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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永镇仙魔-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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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非瑶依然云淡风轻:“让进,前提是神司让你进你才能进。你说给你个解释,那么我问你,这个解释是什么?”
  “这个小子杀了我黄家的人!”
  白须老者指着陈羲大声说道:“我黄家门下一个晚辈登门拜访,不见也就罢了,他如何得罪了你,你竟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
  “他不是登门拜访。”
  云非瑶指向那个黑决的首领:“你说。”
  那黑决首领道:“之前闯入院子的人没报身份没递名帖,所以不知道是何来历。进门之后陈百爵的手下阻拦,他强行闯进来,要陈百爵马上跟他走,不然他就出手把陈百爵强行带走。陈百爵没有答应,这人便出手逼迫。只是没有想到修为竟然这么不济,只一招就被陈百爵击杀。”
  云非瑶看向陈羲:“闯进来的人先出手?”
  “是!”
  陈羲笑着点了点头。
  云非瑶又问:“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
  陈羲回答。
  云非瑶转头看向那白须老者:“你说杀了你黄家的人,那么请告诉我他是谁?怎么证明他的身份?如果你能证明他是黄家的人……”
  云非瑶语气陡然一转,声音也提高起来:“那我就要问问你黄家,为什么硬闯我神司的地方!为什么试图刺杀我神司的百爵!黄老前辈,今天你若是不给我神司一个交代,只怕你也离不开这个院子了。”
  这几句话,让白须老者完全傻了。
  他愣住,好一会儿之后才缓过神来:“你……不讲道理!”
  云非瑶冷哼:“神司向来是最讲道理的地方,现在请你告诉我你的道理。”
  白须老者怒道:“你以为你拦得住我杀他?”
  “她拦不拦的住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拦得住。”
  就在这时,门外缓步走进来一个身穿大红色锦衣,锦衣上绣着金色三足金乌图案的白发年轻人。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披风上似乎隐隐有火焰流转。他的头发雪白,没有一根黑色的。但是面容看起来却极年轻,也就是十八九岁的样子。
  剑眉朗目,很帅气英俊的一个男人。
  他缓步走进来,看了那个白须老者一眼。他看人的时候下颌是微微向上抬的,所以即便他看起来没有老者高,可依然是用俯视的眼神。
  “我数到三,你若还在这里,我就杀了。”
  他说。
  白须老者看到这个白发年轻人的时候,脸色立刻就变了。他张了张嘴,扭身就走。
  云非瑶肃立,行了一个标准的神司军礼:“参见万候大人!”


第199章 你一口血我一口血
  大红色的锦衣,黑色披风。
  白发年轻人缓步走进房间,然后伸出手。随他而来的一个黑决百爵递上来三根香,白发年轻人把香接过来的时候,香自己点燃了。他将三支香插着客厅摆着的香炉里,然后后退一步,很恭敬的俯身施礼。
  “卑职雁雨楼给宁大家见礼。”
  他的态度很恭谦,丝毫也没有了之前面对黄家那个老者的霸气。看得出来,他对宁破斧的敬意是发自肺腑。他施礼之后站直了身子,甩了一下披风在椅子上坐下来。这个时候,他又恢复了之前那种冷冷淡淡的表情。
  “陈羲?”
  他看向陈羲问了一句。
  陈羲点头:“是。”
  雁雨楼嗯了一声,摆了摆手示意除了陈羲和云非瑶之外的其他人退出去。跟着他来的几个黑决百爵躬身向后退,这些人对雁雨楼的恭敬是骨子里的。不但恭敬,还有一种绝对掩饰不住的惧意。
  雁雨楼是个很奇怪的人,他的头发全都白了,白的如雪一样。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鬓角上两缕白发直直的垂下来。可是他的面容太年轻,不只是面相年轻,皮肤的光泽看起来也真的只有二十岁左右。如果是修为到了一定地步的驻颜之术,眉角的皱纹还是藏不住的。但是他没有,如果不是那一头白发的话,没人会去怀疑他的年纪。
  “你了解神司吗?”
  他问陈羲。
  陈羲摇了摇头:“还不是很了解。”
  雁雨楼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这件事神司做出的决定很快,集大人交代下来的时候很多人都觉得有些不妥。因为你才加入神司不久,根本就不知道穿上神司的官袍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神司的人如何行事。”
  “所以现在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他看着陈羲,语气格外的认真:“杀黄忠诚之后,后悔过没有,怕了没有?”
  “没有。”
  陈羲回答的很快,也很直接。
  “好!”
