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福良缘 作者:乐蜀-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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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云霖见嘉宜拍着自己的胸口,促狭地笑着说话,他立马就抓住她的手问:“小同志?那是什么?你是不是在取笑我?”
嘉宜随口一句:“小同志可是个好话,是说你好。”
“我不信,我要罚你!”薛云霖说完就俯下身来亲|吻嘉宜,还在她异常敏|感的脖颈和胸口上使坏,一会儿功夫就把她也撩拨得周身滚烫了,于是,两人开始锻炼身体了……
人年轻,身体好,嘉宜和薛云霖一|夜叫了好几次水,这事儿不知道怎么地就传到了沐姨娘耳朵里面。
她虽然喜欢新进门儿的媳妇跟儿子感情好,可是也担心儿子身体吃不消,于是在嘉宜次日去向正牌婆婆葛氏请安回到锦墨居之后,就亲自上门来找儿子跟媳妇说话了。
当时薛云霖在书房里,嘉宜在北屋的东次间算着她嫁过来之后薛云霖给他的一些账册,那些账册是薛云霖名下的一个大庄子和一个铺子的账,薛云霖把它交给了嘉宜,之前,这个账是由他跟前的大丫鬟吉雨替他管着的。
嘉宜正算着账呢,山茶掀开帘子进来,径直走到她身边,低声告诉她:“沐姨娘来了,问了姑爷在哪里,然后直接去书房了。”
“或者是姨娘她有什么事儿要找姑爷吧。”嘉宜没有停止打算盘,随口道。
山茶:“少奶奶,奴婢劝您还是别算账了,收起来吧。沐姨娘去见了姑爷,一会儿怎么着还得到您这里来,她要看到了您算的这账是姑爷的庄子和铺子的,说不定会多心,天底下的婆婆都不喜欢儿子被媳妇管着的,特别是这银钱上……”
不得不说,山茶的话提醒了嘉宜,她暗怪自己怎么如此缺心眼儿,丈夫的亲娘尽管是个不错的女人,但不代表她能够喜欢嘉宜管自己儿子的账。
其实今早吃完饭之后,薛云霖把他名下的庄子和铺子的账册让吉雨拿过来时,她不太想管的。
可是回头一想,丈夫如此信任自己,把他的账给自己管,要是自己还矫情不管,那也是太蠢了。谁都知道,一句俗话说的,男人有钱就变坏,丈夫虽然是个纯良的人,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他未必不会变得像别的男人一样。手上有钱,那么养一两个外室简直不要太简单。要问男人的钱最多花在什么地方,嘉宜大致晓得,不过是酒色两个字上。
把钱管紧一些,男人至少在做坏事的时候没那么方便,这是绝大多数婚后女人的想法,嘉宜也是如此。
所以,她后来接了薛云霖命吉雨拿过来的账册,足足有十几本账呢。
嘉宜也没叫吉雨帮自己的忙理账,她这些年在顾家没少跟着老太太派给她的嬷嬷学打算盘,学算账。老太太的兄弟陶庆可是经商的一把好手,手下的人对于怎么算账盘账那是非常在行的。顾老太太在嘉宜上家学之后,每过几日,就会让兄弟送给自己的同时替她管账的管事嬷嬷去清芷居教嘉宜怎么算账和盘账。故而,嘉宜打得一手好算盘,盘一个庄子和店铺的账那是不在话下。
吉雨倒是微微吃惊,这个新嫁进门儿的侯府庶出小姐在算账和盘账上看起来很在行的样子。
本来她还以为嘉宜会叫她留下,帮着算账的。
吉雨可是夫人葛氏挑给薛云霖使的丫鬟,是个能干的人,她爹是薛府外院的管事,打得一手好算盘,账也算得好,所以她自打小耳濡目染,算账盘账都是一把好手。她又是薛府的家生奴婢,葛氏就把她派给老四薛云霖了,再加上吉雨相貌平常,看起来也挺老实,所以葛氏是特别放心把她派给薛云霖做丫鬟。
