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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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波想,到那时,姑娘不用说,早已出阁。蓉波掌了十几年的家,还不怕被当作老太太遵奉起来?那时,她根基已硬,被嗣子叫娘也叫了十几年,名份已定,可是谁也赶不走她去了!
正要这般计议,林汝海才算是真真为她着想!
三十八 放手谈条件
更新时间2015…2…16 14:18:52 字数:2180
蓉波鼻子一酸,眼泪堕下来:“难为老爷……”又忍不住埋怨,“老爷既有这样安排,怎么不早点跟人讲,做成定局!”
林代缓声道:“可能爹爹觉得他春秋正盛,这种安排是多虑了,放到一边,就忘了。也可能他仍觉得这安排有缺点,放到旁边打算再想想。只是我们没看出缺点来。总之,现在我们也没别的法子,死马当活马医,就照这个计划行事比较好。”
蓉波点头称是,又为难道:“如何行事?叫那些老东西来做主么?他们讲是讲说死者为大,真的事到临头,他们肯公道?”
林代道:“再请太守、与谢大公子一并来,也就是了。毕竟这是亡父遗愿,再说他们的人选也实在闹得……太不像话了。他们难道还能有别的好主意不成?”
蓉波想了一会儿,本来要笑的,忽然又把脸苦了下去:“不行。”
“为什么不行?”林代装作很吃惊的样子。
蓉波不敢说。那封信里还有一句话,叫拿出林谢氏生前准备的一箱金银珠玉,给新嗣子父母作谢。
那箱金银珠玉,原是林谢氏给自己孩子准备的,都做得小巧精致。蓉波接掌家业之后,一来贪婪、二来嫉恼着林谢氏,就悄悄把那箱珍宝卖的卖、重打的重打,全变成了她自己的首饰。林汝海爷们儿粗心,也没发觉。英姑是一双利眼,当年就发现蓉波动了那箱子东西,想要查问,蓉波才赶紧弄出个小火灾来,挑拨英姑与毓笙之间的关系,把英姑赶了出去,好让她为所欲为,那箱东西已经被她弄得点滴都不剩了。
她不敢坦白,只有陪笑跟林代商量:“姑娘,要不我们先缓缓?”
林代当场翻脸:“姨娘是开玩笑吗?现成的字条在这里,一府的家私也在这里!接进嗣兄弟,当场可以定局。姨娘说不拿就不拿?可得还出个道理来!”
蓉波哪里有道理好说。
林代打蛇随棍上:“姨娘莫非——是拿了别人好处了?”
“不不!”蓉波连连摇手。可光是这样否认,显然很难取信于人。
“好!”林代气得要拂袖而去,“我找大哥哥作主去!”
“别!”蓉波急得脑门上青筋都跳了,“姑娘你猪油蒙了心!谢大公子是好人吗?他张了虎口,你送羊肉进去?!”
英姑在旁冷笑:“姨奶奶这话怎的说起。事情到了这般田地,好好的字条又不让拿出去,又不让找大公子,那找谁?”
蓉波急得满头大汗,心如滚油煎。英姑只冷眼瞪她,林代真的转身作势要走。蓉波“卟嗵”一声跪下了。
她是向英姑下跪。
英姑避开:“哟!姨奶奶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折杀奴婢了。”
蓉波道:“那箱子……大嬷嬷你说得都对。是我该死。大嬷嬷,是我错了。这字条拿出去,我交代不过。我知错了,大嬷嬷帮我向姑娘求求情,把这句话撕了,剩下的拿出去,行不行?”
林代装腔作势望向英姑:“大嬷嬷,这是怎么说的?把纸条撕了,那还能看吗?”
蓉波情急无法。也知这张字条能救她后半生荣耀富贵,只有这句话绕不过去,生生成了她头上的铡刀,可怎么办?
英姑慢腾腾道:“若要去掉几个字,奴婢倒有法子,但说到为什么要这么做么……”
是啊,她没有理由救蓉波。
再退一万步说,如果根本没这张字条,凭尊长们对这烂摊子如何收拾,还不得留一份嫁妆给姑娘。凭姑娘的品貌,找到个好姑爷也不是太难。后半辈子还不是有福气享。与这字条关系最大的,只有蓉波而已!
蓉波被逼到绝路上。
她没有选择,向英姑叩下头去,眼泪溅在地板上:“是我错了,是我发昏。大嬷嬷你是好人。你饶了我!看在我以前好歹也伺候过先夫人,没功劳也有苦劳。你救救我!”
几个头咚咚磕完,英姑被她造谣污蔑赶出府的恶气,略出了一点,跟林代调了个眼色,让蓉波起来。英姑道:“既如此,奴婢放肆同姨奶奶谈两个条件,姨奶奶不知肯答应不?”
