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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大唐自在行-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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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比登天。

事情太过戏剧化,短短几日,背后提供财力的香家倒台,尹祖文师兄弟二人方寸大乱,一系列早筹备好的计划也只有耽搁下来,偏偏现在却到了局势的最关键一刻。尹祖文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臣服在祝玉妍或石之轩之下了,都怪自己野心太大。

“祖文是否后悔?”

石之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下一刻,他如鬼魅般出现在桌前,悠然坐下,眼中闪过幸灾乐祸的神色,显然心情很好。

尹祖文二人敢怒不敢言,许留宗昂然道:“‘邪王’若是来杀我们,就尽管动手。”

石之轩叹道:“我若杀你们太简单,但你们死一个,圣门中兴就会少一份力量。”

尹祖文牙一咬,跪地道:“石大哥若还信任小弟,小弟就以圣门血誓立誓,日后若背叛石大哥,就让我遭天雷轰顶。”

识时务者为俊杰,许留宗微一错愕,立即明白尹祖文的想法,同样也跪地立誓。

他二人当机立断,的确不简单,要知道现在能保他们的只有大明尊教与石之轩,当然他们也可臣服祝玉妍之下,但那就意味着承认她所制订的那些圣门新制度,那些像白道门派一样的准则深为尹祖文二人所鄙夷。大明尊教虽然也可保他们,但他们比谁都清楚双方只是利益结合,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就只有死。所以尹祖文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石之轩。他当然明白石之轩拣这个时候来,定有浑水摸鱼的意思,只不过既是双方都有所需,所以不再犹豫,立下血誓效忠。

石之轩面带微笑,事实上他一直没有对尹祖文下狠手,强迫他就范,主要还是要看几方人争个你死我活,他好坐收渔翁之利,但突然出了香家这种事,石之轩也改变策略,争得实力二人大减的二人投诚。

随后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屏风,尹祖文解释忙道:“那是清儿,我施了金针助她练功,石大哥放心,若我不撤去金针,她与死人无二。”

池生春的府第都输出去了,本来白清儿是藏在他家的,现在尹祖文只好将她藏这里。

为略感不解的石之轩解释一通,尹祖文阴恻恻地笑道:“清儿明日就可练成‘姹女心法’,本来小弟打算拿她对付李渊与元越泽,如今石大哥既在,就听你的吩咐。”

石之轩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虚彦已交出《御尽万法根源智经》日后你们定要同心协力辅助我。”

尹祖文二人暗暗吃惊,显是被石之轩这句话震住了。

石之轩继续道:“你们的仇,一定要报,但不是现在,现在我们和元越泽、大明尊教、佛道两家之间正维持着某一种微妙平衡,双方互有顾忌。一旦破坏平衡,后果将不堪想像,所以至少在其他人动手前,我们不可轻举妄动。至于其他事,等到他们几方分出生死后再议不迟。”

许留宗干笑道:“石大哥说得是,我们怎样也要先得到宝库内的舍利再动手。”

石之轩摇头道:“虚彦告诉我,大明圣尊曾说过舍利早在元越泽手上。但他也上当了,因为……”

尹祖文二人面现骇然,随即开始阴笑。

屏风后的白清儿同样心中震惊,刚刚石之轩声音压得极低,却依旧被她听到后面的话,暗忖如何才能把这消息传出去?

腊月廿九午后。

头蒙黑布罩,一身黑色紧身衣,体型伟岸灵巧的刘昱终于出现。

在洞口处,他突然停下,双目环顾四周,透出凌厉神色,淡淡道:“阁下既已到来,何必躲躲藏藏。”

潜伏在不远处,本打算待他进入宝库再动手的元越泽暗暗咋舌,刘昱的灵…觉已经敏感到了某一不可知的程度,与独孤凤火跃出,停在刘昱前数丈,元越泽故做惊讶地道:“原来你刚与人火拼过?”

