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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皇上,回魂了-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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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话太过意外,楚枭听在耳里都觉得十分不真实,可听起来又真的是情真意切,不像作假的样子。
  “ 宫中消息末将已经封锁好,但宫中眼线众多,末将怕……”
  “ 最多能撑多久?”
  “ 十天,末将估计,十天后圣上若再不醒来,各地必会引起骚乱。”
  是的,前朝的残兵余孽还在暗处虎视眈眈着,保不准会联合各地杂兵搞出什么乱子,若要消灭他们就要派兵,这种时候谁手头有兵谁就是朝中众人防备的眼中钉,如今的朝中大臣的元老们多半开始在合纵连横了,可怕的永远不是外乱,而是内斗啊……
  如今能稳住局势,保他独子的……看来现在只有楚岳了。
  “ 继续监视各官员,特别是林左相,兵部的李尚书,大理寺的王大人 ”
  楚枭在屏风后也跟着点点头,没错,林老头那个不死的老乌龟鬼主意太多,因为家族的缘故在朝中十分有号召力,他在的时候姓林的玩不起花样,如今这种状况,最先要控制的就是这人。
  “ 若林左相有任何异动,就将他软禁住。” 青年毫不犹豫道。
  樊虔懐犹豫回道:“ 可林家那里……”
  “ 无妨,一切责任本王承担,如今只求宫中安稳太子无事……圣上能早日清醒。”
  “ 是,末将明白,那个……岳王爷——”
  “樊统领还有何事?”
  “ 岳王爷,屏风后的人……”
  楚岳声音一顿,随即道:“ 是我的亲信,没事。”
  “哦,末将明白,失礼了。”
  在樊虔懐离开后,楚枭并没马上从屏风后走出来。
  如果自己是樊虔懐,他会相信一个男宠的身子里现在住着皇帝的魂魄吗?太离奇了,而且,信一个拿不出确切证据的人,太危险,而且,信他没有任何的好处。
  不可能向这些人透漏身份。
  他必须自己找法子回魂。
  屏外的青年头伏在手臂间,弓着的背忽的一直,发疯一样将案台上所有东西扫到了地上,没有半点刚才的沉稳冷静,呼吸混乱的在房中呆站了好一阵,这才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被青年遗忘在房里的楚枭踱步出来,将这书房里值钱,能贿赂人的小物件收入怀中,大大方方的满载而归。

  回魂,第四炮

  三
  楚枭记得当年看的那篇故事是这样讲的,有个穷书生爱慕一位美貌小姐,无奈高攀不上,有一日午睡间书生迷迷糊糊的就离开了自己的躯体,魂魄就附在了这小姐身边养着的鹦鹉身上。
  每日鹦鹉开口闭口就只是重复这书生的名字,小姐好奇,便找人打听,才发现穷书生已经在家中昏迷不起十来日,找来招魂的道士才知是书生的执念竟让魂离了体,小姐大为感动,承诺等穷书生回魂后就下嫁与他。
  结尾自然是皆大欢喜了,不过除去这些情情爱爱的羁绊不谈,他与这故事主角的境遇,竟然是几乎一模一样,这是不是表示,只要心愿达成,去了执念,他就能够回魂了?
  可是……他就是想破脑袋都找不出,这岳王府到底有什么可让他执着的东西啊。
  这两日楚岳都没再出现在王府,他也没从仆人口里打探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不由有些烦躁起来,要逃走已不是难事了,找准时机就可以了,可出去又能如何,还不如留在楚岳身边,还可以知道宫中近况朝中变动。
  “ 安公子,武师要来了,您准备一下吧。”
  楚枭一愣,什么武师?
  小仆笑道:“ 是啊,公子您忘了,今日是学武的日子啊,您可别像上次那样将师傅气走了,否则王爷又要罚您了。”
  他乐了,这不是男宠吗,还学武,岳王府还没有穷到要用男宠当侍卫的地步吧?
