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神颠倒-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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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照不进这片密林来,我们摸黑朝前走,一脚深一脚浅,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耳旁是他粗重的喘息声,我几次停下来问他是否还走得动,他都咬牙对我点头。
终于走到四周寂静得只剩我们脚下的沙沙声,我停了下来,坚决地对他道:“不能再走了,否则血液循环加剧,你的伤口根本止不住血。”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但是他终于没再反驳我,我扶着他到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正准备起身去寻了枯枝来点火,他一把拉住我;“不能生火,否则会将他们引过来。”
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犹豫道:“可是这样,也许会有野兽来袭击我们。”
他低声道:“没有办法,比起野兽来,人更可怕。”
我怔住了,这本是我早前说过的话,他这时却拿来说服我。我无声的放弃了自己的打算,轻叹道:“难道就只能听天由命吗?”
“不,”他低声而又郑重道:“只要我没有死,就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昏暗的树丛中,除了风吹枝叶的沙沙声,便只剩他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我默默的咀嚼着他这句话,心头百味杂陈,也许在前一刻,我还在算计着怎么从他身边离开,可是转瞬间,却又变成生死相依;我本是被他拘过来的魂魄,临时的替代品,而此刻,仿佛他才是我最大的依赖,老天,这算是什么?
他见我没有言语,突然抬起手来想要抚我的脸,却牵动了肩上的肌肉,只听他倒抽了一口冷气,便默然无声。
我顿时忘了刚才所想,惊慌的扶住他,连声道:“怎么样,很痛吗?”
他松开我的手,转过身去,背对着我道:“帮我把箭拔出来。”
“什么?”我一颤,“就这么把箭拔出来?可是冰肌露已经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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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重伤
我不知道冒然拔箭会是个什么后果,从以前看过的小说上、电视上看,好像都没有谁敢这么冒冒然的便拔箭,也许会出血不止;也许心脏会承受不了这剧痛引发休克。况且他还受了那么多伤,失了那么多血。如果突然拔箭,他能承受得了吗?
我在他身后默然不语,他低声道:“别怕!”
“我不是害怕!”我犹豫了一下,将我的顾虑说了出来。
他沉默良久,突然柔声道:“不会,你只管拔箭,我不会有事的。”
“谁说的!”我突然一下就怒从心中来,声音立时高了八度,“你说不会有事便不会有事吗?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自以为是!”
我顿了顿,看他的背影似乎怔住了,便又立即滔滔不绝的数落下去,手却轻轻地环到那断了的箭柄上,准备着……
“你说你能保护我?那你现在怎么保护我?就你这一身伤,还要我反过来照顾你!我为什么不直接把你扔这里算了,我,我他妈真蠢哪!明明是你把我的魂魄拘了过来,我还偏偏死赖着……”
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我故意越骂越气,甚至连粗口都爆出来了。看他如化石般僵硬在那里的躯体,我心里一发狠,五指迅速收拢,握住那一寸长的断柄,猛地朝外一拔……
“噗”,温热的液体溅了我满脸,我的心脏猛烈地抽搐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他的一声闷哼,看着他身体晃了晃,我忙从后面抱住他,左手拉起左边的衣襟,用牙一咬,“哧”地撕了一大块下来,用力捂住他的伤口。
“凌奕,你撑住,千万别晕过去……”我惶恐地喊着他,左手死死摁住他的伤口,生怕那鲜血在继续喷涌出来。
他没有出声,我能感觉到他在我怀中的身体摇摇欲坠,我用力抱紧他,左手不敢有丝毫松懈,嘴里不停地唤着他的名字,心慌得仿佛要跳出胸膛,眼泪止不住地就涌了出来,顺着我的脸,一滴滴滴落在他的颈脖里。
“…宁夕……我没事……”他艰难而又虚弱地声音传来。
我地心跳顿时漏了一拍。恍惚中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竟然这样唤我地名字!
刹那地失神后。我猛醒过来。又死死捂住他地伤口。就这么半跪着。从背后抱着他。默然无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感觉手中地布再没有湿润地液体浸出来。我才逐渐松了手。四肢已经僵硬到麻木。我活动了一下双手。又撕了一块衣襟。将他肩上地伤绑好。这才低声唤他。
“我没有睡着。”他慢慢地转过身来。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地脸。却听到他虚弱地声音带着无比地愉悦。“傻瓜。以后别再说粗话!”
