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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笑傲江湖同人)笑傲浮生录-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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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谱》却也会眼红。”一面说,一面拱手退开。
  岳不群抢上一步,大声道:“木兄,你说什么话?”突然之间,脸上满布紫气,只是那紫气一现即隐,顷刻间又回复了白净面皮。木高峰见到他脸上紫气,心中打了个突,寻思:“果然是华山派的‘紫霞功’!岳不群这厮剑法高明,又练成了这神奇内功,驼子倒得罪他不得。”当下嘻嘻一笑,说道:“我也不知《辟邪剑谱》是什么东西,只是见青城余沧海不顾性命地想抢夺,随口胡诌几句,岳兄不必介意。”说着掉转身子,扬长而去。岳不群瞧着他的背影在黑暗中隐没,叹了口气,自言自语:“武林中似他这等功夫,那也是很难得了,可就偏生自甘……”下面“下流”两字,忍住了不说,却摇了摇头。
  突然间林平之奔将过来,双膝一屈,跪倒在地,不住磕头,说道:“求师父收录门墙,弟子恪遵教诲,严守门规,决不敢有丝毫违背师命。”岳不群微微一笑,说道:“我若收了你为徒,不免给木驼子背后说嘴,说我跟他抢夺徒弟。”林平之磕头道:“弟子一见师父,说不出的钦佩仰慕,那是弟子诚心诚意地求恳。”说着连连磕头。岳不群笑道:“好吧,我收你不难,只是你还没禀明父母呢,也不知他们是否允可。”林平之道:“弟子得蒙恩师收录,家父家母欢喜都还来不及,决无不允之理。家父家母为青城派众恶贼所擒,尚请师父援手相救。”岳不群点了点头,道:“起来吧!好,咱们这就去找你父母。”回头叫道:“德诺、阿发、珊儿,大家出来!”
  只见墙角后走出一群人来,正是华山派众弟子。原来这些人早就到了,岳不群命他们躲在墙后,直到木高峰离去,这才现身,以免人多难堪,令他下不了台。劳德诺等都欢然道贺:“恭喜师父新收弟子。”岳不群笑道:“平之,这几位师哥,在那小茶馆中,你早就都见过了,你向众师哥见礼。”
  老者是二师兄劳德诺,身形魁梧的汉子是三师兄梁发,脚夫模样的是四师兄施戴子,手中总是拿着个算盘的是五师兄高根明,六师兄六猴儿陆大有,那是谁都一见就不会忘记的人物,此外七师兄陶钧、八师兄英白罗是两个年轻弟子。林平之一一拜见了。
  忽然岳不群身后一声娇笑,一个清脆的声音道:“爹爹,我算是师姊,还是师妹?”林平之一怔,认得说话的是当日那个卖酒少女、华山门下人人叫她做“小师妹”的,原来她竟是师父的女儿。
  只见岳不群的青袍后面探出半边雪白的脸蛋,一只圆圆的左眼骨溜溜地转了几转,打量了他一眼,又缩回岳不群身后。林平之心道:“那卖酒少女容貌丑陋,满脸都是麻皮,怎地变了这幅模样?”她乍一探头,便即缩回,又在夜晚,月色朦胧,无法看得清楚,但这少女容颜俏丽,却是绝无可疑。又想:“她说她乔装改扮,到福州城外卖酒,定逸师太又说她装成一副怪模怪样。那么她的丑样,自然是故意装成的了。”
  岳不群笑道:“这里个个人入门比你迟,却都叫你小师妹。你这师妹命是坐定了的,那自然也是小师妹了。”那少女笑道:“不行,从今以后,我可得做师姊了。爹爹,林师弟叫我师姊,以后你再收一百个弟子、两百个弟子,也都得叫我师姊了。”她一面说,一面笑,从岳不群背后转了出来,蒙蒙月光下,林平之依稀见到一张秀丽的瓜子脸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射向他脸。林平之深深一揖,说道:“岳师姊,小弟今日方蒙恩师垂怜收录门下。先入门者为大,小弟自然是师弟。”
