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多别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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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一只手抓着淮北的胳膊，慢慢的迈下台阶，手上都能感觉到淮北的紧张。
　　一转头就是淮北一脸自责。杨晏一笑：“我没事。”
　　淮北更难过了：“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挨罚了。”
　　昨天的最后，杨晏以“这就是不听教官话的后果”为例子，在各个连展示了一下。就算再丢人，那个时候的杨晏，依旧一脸淡漠的忍着腿上的疼痛跟在教官身后走完全程，眉头没有皱一下。
　　可是现在，看到这么自责的淮北，眉头紧皱：“不怪你，真的，你别这么说。”
　　他想说，淮北你别这么说，我心疼，你眉头一皱我心都跟着疼。
　　可是淮北还是感觉自责，毕竟事情的最开始就和是他有关。
　　还没等淮北说什么，杨晏又开口：“你笑一个，你笑了我就没事了。”
　　杨晏说完，满眼期待看着淮北。
　　被这个人盯着半天，淮北才无奈一笑，扶着杨晏的手又紧了紧。
　　今天是踢正步，杨晏在落脚的那一刻才明白早上，教官那意味不明的笑是什么意思？但是此刻他也不是那么在乎了，高中军训短，他们学校考虑到天气太热缩短到七天，而今天已经四天了，除去最后一天的汇演那就是还有两天，只要坚持坚持就过去了。
　　转头去看淮北，正全身哆嗦着，强撑着抬着腿，杨晏在也不忍心看下去，强迫自己转过头。
　　剩下的几天过的挺快，一转眼就到了汇演的那天。
　　教官那天之后也没有再为难杨晏，一视同仁的对待了。
　　站在操场外，看着前面的人整齐有序的进场，再然后从主席台前走过，喊着口号。
　　突然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一震，似乎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从中经过，但是太快了，杨晏还没来得及明白它是什么就已经过去，然后就是他们的方队走过。
　　以前，感觉那些口号喊出来，自己的尴尬症都犯了，但是此刻，却感觉到一种类似于集体荣誉的感觉。也许那就是青春中该有的一部分吧。
　　汇演结束，军训也跟着结束了，刚开始被训的满嘴抱怨的小女生，到这天眼里全是不舍，看着教官的眼睛都快哭出来了。
　　而杨晏并没有那种感觉，坐在淮北旁边，倚靠在他身上休息。
　　自从那天，不管杨晏做什么事情，淮北都顺着。那种感觉似乎又回到了淮北结婚前的那半年。
　　大四临近毕业，不知怎么回事淮北从外面搬了回来，虽然也会出去和女朋友约会，但是很少了，有时候两天才出去一次，其他时候就和杨晏在一起。
　　那天晚上，淮北从外面回来，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一眼杨晏提议：“我们从来没一起喝过酒，都快毕业了要不要来一次？”
　　杨晏爽快站起身，关掉正在打的游戏，不管那边的队友如何谩骂：“行啊，你等着我去买。”
　　“我也去。”淮北拉住杨晏的胳膊：“咱们两个好久没一起了。”
　　两个人买了酒直接去了寝室的天台。
　　杨晏不清楚淮北下午出去时是否遇到了什么事情，也许是与女朋友的事情，这他不便多问，见他心情不好，什么都没说，直接举起杯，大喊干杯喝起来。
　　淮北的酒量并不好，两罐罐装啤酒就醉了。
　　拉着杨晏不松手，笑呵呵的样子。
　　杨晏知道他喝多了，没有抽回手。已经晚上九点了，根本不会上来人了。杨晏不必担心被别人看见，也不必担心淮北察觉到他那些无法说出口的感情。
　　另一只手放下啤酒，去摸淮北的脸。
　　过去四年，他的皮肤一如高中的时候。
　　淮北似乎很喜欢，不自觉的蹭了蹭，又靠近了杨晏一些，睁开眼看着他。
　　在淮北睁眼的瞬间，杨晏快速的抽回手，收起眼中的情愫，淡淡的拿起手边的酒罐，喝了一口。
　　他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杨晏那如惊涛的感情紧紧地隐藏在那面无表情的脸皮底下。就算是心中波涛汹涌，也可以做到表面无波无澜。
　　淮北笑了一下，看着杨晏的半天没有错开视线，最后叹了口气：“如果你是女的，我一定娶你。”
　　那时候杨晏不明白，第二天淮北就搬走了，他说，要回家里准备结婚的事情。
