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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修道院纪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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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赳赳的鼓号手们,他们身穿天鹅绒衣服,身上装饰着白色羽毛;现在有个间歇,但非常短暂,因为各教友会数以千计的男女会员正在走出王宫小教堂,他们均按所属的教友会和性别排列,这里不准夏娃们和亚当们相互混杂;请看,走在队伍中的有安东尼奥·马利亚,有西蒙·努内斯,有曼努埃尔·卡埃塔诺,有若泽·贝尔纳多,有安娜·达·孔塞森,有安东尼奥·达·贝雅,还有常见的若泽·多斯·桑托斯,有布拉斯·弗朗西斯科,有彼得罗·卡因姆,有马利亚·卡尔达斯;名字非常多,颜色也不少,有红色、蓝色、白色、黑色和大红色斗篷,有灰色无袖法衣,有栗色教士服披肩,披肩还有蓝色和绛紫色的,有白色和红色的,有黄色和大红色的,有绿色的,有黑色的;正在走过的教友会会员有几个黑人,糟糕的是,这种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情谊即使在宗教游行当中也到不了我主基督耶稣身边,但是,还大有希望,只要上帝某一天装扮成黑人,在教堂里宣布,每个白人等于半个黑人,现在你们设法进入天堂吧;这样一来,这座建在海滨的公园的沙滩上就会挤满来晒黑脊背以求进入天堂的人;今天看来这个主意会令人好笑;有些人也不去海滩,那就让他们留在家里往身上涂油吧,涂各种各样的油,等到他们走出家门时候,邻居也认不出他们是谁了,这家伙到这里来干什么呢;颜色问题是教友会遇到的最大困难,这暂且不说,反正各教友会正在往外走,能认出来的有:多乌特里纳圣母教友会;罗萨里奥教友会;圣贝内迪托教友会,他们吃得很少但都不瘦;格拉萨圣母教友会;圣克里斯平教友会;圣塞巴斯蒂昂·达·彼得雷拉圣母教友会,巴尔塔萨尔和布里蒙达就住在这个地区;圣彼得罗·圣保罗耶稣赴难路教友会;另一个也叫耶稣赴难路教友会,但是亚莱克林姆的;亚儒达圣母教友会;耶稣教友会;怀念圣母教友会;健康圣母教友会,没有此会罗莎·马丽娅怎能有法力;后面来的是奥里维拉圣母教友会,有一天该会曾向巴尔塔萨尔施舍过饭;桑塔·玛尔塔圣方济各修女圣徒安东尼奥教友会;阿尔坎塔拉佛兰德寂静圣母教友会;罗萨里奥教友会;救世主及圣徒安东尼奥教友会;卡德伊亚圣母教友会;圣马利亚·埃吉普西卡教友会,如果巴尔塔萨尔当时是国王卫队士兵就有权加入该会,可惜没有残废人教友会;现在走过来的是慈悲教友会,这个他倒可以参加;又是一个卡德伊亚圣母教友会,不过这一个属于卡尔莫修道院,前者属于圣方济各会附属教团,似乎要求参加者不多,所以又出现了一个;后面又是救世主教友会,但属于特林达德修道院,另一个属于圣保罗教团;善后教友会,可惜王室法官没有为巴尔塔萨尔迅速善后;圣露西妞教友会;善终圣母教友会,或许某个人能善终;被遗忘者耶稣教友会,从名称来看人们难以发现一个把被遗忘者们抛到一边的宗教堕落到了何种地步,它只是给被遗忘者们送去一个不受欢迎的耶稣,要是名副其实的话就不会那么多人被遗忘了;圣母受孕教堂灵魂教友会,但愿是晴天,不要下雨;本市圣母教友会;亚儒达圣母灵魂教友会;佩纳圣母教友会;木匠圣徒约瑟教友会;援救教友会;慈悲教友会;桑塔·卡塔琳教友会;遗失孩童教友会;既有被遗失的又有被遗忘的,但