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卫相公-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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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临没有将此事上报,王取也极力安排,只想叫这个人无声无息消失便好,免得叫婉苏和关碧儿两人蒙羞。然西厂知桑冲其人者已达数众,然案宗尘封只能成旧档。
为掩人耳目,一直无子的关老爷将彩珠抬进府里,却久久不同房。彩珠也使尽浑身解数邀宠,关老爷却只想着寻个由头将其打发走,以堵了众口,如此拖延纳妾的日子,于是派人私下里查看彩珠言行,以便找到她的差错。
那日,关老爷得知彩珠独自去了荣喜园,便尾随跟踪,觉得会寻到她偷汉子的证据,谁想看到的却是彩珠的尸体。一时慌乱,此时此地只有自己,哪还有凶手的影子,关老爷一是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二是想要暂将此事按下再细细查看,于是命人打造了粗糙的木屋,整个将彩珠罩住,制造了那无懈可击的现场。墙下的碎瓦,也是英姑来去时蹬落所留。
事后又想隐瞒自己不举的事实,承认杀了彩珠以求破财免灾,险些害了两个女子。关碧儿情绪一直不稳定,着实被英姑吓到了,整日恍恍惚惚。王取给关家下了聘,韦瑛思来想去,还是主动做出让步,将关家人放了。
然关老爷的官是做不成了,自此靠着祖产过个平淡的日子就是了。关碧儿则安心待嫁,心如止水。
婉苏仍旧时常去关府探望,陪着关碧儿说些闺房话,以解她的愁虑。仿佛有的女人天生会有婚前恐惧症,本已下了决心的关碧儿,这些日子却无端心慌起来,每日不是对着梳妆镜发呆,便是随婉苏在园子里漫无目的地看花开花谢。
“关姐姐,你后悔了吗?”这日,婉苏终于忍不住,看关碧儿撕了一地的花瓣后,轻轻问道。
关碧儿一愣,随即陷入沉思,最后摇摇头,坚定地说:“这辈子,我是没什么好指望的了,也没什么遗憾。小婉妹妹,你要过得好些,一定要比我好。”
婉苏正想说什么,便见关碧儿院子里的小丫头进来禀报,说是云小姐来了。婉苏不知这是何人,关碧儿一面吩咐丫头们去请,一面解释道:“她是云家的六小姐,父亲在兵部武选司供职,她姑姑是兵部尚书项大人的夫人。”
婉苏听关碧儿提到项忠,便又想起汪直那日在街上受辱一事,心道这京城的权贵圈还真是错综复杂,也只有汪直这种无牵无挂、无根无底、无亲无子之人彻查起来才能放开手脚。
不多时,便见远处行来几人,打头的便是一个婀娜袅婷的小姐,端的是明艳亮丽,想必便是云小姐。
“碧儿。”云小姐紧走几步,不用关府丫头带路,便熟门熟路地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绕到关碧儿跟前,两眉深锁上前握住她的手,眼眶里蓄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初容,多日不见。”关碧儿也很是激动,握着云小姐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嘴唇蠕动。
“我早便想来看你,可夫人不许。”云初容略带歉意,咬着嘴唇说。
“我晓得,你继母也是为了你们家着想,再说那时我们都被锁在这院子里,你来了也见不到。”关碧儿同云初容有些惺惺相惜,说了几句才记得介绍,忙回身说道:“这是冷大人家的小婉妹妹,若不是她和冷大人,关家早就散了,我也没命了。”
云初容友善地冲着婉苏点点头,温婉笑道:“收到关姐姐的信,早便听说了,你就是小婉姑娘。”
婉苏忙笑道:“奴婢就是个下人,两位小姐不必如此,倒叫奴婢受不起了。”
“我早同你姐妹相称了,你是下人,那我同你一起做下人。”关碧儿倔脾气又上来,不管不顾地说道。
婉苏心道若是无人倒还可以,如今有个外人在,自己怎么着也得客套客套。
云初容听了笑笑,一手牵着关碧儿,一手搭在婉苏手腕上,说道:“碧儿你太没义气,认了好姐妹也不带上我。”
说完又冲着婉苏说:“我们都没那规矩的,小婉妹妹也不必拘谨,便是我们自己的丫头,在屋里都很随便的。你呢,既是碧儿的救命恩人,那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即便不做什么桃园三结义的虚名堂,咱们也是好姐妹。”
婉苏笑而不语,关碧儿这才有了笑脸。屏退了其他丫头,三人坐下后,云初容这才拉着关碧儿的手,关切地问:“你的事就定下了?”
