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劫演义-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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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顶男子揶揄地笑了:“什么危 3ǔωω。cōm险?这公路两旁的林子难道有狮子老虎?”
“不,那林子是┅┅”小姐把后半截话生吞下去,此时她的脸近乎死灰。
男子没在意对方复杂的神色,只是夸张地拍拍屁股上鼓鼓的凹起,“我带着家伙呢。”说着起身走向车门。
司机从反光镜中看到,突然“嘿嘿”地笑出声———这是他自三个半钟头之前直至现在发出的第一次声响。
车缓行起来,一会儿停住了。男子一个纵身跳下去,转头冲导游也来了个怪怪地一笑,走向林子。
车上只有两个人一直看着窗外,除了这个秃子,另一个是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妇女,她长得相当漂亮,修长如新月的眉毛下,棕褐色的大眼睛闪着不尽的诱惑。她像是法国本土人,却又有一种一般法国女子所不具备的刚毅英气。天气很热,她却长裙曳地,非常古典的打扮。她也是一言不发,只有眼睛总在动。她看到秃顶男子下车后,目光循着男子行走的方向直勾勾地望去。
“啊———!”一阵尖叫,令人无不毛骨悚然,却是来自……车上。睡觉的行列中的某一个蹦了起来,导游小姐当即吓得心脏狂跳。
“对┅┅对不起各位,”那人抬起头,嘴上的口水却还没落下,“我刚才┅┅做噩梦。”可从满嘴的口水和绯红的脸色来看,真不像是做噩梦。
他是车上年纪最小的乘客,大约只有十七八岁,黄种人,但皮肤白皙,乱七八糟的长发泛着金光。
“呀———!”刚才那声喊本让人惊动未定,虽然先有过一次,但大家万万没料到会有第二次,因此毫无精神准备,都吓得共鸣不已。
“请您保持安静!”您的行李有遗失吗?”导游小姐急忙问。
“我的苹果呢?”他歇斯底里地吼道,“出门时明明带着的啊!难道真是忘了┅┅”接着又乱翻了一遍,“嗯,火腿肠还在,方便面,泡泡糖,瓜子┅┅”完全没注意其他旅客忿忿的表情。
“对┅┅对不起各位┅┅”男孩向大家不停地点着头。
看报纸的长发男子微微侧了侧身子,继续看。
戴墨镜的男人则从包中掏出一块高级巧克力,递给男孩。男孩拿到鼻子前嗅了嗅,墨镜儿的表情有些惶恐。
“不,我不吃这个。”
戴墨镜的男子略显吃惊。
男子笑着说:“吃这个容易发胖的。再说谁知道你是什么目的,一旦巧克力里放了毒怎么办?你想杀我谋财害命呀?我身上可没钱啊。”
男子听了很生气,将巧克力掷出窗外,扔到路旁的石椅上。
这种话竟然当着人家的面直接说出口。
“我说,”男孩又打着哈哈问,“那家伙怎么还不回来?”
司机忽然阴恻恻地开了口:“回不来了。”
导游小姐听了脸色又微微发白,喃喃地问答:“我想┅┅我想也是┅┅”
“你们本地人真怪,就喜欢咒人家,”男孩说,“我说这法国法律真该补充一条,咒人家要是真咒准了得判刑,判个十年八年的,是吧?”
凝视窗外的年轻女子竟难得一笑。
“小姐,你也同意我说的是吧?男孩一见更来了劲,”小姐你长得真漂亮。”
女子没有作声。
男孩正要固执地说下去:“小姐,咱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女子干脆把头偏过,但并不是生气的表现,她浑身上下有一种奇特的高贵之气。
忽地手机响了,他接过来说:“喂喂,是我,对来到法国了。┅┅你妈╳,攻了一个周法语!┅┅我骂你你怎么啦?你还好意思说┅┅什么什么,你死吧你!你老婆烂婊子,听不见听不见,呸呸!”说罢满意地合上。
导游小姐不由得劝阻:“这位┅┅先生,请您不要这么活跃┅┅”
“我又没说你!”男孩指着她毫无顾忌地说:“长得铁面无私跟谁他妈似的!”
