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尽一生又何妨-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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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吃的很秀气的女孩，第一次认真想她的名字，不再单纯的是张鑫的青梅竹马。
　　下午，林琪把她带到二楼的阳台，那是一个榻榻米上面铺了层灰色的软垫。两个人随意的躺在上面晒太阳。
　　“曼清，给你牛奶”林琪端了杯牛奶，放在曼清的手边
　　“哦，谢谢”曼清刚才躺着差点睡着了，林琪什么时候走开她都没听到。有点迷糊的坐起来。
　　“曼清，你把我当朋友吗？”林琪拿起红茶喝了口，微微转头看着曼清。
　　“当然呀，你是我在S城第二个朋友”曼清一脸认真的说
　　“那你怎么从来不叫我的名字，跟我挺客气的”
　　“啊，这个，可能是因为我比较慢热吧”曼清不好意思的看着林琪。
　　“阿，阿琪，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曼清不知道自已为什么特别想叫她阿琪，似乎是脱口而出。
　　“嗯”林琪轻轻点头
　　两个人相视一笑，双并排躺了下来。
　　“阿琪，你真好，我在S城除了张鑫，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上次张鑫带你过来，我觉得我以前见过你，但是我怕你笑话，没说”曼清侧头看着林琪。
　　“那你喜欢我吗”林琪也侧头看着她
　　“喜欢呀，非常喜欢”曼清说完，有点脸红，这还是她第一次开口说喜欢一个人，虽然并不是那意思，直接说出来还是有点害羞。
　　“那下次，你像对张鑫那样对我就行，我刚回S城，除了张鑫我也没有别的朋友，看着你们聊天，我特别渴望参与，好像又插不进话”林琪有点奥恼的说。
　　“噗”曼清看她像小孩抢不到玩具般的口气，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那我下次教你怎么欺负张鑫。”
　　两个人之间的隔膜无形中的距离好像突然不存在了。
　　两个平日都不怎么说话的人，一个下午坐在阳台上，聊音乐，聊旅行，聊咖啡。似乎想把对方所有的人生经历都听一遍。大部份还是曼清说的多，林琪听的很认真，曼清说她严肃的特像在开会。
　　天快黑，曼清才意识到该回家了，她想自已骑车回去，林琪却执意要送她。两个人推着车慢慢走在马路上，没有说话，偶尔相视一笑。
　　曼清把林琪请进家里，这也是她来S城的第一个客人，一套只有50平左右的一居室，在S城大了曼清确实买不起。装修的很简单　，家里充满文艺气息。客厅里小小的布艺沙发，靠厨房门口做了个吧台，放着各种咖啡豆，漂亮的咖啡杯。卧室刷的天蓝色，深蓝纯色的被套，床边放着一张单人沙发，一个小的工作台，整体简洁干净。
　　林琪饶有兴味的参观起曼清的窝，比起她的家，她更喜欢这里，小而不拥挤。处处透着温馨，她似乎看到曼清穿着居家服，端着方便面窝在工作台上，埋头创作的情景。
　　曼清想煮咖啡，被林琪阻止了，她说胃不好要少喝咖啡，太刺激对胃不好。曼清听了，没有半点的不开心。原来被人管束也可以很甜蜜。
　　曼清的家里没有多少食材，都是速食比较多，还有方便面，面条，面包。她不好意思请林琪在家里吃饭。
　　林琪提议去超市，两个人推着车买了一堆食物，回到家，林琪煮粥，一边操作一边告诉曼清，让她这么做，以后多喝粥。
　　又简单炒了两个菜，曼清家里是没有准备餐桌的，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解决了晚餐。两年来，曼清第一次觉得这里是自已的家，有了家的氛围。
　　她问起林琪在国外的生活，心疼起这个女人，几乎没有童年，除了学习就是学习，都没有朋友。没想到富家的千金大小姐，一直是这么生活的，自已打工，自已做饭。难怪在她身上没有半点小姐的娇气。
　　晚饭后，曼清推着车散步送林琪锦豪，送到楼下准备回家，林琪让她等等，跑进屋里，拿了一盒药塞给她。林琪有备药的习惯，一些常备药她家里都有。