关碧儿脸上微红,微微点点头。
“可是有人逼你?”云初容眼眸深深,发自内心问道。
关碧儿摇摇头,抬头看向不远处假山旁窜出的一株野花,说道:“有恩就要还,有仇也需报,我这辈子不想欠谁的。”
“你可想好了?”云初容声音此时已微微有些颤抖,眼睛里似乎也泛了泪花。
关碧儿不答反问,忽地转头问道:“你觉得我很可怜是吗?”
云初容没有准备,一愣,沉下眸子慢慢说道:“咱们女子,哪个不可怜?”
“说得好,是啊,家中若无这场变故,我便会顺顺当当出嫁。可那又如何?走我娘的路?走你娘的路?你瞧瞧那些姐妹的娘,哪个过得好?项大人算是顶好的了,可你姑姑不是还得忍受婆婆往她屋里塞人吗?”关碧儿有些泄气地说:“有机会走条新路,我便试试吧。”
瞧见云初容默默低了头,咬紧嘴唇强忍眼中的泪,关碧儿意识到什么,皱眉问道:“你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云初容吸吸鼻子,笑着挤出一个笑,说道:“也没什么大事,邝家来人了,我问了夫人身边的丫头,是来求亲的。”
关碧儿大吃一惊,不安问道:“求,哪个?”
“他家求哪个不重要,夫人应允的只会是我。其一,我上面的姐姐都已找好了人家,按照齿序轮到我了;其二,我生母已去,如今的云夫人怎会叫自己的亲女七小姐跳这火坑。”云初容说到此,温柔如水的眼眸里映出一丝坚韧,坚决说道:“只不过,夫人应允谁不重要,我不会坐以待毙。”
“你待如何?”关碧儿没了主意,她不似云初容般外表柔弱内里刚强,恰恰相反,关碧儿则是外表看起来坚强,实则遇到事便如小女孩般没了主意。如今要嫁给王取,如此正好,他定会护她周全。
“暂时还没有主意,今儿也是同你商量商量,你也算同那邝贵见过几面,晓得有什么好法子,最好叫他主动打消这门亲事的主意。”云初容期冀地看着关碧儿。
关碧儿茫然摇摇头,忽地又想起什么,说道:“我可以叫王大人想想法子,最好,打他一顿。”想起那日在小屋里,冷临出手钳断了邝贵的臂骨,心虚地回头看看婉苏,两人心领神会地交换了眼神。
“这事没这么简单,邝家嚼口舌的能耐你也不是不晓得,还不知他如何说道呢。”云初容连连摇头,自己陷入沉思。
“若是有人威胁他,他那人定会说些别的来报复,若是他自己不想求亲,跟姐姐你无仇的话也就不会出言诋毁你了。”婉苏说道。
云初容深以为意,不过如何办到这件事,却是毫无头绪。“趁邝家夫人只是来我家随意坐坐,还未明说这件事,趁这之前就得想出办法。”
“真不晓得这邝家脸皮怎会如此厚?哪家的小姐他都敢提,之前惦记上我家也就算了,毕竟我爹也不是什么高官,只不过靠着个公公这才风光些。可如今他怎么连你都敢惦记,你爹可是兵部武选司的!”关碧儿想不出法子,气愤说道。
“水涨船高,梁远侯又新得了万岁的赏识,次子袁弼今科可是二甲,官爵之家可不多见。他这个亲戚自然是又风光了,想头也就多了。”云初容不屑道:“这不,明儿夫人要去法觉寺上香,他娘便说也要去,三不五时便凑在一处。”
第八十二章 小豆子制冷神器
第八十二章小豆子制冷神器
“上香?定然少不了求签问卦,若是能事先买通庙祝;对邝夫人说些什么;想必他们会主动放弃的吧?”婉苏努力搜索着古代贵妇人选媳及嫁女的忌讳,听到云初容提到此,便说道。
云初容听了眼睛一亮,随即又黯然道:“我们哪有这能耐;出个门都要左右跟着。”
“你明儿再到我府上;就说我闷得心烦;要你一直陪着我。届时找几个身量差不离的丫头坐在咱们屋子里下棋;叫你的丫头婆子都在外面呆着,影影绰绰的也只能看个大概。我家有小门;咱们扮了男装出去;傍晚再回,人不知鬼不觉的。”关碧儿甚是大胆,当机立断说道。
“可如何买通那庙祝,咱们一出声,人家就听出是女子。”云初容问道。
“你能联系上袁家五公子吗?叫他想想办法。”关碧儿沉思一会儿,忽地说道。
“这事与他何干。”云初容脸颊泛红,不自然说道。
“你就莫别扭了,那次在萧大人家的酒宴上,是哪个找机会离了席,巴巴的装作迷路,跟在咱们后头走了好远,我可是都看到呢。”关碧儿调侃道。
云初容心里有些感激,面上却不显,只道:“ 你想叫我去求他?人家凭什么帮我,只不过几面之缘,连话都没说过。你看到的,兴许是人家恰好路过,又或者真的迷路,萧大人家的园子你也不是不晓得,跟皇宫似的九曲十八弯,一般不熟悉的人还真会迷路。”
