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卫相公-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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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草,那,这就是小婉,做的糖醋排骨这道菜在你们丫鬟届堪称一绝,你可得好好学学,用心跟人家学。”刚一上车,古阵便指着婉苏,冲自己丫头吩咐道。
那唤作芷草的丫头温顺低了头,虽也扮了男装但也是腰身如拂柳粉腮胜桃花,乖巧地往古阵身边靠了靠,微笑点头。
“丫头,这几日可是憋坏了吧?你家主子若是不查案,是不出府的。今儿我带你去瞧瞧那新来的戏耍班子,就在城外大兴县,连开他三日。”边说边竖起三根手指,睁大了眼睛做出一副兴奋状。古阵同婉苏很是熟稔,也不理冷临,开口便逗起她。
婉苏下意识看芷草,果见其是不乐意的,当众叫她同自己学做菜,自然是心里不悦。
“多谢古大人。”婉苏笑道,也往冷临身边凑了凑。
“谢什么,左右都是你家少爷拿银子,我只管带路。”古阵此时才调侃冷临,说完往后面一靠,将腿搭在前面说道:“这戏耍班子可是抢手得很,我也是托人才买了门票,所以你姓冷的得出银子,才算扯平。
冷临不语算是默认,将自己披风脱下,简单叠了叠放到一侧。
芷草见古阵靠过去,便扭动腰身跪着挪到其身侧,粉拳轻握,轻巧地为其捶肩。捶捶捏捏,手法极其娴熟,动作很是到位。
婉苏偷眼看去,芷草正微微抬了下颌,冲着婉苏的方向垂下眼皮,显然是暗地里较劲示威。
这该死的古阵,明显在为自己拉仇恨,芷草伤了自尊,便定要在自己身上找回来。
婉苏倒不是力争上游,只觉得有些丢人,见古阵被伺候的舒舒服服,冷临不仅从没这待遇,连披风都是自己叠好的。
婉苏脸上发热,倒不是自己偷懒,实在是没有受过系统的培训,又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平日里冷临不是个难伺候的人,自然意识不到,此时有了比较,高下立见。
瞥向冷临,这家伙正'免费小说'整 理前襟,丝毫意识不到自己丫头的差距,婉苏脸更红了。咬咬嘴唇抛了脸面,狠狠心也跪起来蹭到冷临左肩,斜瞥过去微张了小嘴向芷草偷师,有样学样地为冷临捶肩。
冷临一愣,转头看向婉苏的脸,见其两颊快速从白变粉,再由粉转红。本是羞涩的模样,却硬要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着声色地又蹭到自己身后,继续捏着脖子。看那表情,好像是冷临大惊小怪似的。
无奈摇摇头,冷临继续'免费小说'整 理衣襟。
芷草很过分,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同婉苏一较高下,小手轻巧地游走在古阵的肩头脖颈,乐此不疲。
过了一阵,婉苏的手腕酸了,实在坚持不住便改为一只手捏着,两手轮换着来。趁着左手偷懒的功夫,忙放到身后甩甩,活动活动酸痛的腕子。
正皱着眉头,只见冷临伸手上肩头,拍拍婉苏的手,顺势将其拉下来随意道:“泡茶吧。”
婉苏正找不到借口,忙欢快地应了,心道这丫头还真不是好做的。想自己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却没想到一山还比一山高,丫头自有强中手,莫看这只是个普通的工种,却有很多门道。
婉苏泡着茶,想到那些丫头中的成功人士,想必得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原以为现代里那些函数、分子式已经够折磨人了,没想到这里也不好混。
正兀自叹息着,回头看看冷临,投去感激的一眼。若不是冷临是个好相与的,自己还不知会被骂多少回。
冷临见婉苏看过来,抬起眸子对上她的眼,见其憨憨一笑,心里十分熨帖。
该天杀的芷草似乎是故意给婉苏难堪似的,也凑过去将车里小案子上的茶具摆好,芊芊玉手轻轻摆弄。
芷草先用开水烫了壶、茶海、茶杯及闻香杯,又将水倒干,取了茶叶放入壶内并用开水冲泡,继而刮去浮在壶口上的泡沫,盖上壶盖停了一阵,又将泡好的茶汤经过滤纱兜注入茶海及公道杯内。整套动作自然娴熟,行云流水般流畅,一气呵成,相比婉苏简单粗暴的泡茶动作,云泥之别。
婉苏低着头恨恨盯着,见芷草继续忙活,又将茶汤倒入闻香杯,用茶杯倒扣在闻香杯上,连同闻香杯翻转过来。
婉苏的脸已经绿了,那芷草仍未停,又将闻香杯从茶杯中慢慢提起,在茶杯上轻转三圈,这香气便蔓延开来。
只见那该死的古阵一脸陶醉,凑了上来吸一口气赞道:“好茶,好茶。”
芷草将茶滤了三次,这才斟了一杯递给古阵道:“少爷,您请。”
“没规矩,先给冷大人。”古阵说道。
“冷大人请用茶。”芷草满脸骄傲,眼角瞥了婉苏。
“不必,我还是习惯喝小婉的茶,改不了的。”冷临不接芷草的茶,只将婉苏手里的茶杯取过,一饮而尽,复又说道:“斟满。”
婉苏总算找回些面子,忙又斟了一杯。
古阵喝了一杯,说道:“这还有说道的,那一套套的,恩?芷草你来给大人说说。”
芷草刚要开口,冷临却道:“那戏耍班子是从何处来的?”
