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妻不贤-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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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隔了两座巍峨山峦的一处草甸上,一位骑着高头骏马,身穿紫色饰金线的华丽窄袖胡服的姑娘,怒气冲冲地鞭打着匍匐跪在地上的两个饲养鹰隼的奴仆。这姑娘容色艳丽,身姿窈窕,但她凌厉的眼角和手上挂有倒刺的长鞭却破坏了她的美丽,挨了五鞭的奴仆,已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奄奄一息。
“三小姐,穆将军来了。”一声适时的带着喜意的禀报声救了这两个奴仆一命。
“快,把这两个废物拉下去,关在棚子里,若是明天不能将惊霄唤回,本小姐便将他们喂了狼。”崔三小姐崔明菱放了狠话后,便迫不及待地打马飞奔,眼角眉梢都带着盎然春意。
崔明菱远远地便瞧见了一身玄色甲胄,却骑着一匹白马,越发显得英武不凡的穆宣昭,一向大胆狠辣的她,竟然不能克制地心跳加速,面上更是飞上了层绯红。
距离穆宣昭尚有百米时,崔明菱身下久经训练的骏马,经受不住穆宣昭身上的凛冽杀意,前腿一软,任凭崔明菱死命击打,硬是不敢再向前一步。崔明菱恨不得当场打死这匹让她在穆宣昭面前出丑的马,但顾虑着形象,只得翻身下马,如穿花蝴蝶般地跑向穆宣昭。
“穆哥哥,你好久没有来了,明菱有三个月没见过你了。”语声里的甜腻,让一旁的崔家仆人侧目,这娇滴滴的声音,是一向狠毒的三小姐的吗?
正文 第16章 穆宣昭的桃花(下)
崔明菱在将将跑到穆宣昭马前时,一声娇呼,腿脚一软竟要倒向穆宣昭的马蹄之下,崔明菱的丫鬟尖声惊叫。
穆宣昭一甩披风,身姿潇洒地从马上翻身而下,在崔明菱将要倒下的一瞬间堪堪将她抓住,不可避免的与她的身体有了接触。崔明菱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就着穆宣昭的力气,腰身扭转,竟然要滚入穆宣昭的怀里,她的这番举动让一旁的崔家人和穆宣昭带来的人都愣住了,这男女授受不亲,崔家三小姐这是要投怀送抱吗?
崔明菱闻着穆宣昭身上清冽的冷香,望着他如白玉雕成的精致侧颜,这个让她一见钟情、朝思暮想的男人马上就要成为她的了,只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抱住了她,穆宣昭一定要娶她为妻。
可惜,在崔明菱的长发都拂过穆宣昭胸前的盔甲了,她的人却被一股大力推开,同时身上罩上了一件衣服,脚下踉跄两步才稳住脚步。这突然的变故,让周遭的气氛冷寂一片,崔家众人想起素日里三小姐的狠辣手段,人人自危的垂下脑袋,恨不得缩进地洞,唯恐被恼羞成怒的三小姐注意到。夹答列浪
而穆宣昭手下的亲兵,则是被这先是美人投怀送抱,而后将军毫不怜香惜玉的将美人推开,却又留下了贴身的披风的一连串高 潮迭起的好戏,惊呆了。
“崔三小姐,事急从权,若有得罪,还望海涵。”穆宣昭无视一众人的沉默,对着手指紧紧捏着披风,脸上青红交错的崔明菱淡淡开口。
“穆哥哥说哪里话,明菱还要多谢穆哥哥出手相救呢,否则,明菱怕是躲不过这场灾祸了。”崔明菱终于回过了神,垂下一截粉颈,娇声谢道。
“崔三小姐无事便好。”
穆宣昭的这番话,听在崔明菱眼里,只觉他语中关切不足,却不知一直跟着穆宣昭的亲兵们都惊呆了,他们何曾见过穆宣昭对女子如此和颜悦色过。
