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桃花源-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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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张老师和公孙先生带我在学校第一食堂吃了顿午餐。食堂里学生很多，但他们主动排队，秩序井然，吃完饭的学生主动把餐具放到固定地方。吃完饭后，我说我决定留下来学习，于是张老师和公孙先生安排我住进了公寓。
第二天上午学校组织新来的几十名学生上课，说是上课也并非正式上课，只是介绍一下学校的一些情况，好让学生很快地熟悉环境，适应新的生活。来上课的正是昨天的公孙先生，我缓步走上讲台，简单地说欢迎新同学加入绥德大学学习！然后我让其中一个学生发给每人一本手册，名叫《大学》。
公孙先生说他就是解释一下这本小册子，大学就是有大志、有大度、有大师、有大人的学校，所谓大志就是学校要胸怀大志；大度就是学校要兼容并包；大师就是学样要有名师和高师；大人就是德才兼备的人。
公孙先生说：学校的办学目标是为社会培养大人和有用之人；学校的办学宗旨是格物、致知、立德、立言和立功；学校的教学方法是启发诱导、教学相长、问答讨论、因材施教、知行合一和学思结合等等。公孙先生又讲了学校的收费制度和管理方法，收费制度是富人多收、穷人少收、无产无业者不收；管理方法是学生自治。学生们对此提出了一些问题，公孙先生都耐心地作了解答，学生们都很满意。
接着公孙先生讲到学校的考试方式，他说：“格物类学生采取动手实验法，致知类学生采取读书报告法，立德类学生采取修养评价法，立言类学生采取展示作品法，立功类学生采取实践考评法。”公孙先生对各种考试方法都做了详细阐述，直到学生清楚为止。总之学校是不用考试的，不是根据你一张试卷考了多少分来评定你是否优秀，这也是绥德大学的特点之一，据说是按照学以致用的原则推理制定的，注重的是学生的动手动脑用心和实践的能力。
最后公孙先生简单地说了一下毕业和就业问题，毕业是根据学生的平时表现和学习结果决定的，就业就更不用担心了，学校培养的是大人和有用之人，不是书呆子和饭桶，所以将来是工作找你们，不是你们找工作，学生们听了欣喜万分。
下午，学校又组织新生到立德学院中庸楼201教室，据说是要进行简单的思想教育，这是每批新生的预修课之一。还是那个学生，给大家发了一本小册子，名叫《中庸》。
这次的老师是个陌生的面孔，我不认识。他自我介绍说他姓曾，大家叫他曾老师便可以了。他说，《中庸》是所有新生预修的一门课，这门课虽然只上一节课，也不考试，但对你们来说十分重要。中庸，对于你们来说做到这样几点就行了，不作太多要求：（1）不骄不躁；（2）不卑不亢；（3）慎言慎行；（4）不偏不倚；（5）不欺弱不怕强；（6）不无礼不过分。
曾老师针对这六点作了具体的解释，还结合桃花源大学历史上发生的一些事情作为例证加以说明。讲了半小时后，曾老师让那个学生发给学生们一份表格，让每个学生选择自己喜欢的院系和专业。学校共有五个院二十八个系三百六十个专业，我填了立德学院论语系论语专业，因为我觉得自己是个缺德的人，另外这门专业由绥德大学的校长亲自上课，所以我选了这门专业，不过我只是想跟校长直接学习而已，没有别的用意。
第三天上午学校举行新生入学仪式。新生都是随到随学，达到一定人数学校就组织入学仪式。首先是凑国歌《义勇军进行曲》，接着大家一起唱校歌《精忠报国》。接着校长开始讲话：“同学们，首先我告诉所有的男同学，你们要努力做到男儿当自强，下面让所有的男同学一起唱这首歌《男儿当自强》：
傲气面对万重浪
热血像那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如精钢
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高
我发奋图强做好汉
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
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
让海天为我聚能量
去开天辟地为我理想去闯
