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仕途-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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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老太后身体这几天有小小不适。午后依然躺在床榻。
听得官家来见,也只是让侍人扶她起来半躺着。
赵殒进来拜见,即坐在床榻边上。
“娘娘,这次您可得教教联该如何抉择。”把早朝事情一说,赵殒最后有点无奈地向曹老太后求教,也有点羞愧,老太后明明身子不好。脸上肤色也比往常憔悴许多,可是他还是得来麻烦她老人家。可人日朝堂之事逼得他甚是急迫,再过两日就要去泰山封禅了,对韩修如何处置,最好能在这一两日内做出决定。
没有办法的他,只能到宫里求教曹老太后了,这位老人家宫斗经验以及政治智慧都高乎常人,一直都是赵殒尊敬与请教的对象。
“官家,你是天子,怎么能让几个臣子逼迫到这个程度?”曹老太后像是在责备,其实眼里却有着笑意。这几年官家越来越有长进,不再上初登基那个事事要征得她意见的小天子了。多年执政,也让这个天子渐渐成熟,也有自己的主见了。
这让曹老太后比较宽慰,她认为作为天子就要有天子的风范与主见,这样才会有成就。不过心里也隐隐有着一层失落,毕竟这样就显的她渐渐不大重要,官家来慈寿宫的次数当然也会日渐减少。
现在官家遇到为难之事,先想到的就是来这里,这令这位老人感到一丝自豪与成就,心情倒好了大半。
曹老太后正了正脸色:“官家。你是怎么认为的?”
赵颍苦笑:“联还有得选择么?朝堂之上,百官之前,宰相把这事提出来,联若不升韩三司,则是打了他的脸,也令宰相面上无光。没的选择呀!”
“那官家还为难什么?”曹老太后大是不解。
赵殒大是苦恼:“联在猜想司马君实此举到底寓意如何?难道他有什么阴谋?”
曹老太后笑道:“别说是你。哀家刚才听你一说也甚是奇怪,司马君实什么时候会用这般手段了?”
赵殒来了兴趣:“娘娘也觉得司马君实此举不简单么?”
“是不简单。”曹老太后说道。“不过哀家也想不通他为了什么。唉,几年下来,没想到连司马君实也成长到这个地步了!”
“成长?”
“是啊,成长!”曹老太后有点绸怅,“官家,他这个举动,不是阴谋,是阳谋!正如你所说,你没得选择。同样道理,王介甫也没的选择,甚至韩子华也没得选择!你不能打他的脸,不提升韩子华,就是官家失了道理,有功不赏,天下臣民谁还敢尽职效忠?一旦不提升他。你也只能把他外放到地方去?可这样王介甫会同意么?”
赵颍大是恼怒:“司马君实到底要干什么!”
曹老太后笑了笑,她有点佩服司马君实了,没想到他那个榆木脑袋也开始用计。而且还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既是阳谋,当然让你没得选择。不用,王安石不答应,韩修也会离心;用,敌人推荐的人才,王安石怎么可能没有芥蒂,还会像往常一样信任韩绎么?
王安石一向都不是夫度之人。平时说话,连自己人都会得罪。这样一来!一旦韩绎起用参政,与王安石的级别一样,他还会像往常一样对王安石言听计从必恭必敬么?
何况司马君实此举也大有深意。你以为他就是为了离间敌人,搅着混水,焉知他没有更大的企图?
一石数母!
“这介。司马君实,吃了多年的亏,倒也长进了”曹老太后暗自笑了笑,抬头看官家,发现对方还紧锁着眉,不由暗叹一口气。
散朝后,韩绎快步跟上王安石的脚步,紧张地解释:“介甫,我想这是司马君实的阴谋,你可不要有什么误会才好。”
王安石停下脚步,回过头,盯着韩修的眼睛许久才大笑道:“挑拨离间小术耳。王某人怎么会蠢到上当呢?子华,你自宽心回去,对你,王某人还是信的过来,若没有你,王某人又焉有今日之成就?”
