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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魔戒同人)〖魔戒同人〗绿叶的祝福-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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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戈拉斯对埃曼使了个眼色,不需要言语更多,他多年的朋友与下属便心领神会,带着一部分人滑下树丛,抽出刀剑站在阿拉贡两侧严阵以待。阿拉贡的话令他忽然有所意识并修改了作战计划,如果半兽人真的数量太多,仅仅拥有弓箭是远远不够的。

看着树下的精灵与人类,莱戈拉斯叹了口气,然后专心瞄准那第一个涌入眼中的暗影。我必须深知自己的长处在哪里而不是凭着意气去逞能,Ada说得没错,在战场上我不能仅仅把自己看做一个战士……

那些半兽人的数量超乎他们的想象。他们被欺骗了,盘踞在南部森林的最危险的敌人不是巨蜘蛛,而是那悠远深长从不曾消失的唯一一个。

当身后的箭筒几乎已经要空掉时,莱戈拉斯只得下令撤退。他呼唤埃曼与阿拉贡回到树上来,并和其他精灵一并一边穿梭于树丛间一边发箭为他们摒除障碍。

埃曼被几个半兽人围住,阿拉贡以剑为矛掷了过去,呼啸而去的宝剑在严阵中打出了一个缺口。然而在他替埃曼解围后自己却因为失去剑而陷入困境,他明白已经到了自己所说的那个时刻,所以往前一跃抓住了树枝。

一个半兽人从下方抱住了他的双腿,加注而来的沉重力量几乎要将树枝压断之时,脚下却忽然一松,阿拉贡也适时借着反弹而来的力量跃上树干。待他站稳之后,回头发现埃曼正握着自己的宝剑冲他微笑致意,先前阻拦自己的半兽人几乎被他斩成两截。

所有美好总是瞬时消失。当一把尖刀忽然横空劈过,斩断精灵的脖颈时,那个微笑随着头颅的滚动而不停闪现在莱戈拉斯与阿拉贡的眼中,直到消失在暗影与尘土之间。

自从阴影威胁到他们以来,自从莱戈拉斯努力要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以来,他明白英勇已经不是幼时缩在父亲怀里所向往的毫无负担的词汇,他也深知每一场胜利都需要付出代价——流血,死亡,以及与它们相生相伴的无尽泪水。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自少年时代那场不知天高地厚的冒险,到成年后无数次的并肩作战,冥冥之中仿佛早已成为习惯,让莱戈拉斯以为这种牢固的友谊当与精灵绵延无尽的生命等长,密不可分的陪伴永远不会有尽头。所以看着那具倒在血泊中的残破躯体,莱戈拉斯仍然不敢相信那个老爱在自己耳边吵吵嚷嚷的精灵就那么离去了,仿佛只要一回头,他还能看见埃曼坐在自己身边,故作一脸不经意似的边笑边问:“哎,莱戈拉斯,我该给我的儿子取什么名字好?”

这样的死亡震惊了每一个精灵。在半兽人投掷而来的长矛差点刺中其中一个精灵时,莱戈拉斯回过神来,拼命压抑自己的情感,沉着冷静地指挥部下撤退。

外族人阿拉贡再一次表现出了不合作的态度,先前那短暂的片刻他在树上沉默得像一个销声匿迹的幽灵,现在却忽然大吼一声,纵身跃进半兽人群中,拾起由埃曼手中掉落的自己的宝剑,疯狂而决绝地拼杀着。

莱戈拉斯继续指挥精灵们撤退,当他再次回头时,几乎已看不见那个杜内丹人的身影。如果那是人类的选择,他没有办法阻止,便只能予以尊重。

我会羡慕他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来报答与铭记友情,莱戈拉斯在心中默念,快速奔跑而起的风吹得眼睛生疼,因为我没有资格,我是王子,我是队长……我还是儿子。