　　那一刻，听到淮北结婚的那一刻，杨晏像是被人扔进千米深海，沉到海底，挣扎无用，四面而来的全是水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肺里的空气像是被抽干一般，脸上憋得青紫。
　　最后也不过一句：“祝你幸福。”
　　“杨晏。”
　　杨晏正靠着淮北身上回想着上辈子的事情，突然被叫，缓慢转头看过去，就看到他们的教官走过来了。
　　淡淡的看了一眼又转过头，似乎是因为回忆不太好，眉头都皱了起来。
　　“杨晏，我在叫你，你没听见吗？”教官走近，语气不是太好。
　　一半的阳光都被挡住，杨晏抬眉：“听见了啊！”慢慢开口：“想装作没听见。”
　　“你……”教官有些生气，但一秒后又笑了：“我挺喜欢你这脾气的。”
　　杨晏撇撇嘴，不语。
　　教官坐下：“你有手机吗，把你号码给我吧！”
　　杨晏坐起来：“没有。”一伸手拉着淮北起来，下去看台。
　　那个时候手机在学生党里刚盛行不久，就是那种可以上网的，企鹅号也就只能聊聊天。
　　“你不应该对教官这个态度！”淮北轻声开口。
　　“那什么态度？”杨晏反问。
　　这要是放到七年后，这教官就是要号码求约的人，他忍着耐性搭两句话已经不错了。还想他怎么样？把联系方式整齐抄好，双手奉上吗？
　　淮北一时无语，也就闭上了嘴。
　　杨晏也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好了，沉默了半分钟才开口：“你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要知道你就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对待他了。”
　　“他想做什么？”淮北问，一脸的单纯。
　　杨晏真的不想淮北因为这个事情对同性理解歪曲，但是也不好解释：“没什么。”拍拍淮北的肩膀：“走吧，照片相留个纪念。”
　　“不要。”淮北拒绝：“晒得这个样子，很难看。”
　　“不会，很帅呢！”不由分说的拉着淮北过去，找学校里的照相馆照了一片相。
　　出来时，淮北一直摸着自己的脸。
　　杨晏笑着：“照相的人说亲密一点，体现以下兄弟情同学爱的。”
　　“那也不用亲人吧！”淮北嘟囔着，放在脸上的手又擦了两下才放下来。
　　军训过后开始上课，也到了杨晏无聊的时候。
　　两个人大学学的是化学方向的，对文科杨晏一直提不起兴趣，一到文科的课就趴在桌子上不动。
　　反倒是淮北坐得笔直，一脸认真的听着。
　　淮北就是那样，不管什么课程，就算再不感兴趣，都会认真听讲，不像杨晏，随心惯了。
　　时间慢慢过，一晃两个人认识都有一个月了。
　　晚上，淮北躺在床上和杨晏聊天。
　　寝室的另外两个人申请了走读，晚上可以不在学校上晚自习和住宿，但是两个人挺怪的，就是一周总会有三天在寝室住，剩下的时间就回家去。
　　对于这件事情最了解的当然是杨晏了，但是杨晏不想说，这又不关他的事。
　　临放假前，寝室就剩下他们两个人，说什么也不用顾忌了。
　　“为什么王城和宋桥这么奇怪啊？”淮北问出自己的疑问。
　　“天知道！”懒得说，这事解密就等着高考结束吧。
　　淮北抿抿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天下午放假，你打算去哪里？”杨晏问，翻过身去看淮北。寝室的窗帘自从那次杨晏说对面是女生寝室以后几乎就没有拉开过，就算是白天也只拉开一半，遮住另一半。
　　现在大晚上，窗帘拉得严实，除了门上玻璃透过的一点光亮再无其他，但是杨晏就是在这一丝光亮中确切的看到淮北，甚至看清了他思考时的表情。
　　半天淮北才回答：“回家吧，我也不知道去哪。”
　　杨晏猛地坐起来：“要不要来我家？”
　　“啊？”淮北抬头，黑暗中艰难的寻找着杨晏。
　　“我妈经常在医院，我家就我一个人，你来也有个伴。”杨晏说。
　　他知道淮北的父母几乎就不在家，淮北就算是回去，也只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待上三天，无所事事，还不如和他在一起。
　　“那……”淮北有些纠结，半天才缓慢的点头：“好吧。”
　　睡到半夜，杨晏听见门一声轻响，似乎有人开门，以为是淮北去厕所：“要我陪你吗？”杨晏问，但是没有回答。
　　没一会儿，又一声关门声。
　　杨晏翻了个身，面朝墙里睡。
　　突然，感觉身后的床一块塌陷，接着就是一个人躺下挨过来。
　　杨晏瞬间转过头，抄起手机按亮照过去。
　　居然是对面那个梦游的！！！