韩修嘘了一口气,稍稍放松心情:“介甫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王安石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不要多想,回去好生休息一会。也许明日之后,你就是大宋参政了。届时你我合力,能更有力地推动变法之事。
说完再寒暄几句,先行去了。
韩修看着王安石急行的背影,沉静的脸上不由有点明怅,心思复杂。最后化为一声幽幽的长叹:“唉”
第二百六十四章三步走
二颍接下来的动作并没有拖拖拉拉,大报考虑了个耽世日早朝的时候,立刻令人宣旨擢韩修为参知政事,由于再过一天就要出发去泰山,三司事务来不及交接,暂且让他兼着三司使的职位,待得从泰山回京。//再做定夺。
这一道圣旨下去,喜的人自是欢喜,愁的人也自愁着。
不过连韩修本人,也没有时间去做什么宴请之事,众人也没那个心情去恭喜新任的参政。盖因明日一早天子祭拜过宗庙祖宗。就启程往泰山而去了。
这次随行的大臣之中,有宰相司马光、参知政事王安石、参知政事兼三司使韩绮、翰林学士弗维、知制诰吕惠卿、起居舍人王安礼,还有其他比较重要的大臣,另外还有一干皇室子弟以及一干权贵。
加上护送的禁军护卫,四五千人之数,浩浩荡荡,出京城,一路往山东泰山而去,”
海州沈欢方面,五月底收到天子已经出京的消息时,也加紧脚步规哉筹谋。
这一天一大早,他把一干人马都召集到自己的书房,
除了沈欢,其中有海关总使苏轼、海州通判范一农、《海州日报》总负责人欧阳发、以及沈欢的兄弟大宋的富豪周季。
总共五个大男人。一下子就把本来不是很豪华宽敞的书房挤得没了多少空间。
五人围坐在一起,书桌已经给清空得差不多,由下人送上了网沏不久的热茶。
雾气袅袅,茶香弥漫。
打量过众人之后,沈欢首先开口:“诸位兄台,今天难得五人一起聚在一起,中午就留在小弟家吃饭吧。好好聚一聚
众人面面相觑,还以为沈欢会在如此庄重严肃的氛围下大谈政务之事呢。没想到第一句听到的却是家常客套之话,不由大出意料。
众人之中,周季与沈欢的关系最密切,闻言不由白了他一眼,嚷道:“子贤,你一大早让我等过来,就是想请我等吃上一顿饭?耍说吃饭喝酒。你家的东西都比不上我家的酒楼
沈欢愕怅一笑,道:“只怕以后很难有机会凑得这般齐全了。”
众人一愣。既而反应过来,皆目露惊喜之色。
“子贤,你的事情成了?。苏轼急切闻道。沈欢摇摇头,道:“谈不上成,今日接到司马相公的信报,说官家与他们等人。二十那天已经由京城出发,大概能在下个月初七八达到泰山脚下。诸位啊。官家封禅泰山,说起来我等还是始作俑者,你们回去要天天念佛诵经,让菩萨佛祖保结官家一行人平平安安,途中千万不要发生什么意外,否则我等就要遭殃咯!”
众人闻言皆是浑身一震,心头压力倍增。
沈欢又道:“小弟也就不矫情了,明着说吧,这次我等出力让官家泰山封禅,是为了能让他有个借口来海州看看。而凭借这个天下第一州的成就,最终目的却是为了小弟能够提拔回京。说回来,还是小弟的私心在作祟,全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嘛”。
欧阳发闻言不悦地说道:“子贤这话莫不是看不起我等,否则为何说这些消遣之语?你的为人,我等还不了解么?你想回京,那也是为了朝廷,为了司马相公。家父早些年写过《朋党论》。斥责小人之党。颂赞君子之党。我等如今行事,不无朋党之意。然而我等却是君子之党,是为天下苍生谋利。
谁敢说司马相公不是道德君子,他会是小人佞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等所作一切皆是为了反对祸乱朝政之人。如今司马相公在京城双拳难敌四手,子贤想办法回京,那是公事好事,岂能说是私利?。
在座之中,除了周季与欧阳发没有混迹官场,其他都是宦海沉浮之人。沈欢、苏轼、范一农,都可以说得上是王安石变法的受害者。而欧阳发的父亲欧阳修,也是由人陷害弹劾才去了官,说起来,这帮人还真是志同道合的难兄难弟,有着深厚的革命情谊!
苏轼附和欧阳发:“正是。子贤,自两年前苏某丁忧回京踏入司马相公的府邸,我等就是同一根绳子上的炸锰了,同一条船上之人,就不要见外了
范一农话比较少,只是不住点头。
周季作出瞪眼怒气冲冲的样子:“子贤。你这话就不把我等当兄弟了吧?。
沈欢大是感动,感激地说:“诸位的理解,小弟就此谢过。好吧,言归正传,我等继续谈正事。”
“但请吩咐众人应道。
沈欢沉吟了一下,道:“官家出京,只是我等第一步;第一二二清他到海州。第二步是获得我等目的六每一步都“谓婴,当然。现在通过大家的努力,已经可以说是完成了一半。一旦官家来到海州,第三步就肯定会实现。沈某人有这个信心。因为我等有海州做依靠。这些年靠大家的努力,把海州由一个中下小州建成外人口中的天下第一州,不得不说,诸位都功不可没。沈某人有自知之明,一向只会动口。若要我去动手实践,得到的效果肯定不及诸位的一半!”
