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爱天国-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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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担心你们。”风尘仆仆的夏尔玛,脸上有着挥不去的疲惫,二十多天日夜不分的赶路,铁打的人也经不起这种折腾。
深深地吸气,缓缓地呼出,卡丽熙仍然感觉到心里那股火苗烧得很旺。“如果你不回来,现在应该已经到达边境了,你如此不顾死活地跑回这里,真正要担心的是你自己。”
面色暗沉,夏尔玛刚想开口,即被卡丽熙抢先一步打断了她还没出口的话。
“等列摩门纳回宫,我立刻让她签一张通行证,你赶快回埃及,不能在赫梯久留。”
“我不走。”
“你!”
“卡丽熙,我在返回哈图莎之前,已经遣走所有的属下回埃及,法老很快就能得知瘟疫的事情,我留在这里他不会反对。”
突然,一阵无力。侧目,望着窗外径自摇来晃去的树杈,轻道:“并非法老同意与否的问题,你还不明白吗,夏尔玛?”
目光凝起,悄然。“那是什么问题?”为什么,她竟然在害怕,害怕卡丽熙即将说出的话,还有她忽尔沉寂陌生的侧脸。
收回视线,蓝色的眼,不染纤尘的清澈。“……你不该回来。”
想笑,唇边一层酸涩的阻力,垂下的眼帘挡住了一闪而逝的浓烈伤感,紧闭的口中回味着一种叫作失望落莫的苦涩味道。
“卡丽熙,几年前巴比伦爆发瘟疫时,我曾被困在那里半年,周围很多人都生病了,但我并未被感染。我的运气一向很好,你别担心了,让我留下吧。”当年她能躲过了那场可怕的瘟疫,这一次为什么不能。
蹙眉,眉心蒙上担忧的阴影,放在膝上的手,十指绞紧,踌躇犹豫……
半晌,她依旧不言不语,华丽殿堂里那些纯金镂银的陈设显出了沉闷无聊的色彩,时间也在这样僵峙不让的催化下,变成了一捧细沙,无声无息地流淌在被午后阳光穿透的水晶沙漏中。
“你一定要留下吗?”
“是。”
“瘟疫扩散的很快,我们没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一旦哈图莎也出现了疫情,事情就会变得相当严重。”
“我明白。”
“如果没办法在瘟疫肆虐整个赫梯之前将其抑制,我真不敢想像这座高原天国会变成什么样子。你作为埃及的将军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不是明智的决定。对自己,对埃及,对法老陛下而言,你的做法有失责任感。”
“我知道。”
“王宫是目前相对安全的地方,你就住在宫里吧。”
“好。”
起身朝门走去,刚到门边,脚步悠然一停。轻摇的裙边拨弄着脚边的阳光,一片半透明的阴影兀自摇曳生姿,被门外窜进的山风吹开,抖散。“夏尔玛,谢谢。”
蓦然,心被揪紧了,钝钝的痛。注视着卡丽熙提裙迈出了门槛,直到那抹白色的身影完全被门外刺目的光芒覆盖了,夏尔玛才极不情愿地收回目光,淡然地叹息,敛眼。
她不想解释自己的行为,就像卡丽熙说的,决定留在爆发瘟疫的赫梯,这是一个相当不明智的做法,更是妄顾了身为埃及将军的责任。
只是,她不需要向谁解释什么,她只是遵照自己的心意去做事。当她在返回埃及的途中发现了疫情时,她唯一想的就是回哈图莎。
