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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wonderful day(愉光)-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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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硬的、严肃而又温暖的,存在得不远不近,让他在困惑、忧伤、喜悦或是任何一种情绪之下都有一个位置可以张望,有一个方向可寻。
那天晚上谢天请了一顿饭,散席的时候夏宇有些醉了,被谢天半抱着放进车里。开车之前他摇下玻璃向杨光道了声谢,弄得杨光十分莫名。
“你不认识他?”回去的路上于越突然问了一句。杨光先是摇头,然后突然明白过来:“啊……他就是小宇哥的男朋友!”
“可他为什么谢我?”杨光不解,缩着脖子侧头看向于越,“当面撬他墙角,他不是应该掐死我?”
“因为他大概从没跟小宇说过那句话,而你提醒了他。”
杨光听懂了于越的意思,点点头把视线转向窗外,半晌之后嘀咕了一句:“他大概觉得如果我没说,就可能要给小宇哥留下遗憾了。”
于越对他的结论不置可否,但开出去一段之后侧过头去看了杨光一眼。
之后一路无话,直到于越把车停进停车场,杨光才又回过头来,伸手去解安全带。
“睡着了?”于越问。
“没有,”杨光摇头,“在发呆。”
到家之后两人各自收拾,杨光拿了牙刷到厨房的水池刷牙,而把浴室先让给于越。刷完之后却发现于越还没有开始洗澡,而是拿着个电动推发器在给自己理发。
杨光觉得好奇,蹭在门口观察了一阵,等到于越理完了抬起头,才从镜子里看着他问:“你头发都是自己剪?”
于越点头:“又没什么发型,调好了长度贴着头皮推就好了,去理发店没意义。”
一边说着,于越一边脱了上衣,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和两条手臂上蜿蜒至肩背的纹身。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身体上的一部分肌肉运动,衬着刚推短的灯光下几乎能看见一部分头皮的短圆寸,显露出一种纯粹而阳刚的力与美。
杨光一言不发地看着镜子里的于越,看他和自己在相距不远的距离中产生的相距甚远的鲜明对比,心中不知不觉产生了一种欣羡与向往。这种向往比之前对夏宇的那种憧憬更加清晰而具象,它不是想拥有什么,而是想成为什么,并且他从未有过地坚定地相信,一旦成为了于越这样的男人,就无论想要什么都可以拥有。
他的目光由此变得兴奋并灼热起来,从镜子里看过去,是前所未有的明媚。这种眼神让于越第一次觉得他人如其名,下意识地回过头来,紧皱的眉心随之舒展,显露出几许调笑的意味:“怎么,你也想剪头发?”
杨光点点头,目光朝他放在洗手台上的推发器看了一眼,又停顿了一下才开口:“能借我用一下么?”
于越不置可否,伸手过去把推发器拿过来调了调,往他面前递了一下,又收回来,接着在杨光的眼里的亮光黯下去之前朝着门口抬了抬下巴:“去搬张凳子进来,我给你理,这玩意儿快得很,用不好很容易受伤。”
第7章 第六章
'人的外貌究竟会不会对性格产生影响,我说不好,但是杨光却的确是在剃短了头发之后逐渐变得开朗起来的。这种开朗令他看起来与他的名字日渐相符,就好像他的五官轮廓搭配现在这种稍长的圆寸远比原来那头半长的卷发更加合适。
我和他的关系也从于快那件事的心结打开之后日益缓和,慢慢地朝着一种良性的方向发展。然而我们两人之间似乎总是存在着某种固有的距离感,使得我和他的相处始终无法亲如兄弟,即使我在心里一直把他和于快等同对待。
我想这多少还是源于血缘的阻隔,也许在潜意识里,我们谁都无法将彼此真正划入亲人的范畴。不过很多事情就是存在着这样的两面性——有距离,才能看得更清晰,我也更容易使用一些比较恰当的态度来处理出现在杨光身上的各种问题,而不是像从前对于快那样,只是一味地自以为是地管教。
至于杨光——我想他应该是很吃这一套的。他虽然看起来文文弱弱,心理年龄严重不足,但其实骨子里却有一种天生的骄傲。他十分不喜欢在任何事情上示弱,所以时常选择逃避,而一旦逃避不了,就会豁出去硬上。'
国庆之后的第二个星期,店里在五天之内定出去十五辆高配车,并且内饰全部要求个性化定制,其中四辆还要做外部改装。车装部一下子忙得人仰马翻,连续几天都加班超过十点,最忙的时候几乎连上厕所都没有时间。
于越把夏宇和他车行的人全都叫了过来帮忙改车,而杨光则顺理成章地跟着他们打下手。两三天的高强度工作,居然让他学会了看改装图,有时候甚至还能根据图纸发现一些施工的错漏。
