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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为妻不贤-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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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燕染轻轻笑出了声,饶有兴趣的听着念秋念叨着:“。。。。。。更好笑的是,做完袍子,她还愁眉苦脸的问奴婢,鞑靼人夏天都怎么过,穿什么衣服。奴婢就笑她,虽然咱们都说鞑靼人野蛮,可他们也是人,也怕热,夏天当然要穿的单薄,不可能穿蓄棉的夹袍,她的袍子暂时是卖不出去了。”

“她。。。。。。真是关注鞑靼人。”

“是啊,奴婢也说她了,难不成是钻进了钱眼里,一门心思要挣鞑靼人的银子。”念秋好笑的说道。

“但愿如此。”

念秋笑声戛然而止,吃惊地道:“夫人。。。。。。”

林燕染顿了顿,耳边响着紫衣的话,但王雨温柔的面孔,一颦一笑又仿似在眼前,她不相信王雨和薛韵搅合在一起。

“没事,瑞福祥的事情,多亏了你们两个,后日我在府上办个赏花宴,请了谢四小姐和王雨,到那ri你也做在席位上。”

“夫人,奴婢身份低微,不敢和两位小姐同坐。”念秋慌了,急忙丢下手里的针线,惶然说道。

“念秋,若不是你为我挡了那一箭,我怕是躲不过那一劫,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明天,我便销了你的卖身契,从此,你便是自由身。”林燕染说道。

“夫人,奴婢谢夫人大恩。”念秋大惊大喜,忍不住哭了起来,自从卖身为奴,她从来不曾奢望过恢复自 由身,只希望能够安稳的活下去。直到这刻,知道自己能够摆脱奴婢的身份,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如此的向往着自 由身,又是如此的喜极而泣。

林燕染轻轻拍了拍她,默默地递了条帕子,其实在那日回府之后,她就动了这个心,只是当时条件不够,即便放了念秋的身契,旁人也依然将她看做奴婢。

而现在杨致卿成了冀州节度使,名副其实的冀州第一人,有她下令,最起码广平城内,没有人敢为难念秋。而且,念秋还有一份瑞福祥的干股,随着瑞福祥的生意蒸蒸日上,念秋手里不会缺了银子,以后的日子更有底气。

“好了,这是好事,别哭了。”

“奴婢。。。。。。太欢喜了。。。。。。”念秋哽咽着说。

“别再自称奴婢了,以后你就叫我姐姐吧。”

“夫人,这怎么可以?”

“嗯,为什么不可以,就这么定了,来,叫声姐姐。”

“。。。。。。姐。。。。。。姐,呜呜。”

念秋哭成了泪人,林燕染却觉得她这一刻最为鲜活,仿似罩在她身上的无形的罩子,都破碎了。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如此的神奇,念秋曾经是崔明菱身边的丫头,她们彼此敌对,何曾想到,有一日,念秋会在她身边痛哭流涕,叫她姐姐。

这一刻,林燕染想起了王雨,与念秋这种纠葛的关系不同,她们一早就是朋友,一见如故。作为她为数不多的朋友,她不想在事情没有查清之前,先下了结论,在心里断了这段友情,如此的不信任,这种友情太脆弱,也太可悲了。

有疑问,那便去解决,去查探,甚至是查证,哪怕最后证实了,都比这种无端的怀疑要强。

后天,她一定要亲自问王雨,听她的解释。

正文 第153章 亲事(三)

从正门东侧的偏门进府,穿过青石甬道,沿着抄手游廊,在丫鬟的引领下,进了东间的休息室,杨致卿在里面“养病”。

“阿染,你来了。”据说身体不适的杨致卿,半躺在美人榻上,一手举着本书,一手枕在脑后,姿态闲适,见她进来,搁下手里的书,愉快地向她招手。

林燕染接过青禾手上的黄杨木药箱,解开铜扣翻开盖子,上面一层有隔断的屉子里,放着大小长短不一的银针,把屉子取下来,放在几案上,两手一拉,木箱子变成了三层的架子,里面是一格格分开的格子,每个格子上都放着个布袋子,飘散着淡淡的药香。

