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与蜥蜴的搏斗-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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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我会离开你的。”
“什么,花膏你是在逗我么?……”李言又抓住了她的手臂,这下子还用上了指甲,她非常不可思议地对着她半哀求地喊着,“你刚才说了一大堆,难道不是在说你被我吸引,你觉得我很好,就算我是那么自私也是很让你着迷的吗?你怎么一下子口风就变了,就说不喜欢我了呢?难道你在一分钟内观念来了个大转换?”
“你怎么这么自信啊。”
花膏又是生生弄开她的手,“就敢说出你自私我也喜欢你这种话。人都是想要别人对自己好的,不是吗,我又不是犯贱。就算我犯贱,这么多年也该够了吧,我贱累了,我退出……”
“是你说的我自私,但你喜欢我这种强烈的欲望呀!不是你说的吗?——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们就不能开诚布公地,有啥说啥吗?我是知道自己不好的——听你说完我就明白了,大彻大悟——我后悔没能好好珍惜你,现在开始我要好好对你,你不是也说喜欢我嘛,那么多年的喜欢作基础,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我给过你太多机会了,够了。”花膏说,“我也是人,不是神,我已经被你弄崩溃了。”
“那就再崩溃一点——就好了——”
李言像个树袋猴一样抱着她(其实没有这种动物的)。“既然你已经为我做到了这种地步,不再做下去,不可惜吗?做什么都要讲个回报,你投入了这么多,一点也没捞着,你不感到不甘吗?索性再坚持一下,就会出现新的局面了你说是吗……”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害臊——也好,像我喜欢的人。”
花膏不无惘然地看着她,“但是我真的爱不下去了。就这样。不要跟我讲道理,没什么道理可讲了。我们就这样分手吧,你知道自己的弱点,优点,以后的路会好走一点的,不会再像这几十年一样,过得混混噩噩的,像个泥人。我是希望你坚强一点,才跟你说这些话的……不是因为我还爱你,正是因为不爱了,才能承认我对你的一切感情,冷静地分析这些,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吗。爱使人盲。”
她拍拍李言的手,示意她放开,“你不是什么被害者,你很厉害,一直以来就操纵着我,操纵着你身边的人,来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尽管那也是很M的行为,但是你确实很主动。你放心吧,只要记住这一点,你不会吃亏的,会好好——活下去。”
说着她抓着李言的手指一个一个拉开来,衣服被红色的血渗出来给染成了红色,一个一个月牙状的小伤口。她拍拍衣服,准备走人——
“不要走花膏!……不准走,你还欠我钱呢,你开店用的钱是我给你的,你进货的那些钱有一些也是我的,你想就这么拿了钱走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未曾想
李言气疯了,当然也有一些是被震惊的——主要是她不能接受一个人转变那么快,刚才还简直告白的场面,一下子就说要分手,李言怀疑起自己的理解能力来了。花膏已经打开门要走了,听到这话又回过头来——
“我没有要拿着你的钱走——我现在就去店里,把货都点清楚了处理掉,店面也会尽快卖掉的——给我两个星期,你给我的钱我会一分不少地还给你的,算上赚的,都给你——”
李言没想到她会如此绝决,傻眼了。花膏走出去,关上了门——她袋猴一样跳了出去,抱着花膏往回拖。
“花膏,亲爱的花膏,你不要这样跟我闹别扭,求求你,我受不了的——我哪会真的跟你提钱的事情,我缺那个钱吗,我只是想找个借口让你留下来而已,你不懂吗——亲,亲爱的啊,我最爱的人,你是我最爱的人你怎么就——”
“我不爱你。”
花膏说——李言看了她一会儿,松开手,从衣兜里拿出钢笔,然后去了房间里拿出支票薄。她拔了笔帽唰唰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嚓地拿起来,举在空中。
“花膏!我给你200万,我们去旅游,我们去度假好不好?……你有假日吧?店可以关了……”
“你的嘴脸让我感到恶心。”
花膏只是静静地说,李言感到一阵寒意。
“我本来不想说的——让你就这样幸福吧。虽然你也不幸福。”
“我,恶心?……是啊,我是蛮恶心的。”
李言干笑着说,“用钱诱惑你吗?……那我没别的了。我们要不要……”
“不要上床。”
“……你倒是蛮了解我的。”
花膏瞪着她。李言抿起嘴,拉拉袖口上的扣子。“我穷得只剩钱,丑得只剩下脸了嘛——”
“我没资格爱你。”
“胖吗?穷吗?……我又不在乎这个。因为我已经够漂亮了所以不在乎你长什么样,因为我很有钱当然也不指望你的钱。”
“……”
花膏看着她,然后就慢慢地哭了起来。
哭……哭了?!