  雁雨楼点了点头:“再问你,若是重新给你一次选择,你杀不杀黄忠诚。”
  “杀!”
  “好!”
  雁雨楼站起来,大步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身看向陈羲,依然是微微昂着下颌看人,但是和看黄家那个老者时候的轻蔑不一样。他的眼睛很亮,他的表情很平淡,但是他说的每一个字分量都那么重。
  “我不问你为什么杀黄忠诚,既然你杀了,就肯定有你必杀他的道理。不管这个道理是对还是错,这是你的事。但你是神司的人,而且已经是神司的百爵。从宁大家创立神司的那天开始,就不会允许神司的人被别人欺负了。不管你有理还是没理,神司都会护着你。神司不会不讲道理,但神司的道理是……帮亲不帮理。谁是亲?”
  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指了指云非瑶,指了指陈羲:“身上穿着神司官袍的都是亲,记住,如果他是因为羞辱了你所以你杀了他,我很高兴。如果他羞辱了你而你没有杀他,那么我会亲手把你丢出神司。每一个神司的人走出去代表的都是神司的尊严,侮辱了你就是侮辱了神司。”
  说完这番话之后,他大步走出去:“云非瑶,这个人要是被黄家的人杀了,你就自杀谢罪。因为他如果死了,就是丢了神司的脸。然后我会替你们俩报仇,不管是谁。若我死了,首座大人也会替我报仇。”
  “是!”
  云非瑶肃立,行礼。
  直到雁雨楼的身影消失,陈羲心里还有些不平静。
  现在他才知道,神司千爵之上还有万候。他本以为,神司千爵之上便是首座了。不过正因为如此,陈羲也更加了解了神司的构成和神司的底气。这个雁雨楼很强,强大到足以让他能一句话就把黄家的老者吓走。
  “其实你不了解。”
  云非瑶走到陈羲身边站住之后说道:“你见过了神司底层的人,所以你可能觉得神司是个残酷阴冷的地方。但是当你接触的越来越高之后你才会发现,神司上层的人代表的才是最纯粹的神司。如果今天万候大人不来,黄家派那个人来试探神司的反应就真的会动手。那个人是黄家现在第二代的强者之一,真的打起来,你可能会死。”
  “但是万候大人来了,他足够代表神司的态度。”
  云非瑶看着陈羲:“越是神司的高层越是有一种护家的心理,在万候大人看来,他是这个大家庭的家长之一,他有责任保护家里的小辈。不管谁欺负了他的人都不行,这句话不是大话,以后你就会知道天枢城里的那些大人物是怎么评价万候雁雨楼这个人的了。”
  ……
  ……
  一驾黑色的马车缓缓的在天空上行驶而过,那只是人们抬头仰望的错觉。马车的速度其实不算慢,只是因为天空远比大地辽阔而且马车飞的很高的缘故。赶车的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劲装,背后背着一柄长剑。
  黑巾这遮面,目光有神。
  眼看着就要到了一座悬空岛的时候,有几艘战船从悬空岛上出来拦在马车前面。
  “此为黄家禁地,来者何人?没有经过黄家的允许就擅闯黄家禁地,不怕我们格杀勿论吗!”
  黄家的人,当然认得这马车上的标志。
  漆黑的车厢,车厢上有一个红色的图案。这个图案很特别,勾画的也极为巧妙。图案的主体应该是一个天平,很平正。天平一侧画着一个太极图,天平的另一侧画着一柄长剑。在太极图下有一行字,写的是一手掌阴阳。长剑下面也有一行字,写的是一手掌生死。
  有这样标志的黑色马车,天枢城里没有几辆。
  所以只要这样的黑色马车出现,都会引起修行者的注意。黄家的人如果连这样的马车都忍不住来,只能是故意的。联想到之前不久黄家的老者去了陈羲的那个小院,也就能理解为什么黄家的人故意装作不认识了。
  “黄家的禁地?”
  黑色马车里的人语气微微有些森寒:“只这一句话,就能办你黄家谋逆。在天枢城,只有皇族的禁地,没有任何一个家族敢称自己所住的地方为禁地。”
  那几艘战船上的人显然都在害怕,面对这辆马车,他们都有一种随时都会被一座巍峨大山压死在下面的错觉。虽然他们不是真的了解谁有资格乘坐这样的马车,也不是很理解马车标志上那一手掌阴阳一手掌生死的话到底有多霸道。
  “不管你说什么,不管你是谁!”
