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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南城,无旧事.-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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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远处的陆江,行走在各处昏暗的灯光下,身子挺直,脸上一直带着微笑,偶尔说两句我听不懂得的上海话,真是与我记忆中那绞着手指害羞安静的女孩不同。那个借我两支笔芯,与我讲题时温声细语,在陆以安面前会脸红的女孩,全然不见了,一丝也看不到。可是,这样的是更加坚强、独立的陆江了。我举过杯子,喝一大口酒。彼时心情,真是五味杂陈。
  陆以安看向我:“这一年的陆江,完全变了一个人。她想摒筱雨,便也摒弃了曾经的她自己。这样的陆江你还喜欢吗?”
  我看一眼陆江,又定眼看着陆以安,在灯光微暗的屋子里,她皱着眉,带着忧郁的眼神看我。我轻轻点头,移开目光。
  有人说,早年十八,晚年八十,人的一生总要变许多的模样,每一次都是在这世间时移世变真真的我,我在变,却如何见不得你同我过去所喜的不一般。
  不过这一生还长,我也不过十□□岁,听了很多的话,明白的却不多,我不明白爱情,不明白爱一个人同爱情的区别。我甚至还不太明白,我对陆以安能不能说上爱。
  我看着她。
  喝一口陆江调的鸡尾酒,眼光四处瞄瞄,又借着缭乱的灯光偷偷看她,不敢看太久。她的眉眼唇鼻和以前本没什么两样,只是头发长了,和陈清涵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俏皮的笑,她的眼中只有她,全神贯注的看着她,只留给我一个侧脸。
  隔着陆以安,我隐约觉得陈清涵在看我,看了一眼又一眼,我不敢侧脸与之直视。无法确认,心里越发不安,在微微喧嚣的环境里,架子鼓叮叮咚咚,我感受到自己急促而猛烈的心跳,迅速第将目光投向了灯光微暗处,我想在人群中寻找一下陆江,在陌生的人群里看到她,会让我平静些,只可惜我找不到她。喉咙干涩,脸上火辣得烫手,我一只手抚着脸,试图挡住那似箭的目光,一口一口喝下陆江为我调制的鸡尾酒。
  江茗,林江茗。
  我看着陆以安,她看着我。那是一个下雪天,白茫茫的世界里,看不到屋檐和街道。
  江茗,江茗。
  她叫我的名字,伸出手指来摸的我脸。我的脸还很烫,她的手指也是一般,在寒冬里比我的脸还有烫,几乎要将我灼伤。我却推她不得。
  我低下头看她,想摸一摸她的长发,却四肢酸痛得抬不起手,移动不了腿。
  她轻轻的踮起脚尖,双手捧着我的脸,小心翼翼的将她那没有血色的唇凑过来,贴到我的脸上,一阵冰凉。
  江茗,江茗。
  我的喉咙嘶哑得没办法应她。我没办法叫她以安,没办法予她拥抱。想理一下她被风刮起的衣角,却像是被施了咒语的木头人,身体僵硬在那里,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充满喜怒哀乐,但永远不会有动作。
  她的唇贴着我的脸。很快很快很快淡去。白茫茫的世界里只有我一个人,天霎时黑了。
  我醒来。温热的眼泪顺着脸颊一直在流,流进脖颈里,冰凉冰凉的,还似梦中陆以安的吻。我躺着陆江小房间的床上,她坐在旁边。
  “怎么叫你不醒,以为你就要睡到天亮了。”
  “我是喝醉了吗?你那无酒精的鸡尾酒”
  陆江看着我,一脸抱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酒量这么差,不过是偷偷放了些伏特加。”
  “我喝醉了有没有怎么样?”我揉着头问她。
  陆江看着我,脸色凝重,不说话。我听见心里哐当的一声,震得心房发抖。
  “我做了什么吗?陆以安呢?”
  “江茗,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我捂着头,心在瑟瑟发抖。
  “我说过让你最好不要喜欢以安姐的,你知道你今天做是什么吗?你拉着她的衣领,在众众人群中亲了她的脸,说你喜欢她,你没看见那一瞬间以安姐脸都白了。”
  “怎么会?”头剧烈疼痛,使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我不相信陆江说的话,可是一想起那个梦里脸上冰凉的触感,我没办法不相信。
  “所以,她生气了吗?”
  “以安姐怎么会生气,她一向是那么温和的人,但是清涵姐很失望。”
  “江茗,以安姐待你如妹妹一般,清涵姐便也这般待你,可是你不该喜欢以安姐的。”
  陆江的话向刀子一样,一刀一刀戳着我的心,我想着陆以安脸上失望的表情,以及陈清涵看我时可能会带着厌恶,我的眼泪就哗哗的流下,顺着眼角,打湿了陆江的枕巾。
  我问她。“难道除了我就没有别人喜欢陆以安吗?”