　　“阿琪，可以告诉我电话吗，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工作的，只是想到我离的近，你有需要忙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临行前，曼清想到要电话。
　　“嗯，手机给我”林琪对她伸出手
　　“哦，给”曼清掏出手机
　　林琪飞快的在曼清的手机上输入号码，按了拔打键又挂断。
　　“那，好了，有空记得打给我”林琪在她的电话薄里存了个拼音“qi”把手机还给了曼清。
　　曼清装好电话推着车走出锦豪，林琪站在阳台上，看着慢慢走远的身影。在自已手机上悄悄存下了“qing”。
　　第一次她觉得自已的家好空旷，坐在沙发上，她思考起自已这段时间的心理活动。这会是爱吗？
　　林琪虽然很传统，但是对于同性之间的爱情，见的很多，在国外的十几年，身边有很多这样的同学，同事，她并不会觉得奇怪。当然她也没有想过，自已会喜欢上同性。
　　她觉得对同性的接受度，与文化无关，与开不开放无关，国外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国人想的那样，只不过有些方面看的比较开。
　　林琪没有恋爱过，她不清楚自已这算不算是爱上了那个人，心里很雀跃，表面上又风平浪静。刚刚分开，这会就又想见到那个人，哪怕只言片语也好，又害怕太过唐突。在患得患失中过了一夜。
　　一路上曼清想了很多，相对于林凡，她不确定自已是不是喜欢上林琪，林凡是她之前唯一喜欢过的女孩，她没有想过自已是同性恋，只是觉得爱就爱了，只是刚好对方是女的。
　　她没有喜欢过别的女人，没的比较，只是喜欢跟林凡一起，不自觉的满足她的一切需要，无论林凡去哪，她都可以改变自已的行程跟随她。后面的几年似乎是习惯。每次林凡和男朋友吵架，就去她家找她，住几天又回去和男朋友复和，自已也不会觉得不开心，难过什么的。
　　曼清有想过，如果不是自已，或许林凡早就和吴佳分手，有别的男朋友了，正是因为自已为林凡提供了避护所，每次吵架找她得到缓和，又回去和吴佳接着过。分分合合也相安无事。
　　如果他们早点分开，是不是就没有后面那些事情，林凡就不会一次次被家暴，忍气吞声维持婚姻。
　　曼清觉得林琪给她的感觉又是不同的，区别在哪她说不清。“唉”或许是自已多想了吧，或许她只是在S城没有朋友，把自已当成一般朋友吧。曼清叹口气回了家，决定以后还是少见面吧，她不想再过回那几年了。
　　

　　☆、曾经爱过

　　“谁能告诉我，你是不是我最后的归宿”为什么我会觉得心找到了安放之所，又有站在悬崖边的错觉……
　　曼清半夜睡不着，吃了两颗胃药，更新自已的□□动态。
　　刚发出去，就有人回复。
　　“呀，小样，这是恋上了啊”――阿夏
　　“在哪呢，来，姐过去拉你一把，别摔着我们家清”――程静
　　“来哥怀里，把心寄存哥这，哥是你这辈子唯一的归宿”――张鑫
　　一帮什么人，这么晚都还没睡，曼清看他们的回复觉得好笑。
　　□□上林凡在线，两年来，她们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曼清发现她有看自已的动态，每次都没有任何回复。
　　参加完林凡婚礼，曼清回到X城第一周，那天是周末，曼清大半夜接起电话就听到林凡泣不成声，因为一些锁事那个男人居然又动手打了她。
　　“他动手打你，你别哭，我马上开车过去，你把地址发给我”曼清从床上坐起，恨不得立马飞到S城。
　　“我怀孕了”林凡在电话那头有气无力的说
　　“那你是怎么想的”曼清努力想让自已镇静，停下穿衣服的手，坐在床上。她隐约知道，林凡还是不会分手。
　　“我不知道，婚礼都在准备，我爸妈也准备来S城了，亲戚朋友都通知了。我不想结婚，但我不想孩子没有父亲”林凡坐在地上抱着头，她不敢打电话给爸妈，一个人又很无措，她想要这个孩子。
　　“这样，婚礼还段时间，我明天去S城接你，你冷静下再作决定，无论你怎么样决定，我都支持你，好不好，你先别哭照顾好自已”曼清边讲电话，不停的在房间转着圈。
　　她其实想对着林凡骂醒她，为什么你就离不开那个王八蛋，一个男人能对你动一次手，就有下一次，怀孕了他都能下得了手。又怕刺激到她。
　　“好”林凡哽咽着说，她听着曼清的话，就得安心起来。
　　曼清在家里规划这一间给林凡当卧室，哪些家具时。
　　第二天一早林凡打电话过来，让曼清不用去S城了，她的爸妈已经到了S城，吴佳向她爸妈保证会照顾好他们母子，不会再动手。
