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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大唐自在行-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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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摇头道:“本来姐妹们听到王世充的话后,也是如夫君所想这般,因为王世充所言那圣尊年纪最多不过九十。但今日闻听夫君从武家兄弟那里得来的消息,按其年龄再一推测,真正的刘彧之子,很可能就是那圣尊,而不是史料上所记载的那个昏庸的皇帝。”

元越泽呆头鸟似的望着素素半晌,叹道:“他娘的,如果你们猜测是真的,历史也和我们开了太大的玩笑吧!”

四女头一次听元越泽爆粗口,当下笑得前仰后合。

卫贞贞接口道:“如今这一切都只能是猜测而已。另外从王世充那里得来的两个重要消息,一是关于另一个圣使的,一是关于那圣尊武功的。按照王世充的说法,再结合夫君从武家兄弟那里听来的消息,大明圣尊的存在的确不会被回鹘大明尊教的教众所知,所以我们只要将直属其手下的人查找出来,破坏其颠覆中原的野心即可,王世充并不认识另一个圣使,只知他潜伏在李阀。而关于圣尊武功的消息则是,圣尊与向雨田曾经论过武,似是偷得了一些魔门心法的口诀。圣尊当初为了招揽王世充,传给他的武学就是以魔门心法为基础,将身体死化后练成的《光明经》”

元越泽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后道:“那就是说,我之前误打误撞下答应秀宁去长安作客还是一步好棋,正好趁机好好找出那个圣使。我记起曾经在狂雷身上察觉到魔门的气息,当初还在纳闷为何大明尊教中人会魔门绝学,如今听你一说,倒也有了一丝线索。回鹘大明尊教的镇教宝典《娑布罗干》内含多卷,其中以《光明经》为最,几可媲美十卷合一后的《天魔策》秘不可测,故历代大明尊教中罕有人能够修成,没想到给那神秘的圣尊以歪门邪法悟出《光明经》的奥秘。难怪狂雷那么强悍。”

卫贞贞道:“王世充却要比狂雷差上一些,因为王世充还是血肉之躯,身体并未全部死化,《光明经》亦只是知些皮毛而已。可见将好好的身体弄成死人,真不是哪个人敢去随便尝试的。”

元越泽点了点头。

沈落雁道:“至于那武家兄弟,就按照夫君所讲,将他们治好后安顿下来,偷偷观察吧。”

元越泽点头道:“还有,要好好保护王世充,毕竟圣尊为了保密,难免不会令手下来毁掉他。”

旋即起身道:“落雁辛苦了,回家做一桌美味,犒劳犒劳你吧。”

卫贞贞撅嘴佯装不悦道:“夫君就只顾着你的落雁,姐妹们哪个不辛苦?”

元越泽大笑道:“贞贞居然也成了醋坛子了,我说错了,你们都辛苦了。”

几女随即亦轻笑起来。

回到那熟悉的小宅院,元越泽与仍然在家中忙活的几女打过招呼,就要下厨时,单美仙忙拉住他:“夫君忘了曾说过要亲手为秀芳做顿大餐的事了吗?”

元越泽这才想起尚秀芳以及自己曾保证过的事来,登时笑道:“她去了哪里?这些天忙来忙去,早把说过的话忘了。”

单美仙一愕后笑道:“夫君去救落雁那日,她见洛阳已安定,就回曼清院了。”

元越泽点了点头又道:“那就以后再去看她吧,今日要犒劳你们的。”

单美仙没好气地道:“秀芳明日要离开洛阳了,夫君如不去的话,岂不成了言而无信的人?”

