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与蜥蜴的搏斗-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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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有道理呢。你说你后悔纵容我,你纵容了我什么啊——是性,还是别的什么?我为什么没有感受到。”
李言现在的态度几乎是在挑衅她——不对,更像是挑。逗。花膏深知这一点因而更痛苦,整个人都被懊悔和痛恨给攫住,动弹不得。
“看哪——我好喜欢那样的你……你,不是一个死胖子,而是我的爱人,给我安全感和惊喜的来自另一个世界般的有趣的人儿。至于为什么我只能从性。行。为中获得安全感呢——大概因为我就是个贱人,我有贱的基因,犯贱的本能。”
“不要,不要那样说呀……”
花膏的声音是哑的。李言说,为什么不要那样说?“因为女人沉浸于性,耽溺于做爱,是堕落,是不知羞耻,是不自重,是吗。”她笑着,今天的她很美丽,一直在笑,而且她是真的想笑,她多么开心。“可是我觉得说出来很高兴——就像是找到了自己一样。是的,我是个女人,我不想再装作我是冷漠的,清高的,不会生气的,始终维持着风度的帅T了。那样好累啊。可不可以把我当作一个女人,单纯的贱女人,没有性会死,以被虐。待为幸福的——母。狗一样的女人呢。”
“不要啊……”
花膏嘶哑地抵抗着她语言的侵袭。语言就是一种暗示,对观念的进攻,对自身思维的一种破坏。
作者有话要说:
☆、再也不能回去
(中间省略一段,想看的话留言我发给你吧,真是的,都发不了了)
“得了吧,S。M的精髓和本质就是侮辱,所谓侮辱就是被强迫,被践踏,被伤害,肉。体和身体都一样,被谁侮辱,是无所谓的——只跟这件事的性质有关,对象无关。所以你可以被任何人侮辱,被任何人责骂或者当成贱种来对待……你会高兴的。难道你现在不高兴吗?”
李言像是木偶一样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以她的力气不至于到这步田地。但是软弱会使人丧失意志,兴奋……则更加会。她不是在忍受,而是在享受着这。这就是她能体会到的稀薄的感觉边缘的真相。因为接触到了真相使她兴奋了起来。
“我好后悔,我为什么要这样放任你——我以为对你好,保护你,尽我所能,像世间普遍认知的那样对你好就能使你回来,可我错了,这只是更加加快了你自我吞噬的速度而已——我好恨啊!——你讨厌丑陋,这是对的,可是你不能否认自己,否认那——所有的情感!”
李言被压在那儿浑身颤抖。感觉到那传来的悸动……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动感。
“你毁坏的是你自己……连同我倾注在你身上的情感啊!”
这就是自己像个垂死的弹涂鱼一样挣扎的真相——花膏也发现了真相,那是她的不甘的成因——
因为你对自己的否认,实际上,是否认了我的爱!
“你使我的爱……没有了对象,我的爱,落空了。所以你真是凶手啊,杀死了我的感情,我所有的心血……我为之疯狂的,是过去的那个你!”
什么是丑陋的?李言问自己。波动的情感是丑陋的,因为那足够强烈。情感能影响许多事情,而且会使人不理智,损害形像,所以是丑陋的。什么是美的?静态就是美的。因为安静,因为不动,是稳定的,洁净的,优雅的,不会出错的。所谓清淡柔和,不就是指的那种吗?这是她隐藏在心底,不时地就意识到,从潜意识里浮出来浮显到表层意识,又深深固化的观念——
“拜托了……不要说我这样不好,那样不好,好吧?我是丑陋,我这不是在改变吗?——你非得逼我露出本性?那我像现在这样,跟你吵,跟你闹,顺便再扇你一巴掌怎么样?”
李言跳了起来,神奇地跳了起来,像只青蛙一样,花膏都没看清她是什么时候就从跪着的姿势变成站着的了。她双手叉腰,气象万千地指着花膏的鼻子,
“现在很震惊是不是——我为了我的形像,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吗。我身为长得好看的人,有钱的人,为了配合这个身份而演化出来的一套模板的行为,不就是为了掩饰我那自卑又粗蠢的内在吗?——你爱的不是我,是那个虚拟的形像,叫作李言的,拥有着一系列附加条件的长得像男人的女人,天之骄子,无可比拟——那么我就为了你,一直演下去,一直演着这个角色。我真是辛苦啊……我现在已经忍不了了,因为你说我——杀了你喜欢的那个人?……亲爱的,我是为了你,为了你才杀掉它的啊,那个我,丑陋的我——我为了让你高兴,为了讨你欢心才这样做的,我多希望你能一直看着我,一直喜欢我——所以我才变成了这样!……而你,却指责我为了你而改变了——归根结底,我是为了你啊,为了你而改变自己,而现在,这样的我,也被你嫌弃了!”
