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与蜥蜴的搏斗-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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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男人就像蟑螂
这可能是个诅咒,爱的人是那样,自己也是那样。在他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然后崩溃了。
“平时吴樱秾也是经常说些黄笑话,或者嘲笑别人或者自嘲的话的。那时候我觉得她特别可爱。她说过男人像蟑螂,生命力很强大,但是还是蟑螂,永远不会变成干净的东西。这句话我记得特别牢,我觉得她真是什么都敢说。她那时候,有种超乎年龄的成熟感……那种黄腔不是男人的,而是女性式的。是的,我喜欢她,因为她是女的,和我一样是女的,还和我一样喜欢女孩子。我以为她和我一样,不是吗?人看到和自己一部分相似的人就会觉得,她会整个儿和我都相似的。虽然是无理的推断,不过也是因为饥渴太久了吧,没有朋友啊。我特别渴望朋友,我偷偷地从她身上汲取养份,我觉得我像一朵花儿一样,要依赖她的阳光和水才能存活。我内心深处的阴暗在她的身上那么自然地体现出来了。她表现得很自然,毫不扭曲,那是她最吸引我的地方。”
她深吸一口气。“但是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吧。看起来越好,某一时刻,就会反弹得越厉害……在辩论会上,她说了。她说男人比女人强大,她说了很多我没听过的话。这家伙,疯了。我第一反应就是这样。她是疯了吗?那根本不是她。我看着她说说说,我很无力。我撑着桌子尽量不让自己倒下去——实际上我也不可能倒下去,我能站住,可我的心已经僵硬成了石头,那一刻我没有脑梗阻而死真是幸运。呵,拜她所赐,我知道了一个人能分裂到什么地步——不,只是我理解的分裂吧。对她来说她是一体的,她真是……我想杀了她,非常想。”
星色看着花膏,“你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事情吧?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吧?……”
“当然啦,你总是把我当成事情的路人。”
花膏笑着将烟递给她,“但是我明明是当事人啊。吴樱秾这小坏蛋利用她的口才和无耻赢得了比赛,但是她也只有赢过这一次。”
“你还替她说话。”
星色忧伤地说,“她不如去死。说出那种话来,她不如去死——难道她没有察觉,那也是把自己杀掉了吗……”
“在心里杀掉自己的,只有你吧。”
“是的。所以我不能原谅她。我们,是不同的。所以我无法原谅。”
如果是朋友,再怎么样也能原谅。但如果不同……截然相反……对不起,不能原谅。我无法原谅自己在你身上投下的信任。我不能原谅,这么眼瞎的自己。
“她是真的那样想的。所以我要杀了她。我无法下手,我曾经深爱的人啊。我的心,那么痛,那么痛。”
你已让她生不如死。花膏摸着星色的头发,看着她灼亮的眼睛,心情,是奇妙的平静。在海边,什么负罪感,都没有了,随风飘散……
“喂,殷沓沓醒了。”
坐在墙边睡觉的人,头已经快低到脚面上去了。窦有莺踢踢她的鞋子,把她弄醒。吴樱秾醒来时,睁开滞涩的眼睛,看到的是皱着眉头的经济人。她一个激灵,爬起来。
“你说什么?……”
“她醒了。不过你别去看她,我怕她一激动,又昏了。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你别去惹她。我警告你,要是像梦里花落知多少一样把她弄死了……我可是真会不顾我们十几年的交情把你开车撞死在马路上的。”
窦有莺用帆布鞋尖顶了一下地面,“哎你看过梦里花落知多少吗?”
“看,看看看过。”
吴樱秾像是做了心肺复苏整个人的血都流过来了,像个沙漏,“砰”地一下,沙子齐齐往另一个方向涌去。她想要向前,却被窦有莺抵住了。
“答应我,站在这儿别动,好吗。别它妈跑来跑去,尤其别跑到她面前去。就乖乖地在这儿,OK?”
Ok;ok;Ok……吴樱秾绝望地投降了,举起手,麻木的双腿吱呀吱呀地叫。她的牙齿在颤抖。OK;在这儿赎我的罪。很久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是高兴的,激动的心在和大脑交谈,这是个多么大的好消息呀。她用颤抖的手撑住墙面,还是没忍住,哭了。
“男人就像蟑螂,黑色的,爬得很快,很恶心,腹部有着扁平的花纹,让人一看就起鸡皮疙瘩毛骨悚然。真的是超~恶心啊。偏偏还有人说什么男人能力强,什么没了男人就不能繁殖下一代,笑话,养猪场里的种猪也能繁殖,还十几只十几只的,你怎么不去找种猪啊。能力强?蟑螂头断了还能活十天,什么都能吃,但蟑螂不还是蟑螂,你有听说过蟑螂能登大雅之堂的?”
