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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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语。这不是我能关心的。我只知道她托我一件小事,我也没做好,毕竟让容佩风发现,这叫我很生气。
我这种不会武功的人,只能把气撒在手头的铸银压勾上,勾尖落下,却又从容了。
银像所有金属一样,有它的脾气,你跟它硬来,没有用的,只能顺着它性子,它便柔顺了,在你指尖,起伏圆转,如一首歌。这是我的地盘,纵盗侠、乐侠、狂侠、氓侠齐来,可以毁灭我,也不能代替我。
我一点点、一点点,铸成一顶银冠。
而那惨呼所为何来,也知道了:水心珠死了。
她带着疑似毒引之物,行出庄去,却还是死了。
是朱简叫她带了出去的,却并不全然算逼迫她。那毒引若是真的,给她带走,算便宜了她。朱简说好,他会找到稻氏宝藏,至不济,止水山庄是魏无遂说了送他了,他再送给水心珠,以便换取水心珠留他一起呆在毒引旁边延命。只要水心珠肯冒险试一试这毒引……
水心珠失败了,而凤鸣阁的人接到鱼书赶来了,柳柳可以不用担心被逼着试毒引了,魏无遂把魏公子尸身落葬了。
扶棺入墓时,戴的我铸的银冠。
细洁的银丝,将她黑发全束起来,银珠成帘,遮住她的眉眼,她可以放心在帘内哭泣,都不用担心被人看见。
扶棺时,任何情绪波动,都不会被人看见。
关于她的很多事,我并不知道。但我至少已经知道,她有很多事,不想人知道。
太多人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但恐怕只有我,肯替她隐瞒一点什么。
她接银冠时,那种眼神,让我知道我一切做得都对,她,谢我的心血、感我的情。L
☆、第二十五章 彼岸八重红
魏无遂终于接过了我的银冠,束于额上。
“到这里就可以了。”在墓口,她劝我止步,“该会的你都会了,以后自己慢慢练习吧。”
如果始终没人带走毒引,如果我一直住在这里,那么,确实还会有以后。
而且我也隐隐猜到她会作什么。
但我仍然跟她进墓室去。
“没关系吗?”魏无遂悄悄问。
不细说,她已经知道我能懂。我也就不回答,知道她能懂。
于是魏无遂一笑。
一笑,任我陪她入墓。魏家祖传的墓地,掘石成室,门石沉重。门不大,大约就容棺木进去,魏无遂扶着棺,自然进去了,我紧跟着魏无遂,也跟了进去,其他人拉在后面。
突然似有一只蝴蝶用翅膀拍着我的头,也扑了进来。
同时墓口如山崩地裂,纵至尊高手,无可抵挡。
却只不过是门石落合。
纵身扑进来的是容佩风,他点足棺前落身,回头看,门石已落,除非魏家知情人拨动机关,否则再难打开。
门外的哄乱声,还能隐隐传来,但门外的人,是再也进不来了。魏无遂用足真力,一字字透出去:“我愿给哥哥殉葬,你们要找宝藏找药引,外头随你们去,但是这墓里,不得惊动!”回头对容佩风道,“你纵逼我开石,且不提我们打起来谁会赢,我拼一死不从,你也无法的。”
容佩风苦笑:“我扑进来,只为想通了一件事。真正跟稻氏宝藏有渊源的,是小姐你吧?”
魏无遂面色苍白:“我杀了自己的哥哥?”
“不!是那失落的宝藏。早就在小姐你的手里,你教这位兄台打首饰,”容佩风指指沈湛,“其实用的是铸剑的口诀。魏家早已无朝廷封赐,魏公子又四处游历、手头阔绰,这样大的花销从何而来?你把稻氏宝藏送给他用了罢?”
