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道03尸兵与死亡花-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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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卡呼口气,交叠起双腿,打量起萤幕中的半身人像。“我刚才发现一个奇妙的盲点。”
“关于什么?”
“白川响也到底在怕些什么?以他的位阶来说,不管是对付阿久津还是对付我,都是很轻易的,当然这也包括强行带走茅里。如果你刚才所述属实,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甚至可以把被缩小的阿久津恢复原状这种功能,那么就表示“白川把阿久津的能力去掉”对他而言,是有其必要性的。既然他之后有打算释放茅里,也知道我总是会找到方法把阿久津恢复,那么他还刻意这么做的理由……
是在“赚取时间”。”
镜并没有随着阿斯卡的推论答话。
“为什么?”阿斯卡对镜的沉默挑眉。
“我的计算结果,你没有读取的权限。”镜说。
阿斯卡对此咬了下牙。
“白川要赚的是,让茅里彻底坏掉的时间对不对?”
“是。”这个问题,镜倒是很快地回答了。
“那家伙觉得我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吗?”阿斯卡握紧拳头,砰地搥在键盘旁。
““是。””跟刚才一样,迅速地回答。
“为什么!”阿斯卡大吼,这时却无法直视对方的脸。
“我的计算结果,你没有读取的权限。”
“不要拿这种东西来搪塞我,说点别的!”
“虽然我的主要人格构成的样本是取自于阿久津佳哉,但与使用者的交流、行为反应以及数百万项的微设定,则是来自于你。”
“……那是,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在我被释放到这个空间,可以自由与网路做连结之前,我仅仅是为了与“飞鸟阿斯卡”对话而存在的。”
阿斯卡震惊极了。不可能不震惊的吧,如此灵敏的人工智能,在阳世的哪个角落都尚未被开发出来。简直就是俗称的黑色科技、也就是神之领域!而这样了不起的东西,是因为自己所以才诞生的吗?
“我拥有你的所有资料。所以,要预料你的下一步行为是很简单的。这是连阿久津都做不到的事,但是我可以,因为我是人工智能,因为有超级电脑为我做运算。”
“……闭嘴。”
阿斯卡把手指用力插进头发中搔着,眼前金星乱冒。居然被个程式看穿?看来自己还真是肤浅到可笑的程度啊。
“我伤害你了吗?对不起。”镜道歉,“你看起来更痛苦了。”
“阿久津不会这么说话。”
“我会随着与使用者的交流而自我演化,主人格只不过是基础。与你的交谈使我获益良多,果然光只是吸收资料是不够的。”
“够了!多话的家伙!”阿斯卡咆哮。
“那么,来听听歌曲如何?相信有助于解消压力。”根本不等阿斯卡回应,萤幕角落就自动弹出了歌曲播放程式。
像是,两人在争执着什么的歌曲。
你总是不告诉我去向就消失,为什么?
只有这时才这么想着
偶尔让我看见你真正的笑容
难道是坏习惯吗?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呢?
你想去哪里?想成为什么?
还是只是害怕被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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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掉!不要逼我把喇叭摔坏。”阿斯卡像只斗败的狗般伤痕累累地缩在椅子上,只剩下嘴里不饶人。
这东西知道自己想趁机做什么!即使那样会把茅里牺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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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次都只差一点
以为就要抓住我了吗?
真是遗憾啊……
你真是可恨得令人难以置信
“求求你关掉……饶了我吧。”阿斯卡觉得自己可能快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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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阿斯卡说。
他回房间,看见小佳哉趴在床上看书,脸跟书页都快贴到一起了,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在打盹儿。
阿斯卡坐到床沿,一把抽走那本厚厚的书,那是前天自己从图书馆借的军事小说,里头有很多写实的残忍描写,比如说动物实验之类的。
小孩子看这个还太早了点。
“嗯……我没睡,瑟菲娜小姐……”佳哉摇摇晃晃地撑起上半身,努力想在床上坐好。
“想睡就早点睡,我去拿睡衣给你,你去刷牙擦脸,口水都流出来了。”阿斯卡抱起佳哉稳稳地放在地上,轻拍小朋友两下脸,催促他进浴室。
“……飞鸟。”佳哉揉了揉眼睛,红着脸,把小嘴捂起来。“我没打算睡的。”
“有什么关系呢,小孩子就该睡饱。”阿斯卡挥了下手,意思是“去、去!”。
佳哉只好垂着头进浴室,而阿斯卡也趁机挖出茅里的睡衣摆在床边。略微整理后,他坐到床头,随手拿起刚才那本被丢在一旁的小说,翻到昨天睡前看的部分。正好是男主角与他的伙伴们突击一个战俘集中营的桥段。
他这时发现床脚边已经叠高了好几本,才不过几小时,这小鬼到底看了多少本?