“嘿,咱们将军不会真看上这崔三小姐了吧,你说,这崔三小姐凶巴巴的,哪比得上薛韵姑娘的美丽温柔呢。”穆宣昭手下亲兵统领章奎捅了捅另一位统领王士春,挤眉弄眼的说道。
王士春虽然与章奎一样,都是从底层士兵中踩踏着无数敌人尸体,凭着悍勇和军功入了穆宣昭的眼,但他自成了穆宣昭的亲兵,便趁机学了几个字,脑子也比章奎灵活,闻言飞快地看了穆宣昭一样,果然看到他眉头微蹙,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们一眼。
王士惷心头一震,与章奎大大咧咧地将穆宣昭奉为英主不同,他对穆宣昭有着极深的恐惧,从不敢轻易议论穆宣昭的任何事情。当下,一手肘击在章奎胸口,趁着章奎剧痛之下弓腰缩背再说不出话时警告道:“薛韵名声再大,终究脱不了官妓的出身,如何与乐陵崔氏、冀州节度使的掌上明珠相比,快闭上你的臭嘴。”
章奎闻言,为美丽不可方物却要对将军一往情深的薛韵叫屈,但终究不敢再出言不逊。
两个山头之外的林燕染自然不知道顺子的亲生父亲穆宣昭正享受着美人恩,她在顺子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妥协了,在老樵夫的默许下,将拴着鹰隼的金链子放到了他手里。
瞧着顺子激动的小脸,林燕染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孩子竟然还是个小守财奴,看来她要更努力了,要给她儿子赚更多的金子,开阔眼界了。
自进入林洼村后,便将林燕染手里沉重的毛皮接过的霍绍熙,将顺子招呼到身边:“这崔家不是好人,你拿着他家的链子,也不嫌脏。”
顺子脸上一红,随后仿似想到了什么,将金链子握得更紧了,怒视着霍绍熙道:“不要你管。”
顺子紧紧地抿着嘴,心里恨恨道:“我管它是谁家的,只要是金子就行了,你们懂什么,去年冬天里下着大雪,冻着厚冰,他连手都不敢伸出衣袖,他娘却要用刺骨的冷水给里正家里浆洗衣物,他娘的手都冻烂了。整整一个冬天的浆洗,他娘才给他挣回了去学堂的钱。”
那是顺子第一次对金钱有概念,他娘用红肿的皴裂的双手捧起一把铜钱的笑脸让他心里酸胀,而里正家里的小儿子却在一旁不屑地说道,这些他娘那么辛苦挣来的铜钱比不上他爹手上的金指环的一个小角。
金链子将顺子的手硌得生疼,却让他心里满足,这条金链子比里正的金指环大多了,有了它,他娘再也不用在寒冬里给人浆洗衣物了。
正文 第17章 冤家路窄(一)
林燕染一转眼便看到了少年眼角淌下两行泪,对着老樵夫磕了个头,拿着鹰隼转身飞奔而去。
老樵夫这才对着林燕染道:“二宝的妹妹小清是个可爱懂事的小丫头,不过才六岁,便每日里跟着她娘进山打野草,去年夏天,小丫头正在山里草甸子上采野花,遇到了那畜生,将小丫头当做了猎物,从高空里一个俯冲下来,尖利的双爪便抓破了小丫头的胳膊。小丫头的凄厉哭喊惊动了她娘,她娘拿着木棍就冲过去了,没想到那畜生是个开过荤的,并不怕人,又抓伤了她娘之后,紧追着小丫头不放,最后,小丫头拼命躲避从山坡上摔了下来,血流了一地。二宝的娘亲眼目睹小女儿惨死,刺激过大,人也迷迷糊糊的,现在天天躺在床上,叫着小丫头的名字。”
这事情太过惨烈,老樵夫说起话里都带着唏嘘,更不用说白了脸、气愤地打哆嗦的林燕染了:“老丈,那个金链子上写着乐陵崔氏,这鹰隼分明是有人驯养的,难道。。。。。。”
老樵夫目光精透,直视着听了二宝家惨事仍然不动声色的霍绍熙:“在那些世家贵族眼里,小老百姓的命怎么抵得上他们豢养的畜生值钱。8老夫方才所说,那畜生开过荤,便是吃过人肉的意思。而且,自小清之后,那畜生还曾在这一带徘徊过两次,只是当时老夫等人都不在这里,后来,为了防范此等事情再发生,大当家便命大伙用石头修建了坚固防火的房屋。”
大当家的三个字一入耳,林燕染心头一惊,在她印象里用这三个字称呼的貌似只能是某种特殊职业,她这到底是到了什么地方?