  岳灵珊大喜,转头向父亲道:“爹,是他自愿叫我师姊的,可不是我强逼他。”岳不群笑道:“人家刚入我门下,你就说到‘强逼’两字。他只道我门下个个似你一般,以大压小,岂不吓坏了他?”说得众弟子都笑了起来。
  岳灵珊道:“爹,大师姊躲在这地方养伤,又给余沧海那臭道士打了一掌,只怕十分凶险,快去瞧瞧她。”岳不群双眉微蹙,摇了摇头,道:“戴子、根明,你二人去把大师姊抬出来。”施戴子和高根明齐声应诺,从窗口跃入房中,但随即听到他二人说道:“师父,大师姊不在这里,房里没人。”跟着窗中透出火光,他二人已点燃了蜡烛。
  岳不群眉头皱得更加紧了,他不愿身入妓院这等污秽之地,向劳德诺道:“你进去瞧瞧。”劳德诺道:“是!”走向窗口。岳灵珊道:“我也去瞧瞧。”岳不群反手抓住她手臂,道:“胡闹!这种地方你去不得。”岳灵珊急得几乎要哭出声来,道:“可是……可是大师姊也去了,而且,而且她身受重伤……只怕她有性命危险。”岳不群低声道:“不用担心,她敷了恒山派的‘天香断续胶’,死不了。”岳灵珊又惊又喜,道:“爹,你……你怎知道?”岳不群道:“低声,别多嘴!”
  令狐冲重伤之余,再给余沧海掌风带到,创口剧痛,又呕了几口血,但神智清楚,耳听得木高峰和余沧海争执,众人逐一退去,又听得师父到来。她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便只怕师父,一听到师父和木高峰说话,便想自己这番胡闹到了家,不知师父会如何责罚,一时忘了创口剧痛,转身向床,悄声道:“大事不好,我师父来了,咱们快逃。”立时扶着墙壁,走出房去。
  

  ☆、第四回  似若菩萨见菩提

  曲非烟拉着仪琳,悄悄从被窝中钻出,跟了出去,只见令狐冲摇摇晃晃,站立不定,两人忙抢上扶住。令狐冲咬着牙,穿过了一条走廊,心想师父耳目何等灵敏,只要一出去,立时便给他知觉,眼见右首是间大房,当即走了进去,道:“将……将门窗关上。”曲非烟依言带上了门,又将窗子关了。令狐冲再也支持不住,斜躺床上,喘气不止。三个人不作一声,过了良久,才听得岳不群的声音远远说道:“她不在这里了,咱们走吧!”令狐冲吁了口气,心下大宽。
  又过一会,忽听得有人蹑手蹑脚地在院子中走来,低声叫道:“大师姊,大师姊。”却是陆大有。令狐冲心道:“毕竟还是六猴儿跟我最好。”正想答应,忽觉床帐簌簌抖动,却是仪琳听到有人寻来,害怕起来。令狐冲心想:“我这一答应,自己倒是混惯了的,就怕累了这位小师父的清誉。”当下便不做声,耳听得陆大有从窗外走过,一路“大师姊,大师姊”地呼叫,渐渐远去,再没声息。
  曲非烟忽道:“喂,令狐冲,你会死么?”令狐冲道:“我怎么能死?我如死了,大损恒山派的令誉,太对不住人家了。”曲非烟奇道:“为什么?”令狐冲道:“恒山派的治伤灵药,给我既外敷,又内服,倘若仍然治不好,令狐冲岂非大大的对不住……对不住这位恒山派的师妹?”曲非烟笑道:“对,你要是死了,太也对不住人家了。”
  仪琳见她伤得如此厉害,兀自在说笑话,既佩服她的胆气,又稍为宽心,道:“令狐师……师姊,那余观主又打了你一掌,我再瞧瞧你伤口。”令狐冲支撑着要坐起身来。曲非烟道:“不用客气啦,你这就躺着吧。”令狐冲全身乏力,实在坐不起身,只得躺在床上。