窦有莺笑了半天,花膏也笑。两人躺在下铺,吴樱秾盘腿坐在上铺一脸认真地宣讲着。
“真的,你们不要笑。”
“你说的真是至理名言,受教了。”
有莺说。“那必须的,就是要让那些自命不凡感觉良好的男人恶心,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真是,还污蔑女人,他们怎么不去死呀。”
那些快乐的时光倏忽易逝,我很难再重回那样的青春。被后现代的污染折磨成了心魔的倒影,在污浊的现实中照见我的丑陋。尽管如此我还拥有那样的纯洁,苦苦挣扎中依稀能看见的自我的身影……
What
那一天星色是在场的。那就是,我。我坐在电脑前,我回头看着她们,她们笑得乐不可支,我在那儿点击着网页,心情愉快。窗外,灰蒙蒙的天,那时,我的心情很好。那是下午,晚上,就是辩论赛。我还能记得那天的傍晚,风很凉快,我穿着裙子,风透过薄薄的布料沿着我的腿往上爬,我凝视着黄昏里的操场,铁丝网将我和它隔开。我去了辩论赛场,一切就像是时光扑到脸上一样,不可逆转……
那些阳光啊。那些雨水啊。我在昏晕中看着彩色的时间与空间交汇着扭曲,我站在时空的中心不知道何为世界。我又回到了那个下午,我走在走廊里,背后是无数的目光。无数人的影,像是白色的剪纸板那样在我背后拥动。那是一簇簇的,一群群的眼神,它们交织成令我透不过气的网,但是又令我快意。
我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是漂亮的,优秀的人。那些艳羡的目光让我感到愉快,我知道我此刻看起来很好。任何一刻,我看起来都很好。
——除了那个人的哭声。她用无情的眼光瞪着我,用悲伤的眼神指责着我。我将她捏碎在手心,吮吸了她的血液。啊,就这样,就这样,不要停,一刻不要停,光环加诸我头上,我拥有一切你们想要的,这就是我的世界。
在那样密不透风的世界的关注里我向前走去。那明亮的走廊,从左边射进来的阳光,都使我感到了我的存在。然而在那一刻,我始终感到有哪些地方不对。
继续往前走啊,星色,你是完美无缺的。任由身后一切铺天盖地,你的形像无可指摘。
但是……在那之中我感觉到了不对劲。我在完美的躯壳后感受到了灼烈的视线。冰冰凉,当我回过头去又什么都没有。不对劲,有什么不对劲,我的背后好冷。当我再次回过头去时看到了她,她坐在那儿,人群之中,唯一有色彩的。在那一片很容易被混淆的人类之中她被我所看见了,那一瞬间我的身体轻易地碎裂了。我感动得哭了,我终于被看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些哭声被消弭,没有任何声息,没有任何标志,在这儿,全都
花膏在学校的后山把星色顶在假山上的石壁上,殷星色故作镇定地问,你干嘛。
“我干嘛,你知道我干嘛。”
殷星色鼓起了嘴唇,闭上了眼睛。当她再次张开时就看到已经离她而去坐在了石凳上的花膏。“喂,喂,干嘛啊。”星色过去有些不明所以地问。当她天真地张大眼睛的时候她看起来很美。“没什么。你看起来比过去好多了。和以前真的不一样。”
她的手有些颤抖地摸上星色的脸。星色笑了,然后抬起眼睛抓住她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贴着。“你冷吗?”
“不冷。”
花膏凝视着她,一刻也没有移开视线。从她的口袋里传来一阵急促的振动声,她的另一只手贴着裤子,以为她是要去拿手机但是没有。那个手机一直在振动。她一动不动,星色也任由她拉着。
“奇怪,这家伙怎么不接电话啊。”
吴樱秾躺在tibch的床上,tibch在给她收拾衣物,偶尔回到她身边,俯下身亲昵地亲她一口。(吴樱秾想)那时我从不知道她是这么地温柔。她是呼吸中的疼痛,像是血液变成刺卡在骨头里,入骨的疼痛。可惜啊,可惜,这么一个人,不是我的缘分……
“不接电话不要紧吗?”
花膏摇了摇头。
“我喜欢吴樱秾。”
这句话出乎花膏的意料。她拿出了手机,在黑暗中那上面绿色的推送特别显眼又刺眼。“你喜欢的是她吗?”