既没有被找到的也没有被想到的,他们甚至不值得人们想到;监狱圣母教友会;还有一个桑塔·卡塔琳娜教友会,前者是书商教友会,这一个是铺路工人教友会;圣女安娜教友会;圣徒埃洛伊教友会,埃洛伊是金饰匠们供奉的有钱的小圣徒;圣·米格尔和阿尔马斯教友会;圣·马尔萨尔教友会;罗萨里奥圣母教友会;圣母儒斯塔教友会;圣母鲁菲娜教友会;殉道者灵魂教友会;圣母受难教友会;本市圣方济各圣母教友会;苦难圣母教友会;现在只差灵魂解脱教友会了,灵魂解脱总是在后边,有时候来得太迟,如果尚有希望,希望也寄托在圣体上,请看,圣体从那边来了,其象征是开路的施洗约翰旗帜,他装扮成圣子模样,赤身露体,4个天使一路上撒着鲜花,难以相信在别的地方会有更多的天使在平民百姓的街道上巡游,只消他们伸出一根手指马上就可以看出是名副其实的天使;不错,他们确实飞不起来,所以说能飞翔井不足以证明谁是天使;如果巴尔托落梅乌·德·古斯曼神父,或者仅称洛伦索,如果他有一天终于飞了起来,那么也不会因为有这点技艺而成为天使,成为天使还要求有其他品质;但是,进行这些研究还为时过早,现在尚未收集起所有的意志;宗教游行仍在进行之中,已经能感到上午的炎热提前到来了,现在是1719年6月8日,现在走过来的是什么队伍呢,是各民众团体,但人们开始心不在焉,修士们走过来,人们连看也不看一眼,也不再注意所有的教友会了,布里蒙达望一望天空,巴尔塔萨尔看一看市里蒙达,她怀疑这时候是不是新月时间,卡尔莫修道院上方会不会出现第一轮细细的新月,像一把弯弯的刀片,像一把锋利的大刀,替她的眼睛剖开所有人的躯壳;第一个群体走过去了,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我没有看见,没有看清,是修道士们吧,耶稣圣方济各附属团的教士们,头戴尖帽的圣方济各会会士们,上帝的圣约翰的教徒们;圣方济各会士们,圣农会会主们,多明我会会主们,西斯特尔教团的教士们,圣罗克和圣安藤的耶稣会会士们;名称太多,五花八门,让人头昏脑胀,记也记不住;该吃带来的干粮或者买来的食品了;一边吃一边谈论走过去的队伍,金黄色的十字架,花边袖子,白色技巾,长袍,高统袜,带扣饰的鞋子,尖顶帽,女人们的头巾,圆摆裙,短外衣;只有原野上的百合花不会纺线织布,所以才一丝不挂;如果上帝当初想让我们也这样,他就会造出百合花一样的男人们了。幸亏女人们不是赤身裸体的百合花,而是穿衣服的百合花;布里蒙达穿着衣服没有;巴尔塔萨尔,怎么可以这么想呢,这可是罪孽深重的想法;现在主教堂的十字架过来了,十字架后面是各传教团;还有奥拉托利教友会;各教区的无数神职人员;啊,先生们,如此众多的人设法拯救我们的灵魂,而又不知道到哪里去找这些灵魂;巴尔塔萨尔,请你不要操心,因为你是士兵,尽管是残废土兵,所以属于正在经过这里的教团,他们共184人,打着圣地亚哥剑术军人教团的旗帜,还有阿维斯教团的150人;耶稣教团的人也有那么多;这些教士们正在挑选成为其教友的人;上帝不愿意让残废生物到他的祭坛之前,尤其是平民血统的残废生物,所以,巴尔塔萨尔,留在你现在所在之处观看宗教游行吧,走过来的有随从,唱诗班成员,内待;王室卫队的两名副官,一个,两个,身穿华丽的制服,今天称作礼服;主教十字架旁边是鲜红的帐幅,神父们手持法权,法杖两端饰以束束了香花;啊,这些花儿的命运太悲惨了,总有一天会塞进枪管里;还有唱诗班的孩子们;圣母修道院是伞形的,主教教堂也一样,两者都徐成红白条相间的颜色,所以二三百年以后人们开始把雨伞称作修道院;我的雨伞断了一根条;我把雨伞忘在公共汽车上了;我把雨伞送去修理,换了一个新伞把;这种时候人们不说雨伞,而用修道院代替;我的马芙拉修道院什么时候建成呢,国王心里想,他走过来了,用手扶着伞盖的