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告白-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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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誉用手轻轻摩挲着布丁的黑短发,很温柔的摸着,像安慰一个伤心的孩子那样温柔。
“大概是我的气场不对。”他终于温和地说,“尽吸引这样的人来独眼杰克,往后我可要改一改,再招酒童,一定要招父母双全家庭和睦的,只要家里条件好,就算是个不会说话的丑八怪,我也要。”
布丁抬起头来,他的脸上还有泪痕,但却笑起来:“你招来干嘛?放在门口当看板?”
“我要让大家都学习他。”苏誉望着布丁,他柔声道:“生下来没获得幸福,那确实很倒霉,但我们可以自己努力,找到真正的幸福。”
布丁眼也不眨的看着他,湿漉漉的长睫毛让他显得像个小孩,但那张沾了月光的脸,显得格外柔美动人,如霁月光风。
然后他轻声说:“苏誉,我爱你。”
屋里,有短暂的寂静。
寂静万分,那静默太深,似黑不见底的深渊,仿佛能从里面生发出豆芽一样细细的小针来!
苏誉慢慢松开布丁,他盯着布丁:“你说什么?”
已经把话说出来,再也收不回了,布丁索性把心一横。
“我爱你。”他仰望着苏誉,颤声说,“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找伴儿,这就是答案,因为我爱你。苏誉,我在心里一直爱着你,可我一直都不敢和你说。”
苏誉站起身来,他脸上,刚才那种温柔爱惜的神情,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漠的神色,淡漠里带着些微烦恼。
“我没想到,我们之间会发生这种事。布丁,这并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他用这种疏离淡漠的口吻说话,布丁听到耳朵里,他那一颗原本热腾腾的心,顷刻间冰冷,整个人就如同跌入了万丈悬崖!
好半天,他支撑着,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对不起。”
说完,布丁拿过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如一条影子般,悄悄离去。
☆、第 87 章
第二天,布丁照常去上班,他鼓足勇气去了三楼经理室,敲了门,苏誉在里面让他进来。
隔了一个尴尬的晚上,俩人再见面,一时,竟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好半天,布丁才哑声说:“经理,昨晚的事,对不起。”
苏誉没出声。
布丁咬咬牙,他颤抖着嗓子说:“如果你觉得不妥,希望我辞职,那也可以。”
苏誉轻轻叹了口气:“我不会为了这种事让你辞职。布丁,你在我心里是个很优秀很难得的员工,但,也仅此而已。”
那一霎,布丁的泪都要涌出来了!
天知道,他昨晚整夜没睡,花了多大的努力,才让自己鼓足勇气,今天再来见苏誉。
他以为自己顶得住一切打击,因为他早就知道,昨晚是自己太莽撞,他的暗恋原本就没有任何希望可言,他是自找苦吃。
然而此刻,亲耳听见苏誉这么说,布丁只觉得脚下的地板都在晃动,他甚至听得见自己那颗心跌在地上,碎裂无声,震得他通体剧痛。
“我不想看见彼此走到分崩离析的那一步。”苏誉微微皱起眉头,看着他,“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是希望我们能保留在昨天之前的状态。布丁,你懂么?”
布丁慢慢点了点头:“……我明白的。”
等布丁出去了,苏誉满心烦恼地回到桌前,他呆呆盯着桌面,心想,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他没打算让酒童爱上自己,平时言行举止也是谨慎再谨慎,生怕发生这种事。可是豆腐和布丁是一开始就跟了他的,如果在日常中,他还摆出那种疏离的高高在上的姿态,那就太不近人情了……
却没想到布丁会对他产生越界的感情。
苏誉早就不打算寻找个人幸福了,就像擦黑板那样,他早就默默擦去了未来获得幸福的全部可能性。除了让哥哥苏璟的遗愿得以实现,苏誉再没有更多的想法。
这样的他,不适合和任何人在一起。
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却响了,苏誉抓起来一看,皱起眉头,是顾海生。
真够倒霉的!今天一来上班就霉事儿不断……
接了手机,他没好气道:“又有什么事?”
顾海生在那边,似乎有些迟疑:“小誉,我那只万宝龙的笔,是不是在你那儿?”
苏誉一怔:“什么?”
“万宝龙的签字笔。金色的,上回你住院,我过来帮你发工资,后来说起品晶的折扣……”
苏誉想起来了:“哦,我记起来了。万宝龙的?你确定那支笔落在我这儿了?”
“我在别处都找过了,隐约记得……是忘在你那儿了。”
苏誉不耐烦道:“一支笔而已,你又不是没钱,再买啊!”