林代一时走错了片场,脑补到“你这猴儿,我与你说个戒律,你愿守否?”那一句,差点笑出声,连忙低头躲到后面。
英姑说了第一个条件:“几个库房并箱子的锁,麻烦姨奶奶给开一开,有什么东西可以给姑娘做嫁妆的,奴婢斗胆,要攒一个箱子。这箱子便由奴婢为姑娘掌管,姨奶奶不准动了。”
开口就要一箱子东西呢!还都由她挑,岂不全是金银细软了?蓉波第一反应是心痛。
可是刚才磕头的地方还在疼。如果不答应这一箱东西,她还能怎么办?姑娘出嫁,本来就要发送嫁妆的。换她作这府里的老太太。值!
蓉波咬牙道:“我答应了!”
英姑道:“第二个条件,今后的帐,要由姨奶奶跟姑娘同看。”
这个用心就明目张胆了!蓉波第一反应是拒绝,可是……
老样子,她敢拒绝吗?
她只敢瞟着林代:“姑娘,我们要不要聊一聊……”
林代立刻反对:“有什么话跟大嬷嬷说就是了,反正你们聊的,我也不懂。”
蓉波干笑两声:“正是姑娘不懂!大嬷嬷,不如帐本就由你来看算了?反正箱子也是你一个人包揽了。”
英姑勃然大怒:“你当我是自己要弄权,在姑娘面前挑拨我么?我告诉你,帐本就由姑娘看!你请我,我都不会动!那个箱子,锁匙也归姑娘,姑娘什么时候查验都行!你当我是你?呀呸!”
动了真怒,礼数都不顾了,倒在靠背椅上喘粗气。
做老了的家人,原比什么小主子还体面些。林谢氏若是寿命长,带英姑到现在,姑娘对她还不是要客客气气的,还轮到蓉波给英姑充二主子?英姑这口怒气,犯得上、犯得着。
她这一动怒,林代亲自给她顺气,蓉波也只好道:“大嬷嬷你别这么大脾气,我也就随口说说。第二个条件,我也应承你。字条怎么改,你好说了罢?”
英姑不回答,林代也拿眼睛瞪蓉波。蓉波只好端茶来请英姑喝,又赔了半天的不是,英姑才说了那妙计:
三十九 崔大管事
更新时间2015…2…17 15:12:21 字数:2157
字条上的一句话不合适,到底怎么处理才好?
是撕掉、或者涂掉么?人家问起来的话,就推托不小心扯破了、或者滴上墨水?
蓉波自己都知道不妥:谁是傻子呢?何况外头那些贪狼!这张纸,就算完整的拿出去,都不保不定他们不找岔子。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撕一条、或者涂损一段,便想瞒天过海?恐怕难。
英姑说出的计策是:装作书房失火!蓉波声称去救火时,发现了这张字条。于是字条的发现,就仿佛冥冥中有鬼保佑,他人必不敢深究,而字条上有烧损,也就自然而然了。
蓉波失口赞道:“妙啊!”
于是林代出面去请了众长辈、云剑与太守一道来,并没说有什么事,只道是大事,没有官长见证不行,千祈他们都能一道来。云剑当然要有想法,不但想,而且问了。他有这种魅力,问什么话,都似乎理所当然,不显唐突。他也很知道自己的魅力所在,并能善加利用。
他得到了回答:大公子要回锦城了,姑娘怎么办呢?姑娘想跟大哥哥一起去锦城拜见老太太、舅舅、舅母、诸位兄弟姊妹去,但家业搁在这儿又不妥当,所以想请官长们来主持、鉴证一下。有了官长们作主,她就好去了。
这原也是云剑的计划。这几天他对玉妹妹百般同情、千般温存,也是希望到时候带她到锦城能顺利点——不把她带去架空起来,这边的产业侵吞工程怎么方便操作!
她主动提出来,那是最好。
云剑就轻轻松松等着来收割胜利果实了。
这一役,在他看来,应该已经是只剩扫尾工作了。
他正跟太守谦让着、先后要举步进入林府大堂,忽听人喝叫火起!
这火不大,但把书楼烧得颇有点儿狼狈。云剑正蹙眉,蓉波拍手顿足的叫嚷起来:“寻到老爷遗笺!”
太守看了看,递给云剑。两人对换了个眼色,又寻林汝海生前的手笔来看。
他们都怀疑这遗笺是伪造。
林代脸上一派安然。
这遗笺当然是她伪造,不但她自己看着像,英姑帮眼鉴定,也连连点头,比真迹还像真的。再被火一烤,字迹难免变色、扭曲,就更不容易分辨真假了。何况,纸条是蓉波拿出来的。蓉波跟姑娘有仇,人所共知,怎可能姑娘跟蓉波一起合作造假呢?——是人都会这么想吧。
可笑蓉波,苦苦哀求了那么久,才得到这出戏里参演的机会,以为自己是最大的得益者,岂不知帮了林代她们的大忙!
