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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最好的我们同人)最好的我们之曲终人不散-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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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抓恐龙的。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用出门瞎费劲,脑洞带你行万里。
  书里的内容更是五花八门。
  有的回到过去当起了发明家,开起了面粉厂,造船厂……成为家财万贯的实业家;
  有的回到过去当起了谋臣,辅助心仪的皇子登上皇位,然后成为一品丞相。
  有的回到过去给皇帝当起了儿媳妇,当然她得通晓历史,才能一次钓得金龟婿。
  ……
  所以,这些人都是有备而来,要干一番大事业的,那我呢?
  我连自己的高考成绩都不记得了,我还能干啥?
  我悻悻的放下书,一边叹气一边往家走。
  想这些不着边际的都没用,现在最重要的是,我还要参加一次高考。狗屎运不能总被我碰到,万一再来个发挥失常,我怎么跟还在26岁那个关卡正等着我的耿耿交代。
  第二天,我破天荒的提前20分钟到了教室,拿起英语书就开始哇啦哇啦的背单词。
  “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啦,把你的学习热情都给晒出来了。”
  我撇了他一眼,嘴上嗨一直没停。
  “department,d…e…p…a…r…t…m…e…n…t。”
  他一坐下就拿出一堆竞赛卷子,对着答案一题一题的在草稿纸上演算。
  我赶紧把声音放低,从出声背渐渐改成了边抄边背。
  余淮现在每节课都像是物理课,无论老师在上面讲着什么内容,他都仿佛自动屏蔽了似的,笔下全是f;q;v;a……其实我有很多次想劝他,你得一颗红心两手准备。物理竞赛是一条捷径,但捷径往往意味着风险,不然别人干嘛放着近路不抄非得绕那远路子。
  但是你知道吗?有的人你感觉他天生就是干这个的,就像余淮,他做物理题的时候,眼睛里都放着光,跟其他时候都不一样。所以无论结果如何,还是让他带着一颗骄傲的心去准备吧。
  之后的日子不像以往那样惊心动魄,一天一天,仿佛又回到了流水账一样的日子。
  β忙着拉拢同学讨好张平,简单忙着准备文科班的课程,余淮忙着准备马上就要到来的竞赛,而我,不得不把视线放短,跟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暗暗较劲。
  重复而又充实的日子过得倒是很快,在余淮的帮助下,我算是勉强度过了期末考试,真的只是勉强。我硬着头皮把不堪入目的成绩单带回家给老爸看,他居然还是可以一脸慈祥的对我笑。
  “没事耿耿,成绩这东西,你没到高三就不用看的太重,主要是知识掌握就可以了。”
  这样都能替我找到借口,老爸我真佩服你。不过老爸,你可能要失望了,因为我知识也没掌握。
  安慰要有,行动也是要有的。
  “耿耿,你妈和我在文化宫那里给你报了个班,专门辅导你这样的准高三学生的,那个老师口碑特别好,你妈找了好多人才给你弄到的名额,你好好学,咱争取到时候考一个好大学。”
  恩威并重,我妈负责施威,我爸负责施恩。
  我都能想象到我妈看到我成绩时候那个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可我爸为了稳定我的情绪,硬是替我给扛下了。
  所有冲我扑面而来的刀子都改变了轨迹,直直的奔向老爸。
  “你说说你当时非要把耿耿给要过去,你会抚养孩子吗?你会教育孩子吗?”
