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列车同人)引擎之夜(雪国列车,威佛)-第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 ⌒
︱田︱田田| ╰……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 【念奴娇丶】整理
附:【】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引擎之夜(雪国列车,威佛)
作者:五行皆缺
文案
《雪国列车》前传,原片众人均打酱油,原创角色为尾车警卫克罗奇菲西奥,怀着某种目的,他从尾车走到了头车,发现自己卷入了一场阴谋。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克罗奇菲西奥 ┃ 配角:威佛 ┃ 其它:雪国列车
奶水
天色向晚,寒风挤压密封的车窗,发出凄厉的呼声。
克罗奇菲西奥远远地看到莉莉娅,她穿过三道闸门走来,一手拿着笨重的洁具,一手护着饱胀的胸脯。
这个冷若冰霜的金发小妇人,穿一件很薄的灰色羽绒服,一条深棕的半身长裙,黑色的长袜外面套着一双厚重的皮鞋,样子滑稽又有些可亲。克罗奇菲西奥觉得,如果在她面前摆上一架脚踏风琴的话,画面会变得更美。
“嘿,克罗斯,今天可是你的幸运日。”有人捅了捅他的胳膊。
克罗奇菲西奥的脸有些发烫,他摸了摸塞在裤袋里的奶瓶,觉得自己应该先把肩上的冲锋枪卸下来,才不会显得那么古怪。
众人带着暧昧的笑声离开,车厢里顿时空了下来。克罗奇菲西奥关上闸门,“过来吧。”他说。
她一言不发地走上前来,表现得很顺从,他拿过她手里的拖把和水桶,将奶瓶塞给她,然后打开盥洗室的门。她犹豫了一下,便走了进去。
克罗奇菲西奥帮她把盥洗室的门带上。
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克罗奇菲西奥走到窗边,把冲锋枪从肩上卸下来,挨着盥洗室的隔板坐下。他凝视着窗外肆虐的风雪,努力让自己不去遐想盥洗室里莉莉娅的样子,她一定是衣衫不整的。
他必须找点话说。
“你见过那孩子吗?”他问。
没有回答,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声,想必是莉莉娅正费力地解开上衣。比起外面的冰雪地狱,车厢里算是温暖如春的天堂了,但没有御寒的衣物是绝对不行的。
“咚”一声闷响,克罗奇菲西奥听到奶瓶掉到地上的声音。“别摔坏了,那玩意儿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他说。
“嗯。”盥洗室里传来一声模糊的应答。
“我说,你见过那孩子吗?尾车那孩子,”他说,“嘿,你听得懂英语吗?”
“嗯。”
“见过那孩子?”
“嗯。”
“喂过几次奶?”
“两次。”
“怎么不直接喂?”
“不想进尾车,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你的孩子呢?”
“死了。”
“孩子的父亲呢?”
“……没上车。”
“抱歉。”
“不要紧。”
又是长久的静默。这时列车拐过一个大弯,远方的云层有一个小小的破洞,一点气若游丝的夕照漏了下来,光芒被前车的车窗反射,射进他的一只眼,他感到眼底有些灼热,但远不足以温暖全身。
“打扫前舱,你吃得饱吗?”他接着问。
“还行。”
“吃什么?”
“茄汁豆子,最近多了一点卷心菜。”
“嗯。”
“你们呢?”
