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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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三匝,滴下的成品松露在七王爷院中,七王爷既可自留,也可分些去最后一道竹管流回云华院里。这般设计,更见亲昵随和。而三匝翠竹管潇潇汩汩,悦目悦耳、沁鼻沁心,竟成不世出的风景。
七王爷院中墙头那婢女,鸟儿般啭鸣询问这等新法子是怎么想出来的。这边胡芦、明雪早看得手痒脚痒,讨得主子点头,两个就上树回话。这边没秋千架子,但明雪打小爬得一手好树,先猴子样蹭蹭蹭上去了,连拉带拽的帮胡芦上去。胡芦于树丫上坐稳,跟那边婢女脸对脸,说话就方便了,拿云舟刚刚一篇话作基础,添些减些,一篇刮拉松脆的京片子就报给了那婢女。
那婢女也是京中土生土长的姑娘,人大方、嘴上灵活,将胡芦的报告、并她自己所见的云华院中景致,回禀了七王爷,七王爷抚掌笑道:“一捧松木、两处添香,虽不对面、声色往来,今番觉得两院相处,倒比一个房间里吃喝更见情调了!——却恨没有红叶传书。”
于是他们真的摘了叶子,用眉刀在上头刻诗句,来往传应相和。此事,朱樱在梦里想必也曾见?
七王爷恍然回到现实中,朱樱已安顿好那个千金侍妾,又回来了。
抬眼看了看竹管,朱樱就望了七王爷一眼,举手扶了扶鬓边的钗子。
七王爷就知道朱樱也梦见过那幕情景了。
如果是梦,怎可能两人梦见一模一样的?如果不是梦,又为何与现实保持着这样微妙的差距?
朱樱安然在雪宜公主身边坐下。
梦里,雪宜公主不在。那时朱樱已与云华眉目传情,雪宜公主吃醋,就避开了。L
☆、第十七章 各自为政
如今百事萧瑟。勉强寻欢,也提不起精神。看着花露蒸了一会儿,也不过如此。三帝姬或许有耐心在氤氲中趺坐一整天,居然不是不愉快的。在座的几位都不能如此。在非要端坐不可的场合,譬如大典,他们还能应付。不是一定要的话,坐着看了一会儿,也就各自散了。
本来也该散了。
但宫人发现一件事,骇得难色都变了,要说又不敢说,毕竟还是要悄悄报给雪宜公主一声,请公主定夺。
雪宜公主一听,就站了起来,眼望着朱樱,不能出声。
云舟发现气氛紧张,暂且装不知道,想着,若公主不想声张,她就找个借口告退避开得了。
七王爷要不要一起避退呢?她看看七王爷。
朱樱自己姗姗站起,道:“已经发觉了么?”
雪宜公主面青唇白:“你——”
“嗯,我请她喝花露,加了好作料。她现在永远沉睡过去,不用哭了。”朱樱道。
一时室内寂寂无声。所有人都只是看着她,而无法言语。
“真是个好结局,对不对?”朱樱软媚道。
那双黑眼睛深如无月的夜。
云舟缓缓站起来道:“公主,妾身恐怕应与王爷告退了。”
风乍起,吹起一地落花。
皇宫真是太大了,秋天落叶太多,春天落花太多,片片瓣瓣,皆似坠楼人。
即使王府,都已经太大。
七王爷回自己房门的路上,岔开去,穿过花径、绿廊。看了看那唐静轩消失之后就锁闭的铁门。
消失一个人,就锁一道门的话,皇宫与王府再大,终有一天,也会锁无可锁、闭无可闭的吧?