我但见魏无遂身子一摇,忙上前搀住。魏无遂缓缓坐下:“容公子说对了一半。我本是农舍里小女孩子。那夜忽有恶客登门。一个要躲、一个要打,打也就罢了,却将我们全家都杀了。像神佛斗法,劈死几只小老鼠,浑不在意。若非哥哥正好路过,救了我。杀了那些人,我也要死了。那些人互相斗得力竭。被哥哥杀了,身边的宝藏线索,也为哥哥所得。哥哥好心收留我,倒不是我送他的富贵。”这话。闷在心里多少年,说出来,却也平静得很。魏无遂顿了顿。继续道,“朱简他们一直在追查。不久前毕竟查到了哥哥身上,只不确定,哥哥无法,索性将他们都引来,也请了你们这些少侠,他自己准备装死,俟机杀了他们,你们谁若能帮哥哥,哥哥实在愿意招来作妹婿的。我虽然不肯,实在……实在八年前那夜,哥哥中了唐门小五的毒,硬将毒逼下,仍不可久长,他怕误我。”
是了。我想。那时她还是肯听魏无忌安排的。魏无忌自知命不久矣,想一战而决,谁知提早死了,她便要来与魏无忌同死。
封了墓石,自然是要殉葬的,否则还有什么目的?
容佩风此时插嘴:“既是唐门小五下的,缘何他容你哥哥与你享用宝藏到今日?”
“只因我哥哥见他们蒙面,留了个心眼,自己也蒙了面才与他们斗,手段又狠,将小五拦喉剑气伤得喑哑,他虽逃了生,毕竟不知哥哥是什么人,朱简又疑心他说话不尽不实,他们彼此间已经藏了嫌隙了。”魏无遂道,“朱简杀隐侠,委实是想先抛出个替死鬼,但那铁车原是稻大郎所铸,我习了他秘技,能从暗里进车中,却没算准朱简行止,不及救隐侠,自责得很,只好在地上写了些字,引他们争疑,好自取死路。”
我听到此处,方才恍然大悟,但觉肩头一片柔腻,魏无遂按手于我肩上,道:“我原看你于冶炼之道痴心,又……”
一个又字,羞不可抑,顿住话头。我痴想,我如果来得更早些、对她更好些,她会不会嫁给我?纵然魏公子夭矫如龙,我只是个手艺匠,可过日子,哪有那么多龙争虎斗,总是琐琐细细连连绵绵,我肯一门心思参悟她的喜怒哀乐、肯所有所有的事替她去做,她,爱上我,会不会比爱上魏公子还幸福些?
魏无遂喘过一口气,接着道:“又敢在我面前说大话,想稻大郎的秘术我背下来也无用,不如教给你,没想到害你中蜃离之息,实在是我不对。”
我腹中万语千言,迸出来却是一句:“不怪你。朝闻道,夕死可以。”
魏无遂竟被逗得破颜而笑,一笑如春光流转。这墓中既已封死,何以能看见她的笑容?我心中一动。容佩风从刚刚起就在室内走动,魏无遂说完后,他徐徐道:“原来,小姐对那几位老前辈深表关心,关心的是他们会不会自相残杀死掉,至于我们几个年轻的若遭池鱼之殃,那却是自己学艺不精,怪不得谁的。”说话间已走出两个转角。
这座墓也怪,在地下跟一座城似的,通道连起一间间墓室,从前死去的每一代魏家人葬在这里,棺木边都包围着陶俑,说是古制,魏无遂说,若最早时,不是陶俑,都要活人葬的,指着最里头的几个墓室对我道:“那些陶壳里,包的是活人。”
“什么活人?生生拿来制俑?”我听得心惊胆寒。
“自然是寻了些凶暴犯人。”魏无遂轻轻一笑,“听说越是凶人,殉了葬,越能保护墓主的英灵呢!”身子旋了个圆,回视魏无忌棺木,神情娇柔无匹,“我原想,等我死了,靠在哥哥棺木边守他……”
我心里不好受,道:“要是我活得比你久,我把你放在魏公子棺边。”