“不好。”克罗奇菲西奥对着空气摇摇头,他很高兴盥洗室里的女人终于肯主动跟他说话。“在尾车当警卫,既要维持秩序,又要清点人数,干的是最危险的活,吃的却是最没营养的东西,”他叹了口气,“真希望能有像样点的面包和奶酪。”
“面包和奶酪?”“吱呀”一声,盥洗室的门打开了,落在克罗奇菲西奥身上的,是莉莉娅冷若冰霜的目光,她的羽绒服还没有扣上,鼻尖冻得通红。“你们当中有些人,就只配吃枪子儿。”她发出一声低低的诅咒。
她手里的奶瓶装得满满的,与脸上的表情形成一种奇特的对比。克罗奇菲西奥站起来,他被那满满的一瓶奶感动了,饱含敬意地看着她,对她的诅咒充耳不闻,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她口中那种只配吃枪子儿的人。
他接过奶瓶,瓶身的温度让他感到害羞。一时间,连搁在地板上的枪都忘了拿。
莉莉娅走出盥洗室,把垂到额前的几缕金发往脑后拢了拢,她抬头看了克罗奇菲西奥一眼,先前冰冷的眼底却突然闪过一丝畏惧。
“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她说。
“知道,莉莉娅。”
“你叫什么?”
“克罗奇菲西奥,你可以叫我克罗斯。”
“好的,克罗斯。”她不安地抠着羽绒服上的一颗纽扣,欲言又止。
“怎么了?”
“对不起,我……”她低下头,“我今天真的不行,等下一次吧,下一次,我一起还给你。”
一瞬间,克罗奇菲西奥全明白了,他的脸瞬间滚烫,心里又羞又愤。“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他斩钉截铁地说,“我今天只是来把门而已。”
她惊讶地看着他,很久才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谢谢你,克罗斯。”她说。
克罗奇菲西奥发现,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几根金色的发丝顽固地垂在她的两颊边上,依旧白皙而富有弹性的皮肤包裹着高高的颧骨,她一提拉起唇角,紧锁的眉头就一下舒展开来,虽然只有一刹那。
他拿出一条皱巴巴的丝巾给她。“这是尾车的报酬。”他说。
“唉,”她眼中全无欣喜,“就这个?一点儿也不实用啊。”但她还是折下了羽绒服的领子,把丝巾在脖子上围了一圈,然后用手一点点抽出花瓣的形状。金红二色交织的丝巾衬托着灰色的羽绒服,在看惯了破衣烂衫的克罗奇菲西奥眼里,有着一种奇特的美感。
列车刚好驶入一段隧道,她忙凑近车窗,借着玻璃的反光端详自己。
“看上去还行?”
“挺好看。”他说。
她没答他,继续整理着丝巾的形状,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然后克罗奇菲西奥目送着她,看她重新拿起拖把和水桶,脚步轻快地连续穿过前方三道闸门。
第三道闸门合上的前一秒,她突然转过头朝他喊道:“麻烦告诉尾车,我想要一件大衣。”
他愣了一愣,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作势看了看表,已是夜晚六点。这时,就餐的铃声准时响起。
婴儿
警卫餐车。
微型冲锋枪一字排开斜靠在车厢左边。
克罗奇菲西奥领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晚餐:三块发硬的面包,一小盒午餐肉罐头,一大勺兑了水的蔓越莓汁,还有四片皱巴巴的卷心菜叶。
“我的罐头没有密封。”克罗奇菲西奥对厨子说。
“中午才撞坏的,能吃。”