一根支撑杆,但在他之前教士会已经过去了,首先是身穿着白色祭服的受俸助祭们,接着是身着同样颜色法服的祭司们,最后是头戴法冠、身穿法披的教会要人们,平民百姓哪里懂得这些服饰的名字呢,比如说法冠吧,百姓们知道这个词,了解它的形状,既可以放在母鸡屁股上也可以戴在受俸牧师的脑袋上;这些受俸牧师都有3个家人服侍,一个拿点燃着的火炬,另一个捧着帽子,这两个人都身穿礼服,另一个穿着制服,为他提着长在据;现在开始到来的是大主教一行,前面走的是6个贵族,都是他的亲属,每人手中均持点燃的火炬,接着是手持法仗的助祭,还有一个跟在随从们后面提着银雕香炉不停晃动的主教,另外还有两位司仪;12名护卫均手持火炬;啊,罪孽深重的人们,男人们和女人们,你们纵欲无度,暴饮暴食,不参加圣事,逃避交纳什一税,并且在短暂的一生中一意孤行,怎能厚颜无耻、毫不恐惧地谈论地狱呢;你们,男人们,你们竟然能在教堂里摸女人们的屁股;你们,女人们,你们只因为还残存一点羞耻才没有触摸男人们的那些部位;你们睁开眼睛看看什么过来了,是8根撑杆的伞盖;伞盖下面就是我,大主教,手中捧着圣体匣;罪恶深重的人们,你们给我跪下,跪下,现在你们就应当去割掉生殖器,免得纵欲;现在你们就应当把嘴封住,免得大吃大喝治污了你们的灵魂;现在你们就应当把你们的口袋翻个底朝天,因为天堂里不用钱,地狱里也一样,涤罪所里用祈祷支付;不错,在这里是需要钱的,需要做另一个圣体匣里的黄金,需要养活这些人的白银,要养活为我拿法器和法冠的受俸牧师,养活为我提着衣襟的两个助祭,养活在后边为我提衣裙的人,所以他们才叫提衣裤者嘛;这一个是我的兄弟,是位伯爵,替我拿着雨披;两个待从撑着长柄扇,持杖者们拿着银制权杖,一个助祭拿着黄金教冠的盖纱,教冠是不得用手触摸的,耶稣是个傻瓜,头上从来不曾戴过教冠;他是上帝之子,这我不怀疑,但土里土气,因为一向明白,如果没有教冠、教皇或者圆顶硬礼帽,任何教会都不能称之为教会;戴上教冠就立即成为最高神职人员,我本可以代替彼拉多出任罗马帝国驻犹太总督;你看,我多么自由自在,所以世界才这么美好;若不是人们让他成为这个样子,我也成不了大主教;因此,你们交纳应当交的钱吧,把上帝的钱交给凯撒大帝,把凯撒大帝的钱交给上帝,然后我们在这里结帐,在这里分钱,这些钱归我,那些钱归你;我来了,我是你们的国王,是葡萄牙、阿尔加维和其余地方的国王,心怀虔诚地手持这根镀金权杖;你们看看,一位君主在尘世和心灵上如何尽心尽力保护其祖国和人民;我本可以打发一个佣人、一位公爵或者侯爵代替我,但是我亲自来了,我的各位兄弟王子们即你们的主子们也亲自来了;跪下,给我跪下,因为至体匣即将过来,我正在经过这里,耶稣就在圣体匣中,我有幸成为尘世的国王,两者中谁更优越呢,一切肉体能感到的都属于我,我是国王,我是种猪;你们知道,女教士们都是我主的妻子,这是神圣的真理,她们在床上既接待我也接待我主;因为我是主人,她们才手捻念珠快活地喘着粗气,她们的肉体玄妙、模糊,神龛里的圣徒们竖起耳朵倾听床帐里的喝喝低语;床帐项便是天空,没有比这更美好的天空了;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基督头垂在肩上,可怜呀,也许正在忍受痛苦的折磨,也许为了能更清楚地看到正在脱衣服的保技,也许因为这个妻子被夺走而满腹醋意,她是修道院里的被香火蒙得香气宜人的鲜花,多么美妙的肉体,但是,最后我走开的时候她留下了,怀孕了,那儿子是我的,这无须多加张扬,后边来的是唱诗班,他们唱着赞美诗和圣歌,这使我产生了一个念头,不消说,国王都有这些念头;在治理王国的时候,我和保技躺在床上以及此前此后,看到奥迪维拉修道院的修女们朝保技的卧室唱起万福经,心旷神信,莫过于此。阿门! 