她不能假装不知道带来死亡的恶疾正在吞噬着赫梯,她不能一走了之,她必须回来。
看着脚下绣着精美花纹的地毯,缠卷迤逦的细腻纹理,闷不吭声地吸食了游弋其上的明亮光线,柔软无声的寂寞,宛若自己不受控制的情绪。
牵着唇边一抹轻浅的无奈,扬起淡然的笑,些许落莫,些许压抑……
★★★ ★★★ ★★★
瘟疫蔓延的速度比想像的更加迅速,短短十余天,高原四方都传来了疫情的消息。
随着夏风拉扯着炽热的阳光投向大地,这一场如同死神送来的疾风,一下子将死亡与恐慌吹遍了青色的安纳托利亚高原。
全国陷入了慌乱无序的状态,大量的难民涌向了一些尚未出现瘟疫的地区,想要进城的难民和不愿打开城门的军队,发生了小规模的冲突。
列摩门纳责令各城妥善安置避难的百姓,开放神庙收留他们,派出巫医将健康的人与生病的人隔离开来。
而那些因为瘟疫死去的人不能土葬,只能烧掉尸体,郊外焚烧尸体的熊熊大火映红了天空,黑压压的浓烟翻滚着腾起,密实地蒙住了晴朗的天空,仿佛死神挥动着双臂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
趁火打劫的盗匪,借着各处混乱之际,洗劫村落和城池,连逃难的难民也不放过,不少人侥幸逃过了瘟疫之手,却没能躲过强盗之剑。
军队一边要维持城中岌岌可危的秩序,一边又要对付神出鬼没的盗贼,一些城池纷纷请求哈图莎予以支援,形势愈加严峻。
边境关闭二个月之后,部分商品的交易进入了紧张状态,幸好粮食的贮备还算充裕,但是运输过程又是一波三折,昨天的呈报中提到,往北运送粮食的队伍一下子病倒了三十五人,队伍不得不停下,不敢在继续前进。
如果粮食一断,在疫情如此猖獗的情况下,一座城池撑不过十天。
中午,阿齐兹请命押运粮食前往瘟疫较为严重的北方,列摩门纳犹豫再三,最终同意了。
这个时候,她无法偏袒自己的亲信,否则让那些坚守岗位直击瘟疫的将士如何安心。
卡丽熙仔细地向阿齐兹交待了防避瘟疫的方法,虽然不一定能阻止瘟疫的迅猛侵袭,但是也能起到保护的作用。
紧急准备,一切妥当后,阿齐兹连夜带领人马离开了哈图莎。
列摩门纳几乎吃住在了巨石厅,宫内来往不绝的将军大臣各个愁眉不展,圣山洒下的无垠灿烂阳光,被盘踞在王宫的浓重阴云折断了,一丝一毫也没能抵达这座磅礴恢弘的宫殿。
卡丽熙则是奔波在巫医司和图书馆之间,巫医们不断变换药材,研制出几十道药方全部失败了,卡丽熙更是一筹莫展,那张底格里斯河古语记载的药方,成了一个关键的转折点。
在所有的努力都终告失败之后,这个以失传文字记录的神秘药方,就成了最后的希望。
前天,列摩门纳甚至真的在考虑去亚述王宫劫人的计划,大臣们一派攘攘反对之声,先不说此事的难度极高,如果失败,就是挑起了两国的战火;即便不声不响的劫来了大祭祀,他未必就能认出这种文字……这种成功几率不足一半,又近于自杀式的任务,谁会同意执行?
“这是什么?”身旁响起一个声音,冷不丁打断了沉思,卡丽熙微微一愣。
夏尔玛伸手拿过泛黄的牛皮纸,粗糙的皮质上字迹斑驳,扫了一眼,说道:“这种文字失传了很久,亚述人早就不用了。”
“嗯,如果能看懂就好了。”叹息,皱眉,无限懊恼。
“我能看懂。”
大惊之下,手中的杯子一抖,茶水从杯沿泼洒出来晕潮了桌上的一叠卷轴,顾不得这些,眼中盈满惊喜的蓝光,目光直直盯着夏尔玛,开口时发现声音都在发颤,心跳亦是。“你认识底格里斯河古语!?”
