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爱天国-第7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端起水晶杯,缓缓地靠近唇边。垂眸,卡丽熙看见金色的涟漪里荡漾着一双藏着复杂神色的眸子,不声不响地提醒着她……在迈锡尼的日子,恐怕还是谨慎一些才好。
★★★ ★★★ ★★★
白色的浪花欢快地追逐着冲上沙滩,却被金色的沙子毫不留情吸干了前进的动力,一道道潮晕描绘出海浪绵延千里的踪迹。下一个转瞬,这些还没干透的水渍,又被前赴后继涌上沙滩的另一波浪潮覆盖了痕迹。
踏着软绵绵地沙地,阿齐兹来到拉舍尔的身边,问:“殿正呢?”
挑眉,下巴点了点前方的大海,不语。
极目远眺,波涛翻滚的海面隐约有一个黑点,离海岸相当远,至少有十余里。“她游了多久?”
“快二个沙漏时。”拉舍尔时刻保持着警惕的姿态,身后站着三排侍卫,神色与他一样的认真警戒。
浓黑的眉促狭地一挑,搭在剑柄上的手指合着海浪敲打着节拍,轻巧随意。“你说,她会不会想游到迈锡尼去?”
这句话换来拉舍尔的侧目,他用奇怪的目光瞅着阿齐兹,随后似乎也觉得有一点道理,点头应声。“有可能。”
蓦然,两人同时笑出声,有种无能为力的苦恼意味。
“要不要喊她回来?”
“算了,让她一个人待着吧。”
“穆哈里来信说克孜勒河上游有些动静,让我们小心些。”阿齐兹拉了拉衣领,调整着腰带,小声嘱咐:“达巫夏已经派人去查了,你多调一些人过来跟着殿下。”
眉头一拧,拉舍尔的脸色暗了许多,疑惑的声音里充斥着阴郁。“克孜勒河上游!?那不是约赫那个家伙的老巢吗?他还没汲取教训,又生事了?”
冷哼一声,眼底的光芒透着残忍玩味的温度,阿齐兹的笑容却是阳光和煦。“殿下仁慈,保留了约赫的老命和他一族人的荣华富贵。约赫还算懂事,老老实实地待在哈图莎。只是,他那几个蠢蛋儿子和族人,不晓得安份守己,吃饱了撑得想找死,谁能管得了。”
“殿下来了。”侍卫看见列摩门纳从海里走上来,大声通报。
被水浸透的黑袍,宛若另一层皮肤紧紧粘在身上,清晨的海风吹过,一丝凉意钻入身体。列摩门纳掸了掸头发,成串的小水珠从深茶色的发间飞散开来,翻转着五光十色的光芒落入及膝的海面。
“殿下。”拉舍尔迎上前,抖开斗篷给她披上,遮住了列摩门纳高挑清瘦却不乏女性线条的身躯。
“殿下,早上的水温不高,您游泳也要注意时间,不宜太久。”
不以为意的笑,系上斗篷的领口,问道:“你有事?”
“是,刚刚接到穆哈里的信。”
“什么事情?”
“请您过目。”
接过羊皮纸,只是扫了一眼,整个脸色陡然沉下,冷冷的眼神,一道汹涌的肃杀锐意在茶眸翻卷升起,犹如身后那道被狂风掀起的海浪,无法压抑的狠冽,猝不及防的暴戾。
“清剿造反者,一个不留……杀。”蓦然,五指收起攥紧了信,一团皱巴巴的纸团随即被丢入海里。
“殿下,是否先将叛臣押解去哈图莎,等您回去审问之后,在作处理?”瞥着一眼随波逐流的纸团,海浪托着它沉沉浮浮,片刻就被吞入海里没了踪影。
踩着松软的细沙,朝着不远处的马走去,黑色的斗篷扫过沙地,模糊了身后的脚印,她的声音异常清晰的传来。“没必要,他们既然想死,我就成全他们。”
“是,臣立刻传信穆哈里,让他着手去办。”颔首,唇边有道快乐的弧度。
“不用麻烦了,让驻守在北方的帝鹰军团去处理,即刻动手。”
“遵命,殿下。”
步履未停,视线投向逐渐繁忙起来的码头,青灰与桔粉交织的晨光,从云缝中绽放出稚嫩而干净的光芒,轻盈地笼罩在马尔里港的上空。
“派去的人应该到了吧?”
