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与蜥蜴的搏斗-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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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赖你创造出来的形像?那你可相当脆弱了。”
“相当,相当地脆弱。”
吴樱秾将头埋进交叉的胳臂里,“我也想变强。但是变强意味着剥除弱者的享受。弱者可以依附,无论是依附于自己的幻想还是什么,只要一厢情愿地相信其实也不是那么地难受,生活看起来也变得可爱了。但是强者必须直面现实,不能有任何空想。我就是对于这个世界感到难受啊,害怕……现在只有眼前的这个世界了。我孤身一人也必须面对,那些伤春悲秋的小情绪都必须收起来了。这样就很寂寞。”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殷沓沓叹息着说。吴樱秾激动起来了,“怎么不肯原谅你?!”
“原谅我的话你就会对我说些好话。干嘛这么疏离。说到底你就是不肯承认我们恋爱的意义喽。无论是神灵还是傀儡离得你都非常遥远,只要把我打成那种东西你就轻松了。你就是不想承认我们在谈恋爱。”
“谈恋爱……”
吴樱秾慌张地重复了一遍。
“怎么,平等的关系让你这么害怕啊?”
“平等什么的,我从来就没得到过……”
吴樱秾下意识地说。
“所以你觉得这一次为了公平起见,你以前付出了多少,我现在就得付出多少,是吗?”
“是啊……啊……不是……”
“承认不就好了。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愿意承认,你真没种。”
“我没种?”
“你要是自私,就自私到底,要无私,就无私到底。明明是自私装作很无私算怎么回事儿啊。就不要发明出一个傀儡理论来愚弄我了。这对我是种侮辱,知道吗。”
“侮辱到你……了吗?”
“如果我说侮辱到了,你是不是会暗暗开心。如果我说没有,你是不是会有一种好像开心但又很失落的感觉。”
殷沓沓对她神秘地一笑。吴樱秾心跳一下子不太好了。
“哈哈哈!”
吴樱秾猛然醒过来。被她捉弄了。殷沓沓笑得很不屑地对她说,“我就是我,不是你的傀儡。不过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是你的主宰。不管是白天层面还是夜晚层面实际上你需要的还是被控制,就不要试图掌握局面了。我会好好对你的,因为你毕竟于我有恩,不会为难你。”
“啊……?!”
吴樱秾很震惊地叫起来。殷沓沓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脸。“恩……什么恩……”
“成人之恩。你让我变成了人。是你告诉了我什么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让我死在你的梦境里吧。”
吴樱秾一把抓住了殷沓沓抚摸的手。“让我和你在一起吧!”
作者有话要说:
☆、妖艳脆弱的彩虹
李言说,吴樱秾真是肮脏透顶。她明明不喜欢殷沓沓,但是还是要装作喜欢殷沓沓。她真的很贱。她只是想找个发泄对象,发泄她那畸形的,下流的欲望。她只是想找个工具,让她体验一下被爱的感觉。殷沓沓也真的贱,明知道自己不被喜欢,但是还是愿意假装自己真的被喜欢。
“她不是贱,她只是深爱。”
花膏告诉她。李言拿下那个大大的屏幕,像是提一个收音机一样把偷拍摄像机提了下来——放在地上。这个摄像机说起来也是由来已久。李言有着窃听,窃录他人生活的爱好,在她的房间里面有好多个偷拍摄像机,其偷拍范围涵盖她的父亲,母亲,妹妹,以及同事,各种朋友。李言的房间林林总总像个信息处理中心,而李言平时就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他人在镜头里忙碌,走动,争执。她总是靠在沙发上慵懒地说,人类都是这样的。但是今天她不能再坐住了,她谴责,她愤怒,她鄙弃吴樱秾,那个有着垃圾一样的灵魂的人。
深爱贱人的自然也是贱人。而且殷沓沓爱不爱吴樱秾她都是个贱人。而花膏替她们辩解,说这不是贱,是爱,李言很生气。
“你是不是喜欢殷沓沓?”
“沓沓是个好人。”
花膏站在墙边,握着手指,有一些无所适从地说。“是个好人。”
“那我呢?我是不是好人?”
“你?”
花膏惊诧地笑了,没有回答。李言缠着她问,“我是不是好人?”
“不是。”
“还不错,我不喜欢和殷沓沓之流混在一起。”
李言撕开方便面袋子开始吃面。花膏去给她拿来剪刀,把她撕开一半的包装纸完全剪掉了,然后坐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她吃。李言拿着方便面,“你也来一点啊。”“我不吃”
花膏有一点呆滞掉了。李言啃着面饼,抹抹嘴唇。
“我是不是很好看。”
她又抹了抹下巴。“我也很好看,吴樱秾为什么不喜欢我?”
