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gl)-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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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想法。
………
那日，顾行高兴极了，喝了很多酒，许言怕两个人都喝醉会露出破绽，也不想扫了顾行的兴，只得由着顾行和刘善互相敬酒，自己借口身体不适在旁边喝茶陪着。
散场已经是晚上了，顾行醉了，回去的路上，搭着许言的肩膀，一直在叨叨她有多么高兴，多么开心，说到后来开始变成胡言乱语，根本听不清楚，可还知道抓着许言问：“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嘛？你说嘛！”
许言只得无奈回答：“是是是，你说的太对了。”
顾行得了回答，才心满意足地放了许言的袖子，又继续说些只有她自己才听的清楚的话。
回到苏府，把顾行放在床上，一沾床就睡着了。许言替她换了衣服，抹了脸，盖好被子，确认顾行已经睡熟了才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苏星灵已等了她许久，许言在她脸上亲了亲，有些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苏星灵在许言身上闻了闻，一脸嫌弃地推开她。“你喝酒了？女儿家喝什么酒？”随后开门去叫人准备热水来。
许言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是有酒味。“不是我，是阿行，她今天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高兴什么？”苏星灵听到不是许言喝酒，也就放过她。
“她买了一份礼物给你姐姐。”
“恩。”
“你姐姐收下了。”
“这不是很正常么？她也买礼物给我了，我也收下啦。”
“那份礼物，是一根簪子。”
“原来如此！”苏星灵终于明白过来，笑着说道。
“原来这真的是柳国风俗啊？我还担心是大哥诓我们呢。”
“你们俩原来不知道啊？我小的时候，娘亲告诉我的。”
刮了刮苏星灵的鼻子。“我们俩本就是外来的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可是，这未必是件好事。”
“那不管怎么说，簪子是送出去了，姐姐是知道这个风俗的，她收下了，不就证明她也是喜欢阿行的吗？怎么不好了？”苏星灵摇摇许言的手问道。
叹了口气，许言道：“沐然还不知道呢。”
苏星灵一下就反应过来许言话中的意思，也没了主意。
“今天阿行高兴，我不想扫她兴，也就没和她说这个问题。等明天她酒醒了，我跟她好好谈谈。”
抚平许言皱起的眉，亲亲她的脸颊。“别担心了，这一天迟早要来的。早些说开了，也好。”
许言想起当初她们俩的那段经历，轻揽了苏星灵入怀，柔声说道：“灵儿，那时候，委屈你了。谢谢你。”
苏星灵戳着许言的肩膀说道：“你已经说过很多遍啦，我不怪你。”
许言心里感激，不再言语，只把苏星灵揽得更紧。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在YY听到黑芝烧唱歌，挺好听的，甩很多歌手九条街。
☆、直言
宿醉醒来，头疼的很，躺在床上许久才挣扎着坐起来。
把壶里的水一口气喝净了才解了口渴，顾行边揉着太阳穴边回想昨天发生的事情。
她记得，自己昨天喝高了。是为了什么来着？
啊！是了！是因为苏沐然！
想到她，心理上的喜悦已经压倒了生理上的不适。
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阿行，你醒来了没？”是许言的声音。
“等等！”开了门，见许言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碗粥和一碗顾行不认得的汤。
让开路给许言进了门，放下托盘，许言说道：“这是醒酒汤，你喝了以后再喝粥吧。”
“来得太是时候了，阿言，我头好疼啊。”喝了醒酒汤，酸酸辣辣的，顾行不吃辣，赶紧喝了两口粥淡去那辣味。
“谁让你昨晚喝那么多酒，酒量又不好，大哥比你喝的还多，临走时还挺清醒，笑话你来着。”
“我平时又不喝，昨天开心嘛，特殊情况，特殊情况。阿言，你应该能明白的。”顾行忍不住，又乐了。
许言没回话，犹豫了许久，才低声把想说很久的话说了出来：“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舀粥的手就这么僵在了那里，过了片刻，顾行又恢复了吃粥的动作，直到那碗粥见了底，顾行擦了嘴，才沉声道：“今天。”