“哈哈!”苏轼大笑起来,“子贤是谦虚吗?劳心者役人,劳力者役于人。你这是在变相地说自己很高明吗?”
沈欢真诚地道:“小弟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子瞻兄你一向都爱消遣小弟!”
众人闻言又都是愉悦笑了起来。
沈欢无奈说道:“好吧,我等继续。说说海州吧,这个天下第一州当然不是虚名而已。若论赋税,海州每年上缴给朝廷的有三百万贯之多。直逼一些比较落后的州路。他们一路都不及我等一州之数,这才是我最大的资本。拿到官家面前,谁也不敢污蔑这个功劳!若不是沈某每年扣下一百多万贯用来建设海州,说不定上缴之数更为惊人。这次就不瞒大家了。你们以前不是总担心官家会责怪这事吗?其实你们多虑了,在来海州之前,官家与小弟有个约定,只要海州的赋税能够超过当年的一半。允许小弟从中拿出一半用来建设海州。”
众人皆是惊异。
“难怪子贤有恃无恐,原来有这么个原由。看来官家是吃了你的亏。不过纵使知道,也只能忍了。”苏轼哈哈笑道。
欧阳发也道:“不过好在有这个约定,不然哪有今天的海州。各种基础建设。都极是耗费钱财。子贤可是在旧城外愣生生建设了出一个如今容纳三十多万人的新城。这个城与其他州城不同,卫生与秩序都要高明不少!”
沈欢嘿嘿直笑,有点得意。话说围绕海州大学建设的新城,不少地方都参考了后世城市建设的典范。把商业、休闲、环保、住宅等等因素都考虑进去。马路、下水道等其他地方的建设也参照了后世的不少地方。唯一比不上后世的就是没有那么多的高楼大厦了。虽然有了水泥的支持。不过钢铁方面的支持跟不上,新建的房屋,大多只有两三层而已。
饶是如此,甫入其中,这个时代之人莫不惊奇。就是后人来了见到,也以为回到现代,有了家的熟悉感觉。
至少沈欢己经喜欢上了如今海州的一切。
淀欢笑着说道:“所以沈某人说了,只耍官家一到海州,我绝对有信心达到我等目的。就凭这个无人耳敌的赋税以及这个拔地而起的新海州!所以接下来我等最主耍的任务,就是想尽办法让官家封禅之后来海州一趟。”
“子贤打算怎么做?”苏轼问道。
“当然要从官家最感兴趣的地方下手。”沈欢呵呵笑道。
“最感兴趣的?”众人皆是不解。
“钱?”周季嘿嘿猜测,“我想官家最感兴趣的应该是钱了。他这般大用信任王介甫。不就是因为对方能给他搞来很多钱么?不错。一定是钱了!”
沈欢没好气地道:“钱钱钱,你除了钱,就不会想点其他别的?”
“别的?”周季大是疑惑。
沈欢大有恨铁不成钢之色:“要论钱,我等一年几百万贯,比得上一年几千万贯的国库?提到钱财。普天之下有谁比得过官家富有?应该说。他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做什么?”周季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自己用脑袋想一想!”沈欢没好色地说,他实在要气结了怎么在他这么多年的熏陶之下,这个一心要成为大宋最富有商人的家伙就是不开窍呢?一点政治敏感性都没有,怎么做天下第一富商呀!须知做大富豪,最重要的便是官*商*勾*结了。
苏轼一脸沉思之色,最后猜测:“子贤。苏某记得官家说过最敬佩的皇帝就是汉武唐宗。而两者皆是武功盖世。难道官家也要”
“不错。子瞻兄说得不错!”沈欢沉重地点头,“官家最希望有朝一日能收复燕云、荡灭西夏。这些都是大动作,打仗,除了死人,最重要的就是烧钱。他这般急着要钱,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么!”