克罗奇菲西奥将罐头拿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你先吃一口我看看。”他说。
厨子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然后就猛地拽过那罐头,将盖子整个掀开,用力挖出一大勺粉色的膏体丢进嘴里。他大口嚼着,一边嚼,一边挑衅地盯着克罗奇菲西奥,嚼着嚼着,突然爆出一声大笑。
周围也响起一阵窃笑。
“克罗斯,我们的规矩是,谁今天享艳福,谁今天没肉吃。”有人说。
“补偿标准,”厨子掀起白围裙,掏掏裤袋,“一颗牛奶糖。”
周围的窃笑变成了哄堂大笑。
克罗奇菲西奥没说什么,他把奶糖搁在餐盘上,和往常一样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他一言不发,专心地咀嚼、吞咽、消化,认真积攒着必须维持到第二天中午的力量。
吃着吃着,他的心思渐渐飘到了尾车。
一小时前,他去了尾车。那个自称婴儿监护人的少年,连抱孩子的姿势都差劲得惹人发笑。“就凭你?”克罗奇菲西奥交出奶瓶,却脱口道出内心轻蔑。他喜欢孩子,简直喜欢得不得了,所以根本无法相信那样一个眼神狠戾的少年,会决心担负起养育的职责。
“克罗斯,这婴儿是我们仅存的良心,悲剧不会再发生了。”似乎听到了他内心的疑问,一位老人从一旁脏旧的病榻里坐起,向他展示断口新鲜的残缺左手。“一切,到此为止。感谢威佛先生的恩典,我们尝到了蛋白块的美味,味道有点像红糖。不过我能不能提个意见?如果它的淀粉再少一点,口感会变得更好。”老人用垂下的袖口擦擦浓密而凌乱的胡须,疲惫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克罗奇菲西奥知道他是尾车的领导者,刚献出自己的一手一脚,平息了一场屠杀。
“吉列姆,不用跟他们太客气。”少年说。
“柯蒂斯,我们当务之急是建立自己的秩序,而不是再生事端。”老人说。
这里是尾车。污血在低温下凝结成破碎的红色地毯,连一块干净的落脚处都找不到。明明是一副地狱的图景,那些幸存下来的蝼蚁般的人,脸上还带着血污,表情却出奇的端肃、宁静,好像一夜之间被什么洗净了所有的罪孽。
只有一个被敲掉了满口牙齿的年轻女人还在□□。
“给她一点布洛芬,谭雅,”吉列姆费力地挪动身体,对一个肥胖的黑女人说,“磨碎了冲水让她喝下去。”
“这样你的就不够用了。”黑女人犹豫道。
“给她吧,我已经好多了。”
黑女人不大情愿地点点头,走开了。
“梅森,”吉列姆伸出完好的右手,吃力地穿过铺位的栏杆抚摸年轻女人的额头,他低语道,“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还记得前天我们是在哪里丢下他的尸体的吗?明年同一时间,车轮又将碾过他的身体,年复一年,永不止息。”
年轻女人抽泣着把头蒙进脏脏的被子里。
“把孩子抱过来吧。”老人轻声对众人说道。
一个出生尚不足一月的婴儿从尾车深处传递过来,被众人之手举高,被众人之手呵护,像代表着希望的火种。传过老人身边时,老人俯下佝偻的身体,用脏脏的胡须贴着婴儿皱巴巴的额头,絮絮地说着祝福的话语。婴儿最终传到跪在克罗奇菲西奥跟前的柯蒂斯手中,柯蒂斯接过奶瓶,以无比笨拙的姿势抱起啼哭的婴儿,将奶嘴塞入它迫不及待张开的嘴里。哭声瞬时停止,众人静默,只剩车轮与铁轨撞击的轰鸣,震荡着萧索的人心。
“她叫什么名字?”柯蒂斯问。
“莉莉娅。”说出这个名字,克罗奇菲西奥觉察到自己心底的柔软。
“这孩子……还需要更多的奶水。”
“我们会准备更好的礼物。”
“丝巾是哪位女士的?”
“是……孩子的母亲。”
“她去哪了?”
“死了。”
“然后你们把她吃了,对吗?”
