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仕途-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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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顼最后叹道:“宝安,谁让我们生在皇家呢?”
“是啊,身在皇家,总是那般无奈!”宝安公主无奈苦笑,绝美地容颜闪过一缕缕的悲哀,“皇兄,你不用为小妹担心了,小妹已经想通了。这些时日,只一心为父皇地身体祈祷而已,其他事总也不再做了!”
“真的想通了?”这话赵顼不敢问出来,只能暗自感叹。
宝安公主一下子有沉静下来,嘴上喃喃地念叨着:“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人也一下子痴了起来……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阑珊处。”与宝安公主一样,年前为沈欢词句痴了的人还有正在京城的王璇。她此时一身粉红色绒衣,立在长廊中,外头皑皑白雪映衬了她傲雪的身材与容颜,看着外面点点梅花,手中拿着沈欢刚遣人送过来的词作,王璇感到一股羞意,还有淡淡的愁思。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王璇盯着纸上的词句,感慨不已,“沈公子,为什么你总能写出这般撩人的词句呢?”
要是沈欢听到这话,他一定会叫冤枉,甚至感到丝丝的羞愧,若真论作词才学,不论剽窃的话,给他十个沈欢,也填不出这般千古绝句来。他无非是靠了一点点后人的劳动成果罢了。这一次派送对联的第三个主要人物,就是初到京城的王家了。对联是送给王安礼的,也很绝。不过更绝的是他假公济私,在对联中又夹带了两首词,让王旁转交给王璇。
词不新,一首只是再次誊录了之前就写过给王璇的《青玉案》罢了,另外也是一首情词,不在外面显示过,就是以前交给宝安公主的《一剪梅》。他不是记不起其他新词了,而是想以此作为断了某种妄想的了断罢了。
但是,正是这首更女性化的词,让王璇也一下子欲罢不能了。她既感到欣慰与自豪,又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哀怨。欣慰与自豪的是,这个名满天下的才子,在开封闯下偌大名头的沈子贤,即将是她的夫君了。作为女人,总是虚荣的,要求的女子当然要能作为她某种炫耀的目标。不过也正因为对方要成为她的夫君,又让她感到哀怨。哀的是自己的命运,怨的是这个规矩。
不可否认,她也承认自己之前对沈欢有着莫名其妙的好感,但一旦突兀地要成为夫妻,她就感到一阵恐慌。
“唉!”王璇叹了一口气,只能认命了,希望一切都能好起来吧,低头看着两首情词,目光一下子又迷离了,“此情无计……”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沈欢不知道的是,在遥远的地方,一个清冷的倩影,也在叨念着他的词呢!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事态
大年三十!
又是一年春节!北方的天公显然没有作美,下了几日的雪依然还在飘着雪花,银装素裹,把整个天地打扮得一片白色,冰冷,却又冰清玉洁。 在这片白色中,到处又可见红装,凭白增填了许多热闹的风采。
大年三十团圆饭,沈欢并不敢随处走动,只能留在家里陪母亲与妹妹。妹妹小莲儿又大了一岁,却更好动了,从早上起来到现在都没有停过,上蹦下跳,一下子和母亲说笑,一下子又缠着大哥。至于母亲沈氏,年纪是越来越大,不过还未够四十的她,却更见风采了,生活的好转,令她有了一丝的福态,再也不复往日的忧愁。
吃饭的时候,沈氏笑得极其满足:“等过完年,我们家可就要再添一副碗筷咯!”
沈欢微笑着不说话,心里却明白她的意思,过完年,又要张罗他的婚事了,但是,他准备好了吗?
小莲儿嘴里叼着鸡腿,吃得油光满面,呜咽着说道:“娘,过完年大哥就要娶嫂子了吗?”
“当然!”沈氏满足地笑道,“年后就成亲,也许明年过年前就能抱上孙子了。莲儿,你喜欢抱侄子吗?”
小莲儿大是点头,道:“喜欢,喜欢!不管是侄子还是侄女,我都喜欢!”
沈氏轻喝道:“说什么侄女,当然会是侄子,是吧,欢儿?”
沈欢哭笑不得,怎么一要成亲,大家想到的都是儿子呢?司马光是这样。母亲也是这样。十八岁的爸爸?沈欢可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虽然后世别的很多国家都允许十几岁结婚生孩子,但是他所处的国家,几十年地观念输灌,晚婚晚育的观念早已深入人心,特别是他这种知识分子。更不肯早早用婚姻把自己给套住了!