佳哉从浴室走了出来,看到床边的睡衣,知道是给自己换的,便抱到一旁准备要穿。阿斯卡盯着对方的后脑勺几秒,又把视线移回书上。
“头还痛吗?”
佳哉摸了摸脑袋,“不痛了,真奇怪,伤口好像也好了。”
“当成天父的奇迹歌颂吧。”阿斯卡吐出言不由衷的话,伸手关掉大灯,只留下可供看书的小床头灯。
佳哉换好睡衣,爬上床,两只明亮的眼睛滴溜溜地望着阿斯卡。
“有话就直接说。”阿斯卡叹气。
“我可以睡这里吗?”佳哉问。
“你要睡地板我也不反对。”
其实阿久津自己在档案管理室有床、有卫浴设备,只是那里冷冰冰的不像个房间,他不想把小孩子一个人丢在那种地方,而且,他也怕这个天才小鬼会去动电脑,进而得知一些“他不该知道的”东西。
至少,不是现在。
他不想告诉佳哉,这里是死者之国,而你当然也已经死了,要是对方可以接受这一点的话,是不是会问“我是怎么死的?”
这种问题他回答不出来。甚至抗拒告诉对方答案。
“不要地板。”佳哉摇头。
“嗯、睡吧。”阿斯卡翻过一页。
但佳哉虽然躺进棉被里,双眼还是睁得大大的,他挤到阿斯卡身边,轻轻抓着对方的衣服,“你心情不好。”
“有吗?”阿斯卡问。
“嗯。”
“怎么知道的?”
“就是知道。”
“真不愧是天才。”阿斯卡伸手蒙住佳哉的眼睛,“快睡。”
“如果没有作业的话,我该做什么好呢?”佳哉发出烦恼的声音,“你要我在这里做什么呢?”
“现在就当放暑假怎么样?你暑假都做什么?看看电视,跟朋友去游泳?偶尔做做学校规定的绘图日记?”阿斯卡随口答着。
“没有暑假。没有朋友。我也没画过图……我想我们家没买过蜡笔。”佳哉嘟着嘴。
“可怜的孩子。”阿斯卡说。打从心里这么想。然后,也想到了自己。在训练营时,他至少还算有几个可以聊天的同袍在,只是后来全四散东西,有死了的,有下落不明的。“从明天开始观察牵牛花怎么样?这可是日本小学生暑假最流行的自由研究题材。”
“好主意,我们可以架个摄影机,一个月后再来快速播放。”
“……好个小学生。”阿斯卡啧了声。“不然来写游记好了,你就把每天去玩什么的事情写下来。”
“我可以去哪里玩?”佳哉问。
阿斯卡想了想道:“……我带你去动物园好了。”
“真的?”
“真的真的,所以快睡。”
“会有猫熊吗?”
“快睡。”
才安静了一会儿,阿斯卡又感觉有小手在拉他的衣服,只好“咳”了声,表示他有在听。
“我可以跟你借相机吗?我想拍猫熊。”
“快睡,不然就不去了。”阿斯卡威胁。之后,果然再也没有声音了。
全世界的小鬼都喜欢猫熊,就跟全世界的小鬼都喜欢老鼠乐园一样。只可惜当他们俩都还是小鬼的时候,一个在英国佬的豪宅中,孤独地写着家庭教师出的深奥难题,另一个则在哥伦比亚的恐怖组织里头,咬着镊子学装炸弹的配线。
哪一个比较惨,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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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相过的那天
是你的生日
如果我不知道也无所谓吧?