“她总是很厉害。”星色眼神黯淡了一阵。花膏轻轻地,像是神经病一样摸着她的肩膀,对她说,没事的,没事的,我们要做什么都可以,你要做什么都可以。这种过分的疼惜让星色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她不明白那是什么,可是可以感觉到……那种过度。那是背后疼痛的原因,是无法镇定的腐烂的伤口,将继继烂下去,但是那很好。我和我爱的东西在一起,我不会再感受到病了。
“病。”
星色说出了那个字,花膏将她拥入怀中,“你……”
李言抓紧了她的衬衫下摆,花膏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她摇摇头,花膏又去外面喊了服务生拿毛毯进来,盖在她背上。李言还是摇摇头,把毛毯抖落在地上。花膏用玻璃杯又拿了杯热水来,李言摇摇头,把杯子放在旁边了。她始终抓着自己的衬衫,花膏就蹲下去,跪在地上,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贴,不停地擦着她的手。
“你知道吗,你这样疼我疼过头的时候,总让我觉得有些搞笑的伤感。”
李言翘着二郎腿坐在那儿,歪着头说。“我觉得有点过分。”
“以前你也爱这样。我只能想到,那时候的你和现在的你没有什么不同。”
花膏抓着她的手,十指交错企图用体温温暖她的手。她抬头望着她,那目光不是虔诚,也不是爱护。那是什么呢?李言思索着。
“吴樱秾真的很疼吗?不见得。她比谁都活得快活。”
“自从你打击过她一次后,她就不快活了。”
花膏忧伤地看着她说。李言说那就是我的目的。我见不得她好,她真是很可恨。
“那就恨她吧。”
花膏抓着她的手指,慢慢地揉着,“好吧?我陪你。”
“你是不是也跟她有仇。你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你忘了。”
花膏摸着她的手。“你忘了……”
你忘了一切,你把它们隐藏了起来。因为太痛苦,决心不跟任何人说。因为太害怕,在转身之间就忘了自己的想法。不是忘了啊是痛,是藏起来更好。那些被积压得烂掉了的脑浆一般的废料,所有的珍宝都被你当成了垃圾。你扔掉它们,死命地打压,攫夺,虐待它们。最后你怀着杀戮的罪恶感一转身,将它们抛在身后,一骑绝尘而去。你忘了它们,将它们丢弃在这儿,那些哭声被消弭,没有任何声息,没有任何标志,在这儿,全都在这儿,可是你永远不看见……
“吴樱秾真好。”
星色将头压到膝盖上哭了起来,维持一只脚支撑身体的那个姿势。“我好羡慕她……”
“你也很好,我很喜欢你。”
花膏的话得到了星色的冷笑以对,“你在骗我。”
“没有。”
“你在嘲笑我。”
星色凄厉的哭声……她是星色,还是李言,已经不知道了。分不清。花膏追逐她踉跄大哭着跑出了储物室,在空旷的大厅里,明亮的地板反射着吊灯的光。她在那幽暗的光下哭泣,花膏过去抱住了她。“星色,星色……”
“为什么,为什么要笑我……”
星色哭着说,“我已经遭受了那么多……我为什么……还是要我来承受啊……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无法理解吗。脑回已经断掉了吗。被紧压到悬崖边缘,被藏匿在深海底下的心吗。
“花小姐……”
服务员跑出来,花膏对她作了个手势示意没事。“帮我把钥匙拿过来好吗。”
服务员四顾不明情况地望了一下,看到了不远处沙发下的一个东西。星色把钥匙甩了出去,服务员低下身,从沙发下捡出了钥匙递给她。
“花小姐,需要我帮助吗?”
“谢谢,不需要,麻烦你了。”
花膏将星色打横抱起来,星色在她怀里哭泣着。“我们回家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吃了十几天的同一个口味的套餐
回不了家了,吴樱秾回不了家了。她在这种焦虑里头撞到了墙壁,“啊疼”她站起来,头一阵晕,胃也痛。“该吃饭了”
她下楼,摸着黑来到了楼房外面。外面是一片白天的阳光,宁静里还有鸟叫。她摸摸咕咕叫的肚子,手伸进口袋里数着还剩下多少钱。她来到医院外面的便利店里买了个盒饭。店员已经认识她了,听见门口的铃声看到她进来,便笑着说,“又来买盒饭了啊。”
“嗯。”
吴樱秾闷闷地掏出钱,把盒饭放在柜台上。她低着头,勉强可以看到油腻腻的头发下的眼睛。店员给她找钱,笑说,“哎,你可以坐在那块用餐区吃啊。”
“算了吧,我脏得像个流浪汉。”吴樱秾有气无力地说。店员说,“你也知道自己脏啊——干嘛不洗个澡呢?”