看碧波高壮
又看碧空广阔浩气扬
我是男儿当自强
强步挺胸大家做栋梁做好汉
用我百点热耀出千分光
做个好汉子
热血热肠热
比太阳更光
……
铿锵有力的旋律顿时在校园里回环往复，振动了草木和山水。任校长接着说：“其次我告诉所有的女同学，你们要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下面让我们的女同学一起唱一首歌《勇敢的幸福》，所有的女同学跟着音乐一起唱。”
伴着盛开的花蝴蝶才能飞舞
带着希望梦想才能飞往高处
迎着温暖的风我们不再无助
因为你的祝福我的爱不辛苦
呼吸感动我不再退步
让音乐赶走我的孤独
我的勇气因为你的保护
不曾停下追逐真爱的脚步
种下爱种下梦种下我们的心愿
让阳光照亮在我们心灵最深处
那些事那些歌伴着我们的誓约
不能哭，我们要挑战未知旅途
不怕输我们有笑声交织着泪水
最勇敢的幸福
……
歌声婉转动听，抑扬顿挫，柔中有刚，感动了所有的女生，男生们听了也有所感动。任校长又说：“虽说我们桃花源大学分为五个学院二十八个系三百六十个专业，但是我们培养的人才都是既专又博的多面手，你们一定要学好基础知识，格物才能致知，要懂得基本的知识和技术，不要忽视生活常识。在大学四年里要多读一些经典名著。同学们，不管格物、致知、立言，还是立功，首先要立德，没有良好的品德，再好的专业知识，再好的作品和才能都是没用的。立德其实也不难，只要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做到这一点就会慢慢地成为一个有德之人。在学校里要懂得师生之礼尊重老师，在家里要懂得父母子女之礼尊敬父母，将来在社会上要懂得上下之礼尊重领导，与人交往要懂得朋友之礼讲究信义，谈恋爱要懂得男女之礼尊重对方，即使合不得来也要以礼相待，好心分手。同学们，希望你们在大学里认真地学习认真地做人认真地处理问题，我相信你们将是社会明天的栋梁之才，谢谢大家！我就讲这些。”我听了校长的一席话，深受感动，情不自禁地跟大家一起鼓掌。
为了欢迎新同学，学校接着表演了一些文艺节目，有跳舞有唱歌，有小品有相声。有一个新疆来的女同学跳起了新疆的民族舞蹈，赢得了许多学生的鼓掌和欢迎。我也看得入迷，真是一顿文艺大餐，令人回味无穷。一个男同学和一个女同学为大家表演了《同桌的你》，伴着音乐，两个人在一张桌子前表演了学习时发生的一些事情，动作逼真，十分动人。还有学校请来两个师傅，为大家表演了少林铁掌，十块砖头放在一起，他们可以一掌击破，令我万分惊奇，后来有人自己拿来砖头让师傅去劈，师傅同样一分为二，不由你不信，真是神奇。上午十一点左右入学仪式结束。
第一章 生命的自由乐园 第三节 又入桃花源
浓雾渐渐散去，太阳穿过云雾照在窗户上，外面的景色似乎分明起来，原来这里不止龙药师一户人家，而是一个乐园，龙药师说这里是桃花源，共有五百多口人，不管男女老少都过着儿童般的生活，心灵真朴，嬉戏玩耍，这里自由自在，没有专制，也没有压迫，一切都是自由的，每个人做自己喜欢的事，玩感兴趣的游戏，部分老年人还出现了返老还童的可喜现象，即使无可奈何非老死不可，也乐呵呵地死去，没有什么悲哀。两个字，自由，这个乐园是自由的天地。这个乐园面积不大，人口不多，鸡叫狗吠之声不时地从四方传来，外面树上空中的鸟儿清脆地叫着，好一个自由的天地。
吃过饭，龙药师带着我和那个小童在童子村里散步，小童手里拿着弹弓，看到活泼可爱的麻雀就拉满弓，石子飞快地击在麻雀身上，顿时麻雀应声而落，小童跑过去捡起猎物高兴地唱着：鸟儿鸟儿我爱你，今天晚上吃掉你。云雾完全散尽，明媚的阳光，新鲜的空气，泥土的气息，树木的绿叶，处处生机勃勃，活力无限。
不远处一群儿童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笑声叫声声声入耳，走近一看，原来不只是儿童还有一半是老年人，他们童颜碧发，红光满面，不仔细看你还真以为他们是儿童呢！小鸡们跑过来跑过去，老鹰看准机会就抓，他们玩得非常高兴。人们看到龙药师、小童和我过来，拉着他们一起玩，龙药师也童心毕露，手舞足蹈，好像鱼儿在水中一样，我跟着大伙跑来跑去也很尽兴。
大家玩累了，又坐成一圈玩起了撂手绢游戏，一个儿童围着大家跑，小心翼翼地把手绢放在一个人的背后，这个人感觉不对，抓起手绢就追，那个人跑得快，跑到自己的位置，这个人只好又跑，最后如果有人没有发现手绢或跑得慢被人抓住，就要罚唱一首歌。大家围在一起，唱着歌儿，我也好像忘了一路奔波的辛苦，完全融入了游戏当中。