云剑看看遗笺,又看看林代与英姑。
纵然他被赞为人中龙凤,在这一老一小两只狐狸身上,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林代还小心翼翼问他:“怎么了?”
“说要立易澧为嗣,你知道这个人么?”云剑把字条递给林代。
林代看了,道:“听说过,是我堂弟,如今也就三、四岁大罢?”将易澧家世略为背诵两句。
云剑仍然蹙着眉:“姑父定下如此大事,怎么写了字条又藏起来?”
蓉波连忙道:“老爷写完后可能也没往心里去,随手一夹,哪想得到忽然就病死了。嗳嗳呀!”又哭起来。
云剑厌恶这妇人的哭声。林代又催他:“二哥哥,你看怎么办?”
云剑能怎么办?他本来设计立嗣陷入僵局,玉妹妹跟他回锦城,林汝海留下的家产,他有法儿慢慢炮制,妹妹在锦城谢府,一般儿锦衣玉食,谢府且会为她找一门好亲事,她绝不吃亏。可是亡者遗笺,实在是打破僵局太有力的武器,他吃了一记闷牌,至此再也无辞以对,长叹一声:“伯父在天之灵不远,受侄儿一拜!”真的朝墓地的方向拜下去。
林代默默看着。
素幔在风里飘起来,张扬一会儿,又在她视线里,慢慢的低了下去。
张神仙鼓着嘴,百爪挠心
即使到这步,他仍有法可施!
他可以让清客们掀起舆论,质疑这张字纸的真实、合法、可靠。他可以指使剑影把易澧暗地里打伤,搞得像虚弱肺痨似的,这位小朋友就暂时不好继位了。他更可以暗地里播弄唇舌,挑拨林氏人去易澧家里吵,那对老实父母准带着孩子退避三舍。哦,他的主意可多着呢!不然,他怎么配当云剑身边的头号师爷?不是说云剑智商不够,非要倚仗他。但很多鸡鸣鼠盗、旮旯下作的勾道,云剑所不能碰、不想碰的,他都胜任愉快。他还可以——
但这次,云剑不要他做任何事,除了云剑下的一个指令。
这个指令,让一向不惮以最坏恶意揣测一切世人的张神仙,都愣了愣:“这个……”
云剑点头确认:“去吧。”
张神仙惭愧:他不应该质疑主子的。
他就这样“去了”。
另一边,林代则问英姑:“准备好了?”
英姑信心满满点头:“准备好了!”
“大管事信得过?”
“放心吧!都是夫人在世时一手提拔的人,相信那小老儿吧!”英姑替大管事打包票。
那位大管事,姓崔,人敬称“崔大管事”。他和英姑一样,都是林谢氏生前起用的人。英姑被排挤回田庄,崔大管事却还在外头一把抓。林汝海手里的产业,主要是商行,另外还有一些田庄,都属于“外面”的产业,这个由崔大管事负责,向林汝海汇报。至于林汝海府里的财产,属于“内产”,这才是蓉波一把抓。
今番林汝海过世,嗣子新立。墓地那边搞定之后,崔大管事须得把外产都理出一本册子,奉给主子看。这上下就该来了。他来了之后,林代还有一场重头戏要拜托他。只是林代从未有机会见他,都凭英姑在当中作保。
她对林代再一次保证:“姑娘放心吧!老崔识得厉害。”
林代点头。
如今就只等着云剑出招了。他敢出,崔大管事就能给他一剑封喉。
本来光芒闪闪、可以占尽便宜又立牌坊的男主,如今被坑到这种地步……林代都觉得他够惨的。
英姑犹豫片刻,问:“恕我多嘴问一句,我们这番布置,如果白费了,姑娘待如何?如果奏效了,姑娘又待如何?”
四十 忙里偷闲打秋风
更新时间2015…2…18 9:20:50 字数:2202
英姑问完“如何”,林代一拍手,笑道:“都是过我们的好日子啊,还能怎么样?”
英姑笑了。
她问那句话,不但问棋路,更问姑娘的心。
想那翩翩公子,才色双全,策马入离城,便倾了一路的芳心,更对玉妹妹关照有加。姑娘若也倾心于他,实在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儿。但英姑也知云剑坦荡的外表下,城府极深、心眼恐怕也极硬,恐怕不是良配。纵然把府里全部的遗产都奉给他,也未必能买姑娘后半生在他身边幸福。若姑娘一门心思爱上他,事情就麻烦了。
姑娘既然毫无这方面的想法,英姑自是欣慰。
林代却又迟疑道:“可是你看……谢家有那么穷了吗?抢钱都抢到这个份上来了?”
