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同人)假如(鹿包王道)-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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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小脑袋摇了摇，传来吸鼻子的声音，有温热的液体落进衣领里。
鹿晗有些慌神，手上使力想让人抬起头，珉锡却不愿被他看到眼泪，执拗地把头埋起来。
“医生不是说了，暻秀没事的，会好的。”
“可他的腿……”闷闷的声音传来。
鹿晗拍了拍他的背，道：“就算真留下后遗症，钟仁也会照顾好他的。”
小脑袋又上下点了点，过了一会儿，轻声喊他的名字。
“鹿晗，其实，我这段日子跟你在一起，却总是想着将它当成一场奢侈，我一直觉得我们这样不对，即使彼此的感情是真的，也不该在一起。我想，再沉醉其中的梦，终有要醒的一天。甚至自那天见到小白，我就在计划着如何结束。”
鹿晗闻言瞳孔猛地收缩，再不留力，抓着珉锡的胳臂把人带了起来，四目对视。
“你先听我说。”珉锡看见他张口，先一步打断了他。
“可是今天暻秀生死未卜的时候我却似乎醍醐灌顶。”
“生命那么脆弱短暂，用来相守都嫌不够，为什么要浪费在彼此相忘上。”
他形状姣好的眼睛似乎几个月来第一次这样清澈且流光溢彩，饱含冗杂又纯粹的感情凝望他。
鹿晗心中大喜，俯下头就要索吻，却被一只手撑住了脸推开。
“等等……”金珉锡道，“我还没说完。”
“鹿晗，那天，来给我送饭的，不是吴妈。”
“那是谁？”鹿晗问道。
“你妈妈。”金珉锡道，“是你妈妈。”
鹿晗手握方向盘，貌似聚精会神地盯着机场高速空荡的灰色路面，实则脑海里全是些乱起八糟的回忆。
珉锡昨天说身为贵妇的母亲亲自找上门，却不是刁难，而是为了照顾他，并且表达了想要亲自跟鹿晗好好谈谈的想法，但害怕鹿晗会直接拒绝，所以希望金珉锡代为转达。
如此低声下气的讨好，并且对他的同性恋人毫无微词甚至悉心照料，再加上金珉锡用刚刚感悟来的人生苦短去日无多的道理劝导，不过是见一面的要求，他怎么可能拒绝。
于是就有了今天早上的谈话，地点特意选在了他喜欢的咖啡馆。
女人向他道歉，诉说着这些年来不得已的苦衷，不过是都是些自以为富贵比关爱重要的缘由。
“没钱就活不下去，晗晗，我那时只想着给你最好的环境，真的是不得已。”女人数十年来都精致绝美的面容似乎有些崩塌的迹象，失去支撑的脸颊终究躲不过地心引力，开始出现下垂的弧度。
鹿晗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母亲真的老了，过年的时候匆匆回家，心思混沌，除了弟弟根本几乎不同任何人讲话，更没有好好看过她一眼。
“你爸爸，”女人的话打断他的思路，“你爸爸他不是故意刁难你的，这点你一定要相信，他只是想培养你，也许方法不对，但绝没有排挤你的心，真的。”
鹿晗想他早就知道，从吴建盛暗中关照人帮他的公司的时候就知道，只是心里咽不下那口气，不愿意面对罢了。
“晗晗，你过年回来的时候心情一直不好，我听灿烈讲，是因为感情的问题。”女人继续说道，“我看那个孩子，是个不错的人。”
她有些语无伦次：“总之，妈妈只想告诉你，你永远是妈妈的儿子，只要你幸福就好。”
鹿晗想，朴灿烈真是个管事婆，怎么以前没发现。
“多注意身体，我会常回去看你们的。妈。” 分别的时候，鹿晗对她说，看见她眼里摇摇欲坠的水珠和藏不住的笑意。
转眼到达机场，鹿晗甩甩脑袋，从思绪中挣脱。
人生这么短，相守都来不及，但我们依然不能省去用来告别的时间。
他将车停好，匆匆奔向航站楼，一面抬起左手看时间。
今天是边伯贤离开的日子。
国际出发大厅的人不多，鹿晗没搜寻太久就看到了那人纤瘦的身影，排在队伍的最末。
突然想起在校园的那天，边伯贤最后埋在他怀里说的话。
他说鹿晗，以后你在我这儿，永远都是个劈腿的渣男，咱们老死不相往来了。
鹿晗停住脚步没再前进，隔着整个大厅，看见边伯贤仿佛心电感应般地转过头，眼神定格在他身上。