于越觉得这是一种天赋,于是开始有意识地安排他去晒图,同时让他和自己一起负责施工的复核和校正。很快他就发现杨光能够迅速认识和分辨的部分大多是在外部造型而非内部机械上,除此之外对色彩和质感也相当敏锐。他随即想起杨阳曾经跟他提起过杨光从小学画、本来应该是个艺术生、高考报名的时候曾打算学设计,却因为荒废了太久而最终选择放弃,突然之间好像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杨光休学的真正原因。
这批活儿从十月中旬一直忙到十一月上旬才陆续搞定,最后一辆车被提走的那天,午饭之前于越就宣布车装部放假两天。工人们随后被夏宇领着敲了谢天一笔竹杠请吃饭,接着一哄而散,于越则带着杨光一起回到店里值班。
杨光大概从没经历过这么长时间的高强度工作,精神一旦放松立刻就垮了下来,回来的路上坐在车里就睡着了。于越看看他的样子实在有点不忍心,就把他拍醒让他去办公室的沙发上睡,自己则关了电脑,叼根烟往前面售车大厅去闲晃。
大厅里谢天正在跟一个客人神侃,而夏宇则蹲在门口的台阶上百无聊赖地嚼着口香糖,看见于越走过来抬手招呼了一下,同时拒绝了他递过来的香烟。
“你也戒了?”于越微一挑眉,把烟收回来接上自己刚刚抽完的那支,舒展了一下身躯之后也挨着他蹲下。
夏宇点点头,不经意回头朝里面谢天的方向看了看,双眼一弯笑起来:“老家伙要养生。”说完稍微停顿了一下,转了话题问他:“小杨光呢?”
“累批了,我让他在办公室睡会儿。”
夏宇又笑:“小孩儿挺能吃苦,人也聪明。”
于越闻言微微侧过头来瞥他:“他已经答应了等你开张就回去你那儿,怎么着,还怕我挖角?”
“想多了啊,你那儿我那儿不都一样嘛?活儿多了全都一锅烩。”
“那可不一定。”于越把烟咬在嘴里,挺难得做了个龇牙的动作,眉眼间多少显出几分调笑,“他那么喜欢你,待你那儿怎么都比跟着我强——而且我看着你也挺享受。”
“哎哟我靠你这话可酸死我了!”夏宇听完“蹭”地蹦了起来,在离他两步远的距离做了个倒牙的表情,接着上上下下把于越好一阵打量,原本就笑弯的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线,“哎你知道你刚那语气像什么吗?像我爸知道我要跟谢天搬到一起的时候……”
“滚蛋!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儿子。”于越跟着也站了起来,抬腿在空中虚踹了一脚,而后深吸几口把嘴里的烟头掐灭。
夏宇之后又笑了好一阵才渐渐缓过劲来,拿出一张纸巾包了嘴里的口香糖扔进门口的垃圾桶,两手往裤兜里一插,说道:“讲实在的啊,我觉得你这前姐夫可当得真太尽职了,绝对赶得上亲爹。”
“带小孩儿不都这样吗?”于越说着,示意他也给自己一片口香糖,“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杨阳走得巧,他又明显心理未成年,少不得要多花点心思。”
夏宇想想觉得有道理,点点头表示理解,不经意地又问了一句:“杨阳什么时候回来?”
于越剥口香糖的动作因为他的问题而明显停顿了一下,像是在计算,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别的事情,接着在把口香糖送进嘴里的同时从鼻间出了一口气:“……大概过完春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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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光是被一连串剧烈的敲门声吵醒的。他蓦地坐起身,迷迷糊糊地打开门,才发现是一个中年男人,带着满身满口的酒气,一看见他就红脸粗脖子地大吼:“他妈的你们做不做生意啊?喊半天都没人!”
杨光顿时打心里生出一阵反感,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不好意思啊,今天工人休息,我刚也睡着了没听见。”接着不等那人发作,赶紧一转话题问道:“请问您是要装潢还是保养?车在哪儿?我先帮你登记安排一下。”
中年男人见他的态度没什么可做文章,也就不好发作,但仍是虎着脸,一指身后停在厂房空地里的一辆君威,没好气地说:“膜花了,重贴。”
杨光听完走过去仔细观察了一下,然后回来带他去选贴膜的颜色。他根据那辆车的颜色和每种贴膜的透光度向那男人建议了一款性价比较高的,但是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打断了:“说那么多干嘛,赶紧贴!我还有事要走!”