……
一直没有哭过的她,竟然哭了。李言震惊得——立马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别动!别动!让我拍张照片,你它妈居然哭了!”
眼泪像是一片叶子从花膏的眼窝里滚出来,然后慢慢下滑,在脸上拖出一条泪痕。
比蛟珠还珍贵的她的眼泪。
“你……”
“你为什么哭?”
“我只是终于能理解你了。”
花膏感觉到自己心里一片宁静。那是很久没有的宁静。直到她感到酸楚,才明白那心情原来是这样的。
“我感到很愧疚。”
“不是……你愧疚什么?”
伤心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什么都没有,为什么都没有的自己而感到可怜,可怜到要哭出来。我从来不知道一无所有是这样的可怜——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没有资格去爱人,是怎么样一种心情。那应该是很痛苦的,很无奈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情惴惴,岂止如此,更加地感到寸心如割……
但是自己体验起来,却只觉得,很可怜,很可怜,很可怜。可怜这丑陋的自己,可怜这贫穷的自己,可怜这只能仰人鼻息,苟且撒娇,丑态百出的自己……
眼泪不停地从眼睛里滑落下来。李言停住了拍照的手,怔怔地问,“你怎么了?”
“对不起啊。自己感受过了,才知道你真的很不容易。”
任蓝天,白云,花,世界,这些存在,其实都是不存在。因为我的世界,就只剩下了对自己的可怜——憎恶,憎恶这样丑陋的自己,竟然爱上美丽的你。
“呜啊啊啊啊。”
花膏发出心碎的哭声,一只手抬起来擦去了眼泪。像小动物被捕食时那挣扎的凄厉声音。
“别哭了,别哭了——你到底怎么了?”
李言放下手里的手机去安慰她,花膏任由她把自己抱进怀里。
“乖,啊,不哭了啊……不哭了……”
李言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我,我没有哭。”
“傻瓜,你在说什么呢。好了,不要哭了……”
“我没有哭,在哭的,是你。”
花膏从她怀里抬起头来。那一瞬间——像是从深井里射出的死尸的眼神一般,花膏的脸变成了肿胀的样子,李言惊叫着推开了她……
“丑陋的不是我,而是你。”
花膏又重新夺回了强势的姿态。“你要起来吗?”她向吓瘫坐在地上的李言伸出了手。“你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了……”
我看见了什么?——
“你看见了……”
我,我看见了——
我看见了死尸。
我看见了死去的人。
我看见了那悲剧性的遗体。
我看见了愤恨。
我看见了痛苦。
我看见了一个不为人知的风雨之夜。
我看见熟悉的仇恨。
那种感觉——
不想重复,却又想再来一次。
被莫名地,诱惑了……
“我看见了……”
李言颤抖着无法说出来。不过心里是很想要说的。真是莫名的恐慌和兴奋,感觉接近了一个大阴谋。
“我看见了……”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我,我,我看见了我自己!
很熟悉的感觉……真令人怀念。
“没想到那个丑人,居然还有怀念自己的一天啊。”
作者有话要说:
☆、跃跃欲试
殷沓沓问窦有莺,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抽烟?窦有莺在给花浇水没理她。殷沓沓又说我要把吴樱秾带到公司里来,窦有莺吓傻了,然后她极其愤怒地拿着花洒把水浇到了殷沓沓头上。
“杨兰那边的事……”
“等你想起来杨少都要变成杨白骨了!早就替你回掉了!”
“她倒是没看上你啊。总觉得那女人有搞TT恋的潜质。诶,花膏店里那个小姑娘没跟你联系啊,人家追你追挺勤的。”
“人都不知道哪儿去了,花膏说她走掉了。”
窦有莺又拉开殷沓沓的衣服把剩下的水都浇了进去,殷沓沓不停地笑,然后躲说“痒死了!”
“痒是谁啊痒是谁啊。”窦有莺扑到她身上,“你想死啊!”
“活之无味,死之可惜,鸡肋也。”
“鸡肋你妈!”