  曲非烟点亮了蜡烛。仪琳见令狐冲衣襟满是鲜血,当下揭开她长袍,取过脸盆架上挂着的一块洗脸手巾,替她抹净了伤口上的血迹,将怀中所藏的天香断续胶尽数抹在她伤口上。令狐冲笑道:“这么珍贵的灵药,浪费在我身上,未免可惜。”仪琳道:“令狐……师姊为我受此重伤,别说区区药物,就是……就是……”说到这里,只觉难以措词,嗫嚅一会,续道:“连我师父她老人家,也赞你是见义勇为的少年英侠,因此和余观主吵了起来呢。”令狐冲笑道:“赞倒不用了,师太她老人家只要不骂我,已经谢天谢地啦。”仪琳道:“我师父怎……怎会骂你?令狐师姊,你只须静养十二个时辰,伤口不再破裂,那便无碍了。”又取出三粒白云熊胆丸,喂着她服了。
  曲非烟忽道:“姊姊,你在这里陪着她,提防坏人又来加害。爷爷等着我呢,我这可要去啦。”仪琳急道:“不!你不能走。我一个人怎能耽在这里?”曲非烟笑道:“令狐冲不好端端在这里么?你又不是一个人。”说着转身便走。仪琳大急,纵身上前,一把抓住她左臂,情急之下,使上了恒山派擒拿手法,牢牢抓住她臂膀,道:“你别走!”曲非烟笑道:“哎哟,动武吗?”仪琳脸一红,放开了手,央求道:“好姑娘,请你陪我。”曲非烟笑道:“好,好!我陪着你便是。令狐冲又不是坏人,你干什么这般怕她?”
  仪琳稍稍放心,却不答她话,只道:“对不起,曲姑娘,我抓痛了你没有?”曲非烟道:“我倒不痛。令狐冲却好像痛得很厉害。”仪琳一惊,掠开帐子看时,只见令狐冲双目紧闭,已自沉沉睡去。她伸手探她鼻息,觉得呼吸匀净,正感宽慰,忽听得曲非烟咯地一笑,窗格声响。仪琳急忙转过身,只见她已从窗中跳了出去。
  仪琳大惊失色,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走到床前,说道:“令狐师姊,她……她走了。”但其时药力正在发作,令狐冲昏昏迷迷的,并不答话。仪琳全身发抖,说不出的害怕,过了好一会,才过去将窗格拉上,心想:“我快快走吧,令狐师姊倘若醒转,跟我说话,我怎么对她才好?”转念又想:“她受伤如此厉害,此刻便是一个小童过来,随手便能致她死命,我岂能不加照护,自行离去?”黑夜之中,只听到远处深巷中偶然传来几下犬吠之声,此外一片静寂,妓院中诸人早已逃之夭夭,似乎这世界上除了帐中的令狐冲外,更无旁人。
  她坐在椅上,一动也不敢动,过了良久,四处鸡啼声起,天将黎明。仪琳又着急起来:“天一亮,便有人来了,那怎么办?”她自幼出家,一生全在定逸师太照料之下,全无处世应变的经历,此刻除了焦急之外,想不出半点法子。正慌乱间,忽听得脚步声响,有三四人从巷中过来,四下俱寂之中,脚步声特别清晰。这几人来到群玉院门前,便停住了,只听一人说道:“你二人搜东边,我二人搜西边,倘若见到令狐冲,要拿活的。她身受重伤,抗拒不了。”
  仪琳初时听到人声,惊惶万分,待听到那人说要来擒拿令狐冲,心中立时闪过一个念头:“说什么也要保得令狐师兄周全,决不能让他落入坏人手里。”她下意识里,却仍是将令狐冲视为奋不顾身,相救自己的五岳师兄。仪琳主意一打定,惊恐之情立去,登时头脑清醒了起来,抢到床边,拉起垫在褥子上的被单,裹住令狐冲身子,抱了起来,吹灭烛火,轻轻推开房门,溜了出去。
  这时也不辨东西南北,只是朝着人声来处的相反方向快步而行,片刻间穿过一片菜圃,来到后门。只见门户半掩,原来群玉院中诸人匆匆逃去,打开了后门便没关上。她横抱着令狐冲走出后门,从小巷中奔了出去。不一会便到了城墙边,暗忖:“须得出城才好,衡山城中令狐师兄的仇人太多。”沿着城墙疾行,到得城门口时,天已破晓,城门已开,便急蹿而出。
  她一口气奔出七八里,只是往荒山中急钻,到后来再无路径,到了一处山坳之中,四下无人,才心神略定。她低头看令狐冲时,才见她已经醒转,脸露笑容,正注视着自己。
  她突然见到令狐冲的笑容,心中一慌,双手发颤,失手便将她身子掉落。她“啊哟”一声,急使一招“敬捧宝经”,俯身伸臂,将她托住,总算这一招使得甚快,没将她摔着,但自己下盘不稳,一个踉跄,向前抢了几步这才站住,说道:“对不住,你伤口痛吗?”令狐冲微笑道:“还好!你歇一歇吧!”