被嫌弃的痛苦充溢李言的胸膛让她感到愤懑膨胀。但是能说出来,已经很好了……
“如果是本来就这样,我可能不会痛苦——因为是为了我自己而做的事情。但是,我是为了你们,为了你们呀——你们怎么可以反过来指责我,说我为了你们而做的事情,让你们都感到恶心呢??”
看着李言那充满震惊不解的眼神花膏感到好气又好笑。
“你做了什么了你做?”
“我为了你们杀了我自己啊,你不明白吗?”
李言本来是很绝望的心情,但是此刻奇异地变成了又想哭又想笑。
“我很辛苦啊!——我什么时候,才能做我自己呢?我是为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呢?……我,连我自己都没有了,站在这儿,被你们教导,说我是一个坏人,是一个假人。是啊,谁都想当真人。可是被说了以后,还能够保持平常心吗?就像平时一样,维持自己的步调吗?那可能吗?那真的超难的好不好?就算不被责骂成狗,但是我的心已经要疯了!……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很可笑吧?那现在的样子,你喜欢吗?这是我本来的样子。我本来就是这样疯子一样的泼妇,我害怕啊,我怎么办,被伤害的我,只学会了像泼妇一样的跳脚啊!……被变成了这样的我,偶尔也会后悔。可是——已经回不去了!”
李言提高声调,她的声音变得很尖厉。她狠狠吸了一口气,哆嗦了一下,后悔似的眼圈红了,又是怨念伤心的眼神,深深看了花膏一眼,撇开了头去——蹲在地上。
“我没有审美,没有自尊。我的一切都很粗糙,或许配别的相貌正好——但是配我的相貌,是会让人想要死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能用你的相貌展现出这种态度,为什么不能?”
“为什么你会以为能?我没有自尊——是因为我的自尊已经被世界毁灭了——可是在我的心底里我比任何人都有自尊!”
李言回过头来冲她大吼。
“我能用这种态度配合我的相貌吗!难道你不知道买了漂亮的衣服,就必须做头发,买鞋子,买包包,去化妆,然后学习礼仪,以使自己配得上那件衣服这个道理吗?——如果不是全部都漂亮的话,就没有意义了!只是一样漂亮,但其它都很丑陋的话,就反而还不如全部都是丑陋的!”
一点点的漂亮,还不如全部都是丑陋的?花膏受到了冲击。这想法很新鲜。
“难道漂亮——不就是漂亮吗?”
“不是的,不是的!”李言大声跟她声张,“漂亮是很苛刻的东西,半吊子是不行的!要有知识,谈吐,修养,情趣,外貌……缺一不可!!”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像是被束缚住了一样,本来——是为了让你自由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为虎作伥,恶魔翅膀
花膏陷入了这诡异的陷阱里。像是声色的棒棒糖,不停旋转,凝出甜蜜的波纹。固化的糖液,像是一幅静止的明信片。
“那你现在漂亮吗?”
花膏问李言,李言说,“什么?”
“我是说,你现在就不漂亮——那么你说的全是废话。你已经符合全部的条件了,你觉得自己漂亮吗?”
“我……我……”李言语塞。
“你没有知识吗?你是国家一级通感网络设计师,是瑰元素的美术总监。你没有谈吐吗?你参加过多少晚宴,在派对上逗笑过多少名媛。你没有修养吗?你是公认的懂礼貌,尊重上级,礼让下级。你没有情趣吗?我觉得你挺有,无论在床上还是在床下,你没有外貌吗?这个就不说了,这不是你一直引以为自豪,也是我们由衷羡慕的吗。另外,还有家世,财富……你已经集其了这些要素,而你所说的,漂亮就是全方位的优秀。你已经做到了,现在,就让你来告诉我,你确实是这样完美的,达到了万中无一的漂亮境界,你所说的人就是你——你所认为的漂亮,就是你所展现出来的这些——来,说吧。”
李言呆了半天,哇地哭了。
“——让我说什么啊!!我根本,就不漂亮!!”