一想到自己乳臭未干就有孩子叫爸爸,还有那十多岁身体都还没发育完全的女子要做妈妈,沈欢就感到一阵恐惧。无奈的恐惧,感觉自己做什么头是徒牢了。
沈氏又叹道:“欢儿,等你成亲有了儿女,娘也就没有什么可奢望的了,更不会再希冀什么!还有莲儿,也渐渐长大,娘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娘……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越来越好的!”沈欢坚定地说道。
“当然!”沈氏笑着回道。
沈欢心中一动,张嘴想说什么,却不敢说出口,其实想想母亲如今才不过三十几岁,还未算老,也许……改嫁也是一个出路,不是吗?再仔细一想。其实古代至少是宋代以前,倒也不忌讳妇女改嫁。汉时期就更不用说了,那时候需要人口,改嫁很平常;在唐代,好像改嫁过地公主都有十几二十个,可见之前立法并不忌讳这些的。
就是在思想与礼法都比较齐备的宋代,民间改嫁也属正常。像仁宗时期的刘太后。适真宗时,不也成过亲了吗?算得上改嫁的典范,大臣们也清楚,但还是心甘情愿地奉她为太后,由她掌管朝政十数年!贞节牌坊之类的东西,是宋以后明清之期思想桎梏搞出来的祸害妇女的东西罢了。
既然民间不忌讳,沈欢刚才想到的就是劝沈氏改嫁,免得最后一个人孤单寂寞。但是,话到嘴边,又不敢说出来。生怕沈氏以为自己嫌弃她了,要把母亲给撵出去什么地!沈氏一个人,这几年也撑过来了,可见她守寡的心思是坚定的,不然当时那么艰苦,完全可以不必自己一个人负担。其实民间之妇多为改嫁,也不一定就是与礼法有关。而是迫于生计。不得不再次嫁人,特别是那些有几个孩子的妇女。更无力抚养,只能以此来爱着子女了!
“唉,一切顺其自然吧!”看着母亲与妹妹其乐融融的模样,沈欢也不愿打搅了今日的气氛,暗自把遐思压下。
吃了一半,沈氏突然又问道:“欢儿,过完年是不是与王家姑娘把婚事给定下来了?”
果然来了,沈欢知道推脱不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应该是吧。”沈氏松了一口气,喜道:“尽快就好,尽快就好!为娘都迫不及待地要看看欢儿娶媳妇了!”
沈欢苦笑,避无可避的他,也只能继续撑下去了。过完初八,虽然元宵还未到,不过年节的气氛渐行渐远,开封城又开始了往日地忙碌。朝廷也开始办公,官员陆续回到任上,继续为这个天下“出力”。而沈欢的婚事,也在司马光等人的督促下,开始提上日程。之前完成了六礼中的前三礼,还有后三礼孤零零地被抛弃在一旁,如今正好是让他们团聚的时候了。
初十那天,男方又开始派遣人到女方一家协商,做那“纳征”一礼:纳征,亦称纳成、纳币。六礼中第四礼。顾名思义,看字面上的意思众人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不错,正是后世俗称“卖女儿”该收取的东西。也就是男方向女方送聘礼。
《礼记•;昏义》孔颖达疏:“纳征者,纳聘财也。征,成也。先纳聘财而后婚成。”男方是在纳吉得知女方允婚后才可行纳征礼地,行纳征礼不用雁,是六礼唯一不用雁的礼仪这总算不再为难沈欢了,不然这种孤雁绝声的季节,买起雁来,物以稀为贵,是贵得要命的!
想想纳征真是好计谋,至少能让母家不至于白养女儿十几年。想想也是,所谓出嫁从夫,在古代,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又所谓覆水难收,此时不趁机敲诈一般,岂不是对不住天地良心?看看历代纳征的礼物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民间多用首饰、细帛等项为女行聘,谓之纳币,后演变为财礼。
沈欢与王璇的事,已经像板上的钉子,难以改变了,因此这个纳征,规矩不多,只是象征象征而已。不过沈欢也不愿意让外人小瞧了自家,花了好几千贯钱,请周季专找一些贵重的物品购买,用来作为聘礼。
纳征完毕,就该是第五礼“请期”了:这一程序又称告期,俗称选日子。是男家派人到女家去通知成亲迎娶地日期。《仪礼•;士昏礼》:“请期用雁,主人辞,宾许告期,如纳征礼。”看吧,又要用到雁了,好在沈家年前买的雁里还养着,过年并没有因为嘴谗而杀掉。请期仪式历代相同,即男家派使进去女家请期,送礼,然后致辞,说明所定婚期,女父表示接受,最后使者返回复命。
在这一程序上,他们出现了一点纠缠:一开始是王安礼建议在正月十八那天把亲给成了,理由是他已经请人看好日子,那天正是良辰吉日,为一年美好之征兆。对于这一点沈欢怎么也不同意,他认为正月天寒地冻,白雪飘飞,怎么看都不是成亲的季节。可是王家坚持说要尽快把亲给成了,因为远在江宁的王安石也是这个意思,还翘首等待他们的消息。
也因为两家的不协作,这个“请期”竟然让他们请了十天之久,一直到了正月下旬都没有确定下来。后来是王安礼搬出司马光来劝,在司马光大义凛然又怒气冲冲的神色之下,沈欢只能收起小心思放下小把戏,总算松口低头了。
就在沈欢快要认命地时候,一个转机出现了:正月二十二那天,大宋伟大地官家,也就是被沈欢目为不死小强的皇帝赵曙再一次病倒了!
