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手之旅-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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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夜之间,天使就从云端跌落下来,变成了为人所不齿的恶魔,几乎所有的教民都成了他的敌人。无知的愚民们被煽动成了暴民,他们砸了他的实验室,烧了他的房子,如果老师有家人的话,一定也被他们灭绝了。”
“老师的助手们在这场劫难里死的死,逃的逃,也有几个一头扎进了光明教廷的怀抱,嘿嘿,反戈一击,戴罪立功……只剩下屈指可数的人依然追随在老师身边,我是最小的一个,我是孤儿,是老师把我抚养长大的。”
“这样的生活过得朝不保夕,但老师每天都还是过得逍遥自在,他对我们笑,说即使咱们现在装成了乞丐,我们也要当最快乐的乞丐。老师笑得开心,我们却想流泪。”
“军部在最后的关头,终于伸出了援手。阿卡德帝国的军部就是这样,有分歧时,大家可以拔刀动剑,但一旦做出决定,不管是否中意大家都要执行,在命令上签了字盖了章却阳奉阴违不落实的,那叫做叛徒!军部之中,主张帮助老师得罪教廷的圣骑士派同魔法师协会达成了默契,压倒了牺牲老师保持缄默的少数派,军部终于强硬插手了。”
“在军部的保护下,老师重新回到了军营中,重新拿起了手术刀,重新开始做一个‘食人恶魔’的本职工作——断肢重植,他日以继夜地工作,我们累倒了的时候,依然能看到他那还在忙碌的高大身影。好象,那时老师就有预感,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有军部的支持,老师以奇迹般的速度,完成了全部的残废军人断肢再植手术,受惠的战士有多少,我们做助手的都已经记不清了。手术全部结束后的老师,变得形销骨立,就好象他已经将他所有的健康与活力,都转注到了那些英勇的战士身上。”
“此时的世界,已经完全两极分化。军营外面,老师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被煽动的民众说,只要老师走出军营一步,他就逃不脱被烧死的命运;而军中的战士们——尤其是那些得益于断肢再植而重回军团的战士们——他们的言辞更激烈得多,一位随军魔法师是这样说的——如果李斯顿受到了伤害,那么就让天穹充满火焰,让大海变成血池,让战马的血蹄践踏过人肉的地狱,让万物生灵都在内战的噩梦中哀嚎颤栗!我一直都崇拜这位至今不知道名字的随军魔法师,认为他不但是一位坚定的战士,还是一名最优秀的诗人。”
“教廷和军部的关系越来越僵,神殿骑士团开始频繁地调动,全国各地的军队也都厉兵秣马,枕戈待旦,但老师却对我们说,这只是一场政治表演,只不过是棋盘上的杀戮,现实中是打不起来的。”
“我开始还不明白老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当然,到了今天我已经明白了。就在教廷和军部的矛盾发展到白热化的关头,一起蛰伏的国王陛下登场了。那位一向被教廷挟制的王者这次义无反顾地站在了军部的一边,并宣称所有断肢再植手术的费用都是用国王私库中的金币来开销的。一时间,全国的军心都紧紧团结在国王陛下周围,他左边站着魔法协会理事长,右边站着军部统帅圣骑士,国王陛下终于有了能够与光明教廷分庭抗礼的资本。”
“国王陛下当然不会忘了让他上位的功臣,他设宴邀请老师出席的时候,老师大笑,说——这么快就等不及了吗?老师去了,这一去就是永别!”
4。19 死灵法师的复仇
龙啸峰听着塞维塔斯的控诉,可惜现在的死灵法师空有感情,却没有躯体,否则他早已经泪流满面了。
“老师被出卖了。我们英明的国王陛下找到机会,以老师为踏脚石上位,然后再借老师的性命,去平息光明教廷的怒火,来结束这一场纷争。在这一片乱局中,国王得到了权柄,教廷赢回了面子,而代价就是老师他的生命。”
“老师早料到了这一天,但他还是微笑着喝下了那杯毒酒,‘暴病身亡’,嘿嘿,暴病身亡!他的遗体被凄凄凉凉地葬到了这个墓园里,一百多年过去了,时光湮没了多少记忆,但老师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在我心里依然清晰……”
龙啸峰轻轻伸手抚着高大粗糙的墓碑,半晌无语,最后他才遗憾地叹了口长气:“一百多年啊!可惜了!”