  “当时你非得由着她的性子让她选理科,这下可好,到现在了都还没跟上,眼看着就要高考了,你还就知道安慰她,你能不能想点办法。”
  以前的电话漏音太严重了,我在旁边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跟着电话里的训斥,和我爸一起点头。后来我只要听到是我妈的电话就识相的回到卧室关上门。但我也不是那种白眼儿狼,为了报答我爸的这份救命之恩,我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精神,每次都提前到,坐在前三排的位置,一个暑假过去了,我整整记了整整两大厚本笔记。
  我爸是实打实的形式主义,一边翻我的笔记,一边咂着嘴。
  “真不错,记得很详细啊,我就知道我姑娘认真。”
  他整张脸上写着大大的满意二字,好像这本笔记就是武功秘籍,致胜法宝,有了它,我就可以练成武功绝学,最后在高考的战场上一举称霸。
  虽不至于称雄称霸这么夸张,但索性付出总有回报,现在的我看到那些知识点,再也不是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认识谁了。
  混个脸熟可是打入敌人内部的第一步啊。

☆、一张纸条

  腹有诗书气自华。
  肚子里有点儿存货之后,我的底气明显足了。漫长的假期过后,我的人生终于迎来了第二个“黑色高三”。
  开学第一天,简单的座位已经空出来了,韩叙看了几眼,像是已经明白了什么,没有说话。
  余淮比高二的时候更拼命了,我每天和他说的话不超过十句,老师们也都很配合的对他的明目张胆选择视而不见,而我,则继续在振华的末尾垂死挣扎。
  原来,穿越既不会让我拥有超能力,也不会让我突然就变得很厉害,我依旧是一个普通人,普通的耿耿,努力而艰难的前行着。
  β走了之后,我在这里的归属感就更少了,虽说我和简单还是可以经常见面,但是不在一个班,感觉起来总是不一样的。
  简单学习文科之后势头很好,聊起一国两制,商鞅变法啥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和那个为磁场,几何挠头的简单判若两人。所以她能最终考上中国政法也绝不仅仅是狗屎运。β刚到北京的那几天,三天两头的轮番骚扰我和简单,显然是那个兴奋劲儿还没过去,话题总是绕不开北京的各色美食,还有北京那令人神往的高考分数线。
  所以,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小的时候表现得不明显,因为家长会帮我们考虑周全,而长大后,我们所做的选择,很多不是迫不得已,而是我们本能的朝着对我们好的方向靠近。
  分开也不全是意外。
  余淮的物理联赛在这周六,无论结果如何,也总算是要有一个结果了。
  我庆幸这段紧张压抑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但也为即将到来的宣判隐隐担忧。
  历史真的是无法改变的吗?
  临考试的前一晚,我还是像以前那样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
  我们都熟悉了这个流程,就像考试要拿准考证一样,这已经成我们两人之间的一个惯例,一个有关幸运的小秘密。
  “小爷我就是给你面子,我的实力哪里用得着这些封建迷信。”
  这一次我没有对他的臭屁嗤之以鼻。
  对,就带着这种自信和骄傲上战场吧。
  “余淮,加油!”
  晚上回到家后,我趴在桌子上,脑子里胡乱闪过了很多画面,很多假设。
  我对着闪烁的星空,闭上眼睛。
  都会好的。
  我心不在焉的翻起了摆在书桌里侧的那本牛津词典,结果刚翻了两下就从里面掉出一张纸条。
  难道写了我17岁时候的小心思?
  我像是偷看别人日记一样,紧张又兴奋的慢慢打开。
  “to 17岁的耿耿:
  耿耿,我给你留了一份大大的惊喜,你很快就会看到,你不要太惊讶,因为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偷笑)
  from 26岁的耿耿。”
  还from 26岁的耿耿,也不怕把自己吓着。
  我轻蔑的一笑,但下一秒,还没完全释放的表情就这样僵在了脸上。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26岁的耿耿,不就是现在的我吗?我拿到了我写给我自己的信,那为什么我不知道?!
  一种恐惧感从心头袭来,我感觉椅子已经坐不住了,骨子里透来的阵阵寒气让我控制不住的浑身发抖。
  难道,我曾经以这个身份在这个时空出现过?
  这怎么可能?
  我闭上眼睛使劲摇了摇头,一睁眼发现那张纸还好好的躺在那,26岁的耿耿几个字慢慢的形成了一个漩涡,最后钻进我的脑子里。
  我深吸了两口气,手忙脚乱的把纸条团了团扔到垃圾桶里,想了想又捡起来,打开窗户扔了出去。
  眼不见,心……也静不下来。
  我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我妈的电话。
  这他妈太惊悚了,我不要一个人睡。
  我大晚上的要求去我妈那住,这个决定确实匪夷所思,但随后还是得到了一致同意,这大概都是我准高考生这个身份起的作用。
  “就是天塌下来也要让耿耿心平气和的走进考场。”
  我知道我妈是一个无比自负的女强人,不过这话说的,夸张到有些可怕。
  我该庆幸第二天是周六,这样我至少不用顶着乱糟糟的情绪去面对乱糟糟的公式。但我还是定了个早早的闹钟,避开我妈给余淮发了条短信。
  “沉着应战,加油!”