跟上她的步子,阿齐兹轻声回答。“是,按照行程计算,三天前就已经到了。”
沉默,淡然如风的目光,瞧不出任何情绪,安静得就像海平面上那一轮即将攀入苍穹的太阳。
“殿下,卡丽熙公主出发第二天,您就派人紧随其后去了迈锡尼,与其这样暗中保护,何不干脆让他们随公主同行呢?”仍然有些好奇,这样偷偷摸摸地派一队侍卫去迈锡尼,不如正大光明的跟随卡丽熙过去。
如果让迈锡尼发现,赫梯战士偷潜入境,会是很难处理的外交事件。
一声低叹被海风吹散在晨光中,少许怅然,更多则是莫可奈何。“明目张胆地派太多侍卫跟随卡丽熙,显得我们不够信任迈锡尼,暗地派他们过去,即不会惊动迈锡尼,也可以好好地保护卡丽熙的安全。”
“殿下思虑周全,臣望尘莫及。”的确如此,只要数一数后来派去的士兵人数,你就会明白,这样数量的护卫队跟着卡丽熙前往迈锡尼,那实在是太……招摇过市。
“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喜欢说奉承话了?”扬眉,鄙夷地笑映在逆光的茶色眸底。
“臣说的不是奉承话,都是大实话。”
“走,出海。”不计较阿齐兹的懒散态度,她接过侍卫手里的缰绳,翻身上马。
“现在?”惊讶,关切地说:“殿下,还是先回宫换身衣服,小心受凉。”
“不用,船上有衣服。”侧目,对站在马旁的拉舍尔交待。“拉舍尔,一有达巫夏的消息,立刻来报。”
颔首,恭敬。“是。”
扬鞭,半空一道鞭响惊醒了懒散的海风,马儿撒蹄向前跑去,浮在海平面的太阳露出炽热的气焰,散驱了缭绕海面的轻薄水雾,烈烈的风声在耳畔呼啸而过,托着斗篷画出迤逦翻飞的黑色波浪。
英姿飒爽的背影,披着精湛锐利的黑色,义无反顾的冲入天地间最后一道晨曦中……
☆、第 七十三 章(上)
“剿获海盗船三艘,抓获了三七十九人,死了五十七人,正在清算船上的财物。从船上脏物的种类看来,有迈锡尼、埃及和叙利亚等地抢来的东西。”拉舍尔一字一句地禀报,脸侧有道伤痕,经过处理的伤口血渍已经凝固。
“海盗的首领还活着吗?”