塞维塔斯好奇地问:“阁下,可惜什么?”
龙啸峰摇着头道:“可惜那位英明的国王死得太早,否则把他的头借来玩玩,倒也是一件快事!”
塞维塔斯冷冷地笑了笑:“这个就不劳阁下费心了。这位英明的国王陛下兵征乌尔第三王朝,在大沙漠中,士兵离心溃散,二十万大军十成里去了九成,国王陛下被趁乱取势的敌军包围,寡不敌众之下,英明的国王陛下力战不屈,英勇战死,尸体被马踏成泥,成就了乌尔第三王朝某位将军的不朽荣名。”
龙啸峰清晰地感应到了塞维塔斯那种大仇得报的快意。不对!是亲手得报大仇的快意!
所以他含笑问道:“你做了什么?”
塞维塔斯谦虚地说:“我其实也没做什么,只是把老师最后遗留的笔记‘不小心’放到了某几员重将的手上罢了。事实证明了,世界上知恩图报的人,还是有的。他们也不必多做什么,只要先在军中散布些谣言,不,应该是散布些实话才对——而后在两军交锋的时刻,派人在后阵大叫几声‘我军败了’,然后顺势收兵撤退,剩下来的,就不需要我来多操心了。”
龙啸峰大笑:“痛快痛快!为那几位带着部下当逃兵的将军干一杯!”可惜,在这个墓园里,变不出美酒和酒杯来,龙啸峰只能摆了摆醉拳的架子,纸上谈兵。
不甘地抿了抿嘴唇,龙啸峰又问道:“后来呢?”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希望乌尔第三王朝的兵马能再接再厉,杀进帝都,把这位国王的老婆儿女都刀刀斩尽,刃刃诛绝,这仇恨才算报得小有成就。不过他的理智还是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
果然,塞维塔斯证明了龙啸峰的理智还是很正确的:“后来,想上位想得望眼欲穿的太子殿下,流着欢天喜地的眼泪登上了皇位,为了彰显自己的孝心,太子殿下重金赎回了父王的那一团肉泥,又卑词厚币地向乌尔第三王朝请降,然后趁着敌人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失去了警惕心的时刻,突然出兵劫营——一场扭转乾坤的大捷。”
“遗憾啊!”龙啸峰看了远处帝都高耸的城墙一眼,然后问道,“塞维塔斯,那位善于装孙子的国王现在还活着吗?我还真想见见这种人。”
“可惜,国王能够拥有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唯独无法拥有长寿——早在几十年前,太子国王就已经死了。”塞维塔斯淡淡地说。
“你想不想诛连那个国王的九族?如果你愿意,我们今晚就一起溜进皇宫,把那个国王子孙的人头摘下来挂在城楼上。”龙啸峰唯恐天下不乱地怂恿着。反正他来阿卡德帝国就是闹事来的,割一个国王的脑袋,他还真没放在心上。
想到前世的循规蹈矩,再感受一下异世的无拘无束,龙啸峰觉得自己的心正在骚动——他真的很想溅血。
塞维塔斯笑了:“阁下,你的杀气真重,不愧是伟大的恐怖骑士的传人。不过,我毕竟是一个阿卡德人,报仇报到这步田地,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没劲,没劲!”龙啸峰听到塞维塔斯如此不思进取,马上就显得意味索然起来。
“阁下,我有一事相求。”塞维塔斯说道。
龙啸峰有气没力地回应:“说!”
