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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数风流人物,还看青楼小倌儿-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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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步入一僻静茶馆,俩人关门下帘密谈。
  “阳公子,你可知如今京城形势如何?”未曾寒暄,陈公子便急不可耐开门见山,竟性急如此。公子虽老神在在顾自悠闲,心头却一紧,凛然肃穆。
  早已有闻,今上圣体染恙,已罢朝不上,政事交由丞相代管。虽无人敢言,可朝臣亦料得,今上驾崩之时便在这几年之间也。然最令世人难解的,便是这立储一事,众大臣虽冒死觐见,在皇宫跪上几天几夜,今上犹然不言,不罚不应,却拒不立太子。
  今上而立之年登基,前两位皇子皆是庶出,母妃地位皆卑贱未有助力,终日争斗,去岁大皇子落败已“暴病而薨”,皇帝大恨,由是亦杀鸡儆猴当堂赐死了二皇子,流放了其党羽数十家之多。是以,大臣不敢再言声,仅存的四皇子、九皇子亦偃旗息鼓,党羽爪牙皆未敢露面,储位之争至此稍歇。
  有举子终日只读圣贤书,不闻窗外事,愚昧不明世情,呆傻疑道:“这有何难?将来……及至那日,自有嫡皇子接替,自古便从此法,有何不妥?”
  却不知今上登基之年,巡视天下,微服过扬州,偶然瞥见女子画舫上一女子,刹时惊为天人,六宫粉黛无颜色。佯作世家公子于之相交,费尽心力才得通情意,说服她入宫为伴。
  从此后宫万花尽枯只待一花红,扬州女与今上夜夜笙歌,朝朝得专宠,是以份位如箭冲天,一年时间便贵为皇贵妃。
  二年后,女子诞下一子,面容精致极肖其母,天生聪颖却肖今上。三人常游御花园,似寻常百姓家一般,父慈子孝母爱,尽享皇家难得之天伦乐,如画中景。
  却不想,皇贵妃明年诞子时不幸难产而亡,今上痛不欲生,追之为懿贤皇后,时年两岁之幼子顺理成章晋为嫡皇子,今上复又力排众议立之为太子,时称龙兴太子。
  世人皆知,龙兴太子痛失母后,忧心痛身,三岁便薨,与后合葬于皇陵。从此无人敢提及皇后与太子,此事不单是今上一人,更是天下之禁忌。

  ☆、第九章 全其意,酬其志

  然二十年白驹过隙,今上已病不离床,大限不远。又逢春闱,正是笼络人才,巩固势力之绝佳时机,四九两派不免又暗地里活络起来。各地良才皆为他们所提点,却独独不知这扬州解元阳安何处去得?京城里未有一人知其行踪。
  陈训私语道:“自古来,江南出人才,阳公子你且要小心行事。我与同窗李疏亦被两派接触过,闻得他们言语中,对兄台极为看重,此虽是幸事,然我等却恐……噫,公子必然亦心知耶!”说罢摇头,竟似十分惋惜一般。
  公子了然,他俩人担忧自己不幸,或成两派倾轧斗争下之祭品。此事不得不防,恐怕就在这几日之间耶!
  公子感念陈训情意,与之交往越发真笃,言语甚密,甚至于私下议论朝政,品评朝中各人物平行之忠奸。俩人相谈甚欢,不知觉已快到晌午时分,公子心念真解元恐怕已转醒,便欲告辞。
  “今日与阳兄交游切谈,真个胜却十年书耶!阳兄切记保全自身,勿早站派系,虽有小利,然后患无穷噫……”陈训又谈道。
  公子笑将起来,他是那般无知小儿耶?此些勾心斗角,玩弄心计之计较,数年之内他已见过许多,虽鄙夷不屑,却知其套路,多免于陷阱。皆言为商在奸,他反其道而行之,保赤子之心,以诚笃天下,亦可行之。
  他阳安自来不怕身处不利之中,只患人生无所追寻。不忧前途艰险,只恐前途非自己所爱。四九两派与他接洽,无非便是许以官名財利美人相诱。为官非他本意,弃之不取;財利,可凭自己挣得,何必多用?美人?却是已有一只病美人,正眠于铺中待他归耶!
