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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快穿之我的七十二变女友[gl]-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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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泽朔兮一愣,心头忽然有些不是滋味,“王?”

    “楚泽姑娘毕竟是孤的王夫,若是孤看不出姑娘近日心情烦闷,那孤这个王,可当的是太失职了。”

    抬手搁在眉间,边眺望着远方的湖泊,祁炀边淡笑道,“孤在想,楚泽姑娘既然在汉国徒惹汉皇发怒,可能便是厌倦宫廷生活,既然如此,想要姑娘心情好些,便只能带姑娘过来外头散散心了。”

    到这个地步,楚泽朔兮也不得不夸一句,流璜王做事待人果真是细心了。

    想着,楚泽朔兮叹道,“方才王也是考虑到那老人家的面子才拿的那荷包吧,王待人,果真是无可挑剔。”

    听说,祁炀笑着摇头否认,“并不是,那老人家既然有心送礼物给你,一来是为了报你的恩惠,二来,也是因为他有送礼物的能力,一个摆摊的小民肯白送东西给你,说明他活得很好,他自己也说了,他是汉国过来的流民,既然汉国过来的流民在我流璜都活得不错,作为王,孤拿他的东西,也是对自己的嘉奖。”

    霎时间,因为开阔了心境带来的好心情便因为祁炀的这句话而烟消云散。

    楚泽朔兮侧首看一看微笑望着前方的祁炀,联想起自己远在千里之外的帝王,咬了咬牙,良久的挣扎后,在心中下了个决意。

 第121章

    夏日的天,便是夜里思着情郎少女敏感的心,诡谲变幻,稍不注意时,便变了脸色,豆大的雨点自无际的空中洒落下来。

    虽料得在这阴沉的天色下可能会有雨,楚泽朔兮却没动过拿把伞的念头,祁炀也是一样,见得天上乌云密布,还是领着楚泽朔兮到了流璜城郊的内布斯奇湖畔,甚至在大雨倾盆而至时,她还悠悠闲的拿了枯枝成功的从湖里叉出了两条鱼。

    “王,这边。”

    被雨点打得眼睛睁不开,楚泽朔兮用手护住自己,一边朝那个雨中还悠然自得不急不躁漫步的人喊着,一面急急打着手势,让她过来自己这边,“这里有个洞穴,可以避雨!”

    天色阴沉得有些可怕,甚至天边隐约有闪烁的闪电光芒,瓢泼的大雨哗啦啦的下着,地上的泥土早已烂湿,就连陷在里头的动物枯骨也被雨冲刷得不知所踪,祁炀左手拎了两只还在摆尾的活鱼,不紧不慢的向楚泽朔兮的方向走,那速度让打算进去无意中发现的洞穴的楚泽朔兮有些看不下去,也不顾身份悬殊,疾步走向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小跑到了湖岸边一个一人高的枯洞里。

    这洞穴就在湖边,挺显眼的一处地方,由坚硬的花岩石垒成,有一人多高,虽不甚宽广,容身两人却是绰绰有余了。

    进得洞穴后,楚泽朔兮便退到一边甩甩身上已经湿透的衣衫的水,忙活了会儿,方抬头看看外面已经连成一线的雨幕,叹道,“果真下雨了,真是对不住王,为了陪朔兮……”

    她喃喃的说些致歉的话,祁炀俱充耳不闻,进得干燥的洞里后便把手中的鱼丢在地上,自己寻了两块岩石,递了一块给楚泽朔兮后,自己拿着剩下的那块,丢到洞口,坐了下来,望着天边若有所思。

    天色晦暗,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时辰晚了,总觉周身温度都降了许多,楚泽朔兮乖觉的坐在岩石上,环抱着自己,咬着牙默默抵挡着让人发抖的寒冷。

    她今日出门照常还是平日里穿着的素色锦衣,平日也还好,只是做那衣服的绸缎太吃水,素白色的穿在身上,完全被打湿了不说,湿透的衣服此刻完全巴在身上,将她女子纤细窈窕的腰身显露无疑。