依然像上次一样,是昏迷过去!朝堂又乱了起来,在官家昏迷了五日之后,众人也忍不住了,只能依上次事例,再一次请出太后听政。而官家昏迷,朝堂混乱,沈欢作为朝廷命官,他地婚事,也只能暂时停下来了。虽然就是继续下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并不能在仕途上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但是沈欢有了借口,他认为在这个时刻办喜事,对天子是不敬的,他堂堂天子门生,怎么能做出如此无君无父之事呢!而偏偏是这样蹩脚的借口,竟然让司马光同意了,肯定了他的主张,还亲自去向王安礼解释,让他们耐心等待。
出乎所有人意料,这一等,一下子就过去了二十多天。本来大家以为官家会像上次一样睡个觉就醒过来依然主持他的天下大事,哪知道这一等,竟然等到了二月中旬依然不见好转。这一刻,不少人都觉得事态严重起来!
事态,真的有点不一样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官场
“韩相公,你说这次官家会不会……”官家一连倒在床塌二十天,作为一国之主,长久缺席朝堂,在这个时代,肯定会引起众多的猜测。 //这话里包含了太多的隐忧,生怕官家有个什么好歹。而说这话的人,分量不轻,正是当朝参知政事欧阳修。对象则是帝国宰相韩琦。今日他们两人押班,为朝廷之事忙活了半天,稍事休息,欧阳修再也忍不住问了出来。
韩琦目光里也尽是担忧,看左右无人,整个堂室就他们两位老朋友,苦笑一下,叹道:“希望上天保佑吧!永叔,你也清楚,官家龙体一向孱弱,小恙不断,以药维持,今次病倒,看来是非同小可了!”
欧阳修也附和叹气,能不非同小可吗?昏迷了整整二十多天,眼看就要荒废朝政一个月,他们政事堂也只能勉强应付朝中各位大臣的纷乱而已,饶是如此,也令他们几位疲于奔命了。还有就是官家这次病得太过离谱,像中风一样,比上次要严重得多了,当然,也比他之前疯狂要惨得多。以前人至少还醒着,加上当时是太后掌权,大家也就没有多说。如今诸位差不多习惯了官家的存在,却突然长期不能审事,扰得人心惶惶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欧阳修无奈地问:“韩相公,这些日子太后一手放权,把朝政都交予我等,看来她是真的不恋栈这个权力了。本来是件好事,可事事由我等决议,别人也总会说我等跋扈,若官家醒过来,御史台少不得会弹劾我等吧?”
韩琦苦笑道:“永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为人臣子,也只能为君尽忠!韩某自问对得起官家,其他一切不足论!”
欧阳修点点头。转而问道:“韩相,当日召集太医来为官家诊治,这般久了,官家病情,他们也只向你和太后禀报。官家……龙体到底怎么一回事了?”
韩琦看了看欧阳修。这副老面孔,让他不好意思扯淡,叹气道:“永叔。事情不容乐观啊!太医如今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啊?”欧阳修第一次听到一个比较确切的消息,整个人都呆住了,“韩相。你是说,官家……这可如何是好?”
韩琦也只能表示没有办法:“只好期待官家像上一次一样自己醒过来了!”