  无欲则刚,古人诚不我欺耶!
  “与陈兄相交,亦是阳安之幸事。必当保全自身,来日再于君共评天下,匡扶此倾颓盛世耶!”公子抱拳告辞。
  陈训却又叹道:“窃闻四子与九子,皆非德行能力高尚之人,吁嗟盛世能否中兴,当还两说也。”
  公子却不忧心此事,谁说皇帝只得哪一家来做?不论将来何派当道,若实在暴君,必有扰乱起义之举,将它覆于潮下。他从来便信民生之力量,能载舟,亦能覆舟,非妄言传说矣!
  正要告辞,公子忽忆起与陈训结交之初始因由,便问道:“陈兄亦染了风寒,买此草药?”
  “非也,李疏染恙卧床,我卖与他矣。”
  公子点头道:“当如是,陈兄面色甚好,不似有恙。说来,我观陈兄之衣袍稍有疏异,却又不知是为何?”
  陈公子顿时嗬然大笑,道:“此乃拙荆小儿戏也。她知我北上,路途遥远,风沙严寒,便将破旧丝衣缝制于袍内隔层,虽不甚美观,却当真御寒,未感风寒也。”
  公子拧眉思索,不多时便眉开眼笑,道:“陈兄有幸,娶得如此妙人儿。”
  陈公子已多时不见自家娘子,闻言不禁面有忧思,又问公子可有家世,公子一笑而过,道:“我有一娘子,不似你家娘子慧心巧手,反似稚子般愚笨无长进。随我上得京来,昨夜却感了风寒,此时正抱病在床耶。”
  陈训噗嗤抿笑,口中调侃道:“阳兄爱的莫不就是那份赤子之心?”
  公子思量江夜模样,也不禁嘿笑,道:“便是如此也!”
  不多时两人分手,各自归寓。
  江夜已转醒,正靠于窗头看书,闻公子足音,便欣然抬头相迎,却见公子正满面春风,负手踱步而来。
  口中奇道:“官人如何做此神态?”
  “遇一佳人,又获一商机。”公子诚实微笑。
  江夜面色稍黑,问道:“如何佳人?”
  公子狡黠一笑:“一翩翩浊世佳公子。”
  江夜怒目而向,公子于是笑道:“久慕解元郎大名而来,我便惭愧受之也。”
  江夜这才面色霁晴,将欲说话,却又听公子笑道:“我欲去往江南、蜀地陕北一带,娘子可否准行?”
  江夜大惊,忙问:“所为何事?”自公子遭遇劫匪后,他只不愿再让公子外出行商,公子却闲不住,若有商机念头不动身,心中便如万蚁噬咬般难过着火,非得动身行走才能止息。是以江夜准他与近处买卖,不可远去,如今已在京城,却要南下,路途甚远,非几月不能到得……
  “今偶得一法,可御风寒。”公子瞬时口吐莲花,将与陈训相遇至分手之详细经过说与他听。
  江夜怔愣,忽闻龙兴皇子三岁而薨却不禁落了泪,径自拭了,心中疑道:这泪水竟像前世遗存一般,不知听得了如何触怒心扉之话语,不经意便要流溢。
  “我欲先去蜀陕,广购各户留存之古贝,再返江南,倩乡里众妇女老太,以精湛绣技辅之,将古贝填充其内,以御风寒。”公子兴冲冲畅言,眼中尽是壮丽之愿景。
  然江夜却深深忧虑其事,且不说以古贝填充能否御寒,却说公子在江南乡野长倩褥妇做工……此事若长久,则田地间事必无可兼顾,久之庄稼败坏,或有流民四处奔蹿,后患非凡也!虽政令未曾有禁,却实于传统伦理不合,恐有危险。
  公子心知江夜不肯,便俯身抱将上去,于他耳畔厮磨,口中说些软款情话,哝哝啾啾,弄得自己好一身火,江夜犹不言语,任他独个儿唱戏。
  “夜儿,好夜儿,这回子定然无事的。你且让我去罢。”
  公子埋首于他胸前,哀哀求道。这般情景也似曾出现过一般,江夜凝神细想,忽的睁开双眸。是了,他记得了,便是公子买了他第二日,他跪求公子允他代考,也是这般哀言软语。
  思来又叹,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也。
  那时他是以命相搏,今日公子只是情爱中的示弱求怜。那时他身若浮萍,只得紧紧抓住公子这浮木,便是如今他亦如浮木般紧附公子。而公子……公子已遇风雨,化而为龙,坐拥商号数家,江浙一带人人皆识他阳安大名。