葛氏也知道在薛家的四个儿子里面,庶出的老四书读得最好,丈夫对老四的期望很大,所以明确要求去伺候薛云霖的丫鬟们不许打扮得妖妖娆娆,勾|引爷们儿。而且,她派去薛云霖跟前的丫鬟也是其貌不扬的,就是想要避免老四没有取得功名之前像其他的大家公子那样早早沾染上女人,掏空了身子。
只是,她也暗示过,去老四身边伺候的丫鬟,要是等到老四成亲了,那她们可以优先成为老四的通房和妾。
吉雨作为薛云霖成亲之前,在他跟前最得力的丫鬟,自然是希望将来能够成为才貌双全的四少爷的妾的,而且她也认为自己别所有人都更有机会。
嘉宜才嫁入薛家,见到薛云霖身边以前伺候他的丫鬟都是其貌不扬的,而且在自己嫁进门之后对自己也挺尊敬的,就并没有多想,她哪想到老实人也有不老实的心思呢。
这会儿她听了山茶的话之后,就忙把炕桌上放的那十几本账册让山茶给收捡起来,放到炕几下面的抽屉里面了。
她下了炕,理了理衣裙,接着让人准备茶,候着沐姨娘一会儿过来。本来她还想着去书房见她的,只是转念想到人家母子在一起,或者要说些体己话,是自己这个媳妇不该去听的呢,那样一来,要是自己过去了,说不定还会让人觉得她多事儿呢,索性就不去了,给他们母子空间说话吧。
西厢房的书房里面,沐姨娘在见到儿子之后,盯着儿子左看右看,这让在写书信的薛云霖停住了笔,问她看什么呢。
沐姨娘道:“云霖,你早起没照镜子么,眼下发青,显然是没睡好,这样可不行,才成亲,不知道餍足……”
她也没有把话说明,但薛云霖是何等聪明的人,一下子就听出来他姨娘说的什么意思了,遂摇了摇头,对她说:“姨娘,您这赶过来就是跟我说这个呀?我早起觉得身体很好,精气神儿都足,您不用为我|操心了。还有,您不是指望着抱孙子吗,我可是为了满足你的心愿。”
说完,自己暗暗笑起来。
沐姨娘继续说:“你看你,又开始贫了,我这个当姨娘的可得劝你一句,爱惜点儿自己的身子,我虽然想抱孙子,可也不想你的身子给掏空了……”
“哪有那么严重,行了,姨娘,我晓得了,您走吧,我这还忙着呢。”
儿子撵人了,沐姨娘也坐不下去了,她想,就知道会是这样,从小到大,她都拿这个儿子没辙。
行,儿子不听,那去劝一劝媳妇,让她提醒自己的丈夫注意身体这总行吧。
沐姨娘也是一个人太闲了,眼前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似的儿子,不管他的事情,沐姨娘觉得全身不舒坦。
接下来,她就去了北房,刚到门口,守在门口的小丫鬟就给她打起了帘子,并说少奶奶一早就备下了茶果,等着她去吃茶说话呢。
嘉宜听到帘子响,直接从东次间出去,去迎接沐姨娘。
见了沐姨娘,也向她道福,沐姨娘回了礼,随着嘉宜进了东次间,然后去炕上坐了。
没有儿子在跟前,沐姨娘也要摆一摆婆婆的谱了,嘉宜呢,绝不认为这位丈夫的亲娘到这里还要坐椅子,而她自己坐炕。
就这么坐在沐姨娘对面,嘉宜还觉得有点儿不合适呢。
沐姨娘在嘉宜对面坐了,也上上下下打量了嘉宜一番,见嘉宜容色娇艳,精神焕发的摸样,不由暗想,这个媳妇该不会是会采阳补阴之术吧,儿子可是吃亏了。
心里就有点儿不舒坦了,她扬了扬手,让屋子里的丫鬟们都出去,等到屋子里只有嘉宜跟她自己了,她才说:“我这个做姨娘的多句嘴,你跟云霖新婚燕尔,再好也得注意下节制,云霖整日家又要去翰林院点卯,又要跟同年朋友还有士大夫应酬,很累人的。你还是要劝着他,不要只顾着自己尽性伤身,日子还长……”
“……”嘉宜有一会儿还没听懂沐姨娘到底是在说啥,听到后面才明白了她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是说,要她劝丈夫在房事上节制,而且听她说话不悦的口气,仿佛都是自己的错一样。
难道她把自己想成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了?
