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酗+剑三](西叶)孤城吹雪-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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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叶孤城和系统自然没有达成一致。从无名岛出发的船行至东海卫城港口，他们又换车继续前往京城。
七月的京城又闷又热，行人也不多，都或坐或站在阴凉处，整个街道干燥得随时能刮起一阵泥灰。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一行坐着马车故地重游，又回想起紫禁之巅的一幕幕。他还没有理清叶晓的系统任务还有此刻对西门吹雪的复杂感情，冷不防一进城就被人堵住了。
对面是一辆奢华精致的马车，可以看出主人的身份不一般。叶孤城正猜测主人的意图，却发现出现的并不是主人。
那是个做仆从打扮的中年人，蓄着八字胡，还有些驼背，双腿却站得笔直，正对着叶孤城拱手作揖：“我家老爷请贵客过府一叙，请上车。”
对方恭顺有礼，还是京城地头蛇，虽然不知道要干什么，但作为叶孤城来说，这世上能让他惧怕的事不多。
于是，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等人先分开，约定在客栈汇合。
那马车带着叶孤城停在了一座朱漆大门前，他被人引进里面的东院，迎门就看到一个须眉皆白的老人上下打量他。
那老人穿着紫衣金绶，一派贵气，眉目慈和，语气激动：“像，太像了！翁鹤，你看多像啊。”站在老人身边，在城门口堵住叶孤城的中年老仆回道：“是的，老爷。”
老人又道：“你爹可是单名一个冥字？脖子上有块铜钱大小的红斑，右臂和小腿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叶孤城以为他是父亲故人，也不敢怠慢：“是，红斑在后颈中央，您认识家父？”
老人更是激动：“让我看看你的玉佩。”叶孤城虽然不知道他要认亲还是做什么，还是将那枚父亲传给他的玉佩拿了出来。那玉佩系着金色的流苏，似鱼非鱼的形状一直让叶孤城觉得怪异。
老人一看玉佩，瞬间热泪盈眶，他突然跪下，咚咚咚连着磕了几个头才道：“先帝啊，老臣卫绾不负所托，终于找到了您的亲皇孙。殿下，老臣总算找到你了，当年武宗先帝可被害苦了。早死的大太监刘瑜当年是武宗身边的人，却伙同靖王设计毒杀先帝，先帝暴毙，对外却称疾病猝死。他们连怀有身孕的叶良女也没放过，宣布难产死亡，生下的是死胎。当时，靖王权势滔天，纵然都清楚有猫腻，也没人敢查。要不是小太监王温机谨，带着小皇子也就是你爹逃出大内，险些连你爹都要遭了毒手。当今天子就是那贼子靖王之后，父债子还，殿下要为你祖父报仇哇！赶走这个篡位者！”
叶孤城愣然，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世，更不知道祖父母，爹一直都说祖父母死在仇人手里，但重生前他没有遇到这个老人，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然而他和宫九的计划……
卫绾见他不说话，以为叶孤城有疑虑便开口：“说来惭愧，这些年老臣到处暗中打听殿下下落，终于在南海叶家发现点线索，只恨老臣行将就木，难以成行，家中子孙胆小怕事，不敢匡扶社稷。若是殿下再迟一步，怕是只能看到老臣的坟头草了。今日若不是翁鹤出去置办药材，添置衣物，怕是又要和殿下错过，您像极了武宗先帝。”
原来如此，重生前，他是临近紫禁之巅的日子才赶到京城的，那时候这位卫绾大人怕是早就入土了。
如今看来，他和当今皇帝怕是不死不休了。
叶孤城回礼：“老大人辛苦。”
卫绾连称不敢，又道：“只是老臣空有一个清流之名和忠勇侯的爵位，手上并无实权。不过，老臣的门生可以助殿下一臂之力。陈尽忠，乃是禁卫军统领，萧道衍，九门提督。孙重光，京畿南北大营参军，傅伟良，官拜文渊阁大学士。还有两个是老夫一直在联络的故人，张孝义，御前侍卫，郭行俭，大内副总管。”
卫绾表示，他会带着这些人来一一参见殿下。
叶孤城：“……”您老人家也是门生故吏遍天下，怪不得靖王和当今天子明知道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也不敢动你。