  浮木蜕为苍天之树,此乃大变化。然从来不曾变的,不过是他依旧拥有随时离去的能力,即便他此刻在哀哀请求……他亦能在得到自己拒绝后,愤然远走。
  公子若有一日不再爱他,他自以为握住的都将一无所有。无论是门房恭敬喊的“二公子”,或是这锦衣玉食,这亲手煎的草药……这所有一切。
  江夜猛然觉悟,却痛得落下眼泪。
  他不能任性而为,今时今日的他,除了是江夜,更是鸿渐生啊!他竟已将本宗遗忘,只当自己是公子随口而诹的“江夜”!他是罪臣之子,通缉逃犯,若有一日公子离去,他非但不能去寻,还需谨慎提防被官府抓到,永生困于囹圄,与公子永决。
  他本想不再执着于殿堂中那状元位,不再汲汲营心要报仇雪恨,忽的顿悟,痛诉自己负心,苦笑自言:勿复言捐弃前途,随公子飘荡罢。且当力搏状元之位,一来报家族血仇,二来入朝为官,护佑公子,为之铲平贼寇,为之兜罗倩妇长功之事。
  “去罢。”江夜晓得,他和公子终究不是一体,终究志向不一,无法不生别。公子说得好,缘分缘散皆是天定,越是惧怕越是要来,何不如莫去想恁多!
  或是一年,两年……五年……终究,他和公子犹可再会的。江夜笃定。
  公子大喜,道:“知我者谓我心忧,江夜吾爱,便是你耶!”
  江夜苦笑,口中沉苦,似草药发作,无言以对。
  盆中无法长得参天树,院里无法跑出千里马。今千里马欲跑出他这院子,即便含泪心苦,他亦也放行……只为全其意,酬其志。
  

  ☆、第十章 海市蜃楼,南柯一梦

  是夜,空中漆黑如墨泼就,偶有几许流云逸过,庭中月明如昼,白露为霜。江夜悄然下床,披衣穿履,行步于亭中,对月沉思。
  公子此时尚未离去,他却已开始忧思。
  待他走后,自己恐将夜夜如此空自对望了罢。江夜不免苦笑,公子总能轻言软语赚得他象心象意,满口应了。可这之后的寥落忧心,却无处去说也。
  忽而寒风乍起,唯恐风寒加重,江夜只得踱步归寓。公子正酣眠。
  过了几日,江夜已病愈,公子便打叠行装,预计次日离去。
  江夜空自做望,并不相助,就那般看他忙忙碌碌,也不言声。
  “夜儿,可是舍不得我?”公子转首调笑,无赖调调恁的讨厌。
  江夜不言。
  “最迟一月我便要上京。第一批货物不宜过多,日夜赶工,一月便要投入京城……”公子犹自念叨着生意经,盘算着日子,江夜却落落寡欢。
  是夜,面对公子的求欢,江夜无动于衷,却如冷美人褒姒一般,一笑难求。公子知他着恼,心下又酸又甜,于是在他耳边温柔软款,甜言蜜语,山盟海誓说个不住,手下亦不老实,悄悄探将进去。
  江夜虽冷不作色,却不曾推拒,任由他做事。
  事后,江夜双目通红,犹带情潮,却更似伤情所致。公子忙问原因,江夜摇头,抓住公子的手腕,一口咬将上去,留下两排深红牙印,口中哽咽含糊道:“此印未消前,你必归。否则,便不要归罢。”
  公子拧眉不解,忽而却笑而应承:“定然早归。”
  清晨,天热将明未明,残月犹照半边天,公子起床打叠行装,将要出城。
  此番江夜却不再理他,径自睡了。不似从前,虽夜度春宵,身困体乏,亦是亲自相送,倚门劝他早归。
  临行前,公子摇不醒装睡的人儿,只得在他额上一吻,信誓旦旦道:“我必平安早归矣,娘子勿念。”
  公子别后,江夜才敢睁眼,眼角晶莹坠落。从此这满庭满室之孤冷,又如浓雾下沉,慢慢复归也。
  公子去后几日,果有说客盈门。不去管那背后是哪位皇子,江夜心中郁郁,皆是冷冷回拒,目下无尘无视之。
  两派虽恼,却也暗自窃喜,这扬州解元为曾倒向他派,亦是不错,待将来自己登位,先稍稍贬斥他一二,再擢高位,此人不尽在手耶?