“妈妈,让我啃一口——”
窦有莺和殷沓沓在办公室里展开了激烈的搏斗。殷沓沓滚到了地上,然后还滚了几滚,滚到书柜边上,看到柜子底下爬出一只大蜘蛛。她操起窦有莺的手啪地一下就把蜘蛛打死了。
“不要闹。”
“我的手……”
窦有莺哭着站起来跑去了卫生间。殷沓沓爬起来继续抽烟。空间变得狭窄,矮小,像是一个扁扁的箱子,殷小姐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猫,想从箱子里爬出去——不对,猫是喜欢钻进去。空间又变成了一束条的,一根线条那样,自己就像是处于这平面时空里。她掏出手帕擦擦身上的脏水,粉色布上绣着黑色的金鱼,看到这条鱼殷沓沓镇静了下来。
莺有莺骂骂咧咧地回来了。助理就是很有助理的样子,她看了一眼殷沓沓,忍住了愤然要出手的拳头。
“是不是很想打我?”
殷沓沓嘻皮笑脸地问她。
“汪!”
窦有莺气晕了不知怎么地就这么叫出来。她将衣服一脱砸在沙发上,这时她手机响了。
“狗子接电话啊。”
殷沓沓怂恿她。窦有莺气得都没法冷静了,直接就接了起来,“喂,哪条狗!”
殷沓沓又回到了她的位置上去抽烟。窦有莺接完电话,很傲气地看了她一眼,说,你敢把吴樱秾带到单位里来你就……
“死定了?”
窦有莺对公司的说法永远是“单位”,因为她很念旧。每次她这么说殷沓沓都觉得自己在一个充满了机器轰鸣声的机械制造厂里工作。
“不是,我会把吴樱秾给上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出去一趟。”
窦有莺走到里间去换衣服了。殷沓沓的办公室很大,里面还有一个卫生间改装的衣帽间。
窦有莺来到了公园里。她穿着白色的帽衫,站在大太阳底下,垃圾桶旁边。正是下午三点,太阳暖烘烘的,像个煤炉。她找了个长条椅,把帽子戴上,闭着眼睛准备小憩一会儿。
“前辈!”
索西尼来了。她往旁边坐了点,给索西尼空出了位置。小索很羞涩地坐下了。她也穿了白色的衣服,两人像是情侣装一样。
“前辈能出来真是太好了,今天是有空的吗?”
窦有莺把帽子摘下来笑了,有点困倦的那种笑,“我不是都出来了嘛。”
对于索西尼这种半洋不洋的说话方式她还是不习惯。
“你今天也有空吗,还是花膏看着店,给你放假了啊。”
“店长去了李言前辈家里,我把店门关了就出来了。”
“花膏和李言两个人真是搞不清楚地搞。你可不要和她们一样啊。”
“前辈是说恋爱吗?店长很爱李言前辈的呢。”
索西尼还在为知道了星色的本名而兴奋着,言必提李言两个字,觉得每说一次心情就很得瑟。
“有些事不是爱能解决的。”
窦有莺很酷地来了句。索西尼看着她,很崇拜的样子。不过她低下头叹了口气,说,“前辈,我要走了呢。”
“哦,不在花膏店里站柜台了,换个工作吗?”
有莺开玩笑地说,“可以来我们公司应聘。”
“谢谢前辈的好意,我可进不去那样的大公司呢,只有像前辈这么优秀的人才能……”
她吐了吐舌头,“不是,我是要离开了。”
“去找那个你梦中的女孩?”
窦有莺笑着问。
“嗯!”
索西尼也笑了。两个不怕太阳的人坐在人烟稀少的公园里。
“前辈,我喜欢你。”
索西尼说。窦有莺没有回答,靠在长椅的椅背上,望着天。
“不过前辈不要觉得有负担。我只是觉得前辈很可靠……”
“是吗,我并不是个可靠的人。”
窦有莺把头抬起来说,“我谈过一次失败的恋爱。我是个不能带给人安全感的人。如果你觉得我可靠,那是因为你还太小——”
“前辈人品很好。”
“人品好不代表是个好恋人啊。”
窦有莺此刻体验着颓废的午后心情。不过也不是特别颓废,像是无所谓,又有点空虚的感觉。
“那前辈不要和我试试吗?”
看着索西尼跃跃欲试的表情窦有莺就笑了。索西尼很不好意思。
“不要。”
有莺干脆地回绝了。
“噫耶。”
索西尼发出泄气的声音。窦有莺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不要相信比你大的人!这是来自社会人的忠告。人心险恶啊!”
“……前辈,我已经25岁了,我没有告诉过你吗?”
索西尼很难受地低头想了想。
“连打炮都不行吗?”