“……是。”
“然后你们用她的丝巾换了莉莉娅的奶水。”
“是。”
“莉莉娅想要一件大衣。”
“……可以。”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埃德加。”
“听说你们不吃叫得出名字的孩子。”
“我们会将他抚养成人。”
“然后教会他仇恨前车。”
“不,不是仇恨,是向往。”
克罗奇菲西奥微微一笑。“那,祝你们好运。”他说。
这时,他感到有人在自己对面坐了下来,思绪被打断了,尾车的那一张张脸,瞬时全部消失了。
克罗奇菲西奥的目光回到眼前的餐桌上。发硬的面包只剩半片,卷心菜叶已经吃完,蔓越莓汁划拉了一盘,午餐肉罐头还有一点粉红的肉渣子藏在折缝里。
他仍然感到饿,于是撕开包装纸,把那颗牛奶糖含进嘴里。
警卫队长尤里坐在他对面,懒散得像只煨灶猫。上车以来他不愁吃喝,已经胖了一圈。因为不肯和别人共用一把剃须刀,他的胡子已经一月没刮,盖住了整个嘴巴和一半脖子,这让他显得更加难以捉摸。
好在那双精明的眼睛总是不吝于泄露天机。
“听着,克罗斯,有个很好的消息。”尤里眨眨眼,压低了声音,上唇的胡子像条毛毛虫一样蠕动着,语气却轻盈得不可思议。这是克罗奇菲西奥第一次见他这么愉快。尤里是个阴狠的家伙,一个月来,他一次又一次地反复搜刮尾车,却仅将掠夺所得匀出一点交还头车充作补票,剩下的统统收归私囊。“蹭票是一种大型的犯罪!”他横行于尾车,像豺狼一样嗥叫,用枪托砸向每一个反抗的人;但尤里又颇讲义气,他让克罗奇菲西奥当上了列车警卫,这是一个令人羡慕的位置。他们在马里兰州巴尔的摩车站相识,要不是克罗奇菲西奥上车时拽了他一把,他就被人流冲到铁轨下面了。“礼尚往来”,这是尤里报答救命恩人的方式。在这辆列车上,一等票以下的乘客都必须干活,手持八等票在列车上当个持枪警卫,无论如何都比入冷库、下厨房、当清洁工要体面得多。
但是,尤里今天带来的“好”消息却令克罗奇菲西奥感到极度的困惑,还有一点恶心。
有传言说,头车的领袖喜欢男人。
启程
天完全黑下来了。克罗奇菲西奥暂时得到倒数第三节车厢八分之一的使用权,这是一个用铁皮隔出的规整空间,在前车来人视察的时候充当接待室。虽然条件有限,但设施齐全,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尤里觉得这很重要,他建议克罗奇菲西奥好好休息一下,尽情地洗个澡,换身体面的衣服。
“克罗斯,这是难得的机会,好好把握,不要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尤里走时,郑重地拍了拍克罗奇菲西奥的肩膀。出于某种奇特的心理,克罗奇菲西奥希望从尤里的表情中读出一点轻蔑、玩味,或者揶揄什么的,但尤里眼中却只是洋溢着羡慕,那种羡慕是天真的、无害的,甚至可以说是友好的、鼓励的。
指针指向了七点,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克罗奇菲西奥一个人躺在床上。他很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床了,铺着很薄但总归是有点弹性的垫子,洁白的被子和枕头竟然散发出薰衣草的香气。显然这是一床雪灾前的存货,使用了2014年7月6日前的高级洗涤剂。
现在是2014年8月6日晚间,列车上全新的世界,克罗奇菲西奥还需要花时间适应,而去往头车的机会,却突然触手可及。他原以为自己要等上一年,三年,甚至五年。