    祁炀默默看了会儿外面下的大雨,回过头时见她那般模样,眼神一暗,低了低头,紧紧握住两侧衣角,。

    呆一会儿后,复又起身,走至洞中一块凸起的岩石处,对着那石块敲了两下,立时那块石头便陷了下去,露出藏在里头的东西:几块火石,几件绒裘衣,还有一把弯月银刀。

    随手拿出来一件虎裘绒披风丢给那边正低头默然抵抗寒冷的楚泽朔兮,又将那块火石与银刀拿出来,往回走时又走至洞里拐角处抱回几捆干柴茅草,丢在地上后小心架起来,碰了几下火石,在火花飞溅出时拿茅草引燃,丢在柴架底下,霎时间那柴堆便熊熊燃起来,火舌跳动时,光芒照亮了整个洞穴,温度暖了一边已经愣住的人。

    见火燃起来了,祁炀淡淡一笑,抄起来银刀对着那两条被她丢在地上腮帮一一张一合的鱼刷刷几刀,三下五除二地将内脏剔出去后,抽了一根枯枝,串在上面,架在火上,任它烤着,自己却走到洞口,接了接淋下来的雨水,将弄脏的双手洗净后,重新坐在岩石上,一面翻烤着鱼,一面时不时往火里加些柴火。

    看她行云流水的做完这些,楚泽朔兮已经呆了,手里抓着那暖融融的衣服,喃喃问道,“王怎么会这些的……不,不是,王怎么知道这洞里有这些东西的?”

    祁炀头也不抬,仔细地将鱼翻了个面,淡道,“你以为万事这般巧,下雨时你便能找到一处避雨的场所么?这个地方是孤命人修建好的,东西都是孤亲自放的,孤当然知道这里有什么。”

    好端端的修这个做什么?楚泽朔兮有些无法理解流璜王的行为,“这里离王宫有一段路程,王怎么会想起在这里修这个的?”

    祁炀不答反问,“楚泽姑娘,未被流放之前,想要一辈子仕汉国,做汉皇的臣子么?”

    楚泽朔兮闻言一愣,虽不明她为何会问这件事,还是认真想了想自己的处境,犹豫道,“以朔兮汉国人的身份,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说完,祁炀笑了笑,手下虽动作不停依旧翻烤着鱼,思绪却飘远了,“如楚泽姑娘所言,孤身为流璜王,生来就背负这流璜城中万千子民的性命,并无转圜余地,孤虽竭尽所能,难免有时力不从心,竭力时想想这内布斯奇湖养育我流璜百年从无怨言,而孤不过登基为王数年,若是轻易言弃未免有负祖宗圣德。烦闷之时,来这边转转,兴致来时,在这洞里坐一坐,看看湖里的景致,那些忧虑也就散了,对待国事,自然也会上心许多。”

    听她说的一番话,楚泽朔兮又想到了她们近些年变得滥杀无辜喜怒无常的帝王,心底苦涩同时,由衷道,“王勤勉圣德,是百姓之福。”

    对她的话不予置评,看看烤好了一条鱼,不容拒绝递给她后,看看外面丝毫未减的雨势,淡道,“楚泽姑娘,今晚咱们怕是回不去了,只能在这个地方将就一晚,不知姑娘可嫌弃。”

    她一个流璜王都不嫌弃,还亲自动手给她烤了鱼,她又怎会嫌弃?况且,下雨时,听听雨声,也是不错的。

    想着,楚泽朔兮摇头,真诚道,“这处地方很好,朔兮很喜欢。”

    祁炀闻言,神色复杂看她一眼,添了柴,拿起另一条鱼,又接着烤起来。

    洞外雨声哗啦啦的响,洞里却只能听见柴火噼里啪啦的声音,楚泽朔兮拿了鱼,手中抱着虎裘,望着对面专注的流璜王精致的面容发呆,只是细看之下才发现,自进来后,流璜王便专注的照顾她,自己的玄色王袍却还是湿漉漉的,正往地下滴水。

    萦绕在心头的愧疚感愈发重,楚泽朔兮拿着虎裘的手抬了抬,想要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时,抬头望见流璜王火光下淡漠的容颜,心下一颤,刚萌生的勇气全部消了去,僵在原处半晌不能动。

    她是汉国的臣子,帝王给她的期限不多,她的至亲还被软禁在长安城皇宫里,她又怎么能和流璜王再有过多的牵扯呢?