这一来杨光就有点为难了:贴膜虽然不是什么多高深的技术,但是要贴得好还是需要一定手法的,现在贴膜的师傅不在,这男人又急着要,他恐怕这单生意要跑。而以他的性格和这些天来在店里受到谢天和于越经营思路的影响,他实在很难眼看着到手的鸭子飞走。
心里不由地一阵踌躇,他抿着嘴悄悄看了一眼那男人不耐烦的表情,又看了看他车上原本花了的贴膜,终于心下一横,决定自己动手来贴。
“我马上帮您贴。”他说着,试探性地问了那男人一句:“要不您到门口抽支烟转一圈,等会儿过来提车?”
“不用,我就在这里等!”
其实本来杨光决定自己贴并非没有把握,因为他刚到这里的头几天就跟贴膜的师傅专门学过。但是由于是第一次自己独立操作,他心里多少缺点底气,如果那男人肯出去抽根烟转转,让他一个静下心来慢慢弄,他很快就可以弄完。
可是那男人却一直盯在他身边,时不时问问这里、指指那里,浑身散发着一股随时打算发火砸东西的气息,使得杨光完全没有办法集中精神。而这种细致活儿,要的就是集中力,这一来速度快不了不说,还在很多地方都留了气泡,一眼看过去,到处都要返工。
那男人似乎早就按捺不住,围着车子走了一圈之后突然发作起来,一把将阳光从车后座上扯出来,一手把车顶拍得“梆梆”响。
“你他妈贴的什么烂东西?啊?你们领导呢?喊他出来,这他妈的是什么4S店?!”
杨光原本正跪在车后座上考虑从哪里开始怎样处理那些气泡,冷不丁被他一扯,头在车门框上撞了一下,人也没站稳,被推出去一个踉跄。于越一走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个情景,赶紧快走几步过去一把将他捞在怀里,这才免得他再摔一跤。
眉头随即习惯性地紧皱,于越待杨光站稳,又上下看了他几眼确定没有外伤,之后才松开他,转身沉着脸看向那个男人:“怎么回事?你干什么的?”
那男人看到于越先是一愣,但很快又恢复了先前的态度:“我干什么的?我来贴膜的!你是他领导,你自己过来看看,看他贴的什么鬼东西,你们这破4S店就是这种水平?我他妈花钱的你懂不懂?”
于越面无表情,对于他的叫嚣似乎完全免疫,接着在他喘息的档口开口道:“你好,我看见了,但那还是半成品,我想他也还没有请你提车,对吧?”
男人被他噎得一时没接上话,但看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态度用词却并没有不礼貌,一时又不好再发火。但他挣扎了一下,还是觉得应该说点什么:“那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好?我还有急事呢,耽误了谁负责?”
“十分钟。”于越一句话也没有跟他多纠缠,只说了一个确切的提车时间,“不过请你先出去等,可以到大厅喝杯茶,操作间闲人免进。”
话说到这个份上,那男人自知在于越这儿讨不着好,只得骂骂咧咧地出去了,临走前还回头强调了一句:“你说十分钟的啊!”
于越理都没理他,而是转向杨光招了招手:“快点来。”
杨光依言点点头,抿着嘴一言不发地走过去,开始返工处理气泡。于越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卷起袖子拿来工具去帮杨光一起处理他对面的另一侧车窗。
五分钟,或者更久,两人除了偶尔针对贴膜上的瑕疵简短地交流示意,一句话也没有说。
于越比杨光熟练很多,等到杨光处理完了自己的那侧车窗,重新钻进后座打算去处理后挡风玻璃的时候,于越已经把他自己那侧弄完,并且连后挡风玻璃上的问题也处理了一大半。
看见杨光开门进来,他侧头看了他一眼,手里的动作不停不慢,但注意力却明显有所转移:“刚才撞到头了?”
“嗯。”
“疼不疼?”
“疼。”
“你胆子不小——下回还干不干?”
“干什么?”
“这种人、这种单子、没别人在,还接吗?”
“接啊,干嘛不接?好几千块呢。”
于越直到这时才终于停下手,转过头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露出一个清楚明确的笑容:“结束,正好十分钟。”
杨光正和他并排跪在车后座上,狭小的空间内,两人之间的距离还不到二十公分,杨光甚至可以看得清于越的每一根睫毛,和他嘴唇周围胡须的硬茬。
他突然非常莫名地产生了一种强烈窒息感,像是被于越极难得的不需要他努力分辨的笑容“砰”地撞进心里,又像是被他强烈的气息包裹住,在咫尺之间围得密不透风;但同时又有一种更为莫名的冲动,令他下意识地垂下眼睑避开于越直视他的目光,迅速而用力将嘴唇抿成一条线。
那个中年男人就在这时踩着点走了回来,一进门就嚷嚷开了:“十分钟了!”