“你想要吴樱秾喜欢你?”
花膏跪下来摸着她的膝盖说。看着她的眼睛,惶惑的略微有点闪躲地。李言说,“我想要她,你能帮我把她弄来?”
“可以的。”花膏反反复复地点头,“可以的。”
“我就喜欢看你没底线的样子。这样会让我很想探询你的底线在哪里。或许我一直在期待你反抗也说不定,虽然你真反抗了我会杀了你。”
李言脱了衬衫,里面还有件T恤。她躺在沙发上,斜了斜嘴巴。活色生香。花膏用力闭了一下眼睛,李言就笑她,你怎么一副猥琐的样子。花膏站了起来,
“我不会反抗你的。”她伸出手,卷起袖子,“你要我生,我就生,你要我死,我就死,就这样。”
她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手腕。李言说,“就是这样的你特别卑贱。”
“情之所钟,不可避免。”
花膏甚至还笑了笑,笑得很心碎。“我啊不喜欢这样低三下四的你。”李言说。“没关系,你喜欢的。”花膏茫然地说道,“你会喜欢的……”
你会喜欢我,就像我喜欢你。你需要一个奴隶,一个为你着迷。花膏给李言跪了下来,李言怒不可遏,拿起一个偷拍摄像机要砸,花膏拦着她,李言就用摄像机砸她的手。指关节被砸得血肉模糊,花膏也不放手。她对她说,你不要拿东西撒气,有什么火就冲我发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护着我?我知道我只是一个花瓶,你们都知道,你们全都知道!花瓶所具有的功能只是好看,在文艺青年的世界里,好看是随时可以被牺牲的,对吗?那么你贪图我的钱吗?不,你不是这样的人。花膏,你把头抬起来,看着我,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这么爱我,你可以转身离去的不是吗?为什么要一直在我身边,你到底在贪图什么?名誉,自恋,圣母情节?”
李言从兜里掏出钱,对着花膏的脸洒下去。她身上总是带着很多现金。纸钞划过花膏的脸庞,像是金钱之泪。“喜欢吗?”
李言问她。“给你钱,都给你。”
她用金钱侮辱爱情。花膏痴痴地跪在她旁边,看着自己的手。手臂上深深浅浅的伤痕,一道一道的。还有从关节处传来的疼痛,都在提醒她远古时期发生过的事。眼睛也疼,从眼睛里流出妖艳脆弱的彩虹,渐渐模糊了视线,看不清任何东西。眼球像是一颗挂在灯下的水晶帘上的珠子,无辜地转动着,搅碎了,被钉在耻辱柱上,抹在纪念碑上。
“李言啊别这样好吗。我爱你,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但是你……”
“如果你爱我,就向我证明你的忠诚。”
李言无辜地看着花膏,将她皮肤里的玻璃片□□,摸摸伤口。她对花膏说,证明你对我的忠诚,就像奴隶可以为主人死,奴隶应该为主人死那样。
“主人……”
花膏跪在地上,李言可以看出她手臂在颤抖。“你是我的主人吗……”
“是啊,我是你的主人。”
李言抬起她的头,抓着她的下巴,轻轻拍打她的脸颊,迷蒙的血水莫名地流下,沾湿她的脸,沾湿她的嘴唇。李言用手指在她的唇线上划着轮廓。“圣母病?现在后悔了吗?想不想要找回你的尊严呢?不能了吧。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哎。”
花膏抬头看着她。李言脱掉了她的衣服,看着她的眼睛,手伸到她的背上,一路往下摸。“你猜猜会有什么感觉?”