“初容,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不妨趁此机会试他一试,若他果真有意定会帮你。待解决了邝贵那厮,他再上门求亲的话,我想你爹定会更乐意,即便再不受宠,那也是梁远侯家的少爷。”关碧儿劝道。
婉苏回到冷府后,已到了晚饭时候。一路来到书房,想必李妈妈已将饭菜做好,只不知有没有端到冷临跟前。
一进了院子,便听小豆子的声音,婉苏慢走几步,倚着墙根处细听,只见小豆子正蹲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专心背书。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习相远……习相远。”小豆子卡壳了,挠挠脑袋忙翻开手里的书本看看,接着背下去。“苟不教……苟不教……”
小豆子又顿住了,正努力想着,忽见冷临书房门被猛地打开。
“性乃迁!”冷着脸的少爷没好气说完后又迅速关了门,跟安了弹簧似的。
婉苏同小豆子俱是一愣,各自琢磨了一会儿,这才缓过劲儿来。
要说还是小豆子见过大世面,一点儿都不在乎,继续摇头晃脑背书。“……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养不教……养不教……”
“父之过!”冷临又弹簧般开门探了头,说完后火速退回去,仿佛不曾出现过一般。
憋不住笑,婉苏忙紧走几步来到小豆子跟前,拿过书本正色问道:“怎不在你院子里背书,跑这儿来吵着少爷,调皮。”
“姐姐,才不是呢,陆先生叫我这么做的。”小豆子不服气,从石凳子上跳起来,扬着小脸说道。
“陆先生叫你捉弄少爷?”婉苏冷着脸问道。
“我总是背不下来这三字经》,千字文》和弟子规》我都背下来了,偏这三字经》背不熟,陆先生说过孟母三迁的故事,说是靠着好邻居才学得好,我就试试到少爷书房附近来背。”小豆子一本正经说道。
婉苏哭笑不得,拿书轻拍他的头,问道:“那你可背好了?”
“马马虎虎吧,不过背不下来的时候,少爷总会及时提醒的。”小豆子觉得这个补习老师极好用着很顺手,却不懂冷临的感受。
“快吃饭了,去找李妈妈。”婉苏本想告诫小豆子不许再来,转念一想,有个小孩子在旁边聒噪着,也许冷临也没那么孤独。
支走了小豆子,婉苏走向书房门,还未推门,便听里面急促脚步声。
婉苏推开门,只见昏暗的屋子里,冷临已经坐回到那张暗沉沉的太师椅里。
“少爷饿了吧,李妈妈一会儿便将饭菜送过来,我先把蜡烛点上。”婉苏边说边走向书案。
“小心。”冷临边说边站起来出言提醒,却已是晚了。
婉苏被个小杌子绊倒,膝盖重重着了地。
冷临什么都没说,快走几步上前扶起婉苏,大手轻轻抚着她的膝盖,黑暗中,婉苏仿佛能感受到他皱起了眉头。
“也不小心些。”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冷临忙站起身,嗔怪道。
婉苏也没在意,因在关府遇了那事,这些日子冷临对自己照顾有加,常有些亲近的动作。“少爷,这屋里怎有个小杌子?”适应了屋里的黑暗,婉苏这才看到门口摆了张小杌子,委屈问道。
冷临张了口,犹豫了一下说道:“不晓得。”冷临死也不会说这是自己为了开门方便,特意放到门口坐着的。这小豆子简直就是个小魔头,特特跑来这院子背书,偏偏还是这篇启蒙文,冷临想不去在意都不成。
只要一听到前文,脑子里就会不自觉地冒出下一句,这倒也罢了,偏偏小豆子不是卡壳便是背混了,听得冷临心急火燎加暴躁,便坐在门口等着,只要背不出了便忍不住开门提醒,真真折磨人。
好在婉苏回来了,冷临松了一口气。
婉苏不明所以,要将小杌子拿出去,冷临忙道:“搁着吧,也不碍事。”
“哦。”婉苏将小杌子放到墙角,这才来到书案旁,燃起灯烛,屋内顿时明亮起来。
冷临已经坐回椅子里,很是放松地摆弄着扳指。
“少爷,明日我还想去关家,还是这时辰回来,可以吗?”婉苏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些日子经常外出,婉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果然,见冷临眸子淡了淡,但也点点头。婉苏就知道,冷临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只不过外表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感觉。
