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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誓爱天国-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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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胶着的双唇,捎来了淡淡的咸味,却在此刻甜到腻人。
  不知过了多久,尽存的理智,恍恍惚惚地回到混沌的脑中,无比眷恋的离开卡丽熙的唇,恼人的空虚趁虚而入,刹那。
  抵着彼此的额头,无法理顺的呼吸,令升温的气氛变得更加粗重混乱。
  “月临殿的侍卫,是我亲自挑选出来的,不管你去哪里,都要带上他们,知道吗?”现在的哈图莎城,虽然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可是仍要时刻提防意外的发生。
  乖巧的点头,此时的自己,什么都能答应列摩门纳。
  拥着卡丽熙,怀中真实的温度,永远透着清幽缥缈的淡香,似花如雾。“我会带走阿齐兹、库西纳和达巫夏,只留穆哈里一人主持国事,如今赫梯内务繁重,他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要劳烦你费心帮他一些。”
  娇羞的笑,宛若琴弦拨动暖香弥漫的空气,纤细的指,悠然地划过列摩门纳的肩膀,停在她的颈边,细细地摩挲那片迤逦美妙的青甲。“你的赫梯,也是我的,忘记了?”
  低低的笑出声,茶色眼中流动的光芒,沉淀下一片蜜糖色的宠溺万千,甜腻得让人呼吸一窒。
  “如果不是打仗,真想带着你一起去。”一声叹息,无奈,亦伤感。
  忽尔,仰起脸,用自己颤抖的唇,将一个吻印在她的唇上,轻而易举地结束了列摩门纳怅然若失的淡伤。
  仿佛这个吻,就是结束彼此痛苦的良药,忘却即将到来的分别,沉沦在只能听见彼此心跳的黑白世界中……
   

  ☆、第 五十八 章(下)

  二天后
  安曼城再一次传来了加急信报幼发拉底河边出现了大批巴比伦的军队,以他们的行军速度,十天内必到安曼城下。
  当天,列摩门纳宣布边境全面戒备,准备迎战。
  库西纳请命由他统率此战,却被列摩门纳拒绝了,原因很简单……
  她,决定亲征。
  这个消息,毫无疑问与巴比伦来袭一样让人震惊意外。摄政王亲率大军迎击侵略者,这必定是最鼓舞士气的行为……虽然,这位年轻的摄政王也是初入战场。
  可是,似乎没有人在乎她是否打过仗,相反的,上到对她的回归充满疑虑的大臣贵族,下到对她充满感激之情的平民百姓,竟然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了高度的统一……
  赫梯的摄政王,会带着胜利回来!
  以至于,这场还未在边境打响的战争,从某种程度而言,已经早早被人们披上了大战告捷的喜悦色彩。
  同一天,除了列摩门纳宣布将要亲领大军的消息,还有另一个命令,同样在朝野内外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上议院的总领大臣多姆,被任命为守疆大员,随军同行。
  上议院的高等官员亲临战场,这在赫梯的征战史上,是极其少见的事情。
  素来以征战为生的安纳托利亚高原民族,每朝每代地位最显赫的人,除了浴血杀场的武将,就是上议院的总领大臣。
  列摩门纳竟然让如此重要的大臣随行参战,着实让许多人议论纷纷,不同的声音,猜测出不同的结果……
  上议院得知多姆即将随军去安曼城,立刻上书。内容无非是多姆是总领大臣,上议院的日常工作不能没有他主持,并且他年事已高,长途前往安曼城,恐怕不妥。
  侍从一字一句读完上议院的连名请愿书,心虚地偷偷抬眼,目光刚刚触及到前方阳光缭绕的黑色背影,眼睛就像被火烫着了一样,立刻收回视线,继而躬身退到一边。
  站在巨大的地图架前,正与几位将军研究地形的列摩门纳,瞥向周围的几人,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了形色不同的情绪。
  似乎,没有听见刚才那纸请愿书,她继续指着地图,点了点那个画在安曼城外,看似不起眼的小黑点,说道:“在这里布下最后一道防线,配合其他三道防线,一定要在我们赶到之前,死守安曼城。”
  一时间,身旁的几位将军面面相觑,面色各异。
  扫视一圈,眸底的阳光熠熠生辉,照亮了她脸上的浅笑,问道:“有异意?”