他叫下人摆酒与点心上来。他要与王妃对饮两杯。
厨房没有任何问题。现蒙王爷带回宫中花露,和了现有的材料,正好做百花蜜糕。不但模样好看、气息香甜。入口才更知妙处呢!端的是馅中带汁,腴而不腻,松而不散。鲜美已极,适合孝敬王爷与王妃。
可惜王妃不在。
下人回禀:王妃又入宫去了。
二皇子从书房出来,取道回他自己宫里,经过鄂子榭旁边。想起不久前父皇在太后的建议下前往彼处,却不过是质询了宫人、随后裁减了份例贡俸而已。竟未步入,不由心中一动。
如今鄂子榭寂寂无人,依然临湖,湖面水佩风裳无数。已经满是莲叶,荷香随风来,说不得多么宜人。
往常暑天。公主妃嫔往来于此,先进木屋。有的是大桶的热水、宽敞的青石坐凳。那石板都烘得热乎乎的了。浴者先是解衣入屋,坐在石凳上,吃着热汤饼、身上浇着搀蔷薇香露的热水,很快大汗淋漓,宫娥道:“好,热毒出尽了。”取毛巾为她们略加擦拭,复把她们引到旁边一间屋子。
这屋子便凉爽得多了,坐在里面,只听水声淙淙,竟像是从头顶流下,原来是水车将林子底下阴凉的流水车到屋顶上、令其顺外壁流下,屋内便如秋天般凉快。这里头换了温水,水里也有花露,却是百合的,更显清和,泡一会儿,大汗全消、暑热尽涤,贵人泡尽兴了起身,宫人伺候着扑上吸汗的香粉,换上绉纱衣裙、轻容背子,这才引入鄂子榭正榭纳凉。
二皇子正遥思及此,却隐约听见里头似有浴声。他正诧异,见里头有服侍的宫娥拎了桶东西出来。他让太监叫宫娥过来询问,是谁在里头。
宫娥回道,是长公主与乐正夫人。
乐正夫人便是朱樱的封诰。
二皇子神思一动,唇干舌燥,再看那回话的宫娥,虽然姿色浅薄,着里头热气蒸沃,却也面颊飞红、眼波欲流,那侧首低回之态,不失动人。他不觉手略伸了伸,再一想,名义上他虽做了皇帝,这还不算是他的宫殿、他的皇朝,又涨红了脸把手缩回来,仓惶而退。上了步辇,行出约百步,他下辇,叫宫人们谁都不准跟上他,他要自己在御花园走走。
走着走着,他脚步越来越快,几乎像是跑了起来。这辈子他都没有练习过跑步。于是他很快跪倒在地上,拳头杵着地面,哭起来。
一双女人的鞋子踏在他面前。料子很柔适、形状很美。但二皇子现在处于暴走的心情中,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他恼羞成怒抬起头,要吼——
声音断在咽喉里。
只因站在他面前的是云舟。
他如今能吼任何人,却吼不了谢云舟。
云舟在他面前蹲下来,问:“怎么了?”
二皇子咽着唾沫。
云舟同情道:“那封血书可真是……”
连她都说不下去。其实也根本不用说下去。
二皇子确实是谢小横跟流美人的骨肉。他们骗过了所有人。但还有一件致命的证据,在流美人死后,掌握在绿珠手里,后来由云诗设法运出宫来,先是藏在谢府,却因皇后不依不饶派了暗探来查,谢小横只好顺水推舟,让云华死掉,好藏在云华的墓地里了。
这样终于骗过皇后的耳目。
二皇子登基之后,这件要命的东西也才终于可以取出来了。云舟把他交给了二皇子。一封血书,是流美人与谢小横的血。看了之后,二皇子想不信都不能。
因为这确实是真话。
如果说谢小横有这种才能,编个谎话都像是真的,那么当他讲起真话来时,任何人都无法驳倒了。何况还有流美人这种连帝王都钦佩的才女协助润笔呢?二皇子再要说不信,只能是自欺欺人了。
二皇子此生未曾经历如此困局。他真想仰天长啸:为什么!这种事为什么要发生在我的身上!
“爷爷为了你登基牺牲了一切,甚至牺牲了他自己的性命。”云舟柔声劝慰二皇子。
是为了这个理由,谢小横才肯自尽的。他的目标是他的骨肉坐上皇位。
之前一切努力,都是在朝着这个目标迈进。送林代进京,并不要她媚惑帝心好给谢家带来荣华富贵,只是要借她的存在提醒皇帝旧情、让皇帝感慨人生,从而让皇帝更倾向于二皇子。
送云蕙进京,从始至终都是为了扳倒原太子。
利用蝶笑花,不仅是让他培训云蕙媚惑力,更是谢小横看穿蝶笑花对中原不利的身份,暗暗帮助、乃至刺激蝶笑花扰乱中原、逼得崔珩焦头烂额。
若非如此,二皇子怎能在此刻就早早的皇袍加身!
“那我现在要怎么做?”二皇子完全空白而且混乱。
“当你的皇帝就好。”云舟道。这口气说温柔也好,但其实是有点像哄小孩子的。但二皇子真的惊慌得像个孩子,没听出其中的讽刺来。他继续向云舟求助:“父皇回来的话怎么办呢?”崔珩虽然退位,大权还抓在手中。二皇子只是个傀儡而已。
“他不会回来。”云舟坚定道。
谢小横会叫崔珩再也回不来。
谢小横虽然已死,其生前布置仍足以置崔珩于死地。
当初崔珩夺流璃时,已经注定了此刻的下场。
他一生照一个明君的标准来要求自己,那么任性了一次,便奠定了皇权的倾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莫过于此。
总也是长堤自己已经出了问题,否则,小小蝼蚁能奈之何?
云舟安慰二皇子:“没事,没事。”
二皇子把脸埋进了云舟胸前。云舟惊愕的看了他一眼,容忍了。二皇子得寸进尺。他手上的动作让他觉得烦心事抛远了、心情好多了。他想把这进行下去。
外头宫人们为难的抬高声音禀报:皇上,紧急军情!