这位老侯爷办事雷厉风行，说到做到，上午才说要联络门生，下午已经以偶得宝物，邀请同僚赏玩的名义，带着人来参拜了。众人在书房密室密谈定计，就定下了日子，竟然和宫九计划的时间都在同一天。
那天正是当今天子的万寿宴，宫里事多人多，正是趁虚而入的时机。卫绾表示委屈叶孤城扮作卫家子弟进宫，到时候里应外合，大事可成。他多年隐忍不发，就等这时候了。
和卫绾商议完毕的叶孤城就回了和西门吹雪约定汇合的客栈，这一天他接受身世，会面大臣，整个人累得不行，回房就睡了过去。
听说叶孤城回来的西门吹雪本是打算和他说点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叶孤城不在就觉得哪里都不对劲，一定是被宫九刺激的……
看着叶孤城进了房，西门吹雪才敲了门就看到“叶孤城”开了门看着他一脸欣喜。
叶晓欢快得要上天，但还是要绷住高冷的脸，生怕西门吹雪看出来：“西门吹雪！”机会来了！推到西门吹雪，满级毕业，拿大橙武！背着城主也要上，为了升级满级，豁出去了！
而这时候，宫九看到那红墙围绕的皇城，若有所思。
紫禁之巅！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叶孤城！”光是想象就让宫九渴求的欲*望一次比一次强烈，每次被这些强烈的情绪刺激后，他就想……
“打我！打我！快打我！用鞭子狠狠抽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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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说明：
明武宗和李凤姐的故事是依据一个他最宠爱的良女改编的。历史上的武宗没有子嗣，建文帝生死各有说法。这里设定是有子嗣，但不敢回京，类似建文帝一脉的遭遇。刘瑜是刘瑾，靖王代嘉靖帝，很好猜对吧？
官职我随便写的，不用在意。
原著宫九唯一一次求打是因为欲*望刺激下，咳咳，你们知道的是什么欲*望，我不打出来了……
☆、16
叶孤城醒来的时候，就觉得哪里都不对劲，浑身都好像被碾压了一遍，他睁眼就发现自己没羞没臊地光着，还把西门吹雪压在了下面。
叶孤城：“……”叶晓，你出来！
识海里传来一个心虚的声音：“我就是用醉月眩晕了他，然后按照系统说的，扒光衣服，推到西门吹雪。不过，系统依旧没给我经验！那个骗子！谁告诉我，成为情缘第一步先上车后补票的！强取豪夺，要得到心先得到身体……明明已经生死不离了，任务还是未完成状态，系统一定是抽了……”
【系统提示：好感度必须双向付出，你对西门吹雪好感未达到标准。没有吃干抹净的推到不计入经验，经验不足不能满级。】
叶孤城：“……”
就在叶孤城想着怎么教训叶晓的时候，西门吹雪醒了。
西门吹雪看了看两个人现在“坦诚相对”的身体，只是往上拉了拉被子……
叶晓：“……”卧槽，西门吹雪，你是淡定帝！
叶孤城揉了揉发疼的额角看着西门吹雪道：“此事因我而起，我会负责的……”
而叶晓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西门吹雪化被动为主动，伸手揽住叶孤城，俯身亲吻。
他心里的喜悦甜蜜比吃了一百块合芳斋的梅花糕更甜，叶孤城也是不反对的，叶孤城是和他心意相通的。他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舞，将头搁在了叶孤城肩上，活似交颈相拥。
“叶孤城……”喃喃低语在齿缝间流转，西门吹雪真怕眼前的一切都是梦，梦醒了他又回到紫禁之巅那一晚，要与叶孤城生死对决。
西门吹雪过去从未怕过什么，直到紫禁之巅后，他突然开始害怕生离死别，害怕阴阳相隔。害怕世上再无叶孤城的寂寞冷清。
人人都道紫禁之巅是成就一个剑神的一战，但紫禁之巅那一战后也让西门吹雪活得不再像个人样。一个人断绝七情六欲，断绝了人的一面，即便封神，那岂不是一个自绝于世的怪物，岂非茕茕孑立。
无情道对西门吹雪来说，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剑道，而是被逼斩断身为人的一切。对于西门吹雪来说，无情道是被逼着练就，是叶孤城的死让他练就。
此时此刻，看着这两个人，躲在识海里的叶晓是十分狂躁的，被迫接受一万点暴击伤害：“……”WTF！请尊重一只单身狗！没有秀恩爱就没有伤害，不要无视我呀，我不要看活春*宫。救命，亮瞎狗眼……