他去洗澡。狭窄的淋浴间里雾气蒸腾,毛巾、刷子、香波一应俱全。拧开水龙头,热水便源源不断地落下,令人感动万分,它们酣畅淋漓地冲刷他疲惫的身躯,洗净他一身的污垢。列车上的水来源于外面的冰天雪地,通过遍布前车车顶及车底的集雪器,经过融化、过滤、加温等程序,优先供应前车,除功能车厢外,水的供应量和质量从头到尾逐节递减,到尾车时已经所剩无几。
久违的丰盛和充裕包围着他,负罪感像蒸汽一样弥漫,却阻止不了他流连于喷头之下,直到将皮肤烫得微红,覆盖上一层针刺般的痛痒。克罗奇菲西奥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了细微的变化:皮肤变得苍白,因为缺乏日照,关节变得枯涩,因为缺乏运动,肌肉变得松泛,因为营养失衡。克罗奇菲西奥不知道自己为何垮得如此之快,不知道自己在列车上究竟是仅仅过了一月,抑或一年。
他擦干头发和身体,回到床上,打开旅行箱。旅行箱很小,是他带上列车的唯一一件行李,里面收着他的全部家当:一本圣经,一支钢笔,几百美金,一管剃须膏,刚好填满上面一层。他当时走得太匆忙了,几乎没做什么准备。克罗奇菲西奥将这些东西拿出来放在一边,他并不需要它们。接着,他取出压在箱底的星条旗,星条旗被叠成一个厚实、饱满的三角形,正面恰到好处地露出鲜明的蓝底、银星和红白条纹。克罗奇菲西奥把它放在枕边:蓝天、飞鸟、绿地都已不复存在,大海和陆地被冰雪连为一体,所有的故国,都只存在于每一个人的梦境里了。
灰黑、压抑、象征着铁律和暴力的列车警卫制服被他丢在了地上,像灰烬一样暗淡无光。新世界的模样,大到栖身之所,小到蔽体之衣,都让所有人惊慌失措、伤心绝望。
克罗奇菲西奥取出那套原先与星条旗一起并排码在箱底的礼服,小心翼翼地展开,然后站起来,对着墙上昏黄的镜子穿起它。他细心地打理上面的每一个细节:纽扣、领针、肩章、腰带……裤线依旧笔直,裤脚落到锃亮的皮鞋鞋面上,弯折出恰到好处的锐利褶皱。勋章和勋略全被取了下来,他不再需要它们了。最后他试了试帽子,故意让双眼掩藏在帽檐投下的阴影之中。他对着镜子站着,却连直视自己的勇气都没有。
打理好一切后,他便和衣躺下,很快睡着。克罗奇菲西奥开始做梦。在梦里,他回到了马里兰州,刚从一栋熊熊燃烧即将倒塌的屋子里脱身而出,就被刺骨的寒冷包围。他狂奔在通往巴尔的摩车站的那条路上,一手提着旅行箱,一手攥着车票,夹在快速涌动的人流中。人人像发了疯似。新一□□风雪正在逼近,这场前所未有的巨型暴风雪已经越过州界,就像一个披散着灰发、浑身雪白的巨人,它咆哮着,怒吼着,宣告着马里兰州末日的来临。一切将就地掩埋,人人都与死神赛跑。突然,一阵枪声响起,一辆红色的捷达犹如脱缰野马从后面冲了上来,车窗上沾染着血液,车子疯狂地打转,轮胎上缠着的防滑铁链飞脱出来,扫倒了一整片人。人们痛苦地尖叫,声音却很快被风雪的呼啸吞没。车子撞上了一个消防水喉,水柱冲天而起,很快结成了冰柱。克罗奇菲西奥躲过了一劫,他就站在冰柱后面,被碎冰溅了一脸。车子的引擎还在转动,车窗碎成粉末。克罗奇菲西奥一个箭步冲上去,打开车门,车子的司机已经死了,两只空洞的眼睛望着他。他把死去的司机拖出来,自己坐上了驾驶座。可是,他才刚握住沾满血液和脑浆的方向盘,后座就突然伸出一只冰冷僵硬的手,紧紧地钳住了他的脖子。
克罗奇菲西奥吓醒了。
他从床上跳起来,满头大汗,惊魂未定。他靠在床头坐了一会儿,才慢慢平静下来。闹钟还没响,但出发的时间已经逼近。他拉开窗帘,看到列车正在穿过一片暴雪,狂风挟裹着雪粒砸向车窗,像疯狂舞动的白纱,近得几乎要扫到他的眼睛。突然,白纱消失了,窗外沉入死寂,列车驶入下一场暴雪前的罅隙。
“暑假到了!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