杨致卿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药箱,对里面的构造很是好奇,看来看去,甚至想要动手查看一番。

林燕染取了银针,让她解开衣袖露出胳膊,边动手下针,边说道:“这箱子是穆宣昭仿造军队里的军药厢造的,轻便小巧,装的东西也多。”

“是挺不错的,等过几天,让造办处的那些人仿着这个造一批,给霍绍熙的队伍里用。”杨致卿乖乖地递了胳膊过去,眼光一直望着药箱,不敢看林燕染施针。

说来好笑,她自小充做男孩儿长大,胆子比男孩子都大,什么刀枪剑戟,她不仅不怕,还很喜欢,又练得一身的好功夫。平日里,受了刀伤箭伤,眉头都不皱一下,这也是即便有人觉得她长相清秀,却从未怀疑过的原因,只是,除了林燕染,没有人知道她很怕扎针,尤其是细如牛毛的银针。

眼角瞥到林燕染收回了银针,杨致卿才转了转僵硬的脖颈,冲着她,讪讪地笑了笑。

见她如此,林燕染不由乐了。

笑了一阵,听到隔壁一阵吵嚷声,其中一道尖利的声音尤为刺耳。

“杨大人病的真是巧,咱家前脚宣了旨,后脚就病了,是受不住皇上赐下的福气,还是自个装病呢。”末尾还冷冷的哼了声,林燕染揉了揉手臂上立起的疙瘩,小声问:“内监?”

杨致卿厌恶地瞥了那边一眼,解释道:“楚王一称帝,到现在都不立皇后、太子,倒是宫里弄了一堆的内监,这次来传旨的,还是个有品阶的太监呢,听说是司礼监出来的。”

“莫公公,大人病了,我们广平府人人忧心似焚,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要挑拨皇上和大人的关系,嗯!”有人厉声质问。

被称为莫公公的人,阴阳怪气的回道:“这个罪名咱家可背不起,咱家是皇上的奴才,奉圣命来幽州宣旨,一言一行都是按照皇宫的规矩。红口白牙的诬陷咱家,你莫不是心虚,倒打一耙,咱家的忠心断不容你污蔑!领旨谢恩,这是皇上定的,杨大人还是不要抗旨的好!”

又是一番唇枪舌战,莫公公胡搅蛮缠,广平府众人引经据典,一时战了个平手。

眼看着日头高升,客场作战的莫公公,不免焦虑,恨声道:“咱家都来了半天了,连杨大人的影子都没见着,未免欺人太甚。”

中场轮换,休息了一轮的广平府属官,提前喝过了一杯润喉茶,闲闲地回道:“公公,大夫千嘱咐万叮咛,要大人静养,千万不能受了吵闹。眼下,实在不适合来见公公。”

莫公公气的两眼发直,想他自楚王登基后,走了曹妃娘娘的门道,入了司礼监,成了正四品的太监,威风八面,人人见了他,都得恭声称呼一声:“莫公公。”

却在广平这弹丸之地,受了这般羞辱。

“砰”瓷片迸裂,莫公公摔了茶杯,一脚踹翻了几案。

这番变故,室内沉默了一瞬,只有莫公公重重喘气的声音,以及厉声喝骂道:“何太医,滚进来,为杨大人诊脉!”

她们在东间里,将那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杨致卿这才懒懒地起身,躺在了屏风后的榻上,林燕染带着青禾去了后面的内室。

很快,乱糟糟的一群人到了门口,一番扯皮,只进来五个人,当先一人,头戴凌云巾,身着飞鱼袍,腰系白玉带,端看身姿也是位俊俏郎君,却面白无须,眼神阴鸷,损了大半风采,林燕染暗道,看来这位便是那莫公公了。

紧跟在他后面的中年男子,身形偏瘦,眼神飘忽,提着药箱,想来便是何太医了。

再后面三位,却全穿着官服,看来是广平府的属官。

莫公公一进来,就坐在了屏风前的椅子上,尖着嗓子凉凉地吩咐:“何太医,好好诊脉,皇上还等着杨大人进京呢。”