芷草没了发挥余地,悻悻坐回去。
古阵说道:“镇南城来的,班子里还有安南人,边上一些小国的,还有昆仑奴,此番开开眼界。一路从镇南城过来,这三日后便要去镇北城了,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古阵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忙介绍其那戏耍班子来。
车内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忽听后面有车逼近,随即便是高声喝令。“前面的,让让,叫我家小爷先过去!”
古阵性子急,霍地支起身子,掀起帘子往外看看。
“怎么着?是你锦衣卫出面,还是我西厂出头?”古阵狠狠撂下帘子说道:“不知哪个靠着老子出来耍威风的。”
“古大人,您说反了。”婉苏一是想叫古阵消气,二是不想此事闹大,毕竟这身子来历不明,能不抛头露面还是尽量不在人前现眼。
“气得老子。”古阵正说着,那后面的车已经快速嚣张地越过去,车把式挥舞马鞭的声音刷刷作响,示威性质地响彻整条官道,转眼便只剩带起的尘土。
“古大人,他定是不敢惹您,这才擦着边赶紧溜走的。”婉苏忙道。
“呵呵,丫头嘴甜,不过你也莫怕,单我和你家少爷任何一个人拿出去,在这京城还没几个人敢惹的。”古阵也不是那般逞凶好斗之人,见车已走远,便也就消气了。
“那是,奴婢相信。”婉苏说完又斟了一杯茶给古阵。果然不论何时,这飙车党都是极易惹事的。
“不过说起来,当年我在梧州,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家父为此没少罚我,年少啊,总想着有朝一日离了家便好了,海阔天空任我游,没想到真的到了这锦衣卫,倒不敢我行我素了。这种小子,就是找死,早晚栽在这上头。”古阵猛灌了一口茶。
冷临只是看了一眼那远去的马车,并未说话。
一行人到了前面一处宽敞地歇脚,见这里早就停了两辆马车,装饰华丽,仆人众多,想也是京城里慕名而来的人。其中一辆马车正是路上越过的马车,古阵看了不由得不悦起来,带着气下了车。
此处设了一间茶寮,小小的铺面已被占了多半,只剩靠边的一张桌子还空着。
四人下了车,来到桌前坐下,听那边的声音更大了。
“我说邝兄,你可是有艳福的,听说那家小姐可是出了名的貌美贤淑。”一个肥头大耳的公子模样人正舔着脸笑说。
“小时候见过几次,大了就没见了。贤淑有屁用,那个娴熟才是正经,老子又不是找摆设。”一个尖嘴猴腮的公子哥摆摆手,夹起一片猪头肉,边说边丢进嘴里,咀嚼有声。身边站着的清秀小厮见自己主子吃了碗里的,赶忙又夹了一块猪头肉放到他的碗里。
“邝兄还是这般快人快语,不过这说归说,可莫入了你那老丈人的耳。”那胖子夹了一口青菜,说得饶有韵味。
“怕甚!既然厚着脸皮将闺女送来,小爷我肯收就不错了,便是听了又何妨!”姓邝的蛮不在乎,继续喝酒吃肉。
想是随车带来的酒菜,纨绔子弟出门果然有经验。瞧着茶肆呈上来的茶,婉苏深觉自己工作很不到位,当然,这也怪冷临平日里不给自己机会发挥。
第四十七章 新地偶遇故旧人
第四十七章新地偶遇故旧人
那古阵也是个怕麻烦的,并未准备如此齐全;见那桌的公子喝酒行令;狠狠瞥了几眼。
因有外人在,婉苏便站着伺候,芷草也是习惯了的;只在古阵身后站定。
“总归是一小见过的,别有一番情趣儿呢。”胖子坏笑着龇牙,挤挤眼睛,不经意抬头来看,瞟了眼腮边带了一颗大痣的婉苏;一颗心扑腾扑腾惊跳两下,待看到芷草时,这才找回魂儿。“呦,还晓得扮了男装再带出来。”
“还莫说,小时不懂,但总觉着要亲近亲近,想来也是缘分那,哈哈哈哈。”姓邝的说罢哈哈大笑,也顺着胖子的目光看了过来,依旧经历了一番冰火两重天,这才瞧见了扮了男装仍旧温婉可人的芷草。“你小子眼尖,想是常瞄姑娘,这才能看出来吧。”