刘昱身上有几处浅浅的污渍,气息也略显紊乱,显然修为高到他这样的人不可能因为赶路而呼吸变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与修为不差的人激烈打斗过。

只有人见刘昱避之大吉,岂有如此被人当面讥讽,但他生性阴沉,并不逞一时口快,心境也未受元越泽影响,淡淡道:“阁下到来,所为……”

他的话还未说完,元越泽与独孤凤已凌空扑来。二人出手毫不留情,事实上对刘昱这种人来说,他早死了大家都快乐,元越泽本就不是什么将规矩的人,见他盛怒之下,居然仍能气度沉凝,全身不露丝毫破绽,更下定除去他的决心。

双剑合壁,来势变化万千,如重型部队在纵横驰骋一样,或刺或劈间,生起两股股强烈的真气狂飚,有若无形的利器,锋芒到处,泥土乱飞。

刘昱微微一笑,生生向前跃起,比元越泽二人还要高上少许,迎着两肋刺来的剑,双掌翻飞、迅快无匹拍地在剑身上,借势跃得更高。在空中如大鸟般一个盘旋,以雷霆万钓之势拍出两掌,直取元越泽二人剑身,一击一吸,借力再弹,他仿佛可以永远在空中呆着似的,二人哪见过这等怪招,失去主动下立刻被牵着鼻子走,周围刘昱凝聚起的气势已如风暴一般,元越泽二人就是置身风暴正中心的小船,那滋味绝不好受。

“凤儿退下!”

元越泽双目神光电射,一声大喝,缓缓刺出一剑。独孤凤则有若飘羽地飞退数丈站定,脱离战圈。

他刺出这一剑绝不简单,看似笨拙平实,实际上刘昱却清楚地知道这一剑既不知招式既是从何处起,更不知会做要作出何种后续变化,修为如他这般高,也只能靠灵觉感应到些许剑势行进度的快慢。面对这宛若包含了天地生生不息的变化,无穷无尽,无始无终的一剑,刘昱心头大骇,他知道元越泽收起轻敌之心,要用上真正实力了。

此刻刘昱已从数丈处再度落下,双手齐动,突然幻化出漫天爪影,刹那间剑爪互击了不下二十次,声如闷雷,火花四射。

下一刻,刘昱魂飞魄散,元越泽这一剑竟然保留至少四分势道,剑声有若风雷隐动,依旧前刺。

刘昱旧势已去,新气未来得及再提,惟有硬着头皮,不理剑刺来的方向,一拳捣向元越泽额头,明显是被逼出来的两败俱伤打法。

独孤凤修为并不低,但原处的她可以清楚地听到元越泽长剑破空而过所生出的刺耳风声。二人刚刚剑爪交击激起澎湃的气流,森寒凌厉、冻彻心肺。甚至连她都要提聚起真气才不至于被吹走。

“砰!”

的一声,人影倏合即分。

刘昱内心一片恶寒,元越泽硬以头部抗住他经过修炼战神图录,至少比当日修为还要高的全力一拳后,竟只是面色转为煞白,连口血都没吐,这怎么可能!反倒是他肩胛被那蕴涵天地之威的一剑及气流打出一个明显的血洞,鲜血汩汩涌出。

刘昱终萌退意,但元越泽的长剑却依旧指着他,仍把他罩在剑气范围内,他若敢妄动,气机牵引下,元越泽的剑势定如长江大河一般攻过来。

意识到自己眼下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的尴尬处境,刘昱冷笑道:“小子,若非我先后与石之轩、云帅斗得两败俱伤,今岂有本事留下我?”

听到他提起石之轩与云帅,元越泽暗忖难怪他状态并不完全,随后却道:“废话恁多,今必死!”

