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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笑傲江湖同人)笑傲浮生录-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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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不打紧。千秋万载,万载千秋,我任盈盈也永远是令狐大侠身边的一个乖女孩。”
  令狐冲忽然想起一事,说道:“我俩的事,早已天下皆知。给你充军到南海荒岛的那些朋友们,可以让他们回来了吧?”盈盈微笑道:“我就派人去接他们回来就是。”令狐冲拉近她身子,轻轻搂了她,说道:“我这就向你告辞。嵩山的大事一了,我便来寻你,自此而后,咱二人再也不分开了。”盈盈眼中一亮,闪出异样的神采,低声道:“但愿你事事顺遂,早日前来。我……我在这里日日夜夜望着。”令狐冲道:“是了!”见盈盈娇羞模样,想到自己此去,又不知多久方可重聚,忍不住伸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说不上是吃惊,还是羞涩,盈盈像是震了一下,又开心,又不知道是不是要将令狐冲推开。就这样满脸飞红,有些晕眩地看着令狐冲。
  似乎也是不敢更进一步,令狐冲有些羞涩,主动与盈盈分开,挠着头笑了笑,牵过马来,一步三回头地上马出了日月教。

  ☆、第四十三回   嵩山之会

  不一日,令狐冲回到恒山。在山脚下守望的恒山弟子望见了,报上山去,群弟子齐来迎接。接着居于恒山别院中的群豪,也一窝蜂地拥来相见。令狐冲问起别来情况。祖千秋道:“启禀掌门人,男弟子们都住在别院,没一人敢上主峰,规矩得很。”令狐冲喜道:“那就好极。”
  仪和笑道:“他们确是谁也没上主峰来,至于是否规矩得很,只怕未必。”令狐冲问:“怎么?”仪和道:“我们在主庵之中,白天晚上,总听得通元谷中喧哗无比,没片刻安静。”令狐冲哈哈大笑,道:“要这些朋友们有片刻安静,可就难了。”
  令狐冲当下简略说了任我行夺回教主之位的事。群豪欢声雷动,叫嚷声响彻山谷。大家都想:“任教主夺回大位,圣姑自然权重。大伙儿今后的日子一定好过得多。”
  令狐冲上了见性峰,到无色庵中,在定闲等三位师太灵位前磕了头,与仪和、仪清等大弟子商议,离三月十五嵩山之会已无多日,恒山派该当首途去河南了。仪和等都说,为了对抗嵩山派的并派之议,带同通元谷群豪上嵩山固然声势浩大,但难免引得泰山、衡山、华山三派的非议,也让左冷禅多了反对恒山派的借口。令狐冲微笑道:“咱们的主旨是让左冷禅吞并不了其余四派。我做恒山派掌门人已挺不像样,更不用说做五岳派掌门人了。大家都说不带通元谷这些仁兄们去嵩山,那么不带便是。”
  她去通元谷悄悄向计无施、祖千秋、老头子三人说了。计无施等也说以不带通元谷群豪为妥,要令狐冲带同众女弟子先去,他三人自会向群豪解释明白。大伙儿在通元谷准备好了候命,一面安排人手,传递讯息,倘若嵩山派要倚多为胜,通元谷恒山下院的近千弟子便即大举南下嵩山赴援。
  到第二日早晨,令狐冲率同一众女弟子向嵩山进发。
  一行人行了数日,这天来到一处市镇,众人在一座破败的大祠堂中做饭休息。郑萼等七名女弟子出外四下查察,以防嵩山派又搞什么阴谋诡计。过不多时,郑萼和秦绢飞步奔来,叫道:“掌门师姊,快来看!”两人脸上满是笑容,显是见到了滑稽之极的事。仪和忙问:“什么事?”秦绢笑道:“师姊你自己去看。”
  令狐冲等跟着她二人奔进一家客店,走到西边厢一间客房门外,只见一张炕上几人叠成一团,正是桃谷六仙。六人都动弹不得。令狐冲大为骇异,忙走进房中,将放在最上的桃根仙抱下,见他身上给点了穴道,口中塞有一个麻核桃,便给他挖出。桃根仙立时破口大骂:“你奶奶的,你十八代祖宗个个不得好死,十八代灰孙子个个生下来没屁股眼……”令狐冲笑道:“喂,桃根仙大哥,我可没得罪你啊。”桃根仙道:“我怎么会骂你?你别缠夹!这狗娘养的,老子见了他,将他撕成八块、十六块、三十四块……”令狐冲问道:“你骂谁?”