天地良心,她可从来没有在男女之事上头需索无度啊。
还有,到底是谁这么多嘴多舌,昨儿晚上要了几次水,今天这个事情就传到沐姨娘的耳朵里面去了。
然后爱子如宝的沐姨娘就赶过来提醒自己了。
不知道刚才她在其子的书房里面说什么了,是不是也是跟这个相关。
嘉宜脸有些发红,她私下认为这位丈夫的亲娘管得太多了,这种事情,在新婚男女之间应该是比较常见的,要是不频繁要水那才是不正常的好不?
怎么说,难道说她知道了,然后再也不肆意了,又或者说她答应一定多劝劝薛云霖克制。
这种话说出来,连她自己也觉得很搞笑。
但是此刻看到丈夫的亲娘气鼓鼓的样子,她又觉得不应承一句,就是冒犯。
所以,她只能点点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第98章
“少奶奶,那个贺嬷嬷是夫人远亲,现任着外院管事的葛国利的婆姨,因为是四少爷的奶娘,所以平时挺跋扈,往昔四少爷院儿里的事情都是他说了算,就连沐姨娘也要给她几分面子。”小柳儿站在嘉宜坐着的炕前,低声对她说。
“怪不得,原来是夫人的亲戚……”嘉宜心中现在有底了,“你退下吧。”
原本她还想让小柳儿去把那个贺嬷嬷叫来见一见的,可转念一想,觉得她不过是个有些脸面的奴婢,自己嫁进来了,就是这个锦墨居正牌的主子,她不主动派见自己,还要自己叫人去传她来,也未免脸太大了。
她可以一直不来见自己,那么在这院子里碰见了也当不认识她,还有你一日不见一月不见都不打紧,最后你每月的月例银子可是要到自己这来拿的,难不成到时候你也不要了?
所以,她就把这个贺嬷嬷撩开一边儿了,之后,她想起了自己和薛云霖才成亲,就有人跑去沐姨娘跟前告小状,那这个人又是谁呢?会不会就是贺嬷嬷,又或者有别的人?
嘉宜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自己这个锦墨居除了自己陪嫁进来的四个丫鬟之外,剩下的其她人都是些什么情况。当然要查清楚她们,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行的,总要耗费些时间。
所以,她又让山茶跟小柳儿一起进来,然后把自己的主意对她们说了,要她们两个最近这一两个月把锦墨居的丫鬟和婆子们的情况都给查一查,她了解清楚了有用。
“是,少奶奶。”山茶和小柳儿齐声道。
这里才吩咐完山茶和小柳儿的话,就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接着向菱进来回话,说是嘉宜的三嫂过来了。
“三嫂?”嘉宜想起来了,就是薛云衡的媳妇儿,那天她跟薛家人初见时,那个怀着四五个身孕的狄心月,当时她们随便说了几句话,公公和婆婆就来了,就没有再说上话。
这会儿她过来了,难道是有什么话跟自己说吗?