“也就是说”苏轼也非常敏感,“他对海州最感兴趣的地方是,
第二百六十五章抽身
”海接下苏轼话语的是范一农,他语与平淡,却躲兵卜定。“海州除了钱,最能令官家感兴趣的,莫过于东海之滨郭将军的海军基地了。”
“海军?”疑惑的是欧阳发与周季。
沈欢解释说:“这是官家让郭将军刮练的军事基地,之前因为保密的需要,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甚至可以说,它的功用与秘密,如今除了在座之人,知道的人不超过一个手掌之数。现在还不是让他们出世的时候,因此还请诸位守住这个秘密。”
“原来这样!”周季一拍手掌。“难怪我说东海之上怎么会有那么大批人马,舟船也有数百,原来是军方人物呀。”
沈欢笑道:“小弟从赋税之中每年抽出一百多万贯,你真以为全投给新城建设了?呵呵,十有七八都是投给这个海军了,这家伙真是个吞金兽。”
沈欢脸上既有喜悦又有后怕的神色。喜悦当然是海军已经略有规模。经郭逸调动刮练,已有五万兵卒不惧海上风浪,可以随舟船出发了。当然,能熟悉水性在海上作战的兵卒,不过一万人数,还需要继续努力。
后怕的则是这个“继续,小的概念了。这个操练海军真是个吞金的玩意儿,先是海船,数百艘几十丈的大船。动辄都要千上万贯一艘的造船费,造好之后还要投入资金进去维护什耸的。接着是海军兵士,海上风浪大,危险性比较高,因此对于士兵的投入,比陆上的兵车要高几倍。简直与打仗时期毒不多了。
所以,三年下来,投了两三百万贯,方有如今的规模,如果还要继续扩大,还不知道要投入多少钱财呢!
“他们军务,我等就不要过于打探了。”沈欢继续说道,“正如介古所说,海军是吸引官家最大的利器。因此小弟打算让郭逸将军亲自到泰山参与天子封禅,届时让他好好报告这个海军的规模与成绩,最后再让他请官家过来检阅军队。有这么一个诱惑,官家想必会大为心动吧?。
“哈哈众人一起大笑。
笑过之后,苏轼问道:“子贤。你安排我等做什么呢?”
沈欢说道:“这个小弟已经通盘考虑过了。先说介古的吧。”
范一农了正导子,道:“子贤但请吩咐无妨
沈欢点头说道:“在小弟的安排里。一旦我成功进京,这个海州知州的位置当然是介古兄接任最为妥当。
毕竟这些年海州的具体事务你都参与其中,对于这个海州模式也最清楚不过。把海州交给你继续发展。我比较放心。”
范一农倒也不矫情,坚定地点头:“如果真能成事,子贤放心,范某一定不让你失望。”
周季哈哈笑道:“好,好!交给范大人再合适不过了,我同意”。
沈欢微微一笑,在座之中,对于这一结果,最欣喜的也许不是范一农而是周季。要做大商人,官*商*勾*结再正常不过了。
周季如今几百万贯钱的身家,大多放在海州发展,如果新上任的知州与他不对路,做出的政策成为他发展的障碍,那就非常不妙了。如果对方再心血来潮,做出“杀羊。的动作来,那周季就别说发展了,能保住这份家业就该阿弥陀佛了。
所以,与其来咋。新人,还不如熟人顶上去,他与范一农怎么说都是同窗,总有一份情谊在的。
沈欢说道:“如果官家来海州。小弟肯定会为介古兄引见。所以。介古兄,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把海州所有的事务熟悉一遍,那些数据什么的全部记在心头,一旦官家询问。你要对答如流,给官家留一个深刻的印象。当然,如果你能把海州未来发展的想法提出来,规划的系统一点,那就再好不过了。”
范一农点点头,道:“范某尽办而为。”
沈欢呵呵笑道:小弟相信介古兄的能力。为了保险,除了小弟的推荐外,小弟还会请司马相公从中周旋一番,有当朝宰相的推荐,官家总不好驳他的面子吧?”
周季兴奋地道:“那就是说有十之**的把握了?哈哈,那周某先在这里恭喜未来的知州范大人了”。
范一农大为不好意思:“周兄说笑了,子要这个正任海州知州还在这里呢。再说了,此事八字还没有一撇!”
苏轼取笑说道:“周云飞,你拍马屁也不用这般急吧?。
周季闹了个大红脸,羞愧地低下头。
胖子的这副模样又让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止住了笑意,沈欢看向苏轼。道:“至于子瞻兄,你这个海关总使总是窝在海州一地发展,当然不能名副其实。之前甲仙与午瞻兄提讨,把海州模式推广到其他临海州县,不晦叩帖不可有放在心上?”
“那当然!”苏轼当仁不让。“自子贤说后,苏某就日夜思虑,终于有一点所得。”
“哦?”沈欢来了兴趣,“子瞻不如简单说一说。”
苏轼沉吟片刻,组织好语言,道:“纵观海州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