  仪琳适才为了逃避青城群弟子的追拿,一心一意只想如何才能使令狐冲不致遭到对方毒手,全没念及自己的疲累,此刻一定下来,只觉全身四肢都欲散了开来一般,勉力将令狐冲轻轻放上草地,再也站立不定,一跤坐倒,喘气不止。
  令狐冲微笑道:“你只顾急奔,却忘了调匀气息,那是学武……学武之人的大忌,这样挺容易……容易受伤。”仪琳脸上微微一红,又脸色一暗,说道:“多谢令狐师……师姊指点。师父本来也教过我,一时心急便忘了。”顿了一顿,问道:“你伤口痛得怎样?”令狐冲道:“已不怎么痛,略略有些麻痒。”仪琳大喜,道:“好啦,好啦,伤口麻痒是痊愈之象,想不到竟好得这么快。”
  令狐冲见她喜悦无限,心下也有些感动,笑道:“那是贵派灵药之功。”忽然间叹了口气,恨恨地道:“只可惜我身受重伤,致受鼠辈之侮,适才倘若落入了青城派那几个小子手中,死倒不打紧,只怕还得饱受一顿折辱。”仪琳道:“原来你都听见了?”想起自己抱着她奔驰了这么久,也不知她从何时起便睁着眼睛在瞧自己,不由得脸如飞霞。
  令狐冲不知她忽然害羞,只道她奔跑过久,耗力太多,说道:“师妹,你打坐片刻,以贵派本门心法,调匀内息,免得受了内伤。”仪琳道:“是。”当即盘膝而坐,以师授心法运动内息,但心意烦躁,始终无法宁静,过不片刻,便睁眼向令狐冲瞧一眼,看她伤势有何变化,又看她是否在瞧自己,看到第四眼时,恰好和令狐冲的目光相接。她吓了一跳,急忙闭眼,令狐冲却哈哈大笑。
  仪琳双颊晕红,忸怩道:“为……为什么笑?”令狐冲道:“没什么。你年纪小,坐功还浅,一时定不下神来,就不必勉强。定逸师伯一定教过你,练功时过分勇猛精进,会有大碍,这等调匀内息,更须心平气和才是。”她休息片刻,又道:“你放心,我元气已在渐渐恢复,青城派那些小子们再追来,咱们不用怕他,叫他们再摔一个……摔一个屁股向后……向后……”仪琳见她说话吃力,微笑接道:“摔一个青城派的平沙落雁式。”令狐冲笑道:“不错,妙极!什么屁股向后,说起来不雅,咱们就称之为‘青城派的平沙……落雁式’!”说到最后几个字,已有些喘不过气来。仪琳道:“你别多说话,再好好儿睡一会吧。”
  令狐冲道:“我师父也到了衡山城。我恨不得立时起身,到刘师叔家瞧瞧热闹去。”仪琳见她口唇发焦,眼眶干枯,知她失血不少,须得多喝水才是,便道:“我去找些水给你喝。一定口干了,是不是?”令狐冲道:“我见来路之上,左首田里有许多西瓜。你去摘几个来吧。”仪琳道:“好。”站起身来,一摸身边,却一文也无,顺口道:“令狐师兄,你身边有钱没有?”令狐冲道:“做什么?”仪琳道:“去买西瓜呀!”令狐冲笑道:“买什么?顺手摘来便是。左近又无人家,种西瓜的人一定住得很远,却向谁买去?”仪琳嗫嚅道:“不予而取,那是偷……偷盗了,这是五戒中的第二戒,那是不可以的。倘若没钱,向他们化缘,讨一个西瓜,想来他们也肯的。”令狐冲本就元气未复,气力有些不济,这时听仪琳这般婆妈,便有些不耐烦了,道:“你……”她本想骂她,但想到她刚才出力相救,说到这“你”字便即停口。