“嗯。”我低低地应了一声。泪便涌了出来。分不清是喜悦还是伤心。下一刻便被他轻轻拥进了怀里。我抽泣起来。伸出双手环住他地腰。在这茫茫地黑暗中。潜伏地危机不断。而我。却在这一刻只想拥住他。寻找片刻地安宁。
沉默良久,他突然轻轻放开我,低声道:“我们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冰肌露的香味很容易辨识,他们很快便会寻过来。”
我呆了呆,才想起这茬,只好问他:“你还能走吗,要不要…我背你?”
他突然轻笑了一声,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傻瓜,你怎么背得动我。”
“我…”我语塞了,要是换成我以前的身体,未必背不动,可是如今……突然就心里就做了个决定,如果能够逃出这场灾难,我一定要好好锻炼这幅身体,学武,不知道会不会晚了。
还没等我想清楚,他已经扶着树艰难地站起来,我忙将他扶住,在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听他虚弱的声音轻松道:“冰肌露是奇药,你要相信神医的本领,来,我们走。”
我心里颤了颤,重新扶着他的腰,摸索着又投入了前面的黑暗。他的剑此时已经变成了拐杖,脚下踩着浮土和枯叶,听着他沉重的呼吸声,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我知道他是在强撑着,但我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一阵阵寒意袭来,我开始微微地发抖,脚步也开始虚浮起来。
“怎么了?”凌奕突然停下来,低声问我,“害怕吗?”
“不…”我忙收拾心神,明知他看不到,却挤出一个艰难的微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好听些:“我只是担心我们这样走不出多远便会被追上。”
他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本来挽在我肩上的右手抬了起来,在黑暗中抚上我的脸,他的掌心冰凉而粗糙,轻轻地划过我的眉眼,我的脸颊,最后停在我的唇际——那里有被我咬破的伤口,他温柔的轻抚着那已经结痂的伤口,声音坚定而有力:“我不会死的,相信我!”
“嗯。”我低应着,心里酸胀难耐,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只能拼命咬着唇,他抚在我唇际的手指突然一松,黑暗中,有冰凉而柔软的东西印上了我的唇角,那轻轻地一触,如电流般袭遍全身,我颤抖着往后一仰,他的唇滑过我脸颊,如流星般一闪即逝。
我心慌地沉默着,却心知这时不该停下来,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哪知他如什么也没发生般,低声道:“我们走吧,朝有水的地方走,冰肌露在水里,味道便会轻很多。”
我犹豫了一下,默默地搂紧了他的腰,继续朝着茫茫未知的黑暗中踉跄前行。
就这么一直不停地朝前走着,不知道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力气在一丝丝流失,凌奕的身体也越发沉重。头顶的树叶逐渐稀疏,月光慢慢透了下来,我抬头看了看天空,浓厚的乌云时不时地将半弦月掩起,周围阴沉的黑暗越发诡异,唯一让我欣慰的是,脚下的泥土似乎开始湿润起来,踏上去软软的。
再朝前走,便有淙淙的流水声传来,水声似乎很急,我欣喜地低呼道:“凌奕,前面有水了,有水了!”
他却没有出声,我心里一紧,刚要抬头去看他,脚下一个趔趄,绊到了一棵大树裸露的根茎,两人便一起摔了下去。
慌乱中,我压到了他身上,他却没发出半点声音,我心慌地撑起身体,却见他浓眉紧蹙着,闭目不言,他的脸苍白得吓人,在月光下透着惨然,我心脏猛地一缩,便开始叫他的名字。
可他仍然没有反应,怎么办?怎么办?我惊慌地抬头四下打量,见不远处竟然有一条湍急的溪流,月光洒在溪水上,如一地跳动的碎银,散发着细碎的光芒。
我一咬牙,站起身,朝溪边冲过去,撕下一块衣襟,在溪水里反复濯洗,然后再将浸得湿透的布捧回来,跪坐在他身侧,将水小心地滴到他的唇上,再轻轻擦拭他的脸。
冰凉的水滴顺着他的脸际滑下,我低低地唤着他的名字,紧紧盯着他的脸,良久,良久,我才看到他的睫毛抖动了一下,慢慢睁开了眼。
我的嘴角抽搐着,拼命对他挤出一个笑容,“凌奕,听,我们找到水了。”
他紧蹙的眉稍稍舒展了一下,似乎在仔细凝听,接着轻咳了一声,才艰难道:“又让你担心了。”
“别说这个。”我低嗔着打断他,“即便是他们追来,我们也可以顺着水逃走,你休息一会儿,睡一会儿!”
“不,”他努力想将身体撑起来,却失败地倒了回去,却仍挣扎着继续努力。
“凌奕!”我加重了语气,一把按住他,“把阿芙蓉的种子给我。”
他愣了愣,放弃了尝试,却无奈道:“种子没在我这里。”
“什么?”我愕然:“那在哪里?”
