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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九阴天罡-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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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和他打赌。” 
他还怕裴护法打消狄老者一干人归隐之意,急冲那人身前,朗声道:“阁下有何种打算,不妨对甘某一说。” 
裴护法冷冷道:“不死不散!” 
甘平群双目神光暴射,徐徐道:“小可原是网开三面,给阁下以无限生机,既然偏撞上网来,也难怪掌下无情,就由阁下开始吧。” 
他打算劝令敌人开离转轮老魔便可罢休,但对这位阻人向善的裴护法,却是十分憎恨,为了杀一儆百,已暗蓄真力,要在一招之下扑杀此獠。 
裴护法听说由他开始,忽然一步飘退,喝一声:“刘管事,你们秤一下这小子斤……” 
“小可要的是你!” 
甘平群见对方要差遣别人,杀机顿时涌起,话声未落,身子已疾欺上前,十指轮弹,几十缕劲风已向敌人身前射去。 
“来得好!” 
裴护法一声冷笑,身形一晃,已离开原地丈余,一探腰间,掣出一柄长约四尺的软刀,刹那间已挥成一团银光,由侧面扑上。 
甘平群一声朗笑,双掌随分,一道旋风过处,裴护法连人带刀卷开丈余,不禁哈哈大笑道:“你这位护法,比云中木客差得远了。” 
他不知来到漠北,无意中服了许多玉空青,把原有的功力增存得多,若果再遇上云中木客,也许同样把对方一掌卷开,此时竟说贺兰大怪不如人,直把裴护法气得铁青,大喝一声:“叛徒接招!” 
这一次,裴护法已学到了乖,情知敌人掌劲太猛,是以每一刀都使用十成真力,每一步都顿得陷脚寸许。 
甘平群俊目一瞥,便知敌人打算步步为营,稳札打稳,嘴角微泛笑意,双臂交叉一搪,一股猛劲笔直冲去。 
“好!”裴护法大喝一声,忽然脚下一松,身子绕走半个圈子,刀法同时一变。 
甘平群朗笑一声,原是交叉的双臂猛向左右一分,身子随臂疾转,臂风所及,但见沙尘狂卷,碎雪迷空。 
裴护法骇得一连倒纵三步,仍被劲风扫得他前襟起。 
甘平群一连两招未能击中敌人,颇意外地笑道:“阁下逃走的本领,比云中木客又强得多了。” 
裴护法面目俱寒,冷笑一声道:“本护法只是先试你有多少斤两,以为我怕你不成?” 
但见他手不停挥,顷刻间已是刀风四合,寒芒四射,其中还夹着源源不绝的掌劲,冲击沙飞石走。 
甘平群原料人技不止此,是以一见对方施展绝艺,身子微飘已逸出圈外,笑喝一声:“看掌!” 
语音甫歇,裴护法连人带刀已被罩在一片掌影之下,“着!” 
随着这一声暴喝,敌丛中出三点寒星,势如奔电,一道身影也疾扑场中。甘平群猛闻身后异声,一声豪笑,身形微拔,挥出两股刚猛无伦的掌风。 
“轰!” 
一声巨响起处,一团银光疾滚出五丈开外,三点寒星却被震飞半空,那道刚扑出的身影一个倒飞回头,“冬”一声跌在地上。 
甘平群泰然屹立,从容环扫一眼,见裴护法直挺挺跌在地上不能动弹,另一个是那姓龙的巡察,不觉轻叹一声:“自作孽,不可活,阁下自己找死,怪不得甘某。” 
一招击毙两人,而且这两人全已艺驾一等管事,宇内罕有的人物,群敌都惊慌失色,愣在当场。 
菊儿笑了一笑,娇呼道:“狄爷爷,你们还要不要比试了?” 
狄老者虽居副总巡察,但要一招震死这两名同伴,确是力有未逮,不觉长叹一声道:“丫头,算你们狠,从此在武林上,少算狄中平这一号人物就是。” 
忽然,敌阵中有人叫道:“副总巡察,你不能走!” 
狄老者茫然回头,徐徐道:“俞剑英,你有何事?” 