  桃根仙道:“他奶奶的,老子不骂他骂谁?”令狐冲又将余下五人中堆得最高的桃花仙抱下,取出了他口中麻核。麻核只取出一半,桃花仙便已急不可待,叽哩咕噜地含糊说话,待得麻核离口,便道:“大哥,你说得不对,八块的两倍是十六块,十六块的两倍是三十二块,你怎么说是三十四块?”两人身上穴道尚未解开,只嘴巴一得自由,立即辩了起来。令狐冲笑道:“两位且别吵,到底是怎么回事?”
  桃花仙骂道:“不戒和不可不戒这两个臭和尚,他祖宗十八代个个是臭和尚!”令狐冲笑道:“怎么骂起不戒大师来啦?”桃根仙道:“不骂他骂谁?你不告而别,祖千秋跟大伙儿一说,我六兄弟怎能不去嵩山瞧瞧热闹?自然跟了来啦。我们还要抢在你头里。走到这里,遇见了不可不戒这臭和尚,假装跟我们喝酒,哪知道他太师父不戒这臭和尚却躲在门角落里,冷不防把我们一个个都点了穴道,像堆柴草般堆在一起,说道我们如上嵩山,定要坏了令狐掌门的大事。他奶奶的,我们怎会坏你的大事?”令狐冲这才明白,笑道:“这一次是桃谷六仙赢了,不戒大师输了。下次你们六兄弟见到他师徒俩,千万不能提起这件事,更不可跟他们二人动手。否则的话,天下英雄好汉问起原因,都知道不戒大师折在桃谷六仙手里,他面目无光,太丢人了。”桃根仙和桃花仙连连点头,说道:“下次见到这两个臭和尚,我们只装作没事人一般便了,免得他师徒俩难以做人。”令狐冲笑道:“赶快解开这几位的穴道要紧,他们可给憋得狠了。”当下伸手替桃花仙解了穴道,走出房外,带上了房门,以免听他六兄弟缠夹不清的争吵。
  郑萼笑问:“掌门师姊,这六兄弟在干什么?”秦绢笑道:“他们在叠罗汉。”桃花仙听到了,隔房骂出来:“小尼姑,胡说八道,谁说我们是在叠罗汉?”秦绢笑道:“我可不是小尼姑。”桃根仙道:“你和小尼姑在一起,也就是小尼姑了。”秦绢道:“令狐掌门跟我们在一起,她也是小尼姑吗?”郑萼笑道:“你和我们在一起,那么你们六兄弟也都是小尼姑了。”桃根仙和桃花仙无言以对,互相埋怨,都怪对方不好,以致弄得自己也变成了小尼姑。
  令狐冲和仪和等在房外候了好半晌,始终不见桃谷六仙出来。令狐冲又推门入内,却见桃花仙笑吟吟地走来走去,始终没给五兄弟解开穴道。令狐冲哈哈大笑,忙伸手给五人都解了穴道,急速退出房外。但听得砰嘭、喀喇之声大作,房中已打成一团。
  令狐冲笑嘻嘻地走开,转了个弯,行出数丈,便到了田边小路之上。但见一株桃树上生满了蓓蕾,只待春风一至,便即盛开,心想:“这桃花何等娇艳,可是桃谷六仙却又这等颠三倒四,和桃花可拉不上半点干系。”
  她闲步一会,心想六兄弟的架该打完了,忽听得身后脚步声轻响,有个女子声音叫道:“掌门师姊!”令狐冲转过身来,见是仪琳。她走上前来,轻声道:“我问你一句话,成不成?”令狐冲微笑道:“当然成啊,什么事?”仪琳道:“到底你喜欢任大小姐多些,还是喜欢你那个姓岳的小师妹多些?”令狐冲一怔,微感尴尬,道:“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件事来?”仪琳道:“是仪和、仪清师姊她们叫我问的。”令狐冲更感奇怪,微笑道:“她们怎地想到要问这些话?”仪琳低下了头,道:“令狐师姊,你小师妹的事,我从来没跟旁人说过。那日仪和师姊剑伤岳小姐,双方生了嫌隙。仪真、仪灵两位师姊奉你之命送去伤药,华山派非但不收,还把两位师姊轰了出来。大家怕惹你生气,也没敢跟你说。后来于嫂和仪文师姊又上华山去,报知你接任恒山掌门,却让华山派给扣了起来。”令狐冲微微一惊,道:“你怎知道?”