顾海生顿了顿,才道:“那支笔,是我高中毕业那年,你爸爸送给我的毕业礼物。”
苏誉没辙,他想了想:“这样吧,我找找,要是找到了就给你送过去。”
挂了电话,苏誉捧着额头想了半晌,他想起来了,那天他从医院回来,为了品晶折扣的事发了一通火,把顾海生也赶走了。
他记得,顾海生那只万宝龙就放在桌上,金色的,当时是他拿起来,套上笔帽,扔进抽屉的。
苏誉想到这儿,顺手拉开旁边的抽屉,翻查了一通。
没有。
奇怪,他暗想,自己明明是把那支笔放进这个抽屉的,记忆应该不会出错。
难不成……
苏誉干脆起身,他在经理室的各个柜子屉子里,彻底翻查了一遍,最后他确定,那支笔真的不见了。
然而,钱和支票账本之类贵重东西,却没有丢。
苏誉皱眉思索了半晌,他拿过电话,把豆腐和布丁都叫来了经理室。
“这屋里,进来了贼。”苏誉说。
他劈头这么一句,豆腐和布丁都一怔!
“丢东西了?”豆腐问。
“丢了一支笔。上回,海生过来帮我发工资,他把一只金色的万宝龙签字笔忘在我这儿了。”
豆腐一听是顾海生的东西,心就砰砰跳起来。
“只是一只签字笔么?”布丁问。
“嗯,但那支笔是我爸送给他的,他高中毕业的礼物,已经用了好多年了。”
豆腐一听,也着起急来:“那,经理你有印象么?”
苏誉点头:“我当时把笔帽套上,然后把它放在这个屉子里。我记得清清楚楚。”
他伸手拍了拍抽屉:“但是,没有了。”
布丁和豆腐面面相觑。
布丁说:“查查监控?”
苏誉摇头:“都过去好几个月了,从哪儿查起?我看这是内部作案,而且既没拿钱,也没拿支票,很明显是一时兴起下的手,估计就是眼馋,顺进兜里了。”
布丁咬牙道:“这些爪子轻浅的小混蛋!”
豆腐问:“经理,你打算怎么办?”
苏誉说:“你们下去,和所有人说,就说经理室丢了一样东西,东西不打紧,但这事情要不得。三日之内,盗窃者把东西还回来,念在初犯,我既往不咎,如果不肯归还,一旦查出来,扭送公安机关。”
从经理室出来,布丁恨恨道:“一定是那些小孩子!大额的钱不敢偷,偷一支笔!看见是万宝龙的就眼馋,像顺一盒烟似的顺进自己兜里,叫我说,抓住了把他手指头剁下来!”
豆腐深知布丁性格比他激烈得多,而且有点道德洁癖,别说偷东西,上回店里组织外地旅游,有个酒童拿人家酒店的窗帘布擦皮鞋,被布丁看见了都好一顿数落,他就见不得这种小家子气的贪婪行径。
豆腐自己却没发火,他更多的是暗自发愁,那支笔是苏誉父亲送给顾海生的,而且是高中毕业的礼物,想来顾海生一定非常珍惜它,所以过了这么多年,还在随身携带。
这样要紧的东西弄丢了,顾海生得多着急。
但是经理室管理不严密,苏誉把要紧的票据锁在密码箱里,大门却通常是不锁的。酒童们时不时往里跑,送个东西啊问个事情啊,来来去去一天也有五六个人,有时候苏誉不在办公室,酒童们进去自己盖章,取物品,也就这么进去了。
好几个月的事情了,这让人上哪儿查起?
难道真的只能等扒手自己把东西送回来?
回到休息室,豆腐叫来手下酒童,将苏誉的话传达了一遍,他又加了一句:“或许偷东西的人只为了好玩,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是行窃。经理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三天之内把东西送回去,他不会责罚当事人。”
布丁那边,言辞就厉害得多,布丁说,三天之内,如果不见东西归还,别说苏誉,从他开始就得一个个的查,如果抓到,除了送警局,他会将此人行径通报各个会所、夜总会,让圈里所有人都知道,叫这扒手的名字一辈子呆在黑名单上。
布丁今天像吃了枪药,脾气比以往更暴躁,酒童们被他这番严词厉色说得,没做贼的都像做了贼,心里都有了三分惴惴。
接下来的日子,豆腐如坐针毡。
他既希望扒手赶紧把笔送回来,好让顾海生拿回珍贵的纪念物,又不愿看见独眼杰克里真的出了一个小偷,苏誉虽说既往不咎,可一旦知道是谁干的,大家心里都会存下芥蒂,往后彼此相处就变得尴尬起来……那是豆腐无论如何都不愿见到的。
通告发出的第二天,苏誉出门办事,晚上八点,他回到经理室,拉开抽屉一看,那只万宝龙签字笔,正放在那儿。
他推上抽屉,下楼找冯振川要了监控室的钥匙,进去之后,打开了监控。
从他出门开始,苏誉仔仔细细盯着监控画面,一帧帧的看。最终,镜头停在今天傍晚六点左右,有人进了苏誉的办公室,那人是独自一人进去的,神情看上去有些鬼鬼祟祟,进来之后,他把门轻轻关上,然后飞快跑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像扔烫手的炭一样,将一个东西扔进抽屉。
等到那人上气不接下气跑出经理室,苏誉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苏誉关上监控,他锁上房门,从里面出来。冯振川看他出来,好奇地问:“发现小偷了?海生少爷的笔,还回来了?”