  行行,他倒要看看这玩的是什么花样,换上习武衣衫,仆人一边给他整理,一边安抚他道:“ 安公子啊,小的知道您是读书人,可武师的话您一定得听,实在不行吧,也别和武师顶嘴……”
  顶嘴?这人都被人弄哑了,还顶什么嘴啊,楚枭无声冷笑。
  小仆知道自己讲错话了,急忙扇了自己一耳光:“ 小的乱说话,安公子您别生气。”
  跟一个无知小儿生什么气,这小童的年纪不大,自己的孩子再长几年,怕也有那么高了,一想到在宫中还在淘气的太子,楚枭不由就心头发软,摸了摸小童的软发。
  武师年约莫四十,体格是久经沙场磨练出来的健壮,不过这种人一般脾气也坏的很,见了他只是重重哼了声,鄙视之意就在脸上挂着。
  “ 兔子爷。” 武师在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暗唾了他一口,然后将一把弓箭扔在地上,“ 安公子,这射箭不是我让你学的,是王爷叫的,你识趣的话就给我乖乖学好,我粗人,学不来怜香惜玉,弄疼了你可别怪我。”
  楚枭默默捡起地上的弓,握在手里的时候,心里头有股热气蠢蠢欲动,太熟悉的感觉了,熟悉到他不得不低头来控制眼里的煞气。
  武师看不出他的异常,自顾自的开始讲解射箭的动作要领,随后对着靶子射了一箭,大声道:“ 你来试试,就像我刚才教你的那样,别像上次连弓都拉不开。”
  楚枭握弓而立,没有任何动作,站在不远的武师不耐烦的催促:“喂—— 快点拉弓!”
  当年破城之日,他身先士卒,一箭射穿了敌国大将的右眼,全军振臂高呼着他的名号,地动山摇般,现在只要一闭眼想到那时候,都觉得血液依旧在滚烫。
  熟练以拇指勾弦,抽出长箭,眼眸一眯,箭在破风而出的一瞬,又迅速再次拉弦,如此三箭连发,势如猛虎,箭簇精准插入前面利箭箭羽,箭杆顿裂。
  武师目瞪口呆看着那正中靶心的三箭,还没来得及回神,就又见那黑衣青年搭箭拉弓,快得他看不清动作,只是这次方向一变,箭竟是朝着他这方向飞来。
  来不及闪躲,就听到夹带着风声的利箭从头顶擦过,武师大吼一声,悚然发凉间只觉眼前天翻地覆,吓得无法弹动,头顶剧痛传来,似是脸皮带肉都被挑起来一般,鼓起勇气一摸,竟是满手断发。
  武师见青年负着手,一步步朝这儿走来,光看那眼神就觉得凉气从背脊直往里串,顿时连逃跑都忘记了。
  楚枭弯腰捡起地上的那几支箭,折断后就潇洒扔到了武师身上。
  兔子爷,光凭这三个字就够眼前的人死十次了。
  武师惊恐的捂着自己脑袋,四周张望,然后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朝一边吼起来:“ 王爷!岳王爷!快救救小的啊——”

  回魂,第五炮

  兔子爷,光凭这三个字就够眼前的人死十次了。
  武师惊恐的捂着自己脑袋,四周张望,然后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朝一边吼起来:“ 王爷!岳王爷!快救救小的啊——”
  一丝警觉闪过,楚枭顺着那方向一看,只见一人半隐在树丛中,露出小半截黑袍下摆,也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
  “ 岳王爷——” 武师连滚带爬过去,扯着青年袍子求救。
  楚枭手持弓箭,朝那边点了点头,反正现在是哑巴,又不需要说什么客套话。
  见青年像被人下了定身咒一般,楚枭只好扔下弓,拍拍身上的灰尘,朝青年那里走去。
  谁知楚岳不等他靠近,转身就走,步速快得吓人,这种步子要放在以前打仗的时候,就够格算逃兵了。
