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别后-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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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回到当初来时的书房，开门走了出去，赵源用手蒙着眼在门外站定一会儿方才拿开手睁开眼，虽说只是春日，阳光也还是明媚的，自己在暗室呆那么久，总得适应一下，不然一下子出来，眼睛受了刺激就不好了。
　　这次少年也未拦他，赵源就这么顺利地走出了这个外表平凡、暗有乾坤的民宅。
　　走出街道就看到一队官兵，赵源走近拦住，“这位公子，我劝你还是早些走开，别碍着咱们办差，误了事砍头也是可能的。”　走在前面的一位兵长说道，他见这公子哥虽看起来狼狈，但是衣料质地也是极好的，自己这等办差的犯不着和这些公子哥过不去，因而好言劝道。
　　“看看爷是谁。叫顶轿子来，送爷回去。”赵源说道。
　　刚才那位兵长还待说些什么，旁边稍矮些的小兵伏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兵长展开自己手中的画像，果然与这少年有七八分像，当即带着众人跪拜：“属下参见世子爷。”
　　“行了，先派顶轿子送爷回去，再找个人先回去报信，让人多备些吃食，爷饿了。”赵源不耐烦地说道。
　　不一会儿就有人带着蓝顶官轿快速赶来，走近一看，正是贾正威。
　　“博裕，我衣内的东西，别让人看见。”赵源看是贾正威，嘱咐完顿感心中一松，长期的饥饿袭来，加上这段时日长期的宴会，又要烦心查案之事，竟一下子晕了过去。
　　恍惚中只觉有人扶住了自己，又感觉自己被移到了某地，一时累极，也未多想，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待到醒来，就看到素云坐在旁边无声地抹眼泪，贾正威坐在房屋正中的圆饭桌旁看着账本，“爷还没死呢，哭什么。”赵源有气无力地说道。
　　“爷，您醒了。”素云赶忙擦干泪，扶着赵源起来。
　　“先让厨房端些吃的来，爷饿了　。”赵源说道。
　　“爷饿了那么久，先用些粥吧，大鱼大肉的也吃不消啊。”素云说道。
　　“都行都行，什么快上什么。”赵源挥挥手不耐烦地说道，现在心情真是糟透了。
　　待到素云走后，贾正威才走过来，“源弟，可有好些？你昏迷了快一日了。我已派人去京中报信找到你了，不必担心。”贾正威说道。
　　“什么？我失踪的事报给朝里了？！”赵源震惊地说道，可别把母妃吓出个好歹。。。
　　“我原本想的是先瞒着，找找看再说的，你一向有主意，总不会以身犯险。温大人执意认为是有人恶意陷害，非要报给朝中。张府尹也担心你在他任上出事，和温大人联名上了书。。。”贾正威无奈说道。
　　“罢了，”赵源现在也不想多纠结此事，反正两个报信的人相距也不过两日，应当没什么大事的。“博裕，账本你可看了？”
　　“大致翻了一下，若是属实，怕是这江南官场得好大一番清洗了。”贾正威严肃地说道。
　　“你平日的行动可有惊动那些人？”赵源想起什么，问道。
　　“并未，平日我行事都极为小心，带的人都是心腹，不可能泄露。”贾正威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你这次再带些人，查查这个账本，看看是否与事实有大出入，记得，带的人宁缺毋滥。还有，不要假手于人，温民安也不行！”赵源细细叮嘱道。
　　“我知道，世子放心。”贾正威说道。
　　“你也不必在这守着了，我这身子没什么大事，你还是早些去查查吧。”赵源依旧有些气弱，但是神思还是清明。
　　贾正威走后没多久，素云就端着粥进来了，虽然只是一碗白粥，那也是王府带来的厨子精心烹制的，虽然无味，但是口感都是极佳，加上赵源饿了许久，一时吃的也香。
　　赵源对白粥这类平日一向敬而远之，今日竟一口气用了三碗，素云看着，更觉心酸。
　　“素云，你别苦着张脸了，我这不是没事儿了么。”赵源如今刚交代完一系列事，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些，看到素云的样子，想起自己刚才对她的态度，一时也有些愧疚，安慰道。
　　“爷，您下次可别再这么孤身犯险了，奴婢听贾大爷说，您这次不让暗卫跟着，执意孤身前去，您就不能为着景王府、为着担心您的人想想么？”素云说着说着又要哭起来。