“死了,副船长还活着。”
“带他来见我。”
“是。”
十指交叉,瞄向窗外干净的天空,令道:“活着的海盗打上奴隶烙印,送去集市卖掉。”
“是。”再次颔首,拉舍尔退出房间。
淡然的视线落在桌面,木桌上躺着一封四天前收到的拉蒙西斯的亲笔信,信里提到最近一段时间海盗极其猖獗,途径地中海的商船遭到了海盗的袭击,船员伤亡惨重,货物被洗劫一空。
这些海盗的手段相当残忍,不仅劫走货物,还将商船烧毁,几乎没有船员能活着逃脱出来。只有少数几个幸运儿,飘在海上被经过的船只救上来。大家这才知道失踪的商船,其实是被海盗袭击沉没了。
拉蒙西斯提醒她加强沿海区域的防御,尤其是在远离港口的深海区,那里是海盗袭击船只的主要地点。目前看来,海盗还不至于靠近港口作案,可是如果对他们放任不管,难保以后他们不会将袭击的目标指向商船集中的港口。
拉蒙西斯说他将亲自率领舰队出海打击海盗,他再三嘱咐她,赫梯的海军实力薄弱,一定要加强海上的作战实力,以备将来可能面临的大规模海战。
海军……谁说赫梯没有海上作战的军队,她从未派舰队出征,不代表她没有海军。
由拉舍尔率领着训练有素的船员,驾着十艘巨桅海船出现在爱琴海的深水区……二天之内,舰队雷厉风行的行动力,高原将士的铁血意志,将嚣张的海盗变成了赫梯的阶下囚,这不就是彰显赫梯海军实力的最有力的证据吗?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藤椅扶手,无声的节奏,隐约有丝轻快的狂妄,蓝色的海风越过窗沿飞进屋内,丝丝缕缕的清爽温度缠上扬起的唇线,那道浸透了恣意懒散的薄凉笑容里,满是让灿烂阳光退却的倔傲张狂。
列摩门纳完全可以想像,当拉蒙西斯知道赫梯已经拥有了一支作战力强大,行动力迅捷的舰队时,他那张过分英俊的脸上出现的表情,一定相当的有意思。真是可惜,自己无法亲眼看见那个混合了惊诧与疑惑的复杂表情了。
“殿下,犯人带到了。”侍卫在门边禀报。
“进来。”挑眉,一道分外明亮的冷光划过浅茶色的眸底,快得如同暗沉海面的闪电。端起水晶打磨的酒杯,摇晃着杯子,看着杯中的液体倏然荡漾起艳红如血的波澜,敛眼,杯沿缓缓地凑近弯起的唇角,浅饮。
抬起头的瞬间,一个满身血污的男人映入眼底。淡淡地,她笑了起来,一袭残忍玩味的嗜杀气息,攀上她风轻云浅的轻柔眉眼……
★★★ ★★★ ★★★
坐在铜镜前,光滑的镜面模糊地反射出自己愁眉不展的脸,娜曼斯听着侍女打听来的消息,手里的骨梳在发间漫不经心地滑动,缓慢地梳理着犹如一团乱麻的糟糕心情。
“又出宫了?”问,声音充满不悦。
“是,大臣们都在正殿等着王,可是王并没去正殿,而是带着卡丽熙公主出宫了,奴婢去问了宫门的侍卫,他们说王的确是出宫。”侍女小心地回答,时不时偷瞄一眼娜曼斯,就在自己提到“卡丽熙”这个名字时,镜前女子的脸色陡然一沉,侍女赶紧低下头。
“啪!”精美的骨梳被重重地拍在桌上,镜前装着各色香料的瓶瓶罐罐震得叮当作响。
屋里的侍女们突地跪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给自己招来祸端。了解娜曼斯的人都知道,这位迈锡尼王后的性格还算随和,很少无缘无故的发脾气,除非是……
嫉妒,一个天下女人的通病,在这位王后的身上表现的尤其严重。
所以,偌大的迈锡尼后宫里除了她,只有四位妃子,纳姆安倒也没有表示任何不满,任由娜曼斯控制着这座妃嫔数量寥寥无几的后宫。
然而,宫中早就传遍了纳姆安在宫外养着一群女人的谣言,可是谁也不会去求证这个谣言的真假……大臣不会,百姓不会,娜曼斯……亦不会。
因为,谁也不想得罪这个国家最有权力的男人,就连他的王后也不敢轻举妄动,就算有真凭实据能够证明纳姆安的色意熏心,娜曼斯能得到的……也只有做为一个王后的耻辱罢了。
猛然起身,精致的妆容也掩藏不了浓浓的愤慨,还有一些失望落莫之色。“连着四天都不去正殿,也不过问国事,就知道带着那个赫梯来的小丫头四处闲逛。一国之王,整天就围着一个丫头转,成何体统!”
侍女们跪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地毯,一声不响。
轻拉斜挂在手肘上的披肩,手腕一抖,柔软的面料随即飘扬着展开,如一片云彩般婆娑着落在她的肩头。“他们去哪里了?”