  楚枭见人都没了,便盘腿直接坐在地上,将弓极为认真的擦试了一遍,虽是第一次用,可意外的称手,连样式都和他寝宫里挂着的那把旧弓一模一样。
  男人就应该醉卧沙场,杀敌立功,说句老实话,没仗打,他心里头着实闷得慌,没人敢跟他真刀真枪的干,就连那些跟他出生入死过的大将们,似乎也被安逸的日子磨平的脾气。
  简直就像被皇宫困养住的宠物一样。
  他无聊之下,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小枝树杆,琢磨了一阵,小心下笔。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捏着树枝杆的手无法控制的越写越力道重狠,像是要把多日来的憋闷怨气一并发泄出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坐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
  啪的一声脆响,惊字未成,树枝终于因为承受不住而断裂成碎渣。
  楚枭无声愣住,慢慢抚上自己鬓角。
  “ 可怜白发生…… ”
  再看看周围,小院高墙,仿如牢笼,哪里还是他的战场。
  笑话,根本是个笑话,他恍恍惚惚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用脚将地下刚写的词一字一字慢慢蹭掉,直至看不出半点痕迹。

  回魂,第六炮

  晚上楚枭难得的失眠在床,焦灼不安着,脑中不断闪出过去发生过的零散片段,拼凑起来,就是他之前三十四年的岁月。
  接着月光抬高了手,这是双文人应该有的手,不是他楚枭的。
  手背搭在额头上,长长吁了口气。
  也不知道今天宫里情况到底如何了。
  门被推开了,是小仆跑了进来,扑到床上摇他:“ 安公子快起来啊,王爷回来啦,他叫您过去呢。 ”
  楚枭一听就精神了,跳下床随意将衣袍一套就大步往外走,晚上对小院戒严稍松,小仆带着他走出小院,朝花园方向走去,楚枭吸着这带凉的空气,胸腔十分舒畅,步速也大了起来。
  小仆跟在他后头小跑:“安公子,安公子,您可走慢点啊。”
  凉风中似有飘渺的酒意,楚枭鼻尖一动,不由一笑,这正是他平生最爱的烈酒啊。
  小湖边的花园里,有人趴在石桌上,桌面上的酒壶凌乱倒着,借着月色一看,那人正是楚岳。
  只是那越来越憔悴的样子,就像被精怪吸干了阳气一样。
  “来了?坐……”
  楚岳懒懒掀开眼皮,没有束起的黑发披在身后和夜色融在一起,不似中原男人的高挺的鼻梁搭配着高华俊美的脸,就算这样随意披散着头发也不会让人觉得邋遢累赘,倒是……很美貌啊。
  楚枭咳了一声,移开眼。
  男人家,生那么好看做什么,又没法生胖小子,浪费了。
  他也给自己满上一杯酒,正要喝的时候余光却看到青年偏着头呆楞地看着自己,眼里水光蒙蒙的,乖巧又憨厚的模样,倒像自己曾经饲养过的大猎犬睡醒时的表情。
  这幅样子,让他不禁回想起楚岳小时候的模样,也是软软白白,又呆又乖的,只是一眨眼,他们都已经长大,面目全非了。
  楚枭收回眼,一口干尽杯中烈酒,连同那忽然窜出来的记忆都消灭在肚中。
  隔壁坐着的青年莫名地就开始眼眶发红,静静地就趴在手臂里,嘴唇动了动,被酒意扰得彷徨无措一样。
  “ 喂——”
  “ 你怎么都不看我一眼?”
  喝醉酒的人讲话就是这样颠三倒四的,楚枭并不在意被人扯着衣袖,与其呆在小院里,还不如出来陪酒鬼。
  “ 我不想……再去宫里了。”
  楚枭警觉,难道宫中出大事了?