  阿齐兹摇头,话峰一转,说道:“有人向殿下请假呢,殿下,是不是要……考虑一下。”
  眉梢挑起,似笑非笑的脸,突兀的青甲却闪现了极其悠然的光芒,懒洋洋地开口。“我身为摄政王,难道我的命不如他值钱吗?我能上阵打仗,为何他不能随军前往?”
  达巫夏始终不语,黝黑的脸庞,永远挂着冷漠坚毅的表情。
  “殿下,臣觉得让多姆随行,没有什么不妥。他并不需要身临前线,只是在后方督战,有什么不合适的?”穆哈里嗤之以鼻的开口,斜睨了一眼侍从捧在手里的羊皮卷,满是鄙夷之色。
  “告诉上议院,谁在继续上书替多姆请辞,就和他一同随军前往安曼城。”撂下一句不轻不重的话,她拿起早上才从边境送来的卷轴,仔细阅读起来,不在理会周围闪烁不定的各色目光。
  “后天清晨,大军出发。”片刻,低沉有力的话音,不容质疑的命令口吻。
  “是。”几人齐刷刷的颔首,激昂难抑的情绪,已经在他们的眼神里蔓延开来。
  ★★★ ★★★ ★★★
  青色的风,卷着淡金色的阳光,静悄悄地涌进曲折蜿蜒的长廊,笔直整齐的廊柱守候着寂静无声的晨曦,浅桔色的黎明一如往昔的翩然而至。
  廊檐下,一抹黑色的身影,寂然独立。
  一个沙漏时,列摩门纳却感觉宛如百年之久。站在寝宫的门外,盯着那扇雕刻着精美图腾的巨大门木,却没有勇气推门而入。
  不由得感叹,她总是引以为傲的胆量,为何总是在面对卡丽熙时,变得如此委靡退缩。
  昨晚,忙于出发前的准备,没有回月临殿。派人嘱咐卡丽熙早些休息,不必等她。
  忙碌了一整夜,还有半个沙漏时,大军即将出发。
  她,是来向她告别的。
  她,本应珍惜这一丁点的相聚时光,把自己的无尽想念,从头到尾细数一遍。
  然而……她却站清晨山风中,灌铅的双腿连半步都迈不开。似乎,被铅灌满的不仅仅是这双腿,还有她越想越乱的脑袋。
  列摩门纳知道,她在……害怕。
  多可笑,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根本就没有这种渺小可悲的情绪,却没想到,她的恐惧原来藏得这么深。
  她,怕她的温柔,怕她的隐忍,怕她的包容,怕她的……眼泪。
  长叹一声,却无法将禁锢在身体的懊恼放开,眉宇间的褶皱,凭添了一层郁结的阴影,沉默依旧。
  垂下眼,抬起双手,茶色的眸子映出一左一右两支截然不同的手……青甲如故,逶迤纵横吞噬了整个左手,坚硬如石,更胜赤铁。
  目光轻闪,些许淡愁散开,抹暗了眼底挣扎跳动的晨间光芒。
  然而,真正暗淡无光的,却是那只被铁制盔甲包围的右手。
  无动于衷的视线扫过右臂,黑色的盔甲映入眼帘,蓦然,有了想要脱下撕碎的冲动。
  平生第一次,穿上这种东西。
  这身铠甲,纯铁精制,上千斤铁石经历了日夜不停的淬火厉炼,经由千锤百炼的细心锻造,汇聚了赫梯能工巧匠的心血,俨然变成了一件美不胜收的武器。
  相对于那种普通人包裹全身的沉重盔甲,列摩门纳的铁甲显出了与众不同的一面……与生俱来的青甲,已经很好的保护了她的左侧身体。所以,为了减轻铁甲的重量,左臂至左侧腰间并无盔甲防护。
  这样以来,最大程度的提升了行动力。战场上,迅捷灵敏的反应,往往是活下去最好的保障之一。
  只是,她并不喜欢这身装扮,不知为何。
  也许,是因为这身漆黑的轻甲,成了横亘在她和卡丽熙之间的有力阻碍,甩不掉,抛不开。
  晨风,捎来了一缕晚露冷香,提醒着时光的流逝。