穿梭而过的人都化作幻影，他们对视着，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清楚彼此是在看着对方。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秒，边伯贤最终笑着对他摇了摇手，是最后的最后，最淡然的告别方式。
过去终将成为过去，但他却不会湮灭在时光里。
他是组成现在的你的一部分，将永存于你未来的每一个瞬间。
作者有话要说：
☆、Z：Zero
三月初的南城开满了各色的花，冬天没落尽墨绿老叶的大树顶上，又长出了嫩青的新苗。
一派欣欣向荣。
新公司总算要正式踏入第一季产品的生产活动，这第一炮打得响不响，于鹿晗，于金珉锡，都很重要。
于是鹿晗开始过上了分外忙碌的生活，每日早出晚归，时刻被内人耳提面命，要爱护身体，且战且珍惜。
金珉锡的身体，说没事了也算是没事，就是要免于劳累，更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拼命。
家里最终还是请了个煮饭收拾的钟点工，珉锡成日待着没事，还是喜欢自己下厨，尤其还要犒劳辛苦赚钱的鹿老板，于是只让阿姨搭把手。
倒也不是不能回公司去看看，况且珉锡也是很想念的，可自从小白闹了那么一回，他总想着公司那些人会拿什么眼光看自己，会怎么将他们的事当做搭配下午茶的甜点。
总觉得心里膈应，便介于想去又不想去之间，兀自纠结。
鹿晗有日似是看穿他心思，硬是推着他换了外出的西服，又半强迫地将人拖上车，载到了公司。
电梯里，他拨弄着珉锡地刘海，在他耳边用气声说了句话。
“没人敢说什么的，你要相信我。”
大约是感动于已经分外忙碌的恋人，还这样体贴和观察入微，金珉锡忽然就觉着之前那些纠结都无关痛痒。
后来便几乎每日陪鹿晗到公司，帮忙做决策，把关流程之类，反倒比之前闷在家里那些天显得有精气神多了。
反正别人说些什么也不敢当着他们的面，他又听不到，何必自寻苦恼。
鹿晗妈妈又来过几次，每次都会带些浓汤、小菜之类的，有次遇到鹿晗回的早，留了她吃完饭，金珉锡看得出她脸上难掩的兴奋。
那顿饭是金珉锡掌勺，鹿晗打下手，鹿妈妈在沙发上坐着，不看电视，却不住伸着脖子往厨房望。
饭桌上一个劲称赞珉锡厨艺，又说鹿晗会做事了，笑得合不拢嘴，眼角爬上深深的鱼尾纹，却显得容光焕发。
珉锡生日的时候，鹿晗千难万难中腾出空要去踏青，难得小清新一把，谁知天公不作美，碰上倒春寒，新长出来的花叶都被暴雨打落，头一天半夜竟还下了冰雹，害得两人哪都不敢去。
于是生日就在家里将就过了，鹿晗总觉得抱歉，其实两个人很久没这么懒散惬意地度过一天，珉锡倒觉得挺开心。
五月末的时候第一季产品的发布会正式举行，鹿晗走的是与盛世不同的平价路线，功能设计面向学生群体，争取最大化提高性价比，并且大部分通过网络限量贩售。
六月一日第一次正式网络售卖，5分钟内30万台售罄。（此处参考小米= =）
那日金珉锡坐在台下看着发言的鹿晗，突然想起还没有认识他的时候对他的映像。年轻有为的企业家，潇洒多金又帅气的豪门公子，像是与他活在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此刻亦然，他站在台上光芒万丈，甚至由于果断脱离父亲独立门户的气魄，和出色的企划能力，而显得更加成熟而张弛有度，潇洒迷人。
不知有多少千金要为他倾心，而他却爱着自己。
这样的想法让金珉锡有种飘然的不真实感，但此刻的他却同样有着意外的坚定，大约是鹿晗长久以来耐心呵护，治好了他的不肯定。
被爱情的泡沫填充了大脑的金珉锡，第二天只身跑回家里冲动坦白，被父亲一个饭碗砸中脑门，回来后顶着个大包看鹿晗急得乱转，却还觉得分外踏实。
他相信只要坚持，自己父母这么通情达理深明大义，总有一天能理解他。
有两个人的坚持，就不怕泄气。
这想法在三天后鹿晗因为被烟灰缸砸破额头而包着白纱布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又踏实了一盒砝码的重量。
金珉锡快要忘记了，他花了多久爱上鹿晗，花了多久试图遗忘，又花了多久接受被爱。
相爱的时光却显得更加短暂，明明日历翻了那么多页，却好像不过是一眨眼的瞬间。
从太阳到地球，也只不过那八分钟的时光。
十二月，第一波强势寒潮来袭的时候，鹿晗带着金珉锡，坐上了前往日本的飞机。