一个美丽的小姑娘在玩风车，风车迎风旋转，好像少女的心在飞翔。一个小男孩正吹着肥皂泡，五颜六色的小泡泡从他口中飞出，好像他是一个神一样创造出了各种各样的星球，小泡泡飘啊飘，飘到了天空，直至化为泡影。一个小女孩在荡秋千，秋千下面一个小男孩正给他摇绳呐喊，小女孩在秋千上笑呵呵地一上一下，好像在太空中旅行一样。一群孩子在丢沙包，还有一群孩子在跳绳。老年人也加入当中，个个笑逐颜开，无不快乐。
龙药师、小童和我跟大家玩了一会，有人提议去山上摘杏子，大家又一前一后，活奔乱跳向山上走去。好大的山啊！好深的沟啊！好高的杏树啊！六月的杏子不大熟，杏树上长满了杏，很稠密，龙药师也爬到树上摘杏，我不会爬树，只好在树下等着，他们扔下许多杏，我把它们捡起来，坐在地上吃，好酸！真酸！对面是悬崖峭壁，红岩黄土，绿树红花，有人大喊一声，那回音震耳欲聋向四方传去。山谷里空荡荡的，地里种着各种各样的庄稼，如高粱、谷子、大豆、向日葵，绿幽幽的。一不小心就能看到野兔穿过庄稼，山上的野鸡咯咯地叫着，我也好像回到了童年，想起了儿时的往事，多么地自由多么地欢快！
中午，热辣辣的太阳晒得大家直流汗，人们边说边吃杏子，说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比如我前天捕到几只麻雀，你昨天在河里捉到几只小鱼，他制的弓箭无比精良，笑一阵说一阵。“走，河里游泳去！”有个男孩说。大家连连称赞，一行人到了河边，脱掉衣服，在河里翻滚起来，有的像青蛙一样地游，有的像鱼儿一样地游，不会游的在浅一点的地方爬来爬去，我在河边跟着龙药师和小童，小心翼翼地游着，生怕淹在水里。
我问龙药师：“龙药师，您年纪虽大，但玩起来像一个儿童一样，那么开心，真羡慕啊！我心事重重，老是放不开手脚玩。您一个老人是如何做到的呢？”
龙药师在水中洗着身子，说道：“我有三宝，一宝为慈，二宝为俭，三宝为不敢为天下先，有这三宝我才能做到无欲无智返朴归真，每天过得自由自在，快快乐乐。”
我问道：“难道您心中一点怨恨都没有吗？”
龙药师说：“为什么要怨恨呢？‘上善若水。水善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怨天尤人都不是上善之为。每当我想到水，我就心静气宁，没有人能纷扰我。”
我问道：“如果别人无故欺负你或加害于你，您该怎么办呢？”
龙药师说：“害人是害已，他们害我实际上是害他们，我‘报怨以德’。”
我问道：“龙药师，报怨以德不是软弱的表现吗？”
龙药师答道：“心理强大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你看这水，水最柔弱但能胜火，水愈多愈能胜火，弱越多越能胜强。所以报怨以德，以柔克刚，以德服人，那种表面强大的人才是最软弱的人。”我似懂非懂，不得要领，也不好意思再问。
晚上，龙药师烹小鲜，煮大鱼，蒸肥鸡，煲蛋汤，烫了一壶酒，小童又煮了三碗面，我尽情地吃了个大鱼大肉，美酒美味，肚子饱得胀痛，真是爽快。吃完晚饭，龙药师又带着我和小童参加村里每周举行的篝火晚会，大家围着熊熊烈火，美丽的年轻姑娘们穿着漂亮的衣服，手挽着手唱着歌曲跳着舞，儿童们跑来跑去，互相追逐嬉戏，大家毫无顾忌，畅所欲言，自由自在。有的人烤鸡烤鸭，有的人喝酒划拳，有的人唱歌跳舞，有的人打情骂俏，有的人躺着睡着，有的人……大家玩得十分痛快。龙药师虽然大智大慧但显得一无所知并不张扬，反而跟大家一起玩一起跳一起笑，大家都跟龙药师很亲热。每个人也都清心寡欲，无拘无束，个个好像婴儿一样，想哭就哭，说笑就笑，真是自自然然随随便便。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天刚亮，龙药师醒来坐起，口中念道。龙药师出去在院子里练起了静虚气功，手脚飞舞，气匀心平，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自然流畅。我醒来，走到院子里，鸟鸣雀叫，喜鹊从树梢上一掠而过，美妙的一天又开始了。
我心想赶路要紧，此地虽好，但不能久留，还是忍痛割爱离开为好，边想边跟龙药师说：“龙药师，我家有父母，心有欲望，挂念赚钱，不能久住，现在我要走了，谢谢你们昨天招待我。”