　　杨晏知道他好梦游，但是……也不至于梦游到别人的床上吧？
　　都说梦游的人不能叫醒，杨晏看了半天咬咬牙站起来，直接迈过去下床，奔着淮北的被窝去了。
　　迷迷糊糊中总感觉有人在身旁。
　　淮北睁开眼，居然是杨晏。
　　“你怎么？”
　　“来了个梦游的，借我睡一晚。”杨晏说完闭上眼睛。
　　淮北抬了下头，借着光看到杨晏的床上还真有个人，才点头：“好。”转过身，面对着墙睡去。
　　原本闭着眼睛的杨晏瞬间睁开，看着淮北的后颈发呆，直到听到淮北平稳的呼吸声后才敢伸出手，把人收进怀里。
　　

　　☆、6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杨晏比淮北先醒的，抬头看向自己的床上，昨晚那个梦游走错的人已经不在，只剩下乱糟糟的床和开着一个缝的门。
　　杨晏非常舍不得的放开淮北，慢慢的掀开被子下床，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那里。
　　“恩？”
　　身后淮北的声音响起，带着迷蒙的鼻音，很可爱。
　　杨晏回头：“再睡一会儿，时间还早。”
　　淮北点点头，转了个方向接着睡。
　　洗漱完又下去买了早餐。
　　只是，杨晏忘了今天是放假，一大早的大家都选择早起去外面吃，食堂也根本没有开门。在楼下转了一圈没买到早餐，索性超市还算是有点人性，没有跟着食堂关门。
　　杨晏在门外站了半天最后进去买了两袋牛奶，两个面包回去。
　　刚打开寝室门，就看到淮北已经起来，正在穿衣服。
　　杨晏的眼睛有些转不开视线。
　　大学时候不是没有一起洗过澡，一起换过衣服，但是……那个时候杨晏已经习惯了，而且两个人经常锻炼，身材差不多。
　　但是现在的淮北不同啊！
　　现在的淮北说白了就是白斩鸡一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杨晏就是喜欢这样的淮北，看着那白白的皮肤就忍不住伸手……
　　“回来了？”拿起衬衫穿在身上，对着杨晏微微一笑。
　　“恩。”堪堪的收回视线回应，把淮北的那份早餐放在他的桌子上：“食堂关门呢，早上就先吃这个吧，等回家我给你做。”
　　“好啊！”淮北好说话的答应，把被子叠整齐。
　　放好东西，杨晏坐回自己的座位，一转头看到自己的床铺已经整理好。再去看淮北，正一脸认真的整理自己的床铺。
　　心中淡淡温暖。
　　回来这么久，杨晏很多时候都像是活在一个梦中，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也会在午夜时分，睡不着时胡思乱想会不会再一睁眼就又回去了。
　　但是，没有。到现在已经一个月了。
　　这时候，杨晏才算是真真正正的相信了，自己真的回到了过去。
　　简单的吃了早饭，两个人背上书包，杨晏带着淮北回家了。
　　路上，不知怎么回事，他的心里很激动，有一种……带媳妇回家的感觉？！又有一点忐忑，怕他妈看出来不同。
　　回了家，意料之外的，杨妈居然在家！这让杨晏很惊讶啊：“妈，你怎么在家？”
　　杨妈一听就不愿意了：“怎么我在家很稀奇吗？”
　　而杨晏不是那个意思：“我以为你在医院上班呢？”
　　杨妈刚想再说点什么，突然发现杨晏身后还有个人呢，刚刚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那个人一直站在杨晏身后，被挡住了没看见。
　　现在杨妈错开了一点，就看到淮北的手臂了。一下子被杨晏身后的人吸引去视线：“带同学回来了？”
　　杨晏微转头，一把抓住淮北的手腕：“恩，他家没人，我就带回来了。”
　　杨妈一看杨晏着动作撇撇嘴：“我又没说什么，你紧张个什么劲啊？”一转身向着厨房去了：“难得杨晏能带同学回来，一定要在这多待几天。正好我做了午饭，一起吃吧。”
　　这时候杨晏才想起来，杨妈以前就挺喜欢淮北的，可以说是拿他当第二个儿子养的。
　　也可能是现在的杨晏对淮北怀着不一样的心思，才会忽略。
　　答应了一声，把淮北带回自己的房间，放好东西才去吃饭。
　　杨妈做了很多菜，杨晏带着淮北坐下的时候很怀疑他妈提前知道，所以才准备这么多的。
　　但是，下一句话把他打回现实：“我明天晚上大夜班，这菜你省着点吃啊！”
　　杨晏心想：“就知道是这样！！！”
　　然后看了一眼淮北又说：“算了，给你俩留钱去外面吃吧。”
　　“给我留买菜钱就够了。”杨晏淡淡开口，夹了一个菜给淮北，又低声开口：“多吃点。”
　　看淮北点头，才放心收回筷子，自己吃起来。
　　杨妈有些惊讶，自己儿子这才去住校一个月，就突然间会照顾人了……
　　吃了饭，杨晏以写作业为理由，带着淮北回房间了。