“要开车了,都坐好了。”司机森然提示道。
“不等他啦?”男孩叫道:“早该不等了,浪费时间。我们国家有一位著名的作家叫鲁迅,他说过浪费别人的时间是谋财害命,浪费自己的时间是慢性自杀┅┅”
“请你安静!”年轻女子忽然提高嗓音喊了一声,接着又转过头去了。
男孩吐了吐舌头:“神仙姐姐,你不让说我也就不说了。”
“喂,他回来了!”长发男人看着报纸却不知怎么又看起窗外来了。
众人都往窗外看,唯独车子里面一直睡着的那位仍不醒,也就没人看清他长什么样。
那秃头快步跑了过来,边跑边摇臂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各位。”接着又一个纵身蹦上车来。
“你没事吧?”导游小姐奇怪地问。
“我没什么。只不过拉肚子,对不住,对不住┅┅”
“哈哈哈哈哈!”男孩指着正读报纸的男子手中的新闻头条狂笑不已,那是一宗分尸案,实在不知道究竟哪里好笑。
年轻女子“扑哧”笑了一下,然后转头正视男孩,说:“小朋友,你真的很有意思。”
“你能欣赏我,”男孩恬不知耻地说,“这就说明你层次也不低呀。”接着他又大吵大嚷着说:“大家觉得闷吧。不如这样,相互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吧!这样彼此都了解了,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这提议倒不错。”秃顶欣然同意,“从我开始吧。我叫卡洛兹迪安,是英国职业军人,参加过中东战争,当时我就只有你(指男孩)这么大,现在从事保镖工作。”
“我是司机,一直都是。我是个孤儿,原本叫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镇上的人叫我杜马。”
“我干导游已经十年了,我叫杰妮。”
长发男人把报纸扔出窗外:“我叫特劳顿巴克,在纽约银行工作,是来度假的。不过我可没多少钱啊,银行一直不景气,随时都有倒闭的可能┅┅”
“鲍克斯希尔丹东,我是推销食品的商人┅┅”墨镜男子还没讲完,男孩就接上去:“我早看出来了,刚才你还向石头推销巧克力来!”
“我叫麦茜,”年轻女子道,“是巴黎人,我的母亲原来也是这个镇的,所以我想回来看看自己的故乡。”
“你母亲不回来?”男孩笑着问。
“她┅┅”
“哦哦对不起对不起┅┅”男孩似乎在明知故问。
众人不由得看了看后面那个仍在睡的人,导游小姐笑着说:“这位先生正在酣睡,也不知道我们的做法,所以还是不要叫醒他为好。”
她接着恶狠狠对男孩说:“该你了。”
男孩充满自豪地说:“我叫丁戈,是业余歌手,我给大家唱个歌儿吧?”
车终于到站了。这是个废弃的车站,快要被浓密的树丛以及纠缠不清的藤蔓盖住了。只能容下一辆中型巴士,而且也没人来迎接。
“为什么没人来欢迎一下呢?”男孩问导游。
“看来他们知道你要来。”杰妮反唇相讥道。
正说着,汽车对面走过去一个老头儿,他拄着拐杖,一头浓密的灰发,着一身蓝粗布。
“有人来了,第一次见面要有个好印象。”男孩把休闲外套脱下装进包里,又从里面拿出一件皮半大穿上,接着掏出一面小镜子和一把木梳子,起劲地打扮起来。
“你真的很令人讨厌!”导游不满地说,“我见过令人讨厌的旅客不少,你是头一个让我直接说出来的!”