花膏不说话。她不说话时眼神特别难猜,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总是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李言摸到了她的尾椎骨,很清晰
作者有话要说:
☆、毛,毛,虫
她
“我不喜欢你那样看着我。虽然我让你玩弄我,但那是我自愿的。游戏只是游戏,现在该到结束的时候了。你就像一条狗一样滚吧。”
“狗还有可以回来找主人的自由,难道我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
花膏抬起头来,看着她,声音在颤抖着。她的脸不屈地又扬了起来,李言打了她一巴掌。
“对,你没有这个权利。”
“那如果我想有呢,你给不给我。就算我连狗都不如,我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
李言看着她的脸,说,“你在想什么啊?你就是一个玩具,你不要以为我爱你。你不要对我提非份的要求,这只会让我更讨厌你,在你离开之前,把我对你的好印象全部磨灭。”
“我不是狗。”
花膏颤抖地说。
“但是我确实连狗都不如。狗尚且能得到宠爱,而我没有。你一直对我招之即来,呼之即去。就算是农村人家里养了就是为卖钱的狗,平时也会装作喜欢它的摸摸它的头,但是你,连这点表面功夫也不想对我做。我,连狗的待遇都得不到……”
“那又怎么样啊。”
李言站起来将她踹倒在地上。“你不爽,有本事你反抗啊。”
她踢着花膏的腰,踢着她的肩膀和脸。“垃圾,你凭什么要得到那样的待遇。你还没有狗可爱。你这个垃圾。”
李言蹲下来扑到她身上,按着她的肩膀,看着她在地上蹭出了血印子的脸。“你连反抗都不敢,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所以你不配得到权利。你是一个废物。废物,垃圾……”
“我只是不想伤害你。”
花膏强忍着泪水说。身体被踹得很疼,被固定在背上的手,卡着脊椎,很疼。她隔着晃荡的泪水看李言。即使是到了这样的地步,李言依旧很好看。她清秀干净的脸映衬着自己的残缺与丑陋,让花膏无地自容。她可爱的脸被愤怒所扭曲,花膏只想大哭,然而她哭不出来,被按压在地上,全身都在尖锐地疼痛,尤其是心脏。
“垃圾。”
,同唾液混合在一起,咽下去。
“味道好吧。”
李言笑着扯住她的头发往地上撞去。一阵又一阵的晕眩啊。花膏在天旋地转的疼痛里,回想着她们相识,相爱的一幕幕。
作者有话要说:
☆、甜蜜的小虫子
“停下来啊,求求你……”
她无力地呼喊着。李言真的停下了动作,问她,“你说什么?”
“求求你……”
“什么,没听清,再说一遍。”
“停下来吧,李言,求求你了。”
“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求求你啊,李言。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花膏无力地趴在地上。皮肤,饮用着她的血液。腥气的人血有一种召唤着饥饿的肠胃的效果,“垃圾。”她说着啃咬她的身体,“垃圾。”
“这是报应,小香,对不起……”
花膏深深地后悔,深深地把身子团了起来。负罪的姿态,像是花朵被铁链锁住一样,永不能忘。
“垃圾。”李言还在说。花膏点着头,无奈地点着头。
“对,我是垃圾。我连自我都失去了,可不就是垃圾么?当我遇到你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为你沦陷。我是美丽的化身,不可能被丑陋所吸引的……当你趴在我膝盖上的时候,我感受到的是鄙视,因为我从未见过如此奴颜媚骨。可是太下流了,也让人产生欲念。我从没想过爱是要践踏一个人的尊严,必须通过这种手段才能完成,证明的。我对于恶狠狠的爱一向敬而远之……因爱被报复这种事,我不接受。我就是这样才被从我的精神故乡里赶了出来。爱情怎么可能是坏的呢?我想。爱情是好的,善良的。但是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一遇到你,我就控制不住……你是我的性源泉……看到你卑贱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发疯……是你引诱我的……”
往事不堪回首,却又很甜蜜。那个叫花膏的女人在她脑海里的世界里寻找着曾经自己的身影。
“你这个下流,低级的小虫子…你很丑陋啊。我像所有人一样对于丑陋的东西绕着道走。因为我本身很漂亮,所以我更加看不惯丑陋的东西。我太漂亮了,所以我失去了对于美的追求,转而追求起丑来了。最初我也不能相信,如果我要喜欢,我为什么非得喜欢一个丑陋的恶人呢?不能喜欢一个丑陋的好人吗?你不是好人,李言,就算你很弱势,就算你被欺负得要死了,你依旧不是一个好人。但是你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刺痛了我的眼睛……不是,不是李言,是香字。”
是香字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美
是香字。”
是香字啊。
这个名字唤醒了李言对于过往的追忆。她低着头,忧郁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花膏。
“香字不是一个好人,但是世界上所谓的好人,都比不上香字。好人只是对世界有意义,而香字对我有意义。我不可以失去香字,就像人类不能失去道德一样,一样伪善。但是我是真实地爱着香字的,我可以把一切都给她,只要她高兴。晚纱对我说,你这样是不对的,她是不会高兴的。而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高兴?她想要的不就是,漂亮吗?这个小丑逼一直为自己的相貌而自卑,因为自卑而疯狂,而懦弱,而阴暗狡诈,妖魅百出。我想让她回到正常的,或者,比正常更进一步。这是她应得的,因为她遇到了我。想到她会变成怎么样我就高兴,香字漂亮了我比自己漂亮了还高兴,因为我都美了那么多年了,我也没觉得怎么样。但是香字要是变漂亮了就了不得了,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比这更大的惊喜呢?”
