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jh]ashita-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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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白井似乎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两颗圆眼珠一眨不眨，“因为是奥田先生说的，让我和你和谐相处，所以……”
　　哪里和谐了？你第一天就坑我你忘了？健忘！
　　

☆、07

　　07
　　白井是个渴望男人的大龄女青年。
　　在尝过白井做的饭后，郑号锡默默地将这个标签划掉，改成了“生活经验丰富的成功独居伟大女性”！
　　白井做饭很淡，虽然不如在韩国吃的重口味料理，但是郑号锡就是觉得莫名好吃。白井肯定是很有经验！这绝对是嫁到哪里都没问题的手艺……其实郑号锡夸大了。白井润做饭，一直味道很淡，绝对不是大众喜欢的类型。
　　白井自己也知道，她自己的手艺还欠佳。但是因为是自己吃的，就没怎么再想过改进。她在很多方面都有着奇怪的天赋。比如有次夏夜祭，她和星山两人偷跑去夏夜祭，她用糯米纸网到了三条不同颜色的金鱼，当然，现在都死了。一只是在当晚死掉的，它在一跃跳出水面后，掉在地上，干死去的；第二只是在星山出事那天死去的，不知为什么，它就白肚朝上死亡了；最后一只是在为庆祝白井的作品大卖举办的宴会当晚，因为长时间没换水，缺氧死亡。
　　“真不敢相信你还没结婚。”郑号锡随口说了一句，他仔细看着白井的表情。白井将手中的拼图找了个地方，一直没有抬头，但却回答了郑号锡夸奖，“看来你吃过的美食还是太少了，我做的饭只比猪食高一个档次，呵呵，你的前任这么说的……我做的饭味道太淡了。”
　　“那为什么不做地重点呢？”
　　“我身体不好，医生让我尽量少吃调料。而且，我喜欢吃甜的，不喜欢咸的。”
　　你该不会吃甜品的习惯也跟那个“黑眼圈甜点狂人侦探”一样吧？
　　“说到这个了。”郑号锡端着碗筷去洗碗池，“昨天你拿的什么？药？”
　　“……你不用管那么多。”白井对好最后一片拼图，“我们只是利益关系。我付给你钱，你陪我说话。”
　　“哦。”真TM无聊的工作。你以为你是那种上了年龄的老大爷啊！还陪空巢老人呢我！郑号锡吸了吸鼻子。我好可怜~在异国土地到处受人欺负，现在连个女的都欺负我。“但是，你告诉我最好吧，我和你住在一起，肯定要——”
　　“我控制得住！！不要再问了！！”
　　“呃！”真大声。郑号锡撇了撇嘴，不说就不说呗，你吼什么？大小姐脾气真讨厌人。不就让你不满意一点吗？公主病……
　　“走吧。”白井已经穿好了白色的棉外套，正在围围巾。
　　郑号锡抬眼，看到白井的动作，吓得碗都掉了，“你要跟我去？”别给我开玩笑了！你昨天晚上骗了我！还满城到处跑！欺骗我这个内心纯洁的人你还笑着跟我说话！我绝对不会跟你一起出去！让你找逃跑并趁机让老板扣我工资的机会！
　　“我稿子已经交上去了，放心吧。”白井伸了个懒腰，“而且你也找不到地方，肯定要我跟去了。”
　　“我当然找得到地方！你别跟我出去！我已经见识到你的逃跑神技了。”郑号锡迅速洗了碗，回到自己房间里拿出外出穿的黑色大衣，“你绝对不准跟我一起出去！听到没？”
　　“……我会扣你工资的。”
　　“你——”糟了，她说的是真的，自己的工资中，有一部分是她的稿酬支付的，要是她不乐意了，还真能扣自己的工资。好！你们厉害！瞅着我工资多眼红是吧？都想扣扣？“那你真的不会再逃跑的，对吧？”
　　“恩。”她清爽地笑了笑。郑号锡扭过头，妹妹别笑得那么开心，不然我会在心里把你的年龄缩小5岁的。
　　郑号锡半带担心半带好奇地打开公寓的大门。他早已经出去了，白井还留在屋内，看着他，“我可以出去了？”
　　“快点出来啦！我急着办手机号。”郑号锡因为内心的慌张，并没有注意到白井此时的表情。白井像个孩子，双脚跳出门框，“好轻。”
　　郑号锡很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就相信了白井这个女人！这个全世界最大的坑人混蛋！
　　在通讯公司的营业厅前，郑号锡已经做好骂人的准备了。这个骗人的混蛋！饭味道很浅的杀人魔！长得比实际年龄年轻的阿姨！！你要消失就消失地彻底点！好让我被解雇！！