“是这样的。我的老师给士兵们接续肢体所用的材料,都是从死人身上取下来的。但每天都有新鲜的尸体来供应手术,即使是军部的实力,也无法作出这种不现实的承诺,所以后来材料的来源,就出自于罪犯和战俘……”塞维塔斯的声音里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唯恐龙啸峰对这种作法有偏见。
“把外人的手脚砍下来接到自己人身上?”龙啸峰倒没有塞维塔斯想象中那样卫道士,他只是皱了皱眉,才点了点头,“算了,换我也会这么干!”
塞维塔斯松了口气,继续说道:“但我的老师一直因为这件事而心有不安,死灵魔法的代价,确实昂贵。老师在他的笔记里留下心愿,要找出一种能够替代活人手脚的材料,而且他也有了初步的设想,如果成功,就可以避免无数的悲剧。”
龙啸峰点点头:“你的老师,是个伟人!他想出了什么办法?”
塞维塔斯说:“精灵培育的活性树木,这种树木有灵性,可以根据主人的心愿随意生长成千姿百态的盆景。老师的理论是,用这种精灵培育的树木代替失去的肢体,在理论上应该是可行的,在技术上则需要合作。”
“所以你就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龙啸峰洞悉了塞维塔斯。
“是的。”塞维塔斯坦然承认,“阁下,我等了几十年,没有找到和精灵交流的机会;为了完成老师的遗志,我把自己变成了不死的死灵法师,摆脱了时间的禁锢;但让我意想不到是,优雅的精灵最讨厌死灵,变成了死灵的我,还是找不到一个愿意帮助我的精灵。我在寂静森林外围生活了百多年,精灵没有碰上,却碰上了光明教廷的圣女。”
“不得不说,你的运气实在是很糟糕,塞维塔斯。”龙啸峰稳稳地坐了下来,“详细说说你和圣女的故事吧!满足我的好奇心,我就帮你的忙。”
光明教廷是龙啸峰认定的敌人,能在塞维塔斯这里多了解敌人的一点实力,将来动手的时候就能少花一点力气。龙啸峰并不觉得自己很懒,他认为自己挺节约。
塞维塔斯得到了龙啸峰的承诺,真是喜出望外,他想了想,开始讲了起来:“教廷的圣女,原本只有一位的,但随着教廷的势力越来越大,各方面需要调整的关系越来越多,圣女也变成了三位。其中一位是主圣女,这位圣女要从小修习教廷中的各种密法,是极强的战士,另两位是副圣女,是用来笼络人心,平衡矛盾的工具,比如这一届的两位副圣女之一,就是您见过的凯拉,阿卡德帝国宰相的女儿;另一位就是阿卡德帝国圣骑士乔治·威斯顿的女儿。”
“哦,原来如此!”龙啸峰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位圣女凯拉身上,感应不到强者的气息,原来她根本就是个凑数的政治筹码。
“那位圣骑士的女儿实力怎么样?”龙啸峰问道。
塞维塔斯苦笑了一下,开始娓娓道来。
圣骑士乔治·威斯顿号称最强圣骑士,但他的女儿格洛莉却是帝都出了名的娇小姐。就是这位娇小姐一时好胜心起,要证明自己不是倚靠父亲和教会吃硬饭的废物点心,所以她自告奋勇地去佣兵公会接任务,要剿灭邪恶的死灵法师。
尽管她不是佣兵,但佣兵公会对圣女的要求还是不敢拒绝。于是,他们给了这位圣女小姐最无害的目标,与世无争的塞维塔斯成了牺牲品,同时又派人去通风报信,让塞维塔斯赶快搬家。