我就是讨厌你这种坏习惯
那哭泣般回响着的声音
仿佛冬天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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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里靠在墙壁上,随着身体的重量慢慢滑落。他现在,能够很清楚地思考很多事,因为,不必杀了。
总队长说的。基本上,他不会抵抗总队长的命令。但也有想抵抗的部分,所以,刚才才出手。虽然能够清晰地想很多事情,但因为让复数的魂核同时成长,所以身体非常地不舒服,身体里面涨满了不知名的东西,挤压、推闹、欢笑、生气、喧腾、痛苦,还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无法被命名的情感。
可能是恨意吧。
可能是愤怒吧。
他想起与白川响也第一次见面那天的事。实际上,对方是创造自己的人,是“父亲”。
“你的名字是茅里。”白川这么说。
那天,他好开心,在还不懂什么叫做开心之前,他就觉得开心了。有伸出温暖的手迎向自己的人,是多么幸福的事,他本来是人工魂魄,不该拥有自我意识的东西,可是总队长让他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万分感激。
“这个是你的武器。”白川将一把有着金色蝶形护手的巨剑交到茅里的手中。从真挚的目光、从诚恳的动作、从那慎重的神情,茅里可以知道,对方那时对待自己,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
只是那双手,就那么一次而已,真正温暖地拥抱自己过。
“父亲大人……?”茅里绽开笑容。
“不要这么叫我。”白川露出像是挨了下闷拳的痛苦神情。
从这一刻开始,白川响也“变成了”总队长。“你是我用来装东西的容器,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冰般的话语,在茅里还不懂得什么是悲伤之前,就开始伤害他了。
“啊、需要衣服吧,这里有几套,还想要新的话,就去店里挑吧。”白川从地上拿起件单色浴衣,在茅里身上比了比。
在茅里还不懂得什么叫做喜欢之前,就站起身,用力拥抱眼前的男人。
“父亲大人。”
但白川却推开他。“不是的,你看,我们不一样。你是灰色的。”他说给茅里听。也说给自己听。
“我不能当你的孩子吗?”茅里问。
在他刚刚懂得悲伤的时候,却流不出泪。因为,他不是为了能哭泣而被做出来的。
“你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已经……”白川没有说下去。“穿上吧,我替你绑上腰带。从今天起,你要为了阳世的人们而工作。”
他说着,手上熟练地替茅里绑紧细腰带,之后,顺了下对方漆黑的长发。
茅里觉得被摸着头发时很舒服,所以在白川将手抽回时,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重新放在自己头上,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对方。
“不可以这样。”白川轻声斥责。
茅里失望地低下头。
“以后,要叫我“总队长”。”白川说,“拿好你的剑,在面对恶念聚合体时,不可以胆怯,你是我的士兵。”
“……总队长。”茅里不想这样叫。
强烈的抗拒感充斥他的全身,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明白原因为何。
“父亲大人!父亲大人!”这才是茅里想要呼唤的。
白川弯下腰,双手用力擒住茅里的双肩,“你不是我的孩子,所以不要这么叫我。”
“父亲大人!”茅里张大嘴呼喊,发出近似尖叫的声音。
“够了。”白川捂住茅里的嘴。
并没有非常用力,甚至可以说只是轻微地盖住口唇的程度,但茅里当下却再也发不出声音,呼吸困难,从肺、气管到舌,仿佛在瞬间全失去了功能。
“拜托了……不要逼我。”
茅里听见白川那与哭泣相近的哀求,如果,这是对方这样死命地请愿的话,那听话也不要紧。“父亲大人”的愿望,无论如何都想帮他实现。
好的。好的。好的。父亲大人/总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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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哪里?想成为什么?
捡拾了弃猫后,又将猫儿舍去
如果无法给予拥抱,那就干脆别抱了
不知何时会结束的幸福
真是抱歉喔、我像笨蛋一样!
第六章
佳哉并没有问阿斯卡“这里是哪里”的疑问。凭这小家伙的聪明才智,怎么样也不可能没发现“这鬼地方”的蹊跷,但对方只有问一些最跟日常生活有关,最低限度的问题,就像是刻意避开重心似的。
阿斯卡所知道的阿久津,并非如此善体人意的种类,外表虽然温顺得像草食动物,但言语的表达方式却比猛兽更强悍,也许、近似猎人。刀刀见血、枪枪毙命。
但是现在的小家伙……却是如此爱娇的惹人怜惜。
如果要阿斯卡推论,为什么明明这么可爱的孩子,长大却会变成那副对谁都冷淡、应对进退能力缺乏到值得同情,而且还浑身是刺的冰雪玫瑰,那个什么只顾着自己做生意跟社交活动的名流父母,与教育方式根本就莫名其妙的家庭教师脱不了关系。
是谁说IQ高就不可以去学当甜点师的?不管是动物园也好、博物馆还是美术馆,只要牵起这家伙的小手,不就哪里都可以去吗?反正这世界上天才还少得了吗?不要说城隍府大楼里有多少个异能者/外道者,就连隔壁栋的十王厅不也有像雨吕凉介这样的人物存在吗?