  “有,可是没有人像你一样,每个周末去她的家里,让清涵姐给你吃的。她是真的当你是妹妹。你不知道清涵姐是有多宝贝陆以安,她不会容许他们之间出现一粒沙子的。江茗,不要喜欢陆以安。”
  “那你呢?你能喜欢汪筱雨,我为什么不能喜欢陆以安,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我反唇相讥,用锋利的剑去挑开她尚未结疤的伤口。果然陆江如我预想般,如遭重击,重重喘气。
  我看着她难受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陆以安从此以后会讨厌我吧,她会永远躲着我,可是我爱她。我每接近她一步我就爱她。也许一开始我不该来北京的,我距离她远远的,慢慢的我就会忘记她,可是我放任自己,一步一步来到她是身边,不只是喜欢,我爱她。”
  “江茗。。。”陆江凑过身子,准备抱我。可是她已经被我刚刚的一句话伤透了,整个人看起来有气无力。我一把抱住她,紧紧的。
  “陆江,陆以安以后会越来越讨厌我么?陈清涵不想见到我,她也会不想见到我吧。陆江我爱她。”
  我丝毫没有压抑的伏在陆江的肩膀上痛哭,把所有眼泪抹在她的T恤衫上。我内疚,害怕。更多的是害怕,我怕陆以安再不肯接近我,我也怕自己见到她。此刻,若要与她对视,我将没有一丁点儿勇气。
  “江茗,对不起。”
  “江茗,对不起。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陆江推开我。
  “你喝醉了安静得很,是一个乖女孩。以安姐还骂我,让我不要再给你酒喝,江茗、你看,她还是很关心你的。”
  “真的吗”我松开陆江,扶着她的肩膀正眼看她,盯着她,不带一丝情绪平静的看她。
  “真的,但江茗,这是有可能发生的事,只会更糟糕的,关于爱情,没有哪个女人眼里容得下一粒沙子。”
  “不是还没发生吗。”
  真好。
  我不怪陆江。
  长长的吹一口气吗,令自己平静下来。
  “江茗,对不起。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喜欢以安姐,我不想看到你受伤害。”
  “其实你是害怕我介入她们的感情,伤害陆姐姐和清涵姐吧。”
  “是,我私心确也希望如此。她们到现在不容易,你也知道以安姐为了清涵姐断了两根肋骨,旧伤至今为愈。所以,我希望他们能好好的,一直好下去。”
  “自己得不到幸福,就把幸福寄托到别人身上吗?”我冷笑道。
  那晚上,十八岁的我冷漠、自私、尖酸刻薄,因为爱护自己的本能。
  “没有我她们就一定会幸福吗?说得好像我是这世上唯一能摧毁她们爱情的人一样。陆江你知道,她们表面看起来再好,只不过是逃避了日后将面临的巨大问题。”
  “可是他们相爱。江茗,陆以安永远不会爱你的,我保证。”
  “我爱她,又没有要她爱我,你难道没有看过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吗?何况我才十八岁。”
  陆江不说话,我也没敢去看她。那些时候,我心里是内疚的,年少的心里仍有许多道德的束缚,她们待我越好,我越不敢爱得稍微坦荡。我是懦弱的,胆小的,我只能将心中的不快,化作言语去伤害此刻可以拥抱我的陆江。
  “对不起,江茗。”她又道歉,她总是道歉。
  我别过头没有去看她。我假装不会原谅她。
  “不过我答应你,从今晚开始我会试着不去喜欢陆以安,试着距离她远远的,因为我也希望,她可以永远永远的幸福。”
  至少,我希望陆以安可以一直孩子气的快乐。我还没有见过她忧愁的样子,没有见过她伤心欲绝的时候,那就最好不要看见吧。
  那晚上我睡陆江的床,脸贴着湿透的枕巾难受得一晚上没睡好。陆江睡在她那我未曾蒙面的室友床上,我背对着她,她应该也是这样吧。这样的难受持续到第二天天微亮,我就离开了她的小房间,回头看过她,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我一个人离开了上海。
  我不知道陆江是否假意闭眼看我离去,但我未对她说一声再见,也未说一声对不起。
  

  ☆、二十三

  以安。
  我在火车上靠着窗户,心里默默叫她的名字。北上至齐齐哈尔的绿皮车,硬座车厢里挤满了人。所幸买到了靠窗的位置,我带着耳机,喜欢的歌,可以阻挡一些外界的杂音。那热闹的杂音,令人心慌慌的不喜,实话说,从我认识陆以安以后,快乐越来越简单了,但难过也越来越容易,我的情绪再没办法单纯。
  路过北方的村庄,郊外的荒野,稀疏细枝的树,露出黄石的山。以安。
  我着实是从南方来到了北方。越过弯弯的河流,来到了华
  北平原。一望无际的平原,距离我的南方小镇越来越远了。