“是吗?那就如我所说,你说的都是废话,是借口。在我看来,漂亮很简单,只要做到一点——”
花膏说,“真实。”
李言不相信花膏的话,全部不相信。李言讨厌花膏说的所有话,因为那些话都是用来讽刺,打击,嘲笑,攻击她的。李言是个很虚弱的小女孩,而花膏很强大,是个强壮的胖子,拥有阴险的笑和她无法抵抗的运动能力。李言很害怕花膏,会被她吞没的。
“我——没有真实了。”
李言——承认了。
“我已经没有真实了……因为我在为了你们而改变自己的时候,已经丢弃了真实啊!!”
“不用用双感叹号着重强调你的愤怒和悲情,自我感动只会让你越来越沉溺于这种对自身的利用。你拥有真实——虽然谁都没有看见过。”
李言相信花膏的话,全部都相信。李言喜欢花膏说的所有话,因为那些话里有温暖,有抚慰,有风趣,全是让她感到开心的。李言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而花膏很强大,是个强大的美人,拥有她所没有的无法看穿的迷一样的坚强和信心。李言喜欢花膏,喜欢被她的爱所笼罩。
“幽猫饼——”
“不,不要说。”
花膏陷入回忆的状态之中,伸出一只手阻止李言说话。“你的真实是什么呢?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感觉到你的真实是某种强烈的冲动。是性,是愤怒,是报复?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被那东西所吸引,感到无法忽略。我生活在平静的世界上,或许也可以称之为血腥的世界上,但是我感到内心是一片平和。或者说,那是一片死寂。虽然一切都很好,但是也有某个地方感到空缺了。我,少个女人——虽然听起来很好笑,可是我确实是抱着那样的心态去的。你是那样地让人无法忘记,即使心里说着不要在意——但是,那就是所谓的缘份吧。我也不知道——她们说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东西,我为什么偏偏挑中了你——或许不是我挑了你,而是你挑了我。占有,你明白我说的吗?被占有的幸福,在你心里,是没有那种意识的,你有的只是,占有欲——因为你从来没有拥有过什么,所以格外地想要拥有。”
眼睛里的血管疼痛地跳跃。李言摸着眼皮想要说什——
“不要说。”花膏决绝地挥着手,将她的话语挡在外面,“你不要说。你的欲望是无尽的海洋,是宇宙,扩张的速度很快,然后我就跟不上了——那种吸引我的欲望最终露出了它丑恶的一面。真的很丑恶。”
“是我的自私让你感到厌烦了吗?”
李言哭着说。
“什么?……不是的。所谓丑恶,是指用你无法抗拒的方式,将你吞噬。人都是依着自己的准则行事,依着内心的愿望行动的。虽然你或许觉得自己很软弱,被人影响,导致思想发生了转变,心态发生了变化,将你折磨得疲惫不堪……但是,实质上,你还是依照自己的想法,自主行动的。这就是你的软弱,你无法认清这个事实。你无法直面自己的欲望而将错误都推给外界——不是我要做的,是你们逼我做的,不是我想要那个,是你们引诱我——你想要的,是名誉,是他人的赞美,所以你想做到完美,你以他人的眼光要求自己,以他人的标准为标准要求自己,以满足自己的欲望——那是你的欲望,占有他人的视线。懂了吧,依旧是占有,而不是被占有——所以我说你真是个欲望强烈的人。”
“是啊,我就是这么强烈。”李言狼狈地垂着手站在那儿。
“强烈是个好事啊——欲望是冲动,有冲动就会有行动,行动力是一个人必不可少的。只不过太过于强烈了……就会毁掉自己。很可惜,我就是欣赏你这自我毁灭的节奏——我或许预感到了或许没有预感到,总之我没有阻拦你,没有试着将你引导到正确的道路上,没有教你自我控制——我告诉自己,因为我怕你不自由,我怕已经失去了自由的你,再失去仅剩下的自主,但是我忘了,自主权依旧在你这儿,即使是再怎么强大霸道的命运,也是无法剥夺一个人自我的——你并不是被剥夺了自由,而是自己选择了,放弃自由!”
“那是什么意思?”李言绞着手指不安地说。
她又变回了那个拘谨的女孩子。
“就是说,我自以为是的保护,其实只是为虎作伥。我以为是对你好,其实,是放纵你体内的欲望生长——我以为你是被欲望控制的傀儡,但是我忘了,欲望就是你,除了你,没有其它东西——我想保护你不被伤害,但是那就是你选择的路——是你自己,一直在自我伤害呀!”