魏无遂答道:“傻子,正是要你活得比我久,我尸身便陪不得哥哥啦!唉,总之我的凶灵在这里,一具肉身留不留,也不打什么要紧,你别介意。”
我听不懂。容佩风始终在墓室与墓室间游来荡去,找到一个空墓,室顶有一条长长狭道,应是通向外头的,漏下光来,狭道下却生了一株树,似桃花非桃花、似海棠非海棠,都打着朵儿。他试了很久,狭道出不去、也打不开,除非外头有人以强力破坏。“你扬声叫外头人来破呀。”魏无遂这样挑逗他,他笑笑:“我没把握。小姐,这里真的没有其他路、也没其他机关了?”魏无遂不回答,他便继续游荡,大概每块砖头都摸过了,时而皱眉、时而轻笑,也许弄通了很多事,但也不过跟我们一样困在墓底。这样过了些日子,外头有地狱般的可怕声响,时而近、时而远,不晓得发生了什么,我们墓里总是宁静的,魏无遂对我又好,说了许多铸剑心得给我听,都是她背下来的。声音那么甜美柔和,就如跟我说情话般。我这辈子都未过上如此幸福日子。墓里还有些祭祀的干糕净水,可以食用,但不多,接下去几天或许要等着饿死了,饿死我也是心甘的,墓外却又生异响,有人重重打门,乃是朱简的怒喝声:“小贱人,你出来!蜃离之息的药引是你!”
我们都一呆。
墓外人且打且怒骂,声音很大,我听真了,却原来这墓地在止水山庄旁边,魏无遂进墓后,柳柳抢先回山庄寻宝藏和毒引,明明走的是以前走过的地方,忽然毒发而死。朱简灵光乍现,将向予往庄外丢出去,离花厅早超过一里,离墓却没有,果然向予未死。
原来唐门小五实不知魏无忌、魏无遂与稻氏宝藏的真实关系,满厅只看魏无遂一个可爱可怜,就将毒引设在她身上,一来保全她性命,二来所有人都当毒引在花厅里,必留在花厅附近,而没想到毒引是个大活人,会走。毒引一走开,其他人便都得死。这是唐门小五心机深处。
朱简既已知魏无遂是毒引,墓门打不开,便在外头一路敲打狂呼,像在找什么。
魏无遂神情紧张,拉着我听着外头敲打的声音、一路走去,
朱简的敲打声,一路而来,终于敲到狭道外头。魏无遂飞快低声道:“容公子,莫插手,你们要出去,也只有这一途了。”我在旁听见了,还没听懂,魏无遂已顿脚高呼:“容公子,你怎么知道宝藏在此——”
外头听得,喧哗更大。仿佛有千军万马,倒不压破墓顶进来,听着只是他们自己狠狠厮杀,一片刀声剑声骨碎血喷声,其间还夹杂“七娘子”、“七娘子”的残呼,如在呼喝恶魔的名字。渐渐厮杀声小了,“啪啦哗啦”,狭道口才被拓开。
通道一破,容佩风纵身而起,附在墓室顶。
阳光明晃晃泻入,那株奇树便开了花。
一重复一重,如丝如缕八重红瓣,正是深泽中名为“彼岸八重红”的奇花,终年含苞,见天日,便开花。
一开花,那香气便是天然的毒。L
☆、第二十六章 托前人名
我听见魏无遂在我耳边轻道:“这些恶客若在八年前,也不过是杀我家人的贪心人,该当作我哥哥活俑。我也愿随哥哥去,你……好自为之。”
光影花影映在她眉目上,我忽然明白要为她铸一把怎样的兵刃了。
不是剑,是刀。剑有双锋,刀只有单刃,将锋芒对着敌人,向着自己的部分却更懂得宽厚容让;剑笔直,刀弯曲,迂回进取,宛转不绝,不至于一下子去到尽头。除此之外,一切都可似她:长度恰可以隐在肘后,像她一样的隐忍;宽度像她的眉毛就够了,抛开一切累赘;厚度如将融的一线冰,可令主人放手切琢入微;坚度却要如松如磐,以补体型薄小之不足。