　　赵源平日对着执笔等人，倒是能笑骂几句，对着整日伺候自己起居的几个丫鬟，倒是怎么也说不出重口。
　　“下次，绝没有下次了，你别哭了，先准备些水让我洗个澡吧，身上都有味儿了。”赵源看素云又要哭了，赶紧转移话题道。
　　素云见赵源都保证了，又想到他这几日确实是受了些苦，也不揪着这事不放了，下去让人准备洗浴诸事去了。
　　赵源就这么在府中调养，顺便等着贾正威的消息，有时也接见一下来府探望他的官员。
　　千盼万盼，终于盼来了贾正威的消息，赵源身体已好的差不多了，这富商家的书房又太过庸俗，他实在是瞧不上，初来也就罢了，如今却是再也不愿去，干脆就在大堂见了贾正威。
　　“此次的事，我都一一查过，皆是属实，并无一丝夸大。”贾正威似是难以启齿，说道一半就住了嘴。
　　“还有什么？”赵源看他的样子好笑，问道。
　　“怕是与朝中的爷也逃不了关系。”贾正威走近，附在赵源耳边轻声说道。
　　“哦？”赵源一挑眉，居然和夺嫡扯上了关系么？真不知是艺高人胆大还是被猪油蒙了心，这事儿若是被查出来，别说夺储了，能不能保住他的爵位还得另说呢！
　　“爷，贾大爷，请用茶。”一人端着茶进来柔声说道。
　　贾正威常年习武，耳力过人，早在听见脚步声的时候就回了自个儿座位。
　　“世子倒是会享受的紧。”贾正威接过茶盏，饮了口茶调笑地说道。
　　赵源此时才注意到进来奉茶的人，浓妆艳抹，所着也不是婢女的服饰，也一下子奇怪的紧。
　　“出去。”　赵源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说道。
　　“爷，”奉茶女子泫然欲泣，好不柔弱。
　　“出去。”赵源重复道。
　　这人还待说些什么，早有小厮进来将她拖了出去。
　　“治家不严，让博裕见笑了。”赵源一时也想不起这女子是何人，便一句话揭了过去。然后从袖中拿出一玉轴金黄卷册，“你拿着这个，去寻江苏提督，此人素有刚正之名，半月后，带兵拿人！”　江苏提督马伯英是景王一手提拔起来的，此次来之前景王也有提醒过赵源，若需兵力，可寻此人。　再者，如今也只有提督这个名头能镇得住场子了。
　　贾正威早知赵源是皇帝钦点钦差，没想到还有密旨，当下跪下三呼万岁之后接过圣旨，悄悄去寻马伯英了。
　　“来人，去传温大人。”赵源说道，科举这些事，还是得这些熟悉的人来才好。
　　“下官拜见世子。”温民安行过礼，赵源方叫他起来。
　　“世子叫下官前来有何要事？”温民安最近才发现苏州府众官吏简直可以说是腐朽透顶，忙的焦头烂额的简直。
　　“你去把复试的事列个折子，与本世子联名，向朝廷上书。”赵源说道。
　　“可是，舞弊之事咱们不是还没查清么，怎的就要开始复试了，若是再用到贪官可如何是好？”温民安觉得这个世子爷太异想天开了。
　　“这个你不必管，本世子自有定论，你赶紧回去写折子过来就是了。”赵源强硬地说道，就知道和温民安这种老顽固说不通，忠心则以，却事事都要讲程序。
　　温民安只得应诺，罢了，谁让人家是顶头上司呢？自己还是照做吧。
　　等赵源拿到折子，已是四日后了，温民安果然是个能吏，四日能写出如此详细的章程也难为他了。当下又在折子上添了些，请朝廷再指派些官员下来，毕竟日后马提督的人一到，苏州府的职位就得空出不少，若是顺着这个线索再查，只怕江南这边要空出更多。江南这边素来是税收大户，朝廷每年税收出自这里的有十之一二，自然是朝中各党争夺的对象。之后又在后面署上自己的名字，让驿站八百里加急送进京去了。
　　此时距离赵源从那少年的宅中出来，已过了20天。
　　八百里加急，七日即可送达京城，想来也是够了的。前几日，赵源就收到朝廷邸报，对赵源被绑一事皇帝极为震怒，下旨严查，已派了左翼先锋营统领关锋领了五百精兵前来彻查此案，务必以世子安危为先，其他皆可再议。景王也派了王府一等护卫领着家将前来辅助。京中已经炸开了锅，朝廷的意思是不必将此事遮着掩着，放出消息，让歹人得知朝廷对赵源的看重才好，如此方能保证赵源安全，不然对方认为赵源没有利用价值，一下子撕了票就完蛋了，因而京中上至百官，下至百姓，都知道了赵源领命去江南办案，被歹人挟持，如今行踪未卜的消息。
　　今日下午，赵源又收到朝廷邸报，其中掺着家书。邸报的意思是已知赵源无事，但是歹人未能抓获，依旧是要严查，绑架宗室，其罪当诛，关锋等人就留在江南辅助赵源，日后一起返京。家书中有景王的，有王妃的，有赵汀的，有赵清的，还有，，还有肖婉的。