于越几乎在同时打开车门,下车前在杨光发顶上揉了两把,丢下一句:“小心头,别再撞了。”
杨光一言不发地慢慢从车上下来,却没有跟上去,而是远远地站在车边望着于越,听他跟那男人交代注意事项,一时间只觉得心跳飞速,精神也有些恍惚。
不过这些于越都不知道,他只是自顾地跟那男人收钱开票,然后在他准备开门上车之前横过一条手臂拦住了他的动作。
“你什么意思?”那男人本来立刻就要发飙,但目光落在他手臂的纹身上时明显顿了一下。
“没什么意思,帮你叫个代驾。”于越仍旧面无表情,说话时掏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眼神和动作充分透露出一种彬彬有礼的痞气,“我们跟交警大队和车管所联动的,你喝了这么多酒,我们有责任阻止你违法酒驾——不然你把车留这儿也行,改天酒醒了再来提,我们可以免费替你保存。”
第8章 第七章
当天下午下班之后,杨光坐在于越的副驾驶座上,脑子里依然挥不去于越的那个笑容和他最后给那男人找不痛快时候的模样。那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场形成的强烈反差有一下没一下地撕扯着他的脑仁,令他的情绪也跟着难以稳定。
他本来对于越多少还残留着一些因为记忆而深植在心底的恐惧,因为时不时地总还会想起他当年的样子;但今天的事却让他觉得这种恐惧根本留得多余——当年于快的事情他们已经说得很开,他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再担心于越会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而单看于越本身,他或许仍然还保留着那种令人忌惮甚至害怕的气场,但也早与当年截然不同,并且很明显只会针对那些刻意来找麻烦的人。
杨光自然不属于刻意找麻烦的那类,况且从于越的态度来看,明显已经把他划在了自己的地盘之内。这一点他是在那个男人迫于无奈找了代驾来把车开走、于越则走回来又在他脑袋上安抚地揉了两把之后才发现的,而当他想明白了这一点的同时,心跳也再一次“怦怦怦”地剧烈起来。
脑海中随即反射似的重现出于越之前在那人的后排座上对他露出的那个笑容,清晰得宛如就在眼前——他甚至可以清楚地记起他唇角边胡茬的排列,以及……自己在那一瞬间打从心底涌起的,想要……亲吻他的冲动。
心跳随之更加剧烈地跳动起来,杨光只觉得脸颊和而后轰然一热,嘴唇不自觉地又紧紧抿成一条线——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经历,无论是对夏宇,还是他从前任何一个暗恋过的对象,都没有过这么具体而切实的行为意识。
他不由地猛然低下头,下意识地想要用头发遮住脸,以免被于越发现他的不自然。但他现在的头发长度早已不足以承担这样的任务,而他突如其来的剧烈动作则立刻就引起了于越的注意。
“怎么了?不舒服?”于越在开车间隙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见他深深地低着头,脸和耳朵通红,抬手过去贴了贴,用掌心试试温度。
杨光本能地想躲,但一想不对又赶紧僵住,任由他手掌的触感把自己的心跳再度带上一个新的频率,嘴里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没…没事……大概有点晕车……”
“怎么突然晕车了?”于越一边说,一边有意识地放慢了车速,又回头看了他两眼,“好像还有点发烧……可能这段时间太累了,体力有点透支。待会儿回去吃了饭早点休息,明天在家多睡睡,哪儿也别去了。”
杨光轻声应了一句,而后一声不响地缩在椅子里,于越以为他难受得厉害,眉头不自觉又紧皱在一起,声调却明显刻意放缓了:“再忍一会儿,就快到了。”
杨光点点头,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心跳,许久之后终于渐渐放松下来,慢慢重新坐直了身体。
于越在这个时候又向他看过一眼,见他脸色逐渐回转,这才将紧锁的眉心稍稍放松了一点。
杨光的目光在他视线移开之后悄悄地紧追过去,在他侧脸的轮廓上停留许久,不经意地发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不期然地在心中泛起一种微甜的情绪。他转开视线,透过车窗看向外面川流的车灯和路灯汇聚而成的斑驳光线,心中有一处柔软之地蓦然波动,无声无息地在眉梢与唇角之间汇聚成一抹柔和而愉悦的浅笑,从右侧的倒车镜里倒映回来,正落进于越眼底。
'记不清是杨光到店里上班的多久之后了,有一次谢天突然开玩笑,说我和他是一个大面瘫带个小面瘫。我面瘫是因为不管喜怒哀乐都不往脸上放,而杨光会哭不会笑,所以只能算个小面瘫。
我当时对此未予置评,不过事后回想,好像的确没有见过杨光笑。除了恐惧之外,我在他脸上看到的最多表情就是疏离,以及一脑门子与他的年龄长相极度不符的官司。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这个缘故,那天我在倒车镜里偶然看见杨光那个笑容的时候,心中才会产生出一种亢奋感,那里面夹杂着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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