而叶孤城被吻得有些发蒙，他以为西门吹雪应该不喜欢……只是，在被西门吹雪亲吻的时候，叶孤城发现自己似乎并不讨厌这种事，或许只是因为那个人是西门吹雪才不反感……
大约是在剑三的时候，耳濡目染之下，已经慢慢接受两个男人也可以相爱的事？
曾经叶孤城觉得了无牵挂的一个人挺好的，但是现在，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个西门吹雪。若是现在问问自己的心，他可能无法接受西门吹雪再和另一个谁在一起，这算是喜欢？
如果叶孤城对西门吹雪没有感情又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去救起落水的他？如果不是想和西门吹雪一路，他何苦陪着西门吹雪辗转各地。所以，他是喜欢西门吹雪的？其实西门吹雪并不了解，叶孤城虽然智计无双，但从未经历过爱情，这方面他的经验是零。
而如果不是叶晓的搅局，他和西门吹雪大概永远不会跨出这一步。
看着眼前的西门吹雪，叶孤城突然觉得脸上有些烧，声音有些低哑：“西门吹雪。”
叶孤城当然不知道，对热恋中的人来说，在床*笫之间的呼唤根本就是一种变相快来吃了我的邀请……所以，西门吹雪自然不会客气。
叶晓气得无话可说，你们注意一点！喂，这里还有个人！
然而小黄鸡再次被无视……
被迫听墙角的叶晓后来才发现系统任务那一栏显示完成了！而且生死不离好感度从红色变成了金色，这意味着双方都到了标准。然而他的等级还是差一级！
系统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伴随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每天没羞没臊地秀恩爱，来自被迫听墙角的叶晓愤怒指责，万寿宴的这一天也到了。
卫绾接了叶孤城坐进卫家马车，还多了一个不肯离去的西门吹雪，一路畅行无阻地进了宫门。
宫内各处张灯结彩，都在为皇帝万寿宴庆祝。到了举办宴会的地点，宫人已经引着卫绾等人前往席位上。一路都有人上来和忠勇侯卫绾打招呼，作为“卫家子”的叶孤城自然也少不得要应付。
直到开宴才看到皇帝姗姗来迟，那是个很英挺的年轻人，身上穿着黄袍，下幅是左右开分的八宝立水裙，只见他龙行虎步地走过来坐下。
在他下首便是内阁首辅的位置，只是皇帝虽然足够镇定有急智，不过看到内阁首辅高唯庸还是显示出了心浮气躁，忍不住刺他几句：“还是高阁老高明，淮南那几个跳梁小丑轻易就摆平了，连扶桑的丰臣秀吉也盛赞我朝有此贤臣。”
历来朝廷上的事都是打机锋，看着轻飘飘或者赞美的一句话，可指不定就要了谁的命。这句话深入一下就变成了里通敌国，丰臣秀吉认识你，还称赞你，说你们没有猫腻？谁都知道丰臣秀吉摩拳擦掌打算拿本朝属国高丽开刀，这不就是打脸么？
高阁老也是机谨，打着哈哈希望蒙混过去，可惜今天有人没给他机会。
在皇帝说完那句之后，立刻就有人站起来启奏，言明查到朝中有人给扶桑的丰臣秀吉送了一大批金银珠宝，这些珠宝不巧被东海渔民发现，上报了。
叶孤城喝着白水，猜测宫九开始行动了。那批珠宝根本就是当初老狐狸船上装的木鱼里藏着的，早到了无名岛，被宫九吞了。现下不过是拿出一部分来挑事，宫九知道皇帝和高阁老不对付，如果推波助澜一下，让高阁老斩去皇帝的一臂一眼，或者皇帝干掉高阁老阵营的一二替罪羊，小虾米也好。
只要不断激化矛盾，双方迟早都会上演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这正是宫九想要的。
不过，这办法耗时太久，宫九当然不愿意等这么久，所以，必定还有后招。
叶孤城本以为卫绾会做什么高明的计划，然后逼宫呢。谁知道卫绾竟然十分刚直地挑开了：“陛下容禀，古有光武光复汉室，除贼王莽。若是本朝也有如王莽这般篡位自立，大逆不道之徒，该当如何？”
叶孤城：“……”老大人，你这是要上天啊……
叶晓：“……”这么简单粗暴的逼宫方式，本宝宝也是第一次见识。
高阁老的脸色立刻就黑了，吹胡子瞪眼训斥道：“卫侯爷喝高了，还不快扶下去。”
皇帝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和高阁老对着干，他当然是饶有兴趣地道：“哦，卫大人素来老成持重，当不会说什么妄语，朕愿闻其详。”潜台词你敢胡乱bb，当心脑袋。
卫绾大声道：“老臣说句不中听的，若是武宗后嗣扔在，陛下是否愿意退位让贤？”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反应不一，高阁老倒是做起了壁上观，皇帝脸上看不出什么，仍是和颜悦色：“若是武宗先帝留有血脉，自当是正统为尊。只是朕听父皇说，武宗先帝并无血脉，皇位才传到了我父皇这里。”