　　景王的是满纸愤怒，定要将歹人碎尸万段，让赵源就算将江南官场闹得天翻地覆也不要怕，一定要找出歹人！王妃的是满怀关切，让赵源好好调养身体，勿念家中。赵汀的是写了家中各事，让赵源放心家里，自己会在家等他回来。赵清则是写了各路动态，将朝中各派反应尽呈纸上，赵源估计，若是赵清自己所写，定然了解的没那么多的，应当是赵济与她两人的手笔才是。赵济还真是闷骚，关心我就直说嘛，还得借着清儿的名义，真是的。
　　肖婉的，唉，开头依旧是写信常用格式：“见信如面。”
　　“江水三千里，家书十五行。行行无别语，只道早还乡。”这是肖婉的开头。倒是符合她的作风，赵源心中如是想。
　　再往下看，就是肖婉对自己前些日子冲动的道歉了。赵源也不想再提起这些，也就扫了一眼就跳过这段往下看了。
　　之后就是对他的关心，让他注意安全，此次出事她心中甚是难安，若是赵源身体无甚大碍，还希望早日给她回信，倒是让赵源心中有了些暖意。
　　这次信件肖婉估计也知道赵源不待见周梓明了，也就只字未提，赵源故意不去想她和周梓明的事，对这封信还是喜闻乐见的。
　　于是下午就趁着自己有空，给这些人一一回了信。
　　其实肖婉为什么会给赵源写信，又为什么可以夹在景王府的家书中送来呢？
　　一切就得益于赵汀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重逢

　　阳春三月，京中的贵女们自然是要开各类聚会，如此方不负此好春光。
　　赵汀肖婉二人自然是这些聚会争相竞夺的对象，毕竟赵汀可是如今唯一的郡主，加上左相家中都无似她们这般年纪的小伙伴，右相家自然是有的，但是李明珠可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于是六部尚书家的女儿自然也就水涨船高，成了继赵清赵汀之下最珍贵的小姐们了。
　　有一日办了个赏花会，赵汀碰巧遇到了肖婉，从前二人关系很是不错，虽然因为赵源的事有些尴尬，但是赵汀还是去找肖婉说话了。
　　赵源被绑一事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肖婉自然也是知道的。二人毕竟是那么多年好友，虽然前些日子二人都冲动了些，闹僵了，但是赵源对自己的关心是从来不作伪的，她之后心中也甚是后悔难过，如今听说赵源被绑，赵源如今身娇肉贵，想算计他的人不知凡几，一个不好可能就此“香消玉殒”了。肖婉对于自己用“香消玉殒”这个词有些别住了，但是主要还是关心赵源，就跳过了。如今又听说赵源似是平安归来，自然是高兴的。
　　赵汀对肖婉成为自己嫂嫂一事还是很喜闻乐见的，虽然如今不可能了，但是若是有她的关心，二哥应当还是会开心些吧，因此还是全力助攻。当下就趁着没人的时候悄悄和肖婉说了众人要一同送家书的事，也说肖婉的可夹在她的信中悄悄带过去，问她可要一起。
　　肖婉当初对赵源的恼怒是真的，但是对她们友谊的珍惜也是真的，说实话，她还是不愿为了一段爱情就失去二人那么多年的友谊，就算是真爱也不想。赏花会通常都会起诗社，也是让众人突发奇想赋诗时有个记录。因而肖婉当场就写了信又折好了交给赵汀，这一过程自然是没人看见的。
　　赵汀知道如今自己父王母妃对肖婉意见极大，也没告诉他们，就将肖婉的信放在自己信封中一起交了出去。
　　赵源见到这二人的信在一封信封里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回信自然也是将二人的放在一起，这点精明他还是有的。
　　晚间赵源想出去逛逛，不过这次说什么那些侍卫都是要跟着，赵源也只是觉得闷得久了，想去透透气，也没存着要逛街的想法，一群人换了便装便出门去了。
　　赵源刚出了府邸，走了没多远，就有一穿着小厮衣裳的人奔了过来。侍卫们对赵源被绑一事仍是心有余悸，赶紧就上前拦住了。那人始终低着头不出声，赵源也觉古怪，倒是有种似曾相识之感，这小厮头一低，只看得见粉嫩的耳朵了，赵源心想：“哪有小子皮肤白成这样的？”
　　“爷，可要属下先将这不轨之徒带下去审问？也许和爷出事有关联。”侍卫长说道。
　　赵源这时候已经想起来那似曾相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不必了，这人我认识，是景王府的家丁，想来是父王有事让他来的，先回去吧，今日不出去了。”说罢又对着那小厮淡然地说道：“跟上来。”
　　众侍卫虽觉古怪，但是赵源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敢违背，想着在府里世子总不能再被掳了去，就跟着回去了。