刚才禀报消息的侍女直起腰,头仍然垂着,眼睛盯着自己的膝盖,答道:“好像是去……集市。”
咬着唇,深吸气,想要压住胸中翻腾的怒火,迫使自己冷静了片刻,才冷冷地开口。“集市……那种地方也是王该去的地方吗?派人去找,请王回宫。”
苦着脸颔首,侍女躬身行礼,继而弯着腰倒退着离开了房间。
娜曼斯憋着一肚子火气,踱到金色软椅边,重重坐下。
四天了,纳姆安几乎都陪在那个小公主的身边……堂堂的迈锡王,就像一个刚进入青春期的傻小子,整天跟在卡丽熙的身后,仿佛丢了魂一样。
而卡丽熙所做的,只是用她温柔甜美的笑容,还有那双仿佛会讲话的蓝色眼睛,就已经令纳姆安神魂颠倒了。
这位小公主霸占着纳姆安,或者说,其实是这位迈锡尼国王不理朝政,亦不知廉耻地粘着卡丽熙……抬手扶着额头,指尖揉着盘结的眉心,娜曼斯很了解自己的丈夫,所以才对眼下的情况更加紧张无措。
真希望卡丽熙能早点离开迈锡尼,好让一切都回归到正常的状态,实在烦透了自己备受冷落慢待的情况,更恨透了纳姆安无休无至到处猎艳的心态。
★★★ ★★★ ★★★
收到卡丽熙的信,是在她离开四十天之后,这封让列摩门纳望眼欲穿的信,没能解开心里相思的结,反而令她陷入了一片充满惦念的无边无际的泥沼之中。
朝思暮想的想着她,直到发现自己快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了,列摩门纳也不愿停下这种噬骨之痛的思念……这样的痛,只有源头没有终点,只能面对无法逃避,无穷无尽的似乎永远也不会消失。
那个总是巧笑兮兮的小公主去了迈锡尼,也带走了列摩门纳的一切……只留下旖旎缠绵的想念给她,让她只能苦笑,却也心甘情愿的。
细致微黄的羊皮纸卷,娟秀纤细的字迹如水流畅,模模糊糊地映衬出一张微笑的脸,湛蓝色的目光,浸透了爱琴海的清澈优美。
耳畔,响起海风的浅呤低唱,宛若卡丽熙贴在耳边轻声细语,轻柔,缥缈,妖娆的令人忘却呼吸。
“随行的侍卫不让进宫,为什么埃尔伊斯事先没有告诉我?”卡丽熙提到侍卫们都住在狮子门外的军营,她去看过他们。安慰列摩门纳不用担心她的安危,就算没有侍卫在身边,住在迈锡尼王宫也很安全。
达巫夏显然也是初闻此事,他皱着眉,一脸僵硬。“殿下,如果不能进宫,耶达如何保护公主,迈锡尼这是在刁难我们。”
“两国一直少有往来,我们对迈锡尼的规矩知之甚少,想必是埃尔伊斯害怕说了这件事,我们就不会让卡丽熙公主出使迈锡尼了。”保持着中立的态度,阿齐兹毫无偏袒地说道。
轻捻指尖,细腻的信纸在摩擦下发出沙沙声,茶色的眸子盯着手中做工精良的羊皮纸,隐在阴影中的侧脸青甲,在阿齐兹说完这句话以后,闪过一片冰冷的粼粼波光,伴随着这层冰片般轻薄的冷光沉淀在众人的眼底,她阴沉沉地丢出一句话。“如果知道,当然不可能让卡丽熙去。”
几人沉默,同时。
“传令派去暗中保护卡丽熙的侍卫,让他们悄悄与耶达汇合,不要惊动任何人,包括……卡丽熙。”短暂的犹豫,她下达了命令。
既然,耶达不能进宫守在卡丽熙的身边,干脆让偷潜的帝鹰侍卫与他汇合,万一迈锡尼王宫里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也好同时行动。
“是。”达巫夏颔首,抬手一招,跟在他身后的副官上前,朝着列摩门纳行礼,继而快步退了出去。
瞥见副官的身影消失在门边,拉舍尔上前一步,恭敬的开口。“殿下,法老带着舰队击退了地中海的海盗,据说此次收获丰厚,法老将所缴物品赏赐给了属下。奇怪的是,海盗死的死,抓的抓,法老却命令舰队原地待命,并未返回埃及。”