    余光望见她的动作,祁炀神色未变,眼底却波涛汹涌的闪现了许多情绪,烤鱼的香味在空中扩散,听得柴火噼里啪啦又响了会儿时,祁炀才打破了当前寂静的环境,“楚泽姑娘,对孤修的这个地方,真的中意么?”

    “嗯。”楚泽朔兮恹恹的,随口应道,“王在这里修的地方,朔兮很是喜欢,只是王为何不直接在这湖畔修建座行宫呢,便就是怕劳民伤财,随便建座木屋也是好的。”

    “这个洞穴,可不是孤随意修建的呢。”听她终于问到了点上,祁炀笑了笑,扬唇不经意道,“流璜城虽城高墙厚易守难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是以孤修的这个洞穴,虽只能容几人藏身,实际上在这洞穴下有个暗道,可直通到流璜子城,孤想着,若是哪天流璜被人攻破了,凭着这处地方,孤这流璜的子民,也能得个活路。”

    楚泽朔兮闻言,心思一动,小心问道,“王的意思是,若是外人到了流璜城外,只须从这暗道里行走,便能直接到流璜子城么。”

    “正是呢。”祁炀点头,指着洞穴拐角处堆着大摞柴草的地方,“楚泽姑娘可看见那里了,那柴草底下便是暗道入口。”

    说完,余光看看楚泽朔兮有些欣喜的反应,不着痕迹的笑了笑,待她又从欣喜的情绪中回神,有些迟疑回望自己时,复淡然下来,像虚心求教的学生那般,看她,“怎么,可是孤想的不妥,楚泽姑娘有什么更好的主意么?”

    “不是,不是……”楚泽朔兮连连摆手,在流璜王纯净疑惑的眼神下,迟疑道,“这事情这般重大,王……王怎会倾盘相告的?”

    “楚泽姑娘难道不是孤的王夫么?”

    祁炀淡淡一笑,看她,“汉人常言,夫妻之间无隔夜话,楚泽姑娘既与孤结亲,孤自然会以汉人所说的夫妻之礼待楚泽姑娘。”

    听她这么说,楚泽朔兮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苦笑道,“王倒是喜欢引用汉国的熟语典故呢。”

    “孤只是觉得汉国人说得很是有理罢了。”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祁炀意有所指道,“尤其是汉国人写的兵书计谋,孤最喜欢了。”

    楚泽朔兮此时已经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心思听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听见她说话,礼貌性的“是吗”答了两声后,复又陷入沉思中去了,祁炀见她心思没放在这里,也不着恼,笑眯眯的劝她快吃鱼后,便专心的添柴烤着鱼,不再言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泽朔兮已经将手中口味不错的烤鱼全部吃完,身上的衣服也被烤干,正与祁炀相对无言坐着,看着外面依旧不停的大雨时,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人声,她与祁炀相视一眼,流璜王回了她一个淡定从容的微笑,她正不明所以,便见几点火光在暗沉的天色下跳跃着浮到了她们坐着的洞口。

    接着,一个穿着流璜大臣服饰的熟悉人影便手持火把跪在了洞口,“臣佐光勋,特来迎王回宫。”

    站在他身后打着伞举着火把的一群侍卫,也跪在了泥泞的地下,行礼道,“恭迎王回宫。”

    “佐光大人,你今日来得可有些迟。”

    笑着打趣了一下自己的辅政大臣,见他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后,才挥了挥手,“免礼吧,此次是孤太过随心所欲,不怪大人。”

    “谢王恩典。”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佐光勋起身吩咐身后的那群侍卫,“还不快将马车牵过来,迎王与王夫回宫!”