“在少卿身上。”
“呃,那这么说,他们已经得到种子了。”我回忆起早前的情形,也许,也许只有我们两人逃出来了,其余的人,锦娘、还有若薇……我呼吸一窒,不愿再想。
“他们即便是得到种子,不懂得培育和提炼的方法也是枉然,所以他们一定会追来的。”凌奕的声音低低在我耳边回响。
我回过神来,“这么说,他们就一定不会杀你!”
凌奕细细地凝视着我的脸,不容置疑道:“对,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他们抓住。”
“好了。”我在心里默了一下,突然抓过他手中的剑,死死握住,低头坚定地对他道:“你必须休息一会儿,否则没有办法继续走,我守着你,别担心,我守着你!”
我认真而又坚决地看着他的双眼,看着他满布血丝却仍然晶莹璀璨的眸子里浮起一丝丝震动,那震动又慢慢的,慢慢的变软,柔软得几乎要将我融掉……
就在我几乎被融进他眸中那温暖清澈的深潭中时,他突然抬起手,环住我的腰,然后慢慢将脸埋入我的腰际,低声道:“好!”
第六十六章 野外生存
恍惚中,有山风在轻柔的抚摸我的脸,一旁欢快的流水声将我唤醒,睁开眼,竟然早已天光,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正凝视着我,那眸子里带着温柔宠溺的笑意。
这是怎么的?我一窘,立即想起昨晚的情形,大惊之下猛地跳了起来,浑身酸痛的肌肉提醒着我危机还未过去,我竟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睡了过去。
没有被发现吗?慌乱中发现手里的剑早已回到凌奕手中,我结结巴巴地道:“对,对不起,我竟然睡着了。”四下张望,发现安安静静的,心里才略松了口气。
凌奕盘腿坐在地上,对我招了招手,微笑道:“没关系,我已经把粘了冰肌露的布条烧了,他们一时半会儿应该还找不到我们。”
我心里一紧,忙上前查看他腿上的伤,发现已经从新换了他自己黑色的衣襟绑了起来,心里一阵歉然,明明是我要守着他的,结果竟然变成了他守着我。脸上发烫,只好低声道:“伤口还流血吗?”
他摇了摇头,“还好,冰肌露确实有奇效,不过一晚的功夫,伤口便结痂,只是不能再震裂了。”
我这才仔细看他身上,黑色的外袍早已被撕裂,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数十处,不过最严重的还是腿上的刀伤和肩上的箭伤。
想着一路上他都是那么严密的保护我,我心里梗了梗,带着浓重的鼻音道:“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受这么多伤。”
他微震了一下,突然抓住我的手,握得我有些发痛,我诧异的抬头看他,只见他脸上浮起一抹愧色,眼中有浓浓的歉意:“不要这么说,是因为我,你才会遭遇如今的状况。”
我怔仲起来,是啊,如果他不带我去凤鸣国,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不对,如果他不拘来我的魂魄,那么这一切都更不会存在。可是,这一切都发生了,我能怎么样,怨吗?怨他?怨造化弄人?还是怨冥冥中不可测的机缘?为什么在诡秘莫测的时空中,他偏偏会拘来我的魂魄?
我心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情绪升起来,我陡然从他手中抽出手,看着他微诧的眸子,干脆道:“我们别废话了,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眼中有一闪而逝地失望。我平静地看着他地脸。原本两日来地相处无间。似乎又生出一层隔阂来。他是在期盼我地原谅吗?是啊。我到如今也没有正式原谅过他对我做地一切。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原谅。虽然我心里早已不记恨了。甚至在这生死相依地过程中。暂时忘却了。可是我在这个时候说不出原谅地话。
他沉默良久。终于平静道:“我们走吧。此地始终不宜久留。”说着便要站起来。
我犹豫了一下。终是上前扶起他。他地情况确实比昨晚好多了。除了脸色因失血过多仍然苍白外。我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痛楚地神色。
由于昨夜地慌不择路。我们这时早已迷失了方向。又没有星辰可观。而此时地空中乌云开始逐渐聚集。太阳躲在云层中始终没有露出脸来。这本来就偏潮湿地丛林中越发湿闷起来。
凌奕怔仲了一下。我低声道:“等等。”然后四下仔细观察起来。最后指着溪水地上游道:“我们朝那边走。”
凌奕诧异道:“你怎么这样确定?”