“你，想好了？”
“想好了。原本我以为我只是单相思，也就没有告诉她的必要。如今既然知道她也对我有意，我就不能再瞒她了。”
“你可有想过结果？”
“想过，你当初也想过吧。”
“当然想过，当时已经做好老死不相往来的打算。”
“阿言，你很幸运，难得灵儿不介意。这在现代都很难，难为她能想开。”
想到心上人，许言心里一片暖意。“阿行，你比我勇敢。”
看着手里的汤匙，顾行有些感慨地说道：“阿言，有时我会想，我们当初选择女扮男装，是不是做错了？”
“也许是吧。。。可是，若没有这样，她们又怎么会把我们当做一个可以喜欢的对象？”即使柳国民风开放，但怎么说也是古代，再开放也有限，像张娉婷和徐婉儿那样，在明知对方是女子的情况下喜欢对方，真的是很少有的吧。
顾行叹了口气。“总觉得，这样很对不起她们。”
许言拍拍顾行的肩膀。“先别想那么多，说不定。。。说不定沐然能明白呢？”但语气却有些迟疑。
“阿言，对不起，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想一个人好好想想。”顾行勉强撑出笑容说道。
明白顾行此刻心情必是十分纠结，许言只点点头，拿着空碗出了房间。
顾行撑着头，闭着眼睛，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沐然，我该怎么对你说？
………
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一句合适的话，可总要去面对的。
顾行又像昨天一样在苏沐然面前晃悠，却始终下定不了决心去敲门。
只不过过了一天，心情却不同了。
还好，似乎上天也想顾行快点解决此事，没有让她等太久。
正踌躇间，房门从里面打开了。是华衣。
“顾少爷，你在这转悠着做什么？怎么不敲门？”见着这“未来姑爷”，华衣笑着问道。
“啊，我，那个，沐然在吗？”顾行说不出原因，干脆略过，直接问到。
“在~”冲房间里面道：“小姐，顾少爷来啦。”说着冲顾行眨眨眼：“顾少爷，小姐有事交待我去做，你们慢慢聊。”说着迅速离开了。
“阿行，你来了。”苏沐然从隔间走出来，看到顾行，露出笑容。
“沐然。。。”看到苏沐然，顾行突地没了言语，只站在原地，呢喃着她的名字。
“傻站着做什么？进来坐么？”
慢慢挪到房间里，坐到了苏沐然对面。走近才看到，苏沐然的头上，戴着昨日她送的簪子。“这簪子。。。”
苏沐然听到顾行的话，见她看着自己的头饰，下意识地往头上一摸，才发现自己戴着顾行送的簪子。今天早上梳妆时看到簪子心念一动便顺手戴上，竟忘了取下。完全没了刚才的落落大方，一时有些羞赧，低着头不敢看顾行。
看到苏沐然不轻易露出的小女儿态，顾行心里更是难受。
若是我把实情告诉你，你会恨我，怨我吗？
有没有那么一点可能，你愿意接受我？
接受，同为女子的我？
再不愿意面对，话也还是要说。不愿再这样拖拖拉拉，徒增伤感。
“沐然，我有事和你说。”下定决心，顾行开口道，声音有一丝颤抖。
“恩，你说。”因为对面那人是顾行，苏沐然心里隐隐有了些期待。
深吸一口气，把自己多时的心事坦诚以告：“沐然，我喜欢你。”
苏沐然脸上红晕更甚。昨日虽是收了簪子，但也有些担心顾行并不知道其中含义，顾行这句话，彻底打消了她的疑虑。
轻不可闻地“恩”了一声。“我。。。”之后却没了声音。
我也是喜欢你的，这样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沐然，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你可能会接受不了，可是，请你相信我，我从来无意骗你，瞒你，我对你，一直是真心的。”
察觉到顾行情绪有些不对，她的话也让苏沐然有些疑惑，抬起头，看着顾行，有些紧张地静待她的下文。
“我。。。”喉咙突地有些沙哑，轻咳了一声才找回本来的声音。“我是女子。”说完，看着苏沐然等待她的反应。
苏沐然却笑了。“你说什么？”似乎她刚才的话，只是在说笑。
“我说，我是女子。”接着又补充道：“沐然，我不是在说笑，我是女子。”
看顾行的表情真的不似在说笑，苏沐然有些慌了：“阿行，你若是不想与我一起，大可直说，不要找如此拙劣的借口。”
顾行脸上的痛苦又加深了一分。“沐然，我喜欢你，只是，是以女子的身份喜欢你。”试图去捉苏沐然的手，却被躲开了。
避开了顾行的手，苏沐然站起身来，质问道：“你！”只说了一个字，就因为哽咽而说不下去。望着门外，过了许久，才终于能继续说话：“你既是女子，为何要说喜欢我？为何要送簪子给我？为何要给我这虚假的柔情？！”一把将簪子取下，拍在桌上。眼泪已冲出眼眶。