    “是!”侍卫答应着,牵出来一匹骝红马拉着的马车,祁炀见状,转身对楚泽朔兮淡淡一笑,“走吧,王夫,今晚,咱们不必在这里露宿了。”

    “是。”楚泽朔兮轻声回答,望着流璜王被火光照亮的侧颜,心头被浇了冷水一般一片冰凉。

    驾车的马不愧是从大宛国买来的千里马,不一会儿就驶到了王宫内,在王夫居住的宫殿前停下了,楚泽朔兮掀开车帘,早有官侍上前打伞准备接应,楚泽朔兮正要下车时,与她同坐在车内的祁炀淡淡一笑,道,“今日与王夫同游,孤很是愉快,天色不早了,王夫回去好生休息吧,孤已经吩咐下去替王夫准备热汤淋浴供王夫驱寒,那么,王夫明日再见了,望王夫今夜有个好梦。”

    楚泽朔兮心中一颤,闭眼复又睁开,在流璜王笑靥如花的面容被车帘遮盖前,轻声道,“朔兮承蒙王吉言,也望王今夜美梦至。”

    “嗯。”

    笑着淡淡点了点头后,流璜王的马车便向正宫驶去,望着渐渐被夜色吞食的马车,楚泽朔兮觉得,心口好像被人撕了一道缺口一样有些疼。

    回到宫殿,果然沐浴的东西已经备好了,屏退左右,将自己埋在水里好一会儿,楚泽朔兮再睁开眼时,眼中已经清明一片。

    沐浴完毕后,又独自在殿中坐了会儿,望着殿外顺着琉璃瓦不断淋下的雨帘好半晌,才派人招来了住在王夫宫殿外殿的庄锦。

    虽对于自家大人在这么晚喊自己这件事有些惊讶,庄锦还是跪下行礼道,“大人,您找属下来,有什么事么?”

    “庄锦,你派人告诉客栈的那些长安卫,流璜城郊的内布斯奇湖畔有处山洞,洞里有通往子城的暗道,让他们准备好,咱们今晚便动手。”

    “真的么?大人,咱们可以回长安了?!”闻言,庄锦大喜过望,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泽朔兮问道。

    “庄锦,你想回长安么?”

    楚泽朔兮神色倒不似庄锦意料中的欣喜,反而意外的有些……哀伤?

    庄锦有些弄不懂他家大人的情绪,耿直的说道,“庄锦是汉国人,自然想回长安了,大人不也是么?”

    他这句话把楚泽朔兮问住了,看着自己带来的属下那般兴奋,楚泽朔兮有些疲倦,抚了抚额头,“你快下去传令吧,咱们趁宫中侍卫换班的后半夜动手。”

    “哎!”高兴的磕了个头,庄锦的身影转瞬便消失在雨幕里。

    楚泽朔兮孤零零地枯坐在宫殿里,听着外头哗哗的雨声,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是冷的。

    违背帝王的皇命是不忠,是对她被软禁至亲的不孝,可若是听了命,她却是叛了流璜王的不仁不义,情义不能两全,到头来,她楚泽朔兮果然只是一头白眼狼么?

 第122章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她是初夏时带了人马到达流璜的,虽不似行军打仗那般不知年月的辗转征战,到底完成皇命费了些时候,走在阳关道上时,蒸人的暑气已经完全消散了,道路两边的树木也枯黄纷卷,只露出来光秃秃的树枝桠。

    凄凄凉凉的来,凄凄凉凉的回,人还是那些人,唯一变化的怕就是来时笼子里关押着的是骇人的猛兽,而回时笼子里关押着的是她们擒来的流璜王了。

    眼见得今日的日头又转到了头顶,骑马在前面领头的楚泽朔兮转过了身,淡道,“晌午日头毒,咱们先寻个地方歇歇脚再走吧。”

    她初时带来的那班人听惯了她的命令,自然不会有异议,偏那后来被帝王派过来监视她行动的长安卫首领听了这话,冷哼道,“楚泽大人这话差了,咱们向陛下复命,越早越好,怎么能因为日头毒就耽误行程呢!”