边说边劈出数剑,白芒迅笼罩二人再内的数丈空间。

只刚刚元越泽愣神的当儿,刘昱已可摆脱他的气势,抬拳挡住数剑,鲜血飞溅中,掠空飞退。

独孤凤第一时间追了过去,元越泽略微一愕,同样飞身追上。

三人的距离越拉越大,显是刘昱轻功修为较高。

路过城外的龙渠时,元越泽突然心生警兆。

劲风倏起。

只从似有似无的的真气上,元越泽已认出头上的偷袭者就是石之轩,于是抬掌即挡。

“砰!”':。。'

双掌交接,侵入体内的真气并未像从前那样转为两股,反是阴柔至极的真气,这股真气生出无可抗御的吸卸之力。眨眼间,石之轩已借元越泽之力,飞后闪向独孤凤与刘昱的方向。

虽然交手只在电光石火间,却足以使元越泽追不上刘昱,元越泽正欲再前奔时,云帅的声音响起道:“石之轩交给我。”

说完整句话时,他人影早就不见。

元越泽一时也搞不懂刘昱与他二人间到底生过怎样的争斗,但眼下却已无法追上,不禁心中恼怒,提足就要再追。

一声悠扬庄严的梵唱诵经之声,突然从右侧传来。

元越泽望了过去,就见远处出现数道如真似幻的人影,只眨眼间就已来到元越泽面前三丈处。

第一百零二章 邪剑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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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玉妍正在与婠婠研讨元越泽的那套心法,争取再作改良时,突然娇躯一震,留下一句“我去去就来,婠儿告诉你师姐她们勿担忧。”

后就跃窗而去。

留下婠婠独自一人,怔怔地望了窗口片刻,婠婠微耸两下香肩,垂头继续读书。

与元越泽之间那神秘的精神联系和四大圣僧不再压抑的精神气息,使祝玉妍意识到他有危险,刚出得宫门,却在崇仁坊边缘的一块人烟稀少小院内遇到了几人。

宁道奇、了空、及另外一个修为绝不在二人之下的人。

三人悠然站在小屋房檐处,欣赏着夕阳的余晖。

祝玉妍知道自己关心则乱,细随即轻跃上屋檐,站在三人身边,好似好友一般惬意地欣赏天边的景色。

最后一抹余晖消没,天色开始转暗,祝玉妍转头看了一眼那陌生人,微笑道:“圣者既来长安数日,没能趁早一见,真是遗憾。”

‘武尊’毕玄。

卓然傲立,一手负后毕玄转过身来,以字正腔圆的汉语,悠闲自在地道:“毕玄久仰尊者大名,今日一见,始知何为‘闻名不如见面’。”

他口中虽然如是说,浑身却散着邪异莫名的慑人气势,仿佛地狱里的神魔,忽然现身人间。他看上去只是三十许人,体魄完美,古铜色的皮肤闪烁着眩目的光泽,双腿特长,使他雄伟的躯更有撑往星空之势,披在身上的野麻外袍随风拂扬,手掌宽厚阔大,似是蕴藏着这世上最可怕的力量。最使人心动魄的是他就像充满暗涌的大海汪洋,动中带静,静中含动,教人完全无法捉摸其动静。他乌黑的头直往后结成髻,俊伟古俏的容颜有如青铜铸出来无半点瑕疵的人像,只看—眼足可令人毕生难忘,心存惊悸。高挺笔直的鼻粱上嵌着一对充满妖异魅力、冷峻而又神采飞扬的眼睛,却不会透露心内情绪的变化和感受,使人感到他随时可动手把任何人或物毁去,事后不会有丝毫内疚。

祝玉妍冷笑道:“三位凑在一起,是否想与玉妍分个高下呢?”

了空低喧一句佛号,道:“难得今日可见传闻天下的‘三大宗师’聚,了空死亦足矣。”

宁道奇失笑道:“宁某只想见识见识传闻中的‘道心种魔大法’,还望尊者不吝赐教,圣者法驾所在处是太极宫西北角陶池南岸的临池轩,今日仅仅有兴趣来观战而已。”

祝玉妍出一阵如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娇笑,道:“玉妍也对道兄的‘散手八扑’向往久矣,只是无这数月来,学到了一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除非不出手,出手必索人命。”

毕玄眼神变得严峻深遂,精芒电闪,嘴角飘出一丝冷酷的笑意,道:“尊者为何如此自信呢?”