  北方的城市秋意方起,天空还是那么的湛蓝明澈,片片白云总给人以想象的空间。我想起陆以安说,那时候她在的城市,初冬的时候也不会下雨,阳光明媚的,天上那些云,像马、像鱼儿、像许多我们心里期待的美好事物。
  我隔着脏玻璃,看着那些美好的事物,天空的云,像陆以安扎的小辫子。我用纸巾擦了又擦,那经年累月的灰尘,我无法拭净。
  窗玻璃里竟何时映出你的影子。你的笑容,我熟悉的脸。
  以安,我闭上眼睛去看。
  耳机里的歌说:“剪影的你轮廓太好看,凝住眼泪才敢细看。”
  我回去了北京,自此、许久许久不与陆以安联系。
  真心决定不去见一个人时,总有许多理由。
  起初陆以安还给我打了些电话,诸如你清涵姐做了许多好吃的之类。我总想许多的理由拒绝,如这个周末要写小论文,这个周末朋友生日,这个周末室友之日,这个周末社团活动。
  不去见你我总有很多理由说服自己,可没有一个理由让我心安的不去爱你。
  起初,是这般,久了就了无音讯。
  我也没有和陆江联系,只偶尔和章禾聊天,也不提她。章禾与苏言很好,即便是一起多年也甜如热恋期,只偶尔也会听她说一些烦恼的事,一个25岁的工作稳定的女青年,面临的无非是婚姻。
  她常说,幸好才二十五岁。
  可是明年、今年呢?我有时候会这样问她,她在略为沉吟中告诉我,无论如何苏言会和她一起度过的。身边有那个人陪伴,就有勇气去度过所有难关了,一个人和两个人的区别就是在难过的时候可以互相拥抱,累了的时候互相照料。
  她总是这样说,声音温柔的,我能想象电话那边她带着淡淡的笑。
  但,后来我们明白,年轻的时候总习惯将爱的力量闪烁得夸大其词,然有一天幸与不幸我们总是要踏踏实实的,因为大家都是那么普通的人,要过很平凡的生活。
  我许久许久不见陆以安,我努力过,停止去想她。我努力过去做别的许多事情,可生活中总有一些轨迹与她相连。闲暇的时候,我在宿舍的书桌上练字,字帖还是高中时陆以安送我的《玄秘塔碑》。可怎么也练不好,写的字歪歪斜斜的,心情烦躁的时候揉一团宣纸扔掉,很是浪费。课余的时候,我一个人去篮球场,开始学习打篮球。有时候我想,怎么喜欢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不自觉的去做她喜欢的事,想要变得与她一样。有人说,相爱的两个人,终究会越来越像的,可我们并未相爱。所以我对那书法的兴趣并不持久,倒是篮球竟一直学一下去了。
  于是2009年冬,我有了生平的第一个男友。男友姓郑,名州扬。郑州扬,名字是不错的名字,听一次就记住了,人也是那种不错的人,内外兼修,一米八的身高,肌肉健硕,学校篮球队的,平常人性格好,对待女同学总很温柔,深受学校广大女性欢迎。他笑起来是阳光洋溢的,与陆以安有些像,他待人的时候温和有礼,似谦谦君子,他在球场的时候总是迸发无尽的活力。这样的他,是与陆以安有许多许多的相似的。我们常说说着笑,如果陆以安再高一点,穿一身长袍,她认真起来的时候也似谦谦君子般,迷人。
  至少在我心里的陆以安是这样的,安静的时候、严肃的时候、像一个孩子肆无忌惮调皮的笑着的时候、眼睛里饱含纯粹的爱与快乐的时候,吸引着我。
  然我与郑州扬的交往,并非因他与陆以安有那么一些相似,尽管是这个原因使我愿意与之亲近,却又为此想要与他疏离,但他还是成为了我生平第一个男友。
  我认识他是在篮球场。
  再没有与陆以安联系的时候,我喜欢一整个下午一整个下午的去球场,冬天的时候打球的人少,有时候一个场地只有我一个人,我重复单调的练习运球。想着,夏天的时候,大概就会打球了,可以与陆以安一起,高中那会常常缠着她教我打球,却从来没有机会。我知道她是喜欢会打篮球的女孩的,所以我花了许多时间去做这件未来有可能和她一起做的事,尽管那时候我还没有想过,下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我在篮球场认识了郑州扬。他笑着说:“同学要不要一起玩。”他笑起来,他说话的样子,着实像陆以安,当然他比陆以安好看许多,我承认我有一瞬的心神荡漾,FOR HER。
  他教我打球,相对而言我绝对是一个认真的学生,我们逐渐成为好朋友,然后成为男女朋友。从答应他开始,我知道大概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见陆以安。我承认我那瞬间的卑劣,直到现在我仍然觉得为了掩饰自己的性取向而去欺骗一个异性的感情是卑劣的行为。
  我试图疏离他,我对他据实以告。我说你与我曾经喜欢的那个人相像,我因此而喜与你亲近,但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你像他,而是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你会原谅我吗?