  仪琳忸怩道:“是那田……不可不戒说的。”令狐冲道:“田伯光?”仪琳道:“正是。你去了黑木崖之后,师姊们叫他上华山去探听讯息。”令狐冲点头道:“田伯光轻功了得,打探消息,不易为人发觉。他见到了报讯的两位师姊?”仪琳道:“是。不过华山派看守得很严,他若不伤人,没法相救,好在两位师姊也没吃苦。我写给他的条子上说,千万不可得罪了华山派,更加不得动手伤人,以免惹你生气。”令狐冲微笑道:“你写了条子对他说,倒像是师父的派头!”仪琳脸上一红,道:“我在见性峰,他在通元谷,有事通知他,只好写了条子,叫佛婆送去给他。”令狐冲笑道:“是了,我是说笑话。田伯光又说些什么?”
  仪琳道:“他说见到一场喜事,你从前的师父招女婿……”说了一半,心下惊恐,便停了口,看了看令狐冲的神色。
  令狐冲只愣了愣神,便微笑向她道:“你说好啦,不要紧。”仪琳似乎心下明了了,柔声道:“令狐师姊,你别难过。仪和、仪清师姊她们都说,任大小姐虽是魔教中人,但容貌既美,武功又高,对你又一心一意,哪一点都比岳小姐强上十倍。”令狐冲苦笑道:“我难过什么?小师妹有了个好归宿,我欢喜还来不及呢。”
  仪琳道:“田伯光说,华山玉女峰上张灯结彩,热闹得很,各门各派中有不少人到贺。岳先生却没通知咱们恒山派,竟把咱们当做敌人看待。”令狐冲点了点头。仪琳又道:“于嫂和仪文师姊好意去华山报讯。他们不派人送礼,不来祝贺你接任掌门,那也罢了,干嘛却将报讯的使者扣住了不放?”令狐冲似在思索什么,没回答她的话。仪琳又道:“仪和、仪清两位师姊说,他华山派行事不讲道理,咱们也不能太客气了。在嵩山见到了,咱们应该当众质问,叫他们放入。要不,咱们自行去把两位师姊先救了出来。”令狐冲又点了点头。仪琳叹了口气,柔声道:“令狐师姊,你自己保重。”缓步走开。令狐冲见她渐渐走远,唤道:“师妹!”仪琳停步回头。令狐冲问道:“和我师妹成亲的,是……”仪琳点头道:“是!便是那个姓林的。”她快步走到令狐冲面前,拉住她右手衣袖,说道:“令狐师姊,师姊们怕你生气,一直没敢跟你说。可是桃谷六仙说,我爹爹和田伯光便在左近。田伯光见到了你,多半会跟你说。就算田伯光不说,再过几天,便上嵩山了,定会遇上岳小姐和她丈夫。那时你见到她改了装,穿着新媳妇打扮,说不定……说不定……有碍大事。大家都说,倘若任大小姐在你身边,那就好了。众师姊叫我来劝劝你,别把那个又糊涂又没良心的岳姑娘放在心上。”令狐冲脸露苦笑,心想:“她们都关心我,怕我伤心,难怪一路上对我加意照顾。”
  数日后到了嵩山脚下,离会期尚有两天。等到三月十五正日,令狐冲率同众弟子,一早动身上山。走到半山,四名嵩山弟子下来迎接,执礼甚恭,说道:“嵩山末学后进,恭迎恒山派令狐掌门大驾,敝派左掌门在山上恭候。”又说:“泰山、衡山、华山三派的师伯叔和师兄们,昨天便都已到了。令狐掌门和众位师姊到来,嵩山派上下尽感荣宠。”
  令狐冲一路上山,只见山道上打扫干净,每过数里,便有几名嵩山弟子备了茶水点心,迎接宾客,足见嵩山派这次安排得甚是周到,但也由此可见,左冷禅对这五岳派掌门之位志在必得,决不容有人阻拦。
  又行一程,忽听得水声如雷,峭壁上两条玉龙直挂下来,双瀑并泻,屈曲回旋,飞跃奔逸。众人自瀑布之侧上峰。