“少爷,再之后我就不出去了。”婉苏有些愧疚,冷临除了自己,几乎很少同人交流的,若是自己不在家,想必他都很少说话。
“你想去便去吧,如今她家的人我都已查过一遍,没什么事了。”看得出有些勉强,冷临说道。
婉苏本想告诉冷临,她们三人的计划,但转念一想自己只不过是打酱油的,有什么事都有两位小姐顶着,且明日只不过是看热闹,又不用抛头露面,便决定暂且不提。“少爷,今儿早些歇息吧,我给您换药,想必再过几天就痊愈了。”
冷临本是静静听着,听到婉苏说到痊愈时,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安。
晚饭吃得也无味,冷临心不在焉地盘算着。虽说平日里也吃不到什么味道,但心里总是暖暖的,可今日想到自己伤好之后,婉苏就要回到自己的耳房去,冷临便不安起来。
入夜,冷临轻轻起身,绕过东次间婉苏的榻前,为其拉拉被子,又轻轻出了上房,一直来到耳房处。
婉苏睡了一夜,次日起床后,发现冷临早已去了书房,便自顾离府去找关碧儿。总之昨日已经同冷临打过招呼了,今日办了事,回府后就少出去吧,婉苏感觉得到,冷临是希望有个人陪着的。
来到关府,云初容早到了,正同关碧儿商议着什么。见了婉苏,云初容很是高兴,说道:“袁家公子答应出手了,就由他出面买通庙祝,待邝夫人解签时,便说上一说。”
“可稳妥?”虽不干自己的事,但婉苏还是有些担心,生怕谁走漏了风声可就前功尽弃了。
“稳妥,我院子里的小丫头,原本在牙行里同个小姐妹交好,那小姐妹恰在袁府五公子屋里,就这么带信进去的。”云初容显然十分兴奋,毕竟要跟去看个究竟的,不免紧张。
三人找了丫头顶着,自己则着了男装,顺着关府后门溜走。婉苏穿了身鸦青色衫子,关碧儿是黑色学子衫,云初容一身暗紫色劲装,衬得三人清俊有型。婉苏倒是无所谓,关碧儿也是有过经验的,只是云初容有些紧张,东张西望地抓着两人的手,不知如何是好。
“云小姐莫怕,一回生二回熟,你瞧关小姐多淡定。”婉苏看着自己快被掐出印子的手,苦笑道。
“你个丫头取笑我,我这回可是为了好姐妹。”关碧儿脸一红,撅嘴道。
“这回是为了好姐妹,上回呢?”婉苏笑问。
见关碧儿脸更红了,云初容忙道:“好了好了,左右都是为了我,咱们快些走吧,到了那儿还要告诉袁公子哪个是邝夫人,哪个是我家夫人呢。”
三人不再玩笑,一路由早已等候在关府后门的下人护送着,一直来到法觉寺山下,才下了轿子。
这些都是关碧儿府上的,随时听候差遣,十分配和。因关碧儿胆子大,常这般出门,因此下人们配合起来倒是十分熟稔,三人下了轿子,便搭伴往山上走。因要说些悄悄话,关碧儿便吩咐几个丫头婆子远远跟着,左右此处是天子脚下,又是香火鼎盛的法觉寺山脚,来往行人也不算少,并不会有什么危险。他们唯一担心的,便是不要被人瞧出自己的女儿身份,除此之外倒不必顾忌旁的。
“云小姐,你那位袁家公子到了吗?他长得如何?别到了咱也没瞧出来。”婉苏同两人走了一阵,有些气喘吁吁,掐着腰问道。
第八十三章 无端惹来怪祸事
第八十三章无端惹来怪祸事
“叫云姐姐。”云初容回头挤挤眼睛说道:“你只管找一个文文弱弱;走路微低着头,白白净净的瘦公子便是了。”
“还是不要逾矩了;我叫着不习惯。”婉苏不想引起旁人注意,毕竟自己身世不明,且还有那莫名的仇家。
“怎是逾矩呢?你早晚是冷大人的人;咱们可不就得姐妹相称吗?”云初容累得只喘粗气,还不忘调侃婉苏。
婉苏脸一红;局促道:“云小姐欺负人。”
“你就别拿她逗趣儿了,日后啊,人家做了冷大人屋里的,你得罪了人家就是得罪了冷大人;可不是小事哦。”关碧儿明着解围,实则加入了调侃队伍。
“哎呀呀,我可担待不起啊,这还没嫁人就给未来的夫家惹了麻烦,真真是个麻烦的妇人。”云初容作势轻拍自己的粉嫩的脸颊,笑道。三人打闹成一团,待到有人经过,便稍作收敛,一路倒也很是有趣。
山路另一侧,一个文弱的白净瘦公子正吃力地走着,不时抬头看向山顶的法觉寺,正是梁远侯五子袁道。
这法觉寺建在城郊,是京城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都喜来的地儿。法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