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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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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易澧只是一个孤卑的孩子,拉车的两匹马儿,却是有主人的畜生。
  不管是畜牲、还是卑仆,有了主人,听主人的话,把主人的命令做到位,就会有一种安然。
  两匹拉车驽马,依命住蹄,其态安然。
  车门打开。
  邱嬷嬷先跳下车。邱慧天帮她铺好垫脚蹬毡,远远避开。英姑扶了毓笙下来。
  易澧但觉,是一段轻云着神鹫举翼扶持,逸出了崖谷。
  空气清透,叶尖凝着透明的水珠,林代抬眸,见雨后**里那英健男儿,双眉如鸦,身上袍子裹在了易澧身上,单留一件贴身比甲,赤着双膀,那线条结实健美得,林代明知他心肠黑如墨,竟不能错开眼光。
  呵理他水远山长,且贪**一晌。
  英姑默然侍立在后。
  易澧送客,迟迟不回,天又下大雨,林代生怕易澧出差错,连忙亲自坐车追来寻找,姊弟情深,到哪都说得响。
  事实上,若无这场大雨、若无易澧对骏马的心动,云剑也另有法儿拖延时间,要试试林代会不会心急,撇开嗣弟自己看帐。另外,不管林代对云剑眷恋的深浅,云剑也自有法儿叫她自己追上她来。
  三刻钟前,有媒人冒雨上门,要替邻县的一位老爷说亲。那老爷年纪足可当林代的父亲,贪恋“林姑娘”的美名,却不知怎有勇气来提亲的,说是知道她守孝,先定亲,三年之后再过门不妨。三年里、三年后,他都愿意帮这一府妇孺撑腰。另外他还抬了大盘的金银,指名送给蓉波,摆明了是贿赂。
  这要是蓉波自己作主,搞不好真把姑娘高价卖了。
  林代好气又好笑,只得从善如流,扮演一个张皇失措弱女子的本份,既来寻嗣弟、又向大表兄求助。
  她勾心、他斗角、老天也凑趣,成就这暮春新雨后,绿叶凝着千千万万滴晶莹水珠,她如行云、他似游龙,相会在这亭前。
  林代向这位诡计多端的公子深深福下:“大哥哥。”
  云剑伸出一双结实的臂膀,要搀她起来:“玉妹妹,你身子弱,这里潮气大,小心病了!”
  他裸着双臂,依礼,岂止不该碰触毓笙,简直该避得远远的!然而云剑这人就有这种本事:他想不守礼,就不守礼,还能那样的正大光明、风清月澈,让人觉得礼数算什么东西?他就是礼数、他就是天道。他做的,一定就是正确的!
  传说中的帝王将相,就该有这样的本事,才能聚拢人心、成就一番基业。如今大陵承平百年,正在盛世高峰,云剑的这份天赋,恐怕是虚掷了。
  林代只当这是一场戏,人家鸿门置酒,她将计就计,行礼罢,来一番莺啭燕泣,中心思想只有一句:云剑走了,她六神无主,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求哥哥救人救到底。
  她措辞不错、姿态更动人。云剑脸上却露出不赞同的神色。林代不知怎么了,只好求得更谄媚一点。
  

四十八 好坏啊哥哥
更新时间2015…2…25 19:56:36  字数:2100

 易澧呆呆的望着林代与云剑。
  儿童的脸上,往往出现这样的呆滞。事情发展得很奇怪,让他们不能理解,他们就呆住了。大人也往往不能够及时注意到他们、给以足够的疏导。
  就算这里有谢家云剑,几年之后会乘云逐风、搅得天下瞩目;还有林氏代玉,不久会与另一个美人一起,成为绝世传奇;以及那个远远背立的不安极了的小厮邱慧天,他的名字将会吓住大江两岸小儿夜啼……
  这些人风云际会,鱼儿还没高跃化龙、然而龙气已吐;小苗尚未亭亭参天,然而秀色已透。他们恰好都在这里——还是没有用。他们心神都集中在这场戏上,没有注意到一个孩子,呆在那里,心里想……
  想什么呢?