说到这个,英姑确实也疑惑:“这两代他们子孙不太出息,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说一直也都做着官,总归有油水刮,照理说不至于穷到这个份上。”
“那是大公子私人缺钱?”
“不至于吧!他从小受着宠,照理说穷着谁也不至于穷着他。看他也不像会在外面欠什么烂债的人,再说有什么放烂债的敢欺负到谢家大公子头上……对了,谢大公子现在应该还挺忙的,要赴秋闱——”
林代连忙问那滴泪调取有关“秋闱”的词条。
说来也简单,大概等于现代的高考。只不过现代高考一年一次,各省的考生在当地考完了就算数,按这个分数作为大学的录取标准。古代呢?三年才一次,考出来那叫“举人”,有资格当官了!还不是现在的所谓“公务员”。人家那是真的官!往少了说也得是个县太爷!
秋闱像高考一样,是在各省份考的。考出来的各地举人,来年春天还能聚到京里再考一次,那叫“春闱”,考出来的是进士,就更荣耀了!所谓的状元、榜眼、探花郎,就是进士榜上的前三甲。
总之,要升官发财,就得先过秋闱这道关。
今年正是有秋闱的“大比之年”。
林代在她们给云剑准备的客房里,见到了他摆出来的那些书,几乎全是应试参考书,类似于现代的题库大全、素材精选、优秀范文一百篇、十天突破写作、我预测你高分。
现在是暮春,离秋闱的日子还隔着一个夏天,云剑等于是高考生进入最后一个学期,用功也情有可原。
这么紧张的时候,他还百忙之中抽空来这儿打秋风?值不值得?
林代心里存疑。
总之,这位大公子,若是想对易澧出手,十有八九落入崔大管事布置的罗网里,那可就要丢丑又现眼了。
然而云剑没有这么做,还叫停了张神仙这么做的企图。易澧终是到了林代身边。
易澧的父母,是很典型的老实人。
所谓典型老实人的意思就是,坏事他们不做,好事他们也不做,都怕做了惹祸上身。万一有危险降临,他们就勾着脖子往后躲。
听说同宗族大财主,也是全城数得着的大财主,林汝海,要立他们家的澧小子作嗣子,他们的反应是:吓傻了!
他们并不是夺嗣大战中的主要演员,连配角都称不上,但是听也听说过那些厉害角色们抢得有多激烈,连飞老爷子都吃了瘪!
易澧父母平时见到飞老爷子底下的一条狗,都是绕着走的。飞老爷子本人都吃瘪的场合,叫他们去,他们能讨了好吗?
“别是弄错了吧?”他们陪笑求情。
“你们倒盼着他弄错呢!”来接人的歪着嘴角露出牙花儿呲了一声,“别逗趣了!澧哥儿在哪里?走吧!”
“为什么是他?比他大些的、懂事些儿的不行吗?”易澧父母仍然没想通。
可不就是年龄太大、太懂事的不行,父母太强势的也不行。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才砸到了易澧头上。
易澧父母受到了警告:把孩子送进去之后,就别缠着孩子不放了,否则,毓知是前车之鉴。
他们听得连连点头:借他们一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乱来!
作为报酬,他们得到了一大笔钱,足够他们全家过上小康日子,而且还得到许诺:以后每半年都给他们一次钱。只要他们不乱说话,也可以过一段时间探访孩子一次。
易澧父母感激涕零!
把孩子送去林汝海府上时,易澧父母怕他得知真相,半路就要闹起来,于是哄他说:带他去个好地方,有好吃的,有好玩的,因为他乖,人家才肯招待他,看哥哥姐姐们就没这个待遇。他在那儿乖乖的玩一会儿,爹娘再带他回家。
“那,我多玩一会儿,你们晚一点接吧。”易澧立刻回答。
易澧父母想:这孩子真狠心啊!还没去呢,就已经不想回家了!
其实孩子都贪玩,睁开眼就想往外跑,不到肚子饿扁了不想回家去。易澧也不过正常贪顽儿,不巧说在这个时候,易澧父母听在耳朵里,伤了心。
其实他们把易澧送人,说是不得已、把易澧送进富贵窝里,但到底是主动断了亲子情,伤心的该是易澧才对。易澧父母大概是心头有愧,所以特意把孩子想得绝情些,伤心之余,负疚感倒轻了。
他们把易澧送进林汝海的府里,趁嬷嬷带着易澧好吃好顽,府里的人悄悄做个眼色,他们就赶紧走了。
小孩到了新环境,家长如果做出不舍之色,亲吻爱抚,小孩反而要闹,索性放下就走,倒干脆些。
父母走了,易澧一时也没发现。他才四岁多点,迷迷登登,还不懂得什么,进了府,看这看那,只觉新鲜,英姑抓了把花生给他,他闻到了香,就自己剥着吃,小指头还真有点儿力气,居然剥得出来。邱嬷嬷给他拿了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