于是,她自己下了炕亲自出去迎狄心月。
狄心月扶着她身边的丫鬟的手走了进来,在东次间门口跟嘉宜遇上,嘉宜忙上前去牵着她的手笑着说:“三嫂,这是什么好风把你送来了。瞧你,大着肚子呢,要找我说话,只管派丫鬟来传话就行,我一定会过去见三嫂的……”
“四弟妹,替我诊脉的郎中可说了,要想生得顺当,必须要多走动走动,我每日都要走一走的,今日闲来无事,就想着来瞧瞧你了,你不要嫌我烦就好。”
“怎么会,嫂子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快请进。”
说罢,嘉宜携着狄心月的手走进了东次间,两人分别在南窗下的炕上坐下。
向菱端着托盘送上了茶果,接着就退了下去。
狄心月捧了茶先喝了两口,然后四面看一看,不无羡慕地说:“瞧瞧,弟妹这里的屋子修葺一新,可比我跟三爷成亲的时候强多了,谁叫四弟高中状元呢,连皇上都赏了东西,府里自然是不怠慢。”
嘉宜听了,心里咯噔一声,想,这位三嫂好巧不巧地散步散到自己这里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自己跟薛云霖的新房装修得好吧?
因为她才嫁进来,其他几位哥嫂住的院子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所以对三嫂狄心月说的话只能不置可否,淡淡笑了笑就算完,静静等着狄心月还会说什么。
果然一开始说的那话只不过是个开场白,狄心月接下来就开始对嘉宜诉苦了,说她家的男人在国子监里把每个月的月例银子十二两都花得精光,还要她拿陪嫁出来倒贴。
薛府主持中馈的夫人葛氏治家严谨,各房娶亲的少爷给的月例银子是六两,加上娶进来的媳妇,两人加起来十二两。
嘉宜竖起耳朵听着三嫂诉苦,不明白她为何跑来跟自己说这个,难道是她太闲了?
狄心月又说起她在娘家时,嫡母挺抠门,她嫁到薛家,陪嫁不过才五百两银子,另外陪给了她一个一百多亩土地贫瘠的庄子。那庄子一年不过几十两的出息……
嘉宜想,就算她这个三嫂的陪嫁不多,但是这也是京城里面大户人家嫁庶女的标配,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呀。当然,她比起好多庶女幸运,她的嫡母陪了一千两银子,另外一个二百多亩地的庄子还有一个京城里的地段一般的铺子,据说,那庄子一年也有二百两的出息,还有铺子也有三百多两,加起来,她一年大概会有五百两的收入。
其她的老太太给她添妆的就不说了,香料铺子一年赚一千两银子以上,另外老太太给她的庄子和铺子一年下来也有一千两银子以上的收入。这样的话,嘉宜的陪嫁一年会给她带来二千五百两银子以上的收入。这比起京城里绝大多数的公侯权贵之家的嫡女也不遑多让了。比起庶女来说,那肯定强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当然,老太太给她的添妆可不是在明面上的嫁妆单子上,老太太给她的时候可是交待了,这个添妆万万不能让外人知道,就是她的丈夫也不能立即说的,至少也得等上几年,跟他有了孩子,夫妻感情深厚了再说。老太太说她是过来人,这些年见过太多大家小姐嫁出去,手里头的嫁妆被丈夫或者夫家给挥霍掉的事情。
老太太还说,有些大家的少爷别看外头看着人五人六,可是成了亲后,日子一久,什么样的纨绔德性都冒出来了。很多人就会盘算着花妻子手里的嫁妆,等到把妻子手里的嫁妆花得差不多了,你再拿不出来了,他就不欢喜了,说你藏银子不给他花。于是两夫妻就得吵架,再往后男人就收房纳妾来气你,还有夫家的人看你没钱了,也跟着一起踩你,你在夫家的日子就难过了。