“……”
窦有莺挠挠发际线,“我好像要回去了。殷沓沓还等着和我一起去开会呢。我走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6小时
等开完会,都11点了。殷沓沓喝着冰咖啡问窦有莺,这会居然要开6个小时?
“我说了吴樱秾是我前女友你和她搞上也就算了你不要带到公司里来!”
窦有莺把头从冰箱里伸出来凶恶的说。
“呦,下午不是见小姑娘去了吗,怎么,没谈拢吗。”
“人家都25岁了!”
有莺很沮丧。看来不止是她有索西尼很小的错觉,这都什么事儿呀。
“我都不介意用你用过的,你介意个什么劲儿啊。”
“殷沓沓你不要用这种流氓腔讲话。吴樱秾,她不是什么东西,不是被用,用过,新的这种词语可以形容的,她是人。”有莺义正义严辞地说,“你要给她一个人的尊严,像对待一个人那样对她。虽然她是和我谈过恋爱,但是她现在和你在一起——分手了,我和她还是朋友,我本来就是欣赏她才会爱上她,我对她的感情始终是不变的,那就是尊敬。”
“……开会开到这种时候难免会让人产生错觉。”
殷沓沓递给她一瓶饮料。“我难道在像对待一条狗那样对她……”
有莺真的很沮丧。
“我知道你就是当她一条狗。”
“谁说的,我明明很喜欢她。”
殷沓沓将瓶盖抛到空中,再接住。“我也是欣赏她的。欣赏她的任性,欣赏她的糜烂。”
“宫颈糜烂吗?”
“这可不是我说的!”
有莺再次很沮丧。“算我没有说。”
“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狗粮,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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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我已经死了呀!!
“为什么不能提通感网络?”殷沓沓说。“难道通感网络跟你有仇。”
“因为,我已经没有梦了。”吴樱秾痛苦地在手掌的遮蔽下躲避着外界那难以忍受的袭来的焦躁感。“那是梦,不要提了……我已经没有梦了……”
梦呢,我的梦呢。吴樱秾哇哇哇地捂着脸倒在地上。
“我恨你啊!你为什么要提,我已经腐烂的梦呢!那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要用它已经死掉的事实,来刺痛我的心呢!我的心好痛好痛啊,我已经快要不行了!……就让我在死前放纵一回,忘了它吧!……但是你又提起来,就生生逼我再去想一回这个事情!为什么,为什么呀,我已经不再玩通感网络,我也不再梦想当个设计师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一再勾起我不甘的心,为什么,我已经……死了呀!!……不要再招魂……不要再为它辩解……死了呀!……已经死了很久,我也不再想了呀!……”
“如果它真的死了,那么你为什么要帮我复习呢。为什么要去找李言,为什么要去找花膏呢。你总是自己欺骗自己,我很讨厌你这丑恶的嘴脸,就像是一边说着我不会动你的一边动手动脚的色狼一样讨厌——”
殷沓沓把跳。蛋拿了出来塞。进吴樱秾嘴里,“去死吧你!你这口是心非的混蛋!”
跳蛋上的粘液混合着吴樱秾的口水流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骂我……我,很辛苦的……我真的……只有这保存尊严的唯一办法了呀……为什么!”
吴樱秾吐掉跳。蛋站起来悲愤地大吼,“为什么啊!我已经……山穷水尽了!……但即便如此,我,我也需要自己的尊严吧!……我从来没有得到过尊严,从来也没有人承认过我,我,必须保护我的尊严……就算被当作垃圾,被当作蟑螂,又怎么样呢……就算被扫进垃圾筒,就算被喷了杀虫剂,又怎么样呢……毕竟……我还是有尊严的呀!”
她炯炯目光盯视着殷沓沓,眼泪和体。液满脸都是。
“这是我维护自己的尊严的唯一办法呀!!!!”
殷沓沓半夜回来,开了一天会,整个人都像是面条一样软软的。但是凌晨一点,她还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听着一个人怒吼,是因为一个人的癫狂。
“就算被。插,又怎么样呢?就算被棒球棍。插,就算被吊起来打,就算头被按到马桶里,又怎么样呢!这算什么……这根本什么都不算,因为,这是另一个梦。这不是一个痛苦的梦,这不是一个被终结的,破灭的梦想……这是我放纵的最后的梦,是我所开出的性的最美丽的花朵。我一点也没有不高兴,相反的,我很高兴。即便这在别人眼里是变态……可是,我感受到了生命的喜悦的力量啊!……这是梦,是我们的梦……”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