  仪琳见她脸色不快,不敢再说,依言向左首寻去。走出二里有余,果见数亩瓜田,累累地生满了西瓜,四下里却一个人影也无,寻思:“这西瓜是有主之物,我怎可随便偷人家的?”快步又走出里许,始终不见有人,连农舍茅屋也不见一间,只得又退了回来,站在瓜田之中,踟蹰半晌,伸手待去摘瓜,又缩了回来,想起师父谆淳告诫的戒律,欲待退去,脑海中又出现了令狐冲唇干舌燥的脸容,咬一咬牙,双手合十,暗暗祝祷:“菩萨垂鉴,弟子非敢有意偷盗,实因令狐……令狐师兄要吃西瓜。”转念一想,又觉“令狐师兄要吃西瓜”这八个字,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理由,心下焦急,眼泪已夺眶而出,双手捧住一个西瓜,向上一提,瓜蒂便即断了,心道:“人家救你性命,你便为他堕入地狱,永受轮回之苦,却又如何?一人做事一身当,是我仪琳犯了戒律,这与令狐师兄无干。”捧起西瓜,回到令狐冲身边。
  令狐冲于世俗的礼法教条,从来不瞧在眼里,听仪琳说要向人化缘讨瓜,只道这个尼姑年轻不懂事,浑没想到她为了采摘这个西瓜,心头有许多交战,受了这样多委屈,见她摘了西瓜回来,心头一喜,赞道:“好师妹,好乖的小姑娘。”仪琳蓦地听到她这么称呼自己,心头一震,险些将西瓜摔落,忙抄起衣襟兜住。令狐冲笑道:“干嘛这等慌张?你偷西瓜,有人要捉你么?”仪琳脸上又是一红,道:“不,没人捉我。”缓缓坐了下来。
  其时天色新晴,太阳从东方升起,令狐冲和她所坐之处是在山阴,日光照射不到,满山树木为雨水洗得一片青翠,山中清新之气扑面而来。
  仪琳定了定神,拔出腰间断剑,见到剑头断折之处,心想:“田伯光这恶人武功如此了得,当日若不是令狐师兄舍命相救,我此刻怎能太太平平地坐在这里?”一瞥眼见到令狐冲双目深陷,脸上没半点血色,自忖自己也是为了报恩,犯戒后心中的不安是以略去,用衣襟将断剑抹拭干净,便将西瓜剖了开来,一股清香透出。
  令狐冲嗅了几下,叫道:“好瓜!”又道:“师妹,我想起了一个笑话。今年元宵,我们师门相聚饮酒,灵珊师妹出了个灯谜,说是:‘左边一只小狗,右边一个傻瓜’,打一个字。那时坐在她左边的,是我六师弟陆大有,便是昨晚进屋来寻找我的那个师弟。我是坐在她右首。”仪琳微笑道:“她出这个谜儿,是取笑你和这位陆师兄了。”令狐冲道:“不错,这个谜儿倒不难猜,便是我令狐冲的这个‘狐’字。她说是个老笑话,从书上看来的。只难得刚好六师弟坐在她左首,我坐在她右首。也真凑巧,此刻在我身旁,又是这边一只小狗,这边一只大瓜。”说着指指西瓜,又指指她,脸露微笑。
  仪琳微笑道:“好啊,你绕弯儿骂我小狗。”将西瓜剖成一片一片,剔去瓜子,递了一片给她。令狐冲接过咬了一口,只觉满口香甜,几口便吃完了。仪琳见她吃得欢畅,心下甚喜,又见她仰卧着吃瓜,襟前汁水淋漓,便将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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