“是,是。”唯唯应声之后,何太医弯着身子转过屏风,告了声罪,开始  “杨。。。。。。杨大人,请伸出左手。。。。。。”何太医额上汗珠滚滚而下,颤声请求。

杨致卿忍下笑,装作虚弱的样子,慢吞吞地伸了左手。

“林太医,情况怎么样!”莫公公不耐地喊道。

可怜的何太医,诊脉的手一直在抖,汗水流到眼里,又涩又疼,他也不敢擦了去。

几乎过了一刻钟,杨致卿低低地咳了两声,刚刚和莫公公对吵的着绯色官袍的男子忍不住问:“莫公公,宫里的太医,诊脉都如此磨蹭吗?还是这位何太医故意拖延时间!”

何太医用力眨了眨眼,勉强睁开,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声音颓然而虚弱:“公公,杨大人脉相虚浮无力。。。。。。,滞涩难行。。。。。。。”

莫公公阴鸷地盯着他看,暴喝道:“废物,哪个要听你背医书,咱家只问你,他能不能进京谢恩,用八台大轿抬着过去,都没问题!”

何太医双腿软到在地,莫公公话里的暗示他当然明白,可是,杨大人的脉相太虚弱了,他不敢说,倒不是他有什么医德良心,而是他们何家三代行医,祖传的牌子,不能砸在他手里。

若是今天他敢说杨大人无碍,路上出了差池,第一个填命的人就是他,甚至会祸延家族!何太医无比的后悔,不该为了打压一直压在他们何家头上的医药世家莫家,投靠了三公子。

原以为这趟任务极简单,只要拆穿姓杨的装病就可以了,他在医术上一向自负,即便是真病了,他自认也能吊着命,直到他进京。

怎么想到,会遇到如此古怪的脉相,时断时续,简直是夭亡之兆,他再自负,也不敢保证一路上万无一失。

“。。。。。。杨大人不宜出行。。。。。。”何太医做了决定,抖着嗓子说道。

“混账!”莫公公抬脚将他踹翻在地,怒声斥骂。

“莫公公,杨大人还在休养,不要在这里吵闹,要打要骂,请出了屋子,悉听尊便。”绯色官袍男子语带奚落。

莫公公羞恼交加,待要耍横,身边带的人,又不如杨府人多,狠狠地甩了袖子,怒气匆匆地走了出去。

绯袍男子叫了几个婆子,捉了何太医,拉出了屋子,而后领着另两人,行礼告退。

“阿染,你真厉害。”杨致卿翻身下榻,心悦诚服地赞道。

林燕染走出内室,说实话,为了保险,她特意将杨致卿的脉相改的十分虚弱,却没想到,真的将那位太医唬得不清。

“阿卿,那边连内监都派了过来,幽州最近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杨致卿知道她是担心穆宣昭,忙安慰她道:“阿染,你放心,自建元帝和鞑靼可汗尤利达签了盟约,每年交纳百万岁币,买来一时安宁。领兵的胡浜,由大将军成了阶下囚,建元帝损兵折将,剩下的精兵,重新选了李季统领。而上次李季替曹氏母子背了黑锅,怨气难平,不可能再为他们卖命。他又不肯立皇后,刘家联络了诸多世家,联合施压,现在建平帝是焦头烂额,不敢也不能再寻穆将军的麻烦了。”

离开的时候,林燕染将她的药箱留了下来。

回府后,一眼看见庭院里一盆盆花团锦簇的牡丹,周君复老先生很爽快地选择拿花买平安。

紫衣、紫裳两人布置好了明日用来待客的花厅,林燕染看了看,见一应摆设用具俱全,点了头。

从杨致卿那里挖来的厨娘,也备好了明日的点心、果酒,林燕染拿着单子琢磨明日的主食,紫衣匆匆地赶了过来,回说道:“夫人,养源院的外院管事过来了,有事要禀报。”

“让他过来。”