一切都似她,全似她,只不过从剑入刀,取舍间,便替她辟一条生路。
好的武器,不但要回应主人的心境、更要引领主人去到更美满的境地。
可我刚悟到这里,她已死了。
八重红香雾蒸蒸烈烈,所有打进墓中的、不知哪儿来的凶恶人们,都倒地失去了气息。
只有我,只有我,等了还久,呆了很久,看了看魏无忌棺材,还是抱着魏无遂尸身,慢慢从破损的通道里爬出来。外头,一地死尸,是有过一场残烈大战,唯有胜利者,才进这通道,进了也不过是死。
容佩风不敢靠近墓室,就遥遥站在外头,见我出来,忙挥手招呼:“蜃离之息不愧毒中之王!你既中此毒,便不畏惧八重红毒。魏小姐身为蜃离之息毒引,并没有感染蜃离之息的毒气。反而被八重红毒所杀。不过,她这毒引的作用,倒不为死活有所改变,你别丢下她。只要她尸身不腐,仍然能为你镇毒。”
我看了看,没有看到朱简等人的尸身在这里。外头的自相残杀大混战中,他们已经早就都死了。
“你呢?”我问。
“花厅中我见机得早。逃得快。其实未中蜃离之息,”他笑,“之所以还假装中毒留在此处。不过想求得一个真相。”
说话时,我们之间的尸体,至少有几十具,有的大穴汩汩流血、有的被打破了头、有的四肢俱损、有的一具叠着一具。
“都是贪宝藏之名而来。还没见宝藏,就先自相残杀死的。”容佩风摇头。“怪到魏小姐肯送出鱼书去呢!古制,封公者,可用活人殉葬一百七十七名。魏小姐替她兄长争取到的,远不止此数哪。”
可算生荣死哀。
“你是武功最低。也是最笨的一个,”容佩风对着我叹道,“却最后还能活下来。大约是天命罢!”他试着替魏无遂尸身作防腐处理,并找了个地方。让我安心铸刀。
我用了三年半,铸成如今摆在我面前的这把刀。
三年半间,八重红毒已经消解,止水山庄已成废墟。当年因“鱼书”泄密,而疯拥至止水山庄寻宝的豪强们,一边彼此提防,一边以为杀了鬼火等人的稻七娘混在他们之中推波助澜,一刻比一刻害怕、一刻比一刻凶暴,越凶暴、便越胆寒,终于演变成修罗场。他们自己为自己造了个可怕幻影,呼喝“七娘子”,以为是稻七娘在捣鬼。纵然最后谜底解开,“七娘子”三字,也将在江湖人心中烙下很久的伤痕了。
容佩风有志者事竟成,找到了稻氏兄妹经年于文、武、术、艺记录的心得,拆成几本小册子,封在马褂木的幼树中。这种树生长很快,不久就将册子包起来,亏得容佩风怎么找着的。至于传说中的金银财宝,供止水山庄八年开销,所余已经不多,基本是难以出手的古董等物,总算也是笔财富。
那对我已经不重要了。
年初,容佩风来找我,问我:“刀是不是快成了?”
我说:“是。”
从去年我就说“是”,他笑笑,把稻大郎的册子递给我,其实他刚找着时就给我翻过,基本就是魏无遂背给我听的那些,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第二遍,他说:“你有新的心得吧?记上去吧!”
我就记。铸这把刀时的种种困难、种种心得,或许太粗糙,但是,比稻大郎当时所得,至少在某些方向更进了一步。朱简有句话说得不错,“海有珠、山有玉,但凭本事采拣”。宇宙中的大道,我不是圣人,至少能凭我的力量,踏出小小一步。若每个人都不踏步,只想去剽前人的东西,又怎有脸在天地间为人呢?