“我倒觉得这个小伙子单独出来闯闯锻炼自理能力也不错!”秃顶迪安笑着说。
“哼,是吗?一会儿住进镇里就有得锻炼了!”导游仍旧不依不饶。
“怎么,你们镇里还闹鬼呀?”迪安好奇地问。
“那还用问,都闹到车上了。”男孩指着导游认真地说,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刚下车,丁戈主动说:“小姐,我帮你拿。”
麦茜笑了笑,说:“小朋友,你的行李也不少。”
“我是个男人么。再说你最多大我两岁,怎么弄得比我大一辈似的。”
麦茜没说什么,把箱子给他:“不要碰,轻一些,也别打开。”
“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丁戈丝毫不加掩饰地说出来。
麦茜出没生气,只是瞳仁里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怒气,扑朔迷离而又凄厉犀利。
导游走到一直睡觉那个家伙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先生,快起来,到站啦。”
那人缓缓抬起头,他大约30岁左右,像是个英国人,长得很魁梧,听到导游叫他,这才匆匆站起来下了车。导游发现他并没有带行李。
丁戈又从包里拿出一块口香糖,递给麦茜。
麦茜倒没拒绝,接过糖,发现这是价值最贵的英国高级品牌,与丁戈包里的瓜子、鱼干相比,她实在不敢相信。
丁戈又笑着问:“小姐抽烟吗?”
“不抽。”
“难怪,若是抽烟就不会长这么白了。”丁戈翻了翻口袋,拿出一盒烟,用打火机点着。
“这打火机┅┅”麦茜瞥到上面的欧洲王室标志。
“我的收藏品。”丁戈笑了,“我比较好古物,越老越好。不过女人嘛,还是年轻的好。你喜欢的话我送给你好了。”
“别闹了,快走吧。”
“真的,”丁戈语气转为严肃,“我不跟你开玩笑,这打火机我还有的是。”
“那我买下吧。多少钱?”麦茜问,“最少也要五百美元吧?”
“我不要钱。”
“嗯?”麦茜越发奇怪了。
“来个香吻吧!”丁戈笑眯眯地指着自己的脸。
穿蓝布衣的老头一直在望着他们,握着拐杖的手青筋暴凸,还在不断哆嗦。
“他是谁?”迪安好奇地问杰妮。
“拾废品的,哈恩本。镇上数他年纪最大。他有点儿歇斯底里,又是个哑巴,还是离他远点儿为好。”
“他看见你了吗?”丁戈不怀好意地问。
“当然了,他认识我么。”
“难怪他也离这么远呢。”丁戈的话又引起了众人的一阵哄笑。
“小伙子你口才不错呀,”巴克笑着说,“没考虑将来当个律师或者法律顾问,参加巴黎大学的辩论赛,我看一准行。”
“你们镇没候车大厅?”丹东四下打量着问。
司机冷笑了一声:“候车大厅?你以为你进巴黎了?”
“看来是进巴士底狱了。”丁戈噘起嘴,“我猜镇上的人都不知道我要来,否则镇长就一定亲自迎接。”
“镇长?”杰妮也冷笑起来,“他现在正愁得要命,拿破仑戴高乐来也请不动他。”
“到底怎么回事?”丁戈摇头晃脑地说,“他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吗?”
“我相信各位来此都有目的,刚才的报名也都是假的。”杰妮郑重地说,“一连几年的小镇恐怖事件,各位却还敢来,看得出大家都不是泛泛之辈。”
“我可没报假名,我真叫丁戈呀。”
“好啦各位,”杰妮没理他,“现在该进宾馆了。那边就是我们的宾馆。”
小楼只有三层,而且很破旧。灰尘如同厚厚的一层雪,全世界各式各样的虫子在这儿都能找得到,蛛网像蚊帐一般铺天盖地。
“这宾馆能住人吗?”丁戈噘嘴对杰妮道,“住死人差不多,干脆改建成殡仪馆吧,再把你的黑白大头照往上一挂,便万事俱备,就只等着开业大丧了。”
“你的话够多了。”麦茜对他轻声说,“少说几句吧,一点儿修养也没有。”
“咱俩住隔壁吧?”丁戈凑上去问。
“已经安排好了,丁先生你住最上面一层。”杰妮得意洋洋地说。
“天这么冷上面又漏风,想冻死我啊?”