认识以来，顾行不曾见过苏沐然如此激动而失态的模样，知是自己伤了她的心，更是难过。走到苏沐然面前，执了她的手，试图解释：“沐然，你听我说。。。”话还没说完，便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打断了。
顾行有点被打懵了，怎么也想不到，平时温柔端正的苏沐然，竟会抬手便给她一巴掌，可见，这件事，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苏沐然这一下是用了全力的，看着顾行脸上迅速红肿起来的印子，心里又疼又悔，更多的，却还是怨。
她怨顾行轻轻巧巧地用四个字，便打碎了她对于心上人与未来的所有幻想。
只不过短短一天，一切都不同了。
扭了头去，紧咬嘴唇，不肯再说话。
顾行看苏沐然的反应，知道她根本不可能接受自己。闭了眼，泪却滑了下来。
报应，报应，她当初女扮男装骗了人，这便是她的报应。可心里还是存了一丝希望。
“我知道你不想再看到我，你放心，我会搬去别苑。”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我知道你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一个月后的今天，我在别苑等你。若你想通了，就来别苑找我，如果你不来。。。我便明白你的意思了，从今往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看着苏沐然毫无反应的侧脸，顾行心里痛极，不敢再看苏沐然，冲出房门，却撞到了华衣。
“顾少爷！你的脸！”华衣看着顾行的脸，惊疑不定地说道。
顾行稍稍偏了头，不让华衣看到她的左脸，只交待道：“好好照顾你家小姐。”说完不等华衣反应便匆匆离去。
华衣更是疑惑，进了房间，看到苏沐然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满脸是泪，惊道：“小姐！你怎么了？”
看到华衣，苏沐然再忍不住，抱住她大哭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一直以为斑马线的广播剧到第七期就坑掉了，今天看到枯木一叶提到云鹤追，又去搜了一下，结果竟然有第八期和第九期而我一直没发现…_…更新完听广播剧去~
☆、黯然
无论华衣怎么问发生了什么事，苏沐然就是不肯说，放声哭完后默默垂泪，弄得华衣也没了法子，只能陪着自家小姐，为她拭泪，轻声安慰。
华衣猜测应该是顾行和苏沐然闹了矛盾，本想问顾行究竟发生何事惹得自家小姐如此伤心，却不想只第二日，顾行就寻了个由头搬了出去。
这就有些严重了。
这事情不好惊动苏信，只能去找苏星灵。
苏星灵已经从许言那里得知顾行找苏沐然摊牌了，看到苏沐然红肿的双眼，和顾行搬出去联系起来，自是猜想到了结果。不用华衣来找，她也是要去安慰姐姐的。
“姐姐。”看着苏沐然对她强颜欢笑，想起当初的自己，更是感慨。
“灵儿，有事吗？”冲苏星灵勉强一笑，在她走近之前，苏沐然偏过头去，拿帕子拭干净眼角的泪水，才重又回过头来。
苏星灵在苏沐然身旁坐下，握着她的手，小心地问道：“你和阿行。。。”
“别再提她。”扭过头去，眨眨眼睛，忍住又要流出的泪水。
苏星灵看到苏沐然这样的态度，知道她必是无法接受顾行是女子的事实，一时也没了平时的口才，不知说什么好，只能默默陪着她。
过了片刻，苏沐然看着苏星灵，突然有个可怕的猜想。“那阿言。。。”
知道苏沐然的意思，苏星灵点了点头。
“灵儿！你怎可如此胡闹！”苏沐然简直不敢相信。妹妹喜欢的人，竟然也是女子！而且她们还成了亲！
“姐姐！我并不是在胡闹，我与阿言是真心喜欢对方的！”苏星灵真诚地解释道。“姐姐，你还记得，有段时间，我与阿言闹得很不愉快吗？我就是那时候知道她是女子的。一开始，我也接受不了，可是，我发现，明明已经知道她不是男子，我还是想着她，看到她受伤，我巴不得能替她担了那痛，我离不开她啊。我也想明白了，我不要为了那所谓的人伦天理委屈自己，所以我还是选择跟她在一起。即便以后被人发现，过不了那安生日子，只要能跟她在一起，我也认了。”
苏沐然仍然处于震惊当中，苏星灵这一番话更是让她困惑。难道两个女子也可以一起吗？随后又自己否决了。
不可以的，这是不对的，这是错误的想法。
可看着苏星灵明显洋溢着幸福的脸，这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灵儿，你大了，能自己做自己的主了，你这样选择，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对是错，只能祝福你。而我，不一样的，不可以的。。。”
“姐姐，我只想你幸福。”
只叹苍天捉弄。
………
几日后，苏信便带着钟成和几个下人，应一个老友的约出了城，说是要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