　　当然郑号锡没有挡着街道群众的面喊出来。他也有些后悔，他没有白井的手机号，准确说是没有想问的欲望，因为他压根没把白井列入自己守备范围内，也包括想象范围。而且，他更后悔，早知道，就在她脖子拴个圈子！免得她跟到处跑的小狗一样，让自己头疼。
　　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呜呜呜！欺骗我！你个大混蛋！！我也告你的状！郑号锡用已经办好的手机号打出了第一个电话……我要让总编辑解雇我！！
　　“喂？”电话另一头传来奥田没有感情的声音。郑号锡向奥田说明了这个号码是自己的，对方表示他很高兴，至少不用再付国际长途漫游的话费了。他刚准备向奥田诉苦，奥田就迫不及待地堵上了郑号锡的嘴，“白子老师已经交了这个月的稿子，赶紧督促她写下个月的。还有，下个月她要参加市中心bookshelves图书馆举办的签售会，详细内容我会在前两天再告诉你……你有什么要汇报给我的？”
　　郑号锡好不容易等奥田说完了，他突然噎住了……真霸气！这就是地位高的人说话的方式？自己也要学习学习，跟玧其哥那样，不听人家的话，只管自己！哦，我要干嘛来着？……
　　“那个，”郑号锡在说话前，发现自己的小腿在抖，“白井小姐她……”
　　“怎么了？”
　　你家的作者真淘气！这样委婉的可以吗？郑号锡咽了口口水，准备把想的说出来，“她——”
　　刚蹦出第一个字，郑号锡扭过头，就看见白井背对着自己，看着远处，然后非常平静地转头回来，看自己……郑号锡石化了……你们这群坏人！就知道整我！！
　　“她，她、很好，身体很好，精神很好，一天都很安静，而且也没有到处乱跑，超级听话，真是个很温柔的人呢，对我也很好。”最后这句郑号锡几乎是哭着说出来的。白井润，我没惹你吧？你干嘛那么对我？
　　“……”奥田沉默了，“哦，好吧。”然后挂了。
　　郑号锡微笑着点头把手机收起来，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白井。白井感受到郑号锡的目光，非常不舒服，眨了眨眼睛，搓搓胳膊，“怎么了？”
　　我想杀了你。至少把你弄残了，你就不会乱跑了。可以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那么相信你！才带你出来的！你怎么可以骗我！”郑号锡闹别扭了一下午。他盘坐在房间正中心，看着坐在餐桌上摆弄电脑的白井，“你给我说句话啊！”
　　“我都说了对不起了。再说，我那不是逃跑，只是去乱逛了一下。”
　　郑号锡一脸“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把头扭过去，跟白井闹起了脾气。他虽然是来这里打工的，但是这种程度太让他窝火了。白井和自己约好了，怎么可以随便食言……当然，他以前遇到过无数个这种混蛋，他都以自己是大人的原因，应付过去了，甚至到最后都变得麻木了。但是这么生气，郑号锡是觉得自己有些奇怪。可能只是纯粹因为人生地不熟，慌乱的。
　　白井耷拉着眼皮，看了眼郑号锡，站起身，绕过他，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白井润是个没情商的大混蛋！郑号锡如此认为。
　　白井没有怎么睡熟。她有些慌张。今天她并非是有意的，而是很久没有那种非常自由的感觉，想到处转转，结果HOPE对于自己的行为那么反感。当然，自己也有不对，但是，值得那么生气吗？人有多少是会一生都遵守自己说过的诺言的？
　　郑号锡的智商绝对没有三十岁。白井侧身，希望这个姿势能让自己睡着。但是越来越睡不着了……郑号锡还在客厅生闷气吗？这么坚定？
　　白井稍稍扭过头，看着从门缝里射出来的客厅的光。眨了眨模糊又清晰的眼睛。
　　白井绝对没有想过，在自己要道歉的时候，这个性格单纯的男人会睡地如此沉了。白井扶着额头，叹了口气。HOPE君，你要睡也回去睡啊，睡到客厅算什么？闹别扭半天，自己嫌累就睡着了？
　　白井挽起袖子，看着比自己高很多的郑号锡……只能尽力了。
　　我的清白毁了，彻底没了。郑号锡抱着枕头极其郁闷地看着墙壁。自己昨天是她拉回来的，谁知道她有没有对自己做什么？……我怎么突然这么没男子汉气概了？怕个什么？她怎么能动的了我？就算动了又能怎样？她只要不说出去，谁知道？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啊！！！”郑号锡彻底被站在自己床边的这个幽灵女主人吓到了。