“换了衣裳倒是个尤物,怎地?痒痒了?”姓邝的毫不忌讳,回头堆着色眯眯的胖子说。
婉苏偷眼去瞧古阵,知其是个不容人的,但此时却见他重重叹了口气,说道:“上路吧,早到早好。”
冷临也瞥见了那两个纨绔的神色,见其并无更过分的举动,且看的又不是自己的丫头,也就没有生事。
婉苏跟着冷临上了马车,一路上很是庆幸扮了男装且点了一颗大痣。古阵虽不是好欺负的,但芷草还是有些怕,主人家交往,互送些女人也是有的,说到底,丫头就如一根浮萍,命是掌握在旁人手里的。正兀自庆幸着,忽地感觉到冷临的目光,婉苏下意识回头,见其眸子深深的,柔柔的。
马车一路往大兴县而去,天也沉了下来,倒不是时辰晚了,而是要下雨的前兆。浓密的云朵黑压压挤在一起,越聚越多,压得人难受。若是痛痛快快来一场也好,总这么大兵压境却不动分毫,实在是叫人痛快不起来。
到了大兴县,寻到早定好的客栈,古阵主动要付银子。他嘴上说的好,调侃着叫冷临出银子,可实际到了却没那么计较。也是的,古阵是官宦世家出来的,莫说有个万岁恩典了侯位的外祖父,便是那做了梧州知府的父亲,也是家世不菲的,所以才能得了提点进这锦衣卫,不必像那些清流苦捱着一路考取功名。
一般世袭罔替或者得了祖上荫袭的贵胄,大都不学无术,偏这古阵还算是个例外,不仅没学坏,还一门心思上了那么几年学,但无奈资质有限。古阵自己是不承认的,总觉得自己是个人才,终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读了一整日书的他烦躁挥拳捶打了院里的老树,随着枝干咔嚓一声,树叶纷纷落下,古阵觉得,原来自己的强项在武这里。
次日,下人们便将那被虫蛀了根子的老树给移走了,古阵也深信不疑地离开梧州,到了京城外祖家。
进了这锦衣卫,才知都是藏龙卧虎,个个都有后台,没有后台的便是自身能力极强的。
安顿好之后,留下一些下人,便带了婉苏和芷草出了客栈一路往城内最大的戏台而去,这几夜都是被这戏班子包了的。
仍旧气闷得很,雨要下不下的,但仍止不住人们的热情,戏园子门口早便为了许多人。古阵同冷临来到门口,正要进去,却见一个粗壮汉子正扶着一个鬓须花白的老者蹒跚而来。门口人多,无意地便挤了起来,那老者哆嗦着不堪拥挤,一旁的儿子也小心地扶着。
“憨老爹,小心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众人看去,一着了青衫直襟的男子,堪堪扶住将要摔倒的老者,面上略显关切之色。
“梁大人,多谢梁大人,老朽冲撞了您吧?”那老者忙颤颤巍巍说道。冷临大眼看去,不由得想起冷管家,于是微微垂眸。
“老人家言重了。”梁大人一脸恭谨,又对老者的儿子说:“二憨,扶好你爹爹。”说完便要往里走,此时周围的人群听到有人唤梁大人的名字,便纷纷看过来,一时间都热情起来,也不紧着挤了。
“梁祈?梁文正!”古阵忽地笑着招呼,见那梁大人看过来,便一拳挥过去,轻轻打在梁祈的胸口,很是熟稔的样子。
“古兄!”梁祈看过来,一见是古阵,一愣随即也是展开笑颜,几步走过来。两人堪堪站住,互相看了几眼便哈哈大笑。
“你怎在这大兴?”梁祈首先发问,一脸的不敢置信,随即冲冷临友好地点点头,略一抱拳。“这位是?”
“看戏耍,这是京城的冷大人,也是来看戏耍的。”古阵指指里面。“你呢?”
“来,边走边说。”梁祈见人都已纷纷入场,便亲热地同古阵及冷临进了门。“在下不才,有幸做了这大兴知县,今儿也是想着与民同乐,不想凑热闹凑出了你,实在是巧的很啊!自从那日你不声不响离了家,便再没音信,学堂里的人也都不晓得你去了何处。快说说,你这是在哪儿高就呢?”