苏誉笑了笑:“嗯,还回来了。”
“谁干的?!”
“老冯你就别问了。”苏誉苦笑道,“都说了既往不咎,难道你还要我把这个小偷五花大绑送去游街么?”
冯振川颇为不满:“老话说小惩大诫,现在偷一支笔你放过他,往后他还要偷金子呢!”
苏誉笑起来:“真要偷金子,人家也不会在我这儿作案了。”
他说到这儿,语气忽然有些难过,于是又低声道:“我已经猜到,他为什么要偷那支笔了。”
从监控室上来,苏誉叫来了布丁和豆腐,他告诉他们,笔还来了。
“已经知道谁是小偷了。”苏誉说,“但既然说了不惩罚,我也不会公布他的姓名。”
豆腐这一颗心,这才落回到肚子里。
布丁低头听着,他忽然说:“倒不如赶出去的好。”
豆腐一愣:“布丁,你说什么啊?”
布丁抬起头,平静地望着苏誉:“经理既已知道那人是小偷,往后,你自然看见他就忍不住要提防他。这样下去,那个人还不如不要继续呆在独眼杰克里。”
苏誉回到椅子里,他坐下来,好半天之后,才说:“他不会再偷别的东西了,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第 88 章
那只万宝龙签字笔,苏誉叫一个酒童跑了趟腿,送还给了顾海生,他也没提偷窃的事,只说,掉在沙发夹缝里了,所以找了好几天才找到。
顾海生道了谢,打发了那个酒童,他打开纸盒拿出那支笔,仔细一看,却愣住了。
笔是一模一样的。万宝龙金色签字笔,然而,并不是他那一只。
顾海生想了半天,还是放弃给苏誉打电话的念头。他暗想,大概原先那支笔弄丢了,苏誉不好意思直说,只好买了只一模一样的替代品。
……难怪耽搁了这么久。
这让顾海生心里暗自难过:如今他和苏誉的隔阂,已经变得如此之深,就连这么一桩小事情,都没法实言相告了。
接下来,农历八月十四,是豆腐的生日,大家都说这么巧,正好赶上放假。唯有布丁暗想,这明明是“不巧”,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团圆……
但是这话他不会说出来,布丁最近很悲观,看什么都觉得满眼的凄然。
然而好在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变化,布丁这个人,平时陪客人是很热情的,但是跟酒童们之间不会过分亲热。他和豆腐那种人见人爱、恨不得认把兄弟的类型不同,布丁决不让你着烦,遇上难事,他也肯帮你。但他是那样一种人:你遇到事情了,想去找他,但转念一想,找豆腐也同样可以,于是你肯定会转头去找豆腐。
也因为这,豆腐平日显得就比布丁忙一点,酒童们的琐事大多会归到豆腐这儿,布丁则更多负责苏誉交代的任务。
店里,两个人的人气都很高,但人气最高的还是豆腐,所以今年他过生日,酒童们自发给豆腐在市里出名的馆子“望江楼”摆寿宴,包房里,光是给豆腐的礼物,就堆了满满一个屋角。
豆腐很高兴,高兴的同时,又有点哀怨,这么重要的日子,顾海生却没有来。
转念一想,他自己也觉得过分,他算什么?顾海生又是什么人?人家瀛海总裁,怎么可能参加一个酒童的生日宴?
顾海生可能根本不知道他今天过生日。
想到这一点,豆腐就觉得,眼前这热闹非凡的高朋满座,这琳琅满目的大小礼物,就都显得有些褪色,甚至黯淡无趣了。
好在有这些年酒童生涯的历练,豆腐早把这点失落掩饰得完美无缺,那天他显得格外高兴,但却不许酒童们喝酒,他说,平时为了赚钱陪着客人喝,那是不得已。今天在座的只有自己人,酒这东西就免去了,一律改成果汁饮料。
苏誉没来,他知道自己在场,酒童们放不开,不过他也送了礼物,一件爱马仕真丝衬衣,颜色是豆腐一向偏爱的浅蓝。
岳龄摸着包装盒,啧啧道:“瞧瞧,爱马仕!豆腐,咱经理多爱你啊!”