格洛莉接了这个任务后,摩拳擦掌的她坐着铺满了天鹅绒、堆满了零食的豪华马车,在一群侍女、花匠、厨子、裁缝和乐师的簇拥下踏上了征途。但不知怎么搞的,邪恶的死灵法师居然听到了风声,一溜烟就跑得无影无踪杳如黄鹤。就在圣女小姐束手无策准备哭鼻子的时候,有乔治·威斯顿的骑士侍从老罗比象神话中的救难天使一样从天而降,雇佣了闪米特佣兵团给圣女小姐打下手来了。
上千人的大网就这样撒了下去。然而跟在老罗比身后,格洛莉的舒服日子也就到头了,追捕的过程中,死灵法师塞维塔斯好象城市里跷了家的老鼠一样,尽是在荒山野岭中钻来钻去,圣女小姐追在他后面,再没能睡一个懒觉,再没机会品尝一口零食,还得承受干燥的冷风对皮肤带来的可怕伤害……
圣灵护佑,苦海终于熬出了头,终于在一个风不和日不丽的日子,在一个鸟不语花不香的地方,教廷的圣女小姐总算把可恶的死灵法师给堵在了包围圈里。
4。20 圣女战死灵
“终于抓到你了!你这个麻烦的源泉,完美睡眠的破坏狂,少女美貌的杀手,可口零食的掠夺者……”格洛莉开始就万恶的死灵法师给自己的生活造成的不便展开痛斥。
娇纵的圣女小姐语出惊四座,那神情就象一个小女孩在跟自己的玩具赌气,或是受骗了的女郎在痛斥负心的花花公子,旁听者如果想要从这些言语中联想到一个死灵法师那真需要有极为丰富的想像力才行。
塞维塔斯很悲愤,他自问自己虽然是死灵法师,但从来没害过人,顶多就是偷个死人做做研究啥的,怎么说也用不着教廷的圣女出来对付自己吧?荒山野岭追了自己这么些日子,看来今天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不过塞维塔斯绝对不是束手待毙的性子,即使他从来没有研究过死灵魔法中的杀人手段,但他还是要反抗。格洛莉可以杀了他,但无法打败他。
一伸手,塞维塔斯将身后背着的一个大口袋抄了起来,“欻”一声拽开了扎在袋口上的绳索,象倾销一样,“哗啦啦”把口袋中的东西倒了一地。
白花花的骨头在地上翻滚着,彼此摩擦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但眨眼间,仿佛有一只编织的妙手掠过,所有的白骨都自动聚集起来,化作四具阴惨惨的骷髅,前后左右地将塞维塔斯保护在它们中间。
死灵法师是天生的恐怖大师,至少现在格洛莉就给吓了一跳,她虽然看到过骷髅,但只限于在光明教廷内部的死灵魔法防御术课本上,活生生的骷髅站在她眼前,这还是第一次。
“罪人!你要为你的罪行付出代价!”虽然脚都软了,但为了维护自己正义的形象,格洛莉还是壮着胆子举起了自己的魔法杖大喝一声,“圣光术!”霎时间,炽烈的白光满场闪烁。
格洛莉手中握着一根非常另类的魔法杖,这根魔法杖通体由水晶雕成,在杖头上巧夺天工地镶嵌了一块椭圆形的蛋白石。那块蛋白石是如此的臃肿,让人觉得与其说这是一根魔法杖,还不如说这是一柄特大号的圆头锤。当然,没人怀疑这根魔法杖蕴含着强大的神圣力量,但要想完美地操控这根魔法杖却非得有同样强大的臂力做后盾不可,毕竟这根魔法杖的重量实在不轻,完全可以给那些新进骑士当臂力器来作训练了。
这就是圣骑士家族的行事风格。即使是在使用魔法力量的时候,也不忘记间接地锻练身体上的力量。
面对着光明教廷的神圣魔法,塞维塔斯的心中正在暗暗叫苦。没错,他确实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死灵法师,但他这个死灵法师却和传说中的死灵法师有些不同——传说中的死灵法师拥有强大的魔法力量,举手投足间,就可以令大地枯萎,生灵涂炭,他们把瘟疫象刀剑一般挥舞,将毁灭如甲胄一样穿戴,那些出类拔萃的死灵君王,甚至可以单枪匹马地同一个国家的军队相对抗——然而可怜的塞维塔斯,除了拥有了不死的身体之外,他根本连一个杀伤性质的咒语都不会。