    “大人说的有理,但大人想想,陛下是乐见活的流璜王,还是一具尸体呢?”楚泽朔兮神色淡淡,不卑不亢道,“在这官道上死的人不计其数,流璜王出身高贵,自小矜养在宫内,不似你我这般,在这样的天气下,若是稍有差池,大人又如何向陛下复命?”

    一番话说得那长安卫哑口无言,狠狠唾一声后,拍拍马对他身后负责押运装有流璜王囚笼的下属道,“找个地方歇下,别让那娘们死了!”

    闻言,楚泽朔兮面色瞬间变了,“大人说话也放尊重些,那里头的毕竟是流璜的王,若是陛下与流璜有意结盟,光侮辱王室这一条,大人的项上人头,怕是也保不了了!”

    那长安卫闻言,颊肉狠狠蠕动了几下,想骂不敢骂,只得恨声拍马去前方探路,见他离开,楚泽朔兮置于心头的怒火好歹才消了几分。

    在关外,就算是入了秋,毒辣的日头也不是普通人受得了的,何况被套上了枷锁,置于囚笼中的流璜王?

    取下自己的兜帽,拿了一囊水,走到囚笼跟前,望着囚笼里闭目养神,面色如金纸般苍白的人,楚泽朔兮不觉心内口中发苦,原本好好的一个王,竟然因为她沦落成这般模样。

    感觉到有人走近,祁炀睁开眼,看清是楚泽朔兮时,哑声一笑,“楚泽大人你来了。”

    “嗯。”因为这声失了精神嘶哑的声音心里越发酸涩,楚泽朔兮强打起精神,举了举手中的水囊,“王渴么?”

    祁炀还未答,另一个囚笼里自愿跟随王被俘的佐光勋便破口大骂道,“枉我王如此看重你,还与你结亲,你们汉人不是常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么,竟敢这样对我王,汉人果真都是人面兽心的伪善之人!”

    充耳不闻他的话,楚泽朔兮又问了一遍,“王渴么?”

    闻言,祁炀虚弱笑一笑,举起来自己被枷锁拷住勒痕粗重的双手,淡道,“谢楚泽大人的美意,孤喝不了呢。”

    散下来的青丝半遮住她棕茶色的眼睛,也遮住了她精致脸上的些许血迹与细小的伤疤,关外不时的狂风吹过,沙砾掩住了流璜王袍子上狴犴徽冷冽的眼,楚泽朔兮见了,哀哀道,“朔兮无实权,怕是不能擅自替王解了那枷锁了。”

    流璜王轻声笑,带动身上的锁链啷当啷当的响,“楚泽大人有心了。”

    讨来囚车的钥匙开了门,长安城里人人称颂的月光公子,定国公嫡孙的楚泽朔兮便在一众下属惊讶的目光下,跪在静坐在囚车里的流璜王面前,手中托着牛皮水囊,放在唇瓣青白褪皮的流璜王嘴边,温声笑笑,“王喝吧,朔兮好好举着呢。”

    流璜王棕茶色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她,好一会儿,方低下头来慢慢啜饮着放在嘴边的水。

    她细细的喝着水,楚泽朔兮也就紧紧盯着那水囊,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跪坐的姿势,慢慢的举着好让她喝的舒服些。

    关外荒凉,日头晒得那灰黄的沙砾似乎要冒出青烟来,楚泽朔兮心里却冬日里下的鹅毛雪一般一片空灵,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流璜王喝水的模样,仿佛世界上只剩下这样一件可以让她专心的事。

    春秋急逝,岁月流苒,不知不觉的,押着流璜王一行的人马便回到了长安。

    平江的夜,阳山的雪,都不及温柔裹满长安城的风花雪月。

    再一次走在长安城的街道上,看着长安城熟悉的青瓦,楚泽朔兮除了感慨便只剩下了悲凉。

    她原以为回来的会是自己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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