另一个叫明春的酒童,眼馋地看着那件衬衣:“爱马仕啊!要是我过生日,经理也送我个爱马仕,那多好!”
温蕴在旁边默默道:“豆腐属马,所以经理送爱马仕。明春你属牛,到时候经理会送你个爱牛仕。”
满屋子的人,哄堂大笑。
席间,温蕴自己却没有拿出任何礼物,拆礼物的环节,他一直在旁边,兴致勃勃的观看,脸上倒没有尴尬。豆腐虽觉意外,但又想,温蕴家里穷,他又因为手臂骨折没上班,手头本来就紧,不买礼物也是有情可原。
然而让豆腐没想到,那天宴席散了,等他回到店里,准备晚上开业值班时,温蕴却悄悄找到他。
“什么事啊这么神秘?”豆腐笑道。
温蕴走到他面前,扭扭捏捏半天,这才从背后拿出一个细长的礼物盒。
白底画红心的精美包装纸,漂亮的缎带蝴蝶结,上面还插了一朵淡红的玫瑰花。
“给我的礼物?”豆腐万分惊喜。
温蕴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刚才怎么不拿出来?”
“刚才……人太多了。”
豆腐笑眯眯拆开包装纸,拿出里面的纸盒,再打开来,定睛一看里面的东西,他顿时笑不出来了。
是一只金色的万宝龙签字笔。
豆腐错愕地看看那支笔,又看看温蕴:“怎么回事?”
温蕴把头埋得低低的,好半天,才吭哧着说:“……这就是、就是顾先生的那只签字笔。”
豆腐的脑子,嗡的一声!
他立即起身,飞快关上休息室的房门!
“是你偷的那支笔?!”豆腐抓着那支笔,他又气又恨,“温蕴!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你怎么能偷东西!”
温蕴被他厉声痛斥,眼泪顿时涌了出来,他叫道:“没有!我没有偷东西!”
“那这是什么!”豆腐指着那支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温蕴,穷一点没关系,但咱不能偷!”
温蕴哭起来,他一面哭,一面说:“我没偷……没想偷东西。我只想去买一只一样的替换上……我怕顾先生察觉,才拿着原来那只,去专卖店比着买的。豆腐哥哥,我没打算偷东西!”
豆腐被他说得脑子都乱了,他干脆坐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耐着性子,看着温蕴,“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就算你没偷,可你为什么要拿着顾先生的那支笔,去专卖店买一样的?”
温蕴耷拉着脑袋,只是噼里啪啦掉着泪珠子,好半天,他才哽咽道:“我想……把这支笔送给你。豆腐哥哥,你喜欢顾先生,是不是?”
豆腐呆住了!
他万没料到,温蕴竟会说出这番话!
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怎么会察觉到自己的心意?!如果连温蕴都知道了,那还有谁不知道?顾海生会知道么?苏誉会知道么?……
一时间,豆腐的脑子里,如万马奔腾!
好半天,他才慢慢回过神来。
低头再看那只万宝龙,果然是只旧的,笔身的金色光泽不那么明亮了,有些地方快要磨成银色了,笔帽还有摔损的细微痕迹。
豆腐轻轻叹了口气,他放下钢笔,拿过毛巾给温蕴擦了擦脸。
“傻瓜。”他苦笑道,“亏你想得出送这种东西给我。温蕴,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往后,可千万别再做这种事了!”
温蕴点了点头。
他眼巴巴看着豆腐,又小声说:“我买的那只新的,经理已经叫人送去给顾先生了,他不会知道这支笔在这儿,豆腐哥哥,你可以留着它了。”
“我留着它干嘛?”
温蕴一时语塞。
豆腐细细给他擦着脸上泪痕,他笑了笑,这才说:“傻小子,我和顾先生是没可能的。”
那晚,豆腐把那支笔揣在身上,偶尔,他会拿出来看看。
这是顾海生的钢笔,他从他姐夫那儿得来,这么多年,一直放在身边。
一想到这支笔曾经被那个人无数次拿在手里,用它签下无数份文件资料,或许其中还涉及到数亿工程的审批……豆腐的心,就不听使唤的砰砰乱跳。
他缓慢的用指肚摩挲着笔身,想象着那个人也曾这样无意识的抚摸着它,想着那只修长漂亮的手……豆腐的脸就一阵阵的发热。
然而那晚上,豆腐却做了个决定,他得把这支笔还给顾海生。
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