说完,望了城东一眼。

那里就是元越泽与四大圣僧出强烈精神气息的方向。

祝玉妍当然知道毕玄没安好心,现在就开始打击她的心境,于是毫不留情地道:“我的信心,恐怕圣者要亲自领教后方可知晓。”

随后转向洒然而立的宁道奇,轻笑道:“道兄请告知真实来意。”

宁道奇古拙的面上现出一抹苦笑,谓然道:“尊者虽气质大变,词锋却比数十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顿了一顿,继续道:“想当年宁某人棒打鸳鸯,实无颜面对天下人,今日又厚着脸面来拖住尊者,请尊者放心,四位圣僧只想你们一家隐退,绝无害元公子之意。”

此番说话充分表现出他道门大宗师的身份气魄,并不讳言自己暗存机心,堵截祝玉妍去助元越泽,且不说废话,以最谦虚的方式,向祝玉妍正面宣战。再看他的模样,的确不是做假,是真的在为当年行欺世盗名,拆散碧秀心二人之事而悔过。只观他瞬间恢复的恬淡表情,可知心境修养几乎已达道家自然无为、浑然忘我、致虚守静的颠峰之境。

相比起来,一旁的了空还算好一些,沉沦在这红尘中的毕玄的精神层次明显要低上一些。

祝玉妍不屑与他们再废话,但她更喜欢看到眼前几人心境崩溃的画面,于是淡淡道:“道兄胸怀果真非同寻常,竟可不顾颜面,承认错误,难怪修为比当日更高。等玉妍的夫君胜过四大圣僧,我再与道兄动手也不迟。”

三人皆是微微错愕,他们对四大圣僧的信心就如祝玉妍对元越泽的信心那般强烈,若是让祝玉妍看到元越泽惨败,那对三人来说,也是件好事。

四人就那样卓然而立,望着远处越来越黑的天际出神。

※※※※※四大圣僧。

只看四个秃头及高深莫测的样子,听祝玉妍描述过帝心与道信长相的元越泽如何认不出来。另外两僧中其一皮肤黜黑,身披单薄的灰色僧袍的老和尚,他个头与元越泽相齐,瘦似枯竹,脸孔狭长,双目似开似闭,左手木鱼、右手木槌,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有道高僧风范。另一个身着灰色僧袍外披上深棕色的袈裟,身型高欣挺拔,额头高广平阔,须眉黑漆亮泽,脸形修长,双目闪耀智慧的光芒,一副得道高僧,悲天悯人的慈祥脸相。

元越泽凝望天际,夕阳在西方天际射出消没前的霞光,染着数朵欲离难舍的浮云,宛若凡间仙境。

半晌后方淡淡道:“四位大师是来找我喝茶的吗?石之轩可是刚走!”

四僧心中同时讶异,见元越泽在他们合力的精神的力量遥制下,依旧不受半点影响,他们自己却已落于下风。只因他们经过多年潜修,在一般情况下根本无法兴起攻击别人,诉诸武力之心。今趟虽说借口为天下苍生,却依旧是有违佛家之旨,生出无绳而缚的不好感觉,大大影响他们的禅心。而当年石之轩入佛门偷学武功,自创不死印,后来四大圣僧曾联手追杀石之轩,务要收回他的武功,结果三次围击,仍给他负伤逃去。元越泽旧事重提,就是要反客为主。

那枯瘦老僧前踏一步,以他低沉嘶哑,但又字字清晰,掷地有声的声音道:“老衲嘉祥,见过施主,听妃暄不止一次说起施主深谙佛道之理,突有一问,不知施主可否赐教。”

元越泽暗道那另外一位就是智慧大师了,这四人修为的确不简单,竟在一瞬间就恢复禅心不动的境界,足见心志之坚,于是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嘉祥道:“昙鸾大师曾作《往生论注》内里曾有语:佛本所以起此庄严清净功德者,见三界是虚伪相,是轮转相,是无穷相,如蚇蠖循环,如蚕茧自缚。哀哉众生,缔此三界,颠倒不净。欲置众生于不虚伪处,于不轮转处,于不无穷处,得毕竟安乐大清净处,是故起此清净庄严功德也。请问施主如何理解?”