战争从来不给人悲伤喘息的时间,事实上,如果不是途中遇到本是赶来与埃曼汇合的援军,莱戈拉斯简直要怀疑他们是否能安全返回王宫里去。在紧追于身后的半兽人尝到苦头离去之后,精灵归家的速度慢了下来,有人为了怀念离去的同伴而落泪歌唱,有人为了身体与心灵上的共同伤痕而悲伤低吟。

唯有莱戈拉斯始终保持着战士应有的清醒。他就像紧绷的弓弦,好不容易抵达王宫之后也不见丝毫放松。

“我要见国王。”那样严肃低沉凌厉的嗓音,是所有精灵都不曾听过的,包括他自己。

莱戈拉斯冷静异常。他冷静地托人将不幸的消息告知安诺米尔,冷静地亲自将受伤的下属送进医疗室,冷静地在父亲与众臣面前陈述所发生与经历的一切。索隆的势力或许已经潜回森林之中的消息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王座之上的国王。然而瑟兰迪尔所看见的,并非只是旁人眼中那个坚毅沉着的王子。

这份冷静一直持续到了他跟随父亲去到书房,瑟兰迪尔在书桌前站定,回头两人视线相交之初时莱戈拉斯本能地闪避了一下,随后又冷静地迎上父亲的视线,波澜不惊的严肃话音自唇间溢出。

“我们应该重新部署森林边境的防线,Ada,尤其是森林河岸,我预感半兽人还会源源不断而来,而这与巨蜘蛛交手时的作战策略不同……”

“莱戈拉斯,”瑟兰迪尔皱起眉头轻轻叹道,“休息一下。”

“不,Ada,问题迫在眉睫,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处理。我们与长湖人的贸易路线也受到威胁,我想我们应当与长湖人召开会议共同商讨……”

“够了。”瑟兰迪尔忽然厉声说道。

惊讶在那双浅蓝双眸中一闪而过,随即又归为刻意隐忍的不动声色与平淡。

“Ada,难道你认为我说错了吗?我又做错了吗?”

快速上前,将儿子搂进怀中,用温柔的话音安抚那绷直紧张的身躯:“安静,莱戈拉斯,安静。”

“Ada,我……”

“嘘,别说了,孩子,”父亲的手顺着他的金发抚去,一直落到那因为无法忍受而逐渐颤抖起来的背脊,“难道我还不足以让你完全信任吗?任何伪装于这里都应终止,记住,在这里我只是你的父亲。”

于是,坚强的王子终于放开所有压抑,拥着父亲开始哭泣起来,为了痛彻入骨的失败与受挫,为了挚友的无法挽回的离去,为了侵蚀希望的阴影再一次去而复返。








第36章 第十二章 北方的游侠(下)
当卫兵前来禀报信息时,瑟兰迪尔的手仍然缓缓抚过儿子的金发,安抚着那个枕着他膝头睡去的疲惫孩子。他敏锐地在侍卫敲门之前就以眼神示意对方噤声,而仿佛只有在父亲的守护下才能闭上双眼完全安眠的莱戈拉斯并未因为这轻微的异动而醒来。

瑟兰迪尔小心翼翼扶起儿子的脸庞安放在一侧的椅垫上,这孩子好不容易才能完全放松下来,哪怕等他醒来之后所面对的难题和伤痛仍然未减,做父亲的也希望这一刻能够多停驻一些时间。

“他自称是埃曼队长的朋友,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肯多说。”卫兵跟随上国王的脚步。

那么他就是莱戈拉斯口中的那个北方游侠了。瑟兰迪尔心中微微一沉,却没有多言。所有人都沉浸在来自噩耗的震惊和悲伤中,连他也不例外,在这之前他们都未曾在意过故事中出现过的那个人类。

不应出现的人类。如今瑟兰迪尔一边快步行走一边如此认定道。因为贸易关系,森林王国常与长湖镇的人接触往来,而瑟兰迪尔对那些人并无好感,在他看来他们过于贪婪和无知,曾经还数次在运送货物途中节外生枝,招来巨蜘蛛等毒物的追杀。简单而言,作为国王,瑟兰迪尔并不喜欢子民之外的人游荡于森林,尤其是心思复杂且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一个游侠?瑟兰迪尔皱紧眉头,似乎只是轻念这个名字都足以破坏森林的平静。