“又将是多事之秋呀!”欧阳修彻底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韩琦说得好,只能是期待了。但是,如今的明眼人都能想到官家的身体,确实到了不容乐观的地步。本来就孱弱,几年劳累,更是消耗更多的能量。上次病倒能醒过来。该庆幸,但一想到他更消瘦地身体,又令人心酸。欧阳修是位忠臣,这些年鼎立支持官家,现在一想到对方的状况,也是一阵唏嘘。
“韩相,如果官家真的……你打算怎么做呢?”欧阳修很小心地问道。这问题很敏感。甚至有点大逆不道。对韩琦来说,也是一特大难题:韩琦能保持特别重大的权力成为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多地是得到了现今官家的宠信,也就是说,他的权力,让众臣忌惮地权力,更多是来源现今地皇帝。如果皇帝有个三长两短,他该如何自处呢?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种忌讳莫测的事,谁也说不清楚。若不是与韩琦有了数十年的交情,欧阳修还真问不出来。
韩琦当然也清楚自己地处境,闻言苦笑:“永叔,我等都老了!后浪覆前浪,看来我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吧!”
欧阳修道:“韩相这话说得就太过谦虚了,韩相为两朝宰相,能力才华,众所周知,未来的大宋,还需仰仗你多为出力呢!”这话虽然有点须溜的痕迹,但欧阳修却不得不承认以官场能力而言,韩琦自有其特点,超出一般人很多,不然他也到不了今天的荣耀!
韩琦也道:“能力不能力,韩某也讲究不得了,这是韩某还没有老朽到吃不了饭的地步,有力不能为天下百姓出,也心有不甘啊!永叔,你说呢欧阳修看着韩琦有点淡然的面孔,心里恍然,道:“韩相想必已经有万全的打算了吧?”
韩琦道:“说不上万全,只是小小地维生心思而已。”
欧阳修突然犹豫了一下,道“韩相,如今朝廷大事都由政事堂决策,你若有什么行动,是否该知会一下另一个参知政事?怎么说参知政事也身为高层,若是……”
“司马君实啊!”韩琦满是叹气,“在他面前,我等都老朽了!但是,韩某真有点不甘呀!永叔,在这点上,韩某就比不上你,因为你可以安然做你的醉翁,可韩某却做不到!”
“韩相……”欧阳修还想说什么。
韩琦一摆手,道:“永叔,这事你不必再说了。该如何做,韩某已有分寸,届时你就知道了!”
欧阳修只能打住,不住地叹气。待两人又主持了一些事务,才告辞出了皇城。韩琦回到家,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闭目想了很久,这才有了决断。翌日一大早,他就进了太子东宫。
赵顼是在厅堂里接待这位帝国宰相的,奉上了好茶之后,赵顼忍不住问道:“韩相公,今次来访,是为何事?“
“太子殿下……”韩琦沉吟了片刻,“这次官家再次病倒,殿下依然像上一次那样服侍在旁。殿下的孝心,诸臣有目共睹,就是老夫,也极是敬佩。但是……”
“但是什么?”韩琦的顿声,让赵顼急了,心里隐隐有着不妙的感觉,“韩相公,难道是父皇那边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不行!本宫现在就要入宫看看!”
“莫急,莫急!”韩琦把站起来地赵顼又劝得坐下,“殿下,官家那里没有什么不好地消息,依然像之前一样,毫无消息!老臣这次来,是像和殿下商谈一下朝政之事。”
赵顼奇了:“韩相公,朝中之事,不是由太后与政事堂决议吗?本宫现在只心忧父皇的安危,没有多少心思操劳政事!”上次沈欢就告诫过他不要着急,因此放下心中地**,不理朝政,专心服侍父亲,才换得父亲的欢心与信任。因此这一次赵顼也打定主意,不理会朝堂之事。
韩琦淡淡地道:“殿下,老臣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天下事总是皇家之事,没有皇家之人参与,只是让我等政事堂决议,总不是办法。毕竟诸多臣工都在看着,我等也生怕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赵顼更奇了:“皇家之人?韩相公,不是有太后娘娘在朝中吗?这次依然如上趟一样,请太后临朝听政,这些日子不也过来了吗?”
韩琦又道:“太后一介女流,年纪也大了,难道殿下忍心让她一位老人家为朝政操劳?这是后辈该做的事吗?”
“这……”赵顼一时不懂怎么回答了。
韩琦突地沉声说道:“再说了,殿下长大了,也该有自己的责任了!责任,殿下清楚吗?”
赵顼闻言心里一颤,“责任”,看上去不平凡的字眼呀,对一个帝国太子来说,身为储君,这个责任该是什么呢?赵顼震惊地看着韩琦,心里复杂得紧,愣生生说不出话来。
韩琦又道:“殿下,你已经长大了……长大了!”
“我……”赵顼感到一阵兴奋,之后又是一阵恐惧。他想拍案叱呵韩琦,却又说不出一个字来。
最后,赵顼才强笑道:“韩相公,你真会开玩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