他一直记得金珉锡想去看雪泡温泉品清酒，那次是逃难，自然没让他去成，这回却是两个人的旅程。
二人到的时候刚停了场大雪，较为偏僻的地方，冬天里人烟稀少，道旁无论是稻田还是菜地，亦或是丘陵，都变成皑皑白雪的天地，广阔银妆素裹中只能看见寥寥几户人家，快被一同埋进雪地里。
金珉锡像个孩子似的兴奋，近二十年没见过雪了，更别说这么淋漓尽致的积雪，他一路望着窗外，就快将整个脸贴上去。
鹿晗从另一头挪到中间，两手穿过他腋下从身后将人环住，表达着被忽视了一路的不满。
“你都不累么，都是雪地，有那么好看么？”
“好看啊！”金珉锡头也不回地答道，“你看，还有小教堂！”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到略微嫌小建筑物孤零零立着，从外部粗略一看，倒还装修精致。
鹿晗在熟人开的温泉山庄租了房子，开在这偏僻的地方，恰是富商最喜好度假之所，于是装潢精致而不失天然，两层高的木屋设备齐全，阳台望得到的地方还自带了个小院子，甚至浴室里都是引的温泉水。
刚进门，鹿晗便将行李随手扔在架子上，一把抱起金珉锡往浴室去，唬得人失声尖叫。
“你干嘛！”
“惩罚你！”
“我犯什么错了？”
“一路都不看我！”
“喂，这是大中午……唔！”
宽阔的浴池中温暖的泉水荡漾，一刻值千金，自是□□满室不提。
跋涉一路，自是累了，又被鹿晗这么一折腾，金珉锡在屋内睡到近黄昏才醒，睁眼时发现鹿晗不知去了拿儿，将遮光窗帘拉开，阳光竟然不错，昏黄透红，看了让人心情大好。
去浴室擦了把脸，正要打电话问那人跑到哪里去了，却在床头发现了绛红色的首饰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条十字架项链，特别的是挨着十字架还挂着个小巧坠饰，正是多日前，朴灿烈送他的镶钻足球。
手机适时响起，鹿晗某日昏睡被偷拍的蠢脸在屏幕上一闪一闪。
“喂？醒了？”
“嗯，你去哪儿了。”
鹿晗没回答金珉锡的问题，而是继续发问：“东西……看到了么？”
“看到了，”金珉锡答，“是什么，那不是灿烈……”
“是我，”鹿晗打断他，“那东西，其实是我订的，托那小子去拿货，结果……”
金珉锡一时惊讶说不出话，只听鹿晗自嘲地笑了笑，又没继续下去，转而说起别的。
“今天经过那教堂，你下午睡着的时候我又去了趟，十字架是跟牧师求的，我磨了他好久都不肯卖，最后竟然送给我了。”
又道：“我把那东西偷带出来，本来还想找个时机跟你坦白……刚好取下来一起挂着，方便戴。”
“你去教堂干嘛？”金珉锡问他，那头沉默。
“你在哪儿？”金珉锡又问，鹿晗答在楼下小院。
金珉锡只穿着睡衣拖鞋便往阳台奔，推开推拉门的时候听见鹿晗对他吼。
“别出来，外面冷！”
刺骨的冷空气扑面而来，微风吹得金珉锡脸颊生疼，他抖了抖继而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往下看，看见鹿晗一手握着手机，仰头看着他，一手不住挥着赶他进去。
“你上来，下面多冷啊！”金珉锡冲他喊。
鹿晗说：“不，我有话说，看着你怕说不出来。”
珉锡道：“那你说，我在这儿看着你。”
“不行！”鹿晗又强调了一遍，“你进房间去，外面冷！”
金珉锡蹬蹬跑回屋里，将床上的被子扯下来裹在身上，又跑回阳台，对着手机说，这样行了吧。
鹿晗：“……”
鹿晗似乎一时不知怎么开口，金珉锡便喊他。
“鹿晗。”
“嗯？”
“为什么去教堂？”
下头的人似乎脖子酸了，又似乎害羞，不再看珉锡，低下头盯着脚下。
我去忏悔，求得宽恕。
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我也知道我们很自私。
牧师说每个圣人都有过去，每个罪人都有未来。
那十字架，希望能换你安心，也是我的抱歉。
抱歉没能及时察觉自己的感情，麻木地曾自以为对你不过是某种易于消散的好感，你说分开就能忘记时，我也那样相信着。
这些话一直都想说，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开口。我不会说动人的情话，想要你相信我，又觉得自己没有说服力。
从什么时候喜欢，我也说不清，大概是那些每一个细小的瞬间，都一点点累加。
我没法对你说，现在能将我的过去全然抛弃，我想我那样说你也不会信。