然而当他直面那个被他认定为不速之客的异乡人时,就连地牢里昏暗的光线也无法掩盖那人面目之间的器宇轩昂以及这在他心中所留下的惊异印象。瑟兰迪尔必须得承认,直到此刻为止,自己仍然无法说得上是对这个来自北方的游侠有任何好感,但是由着那张脸所生的敬佩往往与好感无关。

与那些擅自闯入森林的长湖人不同,那人静静地站在牢房的中央,一张仍然年轻却已经镌刻下不少时间印记的脸恰到好处地隐藏了一半在阴影里,他的淡定似乎是源于一种与生俱来的特质,令人无法由他蒙灰的外套与不羁的外表而对他产生一丁点轻视或鄙夷。

但是瑟兰迪尔仍然不喜欢这个人,尤其是当那双灰眸以一种毫不在意的淡然转向自己时,这样的感觉在国王心中更强烈了。无法确定是一眼看清了本质,还是只是一种错觉——这样的人,来自他们所不了解的森林之外,拥有他们所不了解的特质,却必是王者无疑。

于是王与王之间的对话简洁明了。

“你为何来到我们的森林?”

那晚对莱戈拉斯所说过的话,游侠阿拉贡以更简短的方式重复了一遍。整个森林中的威胁似乎都不如面前那双明亮蓝眸带给他的压迫感更大,所以他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情感,冷静而镇定,仿佛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那双蓝眸始终带着一种漠然的警惕注视着他。

“但是你自称埃曼的朋友,为什么?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又使得你擅入我的森林不止,还要闯入我的王宫?”

一丝微笑浮现在游侠嘴角,与从窗户缝隙中泻进的月光一起柔和了他严肃紧绷的面部线条。

“因为我是他的朋友,”直视那双眼睛,他勇敢地说道,“即便救不了他,我也有义务和责任将他最后的心意带回他的家。”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瑟兰迪尔眯起双眼,“你甚至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我相信他。”

轻柔的嗓音自身后响起,吸引得两人同时回头。莱戈拉斯出现在牢房门口处,刚从短暂睡梦中醒来的他仍然掩饰不住满脸的困倦与疲惫,然而他看着阿拉贡的眼神显得真诚无比。在面前的两个人都因为他的出现而陷入短暂的惊讶时,莱戈拉斯轻步走到父亲身边——抬头仰望父亲的同时父亲的双手也关怀地靠过来轻轻扶了扶他的肩膀。

“我没事,Adar,”莱戈拉斯将手覆在父亲的手之上,微微笑了笑,然后再次扭头注视着沉默中的阿拉贡,“我也是埃曼的朋友,从小到大都是——所以我们之间可以坦诚相待,请告诉我……埃曼最后的心意。”

并未犹豫更久,阿拉贡以几近低不可闻的声音叹了口气,嗓音仍旧平缓却融入了另一种情感:“泰西尔。”

泰西尔。如它所蕴含的风中之歌的意味一般,短短的字音在众人耳畔之间轻缓拂过,仿佛来自于夏日温暖的夜晚。

“那是他所希望的给予孩子的名字与祝福,”阿拉贡继续说道,“在我们初次并肩作战后,他就将他的这个心意告知与我。只可惜他并未来得及将同样的话说给你听,只可惜他连看一眼满心牵挂的孩子都……”

落寞话音的终止,仿佛也象征着风中微弱之歌的结束。然而只不过才经历了一个哀伤垂眼的瞬间,莱戈拉斯立刻又抬起头来,十分坚定地注视着游侠。

“那我们就叫他‘泰西尔’。”