管事过来,行了礼,肃手禀道:“夫人,幽州来了信。”从袖里掏出信封,恭敬地递了上来。

林燕染接过来,见封着信口的火漆完好,对管事道了声谢,紫衣连忙掏出个荷包,递到了管事手上。

管事连声说着不敢,恭声道:“夫人,将军军令严明,属下不敢收。”

林燕染便让紫衣带他下去吃杯茶,休息片刻,再回去。

拆开信封,熟悉的字锋飞扬的字体映入眼帘,正是穆宣昭亲手所书。

正文 第154 亲事(四)

穆宣昭性格坚毅,哪怕她再三要求,依然是报喜不报忧,只说万事安好,她从杨致卿那里听来的问题,信上只字未提。

轻叹着将信塞回,手一松,信封掉落到了地上,从里面滚出一物,林燕染连忙弯腰捡起。

白嫩的手掌托着一粒龙眼核大小的圆圆的东西,色红如玛瑙,触之清凉如玉石,玲珑可爱。

林燕染将这圆润的红石握在掌心,想起穆宣昭特意送来礼物,却在信上不提一字,不由轻轻一笑。

一夜安眠。

谢府里,谢莹薇对着摆满了一榻的衣物发愁,吃了两贴药,缓了过来的谢二婶,拿起一件小团花大袖短襦,一条红黑间色裙,在她身前比了比,不解地问道:“薇儿,这套襦裙是江南新出的花样,你不是很喜欢吗?”

谢莹薇努了努嘴,挑出一件淡青色的半臂,回道:“娘,这些是江南的式样,我听说广平这边,不流行南边的样子,反而都崇尚幽州传来的北样。”

谢二婶放下手中的衣衫,招手让女儿过来,温柔地说:“薇儿,昨儿你大哥说了,林夫人为人和善,性情再好不过了,你只要穿的大方得体,就行了。如果你喜欢幽州的衣衫式样,过两天,再请了裁缝师傅过府,为你制新衫,好吗?”

谢莹薇咬了咬唇,自家刚来广平,路上又狼狈,带来的仆婢、细软都没有收拾好,这些她都知道。只是,她已打听过了,林夫人不比旁人,与他有姐弟之谊,前儿她去拜访,不想林夫人并不在家,只得留下谢礼。没想到,林夫人遣人送了贴子,邀请她赴宴,她想要光彩照人的出现。。。。。。

谢二婶笑着拍了拍女儿的脸颊,温声哄道:“再说,我的女儿长得美丽,穿什么都好看。”

“娘,哪有这么自家夸自家的。。。。。。”谢莹薇面上一派娇嗔之色,腻在她娘怀里撒娇。

谢二婶统共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千娇万宠,尤其这一路上,她身子骨弱,早早地累倒了,反要谢莹薇操持,更是心疼。

现下谢莹薇露出这副小女儿态,谢二婶真是爱到了骨子里,哪怕这时候谢莹薇要星星月亮,她也想方设法给捧过来。

“娘的薇儿自然是最好的。”谢二婶微笑着说,冲身旁的丫鬟扬了扬下颌,吩咐道:“去我房间里,取了梳妆台第二层匣子里的那套珍珠首饰来。”

而后又做主挑了件天光霞色的衫子,配着绯色的月华裙,清爽又喜庆。

从丫鬟捧着的匣子里,挑了一对珍珠串成的蜻蜓钗,簪在她的发鬓上,蜻蜓的眼睛由红宝雕成,和绯色裙子相呼应。

谢莹薇站在镜子前,由着谢二婶打扮,眼中水润润的,脸颊粉红,比最好的胭脂都好看,最后束上一条珍珠腰带。

“娘的薇儿长大了。”看着娇娇悄悄的女儿,谢二婶骄傲地叹道。

“娘,我过去了。”谢莹薇掐了掐手里,心跳加快,行了礼,便带着一行人,坐着软轿去了林夫人府邸。

林燕染见到谢莹薇,不由闪了下神,赞道:“谢四小姐真是漂亮。”

谢莹薇笑眯了眼睛,蹲身福了一礼,笑声娇俏:“谢夫人夸奖。”