  发送键一按我就后悔了,这他妈太像一个沉闷的家长或者迂腐的老干部了。
  我沮丧的扔下手机,继续埋在枕头里睡觉。或者应该说是闭目养神。
  我以为睡一觉一切都会淡去,但现实总是,快乐的事转头就忘,可怕的事却一直停留在脑海,抹都抹不掉。
  26岁还因为胆小跟妈妈睡在一起,想想就挺丢人的,况且我妈还说我一晚上都死死的抱住她的胳膊,拽都拽不出来。
  换了一个环境,平静的呆上两天,我的情绪也平复了不少,我给自己洗脑的“也许就是个恶作剧”,也开始初见成效。
  但偶尔一个念头冲上脑门,我还是会想,如果真的有什么惊喜,多半也是和余淮有关。
  我从来没用这样的心情去等待一个不可知的惊喜,好奇而又恐惧,多半是恐惧。
  周一那天,我已经做好了余淮不会在教室的准备,我其实是忐忑的,我不敢面对,因为他带着浓重鼻音的那句“我这三年算是白费了”,多年来仍然时不时的在我的梦里出现。
  “余淮!”
  当我走进教室,看到他好端端的坐在那,忍不住的惊讶。
  “怎么?看到我这么激动。”
  他冲我笑了笑,但很勉强,嘴角的弧度像是很不容易才弯出来的,颤颤巍巍的挂在脸上。
  一句好好的玩笑话居然被他说出了悲伤的感觉。
  这个笑又陌生又熟悉,却让我忍不住的想要逃避。
  我绕过他的视线,慢慢的抽出椅子坐下,拿出一本书,死死的盯住一行字,目光一秒都没有离开过。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我,但他没有跟我说一句话。
  做完早操回来,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余淮,你考的……”
  “耿耿别管我了。”
  我猛的一愣。
  “说真的,你好好学吧,别管我了。”
  这回他笑都没笑出来,只是皱着眉头,嘴角抽了两下,接着低下头,避开我的目光。
  “余淮你……”
  “没事的,这次没考好我已经接受了,反正还……还有高考。”
  他又勉强的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说到高考的时候,他的难过好像没藏好,因为我看到他的笑里有自嘲。
  他转过身走出教室,只给我留下一背影。
  他那个萧条的样子,甚至融不进高三这样沉闷的环境里。
  我正过身子,思考着他最后留给我的那个表情。那个很少在余淮脸上出现的,复杂的表情。
  只是我看不懂,或者来不及看懂,因为他反常的表现一个接着一个,应接不暇,频繁到让我有种错觉,这才是真正的他。
  我还记得当时竞赛完他那个倔强的样子,把所有的情绪埋在心底,努力在人前表现出风轻云淡的一面,强装坚强,强装乐观。
  在那个自尊心作祟的年纪,他选择用笑来给自己贴上阳光的标签,带上面具继续扮演那个无所不能的余淮。
  也许这也是他用来发泄的一种方式吧。
  当时的我不懂,所以急着去撕开他的假面皮,想让我看清他,也让他看清他自己,虽然幼稚可笑,可是现在的我连这样多管闲事的机会都没有了。
  现在坐在我身边的余淮并没有故意在人前伪装,他很真实。
  别人无意问起竞赛的事情时,他没有回避,也没有没心没肺的大笑。他只是轻轻的扬着嘴角,笑得很勉强。
  他连这种勉强都直接放在脸上,所以我更担心。
  当广播里开始循环播放保送名单时,他再也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任何起伏。
  我开始害怕了,这是比逃避更可怕的状态,我感觉他的心已经死了。
  他还正常的一点就是依然对我很好,但这种好超出我记忆中的程度,反倒更显得不真实。以前他至少还会给自己留足复习时间,可现在,他好像把所有的时间都给了我。
  “耿耿,你看这一题,你在这做一条垂线,然后……”
  “余淮,你的试卷做完了吗?”
  他又扯了扯我的卷子,顺口说了句,“我的不着急。”
  “为什么不着急,余淮,你怎么了?”
  他的眉头皱了皱,很快又舒展开来,他呼了口气,轻轻扬了扬嘴角,“我没怎么,那些试卷我做起来很快的,而且……”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你又没欠我什么!”
  我狠狠的别过脸。
  “就算欠我什么,你凭什么觉得讲两道题就可以补偿我!”
  泪水突然汹涌,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天台上像是被吸走了一样,戛然而止,没有任何回音。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最近几天,我的脑子里有很多假设,我害怕,我不敢面对,我努力让自己以为一切都很正常,都和原来一样,但现实总是冲出来打我巴掌,告诉我,我错了。
  我一把拽过卷子,慌忙的跑开了。
  “耿耿,……”
  我停下脚步,半转过身,他的声音好像也被空气吸了过去,只剩下嘴巴一张一合。
  我只好继续逃走。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所有的都不对,所有的都乱了。

☆、摊牌

  之后的几天,余淮变得极少跟我交流,所有礼节性的谈话都能避则避,所以在这个让人窒息的“黑色高三”,我们这桌成了最阴郁的一抹色彩。
  我复杂恐慌的情绪只能靠中午和简单一起吃饭的短短几十分钟来治愈了。
  “余淮他还那个样啊?”