  青年逃避似的埋在自己手臂里,越埋越深,重复道:“ 不想去了……我不去了,那地方没法呆了,我受不了了……”
  楚枭反握青年手臂,摇了摇,想听更多的消息。
  喝醉酒的楚岳像小孩子一样,使劲摇头,含糊不清地耍脾气:“ 不去了,不去了……”
  臭小子,不去也要说个理由啊,楚枭气地想破口大骂,无奈肚中再多气也发不出口,就一手用力推了一下青年的脑袋。
  “你,你好大的胆子,你干什么弄我脑袋……”
  楚岳捂着头吃痛起来,眼眶越发泛红,加上近来削瘦的脸和惨不忍睹的脸色,可怜兮兮的都让楚枭觉得头疼。
  “三哥……”
  叫魂啊叫,有本事把他叫回宫里啊,楚枭也想不明白青年干嘛老要把这种不合时宜的称呼挂在嘴上,一喝醉就三哥三哥的乱叫,
  青年继续扯着他的袖子不放,楚枭又想起那日书房里青年的恶劣态度,心头一烦,就想把青年甩开,谁知楚岳抓的更紧了,软趴趴地含着酒气,继续叫他。
  “ 三哥啊。 ”
  任他再铁石心肠,这个时候也没法不心软,再怎么说……他们都是兄弟,就算他对楚岳有一千一万个疑问,也抹煞不了这个事实。
  何况,现在他也听得出青年对他口中的三哥是没有恶意的,虽然还是想不明白他到底做过什么可以值得让楚岳这样念念叨叨。
  原来他这位弟弟在人前沉稳可靠,人后是这般孩子气,楚枭伸手又碰了碰对方的脑袋,发现没动静,于是放心的摸了摸,跟摸自己的战马一样的力度,今天的自己真是温柔的够可以啊,楚枭这样感叹着。
  大概是在这种情况下,才会感觉到兄弟还是可以依靠的,孤立无援下,还有楚岳会这样一声声叫他三哥。
  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呢,楚枭抠心自问着,在他眼里,男人就应该是有野心有抱负的,所以他不相信纯粹的忠心,所有的忠诚都是建立在对自己本身的利益之上,利用别人的野心,来完成自己的事业,这是他一贯的想法。
  手覆着的脑袋似乎动了动,楚枭回过神,又推了推。
  这样的弟弟太无害了。无害到让他忍不住又想去戳戳青年的发红的脸,奇怪了,也不喝了很多酒的样子,怎么醉的那么厉害呢。
  难道酒量真的浅到这种地步了吗,楚枭不由失笑,忽然间脸部一僵,锐入鹰的眼一下子就扫到半空中,猛的一个低头,将身边的青年扑在了地上。
  有暗器破空而来,力道毒辣,如果不是他这一扑,青年必已命丧黄泉。
  楚岳被这么硬狠狠的砸到了地上,哼了几声,似是想睁眼,却还是迷糊的抓着楚枭的衣服,吐字不清的叫着:“ 三哥?”