下一刻,老樵夫便揭晓了答案:“老夫初初见到你们时,瞧见你们虽然风尘仆仆,但衣衫整洁、精神饱满,便纳了罕,这深山里野狼、毒蛇很是常见,而且极容易迷路,你们三人却如此轻松地穿了过来,还到了林洼村附近,老夫很是吃惊。”
霍绍熙手中长弓被老樵夫夺走,匕首又在林燕染身上,仍然踏步上前,挡在林燕染母子前面,寒声道:“小爷我早前还奇怪不过是一个山村,房屋布局竟然暗合兵法,原来是个贼窝。”
老樵夫哈哈大笑:“不错,不错,这里就是个贼窝,老夫便是个老贼。而且,老夫将你拐骗过来,不是要剁了你吃肉,老夫是要拉你一块做贼。”
老樵夫自见了霍绍熙便动了爱才之心,这少年一腔戾气,如同刚刚开了刃的邪兵妖刀,疯狂地叫嚣着杀戮的欲 望,少主身边最缺的便是这样的人才,而那对母子不过是顺手附带的。
霍绍熙咬牙切齿:“小爷这辈子还从来没被人逼过,你这贼窝,小爷还看不上眼。”
老樵夫成竹在胸,看着霍绍熙发怒,目光和蔼如同看着不懂事的孩子在闹脾气:“少年郎,你若是要走,老夫怕是不能保证将你活着留下,可这对母子的性命,你也不在乎了吗?”说着,温和地目光瞟过林燕染和顺子。
果然,这世界上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林燕染冷冷地对上老樵夫漫不经心的眼神,在他眼里,她们母子二人,便是他砧板上的肉,毫无反抗之力。这种对她生命的漠视,自来到这个世界,这已经是第四次了,一次是王家村的里正想要将她当做礼物送给张屠户,一次是夜逃途中矮壮男看她的淫邪目光,一次是霍绍熙挟持了顺子用刀锋逼迫她,这一次则是干脆将她们母子的性命当做了筹码。
林燕染眼睫低垂,宽袖笼罩下的手死死地捏着一把匕首,心中疯狂地浮过一个个毒药的名字,断肠草、鹤顶红、钩吻、乌头、曼陀罗、见血封喉,这些杀人不见血的毒药她空间里都有,只是她作为一个医者,一直不愿意将这些毒物拿出来害人。可是当她一个弱女子带着个无辜稚子,没有亲族和夫君的保护,在这乱世之中命如浮萍被人践踏时,为了生存,她不得不抛去前世二十五年的善良天真,用一切手段来保护她们母子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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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章 冤家路窄(二)
“少年郎,你太冲动了。”被拿住要害的老樵夫不慌不忙,悠悠地对着霍绍熙道。
为了打败老樵夫霍绍熙一直背对着林燕染母子,闻言一回头,哪里还有林燕染母子的影踪?霍绍熙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手下用力,几乎要掐断老樵夫的喉咙。
“你要是跟着我,老夫保证那母子二人性命无忧。”老樵夫忍着喉咙火辣辣的剧痛,还在尽力的招抚霍绍熙。
霍绍熙却充耳不闻,他眼前一阵血雾,仿佛又看到了他母亲临死前吐出的大滩大滩的鲜血,那么多的血从她嘴里汩汩地流出,他用尽了全力也唤不回她的性命,最后留给他一个苍白飘渺的笑容。他眼睛赤红一片,濒临死亡的母亲的容貌换成了对着他嫣然巧笑的林燕染,这个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救了他给了他温暖的女子,难道也要被人害死,离他而去吗?不,他霍绍熙不能容忍。
“老。。。。。。夫,若是死了。。。。。。,咳咳,她也活不了。。。。。。”老樵夫眼前阵阵发黑,这少年郎真的要杀了他。8
