疯到不耍脑袋,那么,也只有相信这是事实了!
这沈知州的手段,啧啧,真是”,
赵殒一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