元越泽撇了撇嘴,无力的垂下双肩,嘟囔道:“去就去,天生劳累命,跑来跑去的。”

随后,在单美仙咯咯娇笑声中,元越泽走出家门。

※※※※※此时太阳快要沉没在西山之下,有些店铺已亮起灯火。

元越泽穿过行人熙攘,热闹非常的街道,来到曼清院门前。

守门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见元越泽,立即奉承几句,直接请入楼内。

元越泽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但此时这里的主人却非上官龙,而是荣凤祥了。上官龙在身份揭穿后,早被祝玉妍派到别的地方。荣凤祥做为一个极出色的商贾,当初在王世充的支持下,自然接手了这座曼清院。沈落雁上位后,亦没对他为难。

曼清院作为洛阳最豪华的青楼,来到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一方势力的霸主,富贵子弟,或是享誉江湖的高手豪客。听着楼上楼下管乐丝竹之声不断传来,有的清幽,有的活泼,元越泽一边与周围认识的人打招呼,一边应付着廊道上盛装往来于各个厢房之间花枝招展的美妓俏婢频频送来的媚眼。

在踏上主堂正门的台阶前,一个美婢匆匆地从里面迎了出来,见到元越泽的身影后眼睛一亮,深施一礼后娇滴滴地道:“小姐已恭候公子多时,请公子随小婢来。”

跟着那个俏丽的小婢来到后院,直走想尚秀芳居住的小院,周围又是一番别样风景,清雅幽静。院子里栽了不少绿竹,沿着小石路弯曲行走,绕过竹林,外院的声音被很好的屏蔽,竟然丝毫不能听见外院的杂乱音乐声,和外面想比,这里更像隐于闹事的一方清静出尘之所。

元越泽跟随那俏婢跨上阶梯,隐隐闻听得到楼内传来断断续续的琴音及哀怨缠绵,动人至极的婉转歌声。

“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怪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昨宵庭外悲歌,知是花魂与鸟魂……”

元越泽呆立当场,这不是《葬花吟》吗?怎么尚秀芳也会唱?

旋即明白过来,定是单美仙送她的曲谱。

就在他愣神的档儿,那俏婢已经通知尚秀芳元越泽的到来了。琴音与歌声亦戛然而止。

那婢女为元越泽推门,守在门外,元越泽独自走入房中。

这是一间宽敞的闺房,房中并无豪华奢侈的装饰品,入目可见的只是摆放四周的各种乐器,每件乐器都干干净净不带丝毫灰尘,而且油光磨亮,显然经常被主人使用,而不是搁置一旁。

尚秀芳端坐在茶几旁,动作看起来很是随意与慵懒,却将她那曼妙身姿与诱…人风情尽显无遗。不施脂粉,朴素自然,但仍是美得教人屏息的轮廓,乌黑柔软的秀宛如清涧幽泉,倾泻而流的秀瀑,自由写意地垂散于香肩粉背。一双乌溜溜,顾盼生辉的翦水双瞳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元越泽。

元越泽来到茶几前,察觉到尚秀芳似是略有些变化,具体变化在哪,又说不出来,便开口道:“数日来过于繁忙,今日才来见秀芳,请勿见怪。”

尚秀芳轻柔地道:“秀芳哪敢怪罪公子哩,公子忙的都是大事。”

她的声音婉转动听不在话下,最引人处是在语调中透出一种似是看破世情般的洒脱和慵懒的味儿。透过她说话的顿挫和节奏,更令元越泽联想和回味着她刚刚感人的歌声,忧怨中摇曳着落漠与低回的感伤,中间又似蕴含着一丝对事物的期待和欢愉,形成非常独特的神韵。

这简单一句话厉害无比,中间带着丝丝嘲讽与不满,完全与话语的意思相反,尤其是语气重重落在‘大事’二字上,顿时使元越泽心中生出一股厌恶感。

此人说话作事就是太绝,当下亦冷然道:“请你不要误会,元某来这里只因美仙说过欠你一顿饭而已,有不满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对我冷嘲热讽?”