奉老樵夫的命令躲在暗处的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终于抢在老樵夫咽气之前冲了出来,面色焦急地掰扯霍绍熙的双手,却越掰越紧,老樵夫的脸色都胀紫了。
这皮肤黝黑的少年虽然看着憨厚,却有着一把子力气,眼见着掰不开霍绍熙的手了,便狠狠地一手刀劈在了后颈处劈晕了他,老樵夫才挣开了他的双手,扶住膝盖大口的喘气。
“嘿嘿,军师大人,您这招先兵后礼用过了劲,他估计真以为咱们就是那杀人不眨眼的强盗窝,杀了那对母子了,瞧瞧对您下的这狠手,您老的脖子都肿了一圈了。”这憨厚少年名叫陈顺虎,本来是个老实人,但在这不着调的军师手下被折磨了两年多,嘴皮子也利索了不少。
“你这混小子,快把人抬到老夫院子里,这可是老夫寻来的将才,若是被你打出好歹来,老夫饶不了你。”老樵夫喘过了气,一个窝心脚踹了过去,陈顺虎笑嘻嘻地受了这没用多大力气的飞踹,而后麻溜地将霍绍熙连同一堆的皮毛带回了老樵夫的院子里。
老樵夫还不忘将他的那捆柴带上,进了远门,试了试霍绍熙的鼻息和额头温度,觉得没有大毛病,便将陈顺虎给赶了出去:“那对母子就安排在少主的侧院里,现在村里的青壮女子都不在,村里的规矩和忌讳,你仔细给她们讲清楚。嗯,有什么事情,也都交给你了。”
陈顺虎苦着脸出现在林燕染面前时,对上她冷冷的眼神,脸色更苦了,只得搓着手用他贫乏的词汇安慰道:“这位夫人您别误会,我们不是坏人,之前那都是军师大人的玩笑,您在这儿安心地住下,我保证你们不会有危险的。”
“我弟弟怎么样了?”在霍绍熙站住来护住她和顺子时,林燕染就将他当做了弟弟,当做了亲人。
“原来您二位是姐弟啊,您放心,令弟没事,还很得军师大人看重。”陈顺虎憨笑一声,努力让他的形象看起来更可信。
得知霍绍熙平安无事,林燕染松了一口气,眼前这外貌憨厚的少年估计就是看守她和顺子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顺虎。”
林燕染一噎,和顺子对了眼,等陈顺虎走了之后,顺子不乐意地在她身边蹭了又蹭,林燕染一笑:“顺子怎么了?有事情直接和娘说啊。”
顺子瓮声瓮气地偎依在她怀里:“娘,我都没有姓,只有个小名。”
林燕染笑容一僵,从记忆里得知,当初在穆宣昭走后,嫣娘有喜,秦氏十分高兴,等到嫣娘十月怀胎生了儿子,秦氏更是在小佛堂里祷告了一夜。可是,尽管这样,秦氏仍然只给新出生的孩子取了个小名顺子,自始至终,那怕她都病入膏肓的时候,都没有给顺子取个学名,更诡异的是,也没有让顺子冠上穆宣昭的姓氏,而只在临去的时候,掏出了一块玉佩给了嫣娘。
这些事情当初的嫣娘不懂,如今换成了她林燕染,从头细想,抽丝剥茧,得出的结论让她心中透凉,穆宣昭和秦氏平日的相处,根本不像是母子,更像是主仆,而秦氏在穆宣昭临走的前一晚,说的是将嫣娘给了他,而不是嫁给他。更让她揪心的是,秦氏临死的时候,给她的玉佩,不仅材质是上好的和田暖玉,雕工更是精美,而那图案在林燕染看来却更像是一个家族的表记。
这一切都在昭示着穆宣昭的出身大有来历,而嫣娘绝不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林燕染打了个寒噤,她绝不会接过嫣娘的身份,与人为妾的。那么,在确保她绝对安全之前,她也不能告诉顺子他的亲生父亲是穆宣昭。
“从今以后,你叫林安谨,是娘的儿子。 。。
正文 第19章 冤家路窄(三)(求收藏)
“娘,我只会写林和安字,谨字怎么写。”顺子小小的心里充满了喜悦。
“来,娘教你写。”林燕染折了段树枝,在院子里的泥土上一笔一划地写下谨字。
“谨字寓意慎重小心,娘希望宝宝你能够一生安顺。”看着安谨学着她握着树枝,有模有样的临摹,林燕染轻声说道。