俞剑英嚅嚅道:“你老年事已高,归隐深山并无不可,我们多在壮年,不但是隐不下来,而且家眷被王爷掌握,这事大有可虑。” 
“唔?……”狄老者一捋银须,却是老眉深锁。 
菊儿默然一叹道:“这确是令人为难,但你们又有什么办法能保得住家眷?” 
俞剑英想了一想,忽然面泛喜容道:“姑娘和甘小侠若不愿杀我们,就请取俞剑英身上一点东西去。” 
“啊!”菊儿失声叫道:“你想以苦肉计挽救亲人的命?” 
俞剑英点点头道:“除此之外,另无良法。” 
一个末路英雄,竟须毁损自己身体以求谅他人,保全自己家口,这是何等凄惨的事。甘平群至性中人,不觉心头一酸,流下两行热泪。 
菊儿凄然滴下泪珠,摇摇头道:“要是厮打的时候,要我割下你的鼻子也不太难,这时却教我如何下手?” 
俞剑英正色道:“既是如此,俞某愿和姑娘先打一场,请姑娘下手割半只耳朵……” 
菊儿忍不住“噗”一声笑道:“那样我更不行。” 
“贱婢,你敢欺我!” 
俞剑英忽然人随声起,只一闪即欺达跟前,左掌一招“白衣乍现”疾取菊儿喉咙,右掌劈出一股疾风,冲向甘平群腰肋。 
二人狡不防备,也不知俞剑英真打假打,竟被迫离原位两步。 
“且慢!” 
华伦正,是管事之首,三孔龠仍执在手上,钢龠一挥,在吆喝声中已封出一招。 
“呜——” 
一声响处,俞剑英顿被封退三步,厉声道:“华叛逆为何挡我?” 
华伦正把来敌挡退,仍然收龠胸前,笑道:“俞老弟,你是真打还是假打?” 
俞剑英“锵——”地一声,已拔剑在手,冷笑道:“真打假打,你一试便知。” 
华伦正微微一笑道:“姓俞的,谁不知你绰号黑蝙蝠,兽身鸟性,你能可以在夹中间,若果真心洗手,何不自己拧下半边耳朵,多这些决废话干吗?” 
俞剑英脸皮飞起红云,哼一声道:“你管得着么?” 
华伦正漠然道:“只要你肯卖力气,尹姑娘不肯切你耳朵,华某在十招之内可达成你的愿望。” 
俞剑英浓眉一扬,手中剑划起一道银虹,冷笑道:“姓华的,何妨试试看。” 
“好,你先请!”华伦正艺业功力在管事里面居于首位,自有他有身份,这时手执钢龠,凛然凝视。 
俞剑英傲然一笑道:“俞某先教你死得心服!” 
话声未落,一片银光已由剑底涌出。 
“当心!”菊儿猛可一声尖叫。 
华伦正笑道:“谢谢姑娘关注,反正教他耳朵切落就是。” 
他已看出俞剑英的连环苦肉计,明是“出卖”耳朵,实则打草趁自己下煞手的时候诡计伤人,固然伤人之后未必能够逃生,但仍可委说一时失手,是以在说话声中不敢怠慢,施展出毕生所学,身影飘飘,在对方剑光边缘绕走。 
菊儿提醒华伦正当心过后,手里不住地抚摩那柄金光四射的匕首,星眸尽注视在俞剑英的脸上。 
甘平群虽也站在一旁,但他目光却凝在敌方阵上,不时摇头,视又自己点头,苦苦思索如何安置这些甘心洗手退陷的敌众。 
蓦地,场中一声暴喝,惊得他目光一移,猛见无数绿光正如海潮翻涌,华伦正却远在十丈外笑道:“姓俞的,你这番有何话说?” 
俞剑英冷哼一声道:“你未能在十招内取胜,又有何话说?” 
华伦正冷笑道:“我早知你舍不得耳朵,所以留下退步的余地,要不如此,怕不已伤在这磷光锦下?” 