  礼炮齐鸣,大黑船上响起排炮,不远处的王宫广场炮台上也响起炮声,轰鸣声此起彼伏,各要塞和城堡更是响声震天,在广场列队的佩尼舍和塞图巴尔王室军团行持枪礼。上帝的圣体在里斯本游行,他是殉教的羔羊,是各军的主子,好一个难解之结;黄金和水晶的太阳,砍人头的圣体匣,被吞噬、甚至连粪便也被消化的圣灵,看到你活生生地与这些居民们在一起谁会吃惊呢,他们是被砍下头的绵羊,是没有自己的武器的土兵,是沙漠里的白骨,是食本身肉体的人,所以女人和男人们匍匐在街道两旁,打自己和旁边人的耳光,锤打自己的前胸和肋部,伸手触摸在面前经过的流苏、锦缎和花边,触摸天鹅城和绦带,触摸绣花丝绸和珠宝首饰。上帝不在天上。 
  下午时分,天空光线微弱,几乎什么也看不到。月亮露出一点儿迹像。布里蒙达明天就能看见了,今天还是她的盲目。           
14   
  巴尔托洛梅乌·洛伦索神父从科莫布拉回来了,现在他已经是教规学博士,并经古斯曼这个专用称呼确认,还有书面证明;而我们呢,我们算什么东西,胆敢把骄傲的罪名加到他的头上;鉴于他有理由如此,所以原谅他的不够谦虚更有利于我们的灵魂,这样一来我们本身这种或那种罪孽便可以得到宽恕,况且最糟糕的还不是改变名字,而是改变面孔,或者改变口气。在面孔和口气方面他似乎没有变化,而对巴尔塔萨尔和布里蒙达来说连他的名字也没有更改;既然国王把他当作王宫小教堂贵族神父和王宫学院院士,那么就该改变面孔和口气,连同增加的称谓在阿威罗公爵庄园大门口显示出来;但他并没有这样;如果看到那个机器,猪他们3个人究竟在干什么,贵族会说那是区区的机械活计,小教堂神父会诅咒说那分明是魔鬼的勾当,而院士则会因为这是未来的事物而退出,直到它成为过去的事物的时候才肯重操此业。理所当然,这一天就是今天嘛。 
  巴尔托洛梅乌·洛伦索神父住在阳台临着王宫广场的房子里,房主寡居多年,其丈夫曾任权杖保管人,在一次殴斗中中剑身亡,这是过去的事了,当时唐·彼得罗二世还在位,这桩陈年旧案因为神父住在这里才老事重提;对寡妇只字不提似乎欠妥,至少应当把这一点交代一下,至于她的名字,如前所述,就无须提及,因为确实毫无意义。神父住在王宫附近,做得对,因为他是王宫的常客,这倒不是由于他具有贵族神父头衔而必须履行义务,这种头衔与其说有实际权力倒不如说是个荣誉称号,而是由于国王喜欢他,尽管时过11年之久,尚未完全失去希望,所以和蔼可亲地问他,我总有一天能看到机器飞起来吧,对此巴尔托落梅乌·洛伦索神父诚实地做了回答,也只能这样回答,禀告陛下,那机器总有一天会飞起来;但是,我能活到那时候吗;陛下万岁,但愿陛下比旧约全书中的古主教们更加长寿,不仅会看到机器飞起来,而且还能乘它飞行呢。神父的回答当中似乎有不妥之处,但国王没有怪罪,或者发现了但对神父宽大为怀,或者想起了要去参加其女儿唐娜·马丽姬·巴尔巴腊公主的音乐课而心不在焉,确实如此,他向神父打个手势,让他和随从人员一起去,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这种恩宠。 