眉峰动了动,缠着亚麻的手指刮擦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望向半敞的窗边,一片斑斓的浓郁顺着窗台滑入室内,随着微风抖动在浅灰色的大理石地面。
“是不是还有海盗未被抓获?”阿齐兹说出猜测,目光投向藤椅上那个沉默的黑色身影。
拉舍尔摇头,否定了他的推测。“应该没有,这次法老带着六十艘船出海,将海盗几乎是一网打尽。就算真有一小部分的海盗漏网,也不至于让六十艘战舰同时在地中海待命,只需要留下三、四艘便可对付剩下的残党了。”
达巫夏点着头,相当赞同拉舍尔的分析,看来爱琴海与海盗一战,让这位年轻的将军有了很大的长进。“拉舍尔说的很有道理,根据我们之前得到的情报,活动在地中海的海盗人数不会超过三千余人。而一艘埃及的战舰,能够装载二百余名士兵。殿下,六十艘船……那可是超过一万二千名战士啊!法老将这个数量的战士留在海上,绝对不可能是为了对付区区的海盗。”
“他对付的……不是海盗。”淡淡地开口,她兀自笑出来,轻盈的淡然笑容,有缕少见的酸涩缠在眉宇,隐约。
三人面面相觑,列摩门纳让人琢磨不透的笑容,实在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绪。
“他在备战。”
“备战?向谁!?”惊异,拉舍尔赶在另外两人出声前发问,这也是达巫夏和阿齐兹此刻想问的。
“迈锡尼。”
“迈”阿齐兹怔住了,到了嘴边的名字,愣是被自己莫大的震惊给噎住了。
叹息,有种心知肚明,却又不想承认的无奈。敛眼,淡漠的眼扫过羊皮纸时,沉浸在瞳仁的茶色绽放出一抹绚烂的温柔,明媚,亦耀眼。“拉蒙西斯担心身在迈锡尼的卡丽熙,所以才将大量的战舰驶入地中海腹地,美其名曰是在打击猖獗的海盗,实则却是在用武力震慑迈锡尼,警告他们不要做出傻事。”
这个小法老啊……能为卡丽熙做到这一步,也算是一个痴心的人。
这样默默无声却又极致张狂的守护行为,列摩门纳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感谢他,还是应该再揍他一顿。
“殿下,法老这样做是否……”拉舍尔瞅了阿齐兹一眼,才道:“不妥?”
将信缓缓地卷起,收入袖口,小心翼翼地动作,深情呵护的眼神,嘴角扬起一道若有似无的弧度,在她轻张微开的唇边有丝不以为意的玩味。
“随便他吧。”左手搭在扶手,右手拿过桌上的金杯,没有喝,只是摇晃着杯子,看着青色的液体漾起金色的波澜。
“知道他们在地中海的具体位置吗?”蓦然,她问。
拉舍尔走到悬挂在墙上的巨型地图前,指着地中海一处较深的海域,道:“就在这里。”
茶色的眸,闪了闪,就在看见拉舍尔指出地点的刹那。低头饮了一口葡萄酒,酸甜带涩的口感,似曾相识的味道,居然很适合现在的心情。“从那里出发,大约十天就能达到迈锡尼。”
“是。”
放下杯子,站起身,漠然的目光扫过绘制在地图上的迈锡尼,收起视线的同时,转身迈开步子,伴随着耀眼的阳光逐渐蒙上黑色的背影,传来她一如既往的稳健声音,有丝显眼的顽固,有丝隐约的焦虑。
“传令舰队随时待命,如果有需要,我要他们半个沙漏时就能出发。”
“是。”他们一同朝着列摩门纳渐行渐远的背影颔首行礼,三张不同的面孔,却出现了相同的不安忧虑。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