点头,看着牛皮纸上的字,肯定地说:“不是全懂,但能看懂一大半。这上面写的好像是一种配方,还有一些药材的名字,以及制作的方法。”
“夏尔玛,你赶快把它翻译下来,快!”夏尔玛返回哈图莎如果是天意,那就是众神给了赫梯一次重生的机会。
疑惑,却也不在多问,坐下,对照着牛皮纸的古老文字,将上面的内容翻译成赫梯语,写于细腻干净的羊皮纸。
炉中燃着香片,似兰如茶的香味由镂空的炉壁溢出,一条笔直的白烟袅袅升起,窗畔的微风掠过落地铜炉,扰乱了烟影的幽静消散,轻盈剔透的白烟幻化成旖旎曲折的烟丝,借着习习山风飞转盘旋在室内。
很快夏尔玛便将译好的药方交给卡丽熙,拿着羊皮纸,粗粗读了一遍,眸底蓝光陡然一亮,如获至宝地紧握着。抬头,眼带泪光的注视着夏尔玛,用力抱住她,感受到手臂里的身躯明显一僵,卡丽熙吸了吸鼻子,充满感激的谢道:“你是赫梯的大救星,你救了赫梯,夏尔玛!”
神思还未归位,有些呆愣地哑然,继而笑了笑,拍着卡丽熙战栗的肩膀,轻声调侃。“现在你不怪我回来了吧?”
放开她,看着手里记载了药方的羊皮纸,努力点头。“不怪了,这是众神的旨意,你就是回来拯救赫梯的。我马上就去巫医司,你去找列摩门纳让她赶快来巫医司。”说着,她急不可耐地转身朝外走去,一扫多日以来的阴霾,脸上绽放着光彩夺目的笑靥。
“我就去找她。”夏尔玛跟上她,两人一同迈出屋子,一左一右朝不同的方向快步走去。
★★★ ★★★ ★★★
五天后
神庙里服用了新药的病人,病情虽然没有恶化,却也没有好转的迹象。
一群巫医围着满屋子感染程度不同的病人,查了又查,仍然没有丝毫头绪,这让大家即失望又害怕,仿佛生命滑入无尽暗夜的刹那,那最后一道能够照亮一切的光线也被夜色夺走了。
与此同时,另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也传进了王宫。
哈图莎城中出现了被感染的人,是一些居住在靠近城边的农民,几十户的小村庄,今早发现一半人病倒了,咳嗽伴着低烧,正是疫病的初级症状。
意料之外,却不意外。
规模如此大,发病如此迅速的疾病,波及到哈图莎只是时间迟早的事情。
仍然有条不紊地下达命令,仍然沉稳淡定地部署任务,仍然面不改色地坐于那把铁王座,即使整个朝堂已经涌入了湍急不安的暗流,列摩门纳依然如故地擒着那道淡漠疏离的微笑,那双似笑非笑的茶色眸子,一如风平浪静的海面,深邃,幽静,莫测……
军队是最先需要保护的群体,失去军队力量的国家,就像初生的婴孩,任何外力都可以轻易将其摧毁。
由库西纳率领哈图莎的军队撤离到山区,达巫夏手下的帝鹰军团抽调一万人驻守城中,剩下的九万人全部退入距离圣山最近的摩什山,随时待命。
穆哈里不肯随库西纳撤离,列摩门纳劝了几句,见他心意已决,她也不好勉强,只得同意他留下。
草草说了几句,列摩门纳在众人充满焦急慌乱的目光中离开了大殿,前脚才迈进长廊,她便问向身后的侍卫,语气稍急。“卡丽熙在哪里?”