  嵩山派领路的弟子说道:“这叫做胜观峰。令狐掌门,你看比之恒山景物却又如何?”令狐冲道:“恒山灵秀而嵩山雄伟,风景都是挺好的。”那人道:“嵩山位居天下之中,在汉唐二朝邦畿之内,原是天下群山之首。令狐掌门请看,这等气象,无怪历代帝王均建都于嵩山之麓了。”其意似说嵩山为群山之首,嵩山派也当为诸派的领袖。令狐冲微微一笑,道:“不知我辈江湖豪士,跟帝皇亲贵拉得上什么干系?左掌门常结交官府吗?”那人脸上一红,便不再说。
  由此而上,山道越来越险,领路的嵩山派弟子一路指点,道:“这是青冈峰,青冈坪。这是大铁梁峡,小铁梁峡。”铁梁峡之右尽是怪石,其左则是万仞深壑,渺不见底。一名嵩山弟子拾起一块大石抛下壑去,大石和山壁相撞,初时轰然如雷,其后声响渐小,终至杳不可闻。仪和道:“请问这位师兄,今日来到嵩山的有多少人啊?”那汉子道:“少说也有二千人了。”仪和道:“每一个客人上山,你们都投一块大石示威,过不多时,这山谷可让你们嵩山派给填满了。”那汉子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转了一个弯,前面云雾迷蒙,山道上有十余名汉子手执兵刃,拦在当路。一人阴森森地道:“令狐冲几时上来?朋友们倘若见到,跟我瞎子说一声。”令狐冲见说话之人须髯似戟,脸色阴森可怕,一双眼却是瞎的,再看其余各人时,竟个个都是瞎子,不由得心中一凛,朗声道:“令狐冲在此,阁下有何见教?”
  她一说“令狐冲在此”五字,十几名瞎子立时齐声大叫大骂,挺着兵刃,便欲扑上,都骂:“令狐冲贼小子,你害得我好苦,今日这条命跟你拼了。”令狐冲登时省悟:“那晚华山派荒庙遇袭,我以新学的独孤九剑剑法刺瞎了不少敌手的眼睛。这些人的来历一直猜想不出,此刻想来,自是嵩山派所遣,不料今日在此处重会。”又见引路的嵩山弟子嘴角含笑,一副幸灾乐祸之意,寻思:“我在龙泉铸剑谷所杀嵩山派人物着实不少,今日上得嵩山,可半分大意不得。”说道:“这些瞎朋友,是嵩山派门下的弟子吗?请阁下叫他们让路。”那嵩山弟子笑道:“他们不是敝派的。在下说出来的话管不了事。还是请令狐掌门自行打发的好。”
  忽听得一人大声喝道:“老子先打发了你再说。”正是不戒和尚到了。他身后跟着不可不戒田伯光。不戒大踏步走上前去,一伸手,抓住两名嵩山弟子,向众瞎子投将过去,叫道:“令狐冲来也!”众瞎子挥兵刃乱砍乱劈,总算两名嵩山弟子武功不低,身在半空,仍能拔剑抵挡,大叫:“是嵩山派自己人,快让开了!”众瞎子急忙闪避,乱成一团。
  不戒抢上前去,又抓住了两名嵩山弟子,喝道:“你不叫这些瞎子们让开,老子把你这两个混蛋抛了下去。”双臂运劲,将二人向天投去。不戒和尚臂力雄健无比,两名嵩山弟子给他投向半空,直飞上七八丈,登时魂飞魄散,齐声惨叫,只道这番定是跌入了下面万丈深谷,顷刻间便成为一团肉泥了。
  不戒和尚待他二人跌落,双臂齐伸,又抓住了二人后颈,说道:“要不要再来一次?”一名汉子忙道:“不……不要了!”另一名嵩山弟子甚是乖觉,大声叫道:“令狐冲,你往哪里逃?众位瞎子朋友,快追,快上山追!”十余名瞎子听了,信以为真,拔足便向山上追去。