我轻声道:“在没有星辰的白天,如果太阳也被乌云遮住,可以通过观察树和别的很多情况辨识方向。”
看他一脸的疑惑,我继续解释:“南方因为日照充足,所以大树朝南的枝叶都会比较繁茂;在这潮湿的森林里,苔藓一般会长在树干背光的北面;还有蚂蚁的洞穴,基本都是朝南开口的,综合这几点,我能大致判断出南北,再朝着我们回岐国的东北方向走,就对了。”
凌奕带着讶异而佩服的目光紧紧瞧着我,我耸耸肩,淡然道:“这些都是在我那世书本上学来的,再加上时有实践,所以应该不会错。”
他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却终于什么都没说,抬脚便朝溪水的上游方向走,看他仍有些踉跄的步履,我叹了口气,上前扶住他,一路朝前行去。
走走停停,又在溪边喝了些水,可是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我微窘地抬头看他,他理解地笑了笑,“我们不能狩猎生火,只能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野果可以采食。”
我倒是忘了这个,原来野外生存训练的时候,教官仿佛也教过在野外丛林中的生存技法,可是那时准备充分,完全没有断食之忧,我只隐约记得一部分,在这种原始的森林里,一不小心就可能误食有毒的果实,但是怎么都得去试试,不吃东西就没有力气继续赶路。
我点头扶他坐下,拿出他给我的匕首握在手里,对他道:“我知道什么可以吃,等我。”也不等他反对,便转身钻进了树丛里面。
这潮湿的灌木林中到处都是高大的杂草和丛生的藤类植物,昨夜为了逃命,身上被挂出了无数伤口,我这时用手中的匕首不停砍劈着前面拦路的灌木和杂藤,没多久竟然好运气地让我发现了不少山桃,蔷薇果,甚至还有满地的蘑菇。
我兴奋起来,不敢去碰那些色彩鲜艳的蘑菇,而是将山桃和蔷薇果捧了一大堆,兴冲冲地原路往回跑,可还没跑到溪边,便硬生生地收住脚步,惊住了……
怀里的野果掉了一地,我惊慌的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就在前面的溪边,凌奕手持着剑,直直的指着前面的一个人。
难道被追上了?我忙调整呼吸,仔细打量那个在凌奕面前瑟瑟发抖的人,他一身农夫打扮,背上还背了个竹篓,一顶破毡帽,脚上的草鞋粘满了泥,黝黑粗糙的面孔上满是恐惧,怎么都不像是昨晚追杀我们的黑衣人啊!
我左右观望了一下,没看见其他人,也顾不上掉在地上的野果,忙冲了过去,还没到跟前,便听凌奕沉声道:“你是什么人?”手中的剑直指他的咽喉。
那人颤抖着,站立不稳,曲腿跪在了地上,他惊慌失措道:“小,小人是个江湖郎中,大爷饶命啊!”说着便要拜下去。
我狐疑地站到凌奕身边,一边仔细瞧他,一边四下打量,见确实是没有其他的人,才听凌奕质疑道:“你怎么会跑到这深山老林来?”
那人颤巍巍的不敢抬头,“小人常年遍涉深山旷野,收集珍奇草药,因听说这邀月山中遍地奇珍,所以才进山来搜寻,小,小人绝无冒犯两位之意,还求大爷饶命啊!”说着又拜了下去。
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杀手,只是在这深山中出现得蹊跷,但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也信了个八九分,难不成碰上个异世的李时珍?
想到这里,我心里松了口气,转头看凌奕,却见他眼中浓重的杀机,我怔了怔,忙道:“他应该不是赤鹰庄的人,不如放了他吧。”
“我知道他不是,但是他若被赤鹰庄的人抓住,就会泄露我们的行踪,反正他终究是个死,不如我先杀了他。”凌奕冷冷地道。
“你……”我立即语塞,他说得是很有道理,可是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杀死一个无辜的人,我怎么都办不到。
那人听他这么一说,立即软瘫成一团,嘴里惊慌地喊着:“大爷饶命啊,我绝不会泄露两位的行踪,放了小人一条生路吧。”转头又对着我不停磕头:“这位姑娘,求求你,饶了小人吧,小人祖上世代行医,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也绝不为了自身出卖别人,求两位饶了小人吧。”
我呆了呆,一咬牙,拉住凌奕的手,“我们不能为了自己,杀死一个济世救人的医者,无论如何,我不会拿别人的生命来换取我自己的生命。”
凌奕突然手一颤,转头看着我,眸子突然变得如搅起漩涡的深潭,他神情复杂的凝视着我,我也毫不置疑的反看着他,我知道他因为我这一句无心的话联想起了别的事,我知道他误会了我在提醒他,但是误会便误会了吧,只要他不杀这个人。
他持着剑的手慢慢缓了下来,就在我以为他会收剑的同时,他突然腕一翻,寒光闪过,剑已经架到那人脖子上。
第六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