  易澧自己也不能精确描述此时的心情。然而很多年后,他挥刀横扫下大片头颅,眼前血色里会依稀浮现出这个亭子。人家朝他破口大骂、或者屎尿**的求饶时,他眼前也会浮现出这个亭子。
  亭子里两个人影,是所有人瞩目的中心、似乎光线也全聚在那两个人的身上。一个人,奠定了他对女性美的赏识标准,仿佛天上仙子,现在却突然显示出极大的柔弱,苦苦哀求,他只能看着,什么都不能做。另一个人,奠定了他对雄性力量的赏识标准,仿佛是他今生都不可能达到的目标,让他不知是崇拜、热爱还是痛恨。
  西戎的高山上,有一种“雪盲症”,太脆弱的眼睛一下子看见太强的光,于是就什么都看不见了。易澧还太小,就见识了太美的女人、太强大的男人、还有太动人的求告,于是之后普通的事物都无法再打动他。对普通人来说,他成了个冷酷的恶魔。
  如今真正的风雷还没有开始咆哮。云剑带着伤感与遗憾,对林代摇头道:“玉妹妹,你不必如此的。”
  林代心里格噔一下。
  云剑随后道:“你有事,只要一句话,不说理由都没关系,哥哥能做到的,一定为你做。”说着,露出了雪白八颗牙的、可靠的笑容。
  这笑容简直能让人“嘤咛”一声倒在他怀里、挥拳捶他的胸:“好坏啊哥哥!”
  英姑眼里又掠过一丝不赞赏:这小伙子爱开玩笑也就算了,更恶劣的是,借着开玩笑,他在窥视姑娘的反应、试探姑娘真正的心意!
  姑娘沾惹上的,可是一只食肉的猛兽哪!
  可惜英姑又太知道,男女之间,不管怎么凶险,硬阻拦是没有用的。她只有在旁边默默的看着。
  林代在云剑的笑容里,刹那间失神。她想问:这位先生,你是当真怜香惜玉吗……但是在关键时刻,还是会抛香弃玉来保全自己?
  林代也知道,这种问题,问不出答案。她没有问。
  云剑只见到那一泓幽幽的秋水眼眸里,泛起一层怅然,以及,像秋天走到末尾,柳叶梢上残留的最后一抹凉绿。
  秋后便是冬,绿意将落尽。然而看似柔弱的细柳,仍然可以撑过漫长的冬天。
  不知为何,云剑觉得这个妹妹身上,藏着这样的坚韧。
  也许……这位玉妹妹,会比某只蝴蝶更坚强呢?他心里不期然泛起这样的想法。
  “——那个,”易澧终于想了个办法夺回大人们的注意力。他拢着云剑的衣袍,对林代说:“看啊看啊!大哥哥给我披的!我弄脏了他的衣服,他也不生气,把衣服脱下来,给我披了保暖。”
  “哪里脏?怎么弄脏的?”林代问。
  “袖子。”易澧忽然发现要解释流鼻涕什么的会太丢脸,顿时双颊烧红,含混不清的带过,“……啊就脏了。”
  他身子动了动。林代看到亭外丢弃的一团衣物。那是撕下来的衣袖。
  林代抚着他身上的袍子,微笑了:“大哥哥,你看,这样一来你非先跟我们姐弟回去不可了——我总该补给你一件衣裳呀!”
  云剑也笑了。他便从善如流,跟着林代一起回了林府,因衣冠不整,怕太耸动路人耳目,便与林代姐弟坐了同一辆车子。
  易澧理所当然在林代身边坐。此外还有随车伺候的两位嬷嬷。林代还是不惯劳顿,已经略有些疲倦,把头枕在邱嬷嬷肩上。易澧本来想贴着林代,结果却能离林代多远就有多远,紧抵着车角,紧张的望着林代。原来刚才车子一个颠簸,易澧身子一倾,稳住了,很怕下次颠簸大些,他稳不住,要摔在林代身上、砸疼了她,便自觉坐远,身子抵住车厢壁,盯着林代,紧张的想:“下次有颠簸,我不可以摔过去!”