“卡丽熙公主在巫医司。”
“带她去云宫,快!”丢下一句话,她大步拐入右侧的走廊,那是通向云宫的近路。脚边扬起的袍裾擦上灰色的墙壁,还没垂下又被廊外灌入的山风扯向身后,急不可待地上下翻飞。
侍卫躬身行礼,转身小跑着离开。
★★★ ★★★ ★★★
收紧搭在卡丽熙腰上的手臂,将拥在怀中的身体抱得更紧,一声低叹,有些艰难的开口。“卡丽熙,今晚你要离开王宫。”
“离开?!”震惊,猛然直起背脊,却因腰上固执的力道,令她困在列摩门纳僵硬却炽热的怀中,丝毫无法动弹。
无视卡丽熙带着怒气地挣扎,左手环过她的头,轻轻抚上那把夜色般璀璨的长发。手上的青甲,仿佛遇水融化的坚冰,顺着指尖一股细腻的忧伤流入身体,冲淡了她眼底那泓深不见底的稳健强势。
“王宫很快就不安全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和夏尔玛今晚就走。”
“我不走。”
“听话,卡丽熙。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它会保护我的。”指尖刮擦脸上的甲肤,低迷的笑,说不清那双茶眸中流淌的光芒,到底是庆幸,还是无奈。
皱眉,焦急不安地说:“青甲能挡住锋利的刀剑,但是它怎么能抵挡瘟疫呢?你别想骗我离开,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小丫头,我没骗你,有些东西我也解释不清,反正我知道它能抵挡瘟疫。天一黑你们就走,王宫有通往山区的密道,帝鹰的侍卫在山里等你们,他们会保护你们离开赫梯,你先去埃及待一段时间,过阵子我会去接你回来,好不好?”抱着卡丽熙极轻地摇了摇,像在哄孩子般的口气,温柔如水的眼神,甚至能在那双明亮的眼底看见一丝乞求的意味。
埃及,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叙利亚虽然目前还算安全,但是毕竟离赫梯太近,隔着一个西奈半岛的埃及,相对安全更多。
偏开视线,害怕自己会陷入那样陷阱般诱人的温柔眸子,咬了咬唇,无比坚决的出声反对。“不好,很不好。这种时候,你让我走,你觉得我会同意吗?你要让我丢下你,丢下赫梯,我做不到。”
“卡丽熙,别倔强了,我们现在面对的不是有血有肉的敌人,而是无孔不入的瘟疫,我根本无法保护你。万一你被感染我,我……你不同意也要走,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你必须走!”眉头不自觉的拧紧,她早知道要说服卡丽熙离开绝非易事,她也做好第二手的准备……但是这个第二套方案,卡丽熙不会喜欢,列摩门纳也不喜欢。
“列摩门纳,别让我走,求你了!”低声下气地,浅浅的蓝色泪光闪烁着哀求,紧抓着列摩门纳的袖子,宛若落水的人抓住一块浮木,拼尽全力地努力着。
忽尔,心底有了一丝动摇,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列摩门纳的目光一沉,随之而来的声音也跟着沉下。“抱歉,卡丽熙,我不能答应你。”
被那双幽暗的茶色瞳仁中蓦然坚硬的光芒震慑到了,垂下眼,心底极度焦急,却又找不到方法说服比自己顽固的列摩门纳。
半晌的无声无息,微风无限温柔地吹过脸颊,捎来了山巅的氤氲湿气晕开了眼底的彷徨无助,温热的风缠上窗边的紫幔长纱……宛若两个舞者,一个无形无影,一个多姿多彩,轻盈灵动地飞舞在蓝色的眸底,勾起了一片洪涛骇浪的蓝色波浪。
调开视线的瞬间,咬了咬唇,湛蓝的眼底多了一道明亮热切的东西,像是无法动摇的决心,更像绝不退让的要求。“如果你真要送我走,那就送我去另一个地方。”
“你想去哪里?”
“城外神庙。”
“胡闹!”陡然,列摩门纳的怒气,与她的惊骇同样耀眼。
“列摩门纳,让我去神庙看一看病人吧,那些巫医查来杳去也弄不清楚药方失效的原因,我要亲眼看过以后,才能弄明白为什么药方不管用。”她不能就这样只顾自己而逃走,留下这个深爱的人和虚弱的国家与肆虐的瘟疫抗争,她怎么能这么自私自利。
“我说,”侧目,她看着她,目光静得像只困压过后极剧想要爆发的野兽。“不行!”