　　“我听到你在嘀咕。”白井把郑号锡房间的窗户打开，“对不起，我昨天下午擅自跑了，给你带来了麻烦。是我的错。”
　　“嗯？”她居然道歉了？郑号锡像是看珍惜动物一样，看着白井。他真想赶紧拿手机拍张照片，告诉全世界的人，这就是作家白子纯一道歉的模样。
　　“还有第一次见面我也做错了。我不该骗你……也不完全算骗吧？总之，我做的过分了，真的很抱歉。”白井微微鞠了道歉的躬，“昨天晚上看你睡得那么香，就没把你叫醒，直接拖回你房间来了。”
　　“哦……哦。”
　　“……”
　　白井润，或许是个极有魅力的女人也说不定。
　　白井润低头看了眼表，“那么，今天，你就跟着我学习一样你要做什么吧。”
　　“啊？”粉红泡泡根本没持续半分钟。
　　“当然了。奥田先生也和你说了，你不管怎么样，算是我的编辑，要做我的文章的第一读者。而且，如果加上舍友的话，更加需要和你说清并分清各自的工作了。”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有逻辑，而又超级欠扁呢？
　　“这是我现在连载的小说的单行本，这几本是小说连载开始到现在为止的杂志，你愿意看哪个就看哪个吧。然后，这个是我的小说在每期上排名表，我总结起来了。”白井推了把郑号锡面前的U盘，“里面还有我个人在网络上的资料，我不知道你查过我的名字没有。应该是没有。”
　　“这么多吗？”郑号锡刚把单行本翻到了第三页，就露出了腻烦的表情。
　　“还有这个，是《落云舍》的制作周期，上面很详细。每个月的10日发行，你需要尽早让我保质保速地完成原稿。这是你最重要的工作之一。”白井把一张已经写过字的纸放在餐桌上，“这点你可以尽量放心，我经常会比其他作者早两三完成。我不希望拖稿，给编辑们带来麻烦。”
　　“？”她不是很自我的吗？
　　“你看完之后，我会告诉你我接下来会让故事怎么发展，你帮我出主意，看看怎么样。”白井埋下头，“然后是关于我。我知道了，突然逼迫你和一个不认识的人一起生活，会很难受。特别是性格不合的人。”
　　我们俩的确性格不合。郑号锡心里暗暗给她举个大手指同意。郑号锡是个比较单纯的人，单纯地努力工作，想要在某个领域站住一只脚。因为很好理解，又总是很乐观，喜欢积极亲近他人，所以郑号锡很受粉丝和公司同事的热爱。
　　白井则完全不同。她从来不去亲近任何人。她并不是因为喜欢，才对郑号锡很好，而是她不讨厌郑号锡。她虽然会直白地说一些事实，但是却从不透露一点心事，像个心理疾病的晚期患者。她也是个很难理解的人，你不知道她要的是什么，这也是让郑号锡苦恼的地方。他不理解怎么做才能让白井满意。
　　如果说两个人唯一相似的地方，一个就是年龄，另一个就是不会撒谎。郑号锡不会撒谎，即使被要求撒谎，他也做不来。可能是他太坦率，无法遮掩一点他的真实感受。白井虽然不像郑号锡那样，但她也不会撒谎，不是不会，而是不愿意撒谎。她不喜欢谎言，不喜欢自己说，更不喜欢听到别人的谎言……除了特别的人以外。
　　“你难道就不和奥田先生建议说，找个保姆什么的来吗？”
　　“保姆不行。如果是女健身教练也许可以，但是她们的工资已经很高了，不会因为钱而过来。而且那些人会受不了这种文绉绉的工作。”
　　“奥田先生这么说的吗？”郑号锡看到白井点了点头，“但是和一个陌生的异性住在一起你真的没问题吗？我觉得肯定会很不舒服……好吧，你说下一点。”这个问题似乎已经问过无数遍了。
　　“先说浴室，莲蓬头没什么大问题，我从不用浴盆。那是你的前任用过的，你要是不嫌弃，可以继续用，要是想换你自己出钱。洗衣服，内衣不准扔进洗衣机里，你有点生活常识就知道就算是同性，这种东西也决不能和外用衣服混洗。阳台有两条铁丝，那是我用的，你最好不要用。你屋里的窗户外的防盗窗是可以挂衣服的，那个是你的。”
　　“等等啊。”郑号锡越听越慎得慌，赶紧叫住越说越顺的白井，“我怎么听得像是咱俩一块进监狱了？”
　　“……做饭，一人一天轮流。刷碗，那天没有做饭的那个人负责。垃圾，你如果怕我趁机逃跑了，那就只能全部你来倒了。电费水费一人一半。反正你的工资里有一半是我给的，所以你其实不用付出太多。卫生纸、盐之类的公共用品的购买也是对半，牙膏之类的私人物品，自己购买就行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你大学学的什么？”
　　“法律，刚开始辍学了，但是后来，在奥田先生的帮助下，我才毕业的。”
　　“原来如此。”听出来了。
　　

☆、08

　　08
　　如果和6个男人一起住，都已经是灾难了，那么和一个大龄自闭症女青年一起住，就是灾难中的地狱。