  第一艘战船上的首领是黄家一个灵山境三品的修行者,他在家族中的地位最起码也在中上层。所以他很清楚那马车里的人是谁,也很清楚那马车里的人什么脾气秉性。之前他的叔父,也就是那个白须老者无功而返,正是因为对马车里这个人的惧怕。
  所以,他更加惧怕。
  他叫黄忠生,是黄家第三代的强者,和被陈羲所杀的黄忠诚是一个辈分的人。不过他天赋比黄忠诚要强不少,所以比黄忠诚年轻了十岁却在境界上要高一些。黄忠生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家族派出来拦截这样的黑色马车。
  他听说过一个传闻。
  关于神司,天枢城一直有句话流传。
  最好永远不要让集知道你的名字,最好永远不要让雁雨楼知道你家在哪儿。
  可是黄家就在这,家大业大。
  黄忠生用自己最大的嗓音喊话,给自己打气:“不管你说什么,不管你是谁!现在立刻离开,不然休怪我黄家无情。此为黄家禁地,不许任何人擅闯!”
  “第二次。”
  马车里的人淡淡道:“第一次你说这里是黄家的禁地,我当你是说错了话。第二次,那就是故意的了。而且……说到闯这个字,你用错了。按照你们黄家的说法这不叫闯,而是叫拜访,而我只是来回访的。”
  赶车的黑决剑客看了看黄忠生问了一个字:“滚?”
  黄忠生脸色一变,就算他怕马车里的人,可也没必要怕一个车夫。所以他张嘴就要怒骂,手里的长刀举起来指向那个黑决。
  一秒之后。
  或许连一秒都没有。
  赶车的黑决回到马车上,抖了抖缰绳,马车继续向前。三艘战船上,所有人都没了脑袋,包括黄忠生。
  马车里的雁雨楼拿起毛笔,在一个厚厚的册子上写下一行字:“圣堂黄家七十二人叛逃,试图谋逆,证据确凿,斩。”
  写完之后他把册子合上,吩咐一声:“继续走。”
  马车继续向前,很快就到了悬空岛上。
  悬空岛一侧,那白须老者怒目而视:“雁雨楼,你不要欺人太甚!”
  马车里的雁雨楼淡然道:“你的人闯我神司,我只不过是想查查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你们黄家的人高呼此处为黄家禁地,是你们黄家人打算化家为国做皇家人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雁雨楼嘴角上微微勾起一抹笑意:“黄家派你来试探我神司的反应,那么你可以当我是来试探一下你们黄家的反应。如果你怕,可以自己斩断一百年修为。”
  “你休想!”
  白须老者转身要往回走:“那就开战吧!”
  嘭的一声,白须老者的身子忽然爆开,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地血肉。
  黄家深处,有个苍老的声音问:“雁雨楼,够还是不够?”
  雁雨楼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圣堂公正,所以够了。”
  “够了,那你就走吧。”
  “好!”
  雁雨楼吩咐回去。
  马车飞离很远之后,雁雨楼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擦了擦嘴,手帕上多了一抹血迹。他轻轻咳嗽了几声,眼神却很明亮,看着手帕上的血他微笑起来,自言自语道:“黄圣堂真是快不行了,怪不得黄家这么急……既然你不行了,我再给你推一把。我一口血,你一口血,但是我年轻,你却老迈。”


第200章 人是一撇一捺
  陈羲很清楚,执暗法司做事从来都不是单纯的。他相信云非瑶的话,雁雨楼会把执暗法司的人当成他的家人来守护。但是能做到万候的人,绝不可能如此单纯。所以陈羲已经在推测,万候雁雨楼的出现到底背后还藏着几层意思。
  之前陈羲就推测过,圣堂黄家的势力必然已经大不如前。不然以黄家的地位,不应该如此草率甚至可以说冲动的做出这样的事。黄家急于表态,急于站队,只能是因为黄家不得不这样做。
  那么,或许解释起来也就不是很难了,只是陈羲推测到的答案有些离谱。
  陈羲推想,圣堂黄家的那位当家人,圣堂将军黄晚鼎肯定是出了什么事,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黄晚鼎已经活了多少岁,陈羲无从去推测。但是让黄家这样的如坐针毡,其实并不是因为外界的压力,而是来自于家族自身。
  只有当家族的顶梁柱出现问题的时候,这个家族才会乱起来。
  想到这一点,陈羲也很轻易的就推想到了雁雨楼的用意。如果说黄家那个白须老者是来试探执暗法司态度的,那么雁雨楼就是在试探黄家的态度。如果执暗法司做事这么简单,那也就不是执暗法司了。
  陈羲看着离开的云非瑶,心里的阴郁稍稍减轻了几分。
  他知道了丁眉的下落,所以他心里不可能平静的下来。正因为他知道了,所以他很确定丁眉此时的心情一定和自己是一样的。
  陈羲抬起头看向天空,那刺眼夺目的太阳。
  在同一个太阳的光芒照耀之下,就不可能没有再见的那天!