  他带着淡淡的笑说,会。
  看,这又是如此的相似。陆以安,也是这般的,喜欢脸上带着无害的微笑、温柔的与人交谈、宠溺的原谅别人的过错,以此来迷惑别人。
  我竭力避免从此爱上的人都很似那个人,不免想起王小波说的,中国的知识分子总想将自己塑造成圣人。
  但无论如何,郑州扬成为了我的男友,在那个周末,我与陆以安打电话。
  “姐,我恋爱了,带他来你见见?”
  “好呀,你好久没过来了,我请你们吃饭吧,大学谈恋爱挺好的,我帮你把把关?”
  我在厅里的阳台边给陆以安打电话,寒冬的月光冰凉,暖气不足,我的心在颤抖,手指冻得发疼。与陆以安说了几句话,甚至记不得说了什么,只是挂了电话后,我窝在被子里忍不住的抽泣,旁若无人、越哭越大声。
  室友皆知我与郑州扬恋爱,以为我们怎么了,纷纷过来安慰我。好奇我与他才开始恋爱,还未过热恋期,怎会这般。
  我说:“我高中喜欢的人,她有女朋友了,而我现在也有男朋友了,我们各自过着再不相交的生活。”
  她们说:“江茗,都会过去的,哭过就好了。你现在也很好呀,郑州扬是这么好的男友,你会忘记那个人的。”老生常谈的话,我知道,都会过去的。现在距离我,遇到陆以安也不过两年未到。
  张小娴说,说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时间和新欢。如果不能忘记,那是因为,时间不够长,新欢不够好。
  而况我本没有我以为的那般爱着陆以安。
  我带郑州扬去见陆以安,我说那是我家里面很要好的姐姐,他郑重其事,穿得略为成熟。听说陆以安爱书,他在特意在地铁旁的书店里挑了一本精装的书。
  我们是周六晚上去的,八点左右到,那时天已深黑,陆以安穿着厚厚的浅蓝色家居服下楼到垃圾,正好遇到我们。她披着头发,脚上穿着宽大的棉拖鞋。
  她说:“hello,江茗。”
  我打趣道:“和清涵姐一起生活,穿着霎时有了品味,不再是那种老妈子衣服了。”
  她看着我,对我勾勾手指。我俯下身子,她凑在我耳边小声说:“清涵买的情侣装。”
  看她那得意的样子,真是令人讨厌。我一把拉了郑州扬的衣服,把他拽到前面。
  “我男朋友,郑州扬。”
  陆以安与他,礼貌的交流,边说边走,我在陆以安的旁边。聊的内容,也无非是我与他怎么认识之类。我们到了陆以安的小窝,陈清涵正好在摆放饭菜。
  “以安,去换了衣服出来吃饭。”
  她如是对陆以安说,又对我和郑州扬微笑,让我们现坐沙发上等一下。
  郑州扬本不算安安分分的男孩,他坐旁边小声与我低估:“那个姐姐真漂亮。”
  任何一个男性在女友面前夸奖另一个女性,明显都是不理智的。但他知道我不会生气,也就肆无忌惮的夸奖陈清涵,顺带嫌弃我一番。
  待陆以安换好衣服,我们开始吃饭。陆以安对郑州扬如是介绍陈清涵“同居好友。”
  他并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还甚为羡慕陆以安有这么一个精于厨艺又漂亮的室友。
  颇为英俊的外形与不错的性格使他很受女生喜欢,陈清涵也不例外。饭后他同陆以安在客厅看NBA回播,我与陈清涵在厨房洗碗。
  她说:“不错的男孩。”颇为深意的看着我。
  我手拿着抹布重复着擦碗的动作,点头。
  “挺好的。”
  陈清涵接过我手中的碗。“希望你们永远处于sweet love的状态。”
  “谢谢清涵姐,也希望你和陆姐姐一直幸福下去。”
  陈清涵脸上带着恬静的笑,这笑容在此刻倒是与陆以安很像。
  “那是当然的。话说,江茗,有没有觉得州扬和以安有些像。”
  她的话,让我的心跳几乎慢了三分之一,几乎听不到心跳声,周围静得很,也没有水声,她在等我回话。没敢停留,我俏皮笑道:“州扬比以安姐帅呀,比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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