甘平群一听双方对话,情知俞剑英以暗器阻挡华伦正第十招之击,象这样无赖的小人,那会有洗手退隐之理。 
当下也带着几分愤道:“华叔叔把那狗头拧下来就是。” 
菊儿笑道:“这个无须你费心,好好想安置别人的事吧。” 
甘平群正色道:“方法是有一个,但碍有作伪的人在这里,泄漏出去,只怕拖累虽人遭殃,不如教他快滚。” 
华伦正面向俞剑英迫近两步,凛然道:“黑蝙蝠,你到底肯不肯自己动手?” 
俞剑英冷笑道:“动什么手?” 
“把你耳朵拧下!”华伦正又迫上两步。 
“没那样容易!” 
俞剑英话未说完,已连纵几步,飞掠而去。 
华伦正怒喝一声,刚要起步追赶,忽见一道金光掠过身侧,俞剑英已惨叫一声,仆在地上。 
菊儿收回匕首,吃吃娇笑道:“这人好生没胆,一个耳朵也惊晕过去。” 
各人定睛看去,俞剑英右颊鲜血染得通红,脚后三尺之地多了一物,那正是他一个带有脸皮的耳朵,不禁相顾失色。 
狄中平轻喟一声道:“你娘的‘百步飞刀’也被你学到了?” 
菊儿得意地笑道:“菊儿足足可飞掷一百五十步,但要时力尽,难得收回,而且准头会差一丁点儿,说不定想切耳朵就错穿脑袋。” 
十几名管事级的高手听得心胆一寒,各自微微一震。 
甘平群叹息一声道:“列位若是不愿洗手退隐,尽可自便,愿意退的,请即过来商议。” 
话毕,两名管事已大步行出,余人轰应一声,也同时举手。 
甘平群点点头说:“难得列位齐心摈弃老魔,倒也不必怕他了,狄老丈方才曾有退隐之意,不知可曾想到隐居之地?” 
狄中平因多人同心,脸色宽了下来,从容道:“老朽只想到结庐深山,尚未有一定的去向。” 
甘平群想了一下,旋道:“这事还是委曲老丈一下,因为老魔手下人多,各人又在家口,若被他发觉有人离心,必定找上门去,愚意认为索性迁住一地,设庄建堡骗他,这才进退有据。” 
狄中平大惑道:“小侠设想太奇,老朽实在不懂。” 
甘平群笑道:“小可的意思是一面设庄建堡,一面还驰告老魔,使他允许列位把新址当作分堂,这样一来,新的分堂便是清一色的善良,表面上归他节制,实则安心隐居,无忧无虑,说不定还要他拿钱来补贴用度。” 
“我懂了。”菊儿笑起来道:“你的意思是虚实并用,使老魔无法捉摸,只怕他会委派一个堂主,那时又弄糟了。” 
甘平群摇头道:“这倒毋须顾虑,只要明说这场打赌经过,被迫如此,老魔便不能不信,分堂里全是各人家眷,他派堂主来管理不见得方便,狄老丈可委说我们常来查看,他定有指示如何施用毒计,安心坐享其成,实则我们转明为暗,也许反把他擒下。” 
“此策果然可行。”狄中平回顾同伙笑道:“老朽还想请列位弟兄提出一点高见。” 
一位三十多岁的壮汉朗声道:“副总巡察认为可行,还有谁敢不遵?” 
狄中平急道:“霍老弟说这话,今后彼此是一家,生死存亡与共,各人应该周详思忖一番,才不致有后悔。” 
那汉子一拍胸脯,叫道:“霍千北决不后悔。” 
“不悔!” 
“卑职遵命!” 
“……” 
敌丛中传出一片赞同之声。 
甘平群笑道:“列位志气可嘉,狄老丈在转轮老魔面前仍是总巡察,各人仍保持原来的职称,只望在行为上有所改变而已。” 
狄中平捋须笑道:“胜金关外有个好去处,老夫就和这里的弟兄去开山立寨便是。”说罢,亲自扶起黑蝙蝠,率众而行。 
甘平群目送各人上路,才转向华伦正道:“大叔忽然远来漠北,可有什么要务?” 
华伦正叹息一声,随又笑道:“能够遇上你,要务已毕,当初只怕遇你不上。” 
甘平群诧道:“大叔是故来找我?” 