  深吸气,重重的呼出,再一次……深吸气,伴随着热气在唇边凝聚成一捧白雾,抬手,轻推门扉。
  漆金的木门,发出缓慢沉重的开启声,宛若战鼓敲响了寂静的空气,打乱了一道逆光暗沉的茶色视线。
  抬眸,瞬息之间……僵在当下。
  涌进门里的清寒晨风,托起一片纯白色的裙角,兀自悠然扬起,若云翻飞,轻盈无瑕。
  “我还以为,你不会进来了。”嫣然一笑,灿若日曦的光彩夺目,悄然藏起了弥浅的哀伤。
  “我……”是无奈,是无措。哑然,眼眸低垂。
  蓝光剔透的视线,带着惊艳游走在那身暗夜般漆黑的盔甲,轻道:“这身盔甲,你穿着真漂亮。”
  “用这个词形容我,恐怕不太合适。”
  “在我眼里,真的很漂亮。”
  “卡丽熙……很抱歉。”忽然,心底的千言万语,竟然只有这一句是最想说的。
  “为什么要说抱歉?”冰蓝的波光,悄无声息地漾起,视线一偏,落在廊外逐渐明亮的庭院。
  “我说过,要给你想要的生活,可是我一直没有兑现我的承诺。”愧悔,这是一种不见血光,却可将人折磨至死的自残方式。
  透明的晨风溜过耳畔,撩起几缕发丝向后飞去,丝丝缕缕的纠缠,她的视线也不可自拔地纠缠在列摩门纳的脸上。“你早就兑现了,我的摄政王。”
  一闪而逝的怔然,脸色阴沉。
  “你是摄政王也好,你是平民百姓也罢;你是君临天下也好,你是牧歌流浪也罢;你是杀伐屠战也好,你是退隐山林也罢……”神色自若,阳光抚摸着白皙的脸庞,柔软细腻的色泽,一如她此刻的心情,静的安逸。“待在你的身边,能够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片刻的讶然震惊,宛若阳光洒入湖面,又似火焰照亮暗夜,致使列摩门纳赫然绽放的笑容,唤醒了隐藏在茶色瞳仁的绚烂灵魂,一瞬间。
  迈步,伴随着铁甲摩擦发出的金属声,她伸手一把拥住了卡丽熙,用一种自己也很难控制的力道……坚定不移的温柔,胆颤心惊的呵护。
  温热的泪,终于挣脱了酸胀的眼眶,潜着卡丽熙无法抑制的悲伤,汹涌地滴落在黑色铁甲,继而蜿蜒地顺着坚硬的铁质纹理,迤逦沉默地流向未知的尽头。
  “保护好自己,好吗?”偎依在列摩门纳的肩头,枕在脸边的盔甲,是耀眼阳光都无法融化的坚硬冰片,刺痛了皮肤。
  想要笑着调侃一句,才发现口中早就充满了苦涩的味道,那种渗入骨髓的苦,犹如无形的枷锁,扣紧了心底的伤感。
  “遵命,我的小公主。”半晌,脱口而出的声音,透着虚弱不堪的怯懦,令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泪痕闪烁着逐渐稚嫩的阳光,天边的青色光晕,正在一点一滴变成耀眼的白,离别的时刻……越来越近了。
  极不情愿地拉开两人的距离,卡丽熙抬手,解下缠在发间的发带,目光浅浅地颤抖,宛若她拿着发带的手,亦是颤抖的。
  将发带缠上列摩门纳的左腕,小心仔细的动作,几缕黑发滑过肩膀,在清冷晨风中轻漫摇曳,悠然打散了冰冷铁甲渗出的沉闷气息。
  “愿你平安归来,愿你带回胜利,原众神与你同在。”极轻地,极慢地,伴随着发带一圏一圏绕上列摩门纳的手腕,卡丽熙浅吟低念的声音传入四下骤然而起的风中。
  灵巧的指尖擦过她的袖口,将系好的发带藏进去,抬眸的瞬间,扬唇笑起,凄美一如雪后晨雾,好似一阵微风就能吹散的精致美丽。
  下巴紧了紧,茶色的眼酝酿着一番肉眼可见的旋涡,迅猛,苍凉。