　　“其实他还是爱我的吧，开始的时候他……。”
　　曼清听的出，林凡的态度和昨天不一样了，她还是舍不下这份感情，或许她真的很爱吴佳吧，她这是解释给自已听，还是安慰自已呢。
　　“好，只要你过的好就好”她没有再劝林凡，不管林凡结不结婚，她知道她们都不会有什么。
　　其实这些年，曼清并不希望林凡分手，只要她过的开心。她只想能陪在她身边就好，却忘了要以怎样的身份。在发现喜欢上林凡时，她挣扎过彷徨过。她知道她有男朋友，也没有嫉妒。回过头来想，自已都不确定有没有真的爱过她了。
　　林凡去S城那天，她觉得自已的世界变成了空白，生活了四年的城市再没有任何她留恋的人。有时曼清也会审视自已，到底对林凡的是爱，还只是贪念那份陪伴。
　　曼清想不清楚，所以那次请假去了温哥华，林凡通知她婚期，她没有任何情绪，回国那天在机场，她莫名的想哭，觉得自已唯一在意的人也要离开了。曼清从小和家人感情很淡，毕业后就很少回家，林凡是她第一个交心的朋友。
　　她和林凡彻底不联系，还是在她们婚后的第二个月吧，那次吴佳又和她吵架，把她手臂打骨折了，孩子没事。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决定离开他，一次又一次动手打你，你都能原谅，你有没有想过，孩子生下来怎么办，让他从小活在这种环境里吗”曼清非常生气，第一次冲林凡发火
　　“我想把孩子生下来，我不能没有孩子”林凡说
　　“孩子，孩子，你就没想过，无论如何他是孩子的父亲，你生下来了，这辈子就不可能跟他没关系”
　　“你什么意思，你也想让我打掉孩子吗？我不想让我的婚姻成为笑话”林凡挂了电话。
　　曼清没有再打过去，在家里坐了一天，她觉得自已不该再参与林凡的任何事，太累，太累。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她们都没联系，曼清不想在待在这个城市，辞职去了西安。
　　曼清想到那些过往，现在看来，好像太过遥远，她对林凡如果说有感情，真的早就放下了。她觉得自已是绝情的人，当她决定放下后，只是几个月，她就不在想起她，听别人提起时也不再有任何情绪。
　　到S城也不算是为林凡而来，参加完婚礼，她在S城待了几天，觉得还不错，离自已X城的家也近。在西安遇上张鑫，几乎是一拍即合，来了这里。也确实是她不想再留在家乡了，想要换个环境。至今没有告诉别人她在S城。
　　只有姐姐和姐夫来找过她几次，想要让她回公司帮忙，她拒绝了。
　　

　　☆、曼清的身世

　　曼清出生于X城的一个农村小镇，80年代计划生育特别严，他们家世代是地主，到了父亲这一代已经是三代单传，虽然到父亲这代家里算穷了，爷爷奶奶还是特别想要孙子，父母也是，曼清和姐姐只相差一岁，相对于第一个孩子的喜悦，第二个女孩，家里人都很丧气，妈妈怀她时就是东躲西藏，只到快生才回家，曼清的存在只有家里人和亲戚知道。
　　后来姨妈把没满月的曼清带回家抚养，不到一年妈妈就怀上了弟弟，在曼清两岁那年才回到自已家。
　　爷爷奶奶不喜欢，爸爸妈妈不爱她，姐姐弟弟和同龄人欺负她，这些几乎占满了曼清的童年。她不明白为什么，只是所有人都说，她是抱来的，不是爸妈亲生孩子。
　　她经常哭，每次哭就往着姨妈家的方向走，她想着还有希望，这不是她亲爸妈也好，至少她可以想像下，她也是和别的孩子一样，有爸妈疼的，只是他们不在她身边而已。
　　爸妈嫌她长的不好看，没有姐姐弟弟聪明，从不带她去亲戚家，直到曼清长大，依然有很多人不知道曼清的存在。
　　童年里，别的人家孩子玩耍时，她小心的跟在奶奶身后，帮她做家务，想换得她少些责骂。可是不管怎么做，每天她还是少不得被戏弄，每次只有她哭，那些人才会放过她。
　　把弄哭她当成乐趣，从小她就没有安全感，对所有人疏离。
　　她记得小学时，有次和弟弟还有村里几个小孩一起在河边玩，父亲路过看到后，从她后面踹了她一脚，认为她不会照顾弟弟，把他带到河边太危险。她一直害怕父亲，这几十年和父亲讲过的话加起来估计不会超过一百句。
　　不知父爱为何物。
　　父母只让她上完初中，就把她安排出去工作。别人的花季雨季，她只有每天繁重的工作，她默默对着压在角落的书本哭泣过。但她不怨恨父母，中考她考的成绩不好，父母也没有义务再花钱给她复读。他们的希望永远是姐姐和弟弟。
　　工作后她离开家，父母没有给她买一件衣服，没给她一分钱，她仅有的三百元钱，还是姨妈塞给她的。那段时间她住在公司宿舍，实在没钱跟同事借，下个月发工资再还，好长一段时间才有余钱，还好父母没有跟她要钱，她算是自立门户的样子。