　　郑号锡很小的时候就去首尔住宿舍了，关于女性的一些事情，实在太无知，虽然已经奔三了，但仍然很单纯。比如他看到垃圾桶里的红色卫生纸时，突然身体一僵，不动了。
　　虽说这家伙性格恶劣，喜欢欺负他，但终究是女人啊。
　　不想被人为是不纯的同居，所以每次白井洗衣服的时候他人也不在。他已经和一群男人同居时，就已经看过男人洗衣服的惨状了，极度的洁癖让他很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
　　白井在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会自己嘟囔些什么，比如计划着小说的情节，或者预习怎么和读者说话。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他也听不懂。反正就是很乱啦。
　　还有就是，郑号锡每次去洗澡的时候，都要看到滴漏上的长发，让他有些恶心。长发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这房间还住着另一个不同于他的生物。
　　最讨厌的就是，有次出去，郑号锡很老实地在白井手上栓了条绳子，以防这混蛋半路逃跑！本来以为这是万无一失的措施了，但是走着走着，却被逼着走进超市卖卫生巾的区域。好丢脸！好丢脸！！大妈们看我跟看变态一样！！你还犹豫什么？买完赶紧走！以后这种东西给我网购！
　　白井把衣物都晒在自己的房间里，所以郑号锡的灵魂好受了些。但是，第一次白井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让郑号锡害怕了一个小时。万一她就裹了条浴巾出来了呢？白井很瘦，有些营养不良，而且皮肤因为长期不晒太阳，异常的白。但终究是个大龄女青年，肯定不如那些年轻偶像一样魔鬼，恩……
　　在郑号锡纠结了一个小时候，白井打开门。郑号锡背对着浴室的门打游戏，听到她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就微微扭头看去……啥玩意儿啊！浪费我的心跳好吗？你一女的干嘛穿男人的宽松短袖和短裤？很难看的好不好？
　　白井感受到郑号锡嫌弃的目光，在门口停下，快速地扭头回去看他。湿漉漉的长发被毛巾挡住，贴在额头上的刘海儿看起来也比平常更加霸气……这比男的还帅气的形象是不想给我活路啊！讨厌！！
　　白井不经常穿女性感觉的衣服，她对衣服的颜色也是相当挑剔的。就像原来某人只穿黑和白一样，只不过白井没有那么严重。她只是艳丽颜色的衣服，从不见她套在身上过。跟想象中的女人不一样，白井经常因为赶稿子而被折磨的没什么人样，有时候头发都没梳就要起床和在编辑部的人打电话。
　　啊，她就只有女人的皮囊，其他都是大叔的行为啊。郑号锡好像明白这人是怎么活着的了。
　　总之，刚开始的生活，是很痛苦的。
　　用了一个月，断断续续，郑号锡总算把白井给他的一堆东西看完了。他感觉自己用死了三十年来都没用的脑细胞。文学这东西怎么这么难？而且还好多日本历史人物！他怎么知道呢？
　　但是做一行爱一行，郑号锡既然收了钱，就要干活。
　　刚开始的一个月，白井会告诉郑号锡，自己平时经常被修改的是哪些地方，然后就是编辑这工作最重要的是干什么。郑号锡觉得光和作家这种生物生活，就已经很恐怖了，再帮她改东西？自己是不是也要变成怪物？
　　不懂也要装懂！！郑号锡从网上搜罗了很多白井的书评，慢慢了解到白井小说的最大特征，然后和她确认。
　　白井所在的《落云舍》和同杂志社的《清凉舍》不同点在于，《落云舍》的文章多以讽刺现实为主，比较偏向于经典小说的类型，在这里发表小说的作家一般都是冲着得奖去的。但是前些年由于加入了新元素，比如言情和悬疑，让《落云舍》成为了主流杂志之一。《清凉舍》则是以娱乐和轻松为主，主要市场是现在的年轻人。
　　白井以短篇小说为主，也连载长篇小说。有言情题材，也有悬疑题材。因为小说主要人物都不是些正常人物，所以很能抓住读者的目光。起初给《清凉舍》投稿，但是被拉进《落云舍》。靠着之前写的小说，拿过一些文学奖。但是一年前开始一蹶不振，直到最近才开始重新振作。
　　郑号锡甚至还查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她还会写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