老太太千叮嘱万叮嘱,告诉嘉宜,这个女人的陪嫁一定要紧紧地握在手中,在夫家有钱,不指望着公中发的月例银子过日子,那才会过得舒心。总之一句话,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女子不可一日无钱。就算薛云霖是状元,看着人也好,但嫁过去了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过了一段儿日子才明白,他到底好不好。反正,老太太对嘉宜的要求就是她给嘉宜的添妆至少也得等好几年,她跟薛云霖有了孩子,薛云霖也对她不错才跟他说。并不是不相信薛云霖的为人,而是老太太担心嘉宜过早的说了,他丈夫不一定花他的钱,可要是他丈夫跟家里人说了,薛家的族人知道了,也许就会来向她借钱。到时候,她是借还是不借呢?借吧,人家还了还好,以后要是不还,你还不能去收账,否则可是得罪人。要是不借,这也是要得罪人的。最后就是人一辈子,谁知道会遇到什么事儿呢,平时把老太太给她的添妆的产业的出息攒起来,等到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能够拿出来救急的。
嘉宜当时就答应了老太太,说她把老太太的话都记在心中了,她一定会按照老太太说的做。
不过,等到她嫁过来后,当薛云霖把他名下的田庄和铺子都给自己管,账册都全部交到她手上后,她也有瞬间的冲动,就是把老太太给自己添妆事情告诉他,毕竟两人成亲了,那就是夫妻一体,最起码要彼此信任的。但那也只是一时的冲动而已,她想起了老太太那切切的叮嘱,还是决定遵守跟老太太的约定,过几年再对丈夫说吧。
“弟妹,你看,我的陪嫁就是这样少,哪禁得住左一个拿出来,又一个拿出来补贴家用。嫁过来快一年了,我贴出来了二百两不止,不但把娘家陪嫁的庄子的出息花了,还把压箱底的银子花了不少,我心里这个急哟……”
看到狄心月愁眉苦脸的样子,嘉宜不由得开口问:“三哥名下的庄子和铺子呢,一年也不少出息吧,怎么他还非得花公中给你们的月例银子呢?”
看了丈夫薛云霖交给她的账册之后,嘉宜对薛家的少爷们名下的产业也是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按照她所想的,三哥薛云衡和自己丈夫薛云霖都是庶子,虽然丈夫在科举上头比三哥厉害,中了状元,皇帝的赏赐和家里的赏赐加起来也有一千两银子,这银子他在新婚次日就交给自己了。这且抛开不说,就光说她知道的长房交给自己的他名下产业的账册,嘉宜能看到,薛云霖有个将近五百亩地的大庄子,另外还有一个一年出息在五百两左右的铺子,这样的话,他的产业带给他一年额外一千两银子的收入。
也就是说同样作为庶子的薛云衡,也该有跟薛云霖差不多的产业,然后一年有一千两银子左右的收入,当然因为管理的不同,同样的产业会有数百两银子的差距。如果薛云衡手下的人管得不好,他一年可能就只有六七百两银子的收入。
但即便是这样,六七百两银子在手,他在国子监里面读书,跟那些监生应酬,也足够花了,何至于要用到公中发给他跟妻子的那十二两月例银子呢?
这是嘉宜疑惑的地方。
一说起这个,狄心月的话就更多了。
“弟妹,你还不知道哟,云衡的姨娘把钱把得紧,一直以来,你三哥名下的庄子和铺子就是她亲自管着,就算成亲了,她也没交出来。她说,云衡花钱大手大脚,她必须得替他管着,以后我们要生儿育女,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她不能让云衡败家……”
听完了狄心月的这个话,嘉宜才明白为何她说钱不够用,她倒要拿嫁妆出来补贴了。
要是这么下去,那么再过一两年,她手上的那点儿微薄的嫁妆肯定都会给花光了吧?
到时候拿不出钱来了,三哥花顺手了会不会跟她吵呢?
“哎……”嘉宜不由得长叹口气,“三嫂,依我说,你还是不要再拿银子出来补贴了,女人家总要留点儿银子在手的,你就不能好好跟胡姨娘说一说啊?”
胡姨娘是薛云衡的生母,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