　　后来她边工作边学习，最终取的了大学毕业证书，从来没有同事相信她只有初中毕业。曼清特别有书卷气，很早同事就开玩笑，叫她文青。
　　回过头来看，她感谢父母的不管不问，让她完全独立，在一次次磨难中脱胎换骨。
　　她和她的家人一点都不像，确实她没有姐姐漂亮，明眼人都看的出，但是没有人否认过她的气质独特。
　　曼清骨子里是骄傲的，长大后她就不再渴求父母的关注，所有别人父母能给的，她都通过自已努力去获得。她不羡慕任何人，能找到平衡点。
　　小时候遇到不开心的事，她都点滴记在日记里。很小的时候她还是很偏激的，现在回过头来看，她觉得欣慰，如果父母把她留在身边，估计早就安排她嫁人了吧。而她现在具有自已的思想，是独立的个体，任何人也左右不了她。
　　她和别的子女一样，过年过节给他们买东西，给他们钱，只是没有亲情，她也装不来亲切，所以很少回家，来S城就没有再回去过过年。
　　工作后，父母都极力否认小时候不喜欢她，一直标榜他们对三个孩子是平等对待的，不承认以前对她做过的事。曼清也不想去说什么。
　　对他们没感情，但也做不到不管不问，偶尔给他们买点东西，给些钱。
　　或许正是小时候的这些阴影，曼清从没想过要结婚。在工作期间很多人追她。
　　淡淡的距离她能接受，她抗拒别人碰触。每次到对方提出谈婚论嫁的趋势，她就毫不犹豫的分手。她从没有仔细想过，自已是否喜欢男人。
　　遇到林凡后，她才想起，从小看电视剧，她关注的都是女主角，喜欢的也是女主角。她才觉得有问题，在网上搜过，她大概明白，也害怕过。后来坦然接受现实。
　　喜欢男还是喜欢女都一样，前提是你要喜欢上那个人，然后才是性别。
　　没有人说同性恋，就是看到同样性别就喜欢上的，所以没什么不同呀。曼清是这么认为的
　　

　　☆、自带闪光灯的女人

　　林琪有几次午休时间，特地去了漫步云端，都没有见到过曼清。周末去了也不在，张鑫说她最近来的少，来了就坐在休息室发呆，好像有心事。
　　林琪是特别果断的人，发现自已的人，她就不想拖泥带水，或许是在国外的原故，她知道张鑫喜欢曼清，但她不想放弃，感情是两个人事情，不存在另一个人的退让。
　　只要曼清也是喜欢她的，她就不会考虑别的因素。
　　2月6日是启明国际的公司年会，这是林琪回国后的第一次年会，林正梁很重视，请了很多朋友，关系客户，他要让所有人知道，林琪是他林正梁的女儿，末来启明国际的总裁。
　　肖秘书问林琪有没有要邀请的朋友时，她第一个想的是曼清，但是她最近好像有点躲自已。
　　林琪对肖秘书说她有两个朋友，她亲自邀请就好。林琪给张鑫打了个电话，张鑫欣然接受，林父他是认识的，和林琪虽然才联系上，但一见如故。林琪侧面问了下曼清是否会接受邀请，张鑫说她不喜欢这种活动，不过他有办法让她参加。
　　5号那天，周主编打电话给曼清，让她去杂志社，到那给了她一张请贴，是启明国际的年会邀请。曼清很疑惑，他们社跟启明有什么关联，要请他们。
　　周主编说最近启明有意在他们杂志投广告，这可是好机会，社里领导很重视，指定让他带着曼清出席。其实领导并没有指定谁出席，这是张鑫打电话给舅舅安排的，张鑫知道曼清最怕她的周主编，所以……哈哈，搞定
　　曼清知道启明国际，也知道林琪就在启明国际工作，但一直没问张鑫，她是做什么的，什么职位。
　　曼清不想去参加，但是主编说领导指点的，她也不好推拒，也是她怕拒绝的话，主编又要开始念“紧箍咒”，好吧，大不了到时早点走，没人会注意她这种小角色的。
　　2月6日一早，整个启明国际就喜气洋洋，大家都不工作了，进进出出的布置年会，公司内外装扮一新。中午公司放了员工放假，好让大家回家换衣服打扮。
　　晚上六点一过，所有员工盛装出席，加上邀请的各届人士，一时间豪车云集，西装礼服如明星走红毯般有气势。
　　曼清下午就被张鑫电话呼来了“漫步云端”，告诉她晚上一起去启明参加年会。今天没有启明的人来喝咖啡，店里人少了不少。她坐在大厅晒太阳，喝咖啡。
　　张鑫整了一身纯黑西装，还做了发型，皮鞋擦的能当镜子使。不过确实正经打扮起来，他很帅有型。
　　曼清还是很随意的穿着休闲装，她的背包里带了件黑色的晚礼服长裙，黑色细高根鞋。这还是她昨天临时去置办的。虽然走过场，不能让老周没面子呀。
　　林琪今天是主角，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