  云剑看得好笑,挥手招他过来,道:“下次我教你一首歌。”
  “为什么不是现在教?”易澧立刻回。
  云剑摸摸鼻子。
  因为这歌不合适啊!“有女同车,颜如舜华”,是赞美女子美貌。但车上还有老嬷嬷在,他唱出来,岂不太过轻佻?
  云剑之所以是人人都翘大拇指的世家子弟,在于他教养确实好,在洒脱和轻佻之间,很能分出界限。
  上一次,林毓笙本尊在这马车里,瞬间领悟了云剑的意思,望了云剑一眼,颊边飞起红晕,柔腻无伦,看得云剑心中一荡。她且移开视线,曼声道:“载脂载辖,还车言迈。遄臻于卫,不瑕有害?这是对家乡的恋曲。二哥哥离家已久,硬被我们拽回来,但思念长辈的心意不能停止,弟弟你可知道?”
  易澧遗憾道:“真的我听不懂。”握拳,“以后我就会读懂!”
  云剑笑着扬指将玉佩“叮”的一叩。毓笙脸颊羞色更浓,本能的将自己衣带佩玉往后藏。正所谓:“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她完全知道他在说什么。这才叫无障碍交流,心有灵犀一点通。
  如今呢?如今林代只是轻抿唇角,似笑非笑。谁都不知她在想什么。云剑也只好摸摸鼻子,自己跟易澧打圆场道:“因为太古老了,有的字眼你还不懂。”
  

四十九 仙子云上来
更新时间2015…2…26 17:05:21  字数:2316

 林代一行人回来之后,蓉波心里打鼓。她赶着向云剑剖白:她可没有打算着卖姑娘啊!那什么拿钱过来要订了姑娘终身的老傻缺、老**,可不是她招揽来的哪!
  云剑心里跟明镜似的,很容易就把她应付过去了。
  蓉波心里还是不太平,想找个人商量商量——哎,乐芸呢?
  那个唯一伶俐点儿的丫头跑哪儿去了?
  好不容易找回了乐芸。这伶俐丫头脸颊微红,嘟着嘴:“姨奶奶!还不作兴让人上厕所了吗?”
  蓉波“咦”了一声:“有人拦着你上吗!”
  乐芸脸更红了红,道:“姨奶奶放宽心,府里没什么事儿。姑娘是真的出府了,没有偷看帐簿、也没跟崔大管事说什么话。”
  “我知道她是真出府了!”蓉波拉过她的手,“这不就是想问你——”暗暗在袖里掐了她一指头,“你说姑娘出去了,公子回来了,这里头,啊,有那什么好抓么?”
  真是心虚,连问都问得这么含糊。
  乐芸骇笑:“姨奶奶!姑娘出去了,姑娘、新少爷、大公子一起回来了,您在府里,乐芸在府里。乐芸哪知道这里那里、好抓难掐的?”
  蓉波嘟囔:“谁不知道你在府里,这不是指望你帮着参详参详、预计预计嘛……”
  乐芸双手连摇,赶紧打断她:“姨奶奶!那可是谢府!”
  就差没有直说出来:那是谢府!你想捋他们虎须?脑子有没有坏掉?