华伦正颔首道:“因为我遇上凌大娘,知你远来漠北,又知金钩老贼暗地和老魔声息相通,怕你上他的当,才专程起来,不料你竟遇上尹姑娘,听说你和金、叶二位姑娘同来,怎地不见她们?” 
甘平群见这位大叔恁地热心,不禁感激慨叹道:“小侄不善词令,真不知如何报答大叔才好,菊妹妹你管吃的,我们就地坐下,恭听一番教诲罢!” 
华伦正笑道:“我更不会客气,这里离东营子已经不远,何不边走边说,往店里面好好吃上一顿。” 
甘平群剑眉微皱道:“小侄还想多等一会,看她两人会不会来?” 
“等谁?”华伦正微愕道:“可是金叶两位姑娘?” 
甘平群点一点头。 
华伦正沉吟道:“我在东营子也曾遇上几位汉女,你说形貌,看有无她们在内。” 
甘平群把二女的形貌和衣着描述一番,华伦正诧道:“若照你所说,和秃头孔雀走在一起的就该是叶姑娘,而金姑娘又和一男一女走成一路,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就一点也不错。” 
甘平群听诸女已走在前头,不觉呼道:“菊妹妹,我们上马。” 
这时菊儿独自策马扬鞭,缓缓前行。 
甘平群和华伦正联辔而行,将漠北遇上的事简略告知,华伦正不禁失声道:“原来令尊也暗里来到漠北?” 
甘平群愕然道:“难道家父原来不在漠北?” 
华伦正笑道:“贤侄你知令尊一向藏在何处?” 
甘平群见他要卖关子,着急道:“大叔你快说吧,小侄怎会知道。” 
华伦正纵声舌笑一阵,这才正色道:“你已经见过令尊……” 
“咦——那中年道士?”甘平群失声惊叫。 
华伦正笑道:“你猜错了,令尊就是老魔对他敬畏七分的金袍总……” 
一语未毕,甘平群惊得身子一颤,几乎上坠马。 
华伦正一把抓住臂膀,笑道:“你惊恐么?话还没说完哩。” 
菊儿也大感奇怪,圈转马头诧道:“弋世雄怎会是平哥哥的父亲?” 
华伦正朗笑道:“弋世雄十年前早就死在贺兰山雪窟里,眼下的弋世雄正是漱玉儒生甘益苦的乔装。” 
 
第六十七章 荒山野神 
华伦正这话自然有几分道理,要不,那金袍总护法怎会把一身罡气输向甘平群体内,后来又杀李飞云灭口? 
然而,这消息过分突然,甘平群怎能立即相信? 
但见他愕然良久,才微展笑容道:“难怪萧锦曾转述吴生余叔叔的话说,家严死在贺兰雪窟,原来他两人全都搞错了,但家严既能乔装弋世雄,潜居总护法之职,只要举手之劳便可除去转轮老魔,为甚还留他一命在世上害人?” 
他侠义心肠,言下颇不同意他父亲的做法。 
华伦正微笑道:“贤侄有所不知,转轮王一身通玄的艺业已是无人能敌,他虽对弋世雄敬畏,实在说起来弋世雄难接得下老魔千招以上,他所以尊崇弋世雄,乃利用以镇慑本门,清扫武林异已,至于令尊能在弋世雄身上借尸还魂,实乃机缘巧合——” 
甘平群见他忽然顿住,惊道:“难道是家父谋杀了他?” 
华伦正摇头笑道:“令尊胸怀坦荡,岂是以谋杀不手段的人?原来弋世雄被雪蛟所困,奄奄一息,即将被雪蛟吞食,怡遇令尊代他驱走雪蛟,才以平生所学的秘录相赠,也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竟谆谆叮噫暗阻转轮老魔行恶,临死之前,还以玄功脱下脸皮,请令尊乔装他身份行事,令尊自知艺业与老魔相差太远,进入转轮岛之后,连年装病,暗习玄功,老魔起居的地方,连妻兄都不得进人,令尊纵有除他之心,又如何下手?” 
甘平群心下渐渐明白,接着又道:“大叔几时遇见家父,他老人家可曾知道一点家事?” 