“没什么。”吴樱秾含糊说着,“为了赎罪……”
店员看着这个奇怪的客人走出了店。她摇摇头,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奇怪的人年年有,在这个医院旁边总是能看到一些骇人听闻的事。像这样的人,也算是轻喜的插曲了吧……
吴樱秾拿着盒饭回医院的时候碰到了索西尼,拎着一个大塑料袋,正要走进楼道里。她本能地停住了脚步,索西尼还是看到了她。
“吴前辈?……”
“前辈个啥啊。”
吴樱秾低着头走进楼道。索西尼在她身后。她走进消防通道,后面传来索西尼的声音,“前辈你不坐电梯吗?”
这儿,还有电梯?……
吴樱秾皱着鼻子回头,一脸不高兴。索西尼看着她笑了,“吴前辈你不知道啊?一直都是走这个楼梯的吗?这也太费劲了。”
吴樱秾走到了电梯边上。那儿看起来是面墙。过了一会儿,墙体就“BU”地移开了,露出了里面的电梯轿厢。
“我还是走楼梯吧。”
吴樱秾用沙哑的声音说着,回头又奔向了楼梯。“哎……”索西尼看着她的背影,略有些苦恼,摇摇头,自己走进了电梯里。
那个啥啊。她看着电梯上升的按钮想,这些人真是奇怪。
我不知道。吴樱秾跋涉在楼梯上想,我只是无法回到原来的节奏。
那就这样也是不错的。
既然回不去就不要回去了。
在电梯口,索西尼又碰到了吴樱秾。吴樱秾刚从楼道里走出来,累得气喘嘘嘘地。“赶巧了,吴前辈,我也才刚到。”
“别叫我前辈啊。”
吴樱秾拎着她的盒饭,尴尬地站立在那儿。索西尼说,“骗你的啦!我怎么可能那么慢。我已经去见过有莺前辈把饭给她了,你才刚刚爬到这儿。”
吴樱秾坐在地上,吃了起来。她嘀咕着,“我可不知道这儿有什么电梯啊……”
“电梯每天从你面前打开关上,很多人经过,你不知道吗?”
索西尼已经连敬语都不想用了。对吴樱秾来说,这反正是无所谓的……不过一种莫名的敏感让她抬起头,嘴里含着很多饭粒说,“我是你前辈啊……”
“算了吧,其实我只想叫有莺前辈为前辈而已。我们国家不是没有敬语这种说法的嘛,反正也只是泊来品……我啊根本不想叫你。”
索西尼用嫌弃的眼光看着她吴樱秾反而笑了。然后她低下头继续吃饭。索西尼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你每天吃这个,不会厌吗?要不我以后每天中午也帮你做一份吧。”
“你是厨师啊。”
“我现在兼任雯雯小姐在病中这段时期的伙食。我的本职工作是花膏前辈店里的店员。”
索西尼掰着脚趾头说,“我啊还能做很多兼职呢。两年前我在一家小吃店里工作过,工作是炸鸡块。顺便告诉你,那些鸡块都很脏,并且鸡肉来源也很可疑……”
她按住了指关节,“樱,秾?”
“得,你还是叫我全名吧。”
吴樱秾在灯光下一颗一颗地吃着饭。索西尼说为什么,吴樱秾犹豫了一下告诉她,“我的全名不好听。”
“因为不好听所以要叫全名?……”
索西尼也只能犹豫一下。她想了想,痛苦地摇摇头,不行,还是忍不了。“你像个变态。”
“啊哈哈,是吗。”吴樱秾把盒饭推到她面前,“吃点不。”
“我怎么能吃这个啊。这脏死了。”
索西尼说。“哦”吴樱秾拿了回来,自己吃。她把桔红色的鸡块放进了嘴里,咀嚼着,“我想这是肉嘛……”
“因为是肉所以给我吃?……谢谢你。”
一下子索西尼倒是感觉到自己无礼而有些抱歉了。她对吴樱秾说明天就不用去买营养价值和卫生条件都堪优的盒饭了,“别看放在冰柜里包得严严实实好像很清洁一样,其实生产过程很恶心的。我给你做吧,告诉我你想吃什么。”
这时窦有莺出现了。穿着白色的西装,乍一眼还以为是医生的白外套。索西尼头一抬,顿时难免花痴的光从眼睛里冒出来。吴樱秾低头吃着她吃了十几天的同一个口味的套餐,口腔里充满了那种肉冷掉的油腻味儿。
“前,前辈……”
作者有话要说:
☆、你总是回环着忘记。记起,又忘记,选择遗忘,以为就可以躲在
若能一心皈依,则恐惧顿消。然距离如同火焰,无从踏过那燃烧之途,皆为将五内俱焚之故。
燃烧的身体,燃烧的心,燃烧的我啊。
“没有人可以评判你。”
花膏还是那样浅浅地笑着,她眼角的鱼尾纹让人心痛。
醒来吧,我的睡美人。你的衣裾早已腐烂,你的尸骨也将无存。
“你一直在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