如此，便不用再在苏信面前强装无事，苏沐然倒是松了一口气。
那根簪子，已经被她收了起来。
再看到，也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她还是会想起顾行，苏沐然安慰自己，只不过是一时习惯，时间长了，或许她便会慢慢释怀。
苏沐然本就不多话，经此一事，更是安静，脸上也少了笑模样，让张娉婷也看出了些不对劲。
“沐然，你可是遇见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阿行呢？怎么不是他陪你来了？”
“她。。。有些事情。”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得略过了重要的问题，简单做了回答。
明白苏沐然不愿说，张娉婷也识相地没有再问，继续替徐婉儿擦着手。
看到张娉婷对沉睡不醒的恋人仍是如此上心，苏沐然也为之动容，想到自己的事情，轻声问道：“娉婷，你为何会喜欢上女子？”
不知苏沐然为何会突然说到这个话题，还是回道：“沐然，喜欢一个人，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也没有原因，在我看来，喜欢便是喜欢了。她是男子也好，女子也罢，都是那个，我喜欢的人。”
听到张娉婷无所顾忌的宣言，苏沐然没了言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又恢复了沉默。
另一边厢。
顾行自从搬到别苑后，除了要去医馆之外，其余时间都窝在房间里面，看医书和画图，成了她生活的重心。
许言担心她的情绪，有空就会来找她，说些趣事，努力想逗顾行开心。
顾行明白她的心意，可遇见这种事情，实在是开心不起来。但她还是尽量放宽心，不想辜负许言的努力。
刘善在这期间也约她们出去过，顾行都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了。她现在实在没有这个心情去喝酒谈天。只是刘善再约时说明是有正事，不好再推，只得去赴约。
一见到面，刘善便对她们笑道：“二弟三弟！咱们算是找对路子了，你们画的图样我找人做了出来，不过几天时间就卖光了，没买到的夫人小姐们还遗憾着，问什么时候能进些新货呢！”
这也算是这些日子唯一的好消息了，提到正经事，顾行打起了些精神，问道：“大哥，我无事时也有再画一些图样，等回头我拿给你？”
“那当然最好，之前的那些式样，我叫人再做些出来，加上新的，定然会更好卖的。这次我是想试试水，做的不多，等以后卖的多了，咱们就可以正式分成了。”
“大哥，我们相信你，我们只会画图，剩下的就要劳烦你了。”冲着刘善拱了拱手。
刘善摆摆手说道：“哎，这话我可不爱听，都是自家兄弟，什么劳烦不劳烦的。”
知道刘善待她们宽厚，许言和顾行不再多礼，与刘善商量起细节来。
所谓情场失意，职场得意，自从知道她们画的式样挺受欢迎之后，顾行更是用心，每日与许言花大量的时间在画图上，顾行甚至有几晚通宵不睡觉，只为了把图修改的让她自己满意。
这样，才能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想她。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们设计的首饰款式新颖独特，刘善的铺子又向来不吝惜用料，且价格公道，首饰一经推出，深受柳城女性的喜爱，她们也开始有了进账。
握着这以自己真正的能力换取的财富，却没有想象中的兴奋。
或许，是少了可以分享的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失约
距离一月之期还剩下三天。
明明已经再三告诫过自己不要想，可苏沐然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算着剩下的时间。
三天，只剩下三天。
三天后，她与那个人，是不是就真的不会再有联系了？
想及此，心竟会痛。
莫非是她上辈子做了什么歹事？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竟会落得这样的结果。
苏沐然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
似酸，似涩，似胀，似哀，似痛，似无情，却有情。
为什么，明明知道这是不应该的，心思却还是被那人牵动。
该怎么放下啊。。。
………
距离一月之期还剩下两天。
“她会来，她不会来，她会来，她不会来，她会来。。。”顾行摧残着花瓣，嘴里念念有词。
以往明朗爽快的顾行竟也会化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