龙药师说道：“心有所系人劳累，你要走我也不强留你。有钱人送钱，有德人赠言，我是个没钱人，就姑且算个有德之人吧，赠你一句话：‘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我啊！你好自为之，一路保重！”
龙药师和小童把我送到桃花源外，和我挥手告别，我依依不舍，不忍离去。
第二章 中国现代作家的生存状况 第三节 为生存而刻印章的诗人闻一多
说起闻一多，许多人知道他是位民主爱国人士，最后被国民党暗杀，很少有人知道闻一多在那段艰难的岁月里为生存而刻印章的事情，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闻一多当时的生存状况。抗日战争爆发后，闻一多不得不离开可以过着安逸生活的北京，从此生活一日不如一日，直到1940年生活明显困难，一家八口人过着十分清淡的生活，每天白菜加豆腐。为了生存爱读书的闻一多还不得已把自己心爱的几本古籍卖掉。他夫人也不得不为了谋生而做起摆地摊的生意，全家过着入不敷出的日子。穷则变，1941年闻一多的一个朋友提醒他可以利用刻图章的手艺谋生，因为闻一多早年留学美国芝加哥美术学院，他也喜欢雕刻，以前也刻过图章，朋友的话给处于困境的闻一多指明了一条出路。起初闻一多为了在象牙上刻字，把象牙泡在醋里，还是没用，他只好硬着头皮苦刻，右手食指磨破了，他几经失望绝望，最终刻成了。1943年起正式挂牌治印。1944年，还在刊物上做刻印的广告来招揽生意，到1946年闻一多在印谱上留下1400多方印。闻一多刻印十分专心致志，甚至废寝忘食。夫人高真怕他太累，常劝他休息。他却说：“劳工神圣啊！”继续刻下去。
治印虽是为了谋生，但闻一多是一个有操守有原则的人。1945年“一二•；一”惨案以后，迫害昆明学生运动的祸首李宗黄，表面上附庸风雅，居然送了一方玉石来，请闻一多刻印，限两天刻好，答应报酬优厚。对此，闻一多不屑一顾，将玉石原样退回。特务对闻一多恨之入骨，公然把大街上商店中的代闻一多收件的吊牌砸烂，想从经济上使得闻一多陷于绝境。昆明的人民社团需要公章，总是找闻一多。1945年10月，联大成立时代评论社，出版《时代评论》周刊，这是民主运动中很有名的刊物。闻一多是创始人之一。他在这个社成立的当天晚上刻了一方“时代评论社章”。印上刻的是隶书。闻一多治印，刻隶书的，就只留下这一方了。边款为：“评论社成立之夕吴晗捐石闻一多刻印卅四年（1945年）十月二日昆明。”
这就是闻一多当时的生存状况，尽管如此，闻一多不改志向，始终为了自由和民主而斗争到底，最后被国民党特务暗杀。生存的斗争是伟大的，有些人为了生存而失去了人格，有些人却不因生存而降低人格，反而更显他人格的魅力，闻一多就是属于后者的人。在那个黑暗的时代，文人的生存是艰难的，并且随时都有牺牲的可能，不仅经济上的生存是困难的，而且生命的保存也是艰难的，闻一多被国民党特务暗杀时年仅47岁。但是他们又是伟大的，即使在那样艰难的岁月里，他们还完成了大量著述和作品，为中国现代文学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第二章 中国现代作家的生存状况 第四节 郁郁不得志而死的诗人朱湘
他临去时，又嗫嗫地说武大的事情假如不成，他要到安庆去索欠薪，但可恨途中又被小偷光顾……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又拿了一笔钱给他。又请他到本校消费合作社吃了一碗面，替他买了一包白金龙的烟，一盒火柴，他以一种几乎近于抢的姿势，将烟望怀中一藏，吸的时候很郑重地取出一支来，仍旧将烟包藏入怀里，好象怕人从旁夺了去。我看了不禁暗暗好笑，可怜的诗人，一定长久没有嗅着烟的香味了。
也许大家会认为上面的一段话是出自一篇小说当中对一个人物的描写，但实际上这是一个真实的人物，并且还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著名的诗人朱湘，从上面的描写中我们就可以看出诗人穷困潦倒到什么程度。这是苏雪林一篇回忆朱湘的文章《我所见于诗人朱湘者》中的一个细节。朱湘是一个生世很苦的人，很小时就父母去世，在哥嫂的养育下长大，童年受到外国人的欺侮，所以他终生对外国人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