  我咬着筷子点了点头。
  “他这是想干啥啊?也就你还受得了他。”简单不知冲哪个方向撅了下嘴,“没考好就没考好,认真准备高考不就行了,这还能冷战啊。”
  我有些心虚的笑了笑,小声的嘀咕了两句“其实我也不太敢跟他说话。”
  “你说什么?”
  我抿着嘴摇了摇头。
  简单放下筷子,轻轻的叹了口气。
  “耿耿,我发现你突然多了好多秘密。”
  “嗯?”
  “其实不光余淮,你最近也怪怪的。”
  我低着头没有吭声。
  “也说不出哪里怪,就觉得跟以前的你不一样了,和我们也不一样了。以前的你脸上根本兜不住事儿,现在的你感觉像是藏在一堵墙后面,我们想看也看不穿了。”
  我的心咯噔一沉,接着尴尬的挤出一个笑,“可能是你学了文科变得敏感了吧,还赖我。”
  简单并没有理会我的托辞,撑着下巴自顾自的说着。
  “其实成熟点挺好的,这样才能跟那些臭男人斗智斗勇。”
  我还在这搜肠刮肚找理由呢,结果人家跳转的比我还快。
  “男人就是拿不起一颗真心对待你,女人就是捧起一颗真心,就放不下了。”
  话是在理,不过这才刚转过去多久,就已经染上文人的酸臭味儿了。
  “简单,学了两天文科,你都要成感情分析专家了。”
  简单伸出一根手指头把我扬起的嘴角扯了下去。
  “还挖苦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久病成良医。”
  “我知道啊,相思病。”
  简单立马瞪圆了眼睛,一只爪子直接冲着我的脖子就来了。
  都说学文的女生都是温婉的大家闺秀,怎么简单到那里却变成了一只见人就咬的母老虎。
  告别了简单,同时也告别了一天最明媚的正午阳光。
  从昨天下午开始,余淮就老是盯着我看,不是简单的看两眼,而是皱着眉头盯着,像是要把我看穿了一样。
  我被看的有些发毛,只能避开他的目光,装作认真的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直到今天放学,事情终于有了进展。
  我像往常一样低头收拾着书包,耳边突然响起了余淮的声音。
  “耿耿,我总感觉你知道些什么?”
  “啊?”
  我的手猛的一哆嗦,刚装进去的书又哗啦啦的掉在了腿上。
  我惊讶倒不是因为这句话,而是这样的闲话,我们大概有三四天都没有说过了。
  “什么知道什么啊?”
  我的手开始不住的在桌子底板上抠来抠去,心也跳的扑通扑通的,像是一场简陋的交响乐。
  “竞赛结束的那个周一,我也没跟你说我考的怎么样,你好像就知道我一定没考好一样。”
  交响乐突然停住了。
  “我,你那天的表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还用问吗?”
  余淮似乎猜到了我会这么回答,接着我的话又问。
  “那依你的性格连安慰都没有?”
  他不依不饶,步步紧逼,像是要问出个洞来。
  我愣了一秒,然后带着火气接下去。
  “你还要人安慰啊?你不是整天挂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脸吗?怎么?一点挫折就打的爬都爬不起来,不是,你是连爬都省了,还不如以前的你来的爷们儿!”
  那股劲儿一上来,该说的不该说的,想说的不想说的,就都说出口了。
  余淮扬起了一抹自嘲的笑。
  “怪不得当时提到’欠不欠’的时候你反应这么大。”
  我的胸口还因为刚刚的情绪波动剧烈起伏着,他的一句话让我彻底僵住了。
  “所以,你是觉得长大后的我窝囊,可怜,才想回来替我改变生活轨迹的吧。”他咬了咬牙,眼泪像是潮水一样,一下子涨满了他的眼眶,“那你为什么不劝我,不劝我放弃竞赛,劝我放弃清华,放弃这些不切实际的空想!”
  总算是摊开了。
  他的表情恶狠狠的,但没有看我,而是盯着窗外的一个点。
  我知道他不是针对我,所以我不怨他。
  我可以对高中的余淮说出任何狠话,但是面对后来背负这么多不幸的他,我只有满满的心疼。
  他伸出手想拍拍他的背,他却先我一步站了起来。
  我只抓到了他起来时带起的一阵风。
  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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