  该死,那些护卫呢?都跑到哪里去了!楚枭来不及细想,就将桌面上所有的东西全部砸碎,希望用这些声音引来侍卫,该死的哑巴,楚枭此时手无寸铁,凭着耳力经验躲开了几轮暗器,醉酒后的青年太碍手碍脚了,楚枭用手拖着青年,一时进退维谷。
  从树下飞下的杀手没给他片刻喘息的时间,粹过毒的刀刃在月光下暗光闪烁,楚枭一看那剑的材料,便心里有了底。
  是朝中开始变天了,楚岳想必碍住了别人的道路,不能让青年在这个时候出事,如果青年出事了……
  那他的儿子活下去的希望就渺茫了。
  楚枭将青年护在身后,单枪匹马的对上那两个黑衣刺客。
  权衡下,青年必须好好活下去,楚枭很明白这笔账,把江山给自家人,总好过就这样让给朝中那帮王八蛋,这个时候的青年,比自己要重要。
  仅仅是这样而已,他怎么可能真的会为了一个弟弟去拼命。
  他首先用计夺去刺客手中的剑,可这身体毕竟不是他之前的,反映一慢,就被敌手一拳击中了胸口。
  耳边嗡嗡想起,楚枭呸了一口,吐出满嘴血水,回头一看,青年睁着迷茫的眼,已经坐了起来,还是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好不争气的表情……楚枭气得手劲巨增,胸口剧痛,一时竟看不清眼前景物。
  在疼痛间,他终于听到侍卫慌忙的呼叫声,终于送了一口气,却没发现开始已经瘫在地上的刺客,竟不知何处来的力气,一腾身子,就朝楚岳坐着的那个地方杀去。
  楚枭一惊,顾不得伤势,以身为护板挡在了青年的前面,把楚岳牢牢的护了起来。
  在被短剑一声刺进背脊的时候,楚枭就觉得自己可笑的不行。
  他竟然在用自己的命保护楚岳,更可笑的是,除了老天爷,大概没有人会知道,他堂堂一国之尊,可能会以这样近乎玩笑的方式结束自己的一辈子。
  青年似乎清醒了些,睁着眼愣愣的看着他,倒显得有些可爱了。
  楚枭似乎在青年黑亮的瞳仁里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他就觉得略微安慰了些,与其老死宫里,他宁愿战死。
  只是,有点壮志未酬而已。

  回魂,第七炮

  楚枭也不知道自己昏沉了多久,但他还感觉得到那一丝朦胧的意识,只要有一线生机,他必会牢牢的抓住,人不可轻看生死,像这身子之前的主人,就是太过娇气了,因为这种程度的侮辱就去绝食,实在是太过于自轻自贱了。
  在与黑暗的搏斗中,他又一次胜利了,在勉强抢回理智后,慢慢睁开了眼。
  背部似是抹上了什么药膏,清凉的很,楚枭试着动弹了一下,发现全身乏力,只能以趴着的姿势固定在床上。
  但他的意志力毕竟是无人能及的,在暂时的休喘后,楚枭便开始试着下床。
  这儿不是那间小院里的房间,看装饰摆设,大概是楚岳所居的屋子。
  在死里逃生后,入眼却是如此空荡荡的冷情,任楚枭再坚毅不拔,心里难免也有些唏嘘和失落。
  大概是帝王自尊心作祟,他为某人负了伤,那就已经是非常屈尊下顾的事情了,可是如今连青年的脸都没看到,这种被忽视的冷遇让他无法适应。
  他付出一分,就要收回十分,赔本的事他是绝对不屑去做的。
  楚枭撑着起来,还未来得及做什么,门就被打开了,端着药汤进来的小仆是他熟悉的,见他醒了,马上露出欣喜振奋,赶紧又扶他睡下,激动道:“ 公子您可醒啦,这都过了一天了!”
  原来才过去一天,年轻的身体果然不同。
  “ 哎,公子你说,这可吓死人了,王府里怎么会有刺客呢?”
  将苦药全数入口后,楚枭深深强呼了口气,他真的又活过来了,所有的东西都是真实可碰的,连背部的伤都让他觉得欣慰。
  甚至享受。
  没有九死一生过,又岂会知道活着有多么可贵。
  楚枭用余光扫了眼四周,张了张嘴。
  小仆明白了过来,笑眯眯道:“ 公子啊,这次您可立了大功啊,王爷都让您住他房间了,您看您看这可是王爷的房间啊,以后王爷一定会疼您的,公子。”
  楚枭忍不住就失笑起来,疼?就凭楚岳那种手段作风,连喝个闷酒都会被人当靶子,是存心求死是不是?
  希望青年这样的状态,还可以稳住朝局,不至于让外人趁机而入。
  不然,他这刀挨得也太亏了点。
  否则到时候就算别人不找青年麻烦,他也不会轻易饶了楚岳,真是的,他们楚家怎么会出这种三杯就倒的没用鬼。
  又趴在睡了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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