  陈羲告诉自己,他一定会找到丁眉。
  而就在这个时候,满天宗内宗的后山上。
  丁眉脸色凝重的看着面前的空地,她深吸一口气,然后一抬手向外一指。随着她指尖向前,方圆百米之内的大地都开始晃动起来。紧跟着一条一条的如同巨蟒一样的草藤从地下钻了出来,这些草藤就好像变成了动物一样,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量扫荡了这百米方圆。
  【草藤决】
  这是当时高青树给她的高阶功法,不得不说,高青树看人看的很准。虽然他和丁眉之间的交谈并不多,但是他却能清楚的知道什么是适合丁眉的修行功法。丁眉的性子看起来随意且柔和,但实际上性格极为坚韧。
  这种性格修炼【草藤决】,最合适不过。
  【草藤决】不是高青树所创,而是满天宗内宗珍藏的一套高阶功法。十几年前,执暗法司大举攻入满天宗内宗。当时高青树并不在场,陈叮当也不在场,但是周九指在场。周九指是外宗院长,当时得知内宗被攻破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想救陈尽然,但他很清楚一旦自己牵扯进去,那么不只是内宗面目全非,便是外宗也会被执暗法司彻底摧毁。
  所以周九指得到消息的时候,悄悄进入内宗,然后潜入内宗藏书楼,将大量的内宗高阶功法都收藏起来。这些功法多是历代满天宗的高手所创,只要这些功法还在满天宗就不会断了传承。
  周九指将这些功法带出来之后,先是藏在外宗。但是他知道执暗法司的手段,一直担心被发现。而就在这之后不久,得到消息的高青树赶回来了。周九指将这些东西都交给了高青树,因为高青树当时不在满天宗,所以没人会怀疑是他偷了那些功法。
  就是因为有周九指这样的人,屹立于青州数百年满天宗才不会消亡。周九指死了,但是满天宗内还有其他的周九指。会有其他人如周九指一样,将满天宗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草藤决】是高青树精挑细选出来送给丁眉的,丁眉的性子和她的体质恰好能将这功法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叶教习看着那狂舞的草藤,眼神里的意味很复杂。
  “你的进境很快,但你的心不定。”
  她说。
  丁眉停下来,眼神里有一丝黯然一闪即逝。她没有解释什么,因为她知道自己骗不了叶教习。
  “算了。”
  叶教习摇了摇头:“也许这不定,才是你的本心。我一直以来都要求你做到不被外界干扰,可干扰你的不是外界,而是你自己。”
  丁眉看向叶教习说道:“先生,我知道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就在这时候,从远处有人缓步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说道:“很多人,甚至是绝大部分人都弄错了一件事。尤其是修行者,总是被要求按照规则来修行。这个规则是什么,是前人的经验。但是前人的经验就一定是对的?就算是对的,但不一定对每个人都合适。”
  他的步伐不大,但是一转眼已经到了跟前:“你说这样修行才对,他说那样修行才对。就好像道宗要求感悟天道,而禅宗要求无欲无求,谁的对?谁的错?其实谁都没错,因为修行从来都不是固定的一条路,而是有很多很多路。找到那条属于自己的路,发于本心,向于本心,那么修行就变得简单起来。”
  他看向丁眉笑了笑:“按照自己的本心去做。”
  丁眉嗯了一声,低下头叫了一声:“宗主大人。”
  男人哈哈大笑,虽看起来有些疲惫但那种气质却令人折服:“别人叫我宗主可以,但你也叫我宗主,难道不觉得有些见外了?”
  ……
  ……
  陈尽然负手而立,站在山石上俯视满天宗。这才多久,他两鬓上已经有些花白。如今满天宗里能撑着的只有他一个人,若是他再倒了,宗门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他的血烈长枪就静静的戳在一边,如同他多年的老友一样始终不离不弃。
  “大伯,我们能撑到最后吗?”
  丁眉问。
  陈尽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笑了笑说道:“这个最后,你指的是什么?”
  丁眉说:“我们赢。”
  陈尽然道:“你看。”
  他指着面前的山水如画:“几百年前,满天宗的开创者厉兰封用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就能把无尽深渊封印数百年,就算是他死了,还留下了一座神木大阵能保五年之久。修行者的世界是没有尽头的,所以我坚信这个世界上还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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