“如果您不满意,就去林子里过夜吧,或者本镇的公共厕所也挺暖和┅┅”
“我才不去你家呢。”丁戈又把包翻了个底朝天,找出一包皮囊,用力吹起来,再用气筒起劲打气,渐渐变成一个大而结实的帐蓬。
麦茜十分惊奇,想不到他这个看上去不大的包里面什么都有。
“一———二———三!”他抓起“帐蓬”,向上一抛,虽然不重却给抛上三楼,看得众人目瞪口呆,他一溜烟窜上三楼,舒舒服服地躺进去。
“好大的力气。”那个因贪睡而没报姓名的人傻愣着出神。
导游小姐礼貌地问道:“还不知道您的姓名┅┅”
“吉基尔唐森。”
丁戈仰在床上玩他的手表。
门忽然开了,杰妮鬼一样闪进来,笑着说。“丁戈先生,晚餐。”
“侍候上来。”丁戈看也不看她,只一招手,“退下去吧,有事本少会叫你的。”
杰妮强忍着没发作:“丁先生,我们这儿是集体会餐。”
“我的吃相很不好,也不爱和很多人一起吃。”丁戈虽这么说但还是起床了,“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又当导游又当服务员,来你们这儿四五个钟头没见一个镇上的正常人,我都快疯了!”刚出门时猛地问头一笑,说:“杰妮小姐,门,最好结实点儿,我怕冷。”
导游的神经一下子绷起来:“嗯。”
楼下,大伙把桌子包围并等着丁戈。丁戈先看到的不是这帮人的打扮,而是桌子上的一盘盘美味:柠檬汁盐烤青花鱼杂烩,意大利式巨型提米拉苏,法式梅子雪花蛋馅饼,菠菜乳酪糕,英式扣肉与填满苹果的烤鹅和腊共鸟 共鸟 ,红白法国葡萄酒一应俱全,微弱摇曳的惨黄烛光更增添了饥饿感。
“各位久等了,我也久等了。”丁戈挥挥双臂走下台阶,“再不开饭,更待何时?”
“今晚还有一位特别嘉宾要来。”杰妮神秘地说。
“我就说这个穷镇怎么能吃上这种菜呢。”丁戈利索地叉了一口,从动手到入口比虾蟆捕蚊还快。
丁戈吃着吃着门开了,庞大的投影把他连同手里的整只鸡全遮住了。
他抬头一看,这是个身材极高的瘦削男人,披着棕黑色的斗蓬,假如手里拿上柄镰刀就和死神达拿都斯的形象没什么两样了。他走路很稳健,发出均匀的节奏,手枯如槁木,手指甲显出一种惨淡的死白。
“妖怪。”丁戈暗想。
“大家好。”他伸出手来摇摇———如同在驱赶自己令人厌恶的声音,“我是米拉巴费镇长。”
“这是人的名字吗?”丁戈又想,“光看他那张脸,今后就不需要再看任何悲剧了。”
“镇长先生亲自到来,我们荣幸之至!”迪安带头站起来:“请入坐!”
除了丁戈,谁都站起来了。
镇长当然看见丁戈了,可他依旧不动声色,继续用那枯萎的声音回答,“谢谢各位女士,绅士。”
还未待坐下,他又重重叹了口气,面前的酒水里登时在一阵波纹下落入一粒黑球。
“恶心!呕┅┅”丁戈憎厌地皱着眉,为了怕失口讲出来,便伸手到桌子下掐大腿,反正也不疼,身边的杰妮一脸怒气地盯着他。
“各位能来这里真的让本镇再添了不少生气。”镇长说,“这破镇子是个不详之地,连年的恐怖事件,无人敢涉足这里。几位的胆识可是令我佩服。”当他看到丁戈时不由赞道:“尤其是小伙子这么年轻就出来闯世界,勇气可嘉啊!”
“我年轻?我最老呢。”丁戈拨弄着手里的刀叉,问镇长,“可以开饭了吗?”