  田伯光怒道:“令狐掌门的名字,也是你这小子叫得的?”伸手啪啪两记耳光,大声呼唤:“令狐大侠在这里!令狐掌门在这里!哪一个瞎子有种,便过来领教他的剑法。”众瞎子受了嵩山弟子的怂恿,又想到双目被令狐冲刺瞎的仇怨,满腔愤怒,便在山道上守候,但听得两名嵩山弟子的惨呼,不由得心寒,跟着在山道上来回乱奔,双目不能见物,一时无所适从,茫然站立。
  令狐冲、不戒、田伯光及恒山诸弟子从众瞎子身畔走过,更向上行。陡见双峰中断,天然现出一道门户,疾风从断绝处吹出,云雾随风扑面而至。不戒喝道:“这叫做什么所在?怎地变哑巴了?”那嵩山弟子苦着脸道:“这叫作朝天门。”众人折向西北,又上了一段山路,望见峰顶的旷地之上,无数人众聚集。引路的数名嵩山弟子加快脚步,上峰报讯。跟着便听得鼓乐声响起,欢迎令狐冲等上峰。
  左冷禅身披土黄色布袍,率领了二十名弟子,走上几步,拱手相迎。令狐冲此刻虽是恒山掌门,但先前一直叫他“左师伯”,毕竟是后辈,便躬身行礼,说道:“晚辈令狐冲,拜见嵩山掌门。”左冷禅道:“多日不见,令狐世侄丰采尤胜往昔。世侄年少而执掌恒山派门户,开武林中千古未有之局面,可喜可贺。”他向来冷口冷面,这时口中说“可喜可贺”,脸上神色,却绝无丝毫“可喜可贺”的模样。
  令狐冲明白他言语中皮里阳秋,不怀好意。回道:“晚辈奉定闲师太遗命,执掌恒山门户,志在为两位师太复仇雪恨。报仇大事一了,自当退位让贤。”她说着这几句话时,双目紧紧和左冷禅的目光相对,瞧他脸上是否现出惭色,抑或有愤怒憎恨之意,却见左冷禅脸上连肌肉也不牵动一下,说道:“五岳剑派向来同气连枝,今后五派归一,定闲、定逸两位师太的血仇,不单是恒山之事,也是我五岳派之事。令狐掌门有志于此,那好得很啊。”他顿了一顿,说道:“泰山天门道兄、衡山莫大先生、华山岳先生,以及前来观礼道贺的不少武林朋友都已到达,请过去相见吧。”令狐冲道:“是。少林方证大师和武当冲虚道长到了没有?”左冷禅淡淡地道:“他二位住得虽近,但自持身分,是不会来的。”说着向令狐冲瞪了一眼,目光中深有恨意。令狐冲一怔,便即省悟:“我接任掌门,这两位武林前辈亲临道贺。左冷禅却以为他们今日不会来,因此不但恨上了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对我可恨得更加厉害了。”
  便在此时,忽见山道上两名黄衣弟子疾奔而上,全力快跑,显是身有急事。峰顶上诸人不约而同地都向这二人瞧去。不多时两人奔到左冷禅身前,禀道:“恭喜师父,少林寺方丈方证大师、武当派掌门冲虚道长,率领两派门人弟子,正上山来。”左冷禅道:“他二位老人家也来了?那可客气得很啊。这可须得下去迎接了。”他语气似乎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但令狐冲见到他衣袖微微颤动,心中喜悦之情毕竟难以遮掩。
  在嵩山绝顶的群雄听到少林方证大师、武当冲虚道长齐到,登时耸动,不少人跟在左冷禅之后,迎下山去。令狐冲和恒山弟子避在一旁,让众人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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