年轻精灵以淡淡的微笑回应父亲询问的眼神,另一张熟悉的笑脸却如幻影般若有似无地浮现在眼前。那是在他们离开曾经的南方家园之时,他所曾见过的笑脸,埃曼的笑脸。

“你不必难过,莱戈拉斯,我们都不必难过,”彼时的埃曼如同曾经无数次那样轻攀同伴的肩膀,笑容如春风般和煦温暖,“我相信我们的国王,我相信我们必有重返家园之日,我相信只要我们心中的歌声不灭,希望就永远存在。”


数月之后,森林精灵在国王的领导下齐心合力地清除了忽然侵入王国内的那股邪恶势力,在迎来了胜利的同时,也迎来了逝去同伴的葬礼。那些支离破碎已经腐烂的躯体终于被寻回来时,几乎所有人都不忍多看,唯有将手中带有淡淡清香的细长枝叶覆盖其上,送上带有森林温暖气息的最后祝福。

游侠阿拉贡也出席了葬礼,仍然是以埃曼朋友的身份。在一群手执鲜花与银瓶轻轻围绕停驻在坟前的精灵之中,他静默的身影仿佛一株站在阴影中的树——然而当阳光洒落时,那些看似已紧紧依附于他身上的尘埃却散进空气之中。

挽歌响起之时整个森林仿佛都为之颤动。安诺米尔因为太过悲伤而无力站稳,先前被她护在怀中的小精灵伺机挣脱母亲的手臂,往那些正在被泥土轻轻掩盖的坟墓跑去。

“泰西尔……”安诺米尔发出无力的轻呼,却又立刻演变为呜咽。

褐发小精灵的举动让众人猝不及防,他那灵巧的身姿穿过一个又一个来不及阻止他的精灵,他才刚学会走路没多久,也才刚开始学习说话,他还太小,小到尚无法明白一切已经发生的和正在进行的事。

“泰西尔。”莱戈拉斯轻步上前,在小精灵轻轻撞上自己双腿的瞬间弯腰用双手抱起了他。

“泰西尔……”莱戈拉斯再次叹息道,吻了吻怀中幼儿的眉心。

“Ada?”小精灵忽然伸出小手摸了摸莱戈拉斯的鼻尖,然后落到一缕拂过自己面颊的金发上。他认真查看,仿佛在与自己的褐发做着比较,带着一种独属于幼童的天真却又令人心疼的执着,最后目光再次落回莱戈拉斯面颊上,紧握的双手也在同时放开。

他疑惑地看了莱戈拉斯一会儿,然后又在莱戈拉斯怀中扭动着小小的身子往后看去——那里安躺着再也无法回应他的父亲。

莱戈拉斯将他抱得更紧,一只手温柔地将他的脸转过来贴着自己的颈窝,而他自己望向坟墓的双眼,早已噙满了泪水。


瑟兰迪尔仍然对那个来自北方的游侠毫无好感,尽管在那之后他曾一次次地造访幽暗密林,尽管他的子民就如曾经的埃曼一般慢慢地接纳了他,尽管他更多的身份随着时光而渐渐展露——他仍然对他持有非敌意的冷漠。那种感觉,就好像他所庇护驻守的古老森林里,忽然闯入了一股太过年轻而完全陌生的力量,那如阳光般忽然流淌而下的炫目,对于沉寂太久的森林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瑟兰迪尔活了太久,反倒无法给出肯定答案。

“阿拉贡——或许我该叫你埃斯特尔,你又从远方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消息?”

当又一个如约降临的春天融化了森林中的积雪时,莱戈拉斯给予远道而来的游侠的笑容也有如春风般明媚温和,或许唯独仍然年轻的生命,才能毫无保留地接纳那股同样年轻的力量。

“或许我的话跟我的人一样不受欢迎。”阿拉贡在树下站定,抬头望向隐匿在树丛间的那些精灵,他们手中仍然握着弓与箭,却早已因为确定是朋友而非敌人的出现呈现出放松姿态。

“这话说得可不公平,”莱戈拉斯挑起眉毛,从树上轻轻跃到人类的身边,眯起眼睛打量着对方,“我的父亲从来就没有为难过你。”

“除了第一次将我关进地牢。”

“所有人类都像你一样记仇吗,阿拉贡?”