他之所以选择成为一个死灵法师,根本不是为了追求那潜藏在黑暗里的神秘而诱人的逆天力量,他只是为了一个承诺,为了实现一个值得他赌上自己全部身家的美好愿望。
塞维塔斯从来没有把时间耗费在那些行之有效的杀人手段上面去,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唉!面对着教廷的圣女,当时的他以为自己十成里有九成九没有将来了……
他的那些骷髅兵,白骨的手掌里甚至连一把生锈的刀剑都没有。因为这些骷髅兵不是用来和人对敌的,它们大部分时间都呆在阴暗的洞穴中,陪护着塞维塔斯进行一些探索遗迹的工作,顶多偶尔客串一回搬运工,在月黑风高的某个悲伤之夜里做一次盗墓的勾当。
这些骷髅兵见过的最大场面,就是在深山里和猛虎对峙过。但凶猛的野兽本能地对这些死亡后还能行动的骨头架子感到害怕,它避开了它们,就象正常人极力想要摆脱死亡一样。
严格地说,塞维塔斯的这些骷髅兵根本称不上一个“兵”字,顶多就是几个比较吓人的衣服架子。
塞维塔斯从来没有想过,他还有指挥着这些外强中干的骷髅“兵”和别人摆阵的一天,而且对手还是圣骑士的女儿,教廷的圣女小姐!
当格洛莉举起那柄吓人的魔法杖娇叱一声,把一个圣光术爆出来的小光球丢过来的时候,塞维塔斯觉得自己的一条腿已经跨进了地狱的门坎,踩在了死神家的地毯上。
迷迷糊糊中,他觉得自己好象本能地做了什么,却又好象什么也没有动,反倒是他身边的四个骷髅兵一拥而上,把塞维塔斯挡在身后。那个最外围的骷髅兵甚至伸手笨拙地想要抓住那个飘来的光球,但小光球掠过了它僵硬呆板的手指,又神奇地穿过了它肋骨间的缝隙,正打在它身后的另一个骷髅兵身上。
“哗啦”,象塌了一堆碎砖一样,被光球打中的骷髅兵一栽歪之下就散了架,零零碎碎的骨头溅落在塞维塔斯的脚踝边,显得是那么的有气无力,看起来恓惶凄惨到了极点。怪不得说,神圣魔法天生就是这些亡灵生物的克星,这话果然没错。
格洛莉一击奏功,精神一振,魔法杖或者说是魔法锤一晃,咒语声念诵处,又一个小光球飞出,直扑塞维塔斯而去。剩下的那三个骷髅兵依样画葫芦地又是那么一挡,又一个骷髅兵倒了下去。
一个骷髅兵倒下去,另一个骷髅兵站起来。第一个被击散的骷髅兵好象并没有受到神圣光球太大的伤害,他再一次拼装起来,笨拙而忠诚地守卫在塞维塔斯的身前。塞维塔斯看起来就象一个刚从宿醉中清醒过来的酒鬼,虽然身子还是抖得好比风中的树叶一样,但两眼已经露出了一种鱼死网破的光芒。他寒酸的双手中没有魔法杖可以使用,干脆就一手一边把用来扎口袋的绳子牢牢地绷直抓紧,仿佛那就是他生命的最后斤两。他看着格洛莉咬了咬牙,那个刚刚倒下去的骷髅兵便摇摇欲坠地站了起来,他的三个同伴马上伸出白骨的双手扶稳了他。转瞬之间,四个骷髅兵又组成了一道坚定的骨墙,八个空洞洞的眼窝直勾勾地盯着格洛莉。
作为圣骑士的女儿,教廷的三圣女之一,格洛莉早已经对众人关注的目光习以为常,安之若素。但这绝不表示,她可以坦然地面对骷髅兵毫无感情的漠然凝视。在那八个窟窿的注视下,格洛莉只觉得浑身上下凉飕飕的,那是一种令人从头不舒服到脚的感觉,比在宴会上被一群色狼包围还要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