我只想给你一份对未来的承诺，也许这样的我的承诺依旧不可信，但是……
那只足球挂饰，就像我的感情，请你相信它切实的存在。
至于未来我是不是一直可信，大概要用一辈子来证明，你愿意陪我吗？珉锡？
他抬头，才看见二层的阳台空空如也，心跳漏掉了几拍，慌忙转身，金珉锡正笑得甜甜地站在他身后，露出松鼠一样的门牙，手里举着他送的项链。
“帮我戴。”他说，黄昏的光影照在他脸上，柔和的绒毛也清晰可见。
时光不停走成一个圆，多么声势浩大，都将归零。
边伯贤愤怒地跺脚，回身冲着傻笑的人吼：“不许再跟着我！”继而转头，脚步匆忙地继续向前狂奔，甚至跑掉了一只鞋子。
朴灿烈举起相机，咔擦。然后几步上前捡起那只白色帆布鞋，向着边伯贤跑远的方向追去。
准备好了么。
归零，是结束，亦是新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后记：
全文至此完结了，再再深鞠一躬感谢所有看文的和支持我的人。
开始的几章有太多不足，不过改动的话工程太大，就不修了（懒……）
其实还有很多地方都处理的不好，我要讲的东西有些复杂，又功力不够，大约会有不少人觉得不满意。
比如鹿晗没有虐够，比如中途的时候写得像是劈腿，比如金珉锡原谅得太容易。
我说过这故事是以真实故事为蓝本的吧，所以，中间那段，真要讲，鹿晗是劈腿了没错，金珉锡是小三了没错，很不幸，是真的。
写这篇文，是想跟你们说说我的感受，这些事放在现实里发生，有多少人会同情金珉锡，多少人会理解鹿晗？
不对的就是不对的，可是爱情哪来对错，爱情对于有些人来说真的没法控制，爱情说白了就是荷尔蒙，十五个月的保鲜期，爱情它很自私。
当然生活和相伴又不全是爱情，这也是鹿白没法继续的原因，他们都珍惜彼此的五年，却不应该再继续走下去。（这里是借鉴我闺蜜的故事，她五年的感情结束的时候特别痛苦，可是现在回头看反而应该感谢结束地及时）
但是又回过头来说，我并不是在提倡小三或者劈腿这回事，反而想说的是，现实里没有这么幸运，尤其是男女之间又多了责任或是家庭孩子，且爱且珍惜，斩断要趁早。
本身的故事也不是这样的结局，它更狗血，更现实。
所以这篇文叫《假如》，假如……假如……
鹿晗浑么？当然，可他也有苦衷，有时候你没法确定爱谁，比确定爱却得不到，还要痛苦，因为你是这局面的主导者。
金珉锡惨么？可他是自找的，可怜却不无辜。
边伯贤大约是最无辜的，可他失去的爱情也并非没有他的一手造成，像我前面说的，爱情是经营，不是挥霍。大约他以后也会感谢自己从这段感情中学会的东西。
想了很多话，一时也不知道说全了没，就这样结尾吧。
最后再次感谢大家。
谨以此文，献给，我挚爱的、不再回来的鹿包，我逝去的爱情，我执着的四年。
☆、番外K：Kindle
【谁说相爱不能从相厌开始。】
一场恋爱谈得太久，结束的方式太过猝然，以至于边伯贤忽然觉得心像老了十岁。
关于成长的无奈和不可挽留的物是人非，关于抓不住的过去和猜不到的未来，关于肩负的责任和梦想的遥不可及，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疲惫不堪。
所幸还留得了一个出远门散心的机会，新的环境里接触些自己喜欢的艺术陶冶情操，或许能洗去一身浊气。
他带着轻松的心情挥手作别过往，踏上旅途，新的一切让他愉悦起来。
事先就安排好了住宿等等杂事，所以边伯贤人到了以后放下行李就去学校报道，顺便参观一年一度，算是为新生举办的往届优秀作品展。
在大厅里逛了一圈，边伯贤确实感触良多。自己这几年做传媒，摄影技术方面倒是久经磨练，不说炉火纯青也是绝对拿得出手的。
可由于性质不同的原因，作品里少了些人文性，多了些商业感，要改变这种已经趋于习惯化的特征，恐怕是他此行最大的课业。
兜兜转转间，角落里一幅作品吸引了他的目光，在相框前驻足良久，他慢慢觉得这张相片，乍一看平凡，仔细品来却总觉有故事呼之欲出，他倒退着预备从远处观摩一下，却猝不及防地撞到结实的胸膛。
莫名其妙地转头，朴灿烈那排傻兮兮的大白牙在阳光下晃着眼。
“HI~”大个子伸出右手向他招呼道。
边伯贤一直觉得朴灿烈是个倒霉鬼。
在他和鹿晗的漫长五年里，这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