两个朋友微笑着并肩向森林里走去,冰封已久的河水又再次在他们脚下吟唱着奔向远方。

“我遇到了巫师甘道夫,他向我讲述了一些有关于这个世界局势变化的事。”

“你是说米斯兰迪尔?他已经许久没有造访过森林了,”莱戈拉斯叹了口气,“自从我们一路北迁以来。”

“他总是愿意被人看见时才会被人看见,”阿拉贡露出一个略微带有深意的笑容,“那并不代表他离开了森林。”

“是吗?那他对你说了什么?”

“威胁我们所有人的那个阴影,”阿拉贡的脚步猝然停驻,“当人们以为森林南部的邪恶要塞已经被清除时,那个人却将计就计狡猾地逃去了莫多。如今巴拉多黑塔已经重新耸立在莫多阴暗的天空,那个人的仆役也再次重占了多尔哥多……白道会内部也出现了分裂,我的朋友,甘道夫并不相信白袍巫师对至尊魔戒已经流入大海的说辞,现在我们可谓是面临来自各方面的威胁——当然一切都在那个人的掌握之中。”

“那个人……你在害怕提到他的名字吗?”

莱戈拉斯诚恳地望向挚友,然而对方只是回应他一个淡淡微笑。

“不,”阿拉贡的嗓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等待着有一天,与他面对面时大声叫出他的名字——那是我的宿命,我或许会如我祖先那般堕入黑暗,也或许会重建努曼诺尔人的荣耀。”

“你已经找到了你的方向。”莱戈拉斯露出赞许与祝福的笑容。

“没错,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我们都需要找到自己的方向……而森林精灵总给我一种特别的感觉,朋友,你们或许永远不会感到疲惫绝望,永远不会离开这片已被你们视为家园的土地,是吗?”

“当然,”莱戈拉斯的目光追随着河水而去,“森林养育庇护我们,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我们永远也不会离开这里,无论会为此付上多少代价。”

我也永远不会离开他……尽管未来充满了莱戈拉斯所无法看清的迷雾,那个声音也在心中如此坚定地响起。







第37章 第十三章 各自的秘密(上)
“你是在引火自焚,瑟兰迪尔。”

原本安安静静的书房内,菲诺忽然发难的谴责显得格外刺耳。

“而你是在大惊小怪,菲诺。”

瑟兰迪尔如往常一样坐在书桌后的扶手椅上,昔日挺得笔直的威严坐姿此刻却被微微轻靠椅背所替代,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按压在胸口,却无法完全掩饰语气中的虚弱。

这样的争执已经不是首次发生了。在黑暗势力逐渐崛起的年代,森林精灵仍然敬仰信奉他们的国王,深信他能给予他们最大的庇护——只是并不清楚那背后的代价究竟是什么。唯有从来相伴于左右的菲诺见证了由始至终所发生的事——那枚维系链接国王与森林命运的戒指。

有些先例一旦开了便会注定下去。许多年前,瑟兰迪尔出于救儿子的急切之心,没有多加考虑便首次动用了由着戒指传承下来的魔法契约力量。密林之主应与森林同生共息,在和平年代他们共存,在战争年代却也有可能共亡——这便是菲诺最担心在意的地方。随着这些年局势的逐渐恶化,瑟兰迪尔动用魔法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他会因将自己的力量倾注于森林中而感到虚弱,也会得到来自受伤的森林所反噬于自己身心的伤害。而每次他耗尽心血后的故作平静与淡然,都只会令关心他的好友更加生气。

“如果我将这件事告诉莱戈拉斯,你猜他会不会也如你所说的大惊小怪?”

凌厉的眼神立刻如刀一般向菲诺投来,既快又准,而菲诺也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的老友,他的国王。来自这种契约所造成的伤害,不是普通药物与医术可以缓解治疗的,所以根本没有必要让更多的人知道,比如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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