此语无非是说:佛之所以成就这些庄严清净功德,是由于他看见三界是虚伪不实的,是六道轮转的,是生死无穷尽的。有如屈伸虫蚇蠖一伸一缩循环不止,又如蚕茧自缚。佛衷悯众生,束缚在三界中颠倒不清净,要救度众生到不虚伪处,无轮转处,不是生死无穷之处,得到毕竟安乐清净之处,所以才成就此清净庄严的功德。

元越泽无论如何都回答不好这个问题,若按正常理解,则他就成了执迷不悟,若歪曲扭解,在四个修为如此高的和尚面前,也无意义,于是道:“吾闻佛门四僧中,以‘三论宗’嘉祥大师的‘枯禅玄功’称冠,‘华严宗’帝心尊者的‘大圆满杖法’居次,接而才轮到‘禅宗’道信大师的‘达摩手’和‘天台宗’智慧大师的‘心佛掌’,四位既是有备而来,在下就借此良机,领教一下佛门绝学。答你们一问,就请接我一招!”

嘉祥枯稿的长脸不见丝毫情绪波动,木鱼早给藏在袖里,干枯的两手从宽阔的灰袍袖探出,右手正竖居上,左手平托在下,淡漠的道:“我们四人近二十年从未与人交手,早难起争斗之心。但事关天下苍生,请恕贫僧得罪。”

元越泽长剑连鞘,遥指嘉祥,出劲浪,对抗嘉祥摄魄惊心的气势,随后手腕一振,长剑出一阵震呜,答非所问地道:“‘三论宗’依《中论》、《十二门论》和《百论》等三论立宗,而《十二门论》中有云:‘众缘所生法,即是无自性,若无自性者,云何有是法。’不知大师又如何理解这一句?”

口中如是说,手上却不停,长剑出鞘后化作一道白芒,流星般疾取嘉祥胸口的部位。

旁观几位圣僧心内无不泛起一片惨烈的感觉,只觉这一剑大有有撼岳摇山之势,不惧任何反击硬架。

嘉祥大师全身纹风不动,连衣袂亦没有扬起分毫,但面色却转为凝重。忽然枯瘦的右手从上立变为平伸,身体则像一根本柱般前后左右的摇晃,右手再在胸前比划,掌形逐渐变化,拇指外弯,其他手指靠贴伸直,到手掌推进至尽,拇指刚好一分不差的按向元越泽的剑尖处。

二人度完全相反,嘉祥的每个动作均慢条斯理,让人看得清清楚楚,可是他的‘慢’,却刚好克制对手的‘快’,由此可见他缓慢的举止只是一种度的错觉,佛门玄功,确是惊世骇俗。

“砰!”

的一声后,元越泽后错半步,嘉祥连退两步,面色已转骇然。要知道元越泽乍看只是进手强攻的一剑,厉害处在能挥全力,以高度集中和疾快的气劲,以强攻强。其实真正玄妙处实在乎其千变万化,可是嘉祥的‘一指头禅’,已达大巧不工的层次,完全看穿元越泽的来势及后招,哪知剑指交击的瞬间,元越泽的森寒真气,竟破开嘉祥好似汪洋般的佛家博大渊深的真气,闪电般沿剑尖直刺入嘉祥的经脉之内,强如嘉祥亦回不过气来,给他的浩瀚真气如脱僵野马般在体内走了至少两圈,方压住。

世间万事万物,是众多因素和条件结合而成的产物,叫‘缘起’,离开众多因素的条件就没有事物是独立不变的实体,叫‘性空’。即缘起事物的存在就是性空,不是除去缘起的事物而后说空。缘起法无自性就是毕竟空,但为随顺世俗的常识,而说有缘起的事物,把缘起和性空统一起来,这就是中道。所以;不离性空而有缘生的诸法;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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