“请便,放开肚皮吃吧。”
丁戈按住中央盘子的烤鹅,撕下一只大腿,在调料盘里恶狠狠地拍打了几下,凶猛地吃起来,旁若无人。
“列位来此必是有一定目的,但最终都是为了探寻这镇子的秘密,那我就给大家讲一讲。”
待众人的目光聚焦后,他就开始用浑浊不清的发音讲道:“各位大概早就明白这镇子后面古堡的来历了吧?”
“废话,不明白的是弱智。”丁戈不耐烦地想道,“我倒想看看哪个弱智不明白。”
“我就是不明白。”巴克急切地问,“这个古堡是谁修建的?”
丁戈(炫)恍(书)然(网)。
镇长又叹了口气,丁戈迅速将酒杯移开,生怕鼻屎再次溅进他的杯子,好在镇长没注意这些,他说道:“这只是个传说,距今有七百多年┅┅”
丁戈舞着叉子说:“克勒芒城在七百年前应该很热闹。”
镇长饶有兴趣地问:“丁先生是东方人,怎么会对欧洲历史这么了解?”
丁戈很有风度地笑笑,戏谑的表情全无,周围的人无不感到极强烈的怪诡气息,全是发自他的身上,高贵而又神秘,麦茜不由瞪大了眼睛。
丁戈把手中的烟弹了弹,继续说:“公元1095年,对当时的欧洲乃至世界都是件大事,罗马教皇乌尔班二世亲临克勒芒城,对200名大小教士以及各国国王使臣宣布要进行一次十字军东征,消灭东方的异教徒,将圣城耶路撒冷从穆斯林手中夺回来,并去东方流着奶和蜜的土地上获得财富。唉,可惜呀,先是威尼斯九十多岁的老公爵邓尼罗捣乱,后来伊斯兰教众又抵抗得力,十字军接二连三地失败,待13世纪蒙古崛起,十字军别说想打过东方去,就连保住自己都困难。其实信什么教都是一样的┅┅”
迪安忙插口说:“我佩服丁先生的渊博知识,但你说信什么教都一样,就不妥了。世上只有一个神,唯一的真神,便是耶和华上帝,而不是安拉或别的什么,更不是‘众神之戒’等邪教崇拜的羽毛蛇神。”
丁戈淡淡地说:“我不想和您因为宗教的事而起争论。科学和上帝完全可以结合起来。所有的宗教都是信唯一的一个真神,因为不论上帝耶和华、真主安拉、佛祖释加牟尼还是羽毛蛇神维拉科查,都只不过是同一个造物主不同的称号而已。”
镇长张大了嘴(众人一齐把酒杯移开,以免嘴里出现比刚才鼻子里更大的黑粒),惊讶而又赞许地说:“丁先生,您这套理论我可真是头一次听说,您的想象既大胆又奇特,您不会是想另创一门宗教吧?”
丁戈哈哈一笑说:“当然不。你们崇拜神明的最大隐匿理由可能是你们从未见过他,以个人渺小幼稚的想象去揣摩他遥不可及的伟大,而永远不会想到他不会相信他会和你们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扯谈哪。狗熊要是也有宗教的话,那它们的神也肯定长着一副熊样。行了行了,镇长请原谅我不识好歹地打断您,请继续您的传说吧。”
这番话说得既精彩又深奥,尚且不失礼仪,众人不由地面呈惊愕状,丁戈的声音并不大,但大家似乎都被震得耳朵发颤。
镇长继续说道:“正是乌尔班颁布了诏令的那一年,人们都发了疯似地冲出去,希望找寻财富之道。他们不知道这是一条不归之路。当时有钱人组成骑士兵团全副武装浩浩荡荡地出征,而穷人们则以粗陋的铁锨与镰刀为武器出发。当时村里一对刚结婚的夫妇,丈夫领了红十字,要去打仗,妻子拉玛不答应,可丈夫还是舍她而去,一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