　　赵源刚带小厮进了内宅，小厮就一下子扑过来环住了赵源的脖子。
　　赵源心想：果然猜的没错。。。幸好这次后面没有撞头的东西。
　　内宅，赵源一般除了让人进来打扫的时候，不然是不让人在院子里乱晃的。
　　见四周没人，赵源才问道：“云萱，你怎么又过来了？不是回京了么？”
　　云萱只是紧紧抱住赵源，也不说话。
　　“怎的了？”赵源问道。
　　“我还以为你。”云萱带着哭腔说道。
　　原来云萱从朝廷刚对民间放出风她得知消息开始，想起自己回来时的顾忌，换了身小厮衣裳就飞奔着往苏州来了，连鹊儿都没带。一路上风餐露宿，每顿也吃些干粮便罢，好容易到了苏州，听说世子爷已被寻回，不见一眼始终心难安，去客栈稍微休整一番就准备去赵源的府邸找他，谁知门口侍卫却拦着不让进，自己想说是景王府家丁，却没有信物，侍卫又不让自己在门外守着，只好在对面的街上每日盯着这大门口了。　
　　幸好今日赵源想起出去逛逛，不然云萱真得继续蹲点下去了。今日看到她，脸上也未施脂粉，憔悴看得一清二楚，赵源心中也是心疼。
　　“你怎的自己就过来了？连个护卫都不带，也不怕出了事。”赵源心有余悸地说道。
　　“我换了小厮衣裳，在脸上抹了灰，才不会有人看上我呢。”云萱依旧靠在赵源怀中，嗡里嗡气地说道。
　　“有哪个大美人像你这样的，”赵源笑着拿出帕子给云萱擦泪，可真是水做的。学着当日元宵节云萱说自己的口气说道。云萱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跑来找他，还真是。。。
　　“那你是不是就喜欢那些柔弱无骨的大美人了？”云萱一听就不高兴了，也不要赵源擦眼泪了，看着他问道。
　　“怎么就又说到这里来了？我可还没及冠呢，能做什么？”赵源好笑地解释道。就这一个多月过的，比以前一年还要更觉漫长了。
　　如今加上当日从京来苏州的时间，已经过了快俩月了，不过幸好，舞弊案快结了。自己原本以为就这些事儿没个半年是查不出什么的，没想到有贵人相助，倒是省了不少力气，到时也可以悠闲返京过生日，那时候自己就及冠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那你及冠了就喜欢那些大美人了？”云萱不依不饶地问道。
　　“及冠了也不喜欢。”赵源在苏州独自一人过了那么久，又经历了这些事，对总是陪伴他，何时都将他放在第一关怀他的云萱早已心生好感，从前不愿承认自己会变心，如今久了，也就想清楚了，又有什么呢？一别两宽，自己与肖婉虽未成婚，但是如此说倒也没错，各自幸福就好。看着云萱这副吃醋的模样，赵源也不说破，就顺着她说道。
　　云萱果然一听就心情好了不少，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赵源问道：“你在路上做小厮打扮就罢了，如今来找我，还这样做什么”
　　云萱听他这么问，心中有些许消沉，不过脑中还是在想着怎么回他。
　　赵源见她这副模样就知道了，揣度人心这事儿也算他的得意技能之一。
　　“罢了，既然来了就别想那么多了，现在我可是苏州府的老大，谁敢说我的不是？”赵源也不逼她，说道，“那么久你也辛苦了，我让人备水你先去梳洗一下吧，也好解解乏。”
　　“那你呢？”云萱不放心地问道。
　　“我去吩咐膳食，等你吃饭呀。”赵源笑眯眯地说道。
　　云萱如此方才放心的去沐浴了。
　　赵源似是知道什么，当然，这只是云萱的个人感觉。这次大丫鬟赵源就带了素云，平日自己有什么事赵源多是吩咐素云去做，这次却让了另外一个自己没见过的丫鬟。
　　不过这也不妨碍她见到赵源的心情了，自己喜欢的是赵源又不是素云。。。
　　等到沐浴完云萱看到赵源让人为她准备的衣裳就知道赵源是真的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了。
　　身着粉色苏绣银纹百蝶度花裙，头发干后仅以一羊脂玉桃花簪束住头发，并无其他珠翠装饰，倒更将云萱衬出一种不流于俗的美，这是赵源平日身边的人所没有的。
　　云萱又自己上了些淡妆，如今倒不知道是衣裳衬了云萱，还是云萱衬了衣裳了。
　　服侍云萱的小丫鬟看着美得不可方物的云萱，似是明白为何爷会喜欢上这花魁了，若自己是男人，也得喜欢这种美人了吧。
　　云萱看着呆呆的小丫鬟，心下好笑，怎的赵源自己呆就罢了，身边的人也被带呆了？
　　“你叫什么名字？”云萱柔声问道。
　　“奴，奴婢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