华伦正道:“我是由镇西堡转回金陵才遇上令尊,那时我还不知他冒用总护法的身份,一直到了漳州,他才说出你的逃离浮沙岛的消息,托我把你的包袱妥送给潮州凌大娘,并告知他的真正身份和尤总管受刑的事,教我不可回转轮岛自投罗网……” 
甘平群惊奇道:“这样说来,家父早就知道小侄是谁,为什么相见时不说明白?” 
华伦正笑道:“你说他输灌罡气的事么?那时候,你正被强敌追踪,相见不但没有好处,反而大有害处,怎能和你相见?但他由那时候起,却时刻留意你的行踪……” 
“啊!”甘平群叫起来道:“家严原来暗跟小侄来了漠北!” 
华伦正愕然道:“也许他另有要事,我已很久没见到他了,而他已被老魔起疑,听说老魔秘密迁入中州,就没照会过他,是以,他的处境也十分危 3ǔωω。cōm险。” 
甘平群沉吟道:“我真不知那老魔如何陷害我父母,由前此时候看来,好像连老魔也不知我父母尚在人间。” 
菊儿忽然接口笑道:“这有什么奇怪,死的人活了,活的人反而死了,连你妈也信是我爷爷害你爹,到头来又另有其人,只有当事者才自己知道。” 
甘平群恨恨道:“不论如何,老魔陷害我父母总是事实,纵是没有这事,他那种行为也已死有余辜。” 
华伦正叹道:“死有余辜那能数清他的罪恶,何况以他那等超凡入圣的武学根基,若果不出乎意外,敢还要万寿无疆哩。” 
甘平群心头不服,剑眉往上一扬,朗声笑道:“大叔把老魔捧得太高了,小侄在崖山就曾硬接他一掌,虽他掌劲略强,也不是高不可及。” 
华伦正微微一笑道:“这话说是不错,但老魔自得驻颜之术,功力艺业永远在精进,你既觉得他强,将来也许还是他强,幸而今天把狄中平那班人打发走了,也许可迟滞他的进境,否则将来更加难敌。” 
甘平群诧道:“狄老退隐,和老魔武学进境有何干连?” 
华伦正道:“你以为那伙人远来漠北,专是为你而来?原来他们除了找你和令堂之外,最重要的是掘取玉宝青回去练药……” 
甘平群笑起来道:“老魔若往别处寻玉空青,未必不能寻到,若想去漠北寻找,我包管他变成‘玉空’而‘清’。” 
华伦正诧道:“这话怎说?”甘平群当下将范梅仙进入玉窟受伤,秽气冲破灵泉的事故告知,菊儿禁不住吃吃娇笑道:“原来梅仙妹妹也曾建此大功,今夜得磨她请客才行了。” 
三人说过要事,联辔聊天,不觉已到东营了。 
菊儿向寨门一瞥,又见一张叶子被细针钉在高处,悄悄指二人看过,便即催骑进寨,那知寻遍三街六巷,并未再见诸女留下来的暗记,知是未曾投店,蛾眉微皱道:“她们走的好快,要不要t星夜追去?” 
甘平群毫不犹豫道:“当然是追,若果不赶则永远要相差半天。” 
华伦正道:“不止相差半天,因为我是早上见叶姑娘和秃头孔雀南行,约莫隔了个把时辰,就见一男二女,也许她们今夜会宿在前面一站。” 
“追!”甘平群毅然一抖缰丝,催马走出南面寨口。 
华伦正急道:“你们在寨口等一下,待我买了干粮、马料再走。” 
菊儿失笑道:“若在中途让马儿吃粮草,何不就在这里让它吃饱再走。” 
甘平群经他二人一说,猛觉自己太过情急,人固然可以空着肚子赶程,马匹何辜,也要受这“虐待”?他很懊悔多了马匹阻滞行程,但在北方荒原,若没有马匹又显得有点碍眼,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道:“好吧,我们吃过就走。” 
朔风料峭,夜慕低垂。 
在这苦寒的漠北夜里,飞鸟已经在巢里缩它的劲子在翅根之下,但是,积雪副后的烂泥路上,仍有三匹骏骑向南疾驰。 
鞍上人正是为了追赶走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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