  眼底,映出一张带泪的笑脸,苍白孱弱的脸庞,海蓝色的瞳孔潋滟着固执坚强,阳光铺洒在黑色的波浪长发,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暗蓝色光晕……此刻的卡丽熙,美的让人心慌意乱。
  怔愣,一瞬间。倏尔,俯下头,随着不断靠近的温热呼吸,列摩门纳牵起嘴角,魔魅至极,张扬至盛,恢复了往日的放纵恣意。
  “等着我回来,卡丽熙。”最后一句话,消失在彼此急促微乱的气息中,阳光都无法直视的微醺暖色,盘旋婆娑着染透了最后一缕晨曦山风。
  这,并非是她们的第一次分离。
  然而,为何每一次离别,都充满了让人揪心的忧愁……
  何时,她们可以朝随暮从,不用在尝尽这种的离愁别苦,何时呢?
   

  ☆、第 五十九 章

  青色的天空,涨满了黑色的硝烟,呛人的空气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呼吸着这样刺鼻的空气,会让人有一种快要窒息的眩晕感。
  四天前,来自幼发拉底河的巴比伦人,发动了猛烈的全面进攻,安曼城被八万巴比伦军队日夜围攻,地方官带领着城里三万赫梯战士顽强抵抗,同时焦急地等待着哈图莎派来的增援部队。
  按照时间计算,援军七天后才能到达,这也就意味着,安曼城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将巴比伦人挡在城门外……七天。
  这七天,简直比七十年还要漫长。
  然而,一条堪称晴天霹雳的消息,将地方官努达那张被硝烟熏黑的脸,彻底抹上了死亡的黑色。
  巴比伦的人数又增加了,具体数目还不确定,目测至少二万以上。
  自己的增援还没到,敌人的后备军却先抵达了,这真是烈火遇上野风,而且还是一把能把安曼城焚烧殆尽的可怕烈焰。
  看着又一位将军被抬回城内,胸甲的接缝处汩汩冒着鲜血,奄奄一息的脸上满是血污,恐怕是就救了。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位被抬回来的将军,照此下去,安曼城中能领兵打仗的将领,就快用尽了。
  紧皱着眉,脸上的焦急明显比他眉头的结更深,眼底一闪而过的绝望,迫使努达越来越恐慌不安。
  猛然,一道尖锐的鸟鸣声,响彻昏暗的天穹,穿透了硝烟四起的空间。
  众人抬头,循着声音望去,搜寻的视线被灰蒙蒙的烟尘挡住了,只觉得有一道白色的影子急掠而过,快得如同闪电。
  “大人、大人!”侍卫带着一身焦灰味跑过来,跪下。
  早就心烦意乱的努达,呵道:“喊什么?又怎么了?”
  “矿区、矿区、矿区的奴隶”也不知道他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还是被吓的语无伦次,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
  惊,膝盖一软,差一点没站稳。“怎么了?”
  如果,在这个时候矿山的奴隶发生暴动,那安曼城就彻底的腹背受创了。三万兵力此刻全部在城外,努达现在连一兵一马都抽调不出来震压暴动。
  努达一把揪起侍卫的领口,咆哮着吼道:“快说,矿区怎么了?”
  侍卫明显被吓到了,脸色惊恐,本来就混乱的呼吸,变得更加断断续续。“奴隶、奴隶,不是奴隶,是”他动了动干涩的嘴唇,道:“帝鹰军团!”