林燕染微笑着看了片刻林安谨用心的在地上练习写字,又得知了霍绍熙目前没有性命危险,才有空打量她们母子二人暂时落脚的地方。这个院子与山村里的其他房子一样,都是用石头建造,为了防风,房屋阔大但低矮。只见正房是坐北朝南的三大间,之前她们便被安排在那里,林燕染十分清楚那三大间房屋看着不起眼,里面空间很大。
而厨房和储物间都在右侧,林燕染信步而去,里面锅瓦瓢勺等用具一应俱全,虽然质量都是普通的粗糙瓷器,但比之她和林安谨在王家村时破破烂烂的家,还是要好上许多。8
放下厨房门前的厚厚藏蓝色帘绸,林燕染的目光放到了左侧,与建造的满满当当的右侧和正堂不同,左侧竟然只有一堵坚实的石墙,约有两米高,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
因为林燕染和林安谨是被人蒙着眼睛拉进来的,她并不清楚具体的路线,但现在正堂和右侧都是结实的石头,根本没有院门,她们到底是如何进来的?
林燕染蹙眉走到左侧的石墙处,终于在最北边,找到了一扇乍看和石头颜色一致的原木色窄门,寻到把手用尽全力去拉,这扇门纹丝不动,显然这扇门从外面反锁着。挫败地松了手,林燕染将耳朵凑近到石墙处,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寂静的吓人,现在林燕染无比确定,她和林安谨这算是被人软禁了。
用力过度加上大半天不进水米,林燕染身上发软,眼前发晕,勉力扶住石墙才站稳了脚步,一旁的林安谨终于学会了谨字,扬着笑脸寻找他娘,一抬头便看到林燕染踉跄的脚步,心头惊惶,大喊着:“娘,你怎么了。”炮弹一样冲到她身旁,用小小的身子撑在她身边。
看到林安谨惊魂不定的模样,林燕染忙蹲下身子,既能省力,又能安抚林安谨:“娘刚刚用力太大了,身子虚了一下,没有大事,安谨不怕。”
林安谨从头到脚细细地查看了一番,发现林燕染除了面色发白外,没有其他伤痕,才算是松了口气。突然,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传来,如同雷鸣似的,十分响亮,林安谨羞红了脸,抱住肚子,也蹲在了地上。
林燕染轻笑一声,揉了揉他的细软的头发:“安谨饿了吧,娘也饿了,自在山里吃了早饭后,这都过了晌午了,咱们再没有吃过东西,走,娘带你去厨房看一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
两人刚刚转身,砰地一声,窄门被人用力的推开,弹到石墙之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林燕染回眸一看,只见陈顺虎背上负着他们从山林里猎来的皮毛,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一只脚站在门里,另一只脚维持着抬起的架势,显然他也没有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他们母子,有些尴尬地露出个憨憨的笑容。
陈顺虎虽然年纪小,面上还能寻到稚气,但身材高大,几乎将整个门都堵住了,林燕染只能透过一点点的缝隙向门外看去,依稀见到外面果然不是街巷,而是另一个要宽大许多的院子。
陈顺虎终于反应了过来,大步迈了进来,反手又将窄门关上,对上林安谨愤愤的目光,嘿嘿一笑:“夫人,军师大人命我给你们送饭来了,还有你们在深山里猎的皮毛。”
林燕染对那老樵夫十分不满,但她一向不是个喜欢迁怒的人,并不对陈顺虎摆脸色,伸手接下他手上的食盒,明显听到他舒了一口气,心思飞转,看来那老樵夫真是看上了霍绍熙,连带着他们母子作为人质的日子都好了不少,这陈顺虎估计怕她绝食,到时候不好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