松开环在卡丽熙腰间的手臂,带着她一同起身,列摩门纳面色暗沉地扫了她一眼,继而背手看向窗外,咄咄逼人的目光迎上灼热刺目的阳光,说不清到底是耀眼的阳光伤人,还是她的目光更加伤人。
“列摩门纳”轻声,嘴唇不自觉地颤抖,不知为何感受到了绝望。
“你们今晚就走,不要胡思乱想了,卡丽熙。”撂下一句,蓦然转身朝外走去,漆黑的长袍折断了卡丽熙眼中最后一线希望,毫不犹豫地。
“列摩门纳!列摩门纳!”冲着她坚毅挺举的背影喊道,却没能留住她急促地步履,她甚至连停都没停一下,果断地迈出了云宫大门,直接消失在卡丽熙盈蓝溢泪的眸中。
★★★ ★★★ ★★★
傍晚时分,卡丽熙突然说要沐浴,命令所有人在门外守着,门扉吱呀一声在身后合上,转过头瞅了瞅紧合的大门,卡丽熙的眉头不自然地皱起。
犹豫,只是片刻,她快步绕过屏风,拿出事先藏好的斗蓬披上,搬过矮凳放在池边一扇小窗的下面,踩着凳子攀上窗沿。
推开窗户的瞬间,夹杂着清淡花香的山风吹进来,劲道有些大,一下子抖开了她藏在领口的几缕发丝。回眸,望了一眼水气弥漫的房间,收回视线的同时,纵身跳下窗台。
稳稳落在走廊,警觉地左右打量一番,这条浴室后面的走廊,平时就很少有人经过,此时正值繁忙的傍晚,大家都在大殿和巨石厅忙碌,更不会有人来这里。
拉上斗篷的风帽,宽大的帽沿遮住了紧张不安的面孔,拢紧领口,卡丽熙小心翼翼地加快脚步,轻车熟路地拐过廊角,消失在流动着腥红色霞光的廊下。
☆、第 六十九 章(上)
跪成一片的侍女侍卫,惊若寒蝉的众人,没人敢抬头看一眼柱边那个披着火光,却将夏夜的空气完整无缺凝固的黑色人影。
列摩门纳的怒气,不用咆哮,不用斥责,不用支字片语,就已如澎湃的火海涨满了这间空荡荡的浴室……她安静地站在石柱边,一言不发地背对着门外的人,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者她仅仅只是在生气,因为那位一声不响溜出宫的小公主。
显少如此盛怒的列摩门纳,着实吓坏了所有人,尽管她一句责备的话也没说。可是,只要你看一眼石柱上那个拳印,感受一下碎裂蜿蜒的石纹承载的汹涌怒火,就不难想像这种近乎狂暴的雷霆戾气,绝对不是哪个人能承受得起。
“出宫,去神庙。”毫无温度的声音,听不出丁点情绪,直到她转身的瞬间,那张闪现幽幽青光的脸,僵硬的就像一具冰冷的雕像。
达巫夏颔首,退到一旁,瞅见黑色的袍角从眼角划过,一阵阴寒由眼前急行而过的身影散开,凛冽的让他不禁皱眉。
这位叙利亚小公主,真是挑了一个最不适合闹脾气的时机,她要是有个好歹,简直不敢想像列摩门纳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叹息,不再耽搁,达巫夏挥手喊来几个侍卫。
★★★ ★★★ ★★★
夏尔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着侍卫的禀报,她站在门边,一阵莫名其妙地想要揍人的狂躁。
急躁地问了几句,显然侍卫也搞不清具体情况,她只得自己去找列摩门纳问个明白。
走了几步,迎面而来的熟悉人影,让她一愣,那股子莫名想要揍人的怒火又翻腾上来了,不知为何。
“卡丽熙去哪里了?”开门见山地问,没有行礼,没有敬意,甚至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怒意。
没时间和夏尔玛斗嘴,她面色铁青地从她身边经过,脚步未停,冷漠地抛出一句。“神庙。”
双手猛然握拳,眉间那道褶皱,令夏尔玛俊秀的面容露出一丝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