“哪还有脸回去,你们走的是科举,清流,我只能得荫,这不是自觉低人一头吗!如今在锦衣卫供职,也就是混口饭吃。”古阵笑道,话里不是虚伪的客套,是真的对走科举入仕之人的敬佩。
“古兄真是,说得在下好生惭愧。都是为国家社稷,古兄是难得的人才啊。”梁祈听到古阵说自己是锦衣卫的,面上微微一变,随即便做毫不在意遮了过去。
“这位才是真才,西厂的冷大人,听过吧?”古阵看向冷临。说来也是如此,厂卫的人未必认得所有人,但若想在朝廷安安稳稳立住脚跟的,却定得识得厂卫之人。
梁祈听了忙肃容道:“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冷临听了两人的对话,也客气地与梁祈问好,几人边说边走到二楼包间。
“我定了大房,方便的话便一同吧。”古阵笑着对梁祈说。
“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梁祈说着也不客气,便跟着古阵进了包间。
若不是个清苦出身的,便是故作清廉,婉苏跟着冷临久了,虽说不是很在行,但也瞧得出料子的好坏。梁祈通身衣着简单,腰上也无特殊的佩饰,更不像古阵之类的人出门还带着下人。
三人坐定,婉苏同芷草则站在后面伺候,不多时,便见底下均已坐满了人,有些来晚的又没定了坐席的,只好站在空隙处抻着脖子等。
“滚开!这二楼怎也这么多闲人!”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冷临听了虽未回头,但也不悦地皱紧了眉头。
正是路上那两个公子哥儿,语气里满是嚣张,走动间不知碰了什么物事,从包间门口过去,又听是进了右边的包间,与冷临古阵这间相邻。
古阵实在气不过,这一路跟这孙子憋了好大的气,此番又被搅了兴致便怒气冲冲起身。
“古兄,那人与梁远侯家有亲,算了吧。”梁祈忙按住古阵,好意道。
古阵倒是不怕,但也不想平白无故挑起这祸事,听了梁祈的话,好奇却大过了气愤,探身问道:“梁远侯家?哪门子亲戚?未听过这姓邝的。”问完了便想着要着人打听打听。
梁祈也是一知半解,只晓得有这么一号人要来,且定了最好的包间。冷临见古阵一脸迷茫,倒也不奇,说道:“新近攀上的,梁远侯二公子新抬进门的填房,二叔家的公子。”此人正是关老爷要攀的女婿,也就是关碧儿的未婚夫婿,王取似做无意,但却叫冷临查了这家伙祖宗十八代。冷临将实情一一报了上去,王取只是不语。
方才在路上瞧见邝贵真面目时,冷临便知是这个纨绔子,但因与古阵无关,也就没多话,此时见古阵问起,便替梁祈答了。
“呦,还是你们西厂耳目发达,佩服佩服。”古阵见冷临慢悠悠说道,抱了拳假意夸道。
梁祈在一旁微微欠身,若有所思地坐正了身子。
古阵不再纠结此事,又与梁祈攀谈起来。无非聊聊当年同窗时的往事,又谈谈今后官场上互相照应,并一些需忌讳的人事关系等,梁祈均一一记下,末了说道:“说一千道一万,不才只管踏踏实实做事,管好这一亩三分地便是。一没有祖上照拂,二没有过人本事,能安安稳稳为这一方百姓做些实事,也当全了父亲当年的心愿,不枉乡亲们你一斗米我一根菜的情意。”
见梁祈并不避讳自己不堪的过往,古阵更是由心底里佩服,岔开话题说:“我说,这戏耍班子名头可是大得很,你如何请来的?”
“不过是京城进不去,便只能在这大兴落脚,在下可是没这脸面。”梁祈笑道。
“是了,新上任的五城兵马司指挥总要烧上三把火,整饬一顿是少不了的。”古阵瞧了一眼冷临,见其没有附和自己,觉得说着没意思,便转头去看台子上。古阵这人哪儿都好,就是有些管不住嘴巴,他自己都说过,做这行的最忌嘴杂,但还是习惯性地私底下议论。不过他家世好,倒也不必太在意,官二代娇骄二字是常有的,古阵还算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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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纨绔徒惹增事端
第四十八章纨绔徒惹增事端
这是间大戏园子;平日里也是座无虚席;今日来了新鲜玩意儿;更是熙熙攘攘。人越聚越多;台上用红毯铺了,背景也是装点一番,显然是用了心思的。婉苏偷眼看了看台下,前排的人大都穿着不凡;再看看对面包间里的,也多半都是权贵之人。紧邻的包间是看不到的但离得远的包间却是隐约可见。
婉苏低了低头,虽然已经扮作男装,但还是有些心虚。
不多时,便见台上来了一人;三十几岁模样,先是冲着四周拱手见礼一番,接着操了一口南边口音大声说道:“众位父老乡亲,承蒙厚爱,我珍珠班上上下下,老老幼幼,给您见礼了。一路来到这京师繁华地,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