她的笑容带着少女不识愁滋味的天真烂漫,很有感染力,林燕染也不由笑了。

紫衣跟在后面,看着前方两人谈笑盈盈的样子,默默地望了望天,一个夸的真诚,一个接受的利落,看来,夫人和这位谢四小姐应该处得来。

与谢莹薇的神采奕奕,烂漫活泼相比,稍晚一刻来的王雨,一身淡雅浅蓝衣裙,只在襟边、裙角绣了五色蝴蝶,添了些亮色,一向温雅的面庞上,仔细看去,带了些微不可查的清愁。

花厅里,王雨和谢莹薇一左一右坐在林燕染身侧,念秋噙着笑,安静地坐在王雨下手。

林燕染给她们相互介绍,说道念秋的时候,谢莹薇不了解情况,自然地接受了,王雨却激动地红了眼眶,起身,端了杯酒相贺,并一口干了。

念秋连忙起身,看了看林燕染的面色,也喝了一杯酒。

林燕染陪喝了一杯,看着又倒满了酒杯的王雨,笑着劝道:“这酒虽然是果酒,并不太烈,可也不能这么喝。否则,三五杯之后,后劲上来,你就醉了,到时候就不是赏牡丹花,而是赏醉海棠了。”

谢莹薇笑着拍手:“王姐姐两靥飞红,娇羞袅娜,可不是像海棠吗?”

王雨瞧着念秋也噗嗤乐了,自己也笑了,嗔怪地看了看林燕染,放下了手  又说笑一阵,谢莹薇伸头伸脑地向摆在外面的牡丹上看,林燕染便提议出去走一走,念秋便顺势走到谢莹薇身边,和她相携着赏花。

“夫人。。。。。。”王雨走到林燕染身边,低低地唤了声。

林燕染点了点头,停在一株看着雪白花朵的牡丹前,等着她继续说。

王雨顿了顿,讲起了瑞福堂的事情,说外地客商蜂拥而来,说本地有些商户开始仿造瑞福堂的织物,但是,他们都比不上瑞福堂,拉拉杂杂的说了许多,甚至说道事务太多,她一人打理不全,请她再安排个人一道处理事务。

林燕染听她说了许久,说了许多,就是没有提到鞑靼人,说实话,她不是不失望,等她说完了,一边轻轻拂过洁白的花朵,一边不经意地问道:“经常到养源院里打听消息的那个眼睑上长了颗痣的丫鬟,是你的吗?”

王雨呆了呆,面色白了,难堪地垂了头,应了下来。

“为什么?”林燕染问道。

王雨头垂的更低了,却不回答。

“你的丫鬟频繁出没在养源院,根本瞒不过人,你又打听将军的行踪,阿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刺探军情的罪名你背的起吗?”

王雨眼眶一红,泪珠打转,她哀求地说道:“夫人,我只是想知道。。。。。。去了哪儿?他不声不响的突然就离开了,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受不了了,才让丫鬟守着养源院的,夫人,我没想过刺探军情这些。”

“谁?”林燕染沉声问道。

王雨脸颊涨得通红,声如蚊蚋:“夫人,我再不打听消息了,求求您,别问了。”

林燕染望定了她,轻声问道:“是穆宣昭吗?”

王雨惊骇地抬起头,红红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身子微微打颤,颤声说:“夫人,谁在背后乱嚼舌根,您对我有大恩,我。。。。。。我怎么会那般不知廉耻?不是,不是将军。。。。。。,咳咳,夫人。。。。。。”

她再说不下去,堵着帕子呜呜痛哭,瘦削的肩膀起起伏伏,哭到抽噎,断断续续的说着:“不是。。。。。。。,是王统领。”

这边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念秋两人,林燕染脸色阵红阵白,看着哭的喘不上的王雨,为她之前的无端猜忌而羞恼。

偏偏这时候,青禾急匆匆地进来说道:“夫人,门外停了辆养源院的马车,里面的人是薛小姐,来给夫人请安。”

“让她进来,在客厅等着。”林燕染蹙着眉头说道。

“夫人,我。。。。。。我去更衣。”王雨连忙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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