  蓉波垂头丧气。
  张神仙适才也消失了一下。此时回到云剑身边时,把个情报就传给了云剑:
  林姑娘没有派任何人、与崔大管事做任何私下接触。
  张神仙固疑林代私底下玩弄手段,便禀明了云剑,前几天将谢府下人布置下去,将林代一干人防得水泄不通,英姑一点儿都没有跟崔大管事私下接触的机会。她们索性也就什么都没做,只关起门来看书、下棋、教孩子、做针线。
  看书,其实暗暗看的还是那些帐簿。下棋与教导易澧,都是一件事,易澧越能懂事上进、越与林代亲近,越对林代有益。所谓针线,其实也有伏笔。
  这些事儿,都是厉兵秣马的举措,外头却一些儿烟火气都不见。
  英姑与林代一同研讨半年之前的帐簿,捉到了些儿痕迹,但要确定,还得看最近的总结。
  这最近的总结帐本,连崔大管事都没有现成的。他得让下头汇总上来,他再交进府里头。
  目前崔大管事手里的帐本,便是最新、最重要的一批。不管谁想染指林汝海身后产业,必须掌握这一批。
  林代却在此时,被小小一件送上门的求婚事儿,吓得追云剑去了,把崔大管事跟帐本都丢在那里不管。
  云剑回来之后,得到情报确认:“玉姑娘她们真的没有做什么额外的事。”
  云剑没有问张神仙:这情报是否确实可靠。
  张神仙就是有这种本事,见个面,就与人称兄道弟,下点儿功夫,能把陌路变成自己手足。那丫头乐芸,本是林汝海府里做惯的丫头,蓉波笼络了她好几年,不如张神仙几天。而今她已是死心踏地替张神仙做事了。张神仙既用她、便信她。她在这里盯着,比张神仙亲自盯着都靠谱。有些女人是有这种本事,她们盯好的地方,连只蚂蚁都别想暗度陈仓。
  林代没有暗地里弄手脚哪!
  张神仙自己都有些惭愧:十三岁的深闺姑娘、几天前才刚从外头回来的乡村妇人,能联手做出什么来?至于一丝痕迹都不露?他实在是多虑了。
  林代这边便请云剑同看帐簿,语气娇怯客气得不行,似乎真是无知到可耻的娇娇女。
  易澧还小,一些儿都不懂,蓉波已经变色。
  云剑只笑了一笑,安抚了林代,很客气的避到旁边,不参与此事。
  正所谓又要当什么、又要立牌坊。身为谢家大公子,他可以**,但吃相要好看。林府的帐簿,林代拉他同看,他怎能答允!
  崔大管事一叠帐簿,终于奉进了内花厅。
  雨已停了,天空是那种刚洗出来的嫩蓝,几团白云在暮春特有的空气中,懒懒的似飘非飘。
  花厅外搁着两只仿古的鼎,里头蓄着水,养着游鱼睡莲。厅门是楠木雕花格,花厅里堂与外堂间垂着两道帘。一道是素纱、一道是织浅紫小花的薄缥色绢帘。
  崔大管事是外头男子,不适合与内眷直面相见。他的帐簿,举在手中,由婆子接过,再奉进帘子里头去。
  蓉波客气,让林代和易澧先看。她在旁边瞅着林代脸色。
  毓笙脸上还是那种:“这是什么俗物?我该拿它们如何是好?”的样子。她把帐本递到易澧面前。
  易澧要昏过去了:“我不懂!我怎么看?”
  林代很无奈的样子安慰他:“就看看吧!你坐着,姐姐帮你翻。”
  于是易澧勉强坐正,林代坐在他身边,抬手替他一页一页的翻着。
  这样举动时,她手臂离易澧面颊很近,易澧闻见她袖里逸出的香味,细细碎碎,有如某个可爱的午后,四野一片宁静,某丛新开花朵散发出的香。然而易澧一生没闻过如此美妙的花朵。
  这花大概只该是天上开放。仙子自云上来,便把香带来了。若非如此,人间怎么能闻到呢?
  易澧对着帐簿,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字在他眼前跳舞。他知道那些是字,有些还是他学过的。林代这几天刚教过他。然而组合在一起完全没有意义。
  林代翻得很快,也根本不容他多看。
  似乎她知道他不爱看,所以想把他坐这儿的难熬时光缩短,翻一页,略停一停,就过去了。
  这么快的速度,能看出什么来?蓉波乐了:看来姑娘要看帐簿,只是纯装样子而已嘛!