二皇子悲伤的被震回到现实中来:他是皇上了。父皇不想背的重担,现在要他来承受了!
“没事。”云舟仍然抚着他的头发,安慰他道。
云舟跟其他一些女人的区别是,其他一些女人嘴里说着没事,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除了空口安慰,根本于事无补。而比这更糟糕的一些女人,则尖叫惊惶,把局面搞得更乱,以至于叫人恨不能拔剑斩了他们,好还一个清净。或者至少把他们舌头斩了也是好的。
云舟却可以说没事,而且真的能保证没事。
禀报军情的使者,在御花园得到了二皇子的接见。还没有离京的大臣们,也在园门口候旨。
二皇子就高坐在花园的石桌前。有山石挡住了他半个身体。
石桌上铺设着桌布,桌布下躲着云舟。
云舟抱膝蹲坐在下面,用极轻微的声音,一点一点,教二皇子应付了军情。
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地方官员,自立为王了。
中央失去控制之后,地方上只能各自为政。有点野心的,发现自己原来也能干得很不错,就等不及给自己上尊号了。
这次的草头王,稍微特殊一点。他在京城有亲眷,当的是二品京官,还没有离开京城。
云舟叫二皇子把这一门亲眷控制住,等着崔珩发落。
崔珩既然还掌握大权,二皇子真正不用着急。所谓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谁叫崔珩没有脱下那顶无形的皇冠呢?
如今京师御花园得信,崔珩那边也必有人送信去的。不移时,想必指示批条就要来了。L
☆、第十八章 笑点低心情好
臣仆们都去后,二皇子抹一把冷汗,深谢云舟,意思还有点儿那么犹未尽,还想把前面未尽的温存再延续下去,后续军情却来得更快。
还没来得及走远的臣仆,又聚了来。
这次更新的军情是:这草头王,打的是唐家旗号,拥的是唐静轩。数落崔珩诛杀唐家是昏君。唐家复仇,这是顺应天心!
扯到天道上,这麻烦就大了。汉人讲究的是天命。草头王凭你出几十上百个也不要紧,天兵一到如汤沃雪化为糜粉——这是戏本上的词儿。
但一个揭竿而起的,号称君王无道,失天命,他们才代表新天命,那就坏了!秦朝怎么亡的?还不就死在这道坎上。
崔珩诛唐家一族的行动呢,干得是有那么点儿亏心。他只要还在皇位上,是能压得住的。问题现在风雨飘摇,样样都不顺手,麻烦就大了。
应该说崔珩还是很能防患于未然的。他已经把想得起来唐家该杀的都杀了,包括唐静轩——
咦,唐静轩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有一个唐静轩?!
二皇子非常惊愕的抬头望着云舟。
崔珩要杀云舟之前,云舟抢先一步,给唐静轩饮了药。那药却与给易澧饮的无异,只是让人假死而已。这般暗度陈仓,把唐静轩救了出去。
云舟有这么大的胆子?呵,她只敢救易澧,却还不至于动唐静轩这么大份量的钦犯。
背后指使她弄出唐静轩的,乃是谢小横。
唐静轩的名头既然已经被人家抬出来了,定是谢小横那边的计策已经如期施展了。
长话短说,却道是唐静轩的旗号被抬出来之后,各地凡具野心的地方官员。无不有样学样。想着这般冒天下大不韪的事都有了做了,好比出头的椽子,已经有人戳在前头了,其他还怕甚子?顿时也有号称要出兵勤王、实则拥兵自重的;也有暗挫挫自己封了个侯,关起城门来享受小日子的;也有真的大张旗鼓出来打架,到底是为朝廷打还是为自己打尤未可知的;更有号称皇帝已经驾崩了,他们自己找了个姓崔的子弟。就算个傀儡皇帝立在那里。自己就做了个小朝廷的。
这可叫天下大乱。
崔珩等人正要行至云剑的地盘,就听这一封接一封的乱报。还幸有个大臣拿得稳主意,便是贾侍中。向崔珩进谏道,这乱报来得太快,未必是真的。皇上宜定定心,再判真假。
其他有一些自己觉得也很忠君爱国的大臣。实在看不上贾侍中的进谏,嚎啕大哭。几继以血,说情况都这么危急了,贾侍中还故作宽缓语,是什么居心?是粉饰太平!是祸国殃民!是侍中当得嫌太小了想换身袍褂了吧!这才哗众取宠口出狂吟!
——念着念着不由人简直想要唱起来了。
贾侍中一人难敌众口。他急得要哭了。情急之下,见太傅抽身事外,连忙求助。
太傅也很无语。瞄了他一眼,想:我出仕这么多年。拿手就是学会了怎么躲一边儿,免得惹火烧身。你还把火往我身上引?我说贾某人哪,你办事的才干可能出众,这政治上的智慧简直是负数啊!