我写完最后一句话,顿了顿,署下名字:沈湛,延祐三年,铸绿眉。
这把刀叫绿眉,它真的成了,我已把生命都铸进去,看着它,便知道它注定传之后世,熠熠生辉。而让我能铸这柄刀的人,却像腊肉一般躺着,恐怕非她所喜。
容佩风不在这里,听说是他新收的徒弟惹了什么事,害他急急跑去救场。我把刀压在册子上,料他回来能看到,自己则背负起魏无遂尸身,去了魏无忌墓地。何必再防什么腐呢?做人,走完自己的一段,尘归尘,土归土,总要安息。
至于我,已做完我想做的,随她去,不妨。
阖上眼,我仿佛看见多年前,天色蔚蓝,原野静谥,所有枝叶都像小小孩子一般天真可爱、也像小小孩子般着急蹬着腿要往上蹿。一叶叶、一枝枝、一片片,连成绿海,然后成熟、衰老、枯死,像人一样。
只有我们的刀,美丽与锋芒都以金属的形态凝固住,从此亘古不变。
——以上!绿眉刀铸造的笔记,就这样结束了。
与其说是铸造笔记,不如说是刀问世的前传。
太傅看完最后一句话,心情还久久不能平静。他忍不住去看栋勋的刀鞘。
“当然不是我这把刀。”栋勋笑起来了。太傅忍不住注意到,栋勋笑起来很好看。五官没有什么波动,但是笑意从内侧眼角漾开,将高挺的鼻子线条都柔和了,那么微微漾漾的明净和温柔。太傅不是女孩子,对男色也没有兴趣,仍然觉得他这种笑法很好看。
“绿眉刀,在离澈那里。”栋勋道。
太傅就知道他这么好看的温柔,都是为他妹妹而发的。
不管外人怎么说,栋勋将军郭永澈跟妹妹离澈之间的感情,其实是很好的。
若非感情好,七王爷扑倒了栋勋之后,郭离澈也不会这样生气。
太傅在袖子里捻了捻手指头,想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如果以兄妹之情为楔子而展开,会不会让人更容易接受?
栋勋却道:“这是假的。”
“啊?”太傅不能抑制的重重一记心跳。
“这本笔记。”栋勋向太傅手里示意,“后人托前人名字写的。”
“哦……”太傅托着手里看起来很陈旧很像真的、笔法哀感顽艳的笔记,一时间不知该放下还是该留着。
“我看着人家写的。”栋勋眨了下眼睛。
那眼色居然很调皮。
“哦……”太傅就好像是台词本来就没准备好的蹩脚演员,上得戏台,没想到对手戏的演员竟然临场发挥到神采飞扬,叫他不知怎么接话才好了。
栋勋则很流畅的自己进入了独角戏的发挥阶段,作45度角望天冥想状:“那时我挺小的,去店里买东西,碰到一个女老板。”
那个女人不丑,然而也不算美。缺了那么点儿,跻身不进大美女的行列。这点缺憾,是很叫人遗憾的,就好像生为茶花,却不是名种茶,生为牡丹,又不是最昂贵的那几枝,结果也不过普普通通的放在大促销大打折的行列里了。
但再促销打折,毕竟骨子里还是牡丹、或者茶花,所以并不叫人讨厌。
栋勋说:“那个是什么?”
指着一把弯弯如眉的绿刃。
“哦那个,绿眉!”女人连忙取下来,跟他吹嘘,这是多好多好的刀。
栋勋听完了,点点头。
他虽然是个小孩子,但从小耳濡目染,架势已经很不凡了。
“所以,买吗?”女人眼睛里亮晶晶的期待。
“不买。”栋勋摇头。
“哦。”女人眼里的晶晶亮,顿时软下来,像花儿垂下了颈子。
“我是男孩子。”栋勋内疚的跟她解释,“你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