叶晓：“……”我有不祥预感！
又一人站了起来，却是平日寡言少语的宗正：“回陛下，武宗尚有血脉留存。”
皇帝的脸色变了，人但凡握有权柄又岂会轻易放弃，要让他把皇位让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前朝皇族，即使那是正统又如何？权位本就是能者居之，他不信一个混迹民间的皇族能比他更适合这个皇位。
说到底是舍不得手中的大权，不甘心就此认命地去死。对帝王来说，权柄没了，可能是傀儡，若是废帝，要么幽禁要么死亡要么做个被监视的闲散人员，哪一个他都不愿意。
皇帝这是看出来了，今日怕是走不了，有人借着先帝正统血脉对他发难。作为一个执政多年的帝王，哪里没有心机城府，只不过，他要知道主谋是谁！
扫视周围，高阁老做壁上观，高阁老是巴不得皇帝和谁斗起来，反正自从先皇死后，这个小皇帝就对自己这个顾命大臣少了尊重。
忠勇侯卫绾本是个刚直不阿的人，为什么掺和？难道武宗真有血脉留存？卫绾虽然不算做事迂腐的老顽固，但也是武宗的心腹，武宗对他有提携之恩，更加上卫绾此人最重礼法规矩，皇帝也不敢招惹他。
至于先皇为什么没杀了这个前朝旧臣，据说是留下清流直臣卫绾，只为自比唐太宗，可惜史官不买账，仍是给先皇评了一个刚愎自用的评语。
皇帝隐隐猜到先皇干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才得了皇位，得位后还想追尊生父生母，也就是孝宗兄弟，武宗皇叔老靖王，但招致群臣反对，为此他可是大开了杀戒，但子不言父之过，身为皇帝也不能言先皇之过。
面沉如水地看着这群人，皇帝突然挥了挥手，大队禁卫军冲了进来，将众人团团围住。
他冷声道：“宗正和忠勇侯都醉了，将他们搀回去。”
此时，看着众大臣惊慌失措，磕头求饶，皇帝更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只不过，形势急转直下，原本听话的禁卫军竟然全部把矛头对准了他。
皇帝的心沉了沉，但依旧镇定：“你们早有准备，要取朕的项上人头。”
高阁老看好戏似的冷笑，左右不过换个皇帝，对他的处境说不定更有利。卫绾恭声道：“有请长孙殿下诛杀逆贼，恢复正统。”
皇帝讶然：“谁是长孙殿下？”
卫绾身后的白衣男子越众而出，与他直视：“是我。”
皇帝看着那人，又闻坊间传闻，看着眼前的这样风采出众的人立刻想到了一人：“白云城主叶孤城？你是长孙殿下？那你可知，按照辈分，我是你皇叔！”
卫绾冷声道：“殿下没有杀死皇祖父的叔叔，何况还是堂叔。”
皇帝又道：“莫被小人蒙蔽，卿本佳人，奈何从贼！”高阁老阴阳怪气地开口：“呵，拖延之策，攻心之法，陛下两父子都擅长这一套。叶孤城，哦不，长孙殿下，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这父子两人都是外宽内忌，当面一套，背后斩草除根，你的祖父武宗皇帝就是这么死的，你的曾祖父孝宗皇帝念及手足之情，却多次差点丧命于他祖母李贵妃手里，天家无父子，更何况是旁系叔叔。”
这一次叶孤城手中的剑和步伐都十分稳，他径直走到皇帝面前，一字一句道：“这一次我看到的是家父郁郁而终，还有风雨飘摇的江山社稷，不再是你手中的天子剑。你的聪明都用在了毫无意义的内斗上，和野心勃勃又异想天开的南王一样愚蠢，你看不到边疆，看不到东海南海的隐患，你已经是个死人。”
皇帝的表情僵硬在了脸上，不复往日的从容镇定：“藩镇割据一日不除，朕一日难安。太平王，南王早就巴不得变天，我朝也有七王之乱的隐患，奈何朕没有周亚夫！”
叶孤城的眼中第一次出现可怜的情绪：“王莽事败还有大臣愿为他赴汤蹈火，誓死不降。而你却是孤家寡人，这难道是大臣的问题？”
皇帝眼中出现赤红：“众臣误我！”
看着皇帝的样子，叶孤城想到自己，在重生前也是坚持孤家寡人地走下去，结果他成了孤魂野鬼。
“下不了手？我帮你。”从皇帝背后的帷幕里传来的，是宫九的声音！
叶孤城看着皇帝的血溅在了他身上，血红一片。直到咽气，皇帝的眼睛也是睁开的，死不瞑目。
宫九的神情说不出的惬意自在：“我忽然觉得只做宫九更舒坦，从小到大，我从未反抗过我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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