花膏后悔莫及。她忧伤地看着李言。“——或许我一直只是不愿意承认你是自愿的。我想告诉自己,你是无辜的,你是被害者,你是纯洁善良的,我无法直视,你就是幕后黑手的这个现实——我不想看到自己是这样的。更实质性地进一步,其实,我对你的这个真相的视而不见,是对我自己的视而不见——我不愿意承认,我会爱上恶魔,私欲汹涌的恶魔!——我,到底干了些什么啊。”
“我是恶魔。”李言张开手,放在肩膀边上,傻傻地笑着,“恶魔翅膀。”
作者有话要说:
☆、爱盲
“——但是承认就好了嘛,这有什么好不承认的?——我喜欢你,我喜欢强烈的欲望,那是我自己缺乏的,或者说,那正是我被压抑的自我。所以我一见到你,就无法再舍弃你。因为看到另一个自己,这种机会并不是那么多的。她们都说,世界这么大,人那么多,我为什么要选择你——我并不是什么高尚的人,我或许会捐钱给沿海地区受灾居民,会给流浪狗之家买狗粮买药物,但是我不会同情一个人从而爱上她,还为她拼死拼活跑前跑后的——爱情只能是被吸引,而不是去施舍,所以她们不明白我为什么爱你——因为我本质是被占有,而不是占有了你。占有者总是可以抛下她所占有的东西,而被占有却会产生依赖——我,现在也可以诚实地说,因为我依赖你了——”
“我们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啊。”李言哭着说。
“——没发生什么。不过话说回来,依赖这种感情还真是奇妙呢。”花膏咬着嘴唇,“一旦做了感觉也不是那么地难以令人忍受,不管是怎么样,都无法放弃你吧——只要有一,就会有二,然后不做第三次都不好意思。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你真是一个贪婪的无底洞。”
“可能因为我总是很饿吧。”李言哭着摸摸肚子,“扁扁的呢。”
对你的怀念和爱,使我清醒了过来。睡在旷野之中,葬身于此。好爱你啊,那浓烈的爱。我愿意赌上我的一切换回那种爱。
“幽猫饼,幽猫饼,我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李言抓着她的手臂,“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很自私,忽略了你的感受,只是一味地请求你爱我。我不会再这样了,不会再这样了——我会爱你,我会用我所有的爱来爱你,你不是他人,你是我的爱人,你是我最最心爱的人,求求你给我个机会……”
“走开。”
花膏将胳膊从她的手里拽出来,“放开我,我不会再爱你了。”
“为什么呀!还是不原谅我吗!……我知道我做错了,也知道了是我的自私和不体谅,不宽容导致了我们关系的破裂,可我,我还是喜欢你的呀,你看,我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跟人上过床,也没有和人暧昧过,这不证明我还是喜欢你的吗?”李言急切地揽住她的胳膊,“求求你看在我和你好了那么多年的份上,原谅我吧幽猫饼!我不能没有你啊!”
“我不可能再爱你了。”花膏甩开她时的语气很古怪,“我不会。”
“不会什么?不会再爱我?那我爱你,我爱你好吗?我有多少爱——我都给你——我恨着别人,可是我爱你呀!我有多恨别人,就有多爱你呀!——我现在明白了你就像守护天使一样守护着我,那样温柔地爱着我,我好感激你,守护着这么不懂事,自私自利的我,我,我真的快要哭了……”
“你愿意爱我,就爱吧,我说的是我不会再爱你了。”
“别,别啊——”
“我们以后就当陌生人吧。”
花膏说完就拖着李言往门口走去。因为李言像个书包一样挂在她身上,她强行拖着李言走到门旁,李言哭的眼泪都滴到她衣服上了,“花膏!……你一定得这么绝情吗!我现在醒悟了,我爱你还不行吗!”
“你别说得好像你很爱我,你现在只是在舍不得这个对你好的我而已,清醒一点,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我现在知道了——殷沓沓说得是对的,你不会爱,你就不会去爱一个人,你就是自私到极点的家伙。不过我也不怪你,因为你确实是有你的缺陷,就像病一样,这治不好的,我现在想要的就是,让我离开吧,离开你身边,太久了,我在你身边真的呆得太久,久到我都失去了自——”
她说了一半停住了,硬掰开李言的手,力气大得惊人,“所以,别说什么舍不得了——你或许会找到像我一样对你好的人,或许找不到,但这都跟我无关了。我不爱你了,你就自己一个人去过吧,我会离开你的。”
“什么,花膏你是在逗我么?……”李言又抓住了她的手臂,这下子还用上了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