  二十余日后,某清晨,江夜忽感寒衾有异,竟暖意横生,令自己冒汗而醒。睁眼一看,却见有一陌生大红鸳鸯被褥正覆于身上,心中了然。侧头一望,公子面庞如玉,睡眠正酣。
  江夜心中蕴暖,不自禁露出笑意,轻轻偎进那人怀抱,那人虽犹未醒,却自然而然,纳他入怀,紧紧抱住,口中粘绵唤“娘子……”
  天大明,俩人犹未起身。公子夜半才归家,此时微微转醒,见江夜安然卧于怀中,不禁勾唇展颜。
  天下莫大幸事,莫过于江夜在怀。
  江夜转醒,忽见他腕间齿印新红,比自己初咬时更深,便问其故。
  公子笑答:“吾每念江夜,便轻咬一口,从不曾担心来日进不得家门。”
  江夜闻言,嫣而一笑。便是此意,他要公子时时念他,一日不得忘却。
  公子此行所载货物,皆少有人见,吉北棉衣,吉北棉服,样式花色皆无多大变化,价钱略贵,却因“扬州解元从兄阳明”打着“为天下寒士庇风寒”旗号,引得南来举子皆出资解囊,买上一件尝试。
  没曾想,第二日便如江夜一般,头顶冒汗,只得掀被解汗。口中大谢阳明其人,纷纷为之扬名。
  未过几日,公子之货物全全脱销,犹自不够,许多京城百姓,迟来举子,纷纷预定。
  公子大喜,当晚便缠着江夜恩爱,两人高下左右,满床翻滚,江夜不堪其力,隐忍不住,连连喘息求饶。公子思想又是一月不见娘子,长夜漫漫,无人相伴,恨不能将他装衣兜里带走,哪里肯放过。压着软若糖泥的江夜,闹了一个整晚,直弄得他骨肉分离,神魂不附,第二日天明,公子离去都未曾转醒,一觉睡到正午时分。真个羞煞人也。
  公子每月往来,货物售罄。每每此时,江夜便释书盼君归,每夜春宵,其间等待越长,越觉珍贵,两人兴致盎然,花样百出,第二日犹困觉不起,亦是常事。
  数月后,天气转暖,三月东风吹雪消,山峰翠色如滴。公子犹滞留江南,一月未归。
  春闱到眼头,江夜只得恋恋别去。贡院门口递交文书,江夜亦是百无聊赖,随队移步。
  却不曾想,楼宇暗处,有人正目不转睛盯着他,眼中狂喜,如遇神仙。
  “咳咳……便是他,是他!十多年未曾见过,朕亦记得分毫不差,那张脸分明是当初的模样。着人查,给朕查清楚,他代何人赴考……咳咳……”
  老态龙钟的皇帝此刻见了江夜,口中咳嗽连连,鲜血染红巾帕,险些跌下龙椅。心头往事翻覆久久不能停,那藏在心头的秘密,已化为血脓,如腋成裘,病了他大半生。终于盼到今日,他要诉之于口,不堪驾鹤归西还残有余念。
  国师立于皇帝身后,见着江夜此般郁郁模样,亦是轻叹,当年小孩儿也如此大了,端的风流俊秀,娇俏潇洒。只不知,同他一道那人,当今如何也。
  此间风波江夜不知,独自安静答题,归家。
  数日后放榜,那人犹未归,江夜心中没来由地烦忧,并不去看榜。
  不多时,却有人敲锣打鼓来报,言高中会元,已是连中两元,请赐赏钱。
  江夜性冷,并不意外高中,却也叫人拿钱打发了。此些银钱皆是公子所遗,说若他有事耽搁未归,便令他随意打发。数量颇丰,人群狂喜,感恩戴德,祝佑江夜连中三元。
  江夜不言不语,喜怒不形于色,由是众人皆附会谣传:准状元郎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真真是个君子。
  一时间媒人踏破门第,京中各家小姐求嫁。
  江夜更是心烦意乱,久望公子不归,忿而闭门谢客。
  众人赞他,会元大人不耽于美色,一心闭门苦读,乃国之栋梁也。
  唯少数人揣度,会元大人莫不是有龙阳之好?