花膏躺在地上,无言地看着那看不见的地方。她看到了一片草地,芳草暗天,那是一种无尽的追逐,是一种苦苦的归家,是一种时日将尽,却找不到路的绝望。
“巅峰时刻啊,李言!……那种感觉无法形容。”
李言疑惑的目光很清奇,有一些无所谓,但是更多的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淡漠。花膏干笑了两声,胸口随着笑声突突地起伏。仿佛能听到那节奏确实是有声音的。
“很讽刺的,我失去了我自己。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什么,是绝世的美貌?还是强势的到处不屑一顾的反叛精神?还是死到临头还耍帅的英雄主义美学?当然我最后找到了。我的本质就是什么时候都无所谓呗,其实我对自己是真的无所谓的。我只是想要你快乐,李言。我希望你快乐,衷心的。其它都无所谓。”
“但是你连这都不给我。”
花膏觉得这很悲凉。
“难道是往昔我对你的暴力毁灭了你?不我觉得那是我们沟通的唯一桥梁。当我抚摸你的皮肤的时候当我进入你的时候当我将你抱在怀里的时候,我相信我们拥有彼此。直到你死去了。我真的很伤心,我发誓只要你活过来我什么都不追究。李言……不,香字,在我心里你一直是香字。无论是漂亮的还是丑陋的,你还是一样。就算你现在显示不出来你的本来面目我也能看到你体内的火焰——不是指你原来的相貌。那块火像是水晶一样在你体内烧得旺盛,遮掩不住。加上我的美貌你就是如虎添翼了——你一直以来的理想,就是让火焰烧得铺天盖地,天上天下都知道你。我帮你,去向你的理想进发吧,现在你有了翅膀,你可以飞翔了,我的凤凰!”
花膏憧憬的东西,是奇迹。自身并不重要,把自己变成奇迹的一部分,才是她的理想。如果你能铸造出干将莫邪,那么你如何能不舍得那一身的血。她挣扎着,将手从绳索里脱出来,撑着回头看——李言坐在地上,眼睛里难解的疑惑,像是晚霞垂挂在血红的天空上。
“我希望你飞翔在天空上,如你自己希望的那样!在那个傍晚,梦生出来的傍晚,把它实现……”
太美好的东西都不现实,越是不现实,越是让人心痒痒想不顾一切地实现它。因为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就死也想看看那个无法言喻的天堂美景是什么样的。
“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靠近太阳,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会在飞向太阳的时候,被火焰所吞没。但是在最接近太阳的那一瞬间,我们强烈地感受着理想的强光,在心里折射出的五彩,那种不可思议的惊喜——李言,你还记得吗?当初做梦时激动的心情。走在傍晚凉风习习的街上,内心却被火焰灼烧,一股朦胧的预感……奇迹,只能用这个词形容,因为只有在想到它时才会出现的感觉,心情,那就是奇迹——被压抑时不会出现,但是会更旺盛,更渴盼,它是奇迹,它就是奇迹,我多想能与你一起实现它。”
温热的心跳像是在暖水瓶里沉浮。抓着自己的心,看着指间流淌的血,花膏无力地微笑。
“你不想实现我们的愿望,一点都不想。你盼望的是毁灭它,把这点人世间仅存的可以超越,可以飞升的希望所毁灭。你可不能接受这世上有奇迹呢,大家都是一样的,一样低俗,破碎,充满愤怒,无知,又无望——香字心中的自己就是逐渐变成了这样……像是气泡一样,毁灭了呢……破了。那个梦在被现实打击了无数次之后终于彻底粉碎。在那之后一切的福祉都不再是福而是祸。”
她看看李言。李言看看她。“所以你就讨厌我了,是吧?”
花膏不会讨厌李言。花膏满目柔情地看着李言,“我不讨厌你。我不恨你。我只是心酸,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花膏可以承认失败,失败对她就像是棒棒糖的塑料棒戳穿了脸颊,一个小祸事而已。但李哀蝉不能承认失败,失败就是全完蛋。虽然人生会前进,但是某个东西死了,就在那时死了,心完全碎了粘都无法粘起来。她的柔情背后隐藏着冷酷的失望:想到这里李言觉得很刺激。
“讨厌我吧?”
李言跃跃欲试。“恨我吧?”她灵活起来了,眉目也变得生动,“我是很讨厌的,嘿!”