啊、雨宫是从城隍府调过去的。
阿斯卡与小佳哉两人聊着今天的午餐想吃什么,下到地下一楼,再穿过长长的公文输送走廊,来到有着常春藤图样的电梯前。这座电梯上去,就是位于城隍府稍远一点距离,隔壁的“十王厅”。
其实这个行程,昨天他带佳哉到初江厅附属咖啡简餐厅的“孟婆亭”时,也来过一次。看来佳哉已经记住路线的样子,总是在阿斯卡准备提醒该转弯时,脚步先拐了过去。
光步伐就显得如此兴奋的阿久津,阿斯卡连看都没看过。要是看到成人版的对方做这种事,八成会大吃一惊吧。
“有这么高兴吗……去动物园。”阿斯卡问。
“也不算。”佳哉歪头想了下,“大概就跟第一次知道贝祖等式的感觉差不多。”
“……喂、那是我在八年级才学的东西耶。”
“你会证明它吗?”佳哉显然眼睛一亮。
“饶了我吧。”阿斯卡叹气。小孩子很可爱,但天才却讨人厌。就算外表再怎么像小天使,但请务必先摸摸那屁股后面是不是生着条毒刺尾巴。
“为什么你要露出这么难过的表情?史上首先证明贝祖定理的是法国数学家克劳德·加斯帕·巴歇·德·梅齐里雅克,他在一六二四年发表了一本叫做《有关整数的令人快乐与惬意的问题集》,我认为所有学到贝祖定理的人都应该去看那本……”
“……我该从那个数学家那又臭又长的名字开始吐槽起,还是应该先探究一下这本书的书名好呢?”
佳哉深表遗憾地看了阿斯卡一眼,最后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喂、我感受到你的失礼了!我真的感受到七岁儿童的失礼了哟!”
眼前就是有常春藤图样的大电梯,已经有几人排在前面等了,其中还包含了一位尸兵。
走到列队最末端,阿斯卡伸出双手从后方把佳哉的双眼蒙住。
“我看不到了。”佳哉小声抗议。
“不怕吗?”阿斯卡弯腰,轻声在对方耳边说:“那灰色的人。”
“不要咬我的话。”佳哉耸了下肩。
“不会。”阿斯卡笑笑,把手给放下。而电梯门这时终于开启,佳哉却转过身,绕到阿斯卡身边,主动拉住他的手。
“不用这么急,动物园也不会跑掉的。”阿斯卡取笑。
“才不是呢,是怕等下一班电梯。”佳哉吐了个舌。
两人随着公文运输部队后登上方盒子。电梯一路上升,阿斯卡按下七楼,不一会儿就到了。
甫踏进就被内装给吸引,七楼大厅简直就跟豪华温泉旅馆的迎宾厅一样……不、有过之而不及。穿着和式工作服的男女正在大厅内负责接待的事务,有几个身上气氛特别不一样的男性将手拉行李交给工作员,迳自走向柜台。阿斯卡直觉这几个人是从上面/天庭来的。
转头一看,果然发现门边一道雕刻细致的木屏风上,用金粉搽出了几个人的名字,以及所属单位名称:四天王天。
“……动物园呢?”
没有被眼前美好的景象给冲昏头,小家伙大概一心只想着跟猫熊拍照吧。 “这里我也第一次来,找人问问吧。”阿斯卡只得苦笑着揉了揉佳哉软绵绵的头发一下。
走向柜台,阿斯卡朝里头的少女问道:“如果想去参观动物园的话,要怎么去呢?”
“唉呀、真是非常抱歉,今天灵兽园方面……”
少女露出遗憾的神色,正准备说明时,一位从后台走出的老妇却说:“这组客人由我来接待吧。”
少女像是吃了一惊,但还是点了头退开。
老妇一头花白的头发,却不见稀疏,依旧端庄地盘在头上,固定头发的虽是木簪,但尾端却装饰着大颗黄澄琥珀,显得非常贵气。黑底和服上绣着朵朵灿烂显眼的金木樨,灰色唐菖蒲低调地在后层衬托,肩上与袖口则有红白艳蝶飞舞。鹅黄腰带上一串黑珍珠取代绑绳,左边一朵白色纱质布花点缀,既有复古的奢华感,又不嫌老气,是非常上品的设计。
“真是可爱的孩子呢。”老妇走出柜台,对两人优雅地行了个礼,眯起眼对佳哉笑了。
这是阿斯卡看过最美丽的女性。
若要与土蜘蛛一色丸相比,一色丸的美便显得粗野了。老妇光是从走路的姿势、仪态,甚至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美丽”的,与表象无关的冲击,只要稍微接触,就可以清楚感受到自己的灵魂确实地被“美”所洗礼。
佳哉有礼貌地伸出手,而老妇也笑着将手递了过去,佳哉低下头,作势在对方手背上亲吻后说了:“日安,夫人。”
啊……这情景简直就像画一样。阿斯卡在内心感叹,甚至想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应该立即退场才是。难怪午夜十二点过后,辛蒂蕾拉会急着想从皇宫逃走,并不是真的被人说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