尚秀芳的确对元越泽的迟来有些不满,但话语中除了暗讽外,更多的只是说笑而已,哪会想到他如此不留情面。世上哪个青年男子会对尚秀芳如此说话?尚秀芳从前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一个男人,但事实却活生生地摆在眼前。

屋内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尚秀芳有些委屈:不就随意说笑一句嘛,至于这样吗?男人不该让让女人吗?尤其是自己这种集世间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人。

元越泽闭目深呼了一口气,暗忖自己情绪还是太难控制了,万事随心是个好现象,但正如单美仙告诫他那般,过犹不及,元越泽就是过于随心,才会有今天这种场面。

他刚刚的表现,完全是个不懂事的孩童在撒野。一瞬间,入世这几年的许多场景飘过脑海,元越泽第一次自我反省:过去自己的确随性得过分了,虽一直以‘无视礼法,随心所欲’而自吹自擂,但如今再一细想,却觉得那只是幼稚。尤其是人世间许多礼法的确繁冗,但许多基本礼节却是必须的,那是人与人之间互相尊重的表现。

他终于明白为何单美仙,萧琲那样饱览世情的人最多也只是告诫他一句过犹不及了,因为单美仙二女深深了解元越泽的性子,亦比谁都清楚:真正能改变他的,只有他自己。

心境上猛然间做出突破,元越泽察觉到心灵上无比的舒泰。

尚秀芳瞪大美目,呆呆地望着身前的元越泽,此时的元越泽双眼紧闭,但其身形看在尚秀芳眼中,却逐渐的模糊起来,仿佛就要消失了一样,只教尚秀芳觉得不可思议,于是下意识地举起的宽松的衣袖,将冰肌玉骨,滑如凝脂,白似霜雪般的玉手从中探出,摸上元越泽的胳膊。

被尚秀芳的触摸碰醒,元越泽回过神来,望向尚秀芳,歉然一笑道:“刚刚元某失礼了,真对不住,请秀芳随意责罚。”

万幸的是,元越泽从不顾及什么面子,知错立即就改,倒让尚秀芳有些错愕。

尚秀芳俏脸上飞过两片嫣红,赧然道:“是秀芳不好,忘了公子喜欢直来直去,不过秀芳刚刚也只是在说笑,没有其他意思。”

尴尬的气氛在二人各退一步中消失,尚秀芳这才现自己的玉手还抓在元越泽胳膊上,轻呼一声,慌乱地缩了回来。

眼见她这般狼狈,元越泽摇头失笑:“秀芳可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动手为你献上一顿大餐。”

尚秀芳瞬间恢复平静,欣然道:“天下盛传公子的手艺比武功还要厉害,今日秀芳就不客气了。”

随后着外面的婢女带领元越泽下去准备菜肴酒品。

两刻钟后,一桌丰盛的筵席摆好,二人对坐在桌前。

待元越泽逐一详细解说后,尚秀芳深吸一口气,秀眸微闭,轻摆螓叹道:“秀芳在公子家中小住几日,贞贞姐的手艺已可称天下第一了,没想到公子的手艺亦丝毫不差,真的让人难以想像男子竟然也有这般厨艺。”

元越泽为她满上一小杯酒后笑道:“古时就有彭祖,易牙,皆是烹饪大师,也是男人,我又有什么稀奇的。”

对饮一杯后,尚秀芳国色天香的娇靥上飞过两抹红晕,开始逐一品尝起来。片刻后问元越泽道:“刚刚公子好像就要消失了一般,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呢?”