  江夜不堪其扰,闭门静思,直至4月下旬,又逢殿试。
  他已思量清楚,虽圣上真颜难见,亦不可贸贸然求情,今且当做平凡书生那般,求个功名罢,往后再徐徐图之。
  大殿上,江夜看罢策文,胸有块垒,一挥而就。无意中抬头,却见皇帝正目光灼灼,直视他一个。
  江夜不堪帝皇锐目,故作镇定,垂目敛息。便在刚才那刹那之间,他忽的窥到了帝皇之威严,手握权柄,生杀予夺几十春秋,早已超越凡人,眼光锐利似剑,直指人心。纵是如今垂垂老矣,行将就木,两位皇子虽久聚朋党,亦无人敢妄自僭越。朝臣无敢愧其真颜。
  自己曾满腔热血,思想今日上殿陈词,无任何信物证人,便想凭借空口白牙,令帝皇认错,为他沉冤昭雪,实在太过无知令人发笑。
  是耶!公子定然笑他痴傻罢。只不知此刻他尚在何处,川陕?江南?抑或已在进京途中。
  卷题已交,众考生移步太和殿,等待赐名。江夜不敢回头,身后帝皇锐利目光如刺在背,他不禁担忧,难道被识破了?
  不该如此罢!他从未见过皇帝,便是皇帝大宴群臣,他爹亦不准他前来,纵是如今他犹不解其故。
  江夜堪堪落后众人数步,不欲与人交谈。却偏有人来,那人疑道:“公子……乃阳安?”
  江夜听人提及公子大名,忽而忆起那勾起公子行商心思之人,便回道:“正是在下。公子当是从兄所言,闽州陈训罢?”
  “正是。只不知阳明公子如今哪里去得?当初竟冒汝名头与我相交,当真可恶,该打!”陈训亦是不拘小节之人,并不怪罪当日假名相交,待他第一批吉北棉衣云抵京时,还出资购得一件,与妻所制棉衣轮换。
  江夜却忽的一笑,公子率性而为,从不乏真交,从来便是如此。
  两人一路闲话,到得太和殿。皇帝与重臣阅罢策文,批了榜,众人皆有所属。榜眼探花郎各各慨然畅笑。江夜垂蒙圣恩,连中三元,一举夺魁,力揽状元。
  闻得状元当属阳安之时,江夜不禁又喜又悲。喜那人将光耀门楣,荣耀祖先,却又悲他不在身侧,不得共享喜悦。心中正是复杂难言时,皇帝身边地位万古长青,从不曾失宠的总管洪公公,尖声道:“请诸位移步琼林苑赴宴。请状元郎留步。”
  江夜虽心有不解,亦不敢言声。众生退去,大殿里皇帝只是看他,并不说话,由是亦无人敢言声,静若坟墓。
  江夜伏跪在地,不禁身体轻颤,心中惶恐鼓噪难言,似忧替考一事被发现,又似不尽然,恍恍惚惚,总能见公子身影在脑中盘旋,心愈乱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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