  小姑娘坐在弦式钢琴前,她还小,没有满9岁,但巨大的责任已经压到那圆圆的小脑袋上,用短短的细手指准确地弹击琴键,还要知道,如果她知道的话,还要知道正在马芙接建造一座修道院;人们说得太正确了,小题大做,因为在里斯本出生了一个孩子就在马芙拉大兴土木,还从伦敦聘请来了多门尼科·斯卡尔拉蒂。参观音乐课的两位陛下和为数不多的随从人员,共30来人,人数不少是因为把国王和王后的本星期当班内侍及待女们以及巴尔托洛梅乌·德·古斯曼神父计算在内,另外还有其他神职人员。大师纠正着指法:法,拉,多;法,多,拉;公主殿下非常努力,咬着小小的嘴唇,在这一点上与任何其他孩子没有区别,不论在王室还是在其他地方出生,母亲佯装有点着急的样子,父亲则一本正经,神态严肃,只有女人们心肠软,容易被音乐和女儿感动,尽管她弹得很不好;这也难怪,女儿刚刚开始学,唐娜·马丽娅·安娜怎能指望出现奇迹呢,再说斯卡尔拉蒂先生来到这里才短短几个月;为什么这些外国人取如此难念的名字呢,因为不难发现,他的名字就是埃斯卡拉特,即红的意思,名副其实,此人长得身材魁梧,嘴宽而刚毅,两只眼睛间距离偏大,我不知道为什么意大利人会这个样子,这位35年前在那不勒斯出生的人就是这样;这是生命力造成的。 
  音乐课结束了,陪同人等也散开了,国王到一个地方,王后到另一个地方,王后到哪儿去我不知道;所有人都遵从先制成规,举行繁杂的礼节;王子公主看护人和衣服的案率声远去了,大厅里只剩下多门尼科·斯卡尔拉蒂和巴尔托洛梅乌·德·古斯曼神父。意大利人弹弹钢琴,一开始毫无目的,然后仿佛在寻找一个题材或者在校正一个音符;突然间像是沉醉在所弹的乐曲之中,两只手如同鲜花簇簇的船在水流中飞驰,偶尔在岸边垂下的树枝前停留片刻,接着又飞快地前进,然后又在一个深深的湖泊广阔的水面上荡漾,这是那不勒斯明亮的海湾,是威尼斯隐秘而又喧闹的河流,是特茹河上闪烁的光辉;国王已经走了,王后回到寝室,公主伏在绣花绷上;她从小就开始学习,音乐是尘世间声音的念珠,是在地上的圣母。斯卡尔拉蒂先生,等意大利人结束了即兴演奏并调好音符之后神父才说,斯卡尔拉蒂先生,我不敢自诩懂得这门艺术,但据我所知,我家乡有位印第安人,对音乐的了解还不如我,但我相信他听到天堂的音韵也一定神驰天外;也许不会吧,音乐家回答说,因为众所周知,要想欣赏音乐,耳朵必须有修养,正如眼睛必须学习才能判断文字和所阅读的文章的价值一样,耳朵受了教育才能听懂语言;这些经过深思熟虑的高论纠正了我轻浮的话,人们有个共同的缺点,就是容易说些自以为他人爱听的话而不坚持真理;但是,为了我能坚持真理,人们必须首先了解谬误;还要犯谬误的错误;我不能用简单的是或非来回答这个问题,但我相信谬误的必要性。 
  巴尔托洛梅鸟·德·古斯曼神父把胳膊肘支在钢琴盖上,久久望着斯卡尔拉蒂;趁两个人没有说话的时机,我们可以说,一位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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