　　一关门，直接开口问：“吃没吃饱？我去给你拿水果吧。”
　　淮北摇摇头：“吃饱了。”
　　然后，就真的拿出作业本写作业了！
　　杨晏：“……”
　　那只是借口啊借口。
　　杨妈去上班，家里剩下两个人，杨晏感觉到淮北自在多了，没有杨妈在的时候那么拘谨了。
　　两个人的生活过的比较快，这一晃，就又开学了。
　　因为离得算是比较近的，两个人也不急，中午吃了饭才慢慢悠悠的回去上晚课。
　　这几天，杨妈就回来一次，见两个人把自己养的挺好，也放心了不少，还特别邀请淮北下次过来。
　　淮北没有答应，而杨晏却开心的应下了。
　　时间过得很快，这一晃都快寒假了。
　　同班的同学这时候明显的看出浮躁了，一个个跟坐不住板凳似的，看一会儿书就开始兴奋，上课也开始不认真听，更有同学已经把还剩多少节课写出来，上完一节划去一节，像玩游戏一样，拿着本子，整个人都处在一个癫狂状态。
　　全班最淡定的就属杨晏和淮北了。
　　淮北是出了名的好学生，管他天塌地陷，只要还在上课时间，他就一定在认真听课。至于杨晏，他可不期盼放假，最好是整个高中都没有寒暑假，这样他就可以每天都和淮北在一起了。
　　但是，事不如愿，就算是再希望时间慢些，还是会到的。
　　最后一节课的铃声打响，代表着寒假正式开始。讲台前面的同学已经期待许久，在铃声落下时，踏着余音冲出了教室，其他同学紧随其后。
　　只有杨晏，不情不愿的慢慢的在收拾东西，把要带回去的寒假作业带回去，其他的书本全部扔在课桌里面，多一眼都懒得看。
　　旁边的淮北看不下去了：“你这得带回去。”指着书桌里面的课本。
　　“带了有什么用？过年时候点炮用？”又向里面怼了怼。
　　“我得给你补习啊！”他说的认真且理所应当，弯着腰在课桌里面翻了半天拿出一本书出来，拍在桌子上面：“你看你期末考试只有化学成绩直接下降四十分，这么下来明年分文理的时候你还要去学文不成？”
　　淮北一只手撑在桌子上面，手底下按着化学书，另一只手支在腰侧，俨然一副小老师的样子。可这幅样子在杨晏看来，却分外可爱。
　　他这人原本就没长一张带着威严的脸，这样强装着，有些滑稽，有一种小时候穿大人衣服的感觉。
　　杨晏笑了，话中的关注点在“淮北要给他补习”这件事情上。
　　那就是说，两个人寒假也可以在一起。
　　这么一想，杨晏几天来一直郁闷的事情，也不算什么了。对着淮北笑了一下：“我帮你制定补习课表。”
　　“不用了。”仰着头看杨晏，一脸的得意。
　　刚开学的时候，他和杨晏只差一个头顶，经过这半年，杨晏的身高是蹭蹭的涨，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奔着185过去，而他就停在177上，不动了。
　　伸手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这是课表。”指着上面一个表格。
　　杨晏趴下来仔细看，突然很想笑。
　　原来早上的课，淮北一直闷头弄得就是这个。突然间，心里涌出那么多的感动，很想不顾任何的抱住他。
　　但是，他不能。
　　“谢谢。”杨晏抬头，看着淮北。
　　淮北的课表中上午他们两个一起写寒假作业，下午淮北帮忙给杨晏补习，晚上杨晏还要送淮北回家。
　　重要的不是课程，而是与他在一起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分外珍惜。
　　寒假的开始，就从淮北指定的假期课表开始了。
　　对于杨妈来说，淮北已经是常客了，每次的月假都会过来，已经习惯了。
　　寒假的第一天，一大早的淮北就过来了。
　　刚敲门，就开门了，淮北有些惊讶这速度，但是看到开门的人是谁的时候就明白了。
　　杨晏那个懒鬼，放假时间怎么可能起来这么早？
　　微笑着问好：“阿姨早。”
　　“哎哟北北这么早就来了，快点进来吧。”侧着身让淮北进来：“那个混小子还在睡呢，你别管他，我做了早饭，你先吃。”
　　“谢谢阿姨。”
　　“说什么谢啊，你俩都是好朋友。”杨妈说完，看了下时间：“我要去上班了，你俩在家乖乖学习，我要明天早上才能下班呢。”
　　在杨妈说“好朋友”三个字的时候，淮北突然低下头，等杨妈说完话才抬头，脸上并无异常“好。”又补了一句：“我会转告杨晏的。”
　　目送着杨妈离开，淮北放下书包去杨晏的卧室。
　　确实睡得死，趴在那里，身上的被子已经有一半被踢开。
　　虽然卧室里面开着暖气，但在这个寒冬腊月的，不盖被子也挺冷得。淮北站了一会儿，叹口气过去，拉过被子给他盖上。
　　等到完全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