元越泽想到她是指自己心境突破一瞬间的事情,当下为她细细解说。

尚秀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后道:“美仙阿姨前几日亦助秀芳洗髓伐毛,传了一套口诀与剑法呢。”

元越泽一愕,明白了为何刚刚进屋时会察觉到尚秀芳有些变化了,那是祛除体内表层杂质,经脉拓展后的自然变化。不过更让元越泽吃惊的是,单美仙竟然会动用奇力助尚秀芳洗髓伐毛。

元越泽笑道:“秀芳如果舞刀弄剑,那还不知是何等风情呢。”

尚秀芳因饮酒而现出红晕,娇艳欲滴的玉容上现出腼腆之色,低声道:“秀芳本不喜好这些,但美仙阿姨所言有理,这乱世中保护自己的最好方法不是靠别人,而是靠自己,所以秀芳也打算学习一些武艺。”

元越泽点头道:“说得也对,秀芳该是只属于音乐。”

尚秀芳眼中讶色一闪即逝,再享用佳肴几口,像是自言自语地道:“自懂事以来,秀芳立下决心把自己献予歌乐,因为对我来说,那是人世间所能寻到最有灵性的东西,其他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不怕公子笑话,秀芳一直以为自己的乐艺是天下第一的,可真正再见到美仙阿姨后,秀芳才知自己竟是井底之蛙,美仙阿姨的筝艺才是毫无疑问的天下第一。”

元越泽道:“井底之蛙一说未免夸张,你们的人生经历不同,曲艺中自然会将自己的感悟描绘在其中,所以有差别也难免。”

尚秀芳淡淡一笑道:“公子又如何评论乐艺修养呢?”

元越泽道:“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种境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种境界。‘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种境界。乐艺亦如武道,讲究的总是那一句‘万法归宗’。”

尚秀芳天资聪颖,思索半晌后,欣喜道:“这话说得可真透彻哩,公子才学真是非同小可。”

元越泽一愣,随即笑道:“这又不是我说的,是一个叫王国维的人所概括的。”

尚秀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叹道:“公子以为夫妻间互相保留些秘密,保持些神秘感不是更好吗?”

元越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搞得没反应过来,片刻后道:“世间每个家庭中都各有各的‘道’吧,神秘感对于某些男女来说可能是必要的,但元某心中的理想夫妻关系,却是互相间绝对信任,一向坦诚的。不过秀芳为何突然有此奇怪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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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秀芳娇笑道:“公子勿怪,因美仙阿姨送了许多乐谱给秀芳,秀芳好奇之下,一再盘问,美仙阿姨就把公子的身世说给了秀芳听。”

元越泽愕然,呆呆地望了尚秀芳许久后道:“最初进来时,听到秀芳那曲《葬花吟》我就知是美仙送你的曲谱,没想到她竟然会把我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你。”

尚秀芳挤出一丝苦涩的笑意,随后语带娇嗔道:“如不是亲眼见到事实,实难叫秀芳相信哩,因为公子的来历听起来简直比梦还要不真实,秀芳足足数日没睡过一个好觉。”

看她的表情,似是对自己的好奇心很是后悔,这种事对她神经上的冲击太大了。

元越泽哈哈一笑后举杯道:“那我就自罚一杯以谢罪了。”

尚秀芳深望元越泽一眼后,露出一个无比娇俏天真的笑容,轻声道:“公子其实与这时代的男人完全不同,你知最大的一点是什么吗?”

元越泽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尚秀芳如葱玉指掩上樱唇,轻笑一声后,语调转为苍凉,似是颇有感触地叹道:“是公子对待女子的态度吧。秀芳见过太多的世人,十个已为人妇的女人中有十个放弃了自己本来的追求,甚至彻底放弃自我。但公子家中众位夫人,看在秀芳眼里,每一个都有着完全的自由。”

元越泽道:“这完全是我的个人主张与习惯而已,出嫁从夫,相夫教子那一套,我是完全不屑的。”

尚秀芳眼中闪过欣赏的异彩,轻轻赞了一声后举杯示意。

再干一杯后,元越泽好奇道:“秀芳读了千年后的书籍,有何感想?”

尚秀芳歪着脑袋道:“秀芳昨日读到一书中写有长长的火车,度极快,当时便在想,它趴着都跑地那么快,如果站起来,那该跑得多快?”

“噗!”