  如果说,刚才是惊讶,此刻就变成了完完整整地……惊骇。
  帝鹰军团,不是在哈图莎保护王都吗?传信说援军七天才能到达,难道是提前到了?可是,他们怎么是从……深山的矿区冒出来的?
  一个机灵,问:“摄政王到了没有?”
  “没有,小人没有看见摄政王,只发现矿山里一部分奴隶突然换上了盔甲,列队朝前沿去了。”初见自己管辖的矿区里,陡然冒出一支近千人的军队,他吓得差一点晕倒,什么也顾不上,着急忙慌地来报告。直到现在,他还觉得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努达丢下侍卫的衣领,闪烁不定的目光充满了不安,迟疑半晌,语气急迫的喊来副官。
  半个沙漏时不到,其他的矿区传来了同样的消息……粗布麻衣的奴隶,变成了披挂黑甲的军人,就在眨眼的功夫。
  努达完全蒙了,不仅是他,其他人也都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忘记了城外那场打得昏天黑地的恶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曼城的五个矿区,为何会藏着帝鹰军团的军人?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们……
  来不及细想,来不及猜测,来不及疑惑。
  因为,接蹱而至的另一个信息,直接有力地摧毁了人们眼底动荡不安的灵魂,令他们仅存的惊慌呼吸,变成了足以致命的扼喉愕然。
  列摩门纳,这位赫梯的年轻摄政王,已经
  上战场了。
  ★★★ ★★★ ★★★
  一支银色的匕首,脱手而出,银茫利刃笔直地穿透了灰色的空间,正中前方巴比伦人的胸口,在他的身躯直挺挺仰倒的瞬间,列摩门纳侧身横剑割开了另一个巴比伦战士的喉咙。
  一捧鲜血,从那截断开的喉咙喷出,巴比伦人捂着自己裂开的颈子,大张的嘴边流出血水,身体缓缓朝一侧倒下。
  四、五个巴比伦人立刻补上空缺,跨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举刀叫嚣着朝列摩门纳冲来。
  右手握剑,黏稠的鲜血从剑端连绵地落下,黑色的硝烟被不断渗入的血腥气搅拌出令人作呕的味道,随着周遭马蹄踏出的乱风,这股子腥味成片连潋翻滚在杀声震天的昏暗天地间。
  艳红的血液,苍白的死亡,奏响了一场杀戮的战曲,迤逦,悲壮,苍凉。
  瞄了一眼冲上来的敌人,她左手一把摘掉头盔,汗水闪烁在光滑的额际,潮湿的茶色发丝粘在颈边,难以想像这是一个正值寒冬的季节。
  顺势扔出头盔,砸中了自己左边人的腹部,力道太大,以至于年轻力壮的巴比伦男人,一下子跪倒在地,没能站起来。
  少了沉重的头盔,顿然感觉视线都开阔了。
  青色的火焰点燃了凛冽的目光,侧眸,悠然。
  第一个转瞬,没等身边人反应过来,列摩门纳手中的剑,已经深深没入了他的身体;第二个转瞬,左手成拳,击上了另一人的下巴,吵杂喧闹的战场上,只有他们彼此听见了骨头碎掉的清脆声音;第三个转瞬,又是两捧血光在周边泼开,一边是来自手中的铁剑,斜挑划开对手胸腔的锋利,一边是来自左拳击上敌人的肩胛,边皮带骨一起打碎的猛劲。
  这一切,仅仅发生在一个叹息的时间。
  周围的巴比伦人,怔住了,手握武器,片刻没人继续上前。
  扫视一圈,迎着乌烟瘴气的血色腥风,黑色的袍角烈烈翻飞,抖开了另一片死亡意味浓厚的诡秘气息。
  隔着十来步的距离,一个穿着将军服饰的巴比伦人举起箭,铮亮的箭簇直指列摩门纳的背影,手指一松,木箭离弦飞出
  这一箭,短距射杀,必中无疑,更何况长箭的贯穿力极强。通常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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