  旁边的丫头也是这么想的。
  云剑呢?他避嫌避得远远的,花厅里头都没呆,呆到了边上的“坐起”里。
  所谓“坐起”,是侧面的小隔间,虽然面积不大,却可以收拾得很精致,就如现在招待云剑的这个一样。
  林代翻着帐簿,好像什么都没看进去。云剑拿着考试该看的书,似乎读得津津有味。
  这两人,就像都完全不在乎帐本。
  几本帐簿,认真研究起来可以用上几天,一页页翻啊翻,倒也快得很。不一会儿,易澧就看到了最后一本的最后一页。他高兴道:“完了?”
  “你吃的穿的,都从这里来,今后还是用心些,学学大人。”林代教导,“不然,就像大哥哥,多看书,考个功名,也是好的。”
  易澧道:“哦。”
  蓉波问:“大管事在外头等着,哥儿可有什么指示没有?”
  

五十 假作火灾烧帐本
更新时间2015…2…27 14:07:22  字数:2154

 还要给管事下指示?易澧双眼发直,哪里指示得出来!
  蓉波又问林代可有什么话。
  林代一副被她提醒了的样子:“哦,还真有!”
  蓉波怔一怔,方问:“是什么?”
  林代自袖中取出一个手做的小布佛儿。这就是她跟邱嬷嬷等人最近赶的针线活儿了。本地风俗,红白喜事,都可做这么个布佛相赠,保彼此平安。
  林代拿着布佛儿,道:“大管事勤勤恳恳多年,先夫人、先老爷手下,他都服侍过,如今送进帐簿来,我们姊弟还是第一次并肩儿看,想着好不唏嘘!总该有点表示才是。我身为小辈,也不好意思说什么赏,总之正好替亡者祈福做了几个佛菩萨,便分大管事一个罢。”
  蓉波看那布菩萨上,还镶了珠玉,说是家制手工品,其实是件贵重东西,送出去,多半也有收买人心意思在内。蓉波恼林代抢人心,又说得这样好听,她没理由拦,只好任那布菩萨送出去。
  后头仆役忽然神色惊惶来报:旧帐本找不到了!
  原来新帐本拿进来之后,要与旧帐本核对,这也是惯例。那些旧帐本,平常没人想起。新帐本翻阅时,蓉波才叫人去拿旧帐本来。谁知旧帐本会不见?
  林代忙道:“唉呀!可是火烧了?”
  蓉波否认:“帐本又不是收在书楼。”
  “可是……”林代瞟蓉波一眼。
  蓉波知道林代的意思:那火是她们自个儿放的。为怕烧掉很有用的东西,烧之前把贵重书籍搬掉了不少。又另搬些东西拿去火场烧了充数。当时时间紧迫,难道……蓉波忙乱之下,烧错了东西?
  蓉波脸色大变。
  张神仙接报之后,脸色也一变。
  “坐起”里温书的云剑,也放下了书。
  张神仙忙道:“公子宽心,我去查来!”
  他知道得很,死者留下的偌大家产,凭个着三不着两的姨奶奶、一个娇怯怯玉人儿、一个傀儡的娃娃少爷、并几个丫头婆子,左右也是守不住的,何不善加利用?天授浮财,他们却总要先有帐本才好措手!
  先前他们在府里就没拿到帐本,以为是蓉波藏起来了,又不便问蓉波逼供,只好等此刻新旧帐本对照,有了机会把两者都一起弄到手。谁知蓉波自己都找不到了旧帐本!
  张神仙连忙去处理这件突发的事情——说是找帐本,实则既然它能丢,要囫囵找回来怕是难了,如今满府的下人们,就像仵作,只等着看谁能扒出帐本的尸。
  这尸倒是找到得容易。
  林代一句:“莫不是烧了?”蓉波连忙阻住话头,自有旁人听在耳里,报了张神仙。张神仙一点即通,忙问当时书楼烧火的余烬何在?
  这几日大家都忙,书楼里其实就没怎么收拾,里头半焦的书都还堆着,不过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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