元越泽一口酒呛了出来,干咳几口后,见尚秀芳强忍笑意,便大笑道:“那你可知后世还有一种机器,就是把牛羊从一个入口送进去,另外一个出口处就会出现制作好的烤肉。”

尚秀芳一双乌油油明亮如宝石的眸子好奇得盯着元越泽,等他继续说下去。

元越泽被她风采迷得一失神,随后道:“秀芳会否在想,如果烤肉不合口味,再送回出口,那么入口处就会不会跑出活蹦乱跳的牛羊?”

尚秀芳微一错愕,旋即明白过来,如刀削般的双肩轻抖,咯咯掩口娇笑不停。

半晌后,尚秀芳平静下来,赧然道:“秀芳失态了。”

见元越泽摇了摇头,尚秀芳又道:“感谢公子今日的美味菜肴,明日秀芳会离开洛阳,闻听公子半年后会到长安做客,秦王亦邀请了秀芳,希望可在那里再见公子。”

元越泽点了点头,见酒菜已光,时间亦不早,起身告辞:“秀芳一路多加小心,如今乱世,人人朝不保夕。你虽有身份,却也难敌心思险恶之人。危急时刻,报出我的名号,想来该可震慑住一些小角色的。”

见元越泽语毕径直离去,尚秀芳平静的玉容上出现茫然之色,眼中闪过一丝迷乱。元越泽的身影已渐渐消失在长廊的劲头,尚秀芳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入房中。

吹着凉爽的夜风,元越泽步上新中桥。

俯河面波光粼粼,再仰望垂挂天幕的一轮弯月,元越泽只觉心中一片惬意,迎风而立,闭上双眼,沉醉其中。

“元兄好兴致。”

一个沉雄悦耳的声音不知趣地在身后响起。

正文 第五十五章 信念动摇

元越泽顺着声音扭头望去。

身后六丈开外站有一人,彪悍魁悟的体格,修长秀气的脸庞。

不是宋金刚又有何人。

最后一个猎人终于也按捺不住了。

元越泽暗忖。

洛阳城中的各方势力代表已纷纷离去,但他们却为两次围攻元越泽而后悔不已。这短短十几日,洛阳城以一种令人无法想像的度和方式更换了主人,在这些代表眼中,洛阳战争收获最大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元越泽。即便后来他们纷纷登门造访,将所有责任全推到落败的王世充身上,元越泽的表现却依旧一如往日:既不责怪他们,也不给他们什么好脸色。最终还算有些收获的也就是李唐与伏骞。

李唐邀请了元越泽,至于动机如何,连元越泽都搞不太清楚,只能独自猜测与宝库有关。可李唐又是从哪里知道宝库在长安的?

伏骞在单美仙那里得到了塞外各族的大仇人‘裴矩’的真实身份。不过单美仙言之凿凿,邪王的本事,即便是目前的元越泽,都不敢说可以敌得过,最终伏骞会以何中方式报复,无人可知。

宋金刚作为刘武周的代表,是唯一个个从未得罪过元越泽的人,所以他有资格,也有本钱与元越泽探讨一些政治上的‘亲密事宜’。

回过头,元越泽拱手淡淡道:“原来是宋兄,久违了。”

宋金刚在洛阳一直蛰伏不出,今日的到来,在思想上,必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宋金刚大踏步拱手前行,长脸庞上那双聪明机灵,略带忧郁的眼睛奕奕生光,爽朗道:“岭南一别,今日元兄成就无限,让人羡慕钦佩不已。”

他指的当然是元越泽为洛阳‘太上皇’一事。

元越泽回过头,继续凝望星空,开口道:“宋兄客气了,不知所为何来。”

已伫立在元越泽身侧的宋金刚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没想到元越泽会如此直接,当下压低声音道:“在岭南时,宋某就可看出元兄志向远大,今日一见更是不疑,只是,请恕宋某口无遮拦,元兄‘这一步’走得有失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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