好在是,连唐家那么大的灾祸,太傅都能躲过,贾侍中这轻率的引火,又算得什么呢?
但见太傅颤颤巍巍、老态尽显道:“老臣方寸也乱,不知如何是好。好在皇上英明,必能定夺。”
轻轻巧巧又踢回皇上那边。
太后也早已心乱,一边仍然同着三帝姬吃斋诵佛,一边寻思着,要不要找皇上来问问?
吃斋那么久,国事不见好,她嘴里也淡出鸟来,又不敢开荦,偶得斋席中一碗酱瓜,味道极佳,好歹多吃了半碗饭。却大约是旅途劳顿了,当夜便腹泻。便有忠心能干的宫娥查出来:乃是厨里擅进了肉酱!
这事儿先是报给章沉璎。章沉璎第一反应是瞪了宫娥一眼,心道你当我不知道吗?你是跟那御厨的有仇,借机要踩他!
但宫娥把此事上升到“定是肉酱害得太后腹泻”的高度,不管是长期食斋加上远途虚弱一时不适应肉食、还是说吃肉引得佛祖怪罪了施以肉身薄惩,总之都是大事,连章沉璎都不好压下的。
章沉璎只好去报告太后。
太后听了此话之后,大怒,下令把呈肉酱的厨子和告发的宫娥全都处斩。
厨子听了这懿旨,脸如死灰,就别提了,那告发的宫娥听了,还当自己耳朵出问题了:怎么要连她一起斩呢?
她吃惊了,厨子就高兴了。
那厨子本来在那里哭天抢地,说他也不过是想让太后开心一点,再说厨房那么几十几百种调料,谁知道每一种都有些什么?也不光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他要告发他的同事们,让大家都陪他一起走!
他同事们已经磨刀霍霍,考虑着是不是在他被处刑之前就先干掉他拉倒?
或者,至少先搞块洗碗布,把他嘴堵上再说!
又听消息,连那告发的宫娥也要一起处死,厨子顿时就高兴了,安慰同事们:不用怕啦!他不拉垫背的啦!有那**陪他走。他安心啦!够啦!
这还真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哪。
轮到宫娥满口喊冤:她告发厨子有功哎!怎么不赏她,反而要罚她?哪有这种道理?
人家就劝她:“你事先不能提前预知,事中不能及时阻止,事后不能做出补救,你还不能想个好办法妥善的告知太后,非要惊了她老人家,你还想要什么奖赏?你当然有错!”
宫娥光听这个,还不足以被说服。毕竟性命交关哪!有这么容易就理解了人家要杀她的逻辑吗?
但人家又跟她说了:你以为被杀是最惨的事啊?在宫里头,一死了之是很多罪人想讨都讨不到的恩惠好不好!比如那啥啥、还有那啥啥……都不用野史帮忙,只要把正史一叨咕,宫娥立刻就想通了!心悦诚服叩谢太后恩典,发自内心觉得这简单的赐死,果然已经是大大的恩典了。
她倒也没有就死。
三帝姬温言软语,劝得太后回心转意,为了祈福起见,暂且不杀这两人,只把他们暂且收押。
一边太后也终于跟皇帝掏心窝子商量了:国事如此,怎么办呢?大陵国运未必这样就了结的,只是暂时受挫难而已。可是怎么度过呢?
崔珩斩钉截铁叫太后不用担心,他自有定见!
不管真的还是假的,太后总算是暂时放下心来,想着她一介女流,真正不用太操心。皇上和大臣们身为男人,平常享受了那么多男人的特权,现在也总归要拿出点男人样子,来担当重担的!
正不过稍微安点心呢,老天真是不放过崔珩,又给了他当头重重的一棒:不好啦不好啦!……呃,这会儿宫人们也全忘了以前的规矩了,真像没见过世面的小妖精似的,有点风吹草动就满山乱窜:大王,大王不好了!……呃,皇上,听说谢云剑也反了!皇上,那咱们还投靠他去吗?
崔珩呆坐了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扪心窝子说,他不相信谢云剑会造反。
他并不是很单纯、太容易相信别人的那种瘟生。在他手里,不知处决过多少人了,有的并不是真的那么该死,但只要可疑,他绝不手软。
可是谢云剑……那个与戏子结交的风流少年郎、那个笔法洒脱不羁的宦门浪子,难道现时现地就会谋反?
崔珩总不能相信。
别人给谢云剑找出的理由却太充足:
谢小横死了。
有人说是被崔珩赐死的。
谢云剑再风流浪荡,毕竟人所共知,他大节不亏,是个孝顺的孩子。
那么,他有可能因为爷爷的死,而大起悲愤,起兵反了大陵吗?
崔珩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谢大郎真是孝顺,就更不应该反了。”
毕竟谢家老爷太太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